这次羽白掉落的地方,不像以往那样山清水秀,灵气逼人。
入目的是一片荒凉,四周都是□的山石,头顶烈焰逼人,空气如同燃着了一样,连地面都在散发着热气。举目望去,相隔很远才能出现一点微弱的绿色,还是病恹恹的。
这回,羽白没有如愿看到那三人组,倒是听到了不远处的秃林里传来的打斗声。
御气过去,果然,看见清儿等三人在那里,同他们战做一团的,还有两种羽白没有见过的妖兽。
那两个妖兽一个头白脚红,长得如同猿猴一样。另一个似鸟非鸟,样子有些像蛇,但却有四只翅膀,六个眼睛三只脚,样子古怪至极。
说是他们战做一团,不如说是清儿同那两个妖兽战做一团更为恰当,玄峥和念远,摆明了就是站在旁边看戏的,只差摆上些茶水和瓜果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羽白很想上去踹那两人一脚,以泻心头的不满。
这时,只见不远处的清儿一边从容的躲过两个妖兽的攻击,一边还不停的叫嚣着。
“哎呀呀,如今这山贼竟然都生得这般…有个姓吗?”
“拿命来!”
“真是的…就不能来个生的俊美的,再不济,也该把身材练得好些再出来混啊。”
“拿命来!”
“这样本姑娘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你们带回去当压寨夫君了,保你们高床暖枕,吃香喝辣!”
“拿命来!”
“噗——”
“噗——”
羽白和颜清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你们娘亲太不负责了,居然只教你们说了这一句话!”
颜清说出了羽白心中所想。
“拿…”话还没出口,那两只就被两团泥巴堵住了嘴。
“话说,你们此番究竟是劫财还是劫色?若是劫财,那穿紫衣华服的人家里可有大堆大堆的金山,像沙漠似的。”
玄峥笑容凝固。
“若是劫色,自然就非那白袍男子莫属了,你们可曾见过比他还要风度翩翩的人吗?念远可是让我都着迷的人呐!”
念远笑容僵硬。
好吧,羽白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这两人都不上去帮忙了。
“念远,清儿果然还是更‘欣赏’贤弟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羽白听出了玄峥语气里面的些许不满。
是因为颜清夸他玄峥的财富而不是夸他玄峥的容貌气度吗?
突然,羽白感觉心里有些酸涩的滋味。
忽然间想起,冰非长老告诉他们的,龙狐两族的大战,是因为玄峥和颜清两人的决战而终结,而颜请…似乎已经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抬眼看去,那白色翩然的背影,羽白忽然想离开这个梦境了。
就在羽白愣神的时候,颜清袖中飞快地飞出两段白凌,灵巧的把那两个妖怪捆了个结实,下一刻,那两个东西就已经以很滑稽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念远念远,这姿势算不算得上是狗吃屎?”
颜清似乎是很高兴,转过身来跑到两人面前,这时,羽白才看清了颜清的脸。
真的…同她一模一样!尽管她心里早有准备,也还是被吓的怔在了原地。
如此相像的人,任谁见了都会区分不清吧。
羽白按捺下心中泛起的丝丝异样,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
“臭女人,要杀便杀,何苦羞辱与我们!”
那如同猿猴的妖怪大吼。
“奇了怪了,我们三人走的好好的,是你们冲出来要我们‘拿命来’的,怎的又变成我要杀你们了?”
颜清神色调皮,又不解。
“清儿…”念远叹息,然后开口,道:“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与,见则其邑有恐。这两句话,难不成你没听说过?”
“你…你的意思是…?”颜清重复着前两句话,然后又看着那两个妖怪,惊讶的说:“难不成这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厌,那四不像是酸与?”
见念远道出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然后一脸悲愤的说到:“还说你们不是来诛杀我兄弟二人的?我们已经退居到这荒凉之地了,为何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羽白是没听说过朱厌和酸与,倒是看见颜清本来戏谑的神情上,出现了好些愤怒和悲悯。
羽白不解,这愤怒是为谁,悲悯,又是为谁。

 

第39章


同青龙白虎相去不远,朱厌和酸与也同属上古怪兽,只不过前者是圣兽,后者是凶兽罢了。前者的出现代表着统治清明百姓安泰,而后者则会带来灾祸战乱。每每出现,都是所有修仙之人围堵追杀的对象。这几万年来,已经鲜少看到朱厌这样的妖兽现世了,人们也心安理得的认为如今盛世开泰,民风淳良了。
如今颜清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凶兽不再出现,也只是因为他们被迫躲在了如斯荒凉的地方,苟且偷生罢了。这种荒凉的地方根本就无法进行修行,且看他们那所剩不多的微薄的功力就能知道了。而且终日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见到修行较高的人就当作是来猎杀他们的人…这种日子,竟然已经过了数万年了吗?
那朱厌和酸与在那里兀自悲愤,而羽白看见颜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最后一掌击向一旁的岩石。
“轰——”
那岩石瞬间四分五裂,惊得几人说不出话来。
“放屁!他们一天天你争我夺,竟然还把出现灾祸的缘由归结到几个不相干的古兽身上?!”
说的好!羽白右手握拳击进左掌,在心中赞叹。
苦笑着摇摇头,念远没有说话。
“朱厌,酸与,凭什么这世道要让那些真正做了恶事的人道貌岸然逍遥法外?”
颜清显然变得比那两个被堵杀的还要激动。
“若是我,不叫我现世,我便偏要现给你们看!”颜清昂起头,看了眼玄峥,颇有些挑衅意味的说。
“朱厌,酸与,以后你们便跟着我吧,我要带你们出去看看如今这大好的山河!有人欺负你们,我帮你揍他们便是!”
说着,颜清一挥手,除了缚在他们身上的白绫,很是豪迈的说。
羽白没有忽略,那两个凶兽眼中瞬间燃烧起来的光亮。
那是本来枯井一般的眼神,而因为颜清的一句话,重新涌出汩汩清泉。
“原来清儿知道上古的凶兽体内的力量?”玄峥有些诧异。自古以来,并非所有修仙之人的目的都是杀死他们的,若是能够驾驭,那自然是得到了另外的一番力量。因为大凡上古怪兽,都是有些神秘未被人知道的力量的。
刚刚颜清的一番话,无意间,已经收服了这两个东西。而且,死心塌地。
那么他们的力量…
不过这些,玄峥并不认为放养长大的颜清,会知道。
“峥,你太高估清儿了。”念远再度摇摇头。
这时,只听见颜清说:“当然了,我只负责打架的。如果缺钱的话,要找那个穿紫衣的男人,若是想下毒或者救命,可一定要找那风度翩翩的公子,他的泻药痒粉春药可都是药力持久的!”
几句话,听得刚刚还很是激动欢欣的朱厌和酸与目瞪口呆,也让颜清身后的两人再度沉了脸。
清儿,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念远的)春药药力持久的?!
“好了,要不要跟本小姐去闯这大好山河?!”
那语气中的感染力,让羽白都想要跟着颜清混了。
突然间,情境转换,羽白站在一片茂密的丛林里,然后听见颜清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说:“小猪,小酸,你们也说说,下一站去哪里玩?”
“死狐狸!我不叫小猪,我叫朱厌!!!”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让你叫我小颜,自然要叫你小朱了!”
紧接着是一片胸闷得无语。胸闷和无语的,当然是那个小猪了。
然后,情境再次转变,这次,羽白发现自己在一个山神庙里,颜清、玄峥、念远还有朱厌和酸与,都在一起,不过,酸与却是躺在一堆稻草上的。羽白看见他的浑身血肉模糊,有两个翅膀已经折了,无力的搭在一边,念远满手的银针,飞速的将针插在他周身的大穴上。
酸与痛苦的呻吟,而他每呻吟一声,羽白就看见颜清浑身颤抖一下。最后玄峥忍无可忍,拉过颜清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瞬间,颜清仿若失去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玄峥的怀里。这时羽白才发现,颜清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暗红的血液带着皮肉凝固在白色的衣衫上,妖娆而美丽。
半晌。
“清儿,他的性命已然无忧,但是…”念远看着酸与,顿了顿。
“但是什么…”颜清毫无血色的双唇,开开合合,虚弱的说出话来。
“但是四翼中的两翼已经废了,也许他再也不能飞了。”
再也不能飞了…
再也不能飞了…
这句话好像给了颜清好大的一个打击。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羽白清楚地看见玄峥脸上明显心疼的表情。
“清儿,若不然,还是把他二人接到我昆仑龙族去吧,好歹我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总要给我三分薄面的…”
“不!”
酸与和朱厌大声反对。
我们,死都要跟着那只狐狸的。
这是羽白从他们的眼中看见的。
颜清瞬间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脸悲戚的朱厌和酸与,说:“带他们出来的是我,我自然要护他们周全。”
酸与会这样,都是我造成的。
不知为什么,羽白听出了颜清得话外之音。
“我不信,若我狐族摆明了就是要护着他们两人,还有谁敢动他们分毫?”
颜清看着念远不赞同的摇着头,苦笑了一下,说:“不过是当他们的头罢了,还能有什么难?”
“清儿,若你愿意,几百年前就可以去到启云泽,做狐族的宗主了。你何须如此勉强自己?”
念远眉头轻蹙,轻轻说到。
“冰非榕悦茂平他们皆忠心与我,我倒是不信,做这个宗主,会有什么困难。”
颜清偏过头,不去看念远担忧的神色。
半晌,颜清看着躺在地上的酸与,说:“只要拥有权力便可在这世上为所欲为…若这是这世界的准则,那便去掌权吧。”
“这样至少…我还是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的。”
羽白一阵心闷…
掌权…那以后,颜清就是狐族的宗主了…到时候两族的大战…
马上,情景又一次变了。
这回,似乎是很多很多年以后了。
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羽白看见颜清已经不再穿着那身白布衣裳,而是穿着淡金色的华服,前襟下摆还有袖子上,都提着复杂的图腾,就是启云泽随处可见的图腾。
而且这一次,没有玄峥和念远。
“这变身术是我特意为你们研究出来的,用了,别人根本无法探出你的元神,你们也不必害怕再被人认出来。”
羽白看见颜清这样对朱厌和酸与说。
这时的颜清,不似前几次那样欢闹,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同玄峥相比,也是不相上下。而且,那容颜也褪了好些青涩,变得风华绝代。纵然此刻她与羽白在容貌上仍然相同,可是气度却是真的不一样了。
仿佛沉淀了好久,终归于平静与沉寂。
“清儿…你当真要去吗?”没有丝毫的欢喜,朱厌与酸与问。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总要做个了断的。”颜清起身,看着窗外,眉宇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厌倦。
“若无此去无回,朱厌,你要好好照顾酸与,然后…”止住了要说话的朱厌,颜清继续开口,道:“然后代替我,好好畅游这大好山河。”
“清儿,你定能赢了他的!”朱厌大声说到。
紧接着,屋内一片沉默。
然后,颜清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开口,眼中带着些许笑意,道:“朱厌,还记得我去抢亲的时候吗?距离今天,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
说着,颜清转身,直视着朱厌的眼睛,按着自己的心口,道:“可这里却仿佛过了几万年了。”
那一刻,羽白在颜清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四个字…生无可恋…
下一刻,羽白醒了。
屋外洞箫的声音悠悠回想…似带着无尽的回忆。
沐风…
羽白起身,走了出去。
按照他的年岁,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第40章


寻着箫声,羽白走过了数条小径,来到了湖边的一丛灌木那里。
箫声停止。
“醒了?”
墨绿色的背影未动,只是轻轻的放下碧玉的箫,淡声说,那声音里,在夜色下显出莫名的温柔。
“嗯…沐风都好了?”羽白上前,问到。
紧接着…
“哇哇,沐风你现在好美好美好美呀!”
羽白做惊讶与痴迷状。
柳沐风淡淡的瞥了羽白一眼,说:“你说老朽很美?”
又来了!
羽白抛出去一个白眼球,然后愤愤然,道:“你这模样的管自己叫老朽,除了样貌如我这般的外,你叫金焕夕墨泠枫那样的臭人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啊!”
说实话,羽白一直想让柳沐风开一家养生馆来着,说不定比酒庄还赚钱呢。
“我是木族,自然与你们是不一样的。”
柳沐风看着月亮,说到。
“对了,沐风…你尚年轻的时候,该是颜清的时代吧?”
有些突兀的,羽白问到。
同样沉浸在月色中的羽白没有看到柳沐风浑身一震!
“颜清…你怎么想起来,这个问题了?”
柳沐风转过身,直视羽白的眼睛。
“啊…只是…忽然想知道罢了…据说我跟她生得很像呢!”
不是很像…
柳沐风移开目光…
简直就是…
一模一样…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柳沐风的声音有些生硬。
“哦…是狐族的长老,叫什么…夕冰非。”羽白回忆了一下,然后说。
夕冰非…
柳沐风的神色变得古怪。
“沐风,你一定听说过很多颜清的事情吧,给我讲讲好吗?”
感觉狐族的长老并不清楚颜清和玄峥的过往,所以羽白也很聪明的没有就拿方面谈论。天知道,她看到的那些片断,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又或者,那些片断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
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未见她对什么这么渴求。
柳沐风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开口,道:“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了解的?”
眼前,仿佛又看见了第一次相见,她那随意却又满是风华的的白色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嫣然而笑,说:
“若是真想报答我,便送我一朵花如何?”
已经几万年了?
那面容,那身影,却还是无法忘却…
“这么说沐风没有见过颜清喽?”羽白有些失望。
“我千余岁时是有幸见过她一面的,那时我刚刚化形,却被白蚁所噬,幸而得她相助。”
刚刚化形…
被白蚁所噬…
这怎么跟自己有一个梦境那般的相像?
“沐风…你真的是柳树精吗?”
这才想起,柳沐风这些年,似乎没有现过原型。
柳沐风好笑的看了羽白一眼,道:“终于反应过来了,谁告诉你姓柳便是柳树精了?”
“啊啊!沐风你真的不是柳树精?!”
羽白满脸受挫,指着柳沐风喊道。
其实她此刻,很害怕柳沐风说出她已经知道的那个答案,因为,那意味着…她的梦,都是真的。
那么,清儿和玄峥就是真的有着那样的过往的。
这样,岂不是比彼此相互仇视的死敌,来的更加悲哀?
羽白忘不了,清儿最终那疲惫而厌倦的眼神。
厌倦的是什么,战争,还是…其他?

“我是一棵迷榖。”
柳沐风轻轻笑了笑,说到。
迷榖…真的是迷榖。
羽白后退了一步,没有再作声。
“怎么?被打击到了?”柳沐风好笑的拍了拍羽白的脑袋,完全如同一个长辈一般。
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柳沐风的眼睛,道:“沐风,你说,我像颜清吗?”
接下来…沉默了好久…
“白儿,容貌相像又如何?你只需记得,活得随心所欲就好。”
千万不要,同他们三人一样。
你,只要考虑自己就好了。
“我知道了。”许久不曾看到沐风用这样的神情跟她说话了,上次,似乎还是她跟金焕合伙挑了一个有很多几千年精怪的山寨的时候。
“早些睡吧,我已经拿草药给你调理过身子了,休息个一两天就没问题了。”
柳沐风重新看向月亮,淡淡的说。
羽白知道,这段对话可以结束了。

在羽白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穿过一片五行阵,羽白瞧见夕墨站在她的杏树林里,似在沉思和冥想。
听到羽白的声音,夕墨的声音锐利的射了过来。
在看见羽白的时候,神色一松。
“这么晚了,夕少怎么还在这里?”
天地良心,羽白是真的很奇怪。
可是夕墨却脸色铁青的回过头,继续研究着周围的树林。
“别研究了…这林子可有沐风精心设置的八卦阵法…夕少…你不会是…?”
说着,羽白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脸上的笑容绝对称得上一肚子坏水。
“长夜漫漫,为兄我无心睡眠,这答案飞扬可满意?”
看着羽白只身着中衣,夕墨眼中闪过不知可称为什么的神色,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夕兄好好欣赏月色,在下告辞了。”
羽白也没有再多说,转身便走。
“夕兄不好好欣赏月色,跟着在下做甚?”羽白一挑眉,满脸的小人得志。
“咳,还请飞扬带愚兄回房。”
夕墨轻咳一声,道。
酒席过后,柳沐风和金焕便与他们拜别了,本来夕墨和泠枫也没觉得独自回房有什么困难,可是…这院子竟然是大阵套小阵,小阵交小阵。开始的时候夕墨还兴致有余的破阵找路,直到进了杏花林,所向披靡的夕墨终于生出挫败感了…
这时,羽白出现了。
“也好…不过,夕兄是想要回我房还是…回泠兄房啊?”
夕墨笑不改变,说:“若可以,我倒是很想去沐风的房间。”
柳沐风…在下记住了。
“这…也未尝不可啊,只是没想到…夕兄居然还好这一口啊…这叫什么来着,年下?”
夕墨本来就很勉强才挂上笑容的脸,更青了。
“这个…夕兄这脸色…倒越来越像泠兄了。”
“咳…麻烦飞扬了。”

第二天,当夕墨饱睡一觉起床以后,才猛然想起,枫似乎可能也许…还在林子里转呢。

 

第41章


“那个,泠兄…”
一夜好眠,金焕走进饭厅,对明显奔走了一夜的泠枫说:“…昨夜歇息的还好吧?”
那关心的表情,那真诚的眼神,同刚刚已经来‘慰问’一番的柳沐风简直如出一辙!
□裸的幸灾乐祸!
泠枫喝茶的动作一顿,没有作声。而夕墨正拿着勺子喝粥的那只手,明显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昨夜,居然真的让他忘了,枫还迷在那院子里呢…
心中的内疚增加了一点点,咳…枫,便当作是修习了一夜五行八卦之术吧…
有人心中很不负责任的想。
“飞扬还未起身吗?”夕墨看了看在桌上布着一叠叠精致小菜的柳沐风,问。
“无妨,待一会她闻到香气就自个寻来了。”柳沐枫没有抬头,淡漠的说。
果不其然。
片刻之后,几人就看见羽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慢悠悠晃悠悠地来到了饭厅。
头发披散着,衣襟微微敞开,象牙色的皮肤在晨曦微光中,泛着柔和的光。
好吧金焕承认,他看得呆了。
纵然这几百年看过无数次,他还是看呆了。
更不要说…某两个人了。
金焕眼眸化成飞刀,向某个方向飞去。
明知道她会这副德行为什么还这么引诱她出来?没看见这里有外人吗?
小金子瞪着柳沐风。
看得见吃不着据说是最痛苦的。
柳沐风闲闲的哼着歌,用眼神回到。
再说你是内人吗?

“沐风,我要喝小米粥。”羽白迷迷糊糊的坐在她常常坐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对柳沐风说道。
“已经在你面前了,糖罐子在旁边。”柳沐风说。
“哦,谢谢沐风。”
羽白道谢过后,大家就惊异的看着羽白一勺一勺的往粥里面加糖。
我说,你是喝粥还是喝糖水呢?

“飞扬。”吃过早餐,夕墨优雅的漱口,擦手,然后开口,略带着笑意的说。
“哦…”羽白舔干净最后一口粥,然后仰头讨好地对柳沐风说沐风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接着,才看向夕墨,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