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宁骅的依靠,没有了师劲南,钱对她比孩子重要多了!
如此盘算……
“我答应。”她一口说道。
早知道她这种人回答应,宁骅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一句话,“我会叫律师尽快通知你。”
顷刻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手中的痛意更清晰地传来,让她心头一恨,咬紧牙关,她狠狠扯着床单,一扯,一撕,不复以前……
“宁姗!我恨你!恨你!”
她不会输得那么惨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会讨回来的,会的!死都要!
三十六
该死!!!被她猜对了吗?!是的,天杀地对了!
师劲南阴冷的眸子变得森冷,望着远处走进宁家大门的身影,他愤愤地握紧拳头仿佛要将那个人捏碎一般,青筋随着狂乱的情绪曝露出形状!
秦瑞……是这个名字!
她竟然让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来到宁家!居然如此!这算什么?她不想管他,她不想要他,那个男的能给她她要的东西,他没有的东西?!
不会的……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要!可惜……她不要!!她不要,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
多可笑,以前他巴望她最好安分,不许要求太多,如今……他心心念念地想要给她所有,她却不屑一顾……可悲哈!
现世报?!
他眼神一黯,眼神迷离地凝望着那间宁姗呆着的房间,晕黄的灯光,她在的世界,他却被判永远驱逐出境……不再允许他的进入!他……被留下了!
夜晚,阴冷瑟瑟地风从他的脸庞拂过,绕着他在路灯下的身影,那随风快逝的身影竟似被人遗弃的动物,满心期待着主人的招领……
可惜那主人并没有发现他,她旁边陪伴的不是他!
……
这样的夜晚,夜凉如水……她和他在做什么?!心念一起,他一瞬间变得暴戾,月光撒下,本该是宁静的光芒,在他的身上却如此阴暗,厉气!
这样的月光,满月的朦胧,浮动着心的浮躁,再怎么样,他的理智也无法抵抗越来越荒凉不堪的心!她该是他的,不该是别人的!从始至终!
“你以为她宁姗还会要你吗?!她有人陪,她有那个叫‘秦瑞’的人陪着,还需要你去做什么,道歉、悔恨、请罪?!他们一家三口,你去有什么用!宁家恐怕那个男的进得去陪她整夜,你连门槛都碰不到!”
恍惚中,他那么真切地听见师林的呐喊!如同鬼魅牢牢地揪住了他本就不安的心房!
不,她是他的,她就该是他的!她不会丢下他不管,不会的!
……“我好累,不想管你了……”忽然,宁姗的声音那么清淡地夹杂而来,如此清晰!
两种声音混乱一体,闹着他的自制力!搅乱他的脑子,揪痛着他的心!
她不会不管他,她却说“她累了,不想管了!”,她只能是他的,师林却说“她有别人了,她有人陪!”……连他都说服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说服不了!
一阵疼痛,他仓皇地抱住头,撕喊着,“她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是的我的,该是我的!”
一阵冲动,他狠狠地抓着宁家大门的铁栏,无法克制地强烈摇晃!
“咝……咚!”铁门摇晃的声音引来了宁宅所有的人的注意,当然包括在房间的宁姗!她听到声音,看清了来人,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吗?那个永远冷漠,永远好像那么自制的男人!
“我们下去看看。”秦瑞若有所思也望着楼下的动静。
宁姗怔了怔,点点头,与秦瑞一同下楼,只见,林伯快步走过来,紧紧唤道:“大小姐!这个怎么办,姑爷……呃,师先生不听我们……”
她点头示意清楚,一会儿功夫,她走近大门,就见他狂乱的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管教!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她硬声问道,只见他仿佛听见她的声音一阵神情恍惚地望了她一眼。
……是他在做梦吗?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日夜牵挂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一霎那,他抬起头,那个梦里翩然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浮现,“……你终于来了,桑儿。”如梦般,他安然的放开已经摩擦起皮的手。
闻言,她一怔,听见尘封已久的名字再次被他叫唤出,她心一惊,随后调整好情绪,淡淡地问,“你来做什么?没地方去啊,师劲南先生。”
没地方去?“……是没地方去。”没有她的地方他不想去,“……我来看看你,可以吗?你说过的,还是朋友的……”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借口!
她眨了眨眼,难以相信他如此的气虚底气不足。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她还是淡然而疏远地看着他,“是朋友,林伯让他进来。”
大门打开,她看向一群凑热闹的人,冷声命令道,“回去做事吧,各位。”
话落,众人眼见便要退下,结果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时,就见众人惊呆着脸,不约而同地惊叫!
“天哪……危险!”
下一秒,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秦瑞被师劲南冷不防狠狠地揍在地上,挣扎着爬起,嘴角还带着血丝。
眼见师劲南还要出手,快速的,她抓住他的手臂,冷眼望着他,“你在做什么?!你来就想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吗?!”话落,她放开手,急急地拉着秦瑞检查伤势,直到秦瑞摇头表示没事,她才正视师劲南。
她手的余温还残留在他的肌肤上,望着她对秦瑞的关心,他心一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给他教训,叫他不要随便在晚上跟别人的女人在一起!”这是宣告!虽然他心里不安地承认他似乎没有这个资格……可是他克制不住!
管他的自制力,管他什么狗屁的礼貌,他只知道他要让那个人离他的人远一点!
面对他的占有欲,宁姗蹙眉,“你忘记了,我们离婚了。难道你忘记了你亲爱的林儿正要跟我哥哥离婚,你现在难道不着急地去找她重归于好吗?!”
那是错误!想起师林,他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沉重很多……他的眼眸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悔恨,歉疚,失望,渴望……他走了上前,触摸着她冰冷地脸庞,然后到达她柔软却寒冷的唇瓣。“……姗儿,我记得……以前,这里是热的,很温暖。”现在它变得冷了,冷却了太多的温度,是他的过错,他的疏忽!他以为他的心不会再有心疼的情绪,即使以前爱师林,他都只是宠爱,包容的感情,在师林嫁给宁骅的时候,他承认他是痛苦,但是想起来,更多的似乎是愤怒,还有痛惜,痛惜又有一个人离他而去。他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如今,他想到了眼前的人的感受,担心她,怜惜她,想到了她的伤心,她曾有过的绝望……都是他造成的!
心疼的是,她受了苦……
“不再是热的了,是你教会我只有冰冷才不会受到伤害。”她沉痛地闭上眼睛。她一直以为她的心够淡然,够坚强,可是终究没有办法,为他而燃烧,最后也因他而冷却。事事总有公平,总是有始有终……没有人能够要求什么,能够祈求什么……再多的歉疚还不来昨日的重来,再多的悔恨还不来昨日的温热,再多的愧疚还不来昨日的心情。
今天终究不是昨天……记忆不会随着你的后悔而消逝,这就是人。
“我知道,是我的错,而我竟然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夫妻的相处,我早该知道你的性子如此的执拗,而我……却那么的自负!除了对不起,难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吗?!姗儿……”他呢喃地叹气,他的气息在她的唇瓣回绕,可是……他始终没有贴上她的唇……他不敢……他是真的不敢,怕她气恼,怕她生气,怕她说连朋友都没得做!
眼还是那样闭着,她力持镇定,心里一阵悲凉,再强烈的风似乎都带不走她心中的隐隐作痛的伤痕……伤痕永远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回去吧……劲南。”出口,她一惊,声音竟然如此的沙哑!
闻言,他身子一震,早该猜到的回答啊!但他的脚步却无法移动,他抿着嘴,一瞬间,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像是怕伤到她脆弱的身子,轻柔如羽毛。“姗儿……我真的无处可去,你叫我去哪里?”轻轻地贴近她的侧脸,他连呼吸都那么小心。
“即使是收留也好,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姗儿,我……求求你。”不问好不好,他只说“求”字,如今……他只能祈求她,他只有这个资格了吧……呵,自傲的他吐出这两个字,他突然觉得并不难,如果对象是她。
他该去哪里?他自己真的都不知道,无家可归,他只是盼望她的收留……那么地卑微……只求她,不要让他一个人忍受这刺骨的寒冷,连叫都叫不出来的苦涩……不是痛,而是悲……很悲!
“求求你……”
……
她被他的口中的话语一惊,直立在地,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你……”走……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忽然才发现脸颊粘缠着丝丝缕缕的湿意,热得发烫!
她无法言语,怔怔地开口,“大家下去吧,去忙自己的事情。”众人接到她的命令一哄而散。
“我也该走了。”眼看着他们,秦瑞适时得开口。
宁姗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没有看他,她径自上楼,没有回头。
他茫然地目送她离去,忽然,肩膀传来拍打声,只见秦瑞有些玩味又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兄弟恭喜你,你站的地方已经是宁家的土地。”虽然……非常的简陋……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猜出秦瑞讽刺的意味,撇开脸,他不愿让任何人见到他脸上的脆弱。
秦瑞无所谓地笑笑,随后转身,踏着月光,随着清风传来他的话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心一窒,久久难以言语。
三十七
夜晚总是充满了凉意,快近深夜的时候丝丝冷意像是要侵入骨髓一般,不禁使人瑟瑟发抖。
他呆呆地望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房间灯光的照射下有一个人影隐隐晃动,他知道她看得见他,看得见他的守候,他的愧疚,他的疼痛,可是……她也许选择忽略……那个世界不再是他可以进得去的了。
就如她所说,她是她,他是他,只是这样而已……
他的痛苦,不再关她的事,因为她也痛过……世间真的存在公平。如今的他们只不过都是舔食自己伤口的动物……他想让她关心,但,她也有她的痛,岂能他呻吟几声便可以改变一切的?
记忆会随着痛苦而清晰,回忆会因为悔恨而变得冗长……宛如有一双尖抓,正不顾一切地揪疼着他的心,只听见心中的嘶喊声……抑或是,祈求声,求她转回来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
大厅那头透露出点点亮光,他心一紧,声音在喉咙口打转,他听见他的心激动得想要证实是否是“她”来了?!
一步,一步……
他看见手电筒的光变得更加亮了,那个身影也清晰了!她现在会回头看他吗?!会吗?
……那个身影,不是一个女子的身形,不是他记忆里女子的身形,不是……
苦涩地勾起嘴角,他呢喃道,“我早该知道的……她不会轻易……”
那是一张慈祥的老人脸,带着岁月的沧桑,却有着明亮的眼神,“唉,我劝过大小姐,可是,她没有丝毫的意思让你进来。”林伯叹着气,看着眼前年轻的小伙子,眼神不免一黯。本该是彼此相爱的一对,如今却变得如此,是爱情蒙上了阴影,还是心眼被遮住了光线,看不清了……
“林伯,还是谢谢你。”他摇摇头,他是期望她能下来看看他也好,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她爱恨分明,比如她可以将她亲自做的饭菜狠心地倒掉,她可以放下爱,恨他,同样,她也可以不爱,不恨,孑然离开……反而是他这个做男人的割舍不下!这个女人……天生是来克他的吧!
“你们年轻人真是奇怪,相爱一定要折磨,分开却又婆婆妈妈……难道说社会越来越进步,你们识别爱的能力就越来越下降啦?我这老头就不懂这个了,我们那个年代啊,哪有什么自由恋爱啊,我跟我老婆子啊就是别人说媒就结亲了……慢慢了解,慢慢信任,慢慢体谅,有什么是难题啊……”师劲南看见林伯说起自己的妻子一阵幸福安然的样子,心中一酸,正如他所说,彼此相处需要了解,需要信任,需要体谅……这样爱情才能真正做到一直的保险期!
可是,他何曾正视过这些了?连丈夫的职责都做得那么差劲,他哪里是值得他可以自豪的?!
正如宁姗说的,他,师劲南真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强烈的挫败感又那样无法抵挡地向他袭来,一阵疼过一阵,竟然他痛得弯曲了腰,直直地蹲在地上,不置一词……很痛……可是说不清是哪里痛……
见他如此,还念念不休的林伯一下慌了神,“师先生……怎样啊?!你等等啊!”他踉跄着身子,赶紧向楼上走去。
师劲南还是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暗自沉吟……清冷的风一下子侵入他的身子,他一抬头,望着那个房间,他只感觉那里好像很温暖……可是,他似乎失了索取温暖的资格……只有冷意深深地在他意识里徘徊……
这一刻,他好像明了一种味道,有一种这些天他一直尝到的滋味,越来越深刻……原来那种深入骨髓的苦涩滋味……叫做悔不当初,叫做无能为力,叫做暗自伤神,叫做……乞求!
为什么她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林伯一旁慌了神,他急急忙忙地赶来跟大小姐说师先生的事情,结果她大小姐竟然一点回答都没有,这要怎么办,人家如果真的在宁家病了可不好!
“大小姐……”他皱眉开口,眼见宁姗要启口了,他心里一阵欢喜……
“随他去吧,反正他体质一向很好,放心,林伯……”……本就想让他回去的,现在他想如何?难道他就非得赖在宁家不走了吗?他不去看他亲爱的林儿,不看管着他的公司吗?宁姗眼一闭,深深吸一口气。她望着窗外,曾几何时她曾这样等着一个不知何时回家的人,她没有叫过半点苦不是吗?
一直,她就想讨一个公平!
爱上一个人或许真的就代表了不公平的开始,但是当我们选择放手时,并不代表没有要求公平的权力!
“可是……”这就叫回答?林伯宁愿大小姐不要回答还好点!“小姐,老爷不在,我也总得负责这屋子的一切事宜,你也晓得就算他姓师的现在不再是这个宁家的一分子,但是好歹他也是‘师财团’的总裁,要是在我们这里病倒了,不知媒体又要怎么大肆宣扬了,不是吗?”
这话让她蹙眉,林伯说得没错,就算她不在乎,可是公司需要形象维护,太多的新闻反而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不想再与他纠缠,怎么能让新闻媒体再将他们绑在一起?!
“就先让他住宿一夜……”
“好。”林伯转身正欲出去,只听见宁姗又说道:
“只准住客房。”
林伯暗自想,这关系划得够分明……
不多久,林伯便带着喜忧皆半的师劲南走楼,在经过宁姗房间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握住门把,却被林伯制止,带着疑惑,他望了林伯一眼。“怎么……”
“小姐说了,客房是……”给你住的。
他还未说完,师劲南便像是手发烫般,快速离开门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脸,“客房是我师劲南的位置。”他只有住这个的分,他该感到感激了……求得收留。
心微微一颤,带着深深的寂寥……
“有些事情……其实小姐她和你……”并不知道真相!林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欲言又止。
也罢,也罢,该明了的总有一天会有清楚的一天,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做下人的怎么敢多嘴……
“没事。”林伯状似无意一笑。
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林伯的异样,师劲南只是径自注视着那道阻隔着两个人的门,暗自轻叹,以前是他将这个门锁上,如今事事总有轮回,他渴望接近,她却把门锁上……真是可悲哈……“我可以跟她打声招呼吗?真的,我只想看看她……可以吗?”他的声音那么急切,带着浓浓的柔弱,何时他冷硬的心也被她给破得只剩下虚无的躯壳……若有似无……这他认了!
见林伯点头,目送他离开,师劲南才礼貌地叩门,轻轻的撞击声却让他一阵激荡,他开始不安,见到该说什么,他该说什么?!
房里一阵寂默,直到宁姗清冷的声音传出:“请进。”
……请?他一咬牙,心一涩,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她如往昔的脸庞,淡妆轻怡。他惊恐地发现,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该死!在心中怒骂了自己好几遍,他才有些生硬地启口:“你,你好吗?那个……我只是来跟你打声招呼,谢谢,呃……你的收留。”收留……他只是客人,她是收留他的主人。
以他以往的自傲来说,他绝对不会接受,可是现今……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伤害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自傲这种东西?!他明白,他没有……
“不用。”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他,她似乎瘪不出更多的词语来说。
没关系,她不说,他可以说……“姗儿……你刚刚出院,有空我给你买些补品,对了,你要吃什么我都可以……”
她没有回话,突然,她起身走进他,他突然身子一震,感觉到她的气息在自己身边环绕……
“宁……小姐。”
“什么?”因为过于在于她的接近,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
“我说,叫我宁小姐,这是礼貌。”再次重声了一遍,她抬头望着他。
他还是怔怔地望着她,但是渐渐地将她的话消化了……“客人的礼貌?”他眉一挑,掌心不住地握拢,克制心中不能名状的怪异。
“是的。”
“那……秦瑞呢?!他怎么叫你的?我听见的,他唤你‘姗儿’!”该是属于他的专属,怎么会转移到别的男人口中,想起那张斯文却可恶的脸庞,他心一下子揪紧。该是他的,明明该是他的!姗儿……
他不自觉凝望着她距离他很近的唇瓣,泛着粉色的娇嫩光泽,即使在面对他清冷的态度上,他还是没有忘记,她该是他的妻子!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敏锐的她嗅出他渐渐显露的欲望,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我想你的听力没有错……你!”他手一揽,不可克制地吻上他不能放开的唇……
在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时,脸上的一阵酸痛向他袭来!
“啪”!她瞪大了眼睛,甩上他的俊脸!“我让你住宿,没让你亲薄我!师先生!”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男人,这一巴掌该是她还给他的!先前的一切!
她冷冽的眼神望着逐渐气弱的师劲南,只见眼前的他虽然不可置信却接受了这一切……
他唯唯诺诺地出声,“我只是情不自禁……对不起……”凝视着宁姗,他直直地对着她说。
问言,她吐出一口气,走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指着房门,“你出去吧……”她没说完,他却凑近她,她警戒地望着他,却在看见他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哀伤中,松下肩膀。她启口,却没有说话。就见师劲南低下身子,半跪在地板上,喃喃着如梦的呓语:
“姗儿……”他将两手放在她身子的两侧,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她,“难道,这辈子,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那要说多久,他才能离开她为他判罪建设的监牢……要说几次才能让他自己也心安……
或许,眼前冷然的她没有答案……
而他,更加没有答案了!
话毕,他又允许自己凝望她半晌,然后,起身,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