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古典建筑的穹顶被隐隐遮住,埃齐奥爬上穹顶之后,开始向圆形开口爬去,他知道那就是它的中心。这很考验他毕生所学的攀登之术。他一旦进去了,便会找到文官并实施下一步的计划。文官跟他身高相似,虽然不如他强壮,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埃齐奥穿上袍子就可以以假乱真。
最考验技术的是怎么从穹顶降到屋里。他以前来过这教堂,知道穹壁上悬有许多香炉,如果他能够到一个……如果能够支撑住他……
埃齐奥别无他法,深知此地不能飞檐走壁,毕竟四壁全是冰冷的灰石板,而香炉就悬挂在一百四十英尺高的穹顶上。
他扒在穹顶开口处的边缘,凝视着下面无尽的幽暗,低处的一丝光线照射出文官所在的位置,他坐在一个靠在墙边的长凳上。把钱放在他身边并借着烛光数钱。接下来,埃齐奥环顾四周找寻拴着香炉的铁链。没有一条铁链可以够得到,除非他可以……
他调换了位置并把他的双腿抬低到圆孔的边缘,用双手紧握住。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那些铁链看起来坚固而且年代久远,远比他所想的结实。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固定物,如他所见,它们被固定在了坚固的石头里。
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他两臂一用力,将自己荡向空中。
片刻之后,他好似悬浮在了空中,好像是空气将他托起,不过他马上就开始了下落。
他的手臂向前挥舞着,将自己的身体向最近的那条铁链上靠近——然后他抓到了。他紧抓铁链,然后向下滑了几英尺直到他又一次紧握住铁链。之后他在黑暗中轻轻地摇曳。此时静得出奇,文官所坐的位置太低太远了,又太暗了,看不到铁链在空中晃荡。埃齐奥向有亮光的地方看去,烛光仍在烧。
他平稳地降落到差不多离地二十英寸的地方,与文官相当接近,能够看到他映在钱箱上的影子,还有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币。他甚至能听到那个人的喃喃自语,还有拨动算盘时发出的轻柔节奏。
突然上方一声巨响,屋顶上的铁链再也经受不住他的负荷,撕裂开来。铁链在埃齐奥手中滑落,将他甩向前方的蜡烛。与此同时他放开了铁链。正当他从空中荡过,他听到文官大吃一惊:“什么人?”此时上空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一百四十英寸的铁链像蛇一样落地。幸亏教堂大门紧闭,里面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
埃齐奥重重地砸在了文官的身上,差点儿把他砸死。两个人都四仰八叉地躺着,文官则被埃齐奥压在身下。
虽然他能动,但是埃齐奥已经用胳膊死死将他擒住。
“你是谁?基督保佑!”文官恐惧地喊了起来。
“抱歉了,朋友。”埃齐奥说着,甩出了袖剑。
“什么?不要啊!别这样!”文官立刻连忙说道:“钱你都拿走!都是你的!你的!”
埃齐奥稍换姿势,并把他拉近——“愿你安息吧”,袖剑出手。
埃齐奥迅速剥去文官身上的长袍,把它穿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下脸部戴上一条围巾,把文官的帽子斜扣在头上,并拉低了帽檐。长袍虽然不是特别舒适,但它起码不会太引人注目。然后他将钱袋里的钱放到金属箱子里,这箱子本来就是文官特地买来的,而且它几乎已经被堆满了。他把账簿放了进去,丢下算盘和皮包,然后把箱子关上,用胳膊抱住盒子并向大门走去。他已经很了解文官的说话方式,不出意外足以大致模仿出来。无论如何,他都得试一试。
当他接近大门的时候,门打开了,队长的声音传了过来:“里面还好吧?”
“搞定了。”
“那么快点吧,路易基!不然要迟到了。”
埃齐奥走进了门廊。
“清点完了吗?”
埃齐奥点了点头。
“很好。”队长说。然后他转向那个按住埃吉迪奥的人,直接下令:“杀了他。”
“慢!”埃齐奥说。
“什么?”
“别杀他。”
队长吃了一惊,“但是,这……这不是我们的惯例吗?路易基?还有,你知道这个人都做了什么吗?”
“银行家下令了,留他有用。”
“我能问有什么用吗?”
“银行家的命令你有疑问?”
队长耸耸肩,向侍卫点了点头,然后他们放了议员。
“算你运气好。”他对埃吉迪奥说道。埃吉迪奥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在没被释放之前,他还是不敢看埃齐奥一眼。
队长转向埃齐奥:“好吧,路易基,带路吧。”
埃齐奥犹疑了,因为他不知道去哪里。他掂了掂箱子,“太沉了,让卫兵来抬,来俩人架着。”
“好。”
他把箱子递过去,然后仍然不动。
卫兵们一直在等候着。
“路易基先生。”队长过了一会儿说,“恕我冒昧,我们必须按时把这个交到银行家手中。当然,我并不是在质疑您的权威,但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呢?”
花时间来思考有什么用呢?埃齐奥知道他只能靠直觉来行事。银行家有可能住在圣天使城堡,或者在梵蒂冈,不过到底是哪里?他选定了圣天使城堡,于是朝着西面出发了。他的随从面面相觑,但是一直跟着他。虽然如此,他感觉到了他们的疑虑。确实,他们每走一小段路就能听到那两个卫兵窃窃私语:“这是不是在试探我们?”
“不确定。”
“是不是怕去太早了?”
“也许我们在故意绕圈子,其中必有蹊跷。”
终于,队长拍了他肩膀一下,说:“路易基,你没事吧?”
“当然了。”
“那恕我冒昧,为什么你带我们往台伯河走?”
“这是为了安全啊。”
“啊,这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我们都是直接过去。”
“这次尤为重要。”埃齐奥说。
他们停下来说话的同时,其中一个卫兵对另一个抱怨说:“要我说简直胡闹,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我回去继续打铁。”
“都快饿死我了,我想回家了。”另一个卫兵抱怨说,“净拿安全说事儿。明明从这儿往北走几步就能到。”
听到这一番话,埃齐奥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银行家府邸的位置。这个银行家名叫阿戈斯蒂诺·齐吉,他是给教皇办事的。他的府邸就在此处偏东北。按照常理来说,凯撒的银行家一般不会住远,就在金融区。早知如此何不早动脑子,真是笨,又白忙活了一切。
“行了不绕了。”他果断地说,“就从这儿直接过去吧。”
他向齐吉的府邸出发,同行士兵说的话让他放心了不少。过了一会儿,队长甚至决定亲自带路。他们一路大步流星,不久就来到了一条宽整的大道上。前方的大理石高楼耸立,光亮宏伟,入口两边及大路两侧有不同的卫队交班站岗。
显然,埃齐奥一班人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么晚才来?”守卫的头目说。他的军衔明显比卫队长的高。他对埃齐奥又说道:“把箱子交给我的手下,路易基。我们亲自送到银行家那里。你最好也一起过来,有人找你。”他环视四周,悄悄问了句:“议员特洛基在哪里?”
“按上面吩咐把他办了。”埃齐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好。”守卫头目粗声粗气地说。
新守卫端着箱子,埃齐奥跟着他往前走,后面队长想要跟上来。
“你们不能进去。”守卫头目说。
“我们不能进去?”
“今晚不行。你和你的人要跟我们一起巡逻。你可以派遣一个去跟分遣队汇合,凯撒大人命令我们严加戒备。”
“妈的!”一个守卫跟同伴吼道。
埃齐奥竖起耳朵听,凯撒?他也在这儿?当他穿过大门进入灯火辉煌的门廊时,他满脑子开始乱想。幸运的是,那里挤满了人。
队长和守卫头目还在为了额外的巡逻勤务吵得不可开交,这时一支教皇城防分遣队跑了过来,他们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焦急。
“出什么事了?”守卫头目问他们的指挥官。
“抱歉,长官。我们刚刚还在万神殿附近巡逻,发现大门开着……”
“然后呢?”
“因此我们调查了一番。我派人进去……”
“说重点。”
“我们找到了托里切利大人,他被人杀了。”
“路易基?”守卫头目回头一看前门,而埃齐奥刚刚进去,已消失不见了。“不可能,几分钟之前他刚带着钱过来,你们一定搞错了!”
三十二
埃齐奥迅速脱掉身上路易基的衣服,将其丢在圆柱后面,混入了从盛装打扮的人群中,他们大多都戴着面具,而埃齐奥则在四处搜寻放钱的箱子。士兵们朝一位衣着亮丽的侍卫走去,埃齐奥也跟着他们凑过去一探究竟。
“给银行家搬过去。”一位卫兵喊道。
此人点了点头,轻松地搬着箱子朝后廊走去。埃齐奥本欲跟踪过去,然而三个姑娘围了过来。她们着装与其他宾客同样艳丽,但袒胸露背,引人遐想。埃齐奥给吓了一跳,但很快便认出她们是从千红玫瑰来的交际花。很明显他低估了妹妹的本事,怪不得她对自己如此无礼。
“埃齐奥,这儿交给我们就行了。”一位姑娘说道。
“你没法靠太近,”另一位姑娘说到,“看我们的吧。”
之后她们各自散去,马上赶上了那位侍卫,其中一位上去搭讪。
“大哥好。”她说道。
“你好。”他警惕地回答道。在这么个晚会上干活实在是没趣。
“人家能陪大哥散散心吗?这里人太多了,都迈不动脚。”
“好啊,你要想陪我,我没意见。”
“人家还从没来过这儿呢。”
“你是哪里人?”
“家在特拉斯提弗列。”她夸张地一抖,“到那儿要穿过很多废墟呢,人家可害怕呢。”
“有我在,不用怕。”
“你是说跟你一起对吧?”
侍卫微微一笑,“如果需要的话,我来保护你。”
“就知道大哥好样的。”她看了看箱子,“大哥,你抱的箱子挺漂亮的呀。”
“这可不是我的。”
“哦,大哥搬这么沉的箱子,那胳膊得多大劲儿呀,这得是有多强壮的肌肉才行。”
“想摸一摸吗?”
“天呐!你让我祷告的时候该怎么跟神父解释呀!”
此时他们来到了一个铁门旁,两侧各有一名卫兵把守。埃齐奥看着其中一个敲了敲门,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红衣主教的身影出现在了入口处,身边有个和之前的侍卫穿着一样的卫兵。
“大人,您要的钱在这儿。”侍卫说着把箱子递给了旁边的那位。
埃齐奥倒吸一口气,一眼认出了此人,这银行家非大胡安·博基亚莫属,此人是蒙雷阿莱以及圣苏珊娜教堂的枢机主教。埃齐奥在蒙特里久尼看到过他跟凯撒在一起,也在圣天使城堡的马厩中见到过他。
“很好。”银行家面如涂蜡,黑目放光。他在盯着一直待在侍卫身边的姑娘,“那小妞也过来吧。”
他一把将姑娘攫过去,颐指气使地对侍卫说:“你该干吗干吗去。”
“真是荣幸呀!”女孩小鸟依人般地投入银行家的怀抱,空留侍卫一人目瞪口呆,手足无措。银行家带着女孩到晚会上去了,而卫兵则进了门里。
侍卫看他们都散去,无奈地叹息一声,准备走人。突然他停了下来,着急地上下摸索了起来,“我的钱袋呢!哪儿去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银行家与姑娘走的方向望去。他们四周宾客如流,欢笑不绝,灵巧的侍者手举托盘,内有酒食,在宾客中穿梭自如。“妈的!”他自言自语道,说着他转身开门离去。埃齐奥看他走了,暗自料想:“如果他们都这样对待部下的话,那我在此地召集新兵岂不是轻而易举了。”
此时有传令官来到,号手小吹一声,示意大家静听。埃齐奥则转身向银行家走去。
“诸位大人,女士们,先生们,”传令官大声说道,“我们尊贵的来宾:瓦伦斯及罗马涅公爵、教皇卫队大将军、安德里亚及韦纳夫罗亲王、杜瓦伯爵、皮翁比诺和卡梅里诺以及乌尔比诺领主——凯撒·博基亚大人到!诸位将有幸在内庭聆听凯撒大人的致辞。”
“来吧宝贝儿,就坐我旁边。”银行家对那个来自千红玫瑰的小姐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枯瘦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游移摸索。人们纷纷往中庭走去,埃齐奥也混在其中,他发现其他两个姑娘也在不远处,但是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他很好奇他妹妹究竟派了多少帮手渗透进来。如果她真的都按自己说的做了的话,那他回去只得赔个不是了,但这也让他既安心又骄傲。
“朋友们,欢迎光临。”凯撒微微一笑,“大家今晚都将欢度良宵。”全场欢笑不断,掌声四起,他稍微一顿,“鄙人不会耽搁大家太久,朋友们,圣苏珊娜大教堂的枢机主教不辞辛劳设此盛宴,来庆贺本人近日的大胜,鄙人倍感荣幸。”
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不久,诸位将再度欢聚此地,庆祝意大利统一。朋友们,届时我们的狂欢宴会不只会持续一两天,六七天也不够,我们要连开四十天来庆贺!”
埃齐奥看到教皇也站在那里,但罗德里格一句话也没插。正如凯撒所说,演讲确实简短,透露了自己将来一统新城邦征服意大利的宏伟蓝图。演讲结束之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凯撒转身离去,但罗德里格拦住了他的去路,很明显罗德里格强压着自己的火气。埃齐奥凑上前去,打算探听这对父子之间简短的对话。其他宾客都回到了主会厅,纵情于接下来的狂欢。
“我们没有同意征服整个意大利!”罗德里格愤愤地说道。
“父亲大人,如果本将军说我们能拿下,那何乐而不为呢?”
“你的冒险将毁掉一切!我们惨淡经营以保持权力的微妙平衡,你这样一来就全打破了。”
凯撒唇角微扬,“我很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可是父亲大人,别忘了现在三军尽听我号令,也就是说,我说了才算。”他停了停,好让教皇一字一句都听明白,“别闷闷不乐的了,好好玩吧。”
说完,凯撒离开了宣讲台,掀开旁边的幕帘走了进去。罗德里格见他走了进去,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现在随你怎么心高气傲,凯撒,”埃齐奥心说,“且看我到时候让你如何一败涂地。银行家与你狼狈为奸,他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装作普通宾客,与其他人一样闲庭信步往前走着。在凯撒演讲的时候,主会厅就已被重新装点一番,沙发大床陈于其间,绣毯遮篷列乎其外,侍者在宾客中四处穿梭,给大家提供酒水,但宾客们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屋内男女各去其衣,三四成群,激情四溢,花香满堂。
一群女郎伴着几名男士,其中几个尚未沉浸于淫乐之中,发现埃齐奥正在贴着柱子靠近银行家,但他们都没太在意。银行家摘下四角帽,脱去华美的长袍,他身形羸弱,只穿棉衫和毛织内裤。他与女孩在亭内帐篷沙发上半坐半躺,或多或少在躲避其他宾客的目光,而此时,埃齐奥逼近了。
“宝贝儿,今晚玩得尽兴吗?”银行家边说边用他那糙手在姑娘身上乱摸。
“开心呢,大人。这儿真是怎么看都不厌。”
“那太好了,看来我没白布置。”他按住了她的手,开始轻咬她的脖子,吮吸着,唾液沾湿了她整圈脖子。
“那当然喽。”她说道。她的目光越过银行家的肩膀给埃齐奥使了个眼色,让他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
“宝贝儿,这世上要是没有花天酒地,那我获得的大权岂不是毫无意义。我要是想摘谁家苹果,那就摘去,我看哪个敢拦我。”
“这样子啊,”这个姑娘说,“那还要看这个苹果是长在谁的树上呢。”
银行家听后冷笑一声,“你看来还有所不知,所有的树都是我的。”
“人家的可不是。”
银行家的身子后仰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用冰冷如霜的语气说道:“宝贝儿,我之前看见你偷我随从的钱包,可我并没有因此责备你,我想已经给了你个免费忏悔的机会,当然你以后可以天天晚上来我这儿免费忏悔。”
“免费?”埃齐奥希望这个姑娘能继续稳定银行家,他环顾了下四周,几个卫兵守着这里,相互之间大概隔着十五英尺,但是他们离这儿还是有点儿距离。银行家自信很安全,可以说他这是过分自信了。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银行家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一阵诡异的威胁。突然,一个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你还有其他姐妹吗?”
“没有,但我有个女儿。”
银行家想了一下,问道:“三百干不干?”
“不行,七百。”
“你真会讨价还价啊,好吧……成交。跟你做买卖真愉快。”
三十三
夜色逐渐降临,埃齐奥耳旁不断重复着这些声音:“来嘛。”“不,不,你弄疼我了!”“不,不要,我不准你这样!”痛与乐交织着,乐在脸上,痛在肤里。
银行家还没有感到丝毫疲倦,反而,他对这种表面上的调情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开始撕去这个姑娘的衣物,而这个姑娘却仍然用眼神告诉埃齐奥不要采取行动。“我能搞定”,她仿佛在对埃齐奥说。
埃齐奥再次环视了一下房间,他发现大多数的卫兵都被一些客人拉去寻欢了,还发现那些人手中挥舞着木质的或象牙的淫具还有黑色小皮鞭。
过了一会儿……
“来吧,宝贝儿。”银行家说着便把姑娘推倒在了沙发上,扒开她的双腿,插入她的身体,然后,他掐住了姑娘的脖子。姑娘挣扎着,无法呼吸,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好的!就是这样!”银行家喘着气说道,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指紧捏着姑娘的脖子。“这样玩会让你更爽的,我反正是爽翻了。”一分钟后他云雨完毕,身体重重地压在姑娘的身子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满是汗液的身体上来回蠕动。
他并没有杀掉这个姑娘,埃齐奥可以明显看到她的嘴在一张一合地动着。
银行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姑娘半裸身体蜷缩在沙发上。他甩下一道命令给旁边两个待命的侍卫:“把她弄走。”之后他走向主场。
两个侍卫将这个姑娘轻轻从沙发上抬起,放了一瓶水在她身边并把一块毛毯披在她身上。其中一个侍卫发现了埃齐奥,埃齐奥做了一个要求不出声的手势,这个侍卫后点头笑了笑。看来在这个秽乱淫窝还是有好人的。
埃齐奥隐匿了起来,一步步朝着银行家逼近,等待着机会到来。银行家提着内裤在人群中踱步,并且不断低声品鉴着面前的春色,仿佛一位艺术鉴赏家在画廊中徘徊。
“啊,不错不错。”银行家不断重复道,驻足观看一番,然后朝着那道他之前出来的铁框门走去。他走到门那儿敲了下门,之前看门的侍卫开了门,这个侍卫随时都要检查来访者的证件。
埃齐奥没等侍卫关上门,纵身一跃,将这个侍卫向后一推。埃齐奥关上了门面对着他们,倒地的侍卫吓得跪在了地上,裤裆湿了一片,然后晕了过去。银行家吓得拖着身子站了起来。
“刺客!”他叫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他的胳膊向警铃拉手挪去,但埃齐奥抢先一步,甩出袖剑,切向银行家向外伸出的手指。银行家猛地缩回剧痛的手,而手上三个指头已被砍落在了地毯上。“别过来!”他惨道,“杀了我你没好处。凯撒不会让你活下来的,除非……”
“怎样?”
“除非你放了我。”这个可怜的家伙突然面露奸诈。
埃齐奥嗤笑一声,银行家捂着残废的手,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吧。”他痛忿交加,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至少我活过了,声色犬马,人间繁华,我皆已历尽!我对我的所作所为一点儿也不感到后悔,我死而无憾!”
“你说的这些微不足道,真正大权在握之人不屑一顾。”
“我满足了人们的需求。”
“自欺欺人。”
“放过我吧。”
“你欠下的债太多了,主教大人,福不由勤,祸必及身。”
银行家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念着脑海里模糊不清的祷文。
埃齐奥举起袖剑。
“愿你安息。”他说。
埃齐奥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狂欢的激情渐渐消退,只剩几具疲倦且发臭的躯体。一两个顾客在侍卫的搀扶下不停呕吐,另外两个侍卫则扛着一具尸体从中走出:这明显一点儿也不值得人们去同情。卫兵们也全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