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根本还不想睡,但是,她懂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小孩听到,于是乖巧地起身,熟门熟路地径自向值班室走去,只是,她一步一个回头,一直
不放心地盯着惟惟那只受伤的脚。
把她抱到诊室时,当时惟惟的脚,一拐一拐的。
惟惟正不放心的想跟上前,却被护士长阻止,“没关系的,小雨对这间医院比你还熟呢!”看来,这后妈应该会不错。
于是,护士长存心告诉她,“小雨很小的时候,就是赵医生一个人在带养长大,那时候赵医生医科毕业才刚参加工作,老婆又。。。。。。反
正那时候赵医生就是为了小雨才没办法到公立医院工作,而小雨也是赵医生的小尾巴,一直跟着爸爸在医院里,不是诊室就是值班室。但是后
来赵医生的病人越来越多,其他医生眼红,就开始说他公私不分。。。。。。赵医生那时候不得已才把小雨送走,请人托养。”赵医生既当爹
又当娘的那几年,着实很令人心酸。
惟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重要的是,麻醉科的赵医生三十岁才医科毕业?根本不可能!
“小雨越长越像妈妈了,赵医生以前的老婆也是长成这样,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副我见忧怜、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护士长摇摇头,感叹,“
谁会猜到,就算青梅竹马也会以分手收场。。。。。。”
他们离婚的早,而她是医院最早一批、现在唯一还在职的老护士,也是极少数见过小雨妈妈的人。
同事们都很看好惟惟,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倒追,哪个男人不会被拿下?!
“麻醉科的赵医生离婚了吗?”
惟惟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害得护士长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小雨是妇产科赵仁诚医生的女儿?”太惊讶了,她还以为惟惟早就知道了!这在医院本来就不是秘密,当事人也从来不遮遮掩掩。
惟惟整个人已经表情空白,脑袋也被轰得空白。
Oh,my god!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男?
护士长马上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与安慰,“严格来说,其实赵医生也不算结过婚,他们当年因为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只是象征性的摆了酒
席,还没有领过结婚证,后来小雨出生后,她的妈妈。。。。。。”说到一半,护士长即使住了嘴,只是草草交代,“后来他们没在一起了,
现在赵医生还是单身。”
毕竟有些是别人太过隐私的家事,不好乱碎嘴。
惟惟的脑袋还在被这意外信息狂轰乱炸中,即使已经回到工作岗位,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姐姐。”后面,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叫唤她。
游神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的惟惟回过神来,一回头,就见到那记怯怯的笑容。
“姐姐在上班?我会不会打扰你?”小雨小心翼翼、在不远处,裹足不前地看着她,问。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孩,就像小时候的她。
只是,她的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没有小雨看起来那么明显的纤细、敏感、胆怯、自卑。
“不会打扰我,姐姐也正闲着呢。”惟惟露出纯然的、真诚的温柔笑容,“找姐姐有事吗?”
“姐姐,你来。”小雨鼓起勇气,牵住她的手。
惟惟先不问,跟着她走,只见,她把她拉在一旁的座位上,蹲下身,将刚从医护室拿来的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惟惟已经有点淤血的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让惟惟微讶。
“姐姐,你刚才扭伤了脚。”小雨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的,但是,她没想到,这贴心的孩子会一直记挂在心上。
小雨蹲着身,帮她揉了几下脚,惟惟很不自然,急急制止,“小雨,姐姐还要上班呢!”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不能偷懒就这样一直坐着。
小雨仰头,茫然了一会儿,眼神里居然有点小小受挫,误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惟惟厌恶了。
“姐姐,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交代了一句话,怕被嫌弃一样,就急急想跑开。
“小雨!”知道女孩误会了,惟惟心底一揪,就想喊住她开口解释。
“小雨!”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也同时喊。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以及片刻间的松口气。
惟惟回头,是赵医生。
第五章
小雨,你怎么乱跑?”赵医生的口气虽然不悦着,但是,明显带着身为人父的焦虑。
这回,惟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小雨,确实是赵医生的女儿。
此时,见到女儿又露出敏感的受惊表情,赵医生缓了口气,在女儿面前蹲下,“小雨,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刚才爸爸看完诊出来,突然找不
到你会很心慌。”
当时,他一打开诊室的门,发现原本该待在那,从来不会让他操心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只剩下来不及吃完的饼干和牛奶。
于是,他急到第一次不怕得罪病人,急急以下班为由打发走未轮到的几个病人,就匆匆的开始找女儿。
那个心情,说不出来的发慌,难免找到她的时候,语气会有点差。
好温柔。
这样温柔到迷人的赵一声,惟惟第一次见到,让她的心跳有点狂乱。
“爸爸,我刚才膝盖摔伤了,不过姐姐已经带我上过药了。”怕回家会被发现,小雨选择提早报备。
“摔伤了?给我看看!”赵一声心急地撩起女儿的裤管,查看伤势。
真是个好爸爸。
谁做他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就像以前住在隔壁让她很羡慕的小美爸爸,对妻女都特别宠爱,是标准一百分的好爸爸。
而且,赵医生的眼神沉定清笃,一看就是那种会自律自持的好男人。
这种男人,真的很优秀,所以,她真的要为了一点小缺憾,而放弃?而且,现在再看几眼,小姑娘真的挺可爱的。。。。。。
惟惟的眼神,越发的迷恋,这与她刚才有点倍受打击的心灵背道而驰。
“爸爸,姐姐因为我,也受伤了。”小雨拉拉爸爸的衣袖。
姐姐?
赵仁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惟惟。
小雨小声地把经过告诉爸爸,包括她追着让姐姐跑,才害姐姐受伤了。
他蹙了蹙眉:“你还好吧?”本不想问的,但是,女儿胆子小,做事情一向慌慌张张的,这件事情,确实错在他们父女。
闻言,惟惟马上低下头,把自己脸皱成一团:“好像不太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崴伤了,好像不能走路了。。。。。。”惟惟假装微微颦眉,委屈地说。
赵医生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虽然他不愿意与自己多有牵扯,但是,以她对赵医生的了解——
机会很大。
“需要我带你去骨科医院看看吗?”果然,他虽然只站在原处,但是,还是很负责很担忧地问了。
不想过多牵扯和逃避责任是两回事,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害她受伤,作为家长,他会负责到底。
宾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
“那好,太麻烦你了,谢谢。”惟惟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麻烦,应该的!你坐我车,我带你去医院。”赵医生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就向外走。
太好了!
惟惟顿时脸上花儿朵朵开。
但是,赵医生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转身发现,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惟惟早就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赵医生,我崴伤好像还挺严重的。。。。。。”惟惟故意不好意思道。
“严重到不能走了吗?”赵医生眉头打了结,因为,实在不敢妄想去确定真伪。
惟惟不正面回答,却问:“赵医生,你可以让我扶着走吗?”她的表情带点柔弱。
犹豫只有几秒,虽然相当不愿意,但是,赵医生还是很绅士的上前伸了手,“好,你扶着我!”
惟惟心底在狂笑。
中计了、中计了!果然男人都很好骗!
“谢谢。”惟惟羞涩地道谢。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挽住赵医生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身侧。
好紧实的肌肉,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哦也,她这蜘蛛精要出洞捕食了!
因为这密实的贴近,赵医生微微一震,整个人很不自在,因为,手臂能隐约触感到她上围的丰挺,捕食完美的C就是D.
但是,惟惟还是一脸无辜。
“姐姐,我也扶着你!”小雨也急忙奔去,扶住惟惟的另一只手。
好感动哦!便宜女儿,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才几分钟而已,惟惟就确定了,后妈就后妈吧,为了这对这么优的父女,值!
“是不是挺严重的?”赵医生终于还是问,隐约流露出一点关心的语气。
“是啊,很严重,每走一步,就觉得抽着疼呢!”惟惟苦了脸。
来吧,抱抱就不痛了!这么宽广的怀抱,真是好温暖,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赵医生脉搏跳动的速度也能清晰感受,真的世界好美妙。
她爱摔了腿!
一家三口像一个巨大的球,揉成一团,正想往外走——
“要不要我把你打残了,直接送轮椅?”身后,是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蜘蛛精,再敢乱勾引人,他不怕麻烦,一一割了她的蜘蛛腿!
肖图刚下班,就撞见这幕好戏。
惟惟没有回头,却早已经全身一毛。
赵医生转过身,“肖医生。”
肖图也不应他,直接挽起衣袖,向惟惟走去,改用非常关切、非常热情、非常紧张的声音问:“伤到哪了?我帮你瞧一瞧!”
N天不和她说话了的人,一下子突然这么“热情”,让惟惟觉得实在吃不消。
“兔兔,不用了!”她急忙把自己的脚往回缩。
赵医生注意到她的步伐变得有点正常,顿时起了疑,马上松开了她,用怀疑的眼神凝望她。
惟惟头皮发麻,钓不到鱼儿,反而减分?没这么倒霉吧?!
“来吧,自己兄妹怕啥,哥给你瞧瞧伤到哪了!”肖图扶住她,继续很关怀地微笑道。
惟惟莫名觉得四周阴风阵阵。
“呵呵,你可是妇产科医生,我伤的是脚,可能不太方便吧!”惟惟干笑着,客气地婉拒。
“难道我没告诉娘比,我的本专业不是妇产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惟惟近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蹲在她脚边。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惟惟欲哭无泪。
她刚才临场灵机一动,设想非常棒的“拿下”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在美国的本职专业是法医学,在尸体检验中,任何疾病我都略知一二。”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其中包括骨片阻止有没有受伤!”
所以,她想明里显骚、暗里装瘸,先过他这一关!
他回办公室继续打他的“连连看”就好了!为什么要理她?为什么?为什么?惟惟无语问苍天。
她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而某人的总是一道下班时间就极度积极,所以刚才让他逮到,真的不稀奇。
非常勉为其难的,惟惟脱下鞋,伸出自己的小脚,她的脚又细又白、脚趾柔嫩修长,清纯中带着性感。
但是,有人完全不怜香惜玉、未经思虑,修长的五指就重重按了上去。
“啊——”顿时,医院的大厅里,传出一阵震破云霄的惨叫。
。。。。。。
夜色渐浓,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抢道、规规矩矩、不疾不缓地驰在马路中央。
车内很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
车的前座是两张严肃的脸,后座,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正直右小腿,都打上了石膏,小的那个忐忑地一次又一次转过脸查视着。
明明只是崴伤了脚,惟惟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演变成右脚踝骨骨裂?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
毕竟,那个让她致伤的头号嫌疑对象,正紧蹙着眉,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惟惟清楚,他一定是没想到,刚才她不是装,而是真的崴伤了脚,才会那么故意用力去捏她的脚,害得她疼到哇哇惨叫。
“姐姐,你还疼吗?”小雨战战兢兢地,很愧疚地问。
她刚才可是看到姐姐上石膏时,疼得眼泪都乱表,早知道这样,就叫爸爸早点把姐姐送到医院了。
刚才,她更不应该拿着冰块还在姐姐脚上乱揉,都是她的错!
“还好,不是很疼。”惟惟痛得脸色都苍白了,两片樱唇到现在还在微颤个不停,只是为了营造“亲”妈的形象,对着她将来的好女儿,只能
挤出很勉强的安慰笑容。
肖图在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
赵仁诚也是。
“过两天的复诊换药,我开车带你去。”难得,赵仁诚主动开口。
因为,害得她崴伤了脚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除了刚才他很坚持支付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带她去复诊换药,是他应尽的责任。
“好。”今晚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惟惟的脸上有了一丝真心欣悦的笑容。
肖图都看在眼里,抿紧了唇,不语。
家的位置,终于到了。
“小雨,你乖乖待在车上,我先抱你姐姐上楼。”赵仁诚停好车,一解开安全带,打开后座的车门,就开始交代女儿。
弄懂了他的意思,惟惟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真是意外惊喜啊!哈哈,她马上就要近距离接触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并且,可以好好的、正大光明的靠一靠!好害
羞啊!
一念及,惟惟乐得差点流口水。
值、值、值,如果天天有这等福利,即使摔断了腿,还是有点小值的!
“我来!”哪知道,一只细胳膊横过来,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
惟惟才刚有点乐开的唇角,顿时僵住了。
“赵医生,我来吧,你的好意我代我妹妹心领了,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肖图已经微微上前一步,制止住赵医生想弯身的动作。
屁个男女授受不清,食古不化!混蛋,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不仅捏碎她的脚,还想坏她好事!
惟惟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只能维持形象地一直矜持微笑,柔柔道,“哥,您想多了。”敢坏她的艳遇,咒他一辈子床上运动只有一分钟!
“妹妹,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大家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肖图很客气、礼貌的解释。
妹妹?黄花大闺女?惟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别扭的几个字眼,但是,这勉强算赞美吧?好吧,她不和他计较,但是,什么叫
保持距离?!屁啊,她很想扑,好不好?!
被肖医生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赵医生有点尴尬。
“那好,惟惟就拜托给你了,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我很抱歉。”赵医生很歉意的点下头,然后,重新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
别走,别走!望着那黑色越来越远的小黑点,惟惟差点泪奔。
咦,但是,她现在在哪?惟惟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肖图的怀里。
两个人近到,她能听得道他的心跳声,他能听得到她的呼吸频率。
“我。。。。。。很抱歉。。。。。。“肖图低头凝视她,认真道歉。
好像,是他加重了她的伤势。
他的表情难得的那么严肃,害得惟惟心跳漏了一拍。
“算了,我原谅你了。“一晚都这么阴沉、不快乐的表情,她看了也气闷。
闻言,终于,他松口气,笑了一下,即使,笑容很浅。
“安拉,我大人有大量,就算你再按碎我另外条腿,我也不会生气啦!“惟惟腾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很讲义气。
大家好兄妹嘛,哪这么容易生气!他也以为她是假装崴伤,又不是故意的!
他挑挑眉头。
“所以,我们和好了?”惟惟不确定地问。
事实上,她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完全不理她。
“恩。”他点下头。
惟惟松了口气,真好,有家人的生活,世界真美好。
一男一女,侧抱着身影,交叠在一起,慢慢移动着,很美,很朦胧。
只是——
“兔兔,你撑得住我吗?我可是有九十几斤啊!“一边走,惟惟还在很惊恐很疑惑地问。
还有,其实她还想很不好意思地说,可以别用掌托着她的臀吗?这、这会让她很不自在啊!
“恩,撑得住。“他点头。
这么多年,难得等到“表现“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撑不住,要说啊!“惟惟干笑。
好像欣赏月光一样,走得这么缓慢,是不是体力不行啊?小板型身材,就别逞强了,他要硬撑,她还怕摔断自己另一条腿呢!
“闭嘴!”被侮辱到了!他听得不悦。
两人终于到了电梯口,惟惟急忙很主动很配合地伸手按开关。
他把她抱进去。
“把我放在档杆上,或是放下让我单脚独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惟惟很体贴地提议。
“闭嘴!”再吵,他就吻她!
他把她微放在了电梯的档杆上,但是,整个身子都围撑住了她。
惟惟莫名的,觉得压迫感。
好像,她记忆里的男孩有点不一样的。
记忆里的他,孱弱到走两步就会喘得很厉害,但是,现在他抱着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走那么长的一段路,
很神奇,神奇到,让她有点脸红。
特别是,为什么他胸膛挤得她这么近啊?两个人为什么鼻子快碰到鼻子、嘴唇快刷到嘴唇了?
惟惟微微别开脸,突觉有点紧张。
幸好。
“叮咚”电梯声提醒楼层已到。
她的臀部又被他微凉的章托起,这回,惟惟整个人都僵直了。
“拿钥匙,开门。”直到他提醒她。
“哦哦哦。”惟惟急忙掏钥匙。
门锁成功打开。
“把我抱回房间就可以了。”惟惟干笑。
但是,没几步,惟惟马上发现他的路线不对,惊叫:“你带我去哪?”
肖图淡淡挑眉,“猪,你不洗澡?”
洗啊,她怎么不洗?
“医生让你不要碰水,最好家人帮忙洗澡。”他很好心地说,“我帮你洗!”
第六章
他帮她洗澡?呵呵,还是免了吧。
在惟惟非常激烈的抗议下,肖图终于放下了她。
“希希,什么?你要去旅游?起码半个月以上?这么突然?!”电话那头得到的消息,让沙发里的惟惟错愕住。
她不过是一通电话,告诉那个丫头现在自己的惨况,现在急需“同性”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请她稍微早点回来, 不要再玩到三更半夜。
但是,听听,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回复?
“我说过了,希希一放寒假,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他环胸。
身体健康、爱玩又有点积蓄,肯定是和朋友到处旅游。
“你都不管管她?!”惟惟怒视他。
把她这没血缘的妹妹管得这么得心应手,自己亲妹妹就放牛吃草,这有天理吗?
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不过,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所以,要我帮你洗了吗?”
她疯掉了才需要他帮她洗澡!
“准备半个月以上不洗澡?”他唇一勾。
他受得了的话,他叫她姑奶奶!
“才不是!”惟惟马上否决。
让她一天不洗澡都长虱子一样,半个月?怎么可能!
“我自己来!”惟惟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可以只用左脚。”
他挑眉,表示很怀疑,“所以,你确定自己有本事站着洗头洗澡?”什么时候学会了金鸡独立的技巧?
“你不要管我啦!”惟惟语气很差。
他又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
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窒沉。
他沉默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其他饮料,只有可乐。
回来的时候,他倒了杯可乐给她,再转身,到浴缸开始放水。
“我不管你,你自己洗,有需要的话叫我。”他的眸沉晦着,语气更是沉晦。
“兔兔,我——”她只是心情很差,有点烦躁。
惟惟不安地拿起眼前的可乐,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
“没关系,是我让你的脚伤加重。”他能理解她不想见到他的心情。
“唉,不是啦!”惟惟有口难辩。
可乐喝空了。
惟惟最喜欢的饮料,是可乐。
“我扶你过去,你自己洗,但是,浴室的门不能锁上!”这是他的坚持。
“好啦,可以呐!”反正她每次都被他吃定了。
“恩。”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他扶她过去,替她将浴室门掩上。
浴室里很安静。
惟惟先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接着是自己的毛衣,然后,是内衣,但是都脱光了以后,惟惟却犯难了,现在她这伤员该怎么办?
惟惟跳了一脚,又跳一脚,跳到浴缸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坐上缸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