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要是下到天长地久多好。”席兖状似要开始抒情。
“地球重回洪荒时代你有啥好处?异想天开。”孟苏说道。
“当然有好处,我提前造个诺亚方舟,地球上就剩咱俩,你怎么选也就我一个备选的,多好。”席兖说道。
精神不好。
孟苏笑笑:“那我宁可跳下船重新投胎。”
雨终于小些了,被雨水冲刷过草木的颜色变得干净起来。席兖的电话响了,接了只是哼哼哈哈几句便挂了,孟苏直觉认为是他的狐朋狗友。
回到酒店时雨虽停了,不过天仍旧阴沉着。席兖似乎很高兴,晚饭的时候还特意要了瓶香槟说庆祝,孟苏问他庆祝什么,他说他复职了。
果然是值得庆祝,孟苏说明天就回上城,席兖眼一斜:“立刻巴巴地赶回去显得咱不矜持。”
都这时候了还拿架子,董事会的人一定是受了他的好处否则这种人居然也给复职。
回了房间也没什么事,两人坐着看电视,频道换了两遍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席兖抢过遥控器换到了电影台,外国电影,没看到名字,大概是冷兵器时代的故事。一场战争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幸存下来的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画面看着很血腥。
刚吃过晚饭看这样的画面实在有点刺激胃,孟苏要换台席兖不给,还一脸正经的跟她说“比起你看的那些无病呻吟的虚伪爱情,反应现实的也要多看些。”
算了,在某些问题上她懒得和他争执。
电影里的故事继续,坦胸露臂的女人出场了,雪白的酥胸、乳白的曳地长裙、凌乱的头发、惊恐的神情看着很是惹人怜爱。再然后,如同很多欧美电影一样,身体纠缠的画面,只不过因着这个背景看起来还算美,再加上是经过审核删减的所以镜头并不很长。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孟苏侧头就见席兖看着自己,神情里都是渴望。
这男人被刺激的发情了,难怪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孟苏拍掉他的手抢过遥控器换台,她记得这个点好像有个频道在放动物世界。搜了一圈,没有,孟苏用了IPTV,果然找到了,真该感谢引进IPTV的人。
动物世界里正播放着弱肉强食,一只小兔刚从窝里钻出来便被俯冲而下的鹰给抓起来,对着天空,镜头拉远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落下来,落在地上溅了到处的血。
这是动物的世界也是人的世界,就算你老实本分安分守己有时候也会被当成猎物、干掉。
“老婆,咱不看这个,太血腥。”席兖拿遥控器要换台。
“杀人不血腥吗?奇怪的理论。”孟苏反问道。
“那是电影,这是纪实。”席兖说道。
“艺术来源于现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孟苏说道。
不过最后还是没抢过席兖被他把台换了回去,只是那些他想看的镜头已经没了,剩下的小半集基本都在征战和杀戮中进行。
一晚上席兖在那边翻来覆去没事还叹气,害得孟苏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孟苏跑到服务台要求换房间,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一样的,孟苏决定换家酒店算了,结果席兖在旁边悠哉游哉地说行李打回来的地址就是这里,如果走了行李会丢。
无奈继续住吧。天还没放晴,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只有车水马龙和急匆匆走过的人,这样的天到哪里都没意思还是回房间补觉算了。谁知吃完饭席兖说出去游湖,他已经订好了车订好了船,见孟苏脸上流露出不情愿的意味他便说用的是共同存款,而且那车和船是不退钱的。
孟苏说她当打水漂了,真是怕了跟他出门再遇见倒霉的事了。
不过,孟苏在某些事情上一向是禁不住席兖磨叨的,况且听他描述的雨中游湖似乎也很美便只得跟着去了。
虽然风风雨雨的孟苏折腾着有些不便,不过席兖并未让她淋到一点雨,孟苏抱着那把特大号的伞有点想笑,他们若是停在路边旁边再放个箱子大概就会有人以为他们是卖冷饮的。
船不很大,是常见的那种仿古式画舫,只不过没有那么精致罢了。船上除了他们便只有一个开船的了,孟苏觉得有点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仔细看了也没发现。船到湖心孟苏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不远处的横着一艘船,对着他们的这面被大红的绒布遮着,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上面那几个大字“苏苏,席兖爱你。”
心强烈地跳了一下。
果然是喜欢出风头的家伙,这种狗血恶俗的招数居然在大庭广众下用。大概她可以想见明天这城市的早报上他又可以上娱乐版头条了。
“真恶俗。”孟苏说道。
“有比这还恶俗的。”席兖笑着站起来,对着湖面放声嚎叫“苏苏,我爱你,嫁给我吧。”
立时便看到了许多画舫弹出许多个小脑袋,还有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又丢人了。
孟苏手掩着脸告诉船工快点靠岸,年轻的船工笑笑说,时间还没到,席先生包了四个小时呢。四个小时,让她死了吧。
在孟苏的强烈要求下,半小时后船靠岸,席兖说自己还没表白完呢,孟苏瞪他“要丢人自己去丢,别扯上我。”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航空售票处,电话号码很吉利很好记。回酒店趁着席兖去楼下取行李的功夫孟苏打电话订了一张晚上飞上城的机票。
飞机是晚上八点,吃过晚饭席兖照例去洗澡,孟苏便出了门,服务生问她是否要帮忙孟苏说不用,她去买女人用品。
的士还没开出市区便接到了席兖火冒三丈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孟苏说去机场的路上。席兖冷笑一声让她回家好好等着,然后挂了电话。他最快回来应该明早了。
晚上坐飞机是不舒服的事,机上的乘客基本都在昏昏欲睡的状态,孟苏却睡不着,眼前老晃动着席兖那张笑得开心的脸,这人脸皮真是够厚,在上城折腾一次不算还要折腾到外省外市。
下飞机加上出租车的40分钟到家刚刚凌晨一点。还是自己家舒服,冲了澡,因为席兖不在孟苏换了睡裙穿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因为这些日子实在有些折腾所以孟苏睡得很沉,根本没听到凌晨三点一刻时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直在做梦睡得很累又很口渴,挣扎半天还是决定起来倒水喝,一睁眼睛便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在自己枕头旁,眼睛瞪着也不作声。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看着有点瘆人。
“你下去睡。”孟苏说道。
眼睛仍旧瞪着不动,动了的是嘴巴:“孟苏,我真想抽你。”
“下去睡,要不去睡地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孟苏打算起身。不想却被席兖扑倒,他的眼睛狼一样放着光。
“我想抽你,怎么办?”席兖抓着她的手,嘴唇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亲来亲去。
“席兖,老实点别胡来,否则对你不客气。”孟苏皱眉,亲得她直痒痒,晃着头躲着却躲不过,席兖的嘴粘她脸上了一样。
“那也得先我算完了这笔帐再说。”席兖咬她耳朵又疼又麻:“不是跟你说过不准跑了?还跑,把你能的,跑啊,再跑一个给我看看。”
“你不准?你是法律啊?”孟苏说道,耳朵被他咬得疼。
“挺好看个性感嘴唇怎么说出来的话总不中听呢?”席兖与她鼻尖相碰:“看来我得管教管教你这张小嘴。”
孟苏心怦怦直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席兖,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谈……唔……”突如其来的吻令孟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喉咙不自觉的动了下,然后她便见席兖笑了,换成了单手钳制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合上她的眼睛。
含住她的舌吸吮着,先是轻轻柔柔的带着些试探,待她放松了些便变成了霸道的索取,两人身体几乎没有距离所以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便时时在她鼻端飘荡,纵然平日里席兖总是腻着她也总能闻到,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这烟草味忽然像染上了魔力一般诱发着人的□。
孟苏想让席兖停下来她有话说,可席兖根本不给她机会,霸道而狂烈的在她唇上肆虐。腾出来的那只手也没闲着,先是轻轻揉捏她的耳唇,孟苏的耳唇一向都很敏感,碰一碰便会半边身子起鸡皮疙瘩,不自觉的歪了歪头想避开他的手却听得席兖喉头逸出的轻笑,然后手更加放肆揉捏那一小片柔软。
终于,席兖离开了她的唇,吻轻轻落在她下颔,痒痒的。
“席兖,等一下。”孟苏叫他,惊觉自己声音竟有些沙哑。小说里说这些□的象征。

第 44 章

席兖当然不会等,嘴唇顺着她的脖颈来到锁骨,羽毛轻抚般亲吻着,那只本来在抚摸耳朵的手来到她的肩膀处,轻轻一动便退下了睡裙的肩带。
“我月经。”孟苏说道,咬着牙。很为自己身体的反应可耻。他吻她的肩和锁骨她竟在微微的颤抖。
席兖不动了,半晌支起身看她,满眼的情 欲,狠狠抓住她的肩膀席兖那表情恨不得咬她一口,忽然他便俯了身在孟苏肩头咬了一下,疼!孟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居然月经?你居然敢给我月经。”席兖无力地伏在她身上,头搁在她肩头:“孟苏,我早晚被你弄成不举,你等着守活寡吧。”
“起来,睡地板去。”孟苏推推他,气息都有些不稳。
席兖不动,声音闷闷地,大概是被枕头憋的:“不给吃饭画的饼总得给看看充饥吧?做人不要忒狠心哦。”
噗!孟苏被他的语调逗笑了,一个大男人因为欲求不满就变成了撒娇耍赖的小朋友。
按照席兖的理论,画的饼虽然不能充饥,但他也要舔几口聊以□,就当自己已经吃到嘴了。
席兖不睡,孟苏也睡不着,被人这么缠藤一样的抱法还是第一回,手脚都不自在,喘气都觉得费力。
“明天领证。”席兖说道。不像以前还用了商量的口气。
“明天周末,民政局休息。”孟苏说道。
“周一。”席兖说道。
“随你啊,你结婚你什么时候想去随……嗯……”腰上的手臂忽的收紧。
“我什么时候去你就得跟我什么时候去。我已经拆封看过就是我的。”席兖说道又捏她下巴:“不去也行,我请她们到家里来办。”
头疼。
“再说吧,我困了,睡了。”孟苏说道。
“明天老姚来上海,请他到家里吃个饭吧。”席兖说道。
孟苏侧头看他:“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外人有这么又搂又抱又亲又啃的吗?”又咬她耳唇一下:“早就拿你当内人了,偏偏你自己总往那外人圈子里站。自己傻怨谁?”
那她被莫名缠上又怨谁?
两人睁着眼睛争执到天亮,孟苏终于困得受不了睡了。席兖拍拍她的脸:“看吧,还和我犟,比耐力你都得输给我。”可惜孟苏没听到。
席兖什么时候起来的孟苏很模糊,只觉得床边沉了沉然后便安静了,貌似她也听到了门关上的“咔哒”声。
脸上痒痒的,孟苏挥挥手,下意识便知道是席兖那家伙,手被抓住嘴上被啄了一下:“快起来吧,一会儿客人来了见你这副样子该想歪了。”
“几点了?”孟苏眯着眼睛问,手指被席兖一根根咬来咬去,有些痛有些麻。
“十点,老姚进了收费站了,最慢五十分钟就到了。”席兖说道。
孟苏扑腾就坐了起来,十点,她从来没这么晚起过。席兖打扮的不能再居家了,还围着那粉色的围裙。
“真是春意盎然哪!”席兖感慨,转身出去了:“不看了,看了也白看。快起来收拾收拾,别弄得太花枝招展。”
遮遮掩掩地去洗手间瞥见席兖正看汤锅,空气里香香的,引得馋虫都出来了。看看自己肩头锁骨处的吻痕,一会儿要穿厚实点的衣服,还好脖子上没有,否则这个时侯穿个高领那就太明显了。
收拾完了出来席兖上上下下看一遍:“还行,过来先吃个鸡蛋。”
席某人手里拿着个汤勺,一手端个碟子里面一个鸡蛋,孟苏说不吃,一会儿一起吃饭好了,席兖便叹气:“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啊?你那么能吃,先垫点儿一会儿就不用吃太多了,否则老姚该以为我娶个大肚婆了。”
这人嘴怎么这么黑。
难得,孟苏竟有些紧张,有点像等待审查。千呼万唤的那位老姚终于在楼下露脸了。孟苏在席兖旁边站着等,席兖还不拿下那围裙,非说要让他瞧瞧自己家庭煮夫的样子。
门开了,那位孟苏见过的男人大咧咧就跨进门了:“哟,还列队欢迎呢?同志们好,可以解散了!”
再一次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席兖身上的围裙引起了“首长”的注意:“几天没见,下基层了?到炊事班了?”
孟苏寻思这人是不是部队里的,怎么句句行话。
“常驻,调后勤了。”席兖说道,这才想起来为两人介绍:“老姚、我老婆。”
“久闻芳名。”姚首长说道。
这话听着真别扭。
“请进吧。”孟苏说道。他和席兖去说相声保管火,一来皮相好二来嘴皮子好。
老姚其实不老,和席兖一般年纪,说话也是一般上下。老姚带来了一瓶酒,据说是八十年珍藏,视察了一遍厨房说,就这大锅饭似的伙食还真浪费了他的酒,不如到楼下买点猪头肉下酒,孟苏听着直想笑,席某人一直自吹的烹饪功夫基本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席某人也神奇,不知道哪个抽屉里变出两袋吊炉花生。
酒瓶开启浓浓的酒香飘溢,孟苏看一眼,八十年果然不是吹的,老姚眼睛尖问她喝点不,孟苏没说话席兖就否决了,说他家老婆习惯好,滴酒不沾。
俩男人并没有墨墨叨叨搞超长战线,不过那酒下去的也真快,老姚看着没怎么样,席兖脸红扑扑的有了醉意了,本来她在这儿也没什么插得上话的便说顺便到楼下超市买些酸奶给他们解酒。
出了门才放松了些,买了解酒药回来见小然的车在楼下,来之前怎么没说一声,疑惑着上了楼。
小然开的门,脸上有笑,看着却不很自在,没等孟苏问她怎么来了她便说道:“不知道你有客人,本来不想上来的,席先生太客气了。”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陪你去楼下服务中心吧。”孟苏说道。小然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没吃饭的。
结果小然却是吃过了,来是给她送些稀奇的水果,一边说着自己还有事便匆忙走了。
孟苏觉得小然有点不对劲,神情不太对,即使上次是失恋也没有这样慌乱的模样。
两个男人已喝完了酒,孟苏让他们在客厅聊着自己在厨房收拾,一边又想着小然的事,回头得给她打个电话。
下午老姚走了,席兖也不送,只开了门说“得了,有事打电话吧”,连楼下都不送,回身便抱住她,嘴里满是酒气:“老婆你辛苦了。”
“去喝酸奶,我给小然打电话。”孟苏说道。
“别打了,老婆,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席兖腻着。
“要么喝酸奶,要么你疼着。”孟苏拍他的手,男人要是起腻也够黏的。
“一起打,你边打边哄我睡觉。”席兖还是耍赖,孟苏很想一脚踹飞他。
席兖枕着她的腿闭目养神状,孟苏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转到了语音信箱,也许小然在开车手机不方便拿,孟苏让她有时间回个电话。
“老姚说你对人不热情。”席兖说。
“又不是饭店宾馆洗头房,热情什么。”孟苏说道。
“说话咋这么噎人?咋了?不高兴了?”席兖睁了眼睛,抬手捏捏她下巴:“不过,老姚特服你一点,开车没多久的人敢开出飞车的速度。老姚还说,不能跟你打架,否则吃亏的铁定是我。”
“谁跟你打架?”孟苏冷笑下。
“不打架?不打架咋生孩子?”席某人声音开始不正经,被孟苏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疼得唉哟个不停。
席兖睡了,孟苏看窗外。多好的日头,现在的时候刚刚好,不冷不热。可惜上城的秋天城市里没有落叶。想起落叶自然会想起树石和新新,好久没和新新联系了,她有点怕,怕某一天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怕她和新新成为陌路人。
如果断了,她还有什么?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忆昔》,也许只剩下回忆,这幅画就是友谊存在过的证据。
阳光暖暖的照的人昏昏欲睡。
孟苏知道自己又做那个梦了,在梦里她也不禁哀叹,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不想继续梦下去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到她自己的世界,使劲挣扎却发现仍旧是无能为力,每一次她都像旁观者,只是最后却跟着一起疼。
“老婆,醒醒!”终于在匕首落下的最后一瞬有人解救了她。
睁开眼睛孟苏轻拍胸口,这是她第一次躲开那疼痛。
席兖问她是不是梦魇了,孟苏说是,想想,这梦就是因为车祸才缠上的她,说来都怪席兖。
听她说完了席兖看看《忆昔》:“据说很多重复出现的梦境都与前世有关,老婆,你想过没有用催眠术看看前世?”
孟苏看他:“怎么跟小然一个说法?怎么,你试过了?你上辈子是什么?是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流氓?”
“是啊,你去看看,上辈子你是被我抢去做压寨夫人的。”席兖笑言。
“然后是不是个性惨烈宁死也不给你做压寨的?”孟苏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席兖定了神看她,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看什么?不会这么狗血恶俗吧?”
“唉,别提了。所以这辈子我还得继续抢你。”席兖使劲抱住她瞄着那《忆昔》:“这辈子不会让你跑了。”
真煽情。

第 45 章

周六就这么过去了,小然也没打电话来。周日,两人去了花店收拾又订了新的花儿,然后孟苏才想起来和席兖算账。席兖做可怜状“明天就是一家人了就别算了。”
“谁跟你一家人,快点把剩下的钱还我。哦,还有,游湖的钱算你账上。”孟苏说道。
“那生病呢?给报销不?”席兖问。
“这么算你还得给我护理费。”孟苏瞪他。
“你看你这人小气的,连那几块钱还算,你要是非要算,要钱没有,只有强壮的身体,你想要就拿去。”席兖说道。卡在他手里拿着晃来晃去:“这张卡就留着吧,以后当咱俩旅游基金,你看明天领了证然后办酒席,然后就得去蜜月了。”
席兖正畅想着蜜月呢电话响了,他看了号码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放下电话满脸的凝重:“老婆,我们明天不能去登记了,我马上得去趟吉隆坡,我外公过世了。”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使劲抱了抱她:“别跑啊,千万别跑。等我回来。”
“什么时候了还说没用的,一路顺风。”孟苏推推他,忽然有点舍不得,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席兖走了,回去拿护照去机场。
走了也不甚消停,过了几个小时电话打来居然是在直升机上。果然是有钱人。席兖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不许跑,他很快就回来。
不知为何,越听他这样讲孟苏心里的不安便越强烈。挂了电话紧紧攥着,不由得向天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五点多小然来了,说昨天手机没电她今天才知道她的留言,看看花店里就她一个便问席兖去哪儿了,孟苏说了,小然听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孟苏发现小然有点心不在焉。好像自从她失恋以来便是这样。
“苏苏,我们去喝酒吧。”小然说道。
“回家喝好了。”孟苏说,以前同事们聚会常去酒吧,她不太喜欢那震天响的音乐,每每震得她头晕。
“出去喝吧,在家喝没气氛。我知道一家很安静的酒吧哦,走吧,不会灌醉你的,知道你不喝酒。”小然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她不喝酒她便不会喝好了,反正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
酒吧果然很安静,两人坐在吧台边边看调酒师调酒边慢慢啜饮。小然大概是这儿的常客和调酒师也熟:“给我姐姐调点清淡的,她不喝酒。”
一杯像橙汁样的鸡尾酒盛在一个别致的漏斗形高脚杯放到她面前,调酒师淡淡说道“激情,度数很低,豪饮也没问题。”
鸡尾酒都是有后劲儿的,还是少喝为妙。
可是明明她只喝了两杯怎么会觉得头晕脑胀?拄着额头强撑着,小然去洗手间半天了还没回来。小然的位子上有个男人坐下了,孟苏想看清楚是谁无奈眼前总像是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的。
那男人来扶她的胳膊,孟苏心里一惊,不会碰到流氓了?用尽了力气甩开了他的手:“滚开。”却听得男人一笑“苏苏,怎么了?”
心里惊得更甚,这到底是谁?小然哪里去了?
“喂,放开她!”听到小然的声音孟苏终于放了些心。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在口渴中醒来却是在自己床上,头昏沉沉的。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呆呆地看窗外,是小然。
孟苏闭上眼睛将事情重又想了一遍,她不是不胜酒力的,这两杯基本没度数的鸡尾酒不可能让她醉,还醉得那么离谱。小然又在关键的时刻去了洗手间,如果她还觉得只是单纯的醉酒她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