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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皎看着寇世子这模样就知道他早就被打习惯了,挨了一顿狠揍也丝毫不会去反省自己做得对不对。
说不准在他心里,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这不,分明伤处才刚开始上药,就已经忘记自己都做了什么。
姜若皎定定地望着寇世子。
寇世子本来正要逼姜若皎承诺以后不能多看别人一眼,就对上了姜若皎清湛湛的眼睛。
他突然就心虚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昨天答应汪鸿才他们做了什么荒唐事。
他在平西王面前咬死没出卖汪鸿才他们,只嚷嚷说什么“睡了就睡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所以他爹打他打得比平时还狠,说他把两家的面子都扔在地上踩。
寇世子觉得别家男人风流也没什么,他怎么就不可以了,硬是这么扛了一顿毒打。
可现在姜若皎就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寇世子却被看得心头发慌。
寇世子强作镇定地抢先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父王打我一顿还不够吗?我不就在外面找个女人?男人风流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你嫁给我后就是世子夫人,以后要当王妃的,怎么能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听人说,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小心我到时候休了你!”
姜若皎知道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在外面风流快活一下又有什么错?他们可是大发慈悲地把正妻之位给了妻子啊!
他们无非是觉得女人很需要他们给的那个位置,觉得女人离开了他们便一无是处。
或者说,女人根本连“离开”二字都不敢想。
姜若皎忍不住笑了,只觉这桩婚事无一处不可笑,他没有真心,她也没有真意,却为了什么天下大势绑在一起,也不想想她们自己都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尚且顾不过来,如何去管天下人的死活。
既然非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她左右也没想过自己能有什么美满姻缘。
只要能好好地活下去,便没什么可计较的吧?
姜若皎大度地说道:“世子既然喜欢,等我们成亲时一并把她抬进门就是了,也省得纳妾时再折腾一回。”
第27章
寇世子听姜若皎这么说, 脑袋懵了一下。
他仰头看向姜若皎,发现她瞳眸平静无澜,神色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似乎只是在说一桩微不足道的事。她不是该生气吗?她不是找他质问吗?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她怎么能一点都不在意?寇世子最初的震惊过去后,就只剩下满心的愤怒,只觉自己昨晚的辗转反侧和今天挨的这顿打都白瞎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压根不在乎他有没有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
亏他还怕她会伤心, 结果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还这么大方地让他纳别的女人进门?
“我什么时候说要纳她进门了?”寇世子生气地说,“你少自作主张!我才没打算让那种女人进门!”
姜若皎垂眸看着寇世子染满怒色的脸庞, 心道男人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他们可以和你翻云覆雨,可以和你耳鬓厮磨, 可他们心里头也不过是当你是个取乐的玩意,你连给他当个侍妾都不配。
寇世子见姜若皎不说话, 只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是看着什么瞧不上眼的垃圾似的。
他觉得委屈极了, 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可是她的未来夫君!
“是你先不顾我感受抬举你义兄的, 又不是我的错!”寇世子越想越难过,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伤心过。都是因为姜若皎先让他父王收樊延为义子, 他才会应下汪鸿才他们的话留宿拂柳楼。
早知道她根本不在意他,他又何必白挨这一顿打!
姜若皎一下子听出寇世子话里的问题来。她眸光微动,坐到塌边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抬举我义兄?”
寇世子正难过着,索性一股脑儿把关于樊延的事与姜若皎讲了。他本也没想过这事与姜若皎有关, 可听汪鸿才他们讲完就觉得肯定和姜若皎脱不了关系了, 指责起来自然也理直气壮:“要不是你抬举他, 父王如何会收他为义子?!”
姜若皎听了更觉可笑。
他觉得是她在抬举义兄,他便要夜宿花楼,好叫别人都看她笑话!
照着他们的想法,女子若不得夫君喜爱便要遭人嘲笑,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男人自己到外面宿柳眠花、风流快活,旁人倒觉得是女人拴不住丈夫的心,嘲笑女人婚姻不幸?
且不说她根本不知道樊延的这番际遇,就算当真是她抬举自家义兄又如何?眼看要嫁的丈夫是不靠谱的,抬举自家兄弟好让自己多个帮手难道有问题?
姜若皎平视着寇世子,语气平静地道:“我不知道此事。这种事是我想抬举就能抬举的吗?你真当王爷是个糊涂人?”
寇世子听姜若皎亲口否认,顿觉眼前都明亮了。他拉着姜若皎的手说道:“当真不是你与父王提的?”
姜若皎皱了皱眉,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她答道。
寇世子没注意她的冷淡与回避,只想着自己真是错怪她了,白白生了一晚上的气。
他裹紧身上的薄被,不顾身上疼得厉害哼哧哼哧挪到姜若皎近前,后悔不已地对姜若皎说道:“我昨儿本来是想去找你的,没想到出门就与汪鸿才他们撞了个正着,被他们拉去拂柳楼玩儿了。要是我坚持去找你就好了,根本不必挨这一顿打了!”
姜若皎本来都想应付应付就起身离开,见他跟个蚕蛹似的往自己挪过来,顿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答应婚事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何苦在意他这点风流荒唐?
他这样的性情,本就是容易被人说动的。若非汪鸿才他们怕被平西王府发现端倪,不敢怂恿他去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要不然他的小霸王名声只会比现在更响亮!
姜若皎道:“你好好养伤,别到处乱跑了,昨儿不还嚷嚷说一定要赢我吗?”
寇世子被她这么一说,也想起自己昨天下棋又输给她的事。他哼哼两声,信心十足地说道:“你等着,我已经让我娘帮我找老师了,到时我一定叫你好看!”
姜若皎道:“请人上门教有什么意思,不如世子寻摸个好书院化名过去读书。要找那种书院里有许多厉害先生的,到时世子可以挑最好的先生去请教。”
寇世子被姜若皎说动了,摩拳擦掌地说道:“要不你与我一同去,我听人说你以前在学堂读书可厉害了,要是你与我一起去的,说不准还能考个头名!”
姜若皎微微一愣。
寇世子越想越觉得可行,又去拉姜若皎的手:“你那食肆又不大,让人管着就是了,母亲手底下那么多铺子,没哪个是她亲自去管的。你妹妹也是要去学堂的,你与我一同去书院又有什么不行?”
姜若皎一直遗憾不曾多读几年书,听寇世子这么一说也是意动,竟连挣脱寇世子的手都忘了。她沉吟许久才说道:“那我们去试试看,我先去寻柳先生打听打听看看哪家书院最好。要是那些书院不收女子,我便女扮男装随你去。”
寇世子顿时高兴了。
“好好好,到时我们一起去。”寇世子期待不已,“别怕,一家不收你,我们就去另一家,西南那么多书院,不愁找不到愿意收我们的!”
他说到兴起处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处,不免又是一阵龇牙咧齿。
姜若皎无奈道:“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小伤而已,又没伤筋动骨,躺上几天就好。”寇世子明显已经被打出经验来了,语气轻松得很。至少在姜若皎面前,他一点都不想表现得太怂。
姜若皎出了平西王府,去寻柳先生说起外出求学之事来。
她哄寇世子出去读书,一来是想让他远离狐朋狗友,多交些良朋益友;二来就是想让他学些经世致用的学问,往后能够学以致用就最好了。
柳先生得知姜若皎的婚事时也是震惊与担忧,现在寇世子夜宿拂柳楼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她心里挺替姜若皎不值,甚至觉得平西王太妃这事做得很不地道。
听了姜若皎的打算,柳先生就知晓她只想着怎么把寇世子掰回正途了,根本没考虑什么情情爱爱。
这样也好,不去指望什么,也就不会因情受伤。
柳先生在心里叹了口气,终归没有在婚嫁之事上劝说什么,给姜若皎讲起西南的三大书院来。
除去州学这个官办学校之外,西南还有三家有名的书院,分别是黎山书院、鹭江书院和鹤庆书院。
其中黎山书院和鹭江书院听名字便知道坐落于哪里,鹤庆书院则是由当世大儒鹤庆先生一手创办的,三大书院呈三足鼎立之势,每年还会通过各种各样的跨院活动相互交流。
要论名气之大、水平之高,首选肯定是鹤庆书院,且鹤庆书院位于西南与东南交界地,水陆交通都十分便捷,不仅招收了来自各地的学生,还招收了来自各地的夫子,属于方方面面都很强、摆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书院。
可惜正是因为鹤庆书院名气这么大,所以他们招生也很严格,并不是你有权有势就能进,还得靠自己的实力考进去别人才收。要是负责入院考核的夫子们不点头,任你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进书院!
“你与世子都不在他们平时会松口的招生范围,稳妥起见还是选择黎山书院和鹭江书院比较适合,要不然很可能会碰壁。”柳先生客观地给姜若皎提供自己的建议。
如果姜若皎生为男儿且自己去报考的话,柳先生二话不说就给她写举荐信了。
可姜若皎是女孩儿,还要捎带上寇世子,那即便她写了举荐信怕也收效极微。
鹤庆先生虽不怎么管事了,却还是稳稳地坐镇于鹤庆书院之中,底下的人谁都不敢随便给人开后门。
就算是平西王亲自开口,鹤庆先生也不一定会给这个面子,毕竟鹤庆先生一直都认为藩王坐大是天下大乱的根源之一。
当年没能把藩王的权力全削掉,是鹤庆先生心中极大的遗憾!
姜若皎听完柳先生的分析,沉吟着抿了两口茶,才说道:“我还是想先去鹤庆书院试试。”
她要是不知道平西王的决心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西南将来可能要面对王师,那么最适合的选择就是鹤庆书院。
那里人才最多,教的学问最有用,最适合为以后的事打基础。哪怕寇世子学不进去,她也可以学上一二,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能拉拢些人当以后的班底,那就更好了。
相较之下,黎山书院和鹭江书院比较偏向传统的书院,教的都是纯粹的书上学问。
不是说钻研书上的学问不好,只是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属于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潜心研究经义!
柳先生见姜若皎神色坚定,研好墨给她写了封举荐信,让她带过去试试。
柳先生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主见的学生,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不过你既然认我这个老师,那日后有什么事就不要一个人扛着,我这里你随时都能来,哪怕只是来寻我说说话也好。”
对上柳先生温煦的目光,盘桓于姜若皎心头许久的不甘与愤懑尽数散去。
即便找了足够多的理由说服自己接受,她终归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么嫁给一个自己没想过要嫁的人。
只是这世上同样有许多对她好的人、许多让人高兴的事,哪怕有再多的不如意,她还是想好好地把日子过好,不让她们为她担心。
若有能力的话,她也会倾力维护好现在的太平安稳,不叫她们遭受半点苦难。
她知道那不容易,所以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皎皎(看世子):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
世子:汪……汪汪QAQ
第28章
姜若皎离开柳先生处, 回家与清平商量了一会。
见清平还是那副“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的模样,她也摸不清清平的想法,只得提前给他加了月钱和红利, 说道:“你如今也还俗了,你母亲那边要孝顺,但也要为自己打算,别一股脑儿把钱全拿回家里去。不说别的,以后你若有了心仪的女孩儿想送她点什么, 难道还要回去和你母亲要钱不成?”
清平闻言, 又是点了点头,他母亲不喜欢他, 根本不爱见到他,他每个月也就让人把药钱捎回去而已。
姜若皎要外出求学, 他虽还没把握将食肆打理好,却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我掌厨的话, 生意可能会差些。”清平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要紧, 只要能维持下去就好。”姜若皎笑道。
妹妹的嫁妆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自己的嫁妆父母在世时也有准备。虽说比不得大户人家,可她们本就是众所周知的高嫁, 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她们只需要尽到了礼数就好,用不着非得跟旁人攀比。
姐妹俩的婚事都定下来了, 如今食肆赚多赚少倒是无妨,只要能一直开着留个退路就好。何况她每个月逢上休沐也会回来与妹妹相聚,到时她也会及时跟进食肆的情况。
姜若皎把事情打算好了,晚上姜映雪回来时她便说出自己的决定。
“家中没有旁人在, 我与柳先生说好了, 往后你住到柳先生那边去, 休沐日再回家。”姜若皎道。
姜映雪听说姜若皎想去鹤庆书院求学,心中虽然不舍,却还是为姜若皎高兴。她保证道:“阿姊你只管去,不必担心我,我一定会听柳先生的话。”
姐妹俩商量停妥,夜里又和往常一样睡在一起。
临近清明,晴雨不定,翌日一早天色大亮,姜若皎起来时嗅了嗅,察觉昨夜下了雨,吸入胸腔的空气清新得很,还夹杂着清透的玉兰花香。
姜若皎梳洗完毕,临窗一看,便见院中玉兰大簇大簇地开了满枝,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她准备一会采些下来,与姜映雪一起做些香丸分着带去学堂。
时人皆爱风雅,以香薰衣这种事不管男女都爱做。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人人手拿一份香方,日子哪怕再苦再累,闲暇时也想为生活添些雅趣。
姜映雪醒来后听了姜若皎的主意,也赞同地答应下来,说是傍晚就回来与姜若皎一起摘玉兰做香丸。
姐妹二人分别,姜若皎把店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又去平西王府寻太妃说话。
平西王太妃得知姜若皎想去鹤庆书院,寇世子还担心别人不收姜若皎,不由笑道:“他倒是挺自信,就没想过别人不收他吗?”她拉着姜若皎的手道,“你真想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写封信去试试。我当年还救过那老头儿一命,这个人情我一直觉得没什么用,从没想过让他还,没想到现在竟有了用武之地。听说读书人最讲究知恩图报,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松口,我让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骂死他!”
姜若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她确实不太确定自己和寇世子能不能进鹤庆书院。
那可是个出了名不给权贵面子的地方,任你天潢贵胄去了也得按照书院的规矩来。
姜若皎道:“都是我们没用,还要让长辈操心。”
平西王太妃笑道:“听瑞哥儿说,你准备女扮男装随他过去,这个我倒是有不少经验可以教你,我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一直入京时才头一回穿上女装。一会让人给你量个尺寸,我让人给你做几身适合在书院里穿的行头,免得你来不及准备。”
姜若皎心中一暖,知晓若非遇到平西王太妃这样的长辈,她怕是连出门都不大方便,更别提效仿那祝英台前去男子扎堆的书院里读书。
许多人能够容忍的,也不过是让家中女孩儿婚前去女子学堂读几年书。
姜若皎谢过平西王太妃,由着嬷嬷给自己量过尺寸才离开太妃居处,前去寻忠叔托付给他两件事。
她本想留着汪鸿才磨练磨练寇世子,不过现在既然打算要与寇世子一起去鹤庆书院了,留着汪鸿才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种人大恶不敢作,恶心人的事倒是来来回回地干,再放任寇世子与他交好有百害而无一利。
忠叔没想到自家王爷昨天才说有需要可以找他,今天姜若皎就当真找上门来了。
这个小姑娘,心性可真不一般。
寻常姑娘家成婚前面对婆家不该是战战兢兢的吗?
不过姜若皎若是寻常姑娘家,王爷他们怕也不会相中她。
忠叔答应下来,让姜若皎只管放心,自己一定妥妥当当地把事情办好。
姜若皎这才离开平西王府。
姜若皎却不知道,她刚入府就有人去寇世子那边通风报信了。
寇世子喜滋滋地趴在床上等着姜若皎过来,结果左等右等,压根没等到人,着人去一看,她还在和太妃说话;再一看,她去找忠叔说话了;最后一看,人都走了!
寇世子那叫一个气啊,要不是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根本下不得床,他都要去姜家食肆找姜若皎问个明白了:你来平西王府,竟不来看我这个未婚夫,像样吗?像样吗?真是一点都不像样!
寇世子憋了一肚子委屈,叫兴福把纸笔拿到榻上来,自己就着案几刷刷刷地写信去质问姜若皎,只觉从来没有这么文思泉涌过!
姜若皎回到食肆后忙活了小半天,很快收到了来自寇世子的信,中心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都来平西王府了为什么不来看我虽然我没有特意等你很久可是你怎么能不来看我”。
姜若皎看着寇世子愤怒之下写得很有些龙飞凤舞气势的字,倒觉得他在书画上确实有些天赋。
只是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若皎给寇世子回了封信,说明自己在为去鹤庆书院做准备的事,并表示太妃那边会和鹤庆书院打招呼,他们很快就能当鹤庆书院的学生了,让他也做好准备。
这封回信送过去没多久,寇世子那边又送来第二封信,内容还是和第一封信差不离: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虽然我也不是很想见你,但是你必须得来看我。
姜若皎:“…………”
姜若皎无法,只得带上两笼刚蒸好的点心又去了趟平西王府。
寇世子还是惨兮兮地趴在床上,见了姜若皎后两眼一亮,只不过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很期待姜若皎过来的模样,赶紧又把翘起来的尾巴收好。
他绷好止不住上翘的嘴角,好奇地看向姜若皎手里提着的食盒:“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姜若皎道:“今天店里刚好蒸了些软香糕,顺便给你带些。”她坐到床沿的绣墩旁,打开食盒取出刚新鲜出炉的软香糕。最近天气有些闷热,软香糕略加了些薄荷调味,吃着软甜香糯,还有丝丝凉意,一点都不会腻。
寇世子是个爱挑剔的,鼻子动了动,嗅着觉得还不错,嘴里却还是说道:“只给我带店里卖的糕点,都不是专门给我做的,你可真没有诚意。”
姜若皎觉得他这张嘴就是长来气人的,索性取了块软香糕直接塞他嘴里去。
寇世子冷不丁被人投喂了一块软香糕,本来想吐出来表示自己坚决不吃,舌头上的味蕾接触到那软糯可口的软香糕后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差遣着他的嘴巴把整块糕点嚼巴嚼巴给吞了。
可恶,怎么这么好吃。
寇世子眼巴巴巴地等着姜若皎给他投喂第二口。
姜若皎才懒得搭理他,把整盘软香糕推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吃。
寇世子心道,就知道不能指望这母老虎温柔体贴,她投喂他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他馋虫被勾起来了,也不在意自己动手,呼啦啦地就把整盘软香糕吃得干干净净。
姜若皎见他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又让他抓紧时间准备准备,争取等鹤庆先生那边点了头他们就可以立刻出发。
寇世子吃得肚子饱饱,没再没事找事,连连应道:“我知道了。”
姜若皎起身拎着食盒走了。
姜若皎前脚刚走,卢氏后脚就过来了,还带着厨房刚熬好的补汤。她见寇世子趴在那儿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不由奇怪地问:“瑞哥儿,怎么这么开心?”
寇世子听他娘这么问,立刻得意地说道:“刚才姜若皎来看我了,她还给我带了她做的软香糕!娘,我已经吃饱了,午饭就不吃了。”
卢氏见到他这欢喜劲,放下补汤坐下说道:“你既然这般喜欢她,前头怎么又跑去那拂柳楼过夜?”
那天她听兴福回来禀报儿子要夜宿拂柳楼的事,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想派人去把儿子喊回来,又怕儿子闹腾起来反而闹得人尽皆知。
结果就是她心神不宁被丈夫发现端倪,气得丈夫当场派人去拂柳楼堵人,最后还是闹得满城风雨。
寇世子自认为自己已经与姜若皎说清楚了,他们现在又和好了,所以信誓旦旦地说道:“都是误会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他说完又有些不对,立刻一脸骄傲地补了一句,“我也没有很喜欢她,也就是她特意来看我,我才理理她而已。”
至于他自己早前是怎么写信去谴责姜若皎的,他却是一句都不和卢氏提。
卢氏见他这副自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的模样,一时无话可说,只得督促他喝补药。她在旁劝说道:“你真要喜欢那明月姑娘就把人纳进门,以后不要在外面乱来,外面什么人都有,万一着了别人道就不好了。”
寇世子一听卢氏这么说,又想起姜若皎也说过同样的话。他都快把这事忘了,一被卢氏勾起记忆又满心的不舒坦,倒宁愿姜若皎臭骂他一顿!
寇世子气呼呼地说道:“我才没有喜欢那什么明月,娘你不许再提这事儿。”
只要谁都不提,这事儿就过去了!
卢氏只当寇世子是得手了觉得没趣,心里虽不甚赞同,却还是免不了偏心自己的儿子:少年人爱风流也没什么错,只是在外头快活快活罢了,也没打算带回来闹得家宅不宁,算不得什么大事。
“行,娘不提了。”卢氏应了下来,又催他趁着补药还没凉透赶快喝了。
寇世子最不乐意喝药,可抵不过卢氏在旁看着,只得把眼一闭咕噜噜地把满碗补药喝完了。
不想也不知是不是补得太厉害,这天夜里寇世子上半夜浑身燥热不说,后半夜还开始做起梦来了。他梦见自己把姜若皎堵住了巷子里,她一本正经地让他不许乱来,他哪里爱听,当场就乱来给她看……
天还没亮,寇世子就醒了,感觉哪哪都不对。
他莫名想起以前随手翻过的话本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插图。
那会儿他看到上头的人亲来亲去,只觉得无聊透顶,瞧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喜欢看那种东西?可现在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琢磨要是当真堵着姜若皎亲上去也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第29章
姜若皎没再去平西王府, 平西王府却不平静。
平西王府命人对西南境内的大小花楼进行排查,竟发现不少花娘身上带着病,这些花娘往往一边吃药治病一边接待各方客人, 便将这些病带给了客人;这些客人又将病带回家中,以至于家中妻儿也都跟着遭殃。
没错,有些病竟是能从娘胎传给孩子的,导致一些孩子生下来便是死胎或者有严重的缺陷。
这一点还是姜若皎指出来的。
本来忠叔一开始拿到姜若皎分析的这些问题,还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胆大包天地研究花柳病这种东西, 可越琢磨姜若皎所说的那些后果, 忠叔就越是心惊。
要是这些分析不是危言耸听,那对他们来说可就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啊!
要知道西南就这么大, 想要招兵买马就得百姓多生孩子,要是得病之后生的孩子当真有问题, 那岂不是会影响到西南日后的大计?
忠叔不敢耽搁,等平西王回府便与他说起这件事, 顺便还有逍遥散之事。
平西王见识比寇世子广多了, 一听居然有人把逍遥散带到西南来, 还试图引诱寇世子服用,登时勃然大怒。
他只道汪鸿才他们怂恿寇世子出去吃喝玩乐, 却不想他们竟是要把他儿子往绝路上带!
上回姜若皎说汪家可能有问题,平西王也只当汪鸿才他们哄着寇世子流连秦楼楚馆就是极限了, 没想到他们能这般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