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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
第19章
时云两家的亲事就是走个过场,当着双方母父跟冰人的面交换一下生辰八字。
成亲的日期时家找人专门翻过老黄历,对方说时清的生肖跟明年的属相相冲,不适合成亲。
如果娶正夫的话,要么今年要么后年。
后年的话时间间隔太久变数太大,两家的意思是不如今年把事情办了。
如今三月,初春时节,最迟到年底办婚事,这期间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筹备。
“太久了,”时清怕自己等不及,提议说,“要不月底吧。”
“月底?!”李氏惊诧的看她。
时清刚才就进来了,说院子里的花一般般,没有牡丹,还扫兴的看见一株狗尾巴草,没意思就回来了。
云主君怔怔的想:他租借的都是名品,怎么可能让狗尾巴草这种低贱的东西混进来?
李氏伸手拉着时清的手腕,用仅能两人听见的音量低声询问,“你跟爹爹老实交代,你这么急着成亲到底为什么?”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时清太着急结婚,像是掩饰什么。
李氏从小在民风还算开放的小县城长大,那边不少男子跟女人随便找个柴火堆就能私定终身,等男子有了身孕,女人才急着把他娶回家,免得月份大了显怀被人看出来说闲话。
可婚事操办的太急,根本不用看男子肚子很多人就猜到是为什么。
要么是家里有人重病时日无多赶着冲喜,要么是男方有了。
李氏虽然心底不喜老爷子,但看他的身体也算硬朗,没有半分时日无多的迹象。
那么只能是——
云执有了!
李氏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伸手连连轻轻拍打时清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急啊。”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怪不得她坚持要娶云执,原来是这个原因。
时清一脸茫然。
她当然急了,她再不着急一点,牡丹万一绣不完怎么办?
等云执烧给她吗?
然后她穿着艳压冥府?
整点阳间的事情行不行。
时清被李氏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她爹是怎么了?
李氏转身在时鞠耳边私语,把自己的猜测简短的说了一遍。
时鞠抬眸看时清,随后用眼神安抚李氏。时清有没有做那样出格的事情,时鞠比李氏清楚。
“这是你们两人的婚事,你自己说了也不能作数,不如问问云执的意见?”时鞠跟云母说,“若是两个孩子都同意,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有异议对吧?”
“时大人说的对,”云主君揽过话茬,“当母父的肯定都是以孩子为主。”
他可不愿意云执跟时家订亲后还住在云府,到时候自己可不得拿对时家的态度天天供着他,还不如早嫁出去早了事。
况且这婚期是时家定的,传出去外人只会说时家急着娶云执是因为看重,而不是他这个做主君的容不下庶子。时云两家身份悬殊摆在明面上呢,他哪里反抗得了。
“月底啊……”云执脸都被时清看见了,这次进来就没戴面纱。
李氏视线止不住的往他平坦紧实的小腹上看,袖子遮掩下的两只手绞在一起。
几个月了啊?
真是委屈这孩子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替时清瞒着。
“虽然赶了点,但执儿你放心,该有的咱们时家定然不会比旁人少半分,甚至给你的只会更多。”李氏目露心疼愧疚,就当是弥补了吧。
云主君眼睛微亮,侧眸给云执使眼色,嘴上却说着,“咱们也不是那等迂腐人家,虽然你母亲跟我都舍不得你这么早的嫁出去,但只要你同意我们就依着你。”
看看,多开明多疼爱孩子的一对母父啊。
云执看向时清,“怎么月底,月中不行吗?”
“……”
这还有一个比时清更急的。
云执顶着一屋子人的视线两眼茫然。
他说错什么了吗?
时清娶他是为了绣花,他嫁给时清是为了聘礼,两人各怀目的,就走个流程而已,月中就可以。
“那就月中,”李氏扯着僵硬的嘴角点头,“既然执儿都说了月中,咱们就挑月中的好日子办事情。”
李氏心里肯定:至少两个月了,到月底可能会显怀。
这个月的十八号就是个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日子定下来,接下来两家要忙的事情就多了。
成亲不像想的那么简单,各种繁文礼节走下来,这剩余的十多天里,两家大人恐怕要忙的脚不沾地。
从云府离开的时候,李氏没忍住拉着云执的双手说,“好孩子,委屈你了,这事都怪时清不懂事,不然婚事不至于操办的这么急。”
他指的是月下小草堆。
云执理解岔了,他当李氏说的是急着成亲呢,“这事不怪时清。”
云执一脸诚恳,“是我先主动的。”
他在花园里主动问的,要是不问清楚,时清不娶了,他上哪儿弄盘缠行走江湖。
李氏被云执惊的抽了口凉气,半响儿不知道说什么。
啊这……
竟然是云执主动的。
回到时府,只剩下李氏跟时鞠的时候,李氏没忍住说,“定然是我猜测的那样,时清跟云执已经……”
他不好意思说,就用两根食指对了对。
时鞠有点想笑,忍住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李氏怼回来,“你们女人都这样,你以前跟我成亲前不也偷偷拉过我手吗,清儿是你的女儿,肯定跟你有学有样。”
时鞠不好说话了,她抬手抵唇轻咳,“我、我去书房处理公务,清儿的亲事……”
“我请了冰人操办,你就放心吧。”有钱都能鬼推磨,更何况办一场婚事。
老爷子跟张氏不是觉得他不行吗?那自己就行给他们看。
时鞠出去,下了台阶站在院子里抬头朝时清的庭院方向眺望,单手背在身后才轻轻皱起眉头。
时清到底想做什么。
时清什么也不想做,能苟一天赚一天。
蜜合忙着给她选衣服,“小主子过两日参加春日宴,定要穿的最好看,把那什么淑比下去。”
“不用。”时清摆手。
蜜合当她大气,不屑于跟常淑比试,满肚子马屁还没开始拍,就听时清吐出瓜子皮继续说,“不用挑含蓄低调的颜色,咱要穿就穿最高调张扬的那身。”
老娘要艳压所有人!
“……”
李氏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话,“清儿要出门?”
时清本来瘫在软榻上嗑瓜子,听见声音立马坐起来,“爹。”
“我让人来给你量婚服尺寸,”李氏示意身后的裁缝上前,自己坐在软榻上问她刚才的话题,“去玩吗?”
时清以前从来不出门,自从大病一场后连书院都不去,念书都是府里请先生上门教。
如今难得见她愿意出去还挺感慨,“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总待在府里算怎么回事。”
时清张开双臂,顺势点头,“对,所以我过两天去参加春日宴。”
春季草长莺飞的季节,京中少女少男们相聚出城游玩,都快成不成文的传统了。时间一长,就成了春日宴。
“带上云执一起,”李氏说,“京中男子那么多,你把云执放在府里自己出去游玩,他多无趣,你带着他一起,路上仔细照顾,万万不可再毛手毛脚的。”
毛手毛脚?她?
时清摇头,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时清其实是想自己去的,奈何春日宴那天出门前李氏还特意叮嘱她带上云执,这才马车一拐去了云府接上他。
云主君格外好说话,直接将人放出来。左右两人的婚事就在十八号,满京城都知道,现在一同出门倒也不怕闲话。
云主君眸光闪烁,在云执出门前特意叮嘱他换身好衣服,“这种场合沈家的公子肯定也在。”
他意味不明。
云执跟沈郁出现在同一场合,免不得会被人拿来比较。云主君私心里肯定希望云执赢。
沈公子才气惊艳,他家云执气质洒脱清爽,不见得会输。
想到这里,云主君才正儿八经的打量云执。平时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一看竟觉得像是变了个人,都快不认识了。
“你这病了一场,像是想开不少事情。”云主君笑,“果然经历过大的波折,人总会变的。”
比如云执,比如时清。
云执不知道他云里雾里说什么,反倒是他身后的鸦青吓出一身冷汗。
云执撩起淡青色春袍衣摆,脚尖踩着矮凳,弯腰低头钻进马车里。
这几日天气回暖,若是坐哪儿不动穿着冬袍还好,像这样出门游玩穿冬袍就有些热了。
时清掀起眼皮睨他,语气嫌弃,“你怎么这么磨蹭。”
她磕着瓜子都等半天了。
云执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小几的另一边,“云挽拦着我不让我走,他想要跟我一起去,结果被他爹关屋里了。”
时清轻嗤,“他想要的东西多着呢。”
云主君多精明,这种场合所有人的重点肯定都在她云执跟常淑沈郁的身上,哪里会注意到云挽,他今天出门只能沦为云执的对比。
云主君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子去衬托庶子,哪怕把他关起来也不能放出去,奈何云挽不懂。
时清撩起眼皮看伸手抓她盘里瓜子的云执。
啧,这个傻子明显也没懂,光知道看热闹了。
“让你吃了吗?”时清轻拍云执手背,将前两次他打自己的还回去,“不自觉。”
云执笑着躲开,也不生气,缩在时清伸手够不着的地方故意啪嗒啪嗒的磕瓜子,“你怎么这么小气。”
“谢谢夸奖。”时清把瓜子盘抱在怀里。
春日宴举办的地方在郊外,那边有处大大的庭院,听说是皇家专门拨出来给年轻人游玩的。
出城通过城门后,时清撩起车帘往后看,迎着阳光眯眼打量那堵厚厚高高的城墙。
云执跟着往外看,“你看什么?”
“看结局。”
时清收手落下帘子,兴致勃勃的问云执,“你带针线了吗?要不给我露一手呗。”
“……”云执眼神瞬间不自然起来,不跟时清对视,绞尽脑汁编理由,“谁出门带针线啊,路上绣花容易手抖。”
“就你事情多。”时清把瓜子盘递过去,两人坐在里面啪嗒啪嗒磕了一路。
云执心虚不说话,时清懒得开口,默契的各吃各的。
蜜合跟鸦青坐在外面听,还以为车厢里养了两只磕瓜子的观赏鼠呢。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地方。
可能是巧了,时清的马车跟常淑和沈郁的马车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到达门口。
三辆车一起停下来,而那进去的圆门就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第20章
圆门口引路牵马的下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很为难。
这三家都不是一般人家,马车也比较宽敞,想要同时从这道门进去不容易,但要是分个先后顺序更难。
左手边的常家,常母虽然官居四品,但是常淑却是今科状元,前途无量不好得罪。
右手边的沈家,先不说沈母是礼部尚书,光是长皇子的身份就足够尊贵,沈郁沈公子也是名扬京城。
最后是中间的时家,时母官居三品,立于督察院之中为天下言官表率,此人行事低调锐利,像把不加修饰出鞘必见血的官刀,是个连皇帝都敢参的人物。
时清本人也是今科探花,听说殿试时名次跟状元不相上下,因相貌更为出众皇上才将其点为探花。
本来性子跟她母亲一样低调内敛,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声名鹊起,也是京中“风云”人物之一。
而且沈时两家更是刚刚退完婚,时家就要迎娶云家的庶子,不知道是想要打沈家的脸,还是对沈公子念念不忘放不下才以这种方式刺激对方。
若是别人碰到这种同时到达的情况,一般会默契的以自己或家族势力高低主动退让。
可这三位,还真不好说硬说谁高谁低。
按道理应该先让沈郁通过,毕竟他是男子,又是长皇子之子。其次才是时清,她母亲官居三品,比常淑母亲大了一个正级。
只是这话牵马看门的下人不敢说,也不能说,她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这三人如何行事。
三辆马车同时停下来的那一瞬间,空气中就若有若无的带了点硝烟的味道。
以至于后面来的人全都默契的驻足勒马,等着看热闹。
常家马车里,常淑停下跟时喜对弈的动作,笑着问,“我们正好跟时清碰上了,你们亲姐妹,你要不要下车跟她打个招呼?”
“呵,我可没有这样的好妹妹。”时喜将手中的黑色棋子砸在棋罐里,棋子相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时喜那天被时清假装抓贼打了一顿不说,还把老爷子赶出家门住到她家。
现在父亲张氏每天都在头疼,想着如何以一个体面的方式把他送回去。
而这一切,全是拜时清所赐。
今日狭路相逢,时喜怎么可能会让着她!
“常淑姐这事你别管,让我来。”时喜掀开帘子从马车里钻出去。
常淑坐在背后露出温和笑意。她不管,她自然不会管,她巴不得时喜给时清点颜色看看,出出自己那天被她耍弄的郁气。
时喜站在车厢外面,伸手夺过缰绳就要先进去。
时家赶车的是蜜合,跟她主子一样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凭什么她先过?”
常家马车往前走,时府马车跟她并驾。
之前三辆马车堵门,现在瞬间变成了两辆。
沈家,“……”
本来想看时家跟沈家相爱相杀戏码的人傻眼了,怎么变成时家两姐妹争起来,男人放一边?
“蜜合!”时喜呵斥,“滚回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姐啊,中气这么足,是伤养好了?”时清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蜜合旁边。
坐着赶车的蜜合侧头看过来,时清银白色锦袍上火红云纹勾边的衣摆垂在身边,纹路跟颜色一样张扬肆意,顿时让她心底一安,昂头挺胸看向时喜,目露挑衅。
时喜下颚紧绷,“时清,你这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吧。”
“那是不如二姐懂事,我家蜜合没念过书,不知道礼义廉耻是怎么写的,哪里像二姐,‘义耻’二字都刻在脸上,”时清摇头叹息,“二姐你是既要‘义’也要‘耻’,唯独不要脸。”
她指着自家马车,“是咱家的车不够大吗,还是你姓常不姓时了,你非要上人家的马车。狗都不嫌家贫,你瞎眼到还不如一只狗,丢不丢人。”
时喜险些气的要跳下马车跟时清当场比划比划,“你怕丢人那你倒是让沈家先过啊,何至于堵在这儿让人看笑话。”
后面的吃瓜群众瞬间兴奋起来,有的甚至爬上马车顶上看,就怕错过什么。
终于到时沈两家对上了是吗?
“少爷,要不咱们先过去吧,好丢人啊。”菱角掀开一指的车帘缝隙往外看。
他们被堵在中间,前面是圆门跟时常两家的马车,后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只能进不能退。
端坐在车中看书的沈郁眉头紧皱,却是朝菱角微微摇头,垂眸翻了页书,轻声说,“等。”
左右已经被围观了,现在走更丢人,也显得不懂礼。
菱角不情不愿的继续偷偷从缝隙里往外看,沈郁瞧见他的动作,指腹捻着书页却没出声阻止。
时清尾音上扬“哦”了一声,余光往后扫过众人,“我怕被人看笑话?要是我这么优秀的人都成了京中笑话,那她们算什么,连笑话都不如?”
一句话说的吃瓜群众脸上一臊。
时清责备的看着时喜,“你骂人怎么还拐弯抹角呢,你直接说她们是废物不行吗。”
众人目光不善看向时喜时清,是啊人家才是亲姐妹,哪怕打的头破血流身上也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时喜胸口火气翻涌。
眼见她没有用说不过时清,常淑从马车里出来。
她要是再坐一会儿,时清能帮时喜拉满全京城贵女的仇恨。
时清挑眉看常淑,王八终于露头了。
“咱们都各自退一步,让沈家的马车先过如何?”
常淑声音温和,自带风度翩翩buff,瞬间赢得众人好感。这才是状元的气度跟沉稳。
时清斜眼睨她,“我说我旁边怎么亮的刺眼呢,原来是您这颗舍利子佛光普照啊。”
“你要让你就让,何必道德绑架我跟你一起?要是真想不堵门,让我先过去不就行了,有你在这儿废话的时间,我早就进去了。”
她倒是会充好人,牺牲别人的利益去成全她的好名声。回头别人夸赞的全是她,明明自己也让了结果却成了个对比,显得格外不懂事一样。
MD,最烦这种人。
常淑被噎了一瞬,好在反应迅速,“沈公子是男子,再说你我总能过去,就是先后而已,你若是执着于此,大不了沈公子进去后我让你的马车先走一步?”
以退为进,更落得个好名声。
时清扬眉,既然你不要脸硬踩着我拗人设,那我可不得成全你?
“大义,状元大义,不愧是能当上状元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比放出来的屁好听,”时清双手鼓掌,“反正大家都能过去,就是先后顺序不同而已,那状元好人做到底,不如让我们先进去您殿后呢?”
后面可排了几十辆马车。
眼见着常淑有迟疑,时清立马扬声说,“状元总不至于后悔吧?您既然这么爱主持顺序,就站在这门口疏通车辆呗。我跟您不同,我就只想先进去。”
她时清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不讲究虚名的人。
“怎么着,你能拉着我礼让沈公子,就不能礼让大家了?你是看不起她们,还是她们不配啊?”
时清咋舌,“就一个先后顺序而已,又不是进不去,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这跟你状元的风度可不相符。”
常淑顶着众人的视线,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好说。
她硬撑着脸上的笑,示意下人把车往旁边赶一点,让时清先过。
时喜气死了,瞪着时清,“谁丑谁先过!”
时清得意,“嗳~我美我特殊。”
她路过常淑身边时,贱兮兮的笑着说,“谢谢状元啊,我就先进去了。”
至于大家好奇的时沈大戏,时清连个眼神都不给。
男人,男人在占便宜争第一面前算个屁,而且还是个跟她已经没有关系的男人。
这个不要脸的!
时喜胸口剧烈起伏,常淑目光沉沉的盯着时清的马车,差点把牙咬碎。
时清进去了,下一个是沈家的马车。
沈郁用书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眼,时清当时正站在车厢前面,身上披着初春暖阳,光泽落在身上银光熠熠眉眼张扬,跟以前截然相反,像是变了很多。
他虽说跟时清定的是娃娃亲,也同处在京城中,但要说跟时清见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仔细想来,好像一共就见过两次。
一次是时清还去书院的时候,木讷嘴笨,不与旁人交流。再有一次就是她打马游街,安静内敛,像是不想被人注意。
今天的时清跟前两次都不同,肆意明目,像是没把任何人任何礼放在眼睛里。
“沈公子,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主要是时清……”
马车路过常淑身边时,她忽然出声,后面就只是笑笑,像是无奈。
沈郁坐在车里淡淡出声,“无碍。”
说罢,马车继续前行。
菱角小声跟沈郁说,“少爷,常状元真是温润知礼,跟时清那个抠门小气鬼一点都不一样。”
他还记得上回时清为了一个簪子特意让巴宝阁的小二上门索要的事情,加上今天,一共两次没有一次留有好印象。
沈郁没说话,视线从新落回书上。
就在沈郁马车过去的那一瞬间,常淑听见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滴,请宿主完成“春日宴”任务——]
[在炮灰时清意图奸污男主时,将其救下,完成英雄救美的举动。]
常淑眸光闪烁,低头盘算起来。
只有得到沈郁的好感,才能搭上长皇子这条线,然后借着他的势力跟不受宠的五皇女认识,最后扶持这个怯懦的傀儡上位,完成自己位极人臣的目标。
沈郁是她成功路上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那颗垫脚石。
沈家马车过去后,常淑正要紧跟其后,却被人突然插队,“谢谢状元啊。”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害她落水的元凶——
钱灿灿。
对方戴着玉扳指的手撩开车帘,笑的讥讽,“状元果然大义,礼让众人呢,跟咱们这些没功名的就是不一样。”
她车厢里还坐着别的纨绔,都是京中有头有脸家里的二世祖。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谢谢状元大义”,一时间所有人都跟着喊。
这些人边喊边驾着马车从常淑面前通过,没有一个让她先走的。
“……”
常淑一张脸笑到麻木,心里杀了时清的心都有。
她好好一状元,现在活生生成了个看门的!
系统像是针对她,这个时候居然突然响起,刻意提醒:
[此次任务极为重要,请宿主务必认真对待,若是失败,将启动三级电击惩罚。]
常淑的手指瞬间紧攥成拳。
时、清。
时清坐进马车里,打了个喷嚏。
云执抱着瓜子盘躲了一下,语气肯定,“有人骂你。”
就她刚才那张嘴,是真不怕挨打啊。
“那个人就是你吧?”时清睨他,把瓜子盘夺过来,啪嗒啪嗒嗑起来,“封建迷信。”
云执眼皮抽动,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于是他改口,“我刚才说错了,应该是有人惦记你。”
时清呵了一声,语气骄傲,“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你说?”
她这么优秀,惦记她多正常。
“……”横竖她有理。
马车停下,有下人牵去喂草。
这处院子听闻原本是皇家的,所以占地面积大,修建精细设施齐全。不仅有游玩的地方,连歇息的房间都有。
时清来之前已经到了不少人,三五扎堆在院子里走走停停。
她抓了把瓜子边走边嗑,皮吐在另只手中。
云执头回来这种地方,好奇的左右看,两只眼睛都不够用。
时清笑他,“出息。”
云执身为男子没出过后院很容易理解,时清想着将来等她走了后云执就是自由的,应该就能多出来见见世面了。
也算自己对得起他。
“呦,时探花,你走这么快怎么不等等身后的沈公子啊?”有人围过来,“刚被退婚就喜新厌旧了?长皇子还是未卜先知,提前看透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时清扭身往后看,就看见说话的女人跟不远处的沈郁。
两人的马车一前一后进来,走的路都是往院子中心去的。沈郁慢一点走在她后面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开口说话挑事的人。
时清当是谁呢,原来是被自己之前怼过的张老的孙女,就是那个没考上功名嫌弃考试不公平的张笑。
尤其是自己考上探花张笑落榜后,从张老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张笑的态度。
就该猜到今天能遇见她。
“现在知道怜香惜玉是不是晚了?你也就配娶个庶——”
时清扬手一把瓜子壳狠狠地甩在她那张驴脸上,砸的她尖叫一声。
“哪里来的粪桶到处喷粪,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跟沈公子哪一个是你能撒野议论的人?”
“就学会那么两个成语就敢出来卖弄了,那我考中探花我是不是得去你家门口唱两曲《哭坟》才说的过去?”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就你这点文化水平为什么没考上功名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要是实在憋不住想开口就去巷子口蹲那儿叫两天,但凡能抓着个老鼠,路人经过都得夸你是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