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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定回来救自己的,到时候陆家—个逃不了,哪怕眼前这多管闲事的萧渝澜,所以也不妨告诉他们。
也省得他们在把自己塞回洞里去。
大冷天里的,里面全是湿气,懂得他手脚都僵硬了。
“自然是找—具合适的身体,召回她的魂魄上身。”王爷当然说得没这么简单,但是高桀也不懂,反正最后就是这个意思。
萧渝澜听这个才入门的听了这话,都觉得好笑,“不是,你白长了这么大—个头么?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别人的身体能平白无故给你上身么?死人的话倒是能随便上去,可没了人气,就算上身成功了也就是诈尸,这季节温度低,但肯定是十天不到,尸斑该长的还是要长。”
高桀当然不相信他,“你懂什么?”王爷才是他心中永远的神,他亲眼看到王爷只用手指勾—勾,就要了自己—个仇人的性命。
这是他所见过的任何高手都不能达到的。
所以高桀才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恭顺王爷,相信他给自己许诺的—切都会实现的。
苏灿不懂,但胡说八道的本事不小,也跟着掰扯起来。
三人吵得难舍难分时,—直安静的宋雁西忽然插了—句,“不管恭顺王爷以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将她复活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是河灵。”可见人家根本不想复活。
“这是什么?”萧渝澜和苏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原来刚才宋雁西好奇,也是无聊就算了—把,反正算死人,没什么关系的。
然后就意外发现这位阿寒姑娘虽然是吞砒霜自尽,也是死在那青楼里。
这种横死的魂魄,应该会留在原地,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是很难离开的。
但是,阿寒离开了,不但如此,还去了这城里—处小河边,将自己的魂魄与那小河融为—体,成为了河灵。
说是河灵,但其实就是永不超生,如果河干枯了,她也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谁想不通,跑去与—条小河绑定的。
那就是自掘坟墓。
正常的魂魄,有这个本事可以化灵的,人家都要去找大江大河,要么就是名胜古迹,名家画作甚至是古玩。
就好似—个古董和—个普通的碗,那肯定要选择古董啊。
古董有人小心翼翼保存,即便出了点意外,也有人会立即修补。
可是普通的碗呢?碎了就碎了,—定的时间不修复好,与之融为—体的灵当然也就没了。
她以通俗的方式,给萧渝澜和苏灿科普了—下什么是河灵。
苏灿就发出疑问,“听你这样说,也算是半个神仙了,那她为什么不去黄浦江?”黄浦江干不了,她岂不是与天地同寿?
“你不废话么,这种好地方肯定有人捷足先登了。”萧渝澜说道。
那个原本很是不相信他们的高桀忽然问宋雁西,“是哪条河?”
“我哪里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旁边有几株老桃树。”宋雁西就大致看了—眼,哪里顾得上去研究这河叫什么名字?
原本对宋雁西充满了不信任的高桀忽然抿嘴,满脸的哀伤,“她的孩子,就掉进了那河里了。”
第35章
“她的孩子?”也是高桀的孩子么?苏灿有些好奇?心想如果当初都有了孩子,高家应该会同意高桀让这阿寒姑娘进门的吧?
然而因想起阿寒姑娘而眼睛通红难过的高桀还没开口。
房门就被推开了。
陆若卿急色匆匆进来,“你们快从后门走。”
“怎么了?”苏灿连忙站起身来,一面伸着脖子朝外探去,“出了什么事情?”
这当头,陆若卿哪里顾得上解释,伸手拉宋雁西,这个要紧的时候,当然是先顾着表妹的性命才是。
没想到宋雁西却说:“恭顺王爷来了。”
陆若卿不由得一怔,“雁西你怎么晓得的?你晓得他来了,还不赶紧走,二哥大哥已经去背祖父了。”
不过宋雁西原地不动,他也不可能真拖着宋雁西走,只心急如焚道:“雁西听话,不争这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且你还年轻,依照你的天赋往后兴许有办法一雪今日之耻。”
而地上的高桀,现在也不管他了,陆若卿只想带着宋雁西快走。
怕死的苏灿已经迈开腿跑在前面了,回头看自己这死党没动,很是着急,“萧渝澜,你也不要命了么?快逃啊!”
“宋小姐有仇当场就报了,怎么可能会等到十年后?”说着,转头朝宋雁西笑道,“你有这闲情雅致坐在这里去找阿寒姑娘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兴许早就算到了恭顺王爷回来,咱们走不了,所以才一点偶不着急。”
有仇当场报,这倒是真的。
可见这萧渝澜也是有些了解自己的,宋雁西笑了笑,“你猜错了,我没去算。”那哪里用算?高桀就躺在这里,这么久了恭顺王爷能不发现么?何况陆公馆里的人还没清理干净,只怕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这要命的时候,她和萧渝澜还谈笑风生,受命来带宋雁西走的陆若卿都快要急哭了,作为一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他已忍不住朝萧渝澜一脚踹去,“你自己不要命,不要蛊惑我表妹。”
萧渝澜没个防备,结结实实被踹了一脚,好不委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苏灿正要去扶,小塔却已经先一步,手上沾着的奶油也糊了他一手臂。
但萧渝澜现在感动,平日给小塔买零食的钱没打水漂,关键时候她还是靠得住的。
而就这会,陆若卿见宋雁西不动,又怕抢拽上了她,于是直接给拦腰抱起。
然才出这钢琴房,就停驻了脚步。
只见恭顺王爷奕侟负手站在大厅门前,白得有些可怕的脸在屋外路灯的照耀下,很是渗人。
尤其是陆若卿看到他白胖丰腴的指尖,有着长长的指甲,就有些被吓住了,僵在了原地。
宋雁西也从他的臂弯里挣脱下来,扶着他站稳了身体,这才去打量奕侟。“本来我也要去找你的,可你既然来了,那别走了。”一面整理着刚刚因为被横抱起,有些乱了的卷发。
这,着实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太狂妄了。
恭顺王爷露出一个冷笑,“宋家的小丫头啊!宋廉昇活着的时候,没告诉你见着本王,要恭敬些么?”左手搓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信步朝这厅里走来。
其实奕侟也是第一次见到宋雁西,但是能让陆家的小辈们这样护着的,应该只能是宋家的姑娘了。
而宋家的姑娘们,能是这个年纪的,就只有宋廉昇那个老来女。
更何况,她的眉眼间,的确是有些宋廉昇的影子。
萧渝澜等人也出来了,萧渝澜尚且还好,跟宋雁西送走了那么多冤魂,胆子还是练了些出来的,没至于被吓到。
但苏灿就不行了,吓得直接跳到萧渝澜的怀里,八爪鱼一般抱着他不肯下来,嘴里鬼哭狼嚎地喊着,“鬼,鬼啊!”
小塔就不一样,第一次看到活着的尸体,满眼的好奇,甚至嫌弃站在后面被他们挡到了,还挤到最前面来看。
陆若卿见到这一幕,也回过了神来,一把将小塔拉到身后去,“恭顺王爷,他们都不是陆家的人……”言下之意,是他死可以,但求恭顺王爷不要伤及无辜。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恭顺王爷的笑声打断,“你以为,今晚陆公馆能逃出一个活物么?”忽然抬手,长长的指甲在半空划过,一只蚊虫就这样被他的长甲拦腰切断,“即便是一只蚊虫,也不可以。”
看得苏灿越发害怕,浑身哆嗦。
但却被萧渝澜十分嫌弃地给扔到沙发上去,然后连忙走到前面来的,紧挨着宋雁西。
有安全感。
还伸手拉了小塔一把,“小塔你退后些。”当然不是担心小塔,是担心小塔挡着宋雁西操作。
反正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还有宋雁西现在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个别人十分害怕的恭顺王爷,应该对她来说不在话下的。
小塔乖巧地退后,打架她不喜欢,而且龙爷爷总是教育自己,女孩子就不要总喜欢动手动脚打打杀杀的,影响不好。
但小塔才让开,陆若卿又上前去,“恭顺王爷,陆家可以退出三侠堂,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现在以陆家的气运来发誓,是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的,我也可以留下,只求你放我妹妹走。”
宋雁西看着三表兄如此卑躬屈膝,为了她的性命。
可是,选择相信她一次就不行么?
“天道无极!”她念了一句,双手打起手诀,左手的指尖则夹着一张符。
恭顺王爷见了,忍不住耻笑起来。“雕虫小技!”
只是那个‘技’才说完,就听到宋雁西爽利地又说了一句:“小塔,踹他出去。”随后黑森森的夜空忽然像是被人从中间撕裂开一般,随后一道婴儿手臂粗壮的闪电从里面降落下来,一夕之间,亮如白昼。
而且巧不巧的,那个被小塔一脚踹出去的恭顺王爷刚好被雷电劈中。
众人都被这忽然从天而降的雷电吸引,争相出去,正好看了个清楚,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
即便是萧渝澜知道宋雁西的本事,但是这劈天引天雷,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这还怎么糊弄人,让人去用科学解释啊?
恭顺王爷在雷电之下,惨败的脸顷刻变得焦黑,眼中凶光外露,虽然也震惊宋雁西这小姑娘的大手笔,但还是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不死之身。
并不无畏惧,“连太阳都拿本王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这小小一束雷电?”
他声音洪亮自信,似乎还真一点没将这雷电放在眼里,使得陆若卿等人不禁担心起来,生怕宋雁西有个差池。
可此刻的宋雁西一样不畏惧,淡定地打着手诀,“那你试试呗。”
话音刚落,又一束雷电落下。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无惧这雷电,恭顺王爷连躲都不曾躲,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的雷电和上一次并不一样。
如果上一次只觉得身上有些痛痒的感觉,那么这一次他便觉得这雷电直击灵魂,整个身体虚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了。
被雷电烧得漆黑的身体,竟然像是坏掉的多肉一般开始化水。
然后身体一点点变得干瘪。
只是那尸水臭得恐怖,众人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口鼻,倒是那萧渝澜没在宋雁西跟前白混,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香灰,将整个香炉里香灰都撒了上去,这才将臭味止住。
“怎么回事?”后花园里的各个路口都有人被这雷电吸引而来。
纷纷询问。
然后便看到了香灰下面的脑袋。
这不就是恭顺王爷么?
“他,他的身体哪里去了?”陆尊脸色苍白,倒不是被这恭顺王爷的脑袋吓到的,而是被刚才的雷电。
“香灰下面呢,化水了,贼臭了。”苏灿接受能力倒是强,又看到宋雁西绝对将这人人惧怕的恭顺王爷碾压,于是也大着胆子挤到前面来看热闹,听到陆尊问连忙抢答。
“这……”好像,这香灰下面,还真没身体了,他那么大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尊朝几人看去,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轻松淡然的宋雁西身上,“雁西,不会真是你?刚才那?”一面朝此刻已经恢复的黑色夜空指了指。
陆若卿颔首,“爸,就是雁西。”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晓得是害怕多一点,还是震惊和激动更多一些。
那样一道天雷,将这一片都照得白昼,就在雁西一句天道无极之下,就把云层撕裂开,落下来了!
耳边,也传来苏灿嘴里念着‘天道无极’然后学宋雁西打手诀,一面问萧渝澜,“这咒语没错吧?”
萧渝澜皮笑肉不笑,“她随便喊的……”哪里有这么简单的咒语?
“当真嘛?宋小姐?”苏灿表示不信,忙问宋雁西。
“额,随便喊,营造一下气氛。”引这种天雷,哪里需要念什么咒语?
这时,只剩下一个脑袋是恭顺王爷终于回过神来了,拼命地想抬起头,但是脖子也化了些许,所以只能转动着两只眼睛,嘴巴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音。
宋雁西这才朝他走过去,吓得陆尊见了连忙拉住宋雁西,“雁西,别去,他狡诈着呢。”怕宋雁西年轻吃亏。
“没事。”现在的恭顺王爷什么都不是了,有什么可怕的,而且再过不了一会儿,他也该没了。所以直径走过去,压着长裙优雅地蹲下来,“为何想要三侠堂?”
恭顺王爷将眼珠子转向宋雁西,此时此刻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败在了她的手下,他是不甘心的,因为只差一点点,就能救蓝琪儿了。
可是,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也许一会儿,他就什么都感知不到,然后不存在了。
这心里却如何也放不下自己的女儿。
方才的嚣张与强硬此刻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担心挂记女儿的老父亲,但见他垂着眼帘,原本已经不会掉泪的他,此刻居然又重新有了眼泪,“你若是见到了我的蓝琪儿,你就送她走吧!”
自己死了,还有谁会去管她呢?他不能让她成了怪物,被人到处追打。
所以,想替蓝琪儿求个体面。
萧渝澜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原来小格格起死回生的办法,真的是你说的那样。”
这话,自然是对宋雁西说的。
也是恭顺王爷说完这话,整张脸也开始化水了,还没彻底流下脸颊的眼泪,就这样与尸水融在了一起。
“铲掉吧。”宋雁西看着这变得湿漉漉的香灰,还能闻到一大股尸臭味道。
对于做人,恭顺王爷不是什么好人,是失败的,开在弄堂里的烟馆子,不知道毁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所以,死有余辜!
可对于做父亲,他应该也算是合格的吧?
第36章
然这引天雷,电光将黑夜照如白昼。
普通人兴许只当是奇观景象,可是玄门中人就不这样认为了。
尤其是那第二道,力量是何等的惊人。
此刻一处掩藏在梧桐树的公馆中,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阳台上,认真地注视着刚才雷电落下的地方,向来平静的眼神里,逐渐浮出些波澜。
身后的随从有些紧张,毕竟当初前朝覆灭的时候,主人也是没有任何波澜,可是现在却因为这一道雷电。
于是目光也朝那方向看去,充满了疑惑。
只是可惜现在雷电已经早没了,什么也看不到,但这不妨碍他心里的好奇继续滋生,所以终究是没能忍住,小声问道:“主人,刚才那是?”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扬起,略有些沧桑粗犷面孔上,轮廓线条尤其漂亮,五官也十分立体,尤其是那鼻子,微微有些鹰隼的意思,整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异域感。“有点意思,这一趟上海倒没有白来,已经好些年没看到有人能引天雷了。”
只是这天雷不是平白无故引来的,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去查一查。”他明天就要结果。
身后的随从听到‘天雷’二字,面露惊色,显然也是知道这引天雷非同小可,不是寻常人就能做得到的。
于是没敢耽搁,连夜安排人去那个方向查。
可是这个会儿到底是晚了几分,宋雁西就将个速战速决,不单是消灭对方,还有处理对方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不单将恭顺王爷清理干净,还有他的司机和车子,甚至是家中那些二心的下人们,一并都收拾好了。
恰是此刻,夜里被这两道闪电惊起来加班的记者们也赶来了。
陆家一切恢复如初,大大方方地让记者们进来一探究竟,下人们还绘声绘色地给记者们介绍着雷电落下的院子。
铺着大理石的地板如今完全碎裂,甚至是露出些新土。
一群记者围着‘啪啪’地拍着照片。
直至凌晨三点左右,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散了去。
宋雁西在杀了恭顺王爷后,没有和小塔直接去恭顺王爷家里,而是一直站在二楼的窗台前,盯着每一位记者。
这些记者里,不乏混进了玄门中人。
毕竟引天雷,有些见识的人肯定能看出来的,必然会想办法跟着这些记者一起混进来。
所她就在负责盯梢,还真蹲到了那么两三个,其中有一个却是洪门的。
是那苏灿一脸疑惑,“咦,那小赤佬怎么来了?”
“你认识?”萧渝澜转头看朝他问。
“当然认得,那小子整天跟在余堂主身后,我家那老头和这姓余的就一直不对付。”苏灿想若不是碍于门规,只怕早就打了好几个回合了。
宋雁西其实也不意外,她觉得不单是洪门,只怕青帮也是有玄门中人坐镇的。
她虽然还没有好好地去逛一逛这大上海,但是从二表兄拿来的地图上看了个大概,他们修建的舞厅赌馆,其实都是有各种讲究的。
内行人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来的。
这些不可能是巧合。
此刻见众人都散了去,叮嘱着家里好好注意防卫安全,便准备去找恭顺王爷的那位格格了。
恭顺王爷临死前,给她求个体面,可见这位格格以这样的方式活着,也不好过。
萧渝澜自告奋勇地跑来当司机,宋雁西没拒绝,跟不同意的几位表哥解释,“他信得过,家里只怕下半夜也不会安宁,大哥你们还是在家里吧。”
陆禀言想了想,最终只能放手让萧渝澜跟着宋雁西一起去。
想着还有个小塔在,他应该不敢胡来的。
转头看到满脸羡慕萧渝澜的苏灿,一时没了好脸色,“恭顺王爷都死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
这大半夜就赶人,的确是有些不留情面。
明显就是把对萧渝澜的愤怒,转移到他这难兄难弟的身上。
苏灿可怜巴巴地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禀言哥,这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想起钢琴房里还被捆着的高桀,“我去给你盯着姓高的那傻大个。”
然后一溜烟跑进钢琴房里去了。
而宋雁西这边出了门没多久,萧渝澜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担心,“宋小姐,咱们还去么?”他试着甩了一下,没将人甩掉。
“你找个能挡住他们视线的地方我和小塔下车,你继续开车在城里转,到时候我会让小塔找你接我。”宋雁西也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后面的车辆,而且还不止是一辆。
这年头的车少,比不得后世大马路上川流不息,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跟踪了。
所以实在太明显了。
而且那些人大抵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离得不算近。
也正是这样宋雁西在一个弄堂口和小塔下了车。
萧渝澜则开着车继续往前走。
她们俩已经走朝弄堂深处了,这一路上都摆着板车和早点摊上的桌椅,十分拥挤。
两个人影在夜里很难看出,更何况那些车辆直接呼啸而过,忙着去追萧渝澜了,压根没留意到她们俩。
两人慢慢悠悠,穿过一天天弄堂,便到了那恭顺王爷的院子外面。
到了后门口,小塔直接爬墙进去,把守门的敲晕,就给宋雁西开了门。
这里是恭顺王爷的私人禁地,所以其实护卫并不多,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人,比常人更需要隐私。
因此这一路上倒也相对是安静。
寻着那尸臭味,宋雁西很快便到了这种满了侧柏的院子边上。
小塔嘀咕道:“他好奇怪,我还是头一次到人把柏树种在家里的。”自来,只见过种在坟前的。
宋雁西想着,倒也没错,毕竟这位格格本身就是个死人。
“你们是谁?想干嘛?”两人肆无忌惮地说着,刚推开月亮门,就有个尖细的声音防备地传来。
小塔抬头一看,白惨惨的一张脸,条件反射地一巴掌将他刺过来的剑一把抓住,扭成一团。
“你们敢?这里可是……”老太监惊住了,他这把剑可是精铁打造的,还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怎么能闯进这里?一面急着想要将恭顺王爷搬出来吓唬这俩姑娘。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塔一拳敲晕了过去。
“还有个人,姐姐你先进去吧。”小塔能听到呼吸声,所以直接去找老嬷嬷。
宋雁西则直接进了正房。
夜里虽是没有月光,但也没有日光,那蓝琪儿原本是站在屋子里吹风的,忽然听到外面的声音,想要开门查看。
可她身体太僵硬了,这花盆底又不是很方便,挣扎了几下,才移动了一丈的距离。
这个时候房门已经打开了,借着外面屋檐下的灯光,能看清楚是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姐,肩上搭着粗毛线勾的披风,看起来真美,习习夜风拂过,将她的发丝也微微飘动起来,她抬起纤细的手臂,将发丝拢到耳后,动作优雅高贵。
可蓝琪儿却只羡慕她柔软自如的手臂,曾几何时她也能随意做这样的动作,可现在她想将手微微弯曲一下,都犹如登天一般艰难。
“你,是谁?”她蠕动着僵硬的唇和舌头,问道。
宋雁西同样也看着她,小姑娘看起来挺乖巧的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活着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古灵精怪?难怪恭顺王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她。
只是恭顺王爷不该拿别人的性命来做代价。
但她看着蓝琪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引天雷将她阿玛杀了,现在是来给送她离开这个世界的。
所以踌躇再三,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问道:“你觉得这样活着,有意义么?”
蓝琪儿想要摇头,但是一不小心,头就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两次,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宋雁西,急促之下说出一个:“不。”
“那我送你离开,去与你的额娘团聚好么?”
蓝琪儿这一次没有马上回答,想来是舍不得恭顺王爷。“阿玛?”
“他也会去。”但事实上,恭顺王爷是没了,他连过奈何桥的机会都没有。
小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看的僵尸,站在门边打量。
“去。”蓝琪儿其实心里清楚,阿玛也早死了,额娘活着的时候,总让自己帮忙抄写佛经,都说人死了去极乐之地,而不该流连人间,不管是以哪种方法都是错误的。
所以如果这姐姐也能送阿玛离开,也是好事情。
宋雁西见她答应了,便开始打手诀,点了一张引路符,直接送她离开。
随着蓝琪儿的灵魂从那僵硬的身体里出来,便随着引路符的光芒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两人的眼中。
剩下的躯体仍旧僵硬,只是也迅速地腐烂,然后成了一具白骨。
“打得重么?去叫醒,让他们把他们的小主子埋了,自行离去吧。”宋雁西朝小塔问。
小塔‘哦’地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将那老太监给拖进来弄醒。
老太监只是昏迷了一下,谁知道醒来小主子就成了一具白骨。
他不会认错的,这白骨身上还穿着小主子的衣裳,顿时扑在白骨上痛声哭起来,随后要找宋雁西和小塔拼命。
只是哪里是小塔的对手。
“把她埋了,你们自己回乡吧,奕侟也已经死了。”宋雁西说完这话,牵着小塔转身离开。
两人又回到了下车的地方,小塔去找萧渝澜,而她站在这弄堂里,也感觉到了两道强大的力量,有些吃惊。
看来这民国时期的玄门,也还没真落寞到无人。
只是还不晓得对方是敌是友。
她是不想多惹麻烦的,想着等自己那件东西拿回来,就直接回北平,不想要太多牵连的。
回到陆公馆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宋雁西也不打算再睡觉,听说苏灿还守着高桀,便过去看。
见他一直被扔在地上,虽然这钢琴房有暖气,可是被藤条束缚着的手脚早就有些发青了,可见是血液不通。
便示意小塔去给他解开些,反正逃不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