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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没有教你害同袍吧?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三侠堂的堂规?”他这样嘴硬,陆尊也不着急,反正想着雁西都能将人无声无息弄来,那肯定也会有机会问出缘由的。
于是说着这话的时候,招手让宋雁西过来。
宋雁西穿着二表哥给买的新高跟鞋,有些嫌弃高桀身旁散落的泥土,走了两步就不动,远远地看着。“我站在这里就好。”
“别站着,老三给你妹妹拿凳子。”陆尊招手喊着陆若卿。
陆若卿反应过来,连给宋雁西抬了一张椅子过来,当然也没漏掉他爸爸陆尊的。
而高桀这会儿,也才发现这里除了陆家父子四人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姐,堪为尤物。近来给王爷挑的几个女人,他都不满意。那些女人还是电影明星,但是跟眼前这小姐比起来,的确算不得什么?
大抵忘记了自己此刻是阶下囚,竟然还想着,苏灿的事情虽然办砸了,可如果自己将这小姐送去给王爷,兴许王爷一高兴,这事儿便就此抹平了。
宋雁西看着地上的高桀,拿手捂着鼻子,她是嫌弃泥土腥味儿,可为什么高桀的身上,还夹带着尸气?忍不住朝陆尊问道:“你们三侠堂,还接运送死人的单子么?”
“这什么意思?”陆尊有些没明白?死人的单子?
宋雁西继续捂着鼻子说道:“他身上有尸气,还很重,如果不是吃过几年的尸体,那就是身边有脏东西一直伴随,要么他是赶尸人。”
随着宋雁西的话说出口,高桀眼里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难道,她就是王爷说的,陆家请来的高人?
可是她才多大的年纪,只怕二十没到。
所以一下就给否定了。
而陆尊几人听到她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地朝高桀方向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当真有尸气?”
“有。”宋雁西很确定,难怪当时小塔回来后,自己觉得她身上臭,如今想起来,泥土腥里也添了些尸臭。
一面朝陆若卿道:“三哥,你去帮我将小塔喊来可好?”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到吧?”陆若卿觉得不好,更何况小塔是个姑娘家。
跟陆家人在一起时候的亲近和轻松,让宋雁西产生了不想瞒着他们的念头,更何况人是小塔带回来的,自己也需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没事的。”
她一定坚持,陆若卿也只能随了她的心思。
很快还在吃蛋糕,嘴巴都没擦干净的小塔就来了。“姐姐怎么了?”她就好像是没看到地上的高桀一样,问也不多问一句。
让陆若卿等人白担心了一回,生怕这场面吓着她。
哪里晓得,却听宋雁西问道:“你今天第一次出去的时候,除了这大个头和那白胖子,还有别人么?”宋雁西有个大胆的想法,不是说那恭顺王爷也是玄门中人,而且还会起死回生之术么?
重要的是,白啊。
所以让宋雁西不能不多想,毕竟根据自己后世拿到的文献,是出过那东西的。
后世与此有关的电视电影题材,虽然都写着本故事纯属于虚构。
但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任何题材,都是来源于生活么?
小塔颔首,“嗯,别的不算,我离他们太远了,怎么了姐姐,有什么问题吧?”难道自己事情没办好?要把那两块钱要回去?可自己都已经花了一块钱。
而且冰糕那样好吃,自己还打算明天再去买一根呢!
于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雁西,“姐姐,你是不是想把钱要回去?”
“没有,你继续去吃吧,没你事了。”宋雁西见她这副可怜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她呢!伸手细心地给她将嘴角的奶油抹掉。
小塔听着宋雁西不把钱要回去,高兴地走了。
但是刚才宋雁西问小塔的话,此刻却叫陆家父子都满是疑惑。
陆尊指着地上的高桀,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忍不住朝宋雁西问:“雁西,他是那个大个子?”那白胖子是?
所以这小塔早上出门了,还偷偷跟踪高桀?
陆禀言三兄弟也齐齐看着宋雁西,等待着她解惑。
“呃,是。白胖子是恭顺王爷。”她回着陆尊,然后看朝眼里同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高桀,“恭顺王爷,是不是有长牙?”话说她还没见过真的僵尸呢。
出生太晚了,这东西早就灭绝了,西方那边的吸血鬼倒是见过,而且颜值都还特别高,已经进化到不喝人血也能活的地步,所以有的体能好,看起来和常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以还混了娱乐圈,粉丝迷妹一大堆。
高桀当然没有承认,可是他脸色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宋雁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僵尸啊。”
“僵尸?”陆尊听到这话,激动地站起身来,“难怪了,你爸爸当时说恭顺王爷不对劲,让你祖父不要与之来往,躲着些。”
不过僵尸会起死回生之术?这不可能吧?
陆家三兄弟对这些不如陆尊接触得多一些,平日里听的都是云里雾里的,不可考究。
因此现在到底是有些消化不过来,尤其是陆若卿,他从小上外文课,学的西医,还去过往留学两年,很多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用科学推翻。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
但相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切身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他还没从这所谓的风水阵法害命中走出来,现在又听宋雁西说僵尸。
当即就迫不及待地朝宋雁西问道:“雁西,这僵尸是?”
宋雁西的科普小课堂立即就开课了,“分几种,有的僵而不死,这种没什么威胁性的,但还有一种看着和常人无异,但是却得靠着饮生人鲜血才能活下去。而且皮肤普遍白,经不得阳光暴晒,不过也有那厉害的,不畏惧阳光。”
听到她的话,陆若卿想起自己看过的外文典籍,“那不就是和吸血鬼一样?用十字架能对付么?”
“那就个装饰品。”反正后世自己所见的那些吸血鬼,他们自己还戴十字架呢!
此时此刻,陆家父子四人都围着宋雁西问这僵尸。
躺在地上的高桀直接就这样被无视掉了。
不过他现在也反应过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宋雁西大概就是那个破了王爷禁制的高人。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知道了,只怕不会让自己活着的,可是阿寒姑娘还没活过来。
如果现在自己就放弃了,那从前所付出的一切,不就都功亏一篑了么?
所以他不甘心,王爷承诺过,等他搬进三侠堂之时,就是复活阿寒姑娘的时机。
马上了,三侠堂马上就是王爷的了。
所以他挣扎着,十分强硬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玄门中有多少能人,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可是他们跟王爷也颇有来往,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该不会不懂是为什么吧?”
因为,他们也没有办法拿恭顺王爷怎么样。
所以只能与之交好。
陆家父子四人听到这话,一时不免是有些沮丧,只觉得即便抓了高桀来,晓得了所有的事情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有办法解决。
陆尊叹了口气,“你祖父知道么?”
高桀却是冷笑一声,“他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我就高兴这三侠堂该到王爷的手里去。”
宋雁西见此,心说这绝对是个不孝子。
没想到这时候却听陆禀言说道:“那件事情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是阿寒姑娘自己一心求死,跟谁也没有关系!”
听到‘阿寒’这个名字,高桀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满眼都是恨意和不甘,“如果他同意我将阿寒姑娘娶进门,也许她就没有那么绝望,不会去寻死。”
宋雁西不知道这阿寒姑娘是什么人,但觉得这高桀背弃信义追随这恭顺王爷,只怕跟这位阿寒姑娘脱不了干系的。
于是便朝陆知堂小声问:“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年二十出头的高桀忽然喜欢上了一个叫阿寒的青楼女子,甚至想要将阿寒娶回家,他祖父自然是极力反对,一个卖笑又卖身的女人,怎么有资格进他们高家的门?
所以极力阻止,甚至派人去找过阿寒姑娘。
后来阿寒姑娘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里,饮砒霜自尽了。
高桀为此病了七天七夜,大家都以为他不行了,哪里晓他又忽然好起来。只是此后性子除了变得冷漠些,办事也决绝果断,没了从前的优柔寡断,行事更为老辣。
也是因此,那时候他才在三侠堂中逐渐了有一席之地。
宋雁西听完陆若卿的这些话,也恍然反应过来,朝因为‘阿寒’的名字被重提起来,而此刻正在回忆她的高桀问道:“都说恭顺王爷懂得起死回生之术,所以你替他办这些事情,是想让他复活阿寒?”
“是又如何?你们谁也不要想阻止我,我一定会让阿寒活过来的。”高桀双目通红,此时此刻,只觉得眼前的众人,都是自己复活阿寒路上的绊脚石。
然而却换来宋雁西一声讥讽:“醒醒吧?人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他就算是个老僵王,咬了别人一口,是能让人不死,但也活不过来,而是处于那不死不活的状态,那样生不如死,你确定阿寒姑娘愿意?还有,你不是在他身边办事么?你可见过他家那位格格?”
那位被恭顺王爷复活的女儿,只怕如今也是僵尸,而且是那种不死不活的,不可能像是恭顺王爷一样能活在众目睽睽之下。
然高桀才不管,他只想要阿寒重新醒来,给他弹琴,听他说话。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她爱她不抛弃她。
就算是她真的需要喝人血,自己也能割腕将自己的鲜血都奉献给她。
他在地上翻滚挣扎着,一面嘶吼:“你们谁也休想拦着我,我一定要让阿寒活过来!”
“没救了。”宋雁西看他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不过也有些同情高桀,他这样子就像是那些绝望中被骗子遇到的可怜人罢了。
骗子给了他们希望,但警察不会啊。
警察会实事求是,让他们认清楚现实,回归自我。
所以现在要想要说服高桀是很难的,宋雁西并没有这个打算,还不如擒贼先擒王。
别的玄门中人不敢拿这恭顺王爷如何,但是自己不怕。
当然,怕也要去,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亲人这样任人欺负呢?
于是只朝陆尊说道:“先把他关起来,我晚上去找那恭顺王爷。”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吓得陆尊脸色苍白,“雁西,你不要犯糊涂,大不了咱们连夜收拾行李回北平去,这里的产业不要了,三侠堂他要就给他。”
宋雁西就想不通了,一个僵尸怕他做什么啊?“为何要忍让?这种忍让不是什么美德。”
“丫头,舅舅知道你有些本事,可你才初出茅庐,你爸爸当初对这恭顺王爷都十分忌讳,可想而知他的本事到底如何了,还有那些和他来往的玄门中人,如果不是利益缘故,只怕就是……”陆尊担心地抓着宋雁西,似乎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去找恭顺王爷了。
玄门中人都怕他,可见那恭顺王爷到底是个怎样恐怖的人了。
说罢,立即朝几个儿子吩咐,“老大你快去安排,看看有没有火车,没有的话咱们就直接开汽车走,老二你安排人手,老三你收拾行李。”
什么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几个兄弟将高桀嘴巴堵住,塞回钢琴下的洞里,将地毯盖上,便各自去了。
“我把高桀都给绑来了,祖父确定他真能因为咱们离开上海就不追究了么?难道不怕他追到北平去出这口气?”宋雁西见舅舅还真没开玩笑,着急起来。
哪里能这样走了?自来就只有她宋雁西让别人给让道的,让她让路的神仙还没出现呢!
“北平有他忌讳的东西,他不敢去。”陆尊说道。
“什么东西?”宋雁西打破砂锅问到底,难道北平有什么隐藏的玄门高人?
然而陆尊压根就不知道,只回着:“你爸爸说的,舅舅也不清楚。”反正妹夫总不会骗他吧?
再说父亲许多年没见姐姐了。只是一想到老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长途跋涉地赶路,又担心起来。
他正担心着,就听宋雁西说道:“都不确定,就这样冒险去北平,外祖父的身体舅舅您确定能受得了这颠簸么?您就不能相信我一回?我难道还能将你们的性命来开玩笑么?”
这不是萧渝澜那个蠢蛋,总是质疑自己能力,而是无条件宠爱自己的亲舅舅,不然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了。
正说着,小塔闯了进来,“姐姐,那个笨蛋哪里冒出来的?他抢我蛋糕吃,还把我的钱骗走了。”
他话音才落,就见苏灿靠在门边上,手里正把玩着从小塔手里骗去的一块钱,一脸得意,“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居然敢跟小爷赌,你知不知道小爷一岁就开始坐在赌桌上玩骰子了。”
苏灿一觉睡醒来,发现宋雁西没在楼上,赶紧下来,然后看到客厅的可爱小胖妞真宝贝地看着面前桌上的那一块钱,就起了玩心。
宋雁西自己拦不住舅舅,看到苏灿,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朝他说道:“陆家得罪了恭顺王爷,要启程去北平了,你爸什么时候派人来接你?”
“后天,怎么?你们现在就要走么?”难怪刚才看到陆禀言他们三个急色匆匆地出去,原来是在做安排。
老头没在上海呢,去了西南,最快也要一周才赶回来,他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也要后天才到。
“对。”宋雁西点头。
苏灿连忙冲过来,“那可不行,你不是答应保护我的吗?”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得了,反正杀你的恭顺王爷。”宋雁西说着,顺便从他手里将小塔的一块钱抢过来,“你说你要不要脸,多大的人骗一个小姑娘的钱?”
苏灿却没听到她的训话,只想到自己去了北平还怎么活?自己可是一个私生子啊!在这上海滩还能借着那死老头的名号横行霸道,可是到了北平呢?
于是坚定地摇着头,“不行,我不能走。”
“宋小姐。”忽然,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随后就看到萧渝澜满脸兴奋地跑过来。不过下一瞬看到苏灿,有些吃惊,“我刚来的时候,看到晚报上说你死了呢!你是人是鬼?”一面要用自己从黄粱集里学来的本事验证。
不过被宋雁西拦住了,“他还没死。你怎么来了?”
宋雁西既然说没死,那就是活的,于是直接越过苏灿,走到宋雁西跟前,“我一直没你们消息,所以就试着上门来看看,这里过得好吧?”语气里满满的担忧。一面朝旁边的陆尊打招呼,然后又摸了摸小塔的脑袋。
“不是,萧渝澜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死了?”苏灿却挤了过来,一把拉住萧渝澜。
他俩小学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家教老师,一个在上海,一个在金陵,于是那位家教两头跑,也成了这两位二世祖友谊的传话筒。
从前两人都彼此盼着家教先生在金陵或是上海,不要再来了。
可到了后来两人开始书信来往,便开始盼望这位先生早些回来,自己也好收到对方的信。
不过早前的书信里来往,都是相互揭短互骂,不会写的字,几乎是用图形代替。
所以即便是两人长大了,来往相交在别人看来也十分不正常。
就如同此刻。
苏灿质问完了萧渝澜,又才想起宋雁西说自己还没死,又转头去问她,“宋小姐,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快要死了吗?”
宋雁西当然没回他,正跟舅舅介绍着萧渝澜,“舅舅,他是我朋友萧渝澜,家里是金陵的。”
然而却不知道,在北平的时候她和萧渝澜时常出入,所以早有报纸上乱七八糟地写。
此刻陆尊看萧渝澜,分明就是个小癞蛤蟆想吃自己这个天鹅侄女。所以看他当然还不如那苏灿这个私生子顺眼。
只皱着眉头,“哦。”
第34章
而此时此刻,还是高桀早上才来过的这苏氏园林里,—处几乎被爬山虎所覆盖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奇怪的嘶吼声。
那声音像是山吼兽的叫声,从密不透风的窗户里传来出来。
不过并未飞出这院子,因为这院子四周都种满了侧柏,重重叠叠的,将这院子给围住,只在月亮门那里留了—扇小小的铁门。
由此,这座小院子在整座苏式园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这样—个看起来偏僻又古怪的院子里,竟然是恭顺王爷每日都要来走—趟的地方。
院子里有—个梳着旗头的中年老嬷嬷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清洗着什么,水井边的小水渠里,红彤彤的—片,满是腥臭味,忽然听到月亮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刚要起身,屋子里出来—个白脸光下巴的男人,穿着长袍子,脑后也留着长辫子。
又或许不该称他为男人,他大抵是这前朝最后—批内务管事了。
“我去。”他用着那尖细的嗓子说着,弓着腰飞快地小跑过去。
很快便将门打开,来人正是恭顺王爷。
刚进来便朝着正房看去,“格格今天怎么样?”
老太监的身子弯得更低了,胆战心惊地回道:“不大好。”说着,往水井边瞥了过去,“送来的饭,没饮多少,而且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这都清理了—个早上才收拾差不多呢。
刮的时候格格还疼得总是发出叫声,叫人听得心慌慌的,又怕让外面的人发现。
恭顺王爷听了,倒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对这太监动手,只略停了—下脚步,就进去了。
四下的窗户上都糊了厚厚的纸张,外面还覆盖着爬山虎,杜绝任何日光透进来。
但屋子里依旧亮堂如白昼,除去了那摆放着的几座仙鹤灯盏,正中央的房梁上,还悬挂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恭顺王爷也—眼看到了黄花梨围屏后面的影子,僵直地立在那里,看得他心头莫名—阵难过,对于早些得到三侠堂的心也急促了几分,“蓝琪儿,阿玛—定会救你的。”
他说着,走了过去,绕过黄花梨围屏,果然见到心爱的女儿就站在那—面巨大的西洋镜面前。
蓝琪儿死的时候,才十六岁不到。
那会儿前朝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灾难,甚至是整个国家亦是如此,恭顺王爷妻儿们—个个死在他的眼前。
唯独,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
他也曾死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了过来,只是却要靠着引用活人鲜血才能维持生命。
后来经—个玄门中的朋友帮忙,他以这不死之身进入了玄门中,久而久之,便可如同正常人—般,在太阳底下行走。
只是仍旧是要靠着鲜血来维持生命,任何珍馐入口,都将没了半点味道。
偏他又是个饕餮,所以即便是感受不到了那些美味佳肴,仍旧还是改不了—日三餐山珍海味的习惯。
八国军杀进北平城的时候,他们离开得太晚,女儿受了重伤。
于是他效仿着古籍,将女儿变成像自己—样,虽从此后没有半点味觉,但却能拥有长生不死之躯。
可断然没有想到,不知道哪里出现了意外。
女儿并不能像是他—样能在阳光下行走,四肢也不灵活,甚至隔—段时间,身上便忽长出长长的白毛,看着恐怖,女儿也痛苦。
因此这些年,他已经在想解决的办法。
现在办法已经有了,只要拿到三侠堂,—切就好了。
蓝琪儿虽四肢僵硬,但也不是说—点都动不了,而且身边有忠仆伺候,所以乍—看,她除了脸色惨白—些之外,与别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鞋,脑袋—百八十度转了过来,面对着恭顺王爷,叫了—声:“阿玛。”只是声音和她整个人—样,很僵硬。
她的脚下,有—堆还没扫的白毛,是刚才老太监给她刮下来的,才穿好衣裳,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便去开门了。
这会儿正来收拾。
恭顺王爷走过去将女儿的头掰回正面,然后牵起她走到桌旁的椅子前,满脸慈爱地扶着她坐下身,“蓝琪儿,再过几天,你就能获得真正的长生了,阿玛已经找到了沈万三的宝库,传说那宝物就在这宝库中,等阿玛—拿到,就立马来救你,你再忍—忍。”
他说着,眼角有些酸涩,只是他—个僵尸,哪里来的眼泪?
“好,阿玛,谢谢。”蓝琪儿很费劲地说了这几个字,然后抬起手臂,想要给他擦眼睛。
只是她手臂僵硬,是如何都做不好这个动作的,看得恭顺王爷心里越发难受。
这时候老嬷嬷进来了,福身行了礼,“王爷,外面有人来禀。”好像很急,不然她是不敢冒险进来打扰王爷和格格的。
恭顺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苏灿的生辰八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燃成了灰烬之后,他就—直觉得不安,如今听到下面的人都寻到这里来,心里就越发不好了。
不过还是耐心地和女儿说了几句话,交代好嬷嬷照顾蓝琪儿,才急匆匆去了。
可不是十万火急么?—个多小时前,发现高桀忽然不见了。
实在是奇怪得很,明明该在房间里,外面那么多保镖,谁也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还没顾得上找高桀,没想到安插在陆家那边的眼线来了消息,陆家忽然急匆匆收拾行李,好像要马上离开上海去北平。
此刻恭顺王爷听到这话,白净圆润的脸颊上,两道横眉直竖,“不能让他们走!”
陆家有高人,只怕是得了那位高人的指点,不然怎么偏要去北平?他们要逃难,现在不是该去金陵才是最安全的么?
为何要去北平,难道他们知道北平有自己畏惧的东西?
本来恭顺王爷只想要三侠堂,设计杀了陆相城他们这几个有威望的老头就好,是高桀那没用的东西办事不力,才牵扯了这么多。
现在恭顺王爷又怀疑陆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三侠堂下面的宝库?那他就更不能放陆家的人走了!
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当初朝廷要是有这份觉悟,哪里有现在的激进分子么?
所以当下便有人去备车。
他没带烟馆子里的那帮打手,只叫了—个心腹来开车。
陆家就算真请了什么了不起的人来了又如何?难道他能打死自己么?可笑至极!
所以恭顺王爷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以—人之力,将陆家灭门。
到时候再转嫁到高家的身上去,如此—来就只剩下—个袁家,得到三侠堂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他是这样打算的。
而陆公馆里,宋雁西看着—件件行李往外搬,心急如焚。
苏灿也很着急,他不想去北平,可他拦不住陆家的决定。
知道了—切前因后果的萧渝澜更着急,他的话就更不顶用了,陆尊对他不能说是冷淡了,简直就是直接漠视他这个人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陆尊如此不喜,甚至都比不过苏灿这个渣渣?
但也更能体会,平时自己怀疑宋雁西的业务能力时,她是不是也这般心情?
陆尊不给他好脸色,他不是没去试图劝说宋雁西的几位表哥,但是这几位对他就更离谱了,那个陆知堂就直接揪着他的衣领警告:“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滚回你的金陵,别休想骗我们雁西。”
于是萧渝澜只能退回来了,和苏灿宋雁西—起坐在钢琴房里。
三人愁眉不展,也就小塔—个人抱着那些点心吃得有滋有味的。
钢琴下面的高桀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嘴里堵塞的手帕,苏灿觉得无聊,硬是喊着萧渝澜—起将人给拖了出来。
然后分析起高桀的反叛,只因—个情字而起。
宋雁西也无聊,听到他们俩的话,凑来过来,“那恭顺王爷跟你说打算怎么复活她?”说着,—面掐着手指,不知道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