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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逊大词典》是十八世纪英国大文学家塞缪尔约翰逊独自编纂的英文词典,畅行两百年而不衰,曾经被多少人奉为行文圭臬,据说写了《独立宣言》的托马斯,都是将这本词典当做格言录来用。
而一套十八世纪出版的《约翰逊大词典》,那自然是意义非凡了,已经是珍稀藏品了。
叶均秋笑了下:“我以为你知道呢。”
林望舒:“?”
大家都看向叶均秋,齐声谴责他:“叶均秋,你卖什么官司呢!”
陈爱国更是不客气地拍他脑袋:“在小林老师面前,你老实点!”
叶均秋只好赶紧道:“主讲人是我们小林老师的公公!全英文讲座,给北大学子深入剖析国际政治风云,并捐献了家族珍藏二百年的约翰逊大词典,这件事今天早上在三角地贴出来的,已经成热门了!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了。”
林望舒也很惊讶:“是吗?”
她完全不知道……
结果一群学生都兴趣起来了:“那是小林师公的爸爸了?我们要去看!”
他们对陆殿卿还是很崇拜的,一直都惦记着那才华横溢的小林师公,现在听说这竟然是小林师公的爸爸,一个劲地要去看。
林望舒只好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
第101章 (变通下)
不过林望舒他们到底晚了一步,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大礼堂已经都是人了,就连外面都是,林望舒见此,也就不想去了,冯秀荷他们感兴趣,都凑过去踮着脚尖往里看。
冯秀荷叹息连连:“小林师公的爸爸真是儒雅端正,气度不凡!”
旁边女同学:“我觉得不如小林师公好看,小林师公看着更贵气,可能因为小林师公是混血!”
冯秀荷:“哪有,我觉得小林师公的爸爸一看就风趣洒脱,看着更亲切呢!”
这时候,里面学子哄堂大笑,女同学纳闷:“他们在笑什么,我怎么都没听懂!”
陈爱国:“你英文太差了,好像这是一个英文笑话!听懂的才能笑!”
旁边叶均秋看了眼林望舒:“你不进去听?”
林望舒:“算了……不听了,进不去,站这里也累。”
其实主要是,她想起那天面无表情的陆崇礼,再想起之前那点小小的公媳矛盾,多少有点逃避。
当下道:“你想听的话你听吧,我正好去隔壁学习一会。”
叶均秋:“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太想听,我也去看会书吧。”
当下两个人便想着过去自习室学习,谁知道正好迎面碰上了冒箐箐和陈六芽,这两个人也是刚到。
冒箐箐一身剪裁合体的红色连衣裙,时髦好看,让人眼前一亮。
林望舒也是后来才知道,冒箐箐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是抱着大指望,费着劲儿也要女儿出人头地的,她妈妈手艺好,每每过来北京王府井,看看别人穿什么,暗地里记下来样式,回去照着样子给女儿做了来。
陈六芽压低了声音:“竟然是你公公来演讲了,我还说喊你呢,今天也没看到你!你怎么不进去?”
冒箐箐笑道:“估计望舒平时在家里听家里人讲,早就听腻了,不稀罕这个。”
林望舒:“主要是来晚了,人太多,挤不进去。”
叶均秋见她们说话,便道:“那你们先说,我先去自习室了。”
林望舒:“算了我也赶紧去吧,别回头自习室没位置了!”
当下匆忙赶过去,这个时候自习室倒是人少,座位很多,可以安静学习了。
差不多学了几页书,那边演讲也结束了,冯秀荷几个都挺激动的,盛赞陆崇礼英语是如何动人,分析国际形势如何深刻精辟,学子们是如何欢呼叫好,大家议论纷纷的,说起刚才自己的心得,觉得自己瞬间有了国际大世界观。
冯秀荷有些兴奋:“我现在才知道,小林师公家世原来这么显赫!一部陆家谱,百年中国史,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小林师公太优秀了,小林老师怎么没和我们说!”
林望舒却略有些忐忑,她回想了下这两个月。
自己确实比较努力学习,但是也没有太熬夜,一般十点就睡了,这样即使早上五点多起床,也是一天睡七个小时,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足够了。
至于吃喝上面,自己一直努力吃,保姆这点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庄助理一周总会来一两次,他也什么都知道。
她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自己是没什么错的,甚至可以说表现优秀的。
她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差生到了期末考试要被教导主任检阅了,没来由就怯了。
但其实,完全没必要!她明明那么优秀!
等几个学生离开了,她认命地往家走,果不其然,庄助理在,田姐在,陆崇礼也在,这简直是三堂会审的气势了。
况且陆崇礼衣着严肃规整,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什么风趣幽默,儒雅随和,荡然无存。
她甚至脑中涌现一个荒谬的想法,比较能装,这是不是也是家族传承父子一脉?
她恭敬地喊道:“父亲,你来了。”
好在陆崇礼看到她后,态度还算和蔼:“考试考得怎么样?”
林望舒:“还好,都会,都答了。”
林望舒越发恭敬:“对,我也前去聆听了父亲的讲座。”
林望舒只好解释:“人太多,没进去。”
陆崇礼温声道:“这没什么要紧,你如果比较关心国际形势,回头让小庄给你一些资料。”
旁边庄助理笑道:“这个一点都不麻烦,我们的各种资料全都是现成的,要多少有多少。”
陆崇礼没理会庄助理,淡声道:“小林,外面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他问可以吗,可林望舒哪敢说不可以,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蔚秀园在清朝末年被收归内务府,之后赐给溥仪之父载沣,本世纪三十年代燕大购得蔚秀园,之后北大迁入,这几年因为北大教职工缺少房屋住处,北大便铲平了沿湖的山脉,建造了教工住宅楼。
走出去后,便见河边水草丰茂,河流潺潺,蝉鸣之声不绝于耳。
陆崇礼停下脚步,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长条石上,那上面隐隐有字,好像是“紫琳浸月”。
陆崇礼打量了一番,下了结论:“这应该是醇亲王奕譞的字了。”
醇亲王奕譞是清朝光绪帝的父亲。
精通字画看来也是他们陆家的家承了,林望舒只胡乱点了下头,她哪在意过这个。
陆崇礼看了眼林望舒:“看你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林望舒:“谢父亲关心,田姐手艺不错,我最近营养好,身体明显变好了。”
陆崇礼颔首。
林望舒见此,便不好多说什么了。
这时候,就见有两三只野鸭从水泥涵洞中游出来,在湖中带起一片涟漪。
陆崇礼开口,淡淡地道:“上次是我做事不妥,小林,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林望舒听这话,一时都有些意外,疑惑地看着陆崇礼。
她没想到陆崇礼作为一个长辈竟然给她道歉……
陆崇礼看着那几只扑棱着翅膀的野鸭子:“上次我和殿卿打电话,他说你们需要考虑一下孩子的问题——”
他提起这个,声音略停顿了下。
林望舒便解释道:“父亲,这里面有些误会,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想过别的,我既然怀孕了,肯定会要的。”
陆崇礼声音温煦:“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妥当,我自以为是地做了安置,但其实你们可能有别的想法,而我从来没问过你,这是我的疏忽。”
林望舒无奈:“可我也没别的想法啊……”
陆崇礼:“小林,我现在知道你没别的想法了。”
林望舒神情微顿,想着他知道自己怀孕后对自己做出的安排,想着他好像还特意打电话告诉亲朋,甚至还过去和自己父母深谈过。
结果回头,突然,他儿子告诉他,这个孩子我们不打算要。
那一刻,他是什么感觉?
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荒谬可笑?
林望舒愧疚:“对不起,是我和殿卿没商量好……可能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其实是为了我才那么说的,他怕我不想要。”
陆崇礼颔首,淡淡地道:“既然是误会,那就不用提了。”
林望舒还是很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之前都是我的错,太漫不经心,父亲工作很忙,却为这件事操心,后来还有这样的误会,都怪我。”
陆崇礼注视着旁边潺潺流水,低声道:“小林,你们母亲早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其实最开始,我并不想要什么子嗣,我对儿孙并不在意。”
他苦笑了下,声音沙哑:“可她在意,她几乎是拼着命生下殿卿的。”
林望舒听这话,突然想起婆婆说的,说她九死一生才生下陆殿卿。
当时没多想,现在突然意识到了。
陆崇礼:“前年你们母亲就给我打电话,谴责我没有照顾好殿卿,我扪心自问,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好,那是她几乎用命换来的孩子,我并没有付出很多,孩子就这么长大了,所以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低声道:“这次她过来,和我聊了许多,我更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林望舒想安慰一下他,但嘴唇动了动,好像并没有什么言辞。
她想着,他本来就因为和妻子的分离而低落,世事无奈,即使到他这个位置,也有许多不得已,
知道自己怀孕,自然是有些欣慰,可能也存着一些弥补过往的心思,才想着照顾好自己。
而后来的误会,他显然伤心了。
陆崇礼继续道:“小林,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和殿卿结婚在一起,我很高兴,我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我知道殿卿母亲因为孕育所受的苦楚,所以那天知道你怀孕,便匆忙做出安排,本意也是因为殿卿不在,怕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受委屈。不过我可能没有顾虑过你的感受,也没想过你和殿卿的想法。”
林望舒眼圈红了:“父亲,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就是太想着学习的事了,心里压力大,就没当回事……这是我的错……”
她是没想到陆崇礼会说起这些,一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言乱语。
陆崇礼眸光温和:“这些话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要提了,说说现在。”
他的声音带着年长者特有的沙厚感,干燥温暖:“这次我过来,和你们学校谈过,你们学校的行事风格一向孤高,凡事独立特行,但你到底身体情况不一样,殿卿又不在国内,所有的事都要你一个人去面对,确实委屈。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学习压力大,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完全可以提出来,我来帮你解决。”
林望舒听着,心里明白,他这次过来演讲,捐赠大词典,都是因为这个,万一有什么事,学校也可以行个方便,多些照应。
要不然他那么忙,好好的没事过来学校干什么。
当下眼泪差点落下来:“父亲,我其实现在还好,学习也都挺好的,你犯不着……”
陆崇礼叹了一声:“不要哭,情绪波动会影响身体,会影响孩子,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
林望舒努力收了眼泪。
陆崇礼:“我以前也曾给外语学院捐送过藏书,本来那些留在自己家里也未必长久,捐出来倒是让更多人受益,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林望舒咬着唇没吭声。
陆崇礼:“本来我应该早过来,这样也能顺便看看你。不过前一段确实比较忙,安排不开,又赶上你们期末考试,怕影响你们学习。”
他语声沙暖:“其实接下来可能也没时间过来看你,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庄助理,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你父母那里我过去和他们聊过,一些生活的琐事就得劳烦你父母兄长了。”
林望舒忙点头:“我明白,庄助理经常来看我,我妈三不五时给我送好吃的,我哥哥也常过来看我,其实有什么跑腿的事,我二哥都会帮我干,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挺好的。”
陆崇礼颔首:“你父母兄长都是很好的人,对你也很疼爱,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他们了。下个月,殿卿会回来一趟,让他好好陪陪你。到时候让他也抽空陪着你去看望你父母。”
林望舒已经知道陆殿卿下个月回来的事,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里暖暖的。
她低声道:“好,那等殿卿回来,我想搬回去新街口,正好放暑假了。”
陆崇礼:“这样也好,这边房子到底小了一些,殿卿回来后可能不太方便。不过到时候还是留着吧,等下学期开学,你偶尔住住也很好。”
林望舒点头,一时又想起另外一桩:“可是父亲,我们学校的生育名额应该很紧张吧?这个怎么弄?”
没有审批肯定不能生孩子,他们以前中学就有女老师怀孕后拿不到名额,只能流产了。
现在她的户口粮食关系都在大学了,大学里估计本身名额就紧张,更不可能给她这么一个女学生了。
如果陆崇礼要这个指标,肯定是能要到的,但那样的话,传到学生口中,只怕惹人非议,闹不好还会有抗争。
北大的学生到底和别处不一样,之前有位领导从武汉地方官升迁进京,儿子也跟着从武汉大学转到了北京大学,结果北大学子集体抗议,硬生生把这人赶出去了。
陆崇礼神情略顿,之后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生育指标不需要用你们学校的,可以走殿卿部门的名额。”
他补充说:“虽然你们母亲总说我做事刻板,但关键时候,为什么不可以变通下?”
第102章 (重逢)
陆崇礼说得果然没错,林望舒很快拿到了陆殿卿单位的生育名额,并且北大也顺利地给她盖章放行。
本来这件事别人也不知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学生一般也不关心这个,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竟然传出去,就这么闹起来了。
还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林望舒通过关系得到生育指标,认为北大校方处事不公。
事情闹起来后,什么传闻都有,也不过是半天功夫,就有人提起来,说前些天给北大捐献了《约翰逊词典》的,正是林望舒的公公,大家恍然,一时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甚至有人抗议嘲笑,说北大用生育指标换词典,颜面扫地。
好在学校很快出面澄清,表示林望舒的生育指标没有占用北大教职工的名额,而是走的林望舒爱人单位名额,并且在三角地贴出了切实的文件证据,大家一看,那些传言都是子虚乌有的,这个风波才算过去。
陆知义和陆殿卿四婶结伴过来一趟,对于举报信的事,陆知义非常愤怒:“应该和他们校长好好谈谈,这些学生无法无天了!我们生孩子他们管得着吗?”
一时又道:“不行我们换学校,换隔壁清华去,北大的学生就是没规矩,瞧瞧,一个个放着头发,看看人家清华,女学生规规矩矩扎着辫子,也不开什么舞会!”
清华不让放下头发,据说有些清华女学生特意跑来北大,披着头发享受自由,等回清华再把头发编起来。
以前天冷时候,清华也没湖,没法滑冰,都跑来北大滑冰。
两个学校气质截然不同,自然有人拿这个来说道。
对此,林望舒说不得什么,便反过来安慰姑母:“那三角地一会一个热点,学生天天抗议,前一段不是才抗议了嫌校长不行吗?不用搭理,几天就过去了,如果过几天还有人说,我再找姑母给我出气就是了。”
陆知义这才勉强压住火:“现在的学生哪!”
紧接着,这学期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大家都纷纷跑过去看自己的成绩。
在这个年代,考试需要知道分数的话可以自己查,但是升级考试之类的,录取谁就是谁,你也无从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名次怎么没被录取的。
这种情况,大家已经习惯了,毕竟谁都明白,考试有时候并不意味着什么,录取谁,还涉及到家庭背景成分以及各种情况,大家都不会有异议,查了也没用,排名永远是不会公布出来的。
大家互相打听着,有人高兴有人哭嚎,微积分学教授素来严格,要求高,据说往年挂科的有不少,微积分分数出来,系里有几个挂科的,顿时垂头丧气的。
都是北大学子,都是天之骄子,竟然挂科,说出来没脸见人。
林望舒宿舍里陆续查到了自己的分数,苏方红考得非常好,胡杨和冒箐箐也不错,陈六芽成绩很一般,不过好在没挂科。
冒箐箐凑过来问:“望舒你考得怎么样?你成绩条呢?”
林望舒考完后,看自己分数还可以,就也没太在意,听到问,随口道:“还行。”
旁边胡杨已经拿过来林望舒的成绩看,一看之下,惊叹不已:“望舒考得挺好的,考这么好!微积分学八十四分?基础物理学竟然考了九十六分!你考这么高?”
胡杨嗓门大,她这一嚷嚷,好几个都听到了,大家都纷纷回头看,也有人凑过来。
大家都不是笨的,扫一眼,看看分数,很快和自己的分数一比,马上就有人脸色不太好看了。
那个最难的微积分,林望舒是八十多分,其它的大部分都是八十五分以上,还有一个高达九十六分的,这成绩,确实是相当出彩了。
也有人小声疑惑:“微积分她竟然考了八十四分?咱们班连张恒瑞也才考了——”
不过他这一说,马上大家都看向他,这同学马上不说什么了。
微积分老师姓彭,这位彭教授的性子,谁知道的,刚正不阿古怪倔强,从来不讲情面。
之前班里有一个学生,是领导的孩子,工农兵大学进来的,结果进了北大后,就那么挂科挂科一直挂科。
挂到最后,到了彭教授的课,专门有人找了他来说项,诚恳长谈,说这学生再挂一科,估计就得退学了,希望彭教授网开一面,给这个学生一个机会,给领导一个面子。
结果彭教授道:“你们说的,我听不懂,我只能看懂考卷。”
于是,那个学生的微积分终于在彭教授这里惨烈地被挂了,只能退学了。
再说直白点,这位彭教授但凡懂得变通,也不至于把那么多同学挂得惨烈了!
所以林望舒的八十四分,那就是八十四分,是不可能有任何水分的八十四分。
一时整个班级都无话可说,再看林望舒,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原来林望舒大着肚子的侧影竟然是那么地美妙,具有了微积分和电磁学的综合美感。
至于什么生育指标,关他们什么事,这样聪明的姑娘难道不应该生吗?那是为国家贡献人才,人家生孩子招谁惹谁了?!红眼病,全都是红眼病!
一时之间,林望舒的成绩单传出去了,不但物理系知道了,别的系也知道了,天之骄子眼高于顶,不屑那些俗务,但是对于能够超越自己的人,总是对几分敬仰和宽容。
关于生育指标的事,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
胡杨好笑地和林望舒说起这件事来:“你不知道,就咱们班的那个陈涛,深受打击,这几天凌晨四点爬起来,绕着圆明园跑五圈,之后在湖边背书学习!人家发誓暑假不放假了,就在学校学习!”
苏方红叹了一声:“我其实也发现我肯定不如望舒,但现在这成绩出来,我也得反思反思,暑假我先回家一趟,我提前回来半个月,到时候先预习下学期的课程吧。”
胡杨:“得,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拼起来了,这让人怎么活!”
那些纷纷扰扰,她没在意过,当然就算在意也没什么,她知道不要说陆崇礼,就算陆知义出面,也能帮她解决,完全不用挂心。
而现在,这些事以如此完美的弧度就这么落幕了,平息一切的是自己那让人称颂的成绩单,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畅快的了。
陆知义知道了,高兴得不行了,特意带着家里几个堂妹一起过来探望林望舒,之后去学生食堂吃饭,笑吟吟地说:“瞧瞧,你嫂考得多好,咱们这分数,一般人还真考不了。”
这事儿很快传遍了,大家都知道那个林望舒爱人的姑母跑到了学生食堂挑衅了物理系。
不过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憋着一口气努力呗,看下次的。
这时候,学校终于放假了,暑假期间,大部分人都回家,不过也有同学有其它的规划。
林望舒的想法是,在陆殿卿回来前,继续住在北大的蔚秀园,她可以在这里安静学习,还可以没事多请教老师们问题。
那天陆知义和陆殿卿四婶过来陪着她去医院检查,还给她带来不少营养品,又说让七堂妹过来陪她:“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商量商量。”
对此,林望舒觉得根本不需要:“我现在有保姆照顾着,再说身体还算方便,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劝了半天才把她劝走,劝走关彧馨又来了,意思是让她过去白纸坊住:“这样好歹可以帮衬着!”
林望舒坚决拒绝:“殿卿过几天就回来了。”
一句话,关彧馨不说什么了,确实女婿马上要回来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进入暑假后,林望舒日子过得倒是惬意,没有了学校功课的负累,她可以尽情地给自己定计划,学习自己应该学的。
肚子大一些了,大夫建议每天适当运动,她也不敢一直闷在家里,问过大夫后,说是她这个阶段适合游泳,便干脆去北大游泳池游泳,可以沐浴下阳光,还可以锻炼身体。
陈六芽陪她爱人孩子去了,苏方红回老家了,冒箐箐和胡杨还在,偶尔会陪她一起游。
经常去游泳的有几个北大的老师,大家还可以聚在一起探讨一下学习问题,倒是也不错。
于是她每天早早起来,先在蔚秀园散步,之后吃早饭,学习,中午时候游泳锻炼,日子过得规律而有节奏。
一时又想着,等陆殿卿回来,可以让他陪着自己去游。
可谁知道,七月份陆殿卿的回程又拖了,就这么一直到了八月上旬,陆殿卿回来是回来了,结果回来后两三天,竟然没着家,只打了一个电话说很忙,之后就一直在单位忙,忙得昏天暗地。
这蔚秀园的房子有电视,偶尔林望舒也看几眼,大概知道,现在应该正是陆殿卿他们单位最紧锣密鼓忙的时候。
其实想想,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注定不能太顾家,这个早有心理准备。
况且,反正他那老父亲出钱出保姆出房子了,他那姑姑和四婶时不时走一趟照应着,她吃穿不愁,去医院有人陪着,他回来不回来她也就认了。
不过他到底有忙里偷闲的时候,那天晚上,林望舒研读着《数学物理方法》,这也是应用物理本科期间的必修课,本来应该是大三学习的,她想尽快看完。
那天看到晚上十点,她有些疲乏了。
现在已经怀孕四五个月,如果学习时间太长或者太过疲惫,肚子里就会有些动静,倒像是要抗议。
她起身,擦了一把脸,便过去睡下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她猛地睁开眼,果然身边站着一个人,正俯首下来。
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出来。
那人见她被吓到,忙沉声道:“是我。”
说着,赶紧打开了旁边的台灯。
林望舒看过去,台灯朦胧的晕黄中,他穿着深灰浅格纹西装,黑发微微垂在额间,薄唇略抿着,通体沉稳严谨,就连西装扣子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气息。
林望舒看了半响,才喃喃地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确实是有些恍惚,刚睡醒,被吓到了,况且自从她搬过来蔚秀园,他根本没来过。三更半夜,突然这么熟门熟路地出现,这太突兀了。
陆殿卿看她懵懵的样子,也是怕吓坏她,尽量放低了声音道:“回国后,有许多工作要交接,很要紧的工作,必须立即交接给同事,一直在开会,腾不出时间来。今晚开完了会,总算有时间,正好父亲的专车在单位,他让司机把我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