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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听见抓到人了,顿时松了口气。
她缓缓放开萧韫,吸了吸鼻子问:“沈哥哥,那个钦犯抓到了是吗?”
“嗯。”
“那沈哥哥是不是可以领赏银了?”
“?”
“......”
萧韫无奈,都这时候了她居然想这个。
“你说啊,”阿圆推他:“可以领多少赏银?够不够沈哥哥还债?”
“小丫头,”萧韫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通风报信的?”
“嗯。”阿圆点头:“上回沈哥哥说能领许多赏银呢,我就想不能让他跑了。”
萧韫想笑,捏了捏她哭得像花猫的脸蛋:“难道你就没考虑自己生死安全?”
“考虑了的。”阿圆说:“可考虑也没用。”
“为何没用?”
“他给我吃毒药了,我想着左右也是个死,若是死之前能帮上沈哥哥的忙,也算死而无憾。”
萧韫动作蓦地一顿,眸子生寒:“他喂你毒药?”
“现在没事了,他后来给我吃解药了,我还活着呐。”
“这下好啦!”阿圆高兴:“我没死,钦犯也抓到了,沈哥哥也能领银子。”
闻言,萧韫面色复杂。
同时,心底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冒出来,令他触动。
少顷,他说:“以后你无需如此,先护住自己最重要,哥哥的事哥哥自有法子解决。”
“嗯。”阿圆点头。
“不过阿圆今日做得极好,若不是你让掌柜送玉佩给谢世子,钦犯也不会这么快抓到。”
倘若李茂彦逃出京城,他恐怕得花更多人力物力及时间去寻。这还是其次,李茂彦诡谲狡猾,兴许还会暗中破坏他诸多计划。
想到此,他说:“阿圆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
阿圆摇头。
“何意?”
“沈哥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沈哥哥可否现在带我去吃饭?”她瘪瘪嘴,委屈得很:“我还没吃晚饭,好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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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澜苑,萧韫陪阿圆吃完饭后,便让大夫过来给她把脉。
“她身体里还有毒药?”萧韫问。
大夫皱眉把脉许久,本想说看着不像中毒啊,但见萧韫问得认真,他想了想,抬眼去问阿圆:“褚姑娘,请问那贼人给你吃的毒药,是何样味道的?”
“甜甜的,水润多汁,圆圆的一大颗呢。”
“.....那喂你吃的解药又是何滋味?”
“也是甜甜的,软软滑滑,我还没来得及嚼呢,就滑进喉咙了。”
“......”
“殿.....公子。”大夫朝萧韫行了一礼,道:“依小的看,褚姑娘吃的并非毒药,兴许是什么果子。此刻,褚姑娘的身子康健,并无不妥。”
“啊——”阿圆恍然:“原来是果子吗?怪不得我觉着像枇杷的味道。”
“......”
过了会,萧韫起身:“阿圆今晚好生歇息,明日不必去书院,我会派人跟慧兰公主说一声。”
阿圆点头,不舍地扯着萧韫的袖子:“沈哥哥要走了?”
“哥哥还有事,”萧韫摸了摸她脑袋:“阿圆乖。”
“哦。”阿圆缓缓放开他,目送他离开。
出了屋子,萧韫目光冷下来:“人关在何处?”
“殿下,已经关进地牢,此前打斗时,李茂彦受重伤,现在昏迷中。”
“本王去看看。”萧韫抬脚,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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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
石壁阴森,火把照着光滑的墙面,还能清晰地看见上头留下的痕迹。
这处地牢建造也才几年,可死在这里头的人却无数,如今墙壁血迹斑驳。
此时,萧韫几乎变了个人,进入地牢后,身上阴沉的气息更甚。
李茂彦被铁链捆绑着,整个人半死不活地泡在水池中。他头发凌乱地靠在池边缘,脸白得毫无血色。像是晕过去,又像是睡着了。
“把他弄醒!”萧韫吩咐。
护卫一桶盐水倒下去,李茂彦顿时疼得疯狂喊叫起来。整个人犹如在火中灼烧般,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李茂彦,”萧韫缓缓走过去:“别来无恙!”
那人缓缓停下来,没说话。
“为何背叛本王?”萧韫声音极淡,淡得像从幽谷里传来的:“就为了个女人?”
他走近,倏地抬手从李茂彦脸上撕下人.皮.面.具。
然而,下一刻,他动作顿住了。
萧韫眯眼盯着这人的下巴,那里有一颗细小的痣。
“你不是李茂彦!”
萧韫怒极!捏着这人的下颚骨,几乎要将它捏碎!
“李茂彦在何处?”
这人艰难地笑起来,随后越笑越大,放肆而畅快。
他狂妄道:“你不会知道,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哈哈哈......”
萧韫面沉如水。
他竟是忘了,李茂彦还有个孪生弟弟。
彼时李茂彦说弟弟早已死在火灾中,却不想,人没有死,而是被有心人藏起来,只待有朝一日用来对付他。
这一刻,萧韫脊背生凉。
仿佛有人在背后下一盘大棋,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子。
他闭了闭眼,对这种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感觉,无比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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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牢,陈瑜迎上来:“殿下,这人要如何处置?”
“杀了。”萧韫淡淡道。
陈瑜领命:“是。”
过了会,他迟疑道:“殿下,褚姑娘她......”
萧韫脚步停下来。
“婢女过来禀报说,褚姑娘睡不着。”陈瑜想起阿圆被抱出客栈时的样子,就心疼:“属下以为,褚姑娘应是受惊吓过多,以至于难以入睡。”
“殿下可要....”陈瑜小心翼翼道:“....过去看看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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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确实是吓着了。
起先还好,她肚子饿能分散些心思,可吃饱后,那些事就慢慢浮现进脑海中,让她怎么也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就总是想起钦犯欲掐她的样子。
凶神恶煞的,令她害怕。
萧韫到的时候,就见小姑娘躺在床榻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蹙眉懊恼。
甚至,还毫无形象地薅自己头发。
在她忍不住又薅了遍时,萧韫握住她手腕:“别薅了,变成个秃头姑娘不好看。”
“沈哥哥?”阿圆坐起来,神情瞬间变得高兴。
但很快鼻子动了动,问:“沈哥哥去哪了?身上的味道怪怪的。”
萧韫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地牢里出来没换衣裳。
他往后退了几步:“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
“为何?”
“因为.....”阿圆难以启齿,她不想让沈哥哥以为他是个胆小的姑娘,毕竟之前他才夸她做得好来着。于是,胡诌道:“陌生的地方我睡不着。”
“你在书院是如何睡的?”
“书院有我从家里带过去的被褥呢,自然是睡得着的。”
“既如此,哥哥让人把你的被褥取来。”
说完,他吩咐婢女,让人去书院取阿圆的东西。
婢女得了命令转身就出门了,阿圆拦都拦不住。
“不必的,”阿圆说:“多麻烦啊,再说了这会儿夜深,书院都关门了。”
“无碍,哥哥有法子。”萧韫问:“阿圆明日想做什么?”
“嗯?”
“明日哥哥得闲,带你去马场见白蛟如何?”
阿圆睁大眼睛:“真的?”
“太好了!”她欢喜道:“我好想白蛟,我也想骑马!”
萧韫勾唇。
又问道:“你上次还说再去时给白蛟带好吃的,可想好了带什么去?”
“对哦,”阿圆一拍脑袋:“我差点忘记这个,沈哥哥,你说我带什么好呢?”
“这是你该想的问题,既如此....”萧韫说:“你今晚不妨好生想一想,若是想到了,明日就让人准备。”
“嗯。”阿圆点头。
在外头候着的陈瑜和其他婢女,皆是暗暗惊讶。
里头那位真是他们殿下?
他们殿下何时这般有耐心了?
萧韫在地牢中的样子陈瑜是见过的,彼时阴郁暴戾的人,来到这就完全变了个人。说话温和不说,竟还花心思哄人睡觉。
他朝屋门瞧了几眼,心想,这个褚姑娘如今是越发了不得了。
遂,又立马敲打了番:“好生伺候褚姑娘,就当伺候祖宗一样,明白?”
婢女们正色:“明白。”
第37章
回到书房, 萧韫沐浴换了身衣裳,之后听陈瑜禀报事情。
“顾丞相派人送了书信过来,今日抓的李茂彦非其本人的事, 他也知晓了。”
“谢世子在清漪院待了两刻钟,跟褚姑娘说了几句话后, 于亥时回府。”
“今日在客栈的事, 暂时没惊动顺天府, 现场已经收拾干净。”
“嗯。”萧韫慢条斯理地拆开顾景尘送来的信。
过了会,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陈瑜道:“应该是清漪院的婢女过来了。”
清漪院正是阿圆在澜苑所住的小院。
闻言,萧韫放下信笺, 扬声问:“何事?”
那婢女在外头行了一礼, 禀道:“殿下, 褚姑娘适才喝了一碗压惊药,随后与奴婢们说了会话,现在已经睡着了。”
提到阿圆, 萧韫蹙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些许:“睡得还安稳?”
“安稳,”婢女回:“许是褚姑娘今日太疲惫,睡下去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噜。”
萧韫莞尔。
连陈瑜听了, 也忍俊不禁, 道:“还是殿下说的话管用, 此前婢女和婆子们劝了许多,褚姑娘也没听进去。”
萧韫点头, 挥手让他退出去。
过了会,他一目十行看完信, 把它悬在烛火上烧烬后, 仰头靠坐在椅子上。
思忖之事过多, 此时脑子疲倦, 像一团沉重的雾霾,唯有想起那小丫头,才清明些。
幕僚说,左右不过是一个旁人罢了......
他自己也讶异,为何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死活,以至于,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放李茂彦出城。
萧韫想不通,而小丫头此前扯着他袖子依恋不舍的模样又渐渐浮现。
少顷,他阖眼失笑,然后喊陈瑜进来。
吩咐道:“你去挑两个合适的暗卫来。”
陈瑜没听明白意思,小心翼翼地问:“属下愚钝,怎么样算合适?”
“功夫了得,要女子身份,最好年纪小一些,但做事沉稳。”
听完,陈瑜心下大惊。
若是没猜错,这暗卫恐怕是用来护褚姑娘的。
培养一名暗卫实在不易,先不说从小培养,且花费至少十数年时间。且还是上百人之中才能脱颖而出一名,女暗卫更是少之又少。竟不想殿下用来护褚家那小姑娘。
陈瑜惊讶片刻,赶紧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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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圆醒得极早。
她洗漱完,站院子里的小池塘边喂鱼。
“沈哥哥何时过来?”她问婢女。
“公子一早出门了,兴许过不久就会回来。”婢女说:“公子昨日派人送来了几套骑装,姑娘可要现在去看看?”
“骑装?”阿圆转头:“何时送来的?”
“昨日夜里子时送来的,彼时姑娘睡着了,奴婢就没跟姑娘说。”
“好啊,我这就去看看。”
此前萧韫说教她骑马,之后便吩咐人做了几套骑装给她,正好昨日做好就送来了。
阿圆跑进屋子,见地上放了个箱子,高兴地顿下去掀开盖,果真见里头叠好了满当当的骑装,数了数,居然有六套。
“太多了,沈哥哥又乱花银子!”
说是这么说,但阿圆很开心,挑了一套雪青色的,就转去屏风里头换。
过了会,她站在妆台前照镜子。
婢女赞道:“这骑装实在适合姑娘穿,连腰身都掐得恰到好处。”
“嗯嗯,”阿圆点头:“我也觉得呢,这颜色好看。”
“确实,姑娘这么一穿,整个人变得极其精神,就跟......”婢女想了想,说:“就跟戏文里说的英姿....英姿......”
“英姿飒爽!”阿圆立即转身,昂着脖颈道。
“这是说女将军的,我不是女将军呀。”她腼腆地说,但不妨碍她高兴呢。
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一会儿抬胳膊,一会儿转圈。
萧韫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了会,轻笑出声。
“沈哥哥?”阿圆停下来,不好意思地问:“沈哥哥何时来的?”
“才来。”
“沈哥哥忙完了?我们何时去马场?”
“吃过早饭了?”萧韫问她。
阿圆摇头,她光顾着试穿衣裳,早饭摆在桌上忘了吃。
萧韫走过来,敲她脑袋:“吃完早饭再去。”
“嗯。”
两人往饭桌走,坐下后,萧韫问她:“昨夜睡得还好?”
“好的。”阿圆说:“我昨夜还做了个梦。”
“哦?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会骑马了,我骑着白蛟跑上山顶,还摘果子给白蛟吃。啊——”说到这里,她突然苦恼起来:“沈哥哥,我还没想好送白蛟什么东西。”
她问:“白蛟喜欢吃什么?”
“白蛟不挑食,你喜欢吃的,它也喜欢吃。”萧韫瞥了眼桌上的枣糕,说道:“送枣糕如何?白蛟喜吃甜。”
“白蛟怎么跟我一样?我也喜欢吃甜呐。”
小姑娘此时精神饱满,穿着雪青色骑装模样俏生生。
萧韫缓缓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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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阿圆坐着喝了盏茶,边消食边等萧韫。
萧韫去换衣裳了。
他也换了身骑装,凑巧也是雪青色的,阿圆见到的时候“咦”了声。
“沈哥哥?我们穿的颜色一样啊。”
萧韫也没想到。
此前绣娘做骑装时连萧韫的也多做了两套,因都是上好的料子,做完萧韫的,还剩下布料就又做阿圆的。
因此,两人这会儿身上的布料和颜色都一模一样。
萧韫刚刚勾了点唇,就又听阿圆说:“我爹爹也喜欢出门跟我穿一样颜色的衣裳呢。”
“......”
旁边的陈瑜听了,噗呲笑出声,被萧韫淡淡睨了眼,他赶紧忍住。
说道:“褚姑娘,上马车吧,今日公子亲自教你骑马。”
“好。”阿圆高兴,率先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萧韫看小丫头忙碌地捣鼓她的布袋,随口问:“里头都装了什么?”
“哦,都是礼物。”阿圆一一数:“有白蛟的,还有疾渊的。”
“疾渊也有?”
“嗯。”阿圆点头:“我不能厚此薄彼啊,若是疾渊知道白蛟有礼物而它没有,估计会生气。”
小姑娘脸颊白皙红润,这么微微低头时,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只欢快的蝴蝶。
“哦对了,沈哥哥也有。”
萧韫抬眼,目光幽幽的。
她给两匹马准备了礼物后才想起他,任谁也没法高兴得起来。
但紧接着,阿圆又说:“沈哥哥先闭上眼睛,我现在就把礼物准备一下。”
“......”
居然还是临时准备的。
萧韫心情复杂,没动。
“快闭眼啊,不准看的。”阿圆说。
萧韫依旧没动,阿圆故作凶巴巴瞪他:“沈哥哥还要不要礼物啦?我可是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呢。”
大清早的,两人在马车里说的话,外头都听得极清晰。
护卫们个个面面相觑,而陈瑜已经见怪不怪。
敢指使殿下闭眼的也就褚姑娘了,他甚至还能猜到殿下“返老还童”和褚姑娘玩这种闭眼的幼稚游戏。
果然,马车里的萧韫无奈地闭上眼。
阿圆边准备东西,边说:“我没喊睁开,沈哥哥可不许睁开啊,也不许偷看。”
“唔。”萧韫靠着车壁,懒懒地应声。
过了会,阿圆准备好了,然后清亮地说:“好啦!我数一二三,沈哥哥你就睁眼。”
“......好。”
“一!二!三!”阿圆把东西捧到他面前,笑嘻嘻道:“怎么样,喜欢吗?”
萧韫不紧不慢地睁眼,就看见两只打扮奇特的木偶在眼前晃。
“沈哥哥,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个大的是你,这个小的是我。”阿圆比划道:“你看,这后头还有绳子,扯一下,沈哥哥就可以坐下来,我也可以。”
两只木偶排排坐在一张条凳上,条凳下固定了一块木板。她扯了扯绳子,那两个木雕四肢僵硬地坐下,再一松绳子,木偶就站直......
坐下,站直......
坐下,又站直......
不停地坐下,站直......
“......”
萧韫面色复杂。
“沈哥哥喜欢吗?”阿圆抬眼,这才发觉萧韫目光古怪。
她停下来,小心翼翼问:“不喜欢?”
“你为何以为我会喜欢?”
“可上回陆大哥送给我的傀儡子,沈哥哥都拿走了,还说很喜欢来着。”
“......”
阿圆静默片刻,嘀咕:“真的不喜欢?我自己画的图像,还做了衣裳呢。”
见小丫头大眼睛期盼,萧韫不忍,说道:“喜欢,非常喜欢。”
闻言,阿圆又高兴起来:“我就知道沈哥哥喜欢嘛,还口是心非。”
“......”
萧韫接过那两只木偶,默默地收起来:“做得很好,以后不必做了。”
第38章
阿圆在马场欢快地度过了一整天。
白蛟吃了她带来的枣糕后, 变得极其喜欢她。对阿圆也很温和,阿圆骑在它身上慢慢悠悠转圈转了许久,它也非常有耐心。
最后, 在萧韫的指导下,阿圆居然能骑着白蛟小跑起来了。
这无疑是阿圆最快活的一天, 但快活过后, 痛苦也随之而至。
骑马太久, 阿圆第二天起床双腿酸疼得厉害,下床时颤颤巍巍,眼泪也欲落不落。
婢女过来跟萧韫禀报时, 彼时萧韫才刚穿好衣裳。
他错愕:“腿疼走不动路了?”
“奴婢瞧着是这样, ”婢女说:“看褚姑娘神色, 都快哭了。”
“......”
然而,等萧韫赶过去,见阿圆步履蹒跚扶着墙走时, 无奈莞尔。
竟不想小姑娘的身子这般娇气,骑了下马而已,就成这模样。
“我再给你请一天假, 今日不去书院了。”萧韫说。
“不行, 我昨天已经落下一天功课了。”
阿圆课业本就比别人学得慢, 若是再落下铁定更吃力。况且,她此前还跟爹娘说要好生读书的, 可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没办法,萧韫只好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阿圆吃过早饭后就躺在榻上歇息, 婢女拿药油帮她推拿。约莫推拿了两刻钟, 她能下地自如走了。
如此, 总算松了口气, 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去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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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阿圆起得早,且澜苑离慧香书院不远,阿圆赶过去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只不过,众人瞧见阿圆一瘸一拐地进学堂,有些诧异。
程蔓歆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才两日不见就成了这模样?”
“我昨日去学骑马了。”阿圆说:“学了大半天呢。”
“啊!”程蔓歆了然:“你是第一次学骑马?那准是如此了,我第一次学骑马还在家躺了三天呢。”
罗玉秀也凑过来:“我也是,我八岁的时候学骑马,哭了许久。”
阿圆道:“那阿秀你岂不是马术了得?”
“也没有,”罗玉秀脸红了红:“我后来死活不肯再学了。”
程蔓歆听了哈哈笑。
上午,听了几堂夫子讲课,中午吃过饭后,三人回号舍歇息。
却不想,才走在半路,老远就看见个身影在她们号舍门口徘徊。
程蔓歆蹙眉:“都说让她回去练练再来,怎么还不死心?”
“那人是谁?”阿圆茫然问。
“就是那日拦着你的去路,说要找你挑战的姑娘啊。”程蔓歆说:“她叫曹薇,都来好几回了,我昨日跟她说你不在,竟不想她今日又来。”
“她来找我比试?”
“谁知道?兴许是吧。”
阿圆紧张了下,原本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势,也不由得站直了些。
尽管她打定主意不会接受比试,但也不想给谢世子丢脸,哪怕是走路也不行!
很快,曹薇转过头发现了她,高兴地跑过来。
“哎呀,褚婳你来啦?我等你许久了呢。”
“你等我做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比试的。”曹薇说:“我自知资历不够,此时还不是与你比试的时机,待我苦练三年,往后再跟你比试。”
“那.....你......”
“我是来找你指点的。”
“指点?”
“嗯。”说着,曹薇从身后拿出幅画作来,说:“这是我昨日在家中所画,你且帮我雅鉴一番。”
她说:“我爹爹说要虚心求教,方能有长进。”
“......”
你爹爹说得很对!
可是我不会啊!
阿圆想。
见阿圆没说话,曹薇问:“莫不是我画得不好,你不愿指点?”
“不是......”
阿圆正想说她其实才拜师,并不怎么懂,但话还没说出口,那厢程蔓歆就接话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们阿圆是谢世子的徒弟,忙得很的,哪里得空指点你这个?”
曹薇一副受伤的表情看向阿圆。
“......”
阿圆深呼吸,开口道:“我其实......”
“你连指点都不肯指点,可是瞧不起我?”曹薇气愤:“我堂堂曹将军的女儿,许别人瞧不起一次,但不能有第二次。”
阿圆戒备地后退一步:“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我爹爹说了,欲打败对方,要先知己知彼。”
“?”
所以呢?
“所以.....”她说:“我今日来还有件事,就是要跟你做朋友。”
“???”
阿圆、程蔓歆、罗玉秀都被她这奇葩的思路给整懵了。
程蔓歆一言难尽道:“你这两日鬼鬼祟祟的,就是想跟阿圆熟悉,方便以后打败她?”
“也不是这样说啦,”曹薇不好意思道:“我喜欢作画,可苦于身边没有同道中人,所以就想跟褚婳结为朋友。”
她转头小声阿圆:“你不介意吧?”
“......”
曹薇说:“我连礼都送来了呢。”
说着,她把阿圆拖走,去看她送来的礼。
小姑娘们嘛,喜欢的东西无非就是话本子、头花、绣帕还有零嘴。
曹薇准备充分,全都弄齐了,满满一大兜。
她叉腰站在桌边:“呐,你们每人都有,喜欢哪个就拿。”
程蔓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量桌上的东西,最后迟疑地拿了本话本子。
接着,罗玉秀拿了张绣花别致的帕子。
“褚婳你呢?”曹薇说:“你不拿就是瞧不起我,我堂堂曹将军的女儿,许你瞧不起一次,但不能......”
“.....我拿我拿。”
阿圆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交朋友的,连自家名号都报上来了,不答应都不行。
她选了包零嘴,说:“我拿这个。”
曹薇这才高兴起来。
随后扭捏地说:“呐,你们收了我的东西,那我以后就跟你们一起玩了啊。”
罗玉秀喜欢绣帕,点头道:“我使得的。”
程蔓歆抿了抿唇,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点点头:“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