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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些都是太子爷让人准备的,其实是他的食物才对。
那只好看的手拿起另一块胡饼,喂到她唇前,凤目专注地盯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口吃下时,他说:“瞎说什么傻话!”
秦贽没有看她,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亭外的假山,只有那白晳的耳尖不知何时染上霞色,红得诱人。
裴织的目光不由放在太子殿下的耳朵上,很想问他,他自己到底清不清楚,每当他害羞时,耳尖就会变得红彤彤的。
大概他不知道吧。
能让太子殿下害羞的时候不多,而且平时也没多少人敢直视储君,也只有她能如此大胆。
裴织心情不觉大好,她是个得寸进尺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故意问:“殿下,我说了什么傻话?”
“你……”
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生气了,被她气到。
可他转头神色阴戾地瞪过去,却看到她脸上沁着甜的笑容,看到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的无辜,又生不起气。
他倏地站起身,冷着脸说:“孤的太子妃,唯有孤同意,父皇才会下旨赐婚。”
说着,他大步走出亭子,消失在假山后。
裴织:“……”这是恼羞成怒地跑了?
裴织也不生气,更没有去追,继续吃食盒里的点心,再将那碗桂花酿吃光,终于垫了垫肚子,没有饿得难受。
吃完后,她取出帕子擦擦嘴角,又擦擦手,将绢帕塞回袖袋里,施施然起身。
裴织走出亭子,刚绕过假山,就看到站在假山旁的那位太子殿下。
她愣了下,然后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就像吃到甜滋滋的花蜜,整个人都洋溢着少女特有的甜蜜明媚。
“殿下,你不是走了吗?”
裴织笑着问,站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仰头脸儿看他。
这地方极为隐秘,有假山和周围的花木遮掩,除非走近,否则外面的人极难发现这里有人。
光影斑驳,落在她如初雪般的脸蛋上,烙下一道漂亮的剪影,她仿佛是误入此间的仙子,无瑕又美好,那双像是汪着一泓清泉般的眸子仿佛会说话。
秦贽没说话,他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后背,她不由自主地朝他摔了过去,摔在他怀里。
他的身量颇高,超过一米八,身形并不是成长中的少年那种单薄,而是属于成年男人的修长厚重,明明五官极为俊美,却又蕴含着男性的阳刚之气,旺盛的男性荷尔蒙被包裹在那太子衮服之下,平日难以窥见。
当靠近他时,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侵略的气息袭来。
她的身体紧绷,下意识地想抗拒这种雄性天生的侵略气息,但想到这是未婚夫,不由迟疑起来。
这一迟疑,便让那位太子殿下揽住了腰肢,抱着她进入假山的一个洞穴里。
洞穴并不深,却黑暗潮湿。
裴织的背抵着坚硬的假山壁,前面是男人健壮炙热的胸膛,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情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偷情呢。
黑暗中,属于男性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一个滚烫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际。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也不准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孤,孤不喜!”
裴织靠着他:“……好。”
她的声音轻颤,仿佛有些害怕。
秦贽笨拙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不要怕,孤什么都不做,孤只是想……”想抱抱她,亲亲她。
裴织没说话,将发烫的脸埋在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咬着唇悄悄地笑起来。
因为自己审视的眼神,因为自己的怀疑,所以他很生气……
原来这位太子殿下竟然从小就喜欢她了!
**
宣仪郡主无聊地坐在湖边的石矶上,双手托腮望着泛着波光的湖面,偶尔取出那块羊脂玉佩看了看,然后甜蜜地笑起来。
守在一旁的宫人突然道:“郡主,裴四姑娘来了。”
宣仪郡主抬头看过去,便见裴织分花拂柳而来,脸上的神色很淡然,看不出什么娇羞之色,仿佛刚才不是和未婚夫在一起,而是随便走走。
“郡主。”裴织问道,“要回去了吗?”
宣仪郡主一个人待着也无聊,生怕再遇到可怕的太子表哥,决定和她一起回慈宁宫,一边问道:“你刚才和太子表哥……”
裴织偏首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宣仪郡主咬了下唇,“没什么,我是说,你和太子表哥的婚事很快就到了吧,我记得是十月十三……”
说到最后,一脸羡慕之色。
她和三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不说皇上舅舅会不会为他们赐婚,单就是母亲那边没什么表示,母亲一直不赞成将她嫁给三皇子,她怕自己没办法嫁给心上人。
宣仪郡主愁肠百结,明媚娇憨的小脸都变得恹了,没了刚才的灿烂。
裴织看她一眼,实在不擅长安慰失恋的小姑娘,而且她们也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明智地没说什么。
两人回到慈宁宫,娴秀姑姑候在那里。
“郡主、四姑娘,可要去偏殿歇息会儿,吃些东西?”
宣仪郡主也有些累,点头应下,一边问:“安玉她们呢?”
“公主她们出去玩了。”
听罢,宣仪郡主没再问,和裴织一起到偏殿歇息。
宫人送来一些吃食,几个攒盒摆开,有香薰肉丝、茶香鸡、风鸭脯、麻油素干丝、奶油松酿卷酥、炸糕……旁边还有一个蝶恋花粉彩的瓷盘里摆着切好的应季水果,摆盘极为精致,而且每一块恰到好处的大小,不会沾到口脂。
裴织看得食指大开,优雅地吃起来。
宣仪郡主喝着蜜果露,原本没什么胃口的,看她吃得香,不由自主拿起筷子,也跟着吃一些。
等她放下筷子,看到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再看坐在旁边,捧着一杯清茶惬意地抿着的裴织,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吃撑了。
肚子撑得有些难受。
宫人过来收拾残局,看到桌上的攒盒和瓷盘都空了,不由隐晦地看她们一眼。
宣仪郡主实在撑得难受,站起身,在偏殿转圈圈,转到裴织面前时,问她:“裴四,你不撑吗?”
“还好。”裴织优雅地欠身。
宣仪郡主打量她,见她脸上实在没什么勉强之色,怀疑刚才那些食物,是不是都被自己吃光了,裴织没沾多少。
原来她也是个贪吃的吗?
幸好,宫宴到来时,宣仪郡主也消食得差不多,没有再撑得难受。
两人去慈宁宫,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后,朝举办中秋宫宴的昭阳殿而去。
皇宫的中秋宫宴很热闹,太后、皇帝、嫔妃、皇子、公主和宗室,坐了满满的一殿。
丝竹声起,一群穿着流仙裙的舞娘翩然而入,她们在殿中翩翩起舞,腰肢扭动,甩动水袖,婀娜多姿。
时不时用柔媚的眼神抛向上首位置的皇帝,奢望求得那位俊美的帝王一丝怜爱,看得一群宫妃恨不得撕了这些小妖精的脸。
虽然舞娘们倾尽能力地舞动身体,但欣赏歌舞的人没有多少,就算这些舞娘再柔媚好看,宗室弟子也知道不能在皇帝面前做出失态之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多数人都是一边用眼角余光盯着上面的皇帝和太后,一边和周围的人聊天说笑。
裴织和宣仪郡主坐在太后身边。
像这样的中秋宫宴,以往只有宣仪郡主坐在太后身边,今儿多了一个面生的少女,宗室都忍不住暗暗打量,等知道这是未来的太子妃时,那打量的目光就更多了。
裴织目不斜视,乖巧地吃着桌前的食物,偶尔转头和太后说话。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逗得太后频频发笑,很多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其中就有太子和几位皇子、公主。
第48章 许你盛世华年。...)
宣仪郡主坐在太后的另一边, 能听到裴织和太后说什么。
她的脸色有些古怪,没想到裴织也会说逗趣的俏皮话,显得古灵精怪的,浑然没有在安玉公主面前时的恬淡自信。
她能拿捏着一个度,不会过份夸张,让自己看起来像跳梁小丑,也不会木讷无趣,很容易就合了太后的眼缘。
裴织能得外祖母喜欢, 确实有她的本事。
等她看到裴织时不时执筷用膳时,宣仪郡主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又要撑了。
先前在慈宁宫偏殿,两人吃的东西可不少,她到现在都不想吃东西,这人竟然还能继续吃?再看她桌上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
偏偏太后还高兴地说:“你们小姑娘家就应该多吃点!你喜欢这道茉莉鸡脯?”
裴织含笑说:“其实我不挑的,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欢。”
她不仅喜欢茉莉鸡脯,还喜欢八宝豆腐、醉青虾、水晶肉,还喜欢各种各样的点心,只要做得好吃的,她都喜欢。
太后看她吃得香,不禁也胃口大开,笑眯眯的,看着心情极好。
其他暗中观察的宗室看到这一幕,不由在心里撇嘴,觉得这位准太子妃,为了讨太后欢心,强迫自己吃下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撑得难受。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中宫无皇后,后宫由两位贵妃主事,偏偏她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对待太子,偏向太子妃。太子妃将来嫁进东宫,要和宫里的嫔妃打交道,需要找一个有力的靠山。
没有比太后更好的靠山。
讨好太后是太子妃最好的选择。
宫宴结束后,太后精神不继,先回慈宁宫歇息。
皇帝依然兴致勃勃地带着一干嫔妃移驾观星楼赏中秋夜景,观星楼一带有宫廷营造司特地做的中秋花灯,供给宫里的贵人们赏玩。
虽然没有民间热闹,却是一个赏景游玩的好去处。
今日进宫的宗室并未急着离开,他们兴致极高地跟去观星楼那边游玩,都想在皇帝面前多表现,若是能入皇帝的眼,那就更好了。
小姑娘们也聚到一起,去挑选自己喜欢的花灯,猜灯谜,去湖里放花灯。
安玉公主带着一群公主和郡主猜灯谜,时不时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众人看向安玉公主和聚在她身边的宗室女,目光转向孤伶伶地站在一排花灯前的裴织,很快就明白,安玉公主正带人孤立这位准太子妃呢。
这种事在贵女间很常见,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种事情,大人不好插手,只能由裴织自己解决,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这位准太子妃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将来入主东宫,能不能做一位贤内助帮到太子还得另说。
裴织仰首望着花灯,璀璨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她的面容清丽无双,气质出众,恍似那月宫中的仙娥。
众人目光微滞,不禁暗暗感慨,这位准太子妃有什么手腕暂时不清楚,光是这份姿容,确实极为出众,难有女子能及。
这般美丽无双的姑娘,若是平时,早有公子为之趋之若鹜,不忍心她孤伶伶一人。
但想到她准太子妃的身份,没一个人敢靠近。
这也是安玉公主能带头孤立裴织的原因,那些宗室女不敢违背安玉公主的命令,那些心中不忍的宗室子弟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过去给她解围。
“裴四,你在看什么?”
宣仪郡主走过来,往灯架上看了看,觉得这些花灯也就那样,没有七夕节灯会时,民间手艺人做的好看。
裴织朝她笑了笑,“挺好看的啊,宫里的营造司的工匠手艺不错的。”
宣仪郡主哦一声,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猜灯谜的安玉公主一行人,很直白地说:“安玉要孤立你呢,你不生气吗?”
安主公主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行为,连单纯如宣仪郡主都能看出来。
“有什么好生气的?”裴织偏首朝她笑,“我和她们不熟,强行凑到一起,反倒尴尬,不如一个人清清净净的。”
这种小孩子般的孤立行为,实在很难让她放在心上。
宣仪郡主哽了下,无话可说。
她发现裴织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强求不来的事,那就不去强求。
“可是,日后你若是嫁给太子表哥,你要和宗室打交道的,若是能提前打好关系,对你以后嫁到东宫还是有好处的……”宣仪郡主以为她不明白,不由掰开告诉她。
其实这种道理,只要不太蠢的人都能懂。
裴织哦一声,仍是一脸无动于衷。
宣仪郡主挠了下脸,发现自己好像又有些看不懂裴织,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今晚多好的机会,应该和宗室女眷打好关系,可她偏偏没什么作为。
要知道,宗室之人对她这位准太子妃,还在观望之中。
宗室确实不能左右皇帝要选哪位为太子妃,但他们可以对未来的太子妃提意见,盯着太子妃的一言一行,甚至需要时,还能给太子妃找麻烦。
这些宗室就好比一个大家族里的族人,对嫡支的当家主母要求严苛,不准许出错。
这时,裴织问:“你知道安玉要孤立我,为何还要过来?你不怕她生气找你麻烦?”
“不怕,我有外祖母呢!”宣仪郡主骄傲地说。
外祖母很疼她,不会让安玉欺负她的,要是真打起来,皇帝舅舅也不会一味偏袒安玉。
“可你不是喜欢三皇子吗?安玉公主是三皇子的妹妹……”
宣仪郡主的脸蛋瞬间红通通的,羞涩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裴织无语地看着她,只要有眼睛的、有耳朵的,都知道了,难不成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好?还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对外面的评价都不知道?
宣仪郡主勉强辩道:“没人在我面前说,我、我不知道……”到底还是个未出闺的姑娘家,不好意思说这些,她急忙转移话题,“我知道安玉不喜欢我,不过外祖母喜欢我就行啦,我不怕的。”
虽然安玉公主是三皇子的妹妹,可是她是太后的外孙女,皇帝舅舅的外甥女,她不怕的。
裴织突然有些明白康平长公主为何想将女儿嫁给太子。
如果女儿不嫁太子,将来不管嫁谁,这样的性格,只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至少嫁给太子,作为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谁敢给她脸色看。
作为太子甚至日后皇帝的岳母,康平长公主也能延续先帝在时的嫡长公主的尊荣和威风。
两人说话间,宣仪郡主突然露出惊吓的表情,一句话都没说,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走。
这熟悉的一幕让裴织若有所感。
她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身后走来的太子殿下。
秦贽走到她身边,丝毫没在意跑走的宣仪郡主,一双凤目专注地看着她,声音在夜色中添了几分柔和,“阿识,我带你去看花灯。”
他将一盏胖乎乎的狼崽花灯递给她。
这狼崽花灯非常眼熟,裴织记起七夕灯会那时自己买的那盏花灯,后来用来攻击刺客没了。
“这是……”
“孤让营造司的工匠做的。”太子殿下云淡风轻地说,将花灯放到她手里。
裴织握住灯柄,突然朝他璨然一笑。
她拿着小狼崽花灯,跟着太子殿下离开。
那群暗中关注他们的宗室见状,不由看向安玉公主,只见她气得直瞪眼,显然她的孤立计划不仅没有生效,还给太子堂而皇之地将未婚妻带走的机会。
作为贵妃之女,还有一位才貌出众的皇兄,安玉公主和太子的立场天生就是站在对立面的,她会如此针对裴织,除了因为她害母妃和皇兄丢脸外,也因为她是准太子妃。
昭元帝带着一群嫔妃不知道去哪里游玩,观星楼这边没什么人,秦贽带着裴织过去。
“殿下,您现在不忙吗?”
裴织好奇地问,先前还见他陪在皇帝身边,众所周知,昭元帝简直就是个儿控,去哪里都要带着他的太子。
“不忙。”秦贽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提醒她脚下的阶梯。
两人登上观星楼。
观星楼很高,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京城的繁华夜景。
裴织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夜色中安宁祥和的京城,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红灯笼,祝贺中秋佳节。
这片盛世华景,让她心有感触。
经历过毁灭性的地狱末世,才知道这样的安宁祥和有多难能可贵,纵使隔着不同的时空,依然让她感动。
“殿下,这里的风景真好。”裴织由衷地说。
秦贽与她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说道:“它会永远在的。”
裴织怔了下,抬头看他。
秦贽侧首看过来,他的眉眼逆着光,教人无法看清楚他的神色,唯有那沉稳的声音在夜风中传来,“只要你喜欢。”
虽然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但她脸上流露的感慨和珍惜,让他心头触动。
她若喜欢这样的盛世华年,他便努力地为她保持,让这个世界、让大禹皇朝变得更美好。
一阵风吹来,吹乱她鬓角的发。
裴织却顾不得压下它,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少年。
夜风微凉,秦贽朝身后抬手,内侍捧来一件大红如意云纹薄披风,他将披风披在她肩膀上,为她系好带子。
这披风的长短刚刚好,大红色衬得她肌肤莹莹生辉,眉目如画。
“殿下……”
“夜里凉,小心生病。”
秦贽声音温和,明灭的光影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使他看起来比白日时多了些难以形容的柔情。
如此的让人心动。
裴织捏住薄披风边沿处的花纹,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远处有烟火升空,在夜空中绽放灿烂的烟花,为清冷的夜色点缀华丽的配色。
众人驻足,欣赏中秋佳节的烟火。
在那一阵又一阵的炮竹声中,秦贽的声音响起:“还有五十七天……”
裴织模糊地听到五十七天,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在心里一算,终于明白还有五十七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原来这么快的吗?
她以为自己经历的事情多,不会有什么事能轻易乱她的心绪,此时却心乱了下。
看完烟花,时间已经很晚,众人纷纷离宫。
依然是慈宁宫的马车送裴织回府。
离开时,宣仪郡主和她道别,并道:“明日我让人将玉佩送过去给你。”
她还惦记着这事,要了裴织赢的羊脂玉佩,不管怎么说都要还她一个,这样证明她们是互相交换,而不是她用心险恶,从她这里抢走玉佩。
裴织笑着答应。
宣仪郡主将车帘放下,转头就看到同坐一辆马车里的母亲,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几时和裴四如此好?”康平长公主奇怪地问。
宣仪郡主咬了下嘴,嘟嚷着道:“其实也没有多好,今儿说了会儿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的……”
她避开母亲探究的眼神,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她就是故意接近裴四,想和裴四提前打好关系,日后若是她嫁给三皇子,她和裴四就是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提前打好关系不算什么。
康平长公主盯着女儿的头顶,皱着眉道:“你日后别和她搅和。”
宣仪郡主没吭声,有些不服气地想,不让她和安玉搅和,不让她和镇国将军府的堂姐妹搅和,不让她和裴四搅和……那到底什么人才配和她搅和?
难道真要让她一个交好的闺中姐妹都没有,才好吗?
康平长公主如何看不出女儿不服气,她无奈地说:“娘也是为你好。”
“裴四其实不坏,挺好相处的。”宣仪郡主鼓起勇气说,“娘,我想和裴四一起玩……”
康平长公主的眉头皱得更紧,盯着女儿倔强的脸,恍惚间与亡夫的面容重合,那人也是这般倔强地看着她,嗤笑她的强势和算计,认为她是个俗人,如此这般算计,又能算计到什么……
“我不准!”康平长公主厉声说。
宣仪郡主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地看着母亲,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见女儿受惊,康平长公主终于回过神,不由深吸口气,放缓了声音,“抱歉,娘不是凶你,只是那裴四……娘实在不喜她,而且她这太子妃日后能不能当得稳,还不一定呢。”
见母亲服软,宣仪郡主放松心情,怯怯地问:“为何她当不稳?我见太子表哥很喜欢她……”
“傻孩子,喜欢有什么用!”康平长公主摸着她的脸,“这世间,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你日后就明白母亲的苦心。”
宣仪郡主似懂非懂,心里却觉得,她喜欢三皇子表哥,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第49章 贴字条。)
中秋过后第二天, 裴织收到宣仪郡主让人送过来的玉佩。
铺着猩猩红绒布的匣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块羊脂玉佩,和安玉公主的那块质地不相上下,唯有上面雕的花纹不同,安玉公主的那块玉佩雕的是海棠花,这块雕的是富贵牡丹。
对裴织来说,两块玉佩没什么不同,她递给芳菲,让她收到库房里。
宣仪郡主给裴织送东西一事,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很快就知道。
裴老夫人诧异地问:“阿识,宣仪郡主怎地突然给你送东西?”
裴织便将昨日中秋宫宴的事与她简单地说了下,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都怔住,面面相觑。
她们没想到,康平长公主那样的母亲,竟然能养出宣仪郡主这般单纯娇憨的女儿,实在是……
“许是太后娘娘庇护,所以郡主心思纯粹了些罢。”裴老夫人很能理解。
太后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不疼她疼谁。
特别是宣仪郡主刚出生不久,生父就因病去世,太后怜惜外孙女自幼没了爹,时常将康平长公主母女俩召进宫,曾经宣仪郡主也在慈宁宫住过一段时日。
威远侯夫人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记得,当时太子也养在慈宁宫,太子殿下和宣仪郡主同在慈宁宫住了近半年,后来太子才被皇上接到身边教养……”
她看向裴织,欲言又止。
裴织恍然, 怨不得宣仪郡主见到太子就像老鼠见到猫,原来是忍受了他半年时间的折腾。虽说她觉得小时候的太子就算暴躁得像个熊孩子也是可爱的,但正常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他的臭脾气,更不用说宣仪郡主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如何受得了委屈。
只怕小时候的太子因头疾,控制不住自己的暴烈脾气,给宣仪郡主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
青梅竹马偶尔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特别是那竹马是个身份尊贵、性格暴烈的熊孩子时。
“宣仪郡主似乎很怕太子殿下。”裴织含蓄地说。
宣仪郡主怕太子怕成这样,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不会想要嫁给太子,若是康平长公主逼她,说不定她直接跑到慈宁宫对着太后哭。
所以康平长公主那边完全不用担心。
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对视一眼,稍稍放下心。
只要宣仪郡主对太子没想法,康平长公主不至于逼自己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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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中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凉。
眼看着太子大婚的日子渐渐逼近,礼部上下都忙坏了,据说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为了皇帝那句要尽善尽美地办好太子的婚事,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月,都忙得瘦了一圈。
每次礼部那边有什么动静传出,威远侯回府后,都会事先告诉和裴老夫人、威远侯夫人,裴织偶尔也会坐在旁边听一听。
威远侯府也全力配合礼部走流程。
中秋过后不久,便是一年一次的秋猎。
今年的秋猎,在西山举办,西山距离京城有两日的路程,秋猎为期五天,来回便要十天左右。
原本因为婚期将近,裴织要在府里待嫁,不能随便出门。
哪知太后问了句,于是宫里来人,传太后口谕,让裴织随同太后一起去西山。
有上次中秋宫宴太后派人请裴织进宫的事在,这次众人丝毫不意外,不管是裴老夫人还是威远侯夫人,都十分淡定地为裴织准备行李。
只有威远侯兴奋得不行,宫里的太后、皇帝越是表现出对裴织的重视,越让他欣喜。
他已经可以预见,威远侯府会因为裴织,重振当年先祖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