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盼着五公主死,到像是怕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儿。
因此他就在嘴里咬碎一颗药丸,直接故意对着她脸喷血。
这法子还是受温三的启发,毕竟这位姑娘上回让他躺地装死之后,就好像在他面前打开了新大门。
侍卫头领连忙拦住五公主:“公主,不能再打了,那人的脸色都发青了。”
本来气势汹汹,要把浪漫剧上升成格斗剧的五公主,一听此话,瞬间蔫了。
“什么,死啦?”她哭丧着一张脸,如丧考妣。
完犊子了,这直接变成了凶杀现场?
“我才刚回望京而已,一个男人都没搞到手,就折戟成沙了?父皇要是知道我弄出人命来了,肯定又要发配我去淮南,我不要去,那里的男人皮糙肉厚的,我都搞了两年,真的腻味了……”
五公主大恸,顿时悲从心来,当场哭出声来。
躺在地上的程亭钰毫无防备,听到这番话,嘴角抽搐,差点就露馅了。
五公主乃真猛女也。
围观了全程的温明蕴,一个没忍住,当场喊出“卧槽”来。
这真不怪她,谁让五公主哭得那么大声,而且吃瓜群众不喊卧槽的话,那证明这个瓜太烂了。扆崋
当吃到好瓜,“卧槽”就是标配,也是对这个瓜最大的敬意。
身边两个姐姐当场吓得面色苍白,第一反应就是从窗口把头缩回去。
温明珠还顺手拉她,想把小妹也拯救回来。
温明霞又怕又气,脸色青白交加,忍不住想掐人。
这混蛋小妹,看热闹最基本的准则就是不把自己搭进去,以前她还口口声声教育两个姐姐,说出一长串吃瓜准则,结果如今她自己最先掉链子。
五公主岂是那般好惹的?
果然正因为搞不到望京男人而伤心的五公主,听到这声奇怪的“卧槽”,一抬头看到有人,当场就计上心来。
“好哇,你是谁家的姑娘,竟然把人给活生生吓死了?我告诉你,他可是程国公府的程家大爷,你把他给吓死了,你肯定要偿命的!”她毫不犹豫地把趴在窗口的温明蕴,当成替死鬼。
温明蕴瞬间小脸惨白,当下就拿出锦帕捂着嘴开始咳嗽了,趁机送了一颗药丸进嘴里。
“你咳什么咳,肯定是装的,难不成你也是个病秧子?”五公主撇了撇嘴,双手环胸,冷笑连连。
她就不信了,一个两个都是病秧子,在她面前装病是没有用的。
哪知她还没嘚瑟结束,就见那个趴在窗口的姑娘,把锦帕放下,当场张嘴往下喷血。
五公主站的地方就靠近迎客来酒楼附近,那口血还是由高空喷射,那范围极广,好似小范围地下了一场血雨。
她还保持着抬头看的动作,再次用脸接住了一口血。
刚擦干净的脸,再次被鲜血糊住了。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当场让她干呕起来,yue声不断。
五公主要疯了。
她要杀人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
温明蕴吐完这口血,两眼一翻,就往后倒去,包厢里传来两声惊呼:“小妹!”
“你们去把她拖下来,她肯定是装的,这血还能说吐就吐的?”五公主依然不相信。
实际上她内心慌得不行,但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不行啊,这替罪羊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也得把屎盆子扣稳了,怎么能因为她吐血晕倒就放弃。
侍卫头领一挥手,立刻让人去打听,很快就回消息了,却无人敢抓。
“公主,属下问了掌柜的,方才那位是温家三姑娘,望京出了名的病秧子。不是装的。”侍卫头领轻声回复。
五公主当场愣住,眼眶更红了。
“她不会也死了吧?本宫今日捅了病秧子窝,呜呜呜,卫道婆也没跟我说,今日不宜出门啊……”五公主痛哭流涕。
侍卫顾不上安抚她,连忙让人请大夫来。
马路上一片狼藉,程国公府的马车碎成了好几瓣,满地碎木屑。
程家大爷还在地上躺着呢,苍白的嘴唇上映着点点血迹,让人心惊。
侍卫们连忙轻手轻脚地抬起他,送进迎客来的酒楼里,他们也做客栈生意,包了个房间,和温明蕴离得也近,方便大夫治疗。
程亭钰安稳地躺着,心里一直盘算着。
这喷血的法子真他妈好用,谁用谁知道!
自己之前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做人太善良了。
另外今日五公主搞得这一切,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为什么?
他一个没有世子之位的病秧子有什么好图的,再一想五公主花名在外,他悚然一惊。
不会吧?他这副病体,也有人看得上?
还有温明蕴为何在此,还恰好选在迎客来酒楼,恰好在事发地?
如果说一两处巧合还能说得通,那么处处巧合,就显得诡异,像是她知道要发生大事,专程来的。
侍卫请来的几位大夫,给两位诊脉之后,全都言明准备后事吧,完全束手无策。
五公主从一开始抱有侥幸心理,再到后面的信以为真,整个人如坠冰窖,抱着侍卫首领就哭个没完。
“他们不能死啊,我真的才刚回京,一个男人都没来得及搞。但凡让我搞一个,本宫都不会这么伤心啊!哪个瘪犊子让本宫搞程亭钰的啊,我还没上手他就没气了……”
五公主哭得不能自已,越想越伤心。
虽说整座迎客来酒楼都被清场了,闲杂人等全部离开,可是来诊脉的大夫,还有温家另外两位姑娘全都目光诡异地看着他们。
虽然碍于五公主的身份,不敢长时间盯着看,只是假装观察情况看一眼,但是侍卫首领耳聪目明,自然能明白此刻的尴尬境地。
“殿下,属下方才瞧过了,程家大爷果然如传闻所言,长得相当俊美。”
侍卫首领只说了这么一句,原本悲伤到无以复加的五公主,当场就止了哭声,还吹出一个鼻涕泡。
“当真?”
“属下亲眼所见。”
五公主马上放开侍卫首领,整理了一番衣衫,抬脚就往包厢里冲。
“你最好不要骗我,本宫去瞧瞧!”她拔腿就跑,灵活得像只兔子,仿佛方才哭到腿软只是错觉而已。
温明珠姐妹俩对视一眼,彼此嘴角都抽了抽。
这五公主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很快,程亭钰所在的房间里就传出五公主的哭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悲痛。
“啊,他长得好好看啊!剑眉星目,琼鼻朱唇,美如冠玉。再配上这苍白纤弱的气质,简直是本宫的梦中情郎。呜呜呜,程郎,你怎么如此狠心,要离我而去!”
“早知道本宫就不来美女救英雄了,这样你也不会死了,还能给本宫当驸马。这么好看的男子,就与我失之交臂,我悔啊!”
五公主哭喊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整层楼都能听见,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而正被她告白的对象,恨不得自毁容貌。
程亭钰设想过千万种自己可能经历的人生,万万没想到他还能当蓝颜祸水的一天。
温明蕴躺在隔壁的房间,自然也听到了五公主懊悔不已的哭声,差点笑出声来。
在装死这方面,她是专业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虽说五公主残忍,弄死两个人在她眼里,还不如损失一个美男驸马,更让她难过。
但是这也证明了,程亭钰很难脱身。
他现在半死不活的,五公主自然不会想要具尸体当驸马,可若是之后没死成呢?
她自己是装病的,倒不至于认为所有病秧子都是装的。
只是程瘟鸡病了这么多年,依旧好好地活在世上,想必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面对五公主这番强取豪夺的话,他之后到底是醒,还是不醒呢?
望京的大夫都请遍了,依然治不好这两人,实在被逼无奈,五公主只好让人去把姜院判请来。
只是一旦请了太医过来,就证明要惊动宫里的人了,她指定要被父皇训了。
好在姜太医妙手回春,一下子就把温明蕴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实际上是姜太医刚坐下来,诊完脉准备上针的时候,温明蕴就很自觉地睁开了眼。
姜院判治病救人的时候,不喜欢有太多人,否则气息杂乱,容易心神不宁。
除了温明蕴之外,只有红枫留下来。
都是自己人,因此她相当嚣张,连戏都草草收场。
姜院判没防备,刚准备施针做做样子,就对上了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差点被吓了一跳。
原本温明蕴对这个能拆穿自己的大夫,十分畏惧,但是姜院判一直替她兜底,甚至都不用她做任何收买行为,甚至还帮忙哄骗曹秉舟和皇上。
这种交情简直感天动地。
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姜院判上次主动交代,温明蕴的神医师父是他的师兄,才会几次三番出手相助。
“他醒了吗?”温明蕴没敢发出声音,而是指了指隔壁房间,并且用口型示意。
姜院判摇头,拿出纸笔写字交流:“醒得这般早作甚?”
温明蕴接过笔回:“看戏。”
吃瓜可是大事情,躺在床上影响她看戏,必须得赶紧醒过来啊。
如果不是她装死,方才五公主号丧的时候,指定要冲到最前线去吃瓜。
好家伙,竟然在男权封建社会,看到一个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她一定要好好瞻仰的。
五公主完全诠释了一句话,天大地大,搞男人最大。
姜院判抬手,作势要给她一巴掌,这倒霉孩子,为了看戏都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之中。
“师兄可有消息?”
温明蕴看见他直接询问师父,眸光不由得闪了闪,立刻摇头。
“我也在找他。只有他主动写信给我,不然找不到人。”
姜院判点头,将纸张叠好藏进了衣袖里。
等他一走,温明蕴就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说谎,是真的联系不上师父,每日只能等师父主动联系她。
因为师父成日瞎跑,居无定所,又感觉处处都是他的足迹。
虽说姜院判主动认亲,把她当师侄对待,连骗皇上都点头应诺,可是她还没得到师父的回话,不敢保证姜院判是否别有所图。
凡事多想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姜院判来汇报情况,五公主听闻已经醒了一个,顿时舒了一口气。
“哼,我就说本宫没这么倒霉吧,怎么可能连续弄死两个人?不对,就算温三娘没了,也算不到我头上,本宫可没碰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五公主瞬间有了底气。
“那程郎呢?他没有事儿吧?”
只是当提起程亭钰的时候,她完全变了一副语气,眼泪汪汪的,那副心疼的模样仿佛她是程亭钰的未亡人一般。
姜院判明显有些迟疑,最终语气斟酌着道:“目前情况不明,还等明日复查情况。”
“啊,为什么?他俩一起晕的,怎么可能一个清醒,另一个还晕倒。而且他俩吐的血都一模一样,难道不是同一个病吗?那两口血是本宫亲自用脸接的,真的一模一样。”她连忙重申。
姜院判眉头一挑:“怎么个一模一样法?”
“嗯,就是触感和味道,黏糊糊的又很腥,都差不多。”五公主歪着头,说完之后自己也陷入了苦恼之中,觉呓桦得越听越不对劲。
“算了算了,有劳姜院判。”她挥挥手,转身快步跑走。
倒是姜院判站在原地没动弹,似乎在回味五公主的话。
说起来他给程家大爷诊脉的时候,也发现了不妥之处,那种伪装虚弱的脉象和温明蕴隐隐有几分相似。
“师兄,这不会又是你捡的徒弟吧?”姜院判苦笑一声,摇摇头离去。
作者有话说:
五公主:那两口血都是本宫亲自用脸接的,金枝玉叶的脸不可能感觉错误!
之前写三公主,但是和女主排行撞了,就改成五公主哈~
另外凌晨更新,其他时间就是在改错字~


第023章 戏耍瘟鸡
“温三娘呢?”
五公主大剌剌地走进屋子里,就瞧见温明蕴虚弱无力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唇瓣上连一丝血色也无,像是随时都要丧命一般。
她对上温明蕴那黯淡的目光时,也忍不住心虚片刻。
啊,这眼神好像在等死一样,好可怜哦,搞男人都力不从心吧,哎。
“民女见过五公主。”温明蕴作势挣扎着要起身见礼。
五公主立刻上前,一把按住她,浑不在意地道:“你这病秧子就不要起来了,我怕受了这一礼,你又晕倒吐血。上次是侥幸,万一再吐血直接没命了,你爹那还不得用奏折把父皇给淹了,要我给你偿命。”
五公主撇撇嘴,哪怕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嫖花美男,但是对大名鼎鼎的礼部侍郎,还是有所耳闻。
甚至她因为行事太过荒唐,不知道被参过多少回了,温博翰这厮虽然不是带头冲锋陷阵的那几个,但十次里他得参加八回,五公主对他实在太有印象了。
温明蕴低头,歉意地冲她笑了笑。
“五公主请勿怪,今日我与两位姐姐在包厢里吃茶,看到街上发生车马相撞的场景,忍不住看呆了。殿下那美女救瘟——”她差点把实话给说出来,连忙把“鸡”这个字咽了回去。
“美女救男的英姿深入人心,民女既佩服又艳羡,又听得五公主豪言壮语,与寻常女子不同,一时之间过于激动,没忍住惊呼出声,惊扰了公主,还请殿下见谅。”
温明蕴说话有气无力的,因为病重,偶尔还要喘上两口气,说得断断续续。
五公主是个急性子,最不耐烦和这样的人说话,特别是她在后宫长大,宫里有几位身娇体弱的娘娘成日这样,说一句话得喘上半天气,经常让五公主甩脸子骂人。
可是面对温明蕴的时候,她竟然神奇般的心平气和,而且越听越顺耳。
其他人细声细气,就是矫揉造作,但是到了温三娘这里,就轻声慢语,让她想起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甚至她听完之后,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恨不得再让她多说一点。
“无事,本来就不怪你,是本宫行事没章法。”
五公主挥挥手,非常大气好爽。
如果让御史台听到这些话,估计得喜极而泣地哭晕过去。
天呐,那个成日只知道搞男人还死不低头妥协的五公主,竟然也有主动认错的时候,这是过年都没有的待遇啊。
“不过你真的崇拜本宫?”五公主好奇地询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迫和期待。
温明蕴抬头与她对视,五公主的眼神亮晶晶的,完全让人一眼看穿。
“自然,民女一见到五公主从马背上飞起的样子,就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恨民女身子不堪,否则必然不敢直视您,只想时时刻刻仰视着。”
温明蕴回以同样亮晶晶的眼神,唇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哎呀,她最喜欢五公主这种人了,甭管她是不是天真残忍,恃宠而骄,但憨傻好哄这一个优点,足以弥补所有缺点。
五公主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字:快来骗我!
当然这不是说谁都能骗到皇家公主,而是要顺毛撸。
像御史台和礼部那些朝臣,他们和行径怪诞的五公主是天生死敌,根本不可能有顺毛的时刻。
“不用不用,仰视我的人太多了,你直视我就行!不过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你可是那个死了下葬,躺到棺材板里都要保持礼仪规矩的温博翰之女,你竟然崇拜我,而不是觉得有辱斯文?”五公主仍然难以置信。
“不会,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但是这个梦想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日,而且还不容于这个时代。看到五公主,我仿佛就看见自己的梦想成真了。”温明蕴踌躇片刻,才再次开口,面上表情忐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什么梦想?”五公主对上她欣慰的笑容,顿时满脸紧张。
温明蕴张嘴想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梦想对于公主来说不算难,但若是我说出口,恐怕要被千万人唾面。”
“哎呀,你就对本宫说,怎么可能被千万人知道。况且你只要不说造反,本宫保你一辈子富贵!”五公主都急得想打人了。
可是面前的姑娘那么清瘦病弱,若是她这一巴掌下去,估计直接得送去西天了。
“您当真不对旁人说?”
“当真,我要说了天打雷劈,我一辈子不能搞美男,成日被一群丑男围绕。”五公主竖起三根指头,赌咒发誓。
“这对我是最恶毒的诅咒了,本宫认真的,你快说!”
温明蕴点头,好家伙,连这种话都说了,足见五公主的真心。
她凑在五公主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民女想要三夫四侍,一个陪我读书画画,一个为我弹琴煮茶,还有帮我焚香沐浴,再有舞刀弄枪给我看。我不高兴了,他们就想办法让我高兴,我忙了一日回到府中,他们更要温柔小意,还要为了争夺我的垂眸一笑,而大打出手,勾心斗角。”
从温明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起,五公主脸上的表情就裂开了,完全无法维持住。
先是震惊,再是兴奋,最后是找到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你、你说得是真的?”她由于太过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天呐,五公主简直要泪目了,这就是遇到知己的感觉吗?她的灵魂要震颤了。
“自然,民女连他们的用处都想好了,那自然是真情实感的,怎么会骗您?当然这些还只是初级梦想,有些话民女也不好意思说。”温明蕴点头,说到后面她直接轻捂住嘴,满脸绯红。
哎,想她在现代也是黄海驰骋的战将好吧?
女性特供的小说和小影片,那也是库存丰富。
五公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时候,简直比见到亲人还激动。
“你就是我的知己。你不要自称民女了,就你我相称,你可有小名?”
五公主和温明蕴互通小名,并且约定以后以小名相称,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还动不动就窃笑起来,发出“嘿嘿嘿”的声音,总觉得有些猥琐。
一旁伺候的红枫,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却依旧听不到什么有用内容。
那两人全都私密聊天,完全不让丫鬟们听。
“如意,以后你若是瞧上谁,直接告诉我,我纳入府中,到时候我下帖子让你去我府里——”五公主明显是个自来熟,简直掏心掏肺为她考虑了。
温明蕴眨了眨眼,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这个提议很心动,但她不是五公主,她要真这么干了,下场绝对不会好。
“娉婷,我有心无力,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无福享受太刺激的活动。况且我为世人所累,终究只能当个循规蹈矩的女子。不过看着你如此恣意地活着就足够了,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比我亲身体验还要快乐!”
温明蕴有理有据地拒绝,听起来无比的真诚。
五公主有个很好听的小名,娉婷,是陛下亲自取的,希望她能拥有女子一切美好的姿态。
“嗷,我可怜的小如意,空有抱负却有心无力,我真的太懂了。想当初我刚到岭南时,由于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病倒在床,眼睛都睁不开了。那时候刚见到岭南男人,我心里正热乎稀罕着呢,偏偏身体不允许,只能看却搞不了,我那个痛苦不堪啊,像是有数百只蚂蚁在我身上咬,心都熬干了……”
五公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气里充满了怜悯,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五公主发育得相当好,按照现代尺码估算,少说也是个C到D杯之间,她也不会像古代女子那般用束带紧紧勒住,而她这么抱个满怀,就让温明蕴很好地感受到了。
埋胸赛高!
这样的大美女投怀送抱,她哪怕是直女,也会心生欢喜啊。
当然五公主说话一如既往的drama,情绪浓烈地向她诉说,自己搞不到男人的痛苦。
*
程亭钰躺在床上,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有人来了,他再次放松身体,进入装死的状态。
“如意,你瞧程郎长得多俊美。”五公主拉着温明蕴的手,将她按在床边,带她一起欣赏男人的美貌。
这是温明蕴头一次近距离观察,不得不说,程瘟鸡的确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她心里还惦记着这狗男人不识抬举的事情,因此并没有什么好嘴脸。
她忍不住diss道:“皮囊的确不错,只是瞧着太虚了些,应该中看不中用吧?”
程亭钰:“……”
说谁呢?
这女人怎么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还有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中看不中用,没有使用就没有发言权好吧?
五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不赞同地道:“哎,如意,你还没成亲也没什么体会。但我可是搞男人的行家,像程亭钰这种啊,虽然病弱但是他身材纤瘦,手指修长,这鼻梁也高,那地方不会短的。千万不要找少年时期的胖男人,那种哪怕及冠后瘦了,也是个不中用的……”
五公主侃侃而谈,明明是限制级的荤话,可是经由她嘴里说出,再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怎么听都像是学术性报告,而且人家还有实验数据支撑,这都能去参加毕业答辩了吧。
温明蕴听得目瞪口呆,果然永远不要小瞧古代人的智慧,这总结能力跟网络发达的现代差不离。
她还记得当初网上有探讨过,说什么手指长、鼻梁高还很劲瘦的男人,一般都很强。
啧啧,古今完美联动了。
可恨五公主不是生在现代,不然她肯定是个舞黄高手。
温明蕴不以为然:“娉婷,像程亭钰这种男人,都被自己的叔婶欺负到家了,还得靠旁人出手相助,必然没什么本事的。对于这种空有皮囊,却脑袋空空还没有担当的木头美人,应该没什么趣味吧?”
她仗着程亭钰昏迷了,坏话说得无所忌惮。
当然就算他听见,温明蕴也是不怕的。
“如意,我只需要他的好皮囊就行,又不是去参加科举,脑子聪明没什么用。”
“那倒是。”温明蕴给予了肯定,“你要求皇上赐婚,让他当你的驸马?”
五公主点头道:“原本是做这个打算,我遇上一个算命很灵验的道婆,她也是望京贵女们推崇的,她说我命格高贵,一般男子配不上我,像之前那个死鬼驸马,就是与我相冲,所以才死得那么窝囊,却连累我也跟着倒霉,必须找一个命格相配的男子,才能助我好运随身。”
温明蕴的眸光闪了闪,这听起来的确像是卫道婆会使用的话术。
“程亭钰与你的命格相合?”
五公主点头:“是啊,那个道婆信誓旦旦地说,我和他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要对上眼的那一刻,必定是天雷勾动地火,非他不可。看到他这张脸,我就信了大半,天雷勾不勾地火不知道,反正把我的心勾得痒痒的。只是这一见面他就晕了,到现在都没能对上眼神呢!”丽嘉
“况且他这身子也太弱了,我心底没底,总觉得那个道婆是在骗人。狗屁的天生一对,我们俩相遇不仅不顺利,还这么命运多舛,就怕父皇的赐婚旨意下来,我已经要给他收尸了。”
“哪怕我喜欢他这张脸,可是让我和一具尸体定亲,那心里也非常不舒坦!”
提起此事,五公主简直有一肚子苦水想倒。
她真的流年不利,本来都计划得完美无缺,谁知最后既没有撞进他的怀里,反而差点把他给创死了。
程亭钰这才了解到,自己今日这无妄之灾的缘由。
合着全是一个道婆信口雌黄,要把他和五公主硬凑成一对呢。
哪怕用脚趾头想,他都能猜到,这其中绝对离不开程世子夫人。
要不然望京美男千千万,怎么就恰好落在他这个病秧子头上。
“如意,你觉得如何?”五公主显然有些踌躇。
温明蕴笑了笑道:“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的脸。”
“既然喜欢,那就大胆地付诸行动。你五公主搞男人,又不是搞新科状元、国之栋梁,只不过搞一个病秧子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自然是随你心意!”温明蕴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