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斯点点头,她相信他的这句话。
隆恩·塞利托提了一个莱姆也想问的问题:“我们知道他正在锁定特殊的谋杀对象,而且要提前把他们找出来。这是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强奸犯说:“因为他老婆的事情。”
“他结过婚吗?”
“那是过去的事了。”
“讲给我们听听。”
“几年前,他和老婆一起来纽约度假。他去某个地方应酬业务伙伴,于是他老婆就一个人去听音乐会。她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街走回宾馆,路上被小汽车或者卡车给撞了。司机逃逸了。她喊救命,但没人来救她,也没人报警或打电话给消防队。医生后来说,在她被撞以后,生命可能还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他说,即使不是医生的话,过路的人也可以帮她止血。只要压迫出血点就行了。但是没人帮她。”
“到各家医院去查找姓氏为邓肯的入院记录,十八个月或三十六个月以前的记录。”莱姆命令道。
但文森特说:“别麻烦了。去年,他闯进医院,把他妻子的相关记录都偷出来了,还有警方的报告。他贿赂了医院里的什么人。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计划这件事。”
“但是,他为什么专挑这些受害者呢?”
“警察调查这起交通肇事案件时,曾找到了在车祸现场附近出现过的十个人。这些人是不是有可能救她,我不知道……但是,杰拉德,他确信这些人当时是可以救她的。他去年一整年都在查这些人的住址,以及他们的日程安排。他要趁他们一个人的时候找他们算账,好让他们慢慢地死。这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像他老婆的死法一样,一定要慢慢死去。”
“星期二那个码头上的男人呢?他死了吗?”
“一定是死了。邓肯让他悬在水面上方,割断他的手指,然后站在旁边看着他,直到他掉到河里去。他说,受害者试着游上岸,但一会儿就不动了,然后就在码头底下漂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好像叫沃尔特,但姓什么不记得了。在前面两起案件中,我没帮他。我真的没有。”他惊恐地看了看丹斯。
“关于邓肯,你还知道多少情况?”她问道。
“就这些了。他唯一乐于谈论的话题就是时间。”
“时间?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说,无所不包。时间的历史,时钟的运行方式,日历,还有人对时间的不同感受。例如,他曾告诉过我,英语里‘加速’这个词就来源于那种带有钟摆的时钟。你要把钟摆上的砝码向上提,才能让钟走快些。而‘放慢’这个词——就意味着你要把砝码向下放,钟才能走得慢……要是换别人来说,这些东西就会变得十分无聊,但他说的时候,嗯,你就觉得他说的话很有吸引力。”
库柏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说:“我们收到一些钟表协会发来的回复。没有叫杰拉德·邓肯的人……等等,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答复……同样什么也没有……而且我在暴力罪犯逮捕计划记录上也没找到线索。”
塞利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分钟,边说还边冷冷地看着那个强奸犯。然后挂上了电话。
“那是你的妹夫打来的,”他对文森特说。
这男人皱起眉头问:“谁?”
“你妹夫。”
文森特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我妹妹没结过婚。”
“不,她结过婚。” 棒槌学堂·出品
强奸犯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莎莉·安妮结婚了?”
塞利托厌恶地瞟了一眼文森特,然后对莱姆和丹斯说:“她自己很难受,不想回我们的电话,所以她丈夫打来了电话。十三年前,文森特把自己的妹妹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关了一星期,这期间他母亲和继父去外地度蜜月了。这是他的亲妹妹……他把她绑起来,多次对她进行性侵犯。那时,他十五岁,妹妹十三岁。他在少年犯管教所关了一阵子,接受心理治疗之后被放了出来。关押记录被封存了,所以我们在综合自动指纹识别系统中没有找到任何记录。”
“怎么会结婚呢?”文森特小声说,面如土色。
“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抑郁症和饮食紊乱症。他后来又多次威胁她,因此警方为她提供了人身限制令,不许文森特靠近她。在过去三年里,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他给她寄去的那些信。”
“他仍一直在用书信威胁她?”丹斯问。
塞利托低声说:“不是,那都是些情书。他想让她搬过来,和他住在一起。”
“噢,天哪。”一向镇定的梅尔·库柏也禁不住咕哝了一句。
“有时候他会在信纸的空白处写下一道菜谱,有时候又会画一些色情卡通画。他妹夫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永远关进监狱,他们一定会尽力帮助的。”塞利托看着站在文森特身后的两位巡警,命令道:“把他带出去。”
两位巡警把这个大块头扶起来,向门口走过去。文森特·雷诺兹几乎走不动路了,他不停地颤抖着。“莎莉·安妮怎么可能结婚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第二十八章 [下午 2:48]
这场面就像在进攻一座中世纪的城堡。
萨克斯、贝克尔、普拉斯基和波·豪曼一起在教堂旁的街角集合,这是城里非常不起眼的切尔西区。紧急勤务组的队员悄悄地在教堂周围的整个街道上部署完毕,行动非常隐秘。
教堂的门很少,勉强能符合消防通道数量的规定,大多数窗子都安装了防盗栅栏。这当然会使杰拉德·邓肯难以逃脱,不过同样也意味着紧急勤务组很难冲进去。反过来,杀手也更有可能在入口处设置饵雷来袭击警察,或者准备好武器进行迎头阻击。两英尺厚的石墙也增加了警方面临的危险性,因为搜索和侦察组的热感和声感探测设备基本上都会因此而失效;他们也就无法判断邓肯是否躲在里面。
“有什么计划?”艾米莉亚·萨克斯问。她站在教堂后的小巷子里,和波·豪曼站在一起。丹尼斯·贝克尔站在她旁边,手放在枪旁。他的眼睛扫视着大街和人行道,萨克斯由此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抓捕行动了——甚至从来就没参加过。她还因为贝克尔监视她的事而感到恼火。看到他这会儿虚汗直冒的紧张相,她一点都不感到同情。
罗恩·普拉斯基就在附近,手握格洛克手枪。他一边紧张地左右踱步,一边看着这幢气势宏大而略呈黑色的建筑。
豪曼解释说,紧急勤务组会用炸药包将所有的门炸开,然后采用简单的突袭方法冲进内部。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所有的门都太厚了,撞门器也不起作用——但是,如果使用炸药,那就会暴露他们的行踪,邓肯就有机会在教堂里做好抵抗的准备。如果他听见爆炸声以及警察冲入的脚步声,他会怎么做呢?
举手投降吗?
很多罪犯都会这么做的。 棒槌学堂·出品
但是,有一些人不会投降。他们要么惊慌失措,要么产生一些极端的想法,认为自己能冲出由十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组成的包围圈。莱姆向萨克斯通报了邓肯的报复计划;她觉得邓肯不会是那种甘愿投降的人。
萨克斯加入了准备从侧门攻入的那个小组,贝克尔和普拉斯基则仍然和豪曼一起留在大街上的临时指挥点。
萨克斯从耳机里听到紧急勤务组的指挥官在说话:“破门装置已安装好……各小组请报告,完毕。”
A、B和C三小组也报告准备就绪。
豪曼用沙哑的声音大声说:“听我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三声巨响后,教堂的门同时被炸开,引起停在附近的汽车报警器呜呜作响,旁边的玻璃也被震碎了。警察一起冲了进去。
结果,他们没有发现刚才担心的防御工事和饵雷。然而,坏消息是,搜索整个教堂后,他们发现,钟表匠要么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要么他早已预料到警方的行动——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 * *
“瞧瞧这个,罗恩。”
艾米莉亚·萨克斯站在教堂楼上一间狭小的储藏室门口。
“真变态!”年轻的警官说。
这次行动还是有成果的。
他们看见一些带有月亮脸的钟,靠墙堆在一起。这些月亮脸上显露出极其诡异的目光,这并不是微笑,也没有敌意,仿佛它们很清楚你还能活多少年,也很乐意为你的寿命进行倒计时,直到最后一秒。
这些钟都在嘀嘀嗒嗒地走着,这种声音让萨克斯感到心中发慌。
她数了一下,有五只。也就是说,他拿走了一只。
烧死她……
普拉斯基把特卫强的拉链拉好,又在服装外面系好格洛克手枪。萨克斯告诉他,她要到文森特所供认的居住地点去进行网格检查,普拉斯基则负责教堂的底层。
新手点点头,不安地看着漆黑的走廊和四处的阴影。去年,他的头部曾遭受过重击,上级想让他退出一线,在警局里做内勤。但是,他奋力从头部伤痛中恢复了过来,不想让长官把他调离巡警队。她知道他有时会精神紧张,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总是在犹豫是否该接受摆在自己面前的任务。尽管他总是选择去接受任务,但她知道,总有些警察因为他的犹豫而不愿意跟他合作。然而,萨克斯更愿意跟这种人合作,因为他们每次上街执行任务时,都敢于对抗自己灵魂中的恐惧。这才是勇气。
萨克斯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普拉斯基作为自己的搭档。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的矛盾,而且找出了解决之道:我也要继续留在警察的队伍里。
普拉斯基擦了擦掌心。萨克斯看得出,尽管气温很低,但是他的掌心仍然有汗。普拉斯基随后戴上了乳胶手套。
他们开始分配证据收集装备,这时她说:“嗨,听说你在检查那辆探路者车周围的现场时,在停车场里遭到袭击了。”
“是的。”
“我也讨厌这种事。”
他笑了笑,意思是,他明白她的用意:紧张是很正常的。他开始朝门口走去。
“嗨,罗恩。”
他停住脚步。
“顺便说一句,莱姆说你干得不错。”
“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并没有太多的溢美之词。但这就是莱姆的风格。萨克斯说:“他的确这样说了。好了,现在去搜查那该死的现场吧。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浑蛋。”
“那当然。”他咧嘴一笑。
萨克斯说:“这可不是圣诞礼物。这只是工作而已。”
然后,示意他到楼下去。
* * *
她没有找到任何能推测出下一位受害者身份的线索,但至少在教堂里发现了数量众多的证据。
在文森特·雷诺兹的房间里,萨克斯发现了十几种垃圾食品和汽水的样本,以及他那些邪恶嗜好的证据:安全套、胶带和或许是用来堵住受害人嘴巴的破布。这地方一团糟,闻起来像有一大堆没洗的衣服。
在邓肯的房间里,萨克斯找到一些钟表杂志(但没有订阅标签)、制钟表的工具和其他一些工具(包括铁丝切割钳,可能是用来在第一处现场切割链条防护网用的)以及一些衣物。整个房间出奇的干净和整洁。床铺叠得极其平整,足以获得军训教官的赞许。衣橱里的衣物挂得整整齐齐(她发现,所有的标签都被拆掉了),每件衣服之间的间隔距离几乎一模一样。桌上的东西排成一行,相对的角度都是极其准确的。他行事小心谨慎,不轻易泄漏自己的个人情况。一只废纸篓下面藏有两份博物馆展览日程表,分别是波士顿和坦帕博物馆的展出活动。尽管这两份材料可以证明他曾经去过这两座城市,但却不是文森特所说的居住地——中西部。房间里还有一个宠物毛发滚刷。
似乎他也穿了一件特卫强防护服……
她还发现一些可能来自以前的犯罪现场的线索——一卷胶带,可能与小巷里的胶带相吻合,也可能被用于封住码头上那个受害者的嘴。她发现一把旧扫帚,上面沾有灰尘、细沙和一些盐粒。她猜想,在泰迪·亚当斯被杀后,他可能用这把扫帚清理了现场。
还有一些证据,她希望藉此可以找到他的行踪,或者多多少少找到与下一个受害者相关的信息。在一只塔帕牌塑料小罐子里有几枚硬币、三支比克牌钢笔、市中心停车收据、一张西区某家药店的收据,以及从上东区一家饭店里拿来的一包火柴(里面少了三根)。这些东西上都没有留下指纹。她还发现一双鞋,鞋底沾有亮绿色油漆,以及一加仑容积的空玻璃瓶,里面曾经盛过酒精。
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但她发现了许多棉质纤维,颜色与探路者车上的纤维是一致的。她还发现一只装有十几双手套的塑料袋,没有商店的标签,也没有收据。同样,袋子上也没有指纹。
罗恩·普拉斯基在楼下搜查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但却有一个很奇怪的发现:在其中一间浴室里,马桶里漂了一层白色粉末。如果送去检测的话,肯定能查明这是什么物质。但他猜测,这是灭火器喷出的粉末,因为他在后门附近发现一个垃圾袋,里面是一个空纸盒,这就是买灭火器时的包装盒。新手仔细地查看了纸盒,没有发现商店标签,也就无从知晓灭火器究竟是从哪里买来的。
邓肯为什么要使用灭火器呢?原因尚不清楚。浴室里也没有任何被烧过的痕迹。
她给被关在拘留所里的文森特·雷诺兹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邓肯最近确实买过一个灭火器。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灭火器被用过了。
填好证物追踪链卡片后,萨克斯、普拉斯基与贝克尔、豪曼以及其他留在教堂前门口的人会合。之前,当萨克斯他们两人进行网格检查时,其他警官都在门口守候着。萨克斯用对讲机联络莱姆,向他和塞利托汇报了他们所发现的证据。
当她一条一条描述证据的时候,她听见莱姆正在让汤姆把它们添加到证据表中。
“波士顿和坦帕?”犯罪学家问,指的是那两份博物馆展出目录。“文森特可能搞错了。等一下。”他让库柏在这两个城市的人口统计局和车管部门资料中查一下杰拉德·邓肯的记录,但是尽管查到了和他同名的居民,可是这些人的年龄都和这个罪犯不相符。
犯罪学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灭火器……我敢打赌,他要用它来制作燃烧装置。他使用酒精做燃烧促媒,打算这样烧死下一个受害者。知道灭火器有什么特点吗?”
“猜不出。”萨克斯答道。
“它们就像是隐形物体。你把它放在某人的旁边,没人会对它产生任何疑虑。”
贝克尔说:“我说,我们收集好在这里找到的所有线索,再进行分类处理,希望其中的某条线索能帮我们找到下一位受害者。我们发现了收据、展览目录和鞋子。”
莱姆在对讲机里叫了起来:“不管你们在做什么,动作快点。按文森特的说法,如果他不在教堂的话,就一定是去找下一位受害者了。他很可能已经到那儿了。”
钟表匠
犯罪现场一
地点:
·第二十二大街,哈得孙河的拖轮维修码头。
受害者:
·身份不详。
·男性。
·可能是中年人,或年龄更大些,可能患有高血压或冠心病(血液中含有抗凝血剂)。
·血液中无其他药物成分、炎症或疾病症状。
·海岸警卫队和紧急勤务组的潜水员在纽约港搜寻尸体和证据。
·查找失踪人口报告。
罪犯:
·见下文。
作案手法:
·罪犯强迫受害人抓住码头平台,悬挂在水面上方,割断其手指或手腕,直至他跌入水中。
·作案时间:周一晚六点至周二早晨六点之间。
证据:
·血液,AB型。
·破裂的指甲,未经修饰,较宽。
·一段被切割过的铁链防护网,切割工具为普通铁丝切割钳,无法追踪来源。
·时钟。见下文。
·诗歌留言。见下文。
·码头平台上的指甲印。
·没有明显的痕迹、指纹、脚印或车胎痕。
犯罪现场二
地点:
·雪松街旁的小巷子,靠近百老汇大街,在三幢商业大楼(后门于晚间八点半至十点之间关闭)和一幢政府办公大楼(后门于晚间六点关闭)的后面。
·这条小巷是死胡同。十五英尺宽,一百零四英尺长,路面为鹅卵石铺设,尸体距离雪松街口十五英尺远。
受害者:
·西奥多·亚当斯。
·住在炮台公园附近。
·自由职业人。
·无明显的仇家。
·无州或联邦执法机关的调查案底。
·搜查小巷周围相关大楼,未发现任何线索。
罪犯:
·钟表匠。
·男性。
·数据库里没有关于钟表匠的记载。
·手上有带有鱼类蛋白的泥土。
作案手法:
·将受害者从车上拖到小巷里,上方悬挂金属杠。最后喉咙被砸碎。
·等待法医检查报告来确认死因。
·无性行为痕迹。
·死亡时间:大约周一晚十点十五分至十一点之间,等待法医检查确认。
证据:
时钟。
·不含炸药、化学品或生物制剂。
·与码头上发现的钟相同。
·无指纹,有微量痕迹。
·阿诺德产品公司出品,产地为马萨诸塞州的弗雷明汉。
·购于曼哈顿的霍勒斯坦钟表店。
罪犯在两个现场都留下了一首诗。
·电脑打印,普通纸张,惠普激光打印机墨粉。
·诗歌内容:
苍穹一轮冷月,
照耀大地寒尸,
预示死亡的来临,
终结那始于生之初的旅程。
——钟表匠
·没有发现这首诗的资料;可能是凶手自己所写。
·冷月指的是太阴月——死亡之月。
·口袋里有六十美元,无钱币序列号线索;无指纹。
·发现细沙粒,用来遮盖犯罪痕迹;普通的沙子,新买的。因为他打算重返犯罪现场吗?
·金属杠,重八十一磅,有针眼状穿孔。并非小巷附近建筑工地所用。没有找到其他来源。
·胶带,普通类型,但切割痕迹异常整齐。各段长度都几乎相等。
·细沙粒中发现硫酸铊(用作鼠药)。
·含有鱼类蛋白的土壤——来自罪犯身上,而非受害者。
·几乎没有其他的痕迹。
·棕色纤维,可能来自汽车上的地垫。
其他:
汽车。
·福特探路者,车龄三年左右。棕色地垫。棕黄色车身。
·检查该地区星期一夜间所有停泊车辆的车牌,没有可疑记录。
·查询打击卖淫部门的娼妓记录,回复:可能有目击者。
·没有线索。
与霍勒斯坦的询问记录
罪犯:
·电子面部识别技术系统合成的钟表匠照片——四十七八岁至五十刚出头的年纪,圆脸,双下巴,大鼻子,非常淡的蓝色眼睛。身高六英尺多,体型偏瘦,黑发,头发中等长度,未佩戴珠宝,黑色衣服。无名。
·精通钟表,知晓最近拍卖会上售出的钟表情况,参观过本市正在举行的钟表展览会。
·曾威胁钟表商保持沉默。
·买过十只时钟。是否意味着有十名受害者?
·以现金方式购买。
·需要钟面上有月亮脸和很响的嘀嗒声。
证据:
·这些时钟购于霍勒斯坦钟表店,位于纽约的熨斗区。
·付给店主的现金上无指纹,钱币序列号无任何犯罪特征。钱上没有痕迹。
·在投币电话上打过电话。
犯罪现场三
地点:
·斯普林大街481号。
受害者:
·乔安妮·哈珀。
·无明显犯罪动机。
·不认识第二受害者亚当斯。
罪犯:
·钟表匠。
·有帮凶。
·或许是受害者早些时候在其花店里看到的男人。
·白人,体格高大,戴墨镜,乳白色大衣,戴帽子。驾驶运动休闲车。
作案手法:
·撬锁进入。
·预谋的袭击方式不详。可能计划使用花店的线绳作为凶器。
证据:
·鱼类蛋白源自乔安妮的花房(用作兰花的肥料)。
·硫酸铊来自附近区域。
·花店的线绳,切割成完全均等的长度。(是否将用作杀人凶器?)
·时钟。
·和其他的钟一样。无硝酸炸药成分。
·无痕迹。
·没有留下字条或诗歌。
·现场没有脚印、指纹、武器或其他东西。
·黑色碎片——翻修屋顶用的柏油。
·查询纽约地区的ASTER热感影像,希望可以找到线索。
其他:
·罪犯在袭击受害人之前曾打探过受害人。有目的地寻找受害人。出于什么目的?
·有警用对讲机。后改换频率。
·棕黄色运动休闲车。
·无车牌号。
·发出紧急车辆追踪请求。
·该地区有四百二十三人拥有棕黄色探路者运动休闲车。参照刑事搜捕令进行比对。找到两名嫌疑人。其中一位车主年龄太大;另一人因被控贩卖毒品而正在服刑。
钟表匠的探路者
地点:
·在哈得孙河与休斯敦街交会处的停车场被发现。
证据:
·探路者的车主就是那个服刑的犯人。该车曾被没收,正在等候警方拍卖,但被人从停车场窃走。
·奇怪现象:赃车没有遮挡,也不靠近停车场出口。
·车内有玉米片、薯片、脆饼和巧克力饼干碎屑。花生酱饼干粉末。苏打水渍,属于普通的含糖型饮料。
·一盒雷明顿.32口径自动手枪子弹,少了七颗。手枪可能是奥陶加MK Ⅱ型。
·一本书——《终极审讯技巧》。这是他杀人手法的蓝本吗?出版商没有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一根灰白色和黑色相间的头发,可能是女人的。
·整个车上都不留指纹。
·肉色棉质纤维来自手套。
·沙粒与小巷里发现的沙子相吻合。
·十三号软底鞋印。
犯罪现场四
地点:
·格林威治村,巴洛街。
受害人:
·露西·里克特。
罪犯:
·钟表匠。
·帮凶。
作案手法:
·杀人未遂,手法不明。
·不确定进入/逃离路线。
证据:
·钟。
·和其他的钟一样。
·放在浴室。
·无炸药。
·有甲醇痕迹,没有其他痕迹。
·无字条或诗歌。
·未发现近期用沥青修复屋顶。
·无指纹或鞋印。
·无明显痕迹。
·剪毛大衣或外套的羊毛纤维。
教堂(钟表匠的藏身处)
地点:
·第十大道和第二十四大街交叉处。
罪犯:
钟表匠
·全名杰拉德·邓肯。
·“中西部”来的商人,具体不详。
·妻子在纽约去世;他为报复而杀人。
·有手枪和切割钳。
·无法追踪到他的电话。
·收藏旧钟表。
·搜寻钟表匠和钟表组织。
·目前没有任何突破。
·国际刑警组织或者犯罪信息资料库都没有任何记录。
帮凶
·文森特·雷诺兹。
·临时雇员。
·住在新泽西。
·有性骚扰犯罪记录。
证据:
·还有五只相同的钟,另有一只下落不明。
在文森特房间里发现如下物品:
·垃圾食品,汽水。
·安全套。
·胶带。
·破布。(是用来堵住受害人嘴巴的吗?)
在邓肯的房间里发现如下物品:
·钟表杂志。
·工具。
·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