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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笑:“光顾说话,先进来,桑成,叫翠七打点水弄点茶点。”一行人洗漱完毕,喝茶吃东西,提到明年的比武,韩青道:“冬晨与逸儿都还在年龄段里,又都参加过,都得过名次,这次胜出的可能性很大。”韦行喉咙里咕噜一声,看看韦帅望,没吭声。韩青看看帅望:“你在你父亲那儿,有没有用功啊?”韦帅望笑道:“我不用功能活着回来吗?”韩青想笑,看看韦行再一次铁青的脸,只得沉下脸来训叱:“胡说什么?”
帅望笑:“是是,师父放心,只要没被揍死,我一定会变成武林高手的。”
韩青问:“那么,这次比武……”帅望垂下眼睛,沉默。韦行道:“他当然会参加。”帅望微微抬起眼睛,看韩青一眼,再次垂下眼睛,沉默。韩青问:“帅望,你觉得呢。”帅望苦笑,意思是,我能说不吗,你想让我被打死?韩青向韦行道:“如果帅望不想参加,别勉强他。”韦行道:“我不勉强他,他敢表现出一点勉强来,我就打死他。”韩青无语了,帅望笑,听听,难道你认为你师兄会学乖?白逸儿只是抿嘴笑,桑成不安地看着韦帅望,你可别再招惹你那可怕爹了,我听他说话吓得肝颤,你那笑嘻嘻的样子,咋那么不尊重呢?你嫌被打得轻啊?用毕茶点,韩青道:“我让人去告诉纳兰你们回来了,她晚上一定准备了好饭菜,咱们一起过去。”韦行唔一声,心想,好饭菜我倒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她准没准备啥好话,看看韦帅望,臭小子,你要敢乱说话,咱们就秋后算帐。韦帅望看也没看他,眼睛只在韩青与白逸儿身上转来转去,韦行忽然领悟,咦,这臭小子带这小妖精回来,居然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办,你不是想难为你师父吧?那丫头的英雄的事迹我可是听说了。
韦行人很聪明,可是一想找点借口啥的,脑子就空白了,练习太少原故,练习少的原因是,他通常不用找借口。所以,韦行盯着韦帅望一脸脉脉不得语时,韩青已笑道:“桑成,带韩笑四处走走。”韩笑闻弦歌知雅意,心里不快,嘴上不说。桑成倒是没啥感觉,他领悟不到他师父是啥意思,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执行力度,桑成很愉快地起身:“帅望,你不来吗?”帅望一挥手:“我不去,我要陪小白。”桑成喃喃:“重色轻友。”韩笑看桑成一眼,啧,不是真的吧,人家有事说不要你听,你这都看不出来?
桑成温厚地领着韩笑的手,问寒问暖,韩笑礼貌地客气地,一一回答,心里可是一直想把自己的手礼貌地从这位大师兄手里抽出来。那边韦帅望刚开口:“师父,白逸儿的父亲——”韩青道:“我已经知道了,逸儿,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但是,我想你也明白,你父亲病了很久了,虽然这件事加重了他的病情,但是,他不是因此而死的。他是病逝。”
逸儿沉默。韩青道:“被你杀死的十几个人,并没伤害过你父亲,也没伤害过你。我说的对吗?”
逸儿沉默一会儿:“看来,已经有人抢先告过状了。”她站起来:“对,他们不幸挡在我面前,而且手里有剑,而且人多势众,而且不幸,功夫不如我。打扰掌门了,我告辞了。”
韩青怒道:“你给我坐下!”帅望一把抓住白逸儿:“别耍孩子脾气,如果做错了,师父说你两句有什么,如果没做错,现在不同师父说,还等什么时候?”白逸儿怒吼:“我为什么要说?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帅望的手指收紧,几乎陷进逸儿的肉里去:“你在说什么?你不在乎我怎么想?你也不在乎师父怎么想?在这个世界上,担心你的人,也只有我们。”狠狠把白逸儿按到座位上:“师父让你坐下,不是让你滚出去!你还不明白?!”白逸儿愣了愣,也明白过来,韩青是责备她,可不是要问罪,真想找她出来,十个白逸儿也被冷家揪出来了,人家华山派已经来告过御状了,自己还安然无事,还不明白韩青是卷了谁的面子,护着谁?韦行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师父?你师父什么时候收过她做徒弟?有难的时候就知道师父师父地叫,别说你师父是冷家掌门,单凭她叫过师父,有这么骂两句立刻就翻脸的弟子吗?!马上给我滚下冷家山!再也别让我看见!”韦行站起来一副要赶人的样子,韦帅望虽然侠肝义胆,可是面对他爹难免有点怯意,眼睛望着韩青,哀求:“师父……”韦行已走过来,看起来打算把白逸儿扔出去,白逸儿坐在那儿,“哇”地一声哭出来,韦行一愣,立刻麻爪了,天,天哪,忘了,这这,这是个女孩子……她哭起来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把泪流满面的小女孩儿活生生扔出门去,或者一脚踢飞吧,那也太难看了。韦行站在那儿,希望天上能有个炸雷什么的解了他的尴尬。好在白逸儿没让他难堪太久,大哭的逸儿扑过去跪在韩青面前,哭:“师父,他们欺负我……”
韩青无奈地,这样孩子气的话,可是哭声这样悲怆。
第 63 章
63,韩青叹息一声:“这些日子,你躲在哪儿?华山派的人虽然没得到冷家的追杀令,仍然联络不了白道人士,追查你的行踪,竟然连个影子也找不到。”白逸儿一愣,哭声倒停下来,抬起头来,瞪着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困惑地看着韩青:“有人追杀我?没有啊。”帅望咳一声,忍不住笑出来,嗯,白逸儿忙着找帅哥当热水袋,从不去武林人士聚会的地方凑热闹,谁会知道大户人家闹鬼是人民公敌妖女白逸儿所为。白逸儿道:“是没有啊!”帅望笑道:“我在将军府找到白逸儿,她在那偷吃偷喝,还搂着——”没敢再说下去,咳两声:“那之前,白逸儿大约也一直在钱人家混吃混喝吧?”白逸儿道:“太子府召歌伎,我去学唱歌跳舞来着。”众人惊呆,然后闷倒,去做歌伎——真是,丢尽武林世家的脸,真是一点荣誉感都没有啊。
逸儿道:“做歌伎很好玩啊,唱歌跳舞很意思,吃的好穿的好,还有好多伙伴。”
无语,所有人都无语了,做那啥更好玩,你咋不去试试。逸儿道:“后来有个挺讨厌的小男人总缠着我,我被缠得烦了,就给了他一脚,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太子,所以,我只好逃掉了。听说太子妃是将军府的,我正好无聊,顺道去看看,结果将军府里吃的还不错,我就在那儿呆了一阵,然后就遇到韦帅望了。”转过头问帅望:“太子妃难道就是那个扭你耳朵的老女人吗?”帅望一脸黑线:“嗯,是。”白逸儿嘴角抽搐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你看起来同她关系不错,那个,同她说一声,对不住了,太子一时半会儿不能履行做丈夫的职责了。”韦帅望忍啊忍啊,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快笑得抽了。韩青与韦行对视一眼,震撼,嘎,太子遇刺,怎么没听说过?韦行一脸黑线,太子处他的保护下,出了这种事,他竟然连知道都不知道,难怪太子这阵子不住地传太医,据说是摔……
也难怪华山派的人找不到白逸儿,谁能想到白逸儿会跑到太子府去做歌伎,就算是知道谁又敢在韦行眼皮底下大张旗鼓地在太子府闹事。韩青咳一声:“这些事,不要再对别人说了。”如果太子被你一脚给废了,这事……咋向国家人民交待啊。韦行看看韩青,你看到没有?这儿有个比韦帅望还无法无天的家伙,还不快把她赶下山去,让她爱干嘛干嘛去,少给我们添麻烦。韩青道:“白家同华山派的事,他们不该上门挑衅,你不该乱杀无辜,毕竟两家还没谈崩到非死人不可的程度,我派人问过这件事,你父亲当时虽然在病中,也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也让我转告你,他是久病难医,不是被区家逼死的。至于赶你走的事,是你继母不对,但是,同你那些兄弟无关,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你兄弟,别自相残杀。逸儿,不管是别人说话难听也好,还是你继母一气之下说了重话,有什么必要立刻跳起来同家人断绝关系,杀出门去?”逸儿那漂亮的小面孔再一次现出倔犟不服的神情,结果遭遇韩青肃穆严厉的目光,逸儿委屈得:“他们叫我妖女,说我,说我……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再一次热泪盈眶:“那死老太婆,说我给白家蒙羞!让我滚!然后,我爹就吐血了……我只是不想他为难,我只是很生气……”逸儿忍也忍不住,再一次大哭,这回干脆趴到韩青膝上,在韩青衣服上擦鼻涕眼泪。韩青无可奈何,终于叹口气,这丫头比韦帅望还难管教,说不得碰不得。两句话她就大哭,又会撒娇又会耍赖,拿她怎么办啊?良久,韩青道:“我听区青海说,他不过是要你承认自己是被冷恶强掳走的,只要你发誓以后不会同冷恶来往,是这样吗?”逸儿的哭声低沉,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颊带泪,人却沉静坚定:“他没强掳我,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说好,后来我要走,他就让我走了。他教我功夫,陪我玩,别人同他有仇,与我无干,他没伤我害我,凭什么我要答应再不同他来往?”韩青沉默了,原来,白逸儿真的同冷恶有情谊,这孩子终究,还是会回到冷恶身边吧?
韦行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已经坐下的他,又缓缓站起来:“白逸儿,今天你是帅望带上来的,我不杀你!马上滚下冷家山,滚得远远的,下次再看见你,我会要你的命!”
白逸儿站起来,冷冷地:“你有你的情谊,我有我的情谊,你要因冷恶而杀我,虽然你找错了人,那也没什么,冷恶对我好,我不会说谎,我也不介意替他还债。”韦帅望几乎要惨叫起来:“白逸儿!你是白痴吗?!如果他关心,他会置你于这个境地?你众叛亲离!被武林白道追杀,如果他真有一丝一毫关心你!怎么会不闻不问?当初你是自愿跟他走的?那时你多大?你才六岁!什么自愿?那叫诱拐!至于后来对你好,他对你倒底有多好?你不过是他拿来玩的娃娃!玩够了随手丢一边!你能不能清醒过来?你还不介意替他还债,用你的命还?他倒底对你有多好,值得你为他死?他愿意为你死吗?他甚至不愿意费力气找你!他已经不要你了!”
“啪”的一声,韦帅望得到可以预料的一记大耳光。韦行怒吼:“白逸儿!”不等他采取任何行动,韦帅望已经自已解决,这小子一点绅士精神也没有,毫不客气地还给白逸儿一记更响亮的大耳光。白逸儿被打得愣住,韦帅望怒吼:“打醒你!”
逸儿再一次痛哭失声,转身狂奔,韦帅望怒吼:“不许走!再走老子打断你腿!”狂追。
韦行与韩青一脸震撼地无语,太彪悍了!韦帅望太彪悍了!那样一支梨花带雨样的女孩儿,他居然……韦行想,韦帅望真不是我儿子啊!韩青忍不住笑道:“他骂人的口气倒同某人一样啊。”韦行一愣,怒:“谁是某人?”嘎,我有这样骂过吗?
第 64 章
64韦行道:“那个小妖女不能姑息!”韩青淡淡地:“杀她?她做错什么?受人恩义,不肯忘情吗?虽然冷恶不值得她这样,但是这孩子……”刚硬,重情义,守诚诺,她很聪明,知道不能提她对冷恶的情谊,可是,如果逼问她,她却不肯说谎。韩青叹口气:“虽然任性,倒也不失赤子之心。”韦行一愣,他倒没想过站在白逸儿的角度上看,整个事件是另外一个样子:“可是……”
韩青轻叹一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白逸儿功夫这么高,如果帅望能劝她留下,以她同帅望的情谊,两个人在冷家,彼此是个照应。”韦行再次愣住,他倒没想过,嗯,这个小妖女,虽然痴迷那个恶魔,可是对帅望,韦帅望对她——谁知道他们是什么烂关系,但是总之两个孩子要好得很。韦帅望,白逸儿,桑成,韦行摸摸自己的下巴,少见地开始考虑复杂的人事关系问题,冷兰与冬晨两个人,三比二,天下无敌,黄金组合,看谁还敢动我们家孩子。韦行慢慢唔一声,沉默了。韩青道:“就算她将来要走,也好过现在把她推给冷恶。既然她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让她欠我们一份情,也是好的。”既然咱不能下黑手现在就宰了她,那就好人当到底吧,说不定将来华容道用得上。韦行再次唔一声,那么,看起来,我不得不忍着她了?:“这孩子缺乏管教!”
韩青微笑:“慢慢来。”我可不是想管教来着,可是,看起来你儿子更胜任这项工作。
白逸儿在飞奔中,哽咽喘息,有泪如倾,以她这样激荡的情绪是无法把轻功发挥出最好水平的,所以,她轻而易举地被韦帅望追上,逸儿大哭,甩开:“滚开!”没甩开,愤怒地踢打:“滚滚滚!”被韦帅望紧紧抱住,从身后紧紧抱住,打不着踢不到,逸儿尖叫,拼命挣扎,然后两人一起滚倒在地。冷家山上,经常有人会有动手,虽然冷家掌门不喜欢无故争斗,可是,学武的人较量一下还是很常见的,可是象这样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表演蒙古摔跤,还真希奇。帅望抬头,发现惊奇的目光,他怒吼:“看什么看!”人群散尽,该干嘛干嘛去,看啥热闹都行,就是别看韦帅望的热闹,不然很容易自己就成主角。
人群散尽,剩下三个人。冷兰,韩笑,桑成。三个人目光各异,相同之处是韦帅望不能把他们眼睛挖出来,帅望怒道:“看人家夫妻俩打仗很好玩是吧?”下巴上狠狠挨了一拳,一声怒吼:“放屁,谁同你夫妻俩。”帅望被揍倒,白逸儿起身,到一半,被狂叫着的韦帅望再一次扑倒在地:“想跑!”白逸儿哭笑不得,天哪天哪,别人伤心哭泣得到的都是温柔劝慰,她居然当众出丑。呜,命苦到这地步。桑成惊异地:“帅望,你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你欺凌少女……”
可怜的韦帅望正被白逸儿当沙袋一样暴打,他要吐血了:“你白痴啊,谁欺负谁?”
桑成张口结舌一会儿,喃喃道:“那你也不能抱着她啊!”拳头巴掌手打脚踢,雨点似地落在韦帅望身上,白逸儿厉声:“放手!松开我!”
韦帅望大叫一声:“不放。”用力一推,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白逸儿挣扎要起来,韦帅望和身扑上,压住,骑上,抓住打过来的左手,抓住打过来的右手,按到头顶,得意地笑:“呵呵,怎么样?”还怎么样……白逸儿快气哭了,其余三人的眼里都写着“流氓”二字!白逸儿挣了两下,没挣开,怒叫:“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
帅望道:“答应留下来,我就放你。”白逸儿狂叫:“滚开!”凄厉的声音,吓得桑成左右环顾,胆颤心惊:“帅望,太不象话了!你快起来!”
帅望道:“快答应我!”白逸儿挣了又挣,气急,大哭。桑成过去拉韦帅望:“不许再胡闹了!”他的手没到,一只脚已经先踢向韦帅望的大头,中了这一招,可能脑袋会比身子飞得远得多,帅望急忙回手一拨,如果硬碰硬,他的手臂哪碰得过人家的大腿,只得整个人借力飞出去。虽然他应变快还是摔出老远,帅望哎哟一声,看到白逸儿已跳起来,眼见是追不及,他干脆往后一倒,手捂胸口不动弹了。白逸儿一面孔的眼泪,跳起身怒骂:“王八蛋!我宰了!”要扑过去打人,却发现韦帅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愣了一愣,发现冷兰还要再接再厉过去修理韦帅望,顿时大怒:“你干什么?”
冷兰回头看看,才确定白逸儿吼的是她不是韦帅望,她扬起一边眉毛,你吼我?你以为老子爱管你的闲事?老子是看在你也是女人的份上,不让你太难看,你吼我?你脸上眼泪还没干就忘了痛?
白逸儿看她一脸讽刺也知道她是啥意思,立刻怒吼道:“我们闹着玩,用你管?”
冷兰立刻回来,丫头!狗咬吕洞宾哈,找揍是吧?白逸儿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冷兰当然不会示弱,眼见两位美少女就要血溅当场,桑成拦在中间:“两位,两位!”那边帅望呻吟:“哎呀!”白逸儿迟疑一下,终于放弃对峙,泪眼朦胧扑过去:“帅望,你没事吧?”
韦帅望当然没事,所以,他只得忍痛咬破一点点嘴唇,吐个血泡泡,有气无力地:“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呻吟两声,垂死般地:“答应我,留下来。”逸儿哭泣,点头点头:“帅望!”其实她知道帅望是为她好。帅望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别哭,我会心痛。”逸儿再一次忍不住扑在帅望身上大哭起来:“帅望!”冷兰那脸色,简直铁青得象铁板一样,表情又象被铁板给拍过了一样。韦帅望受没受伤她最知道啊,一脚过去,没踢着东西,还被韦帅望手肘撞到穴位又痛又麻。这小子是装死啊!
那个白逸儿,真是只猪!那边,搂着白逸儿,得意地笑的韦帅望,冲她眨眨眼,偷偷拱拱手,多谢了,大美女。
如果不是桑成再一次拦在当中,冷兰非过去踩烂韦帅望的鼻子不可。在一边静静看着的韩孝,再一次确定,韦帅望是个厚颜无耻欺骗纯洁少女感情的臭流氓!
被帅望搂在怀里的白逸儿,听着韦帅望那强健有力的心跳,终于有点疑惑,刚“咦”了一声要起身,已经被韦帅望点中后背要穴,顿时身子一软,落入韦帅望怀中。帅望把白逸儿扛在肩上,向大家挥挥手,往回走。白逸儿气得,这才发现自己落到韦帅望手里,只剩下哭的份了。
她咬牙切齿地:“死韦帅望,你别让我抓住,被我逮着,我把你剥皮抽筋。”
帅望笑道:“行啊,只要你留下来,让你随便打。白逸儿,你说话算数吧?”
逸儿咬牙,不说话。帅望道:“你只要答应留下,跟我去见师父,不用你认错,不用你保证什么,你只要不出声,什么都别说,成吗?”逸儿沉默。帅望拍拍她:“听到没有?不老实打你屁屁了!”逸儿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在韦帅望后背狠狠咬了一口,韦帅望“嗷”的一声惨叫。正好给随后跟过来的桑成指引了方向,桑成急道:“帅望,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你,你要带她到哪儿去?”
帅望一边痛得跳脚,一边手指小树林:“密林深处,先奸后杀!”桑成脸上又黑又红,光是听韦帅望说,他就脸红了:“你,你……!”帅望接着同白逸儿聊天:“听着,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也许最终还是要去找他,但是,你现在,先留在冷家一段时间,我去求师父给你点事做,别人听说你在冷家做事,就不会再追杀你。”
白逸儿怒吼:“我才不在乎什么追杀。”帅望道:“我知道他们打不过你,不过,你真的不在乎被人追杀吗?你也不在乎杀人吗?无怨无仇的,你能下得去手?就算你真的冷血,逸儿,人杀多了,竖敌太多,就连冷家也容不下你的时候,你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跟着冷恶继续杀下去。你真想那样做吗?”逸儿沉默了。桑成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区掌门说白小姐是冷恶的弟子,魔教中人,难道竟然是真的吗?”逸儿怒道:“你管不着!”桑成静静道:“家父母为冷恶所杀,冷恶是个魔鬼,白小姐你应早日回头!”
逸儿怒吼:“你同他有仇你去杀他!我又没拦着你!我同他有情,我喜欢他我爱他,干你屁事!我又没让你同他上床!”桑成又羞又怒,涨红了脸:“你,你既然不知悔改助纣为虐……”逸儿怒道:“我没做错任何事,我悔改个屁!我也没帮冷恶做任何事!我虐你了?!”
桑成还要说,帅望握住桑成手:“师兄,我问你件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师父是坏人,你会怎么做?”桑成愣了愣:“什么话?师父怎么会是坏人!”帅望笑:“师父当然不会,我是说,假如你很小的时候就同别人学艺,人家待你,就象师父待你一样,有一天你发现那人竟然是个坏人,他虽然没害你,但他是个坏人,你会怎么样?”
桑成愣了半天:“我,我,我不知道……”帅望苦笑:“那么,等你知道了,你再告诉逸儿,她该怎么做。”桑成张着嘴,半晌:“我我,我反正不会帮坏人做事。”帅望点头:“然后呢?你会当众咒骂他,宣布与他恩断义绝吗?”桑成结巴了半天,终于再一次道:“我不知道。”良久,桑成低声:“我不会!我不会帮他,可是,我不可能……”沉默了。
帅望笑,再次拍拍逸儿:“看,很容易就搞定,根本用不着对骂。”逸儿瞪了会儿眼睛,死韦帅望!这死小孩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死小孩儿占我便宜!
白逸儿怒吼:“放我下来!我说话算数。”帅望把白逸儿扔下来,按着自己后背刚被咬到地方:“哎呀,还真痛,你狗啊你!”
白逸儿怒吼一声,扑过去暴打,韦帅望抱着脑袋,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很配合地惨叫,可惜白逸儿的穴道还未解开,看着拳头抡得挺吓人,其实一点力气用不上,简直象给韦帅望捶背一样。
桑成站在边上,目瞪口呆,手足无措。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第 65 章
65,诺言白逸儿出够了气,韦帅望也被捶舒服了,白逸儿最后给韦帅望一脚,帅望倒地,惨叫:“女侠饶命。”白逸儿气得叉着腰,怒吼:“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扁死你啊!”帅望笑道:“解开你才能扁死我,不解你怎么扁死我啊!我还没被打傻。”
白逸儿过去再补一脚,帅望惨叫:“啊哟。”白逸儿怒吼:“你叫个屁啊!好象你真疼似的。”帅望跳起来笑道:“我不叫你多没面子。吕洞宾为啥会被狗咬到啊,一定是怕狗气坏了。”
白逸儿一脸怒色,又忍不住想笑,嘴角的肌肉绷紧垂下绷紧垂下,终于受不了这折磨,抽搐着咧开嘴:“死韦帅望,谁是狗!”帅望笑道:“我,我是。”白逸儿终于笑了,她又不是真生气,只是被韦帅望纠缠的很没面子,现在既然韦帅望这么给她面子地惨叫,她的火也就消了,帅望过来搂住逸儿肩,笑:“别生气了,我是怕你跑了嘛。你要是非跑不可,我不放心你,还得跟你一起跑,我要是跑了,被我爹逮到,非打个半死不可,所以啊,你可不能那么害我。”白逸儿的肩膀在帅望手臂里,韦帅望差点没压上半个身子,可是白逸儿武功高强,一点不觉得沉重,只觉得肩膀后背暖暖的,即安然又舒服,听帅望说怕她跑了,她倒没觉得什么,听帅望说要跟她一起跑,心里一暖,精灵的大眼睛转转,不禁也露出一丝感动,嘴里却只笑道:“你这么大了,还被你爹打?丢人啊。”帅望忍不住摸摸自己后背,呃,丢人还是其次,差点没丢命呢,叹息一声,命苦啊。
逸儿笑:“我看看,打哪儿了?屁屁吗?”哈哈笑,伸手拉帅望衣服。帅望尴尬地笑骂:“再闹,小心我打你屁屁。”逸儿哈哈笑:“晚上没人时给我看。”这下子连韦帅望也脸红了:“你这流氓。”桑成跟在后面,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首先,他以前从不知道韦帅望是可以这样欺负的,原来明知道韦帅望一片好心,还可以这样暴打他,原来这样欺负,韦帅望也不会暴发,原来韦帅望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桑成眨着眼睛想,韦帅望下次再往我身上扑时,我是不是也可以一脚踢过去,骂一声滚开呢?——靠,只有美女才可以吧?还是不要进行这样危险的试验吧。然后,白逸儿在他眼里一直是精灵一样冰清玉洁精灵脱俗的形象,这下子,形象大折扣,不过,他也明白,白逸儿只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现的比较——放荡,不等于每个男人都可以上去拍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