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这两个人乃是大富大贵之人,玉帝召见,你们无人可以阻拦的住!”
牛二闻听,连忙答应着。
“那震三山必定怪罪于你,你可告知他,他的老婆孩子在五松山,他可派人去救,至于救不救得出来,那就是他的本事了!你要记清,这可是你免死立功的好机会!”
“记得记得,小的记下了,夫人和少主在五松山!”
“另外,那抗联送信之人,并非是抗联的人,他叫朱大头,是白龙镇的一名铁匠,是你那三当家的花钱雇他冒充抗联送的信,震三山若不信,可以去白龙镇查找此人,只是不可伤人性命,怪也只能怪你们那三当家的!”
“是,小的记下了!”牛二一边答应着,一边默默重复着关帝爷的话,生怕漏掉一个字。
“还有,告诉你们大当家的,那黑风洞中之人都是寻常百姓,命不当绝,若是他敢杀生害命,天庭绝不会容他,叫他好自为之!”
“是!”牛二一边答应着,一边俯身磕头,忽听咣当当,从空中落下十个大洋,金光闪闪,牛二咽了咽口水,没敢动手。
关帝爷道:“这十块大洋是给你的,其中有一块较为特别,乃是我送你的信物,万不可丢失!”
牛二仔细寻找,突然发现有一块大洋竟然呈月牙状,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
“日后我将下凡尘再次点化于你,到时候我将用另外一半大洋给你看,那便是我的肉身下凡,你可记下?”
牛二连忙磕头,“小的记下了,记下了,他日若遇见有人拿着另外一半大洋来寻我,那便是关帝爷您的肉身下凡点化于我,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效劳!”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的人来动手了,牢记我的话,否则将有杀身之祸!”
“是…。”牛二刚答应了一个字,只觉得身子一软,便人事不省了。
吕天松从佛龛之后走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的牛二,笑着对吕翁道:“可真有您老的,竟然想了这么个办法!”
吕翁咧嘴一笑道:“这些土匪,平时都顽劣惯了,你若是逼问他,弄不好动个大刑他也不一定说实话,只这一招,他们才会乖乖上道!”
“可是我有几件事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有人捂住他的嘴救了他呢?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送假消息的人是朱大头而不是抗联的人呢?”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我整天转悠来转悠去可不是白溜达的!”吕翁说完,提起牛二向外走去。
将牛二送回黑风洞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吕翁冲着吕天松笑了笑,说道:“想不想去听听这儿震三山在背后捣什么鬼?”
吕天松此刻对这个吕翁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没解决,当下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黑风洞里这些百姓的安全,不知道吕翁托梦这一招管用不管用。
两个人偷偷摸上黑龙山聚义厅的房顶。屋里正热闹呢。
只听一个粗嗓门喊道:“大哥,咱们这回吃大亏了,被这抗联给刷了,赔上了一百多弟兄,毛都没换来!”
“谁说毛都没换来,不是换了个大美人么?”
“操,那婊子有啥用,想要山下能抓一大把,现在是得罪了龙岗山,他们若是报复,那咱们剩下的这点弟兄就都得交代了!”
“我说磨盘子,你别在这儿添乱,大哥喊咱们来是想办法的,不是抱怨的,你要是没办法就一边凉快去!”说话的正是二当家的鬼精子。
“二哥,你要是这么说,我磨盘子就没啥好说的了,我回去找娘们睡觉去了,你们商量吧,反正大哥说咋办,我就咋办!”他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你给我坐下,就惦记着睡娘们,今天这事要是办不好,以后就没有娘们睡了!”鬼精子喝道。
磨盘子撅着嘴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只听鬼精子道:“我看今天这事有些蹊跷,我们都已经答应加入抗联了,他们不至于把我们推进火炕,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二哥,我可不这么看,我觉得肯定是抗联干的,他们把我们推上这悬崖,是要我们没了退路,一心一意跟着他干,你想啊,在这儿沙河县,日本人咱是不能指望了,伪军也没戏,各个山头现在也不听咱的了,就剩下他抗联了,咱们还不唯他马首是瞻?”
“恩,我觉得顺子这话在理,咱们这回是阴沟里翻船,倒血霉了!”震三山叹道。
“我看就是黄金箭和那死太监给闹腾的,原来咱们多牛啊,自从那太监来了之后,咱们没顺溜过一天,真是老太太喝粥,一日不如一日了!”磨盘子还不忘在旁边抱怨几句。
鬼精子狠狠地瞪了磨盘子一眼,说道:“老五,你不说我还忘了,当初是你抓到的老太监,也是你问出的宝藏秘密,我和大哥什么也不知道,对吧?”
“鬼精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时候可能记性不好,你再好好想想那老太监还说了什么,是不是被你漏掉了?”
“你…你…”磨盘子猛地站起身子,伸手指着鬼精子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兀自又无奈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鬼精子倒是满不在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转脸对震三山道:“大哥,眼下最重要的是山洞里的那些人怎么办,要不要…”他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震三山犹豫了片刻,说道:“杀了他们太容易了,即便我们不动手,他们在洞里饿也饿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去沙河县干他一大票,然后咱就走,再往北走,这长白山绵延无尽,我就不信没咱落脚的地方!”顺子忍不住道。
“再去干一票,你有目标?”
“周百万!”刚才还气鼓鼓的磨盘子,突然道:“沙河县就属他们家有钱,砸了他的窑,够咱们兄弟享受个三年五载的!还有他们那沙河三宝的周家女,那叫一个俊呢,我磨盘子这辈子要是能睡上那样的女人也算没白活!”他说着不禁流下了口水。
“哼,周百万也是你能动的,你忘了他家老三了?你忘了他手里有金色三山令了?你磨盘子敢去?”
“还想睡人家周家千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就是周家的老妈子估计你也甭想碰一个指头!更何况沙河县的自卫团和周家关系非同一般,你不是自寻死路?”鬼精子连教训带挖苦的把磨盘子说了一通。
吕天松这才想起,周冰怡曾跟他提起过这个震三山,怪不得第一次听见的时候有些耳熟。
“走,肯定不行,想咱们黑龙山在这方圆百里称王也有十多年了吧,这次败在了白龙山的手里,我怎么想怎么不甘心,金面佛那龟孙子想想他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我就恶心,我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给灭了!”震三山愤然道。
几个人一阵沉默,鬼精子眼珠转了两转,说道:“大哥,眼下他白龙山的枪不比咱少,加上有蔡一飞给他撑腰,咱们要是想动他着实困难,黄金箭和老太监本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却硬是被他抢了去,真是好不霸道,眼下我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夺回金箭和老太监想办法找到那宝藏,只要手里有了钱,那么人和枪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管他白龙山还是五松山咱都给他办喽,连周百万咱也一锅烩了他!”
“还有他家千金,我可是说好了,到时候我第一个睡!”磨盘子抢着说道,仿佛已经将周家抢票了一般。
“去你娘的!”鬼精子一脚踹在了磨盘子大腿上,骂道:“你他妈就知道睡婊子,你就不能凉快一会儿!”
磨盘子皮糙肉厚,揉了揉大腿,咧嘴笑了笑,道:“我就这么点出息,二哥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看你不说,我也想不到啥啊。你这一脚给我踹明白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老太监和金箭,找到宝藏,到时候咱想睡什么样的娘们就睡什么样的娘们,就是把慈禧那老太婆睡了也没人敢管,是吧,二哥!”
鬼精子也拿磨盘子没办法,哼了两声道:“你总算是开了点窍!”
“老五,你先别添乱,我觉得老二说的办法行,只要有了钱,啥都好办,有钱能使鬼推磨,当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夺回金箭和老太监!”
屋子里再一次沉默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啥好办法,最后大伙的目光又都同时落在了鬼精子的身上。
鬼精子威逼双目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猛然睁开眼睛说道:“有了!”
“快说!”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哥,我问你咱现在最缺什么?”
震三山被问的一愣,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道:“钱?”
鬼精子摇了摇头。
“人?”
鬼精子再次摇头。
“枪?”
“也不是!”鬼精子道。
“妈的,二哥,你可憋死我了,快说!”磨盘子急道。
鬼精子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看着几个人快把眼珠子挤到了地上,已经吊足了胃口,这才不徐不疾的说道:“山!”
“山?”几个人不解地问道。
“对,山,靠山,咱们现在缺一座靠山!”
“哦!”震三山似有所悟,仰头思索着。
鬼精子见大家似懂非懂,解释道:“你们想,他金面佛怎么会突然敢和咱黑龙山叫板?还不是后面有蔡一飞给他撑腰,蔡一飞靠什么,靠的是日本人!五松山虽然没有咱人多枪多,可是你们别忘了他们本是东北军,他们的靠山便是现在的南京国民政府,是老蒋!你再看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没人养,好容易认了个妈,却他妈的给咱卖了,卖了还不算,你们觉得这个妈能和老蒋比还是能和鬼子比?”见众人各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接着说道:“这就对了,我看他们连伪军和自卫团都比不了,咱们这是认了个小妈呀,吃肉喝汤轮不到咱们,冲锋陷阵挨枪子倒是咱们是第一个,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听完鬼精子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震三山佩服的说道:“还是老二的脑袋灵光,可是现在粗的大腿都被抱死了,咱们也只能挑人家挑剩下的了!”
“非也!”
“什么爷?”磨盘子皱着眉问道。
“滚,少打岔!”鬼精子在磨盘子光亮的脑门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屋顶的两个人差点笑出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震三山的手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呆货。
只听鬼精子接着说道:“大哥,你想的不对,你想咱们强大那会儿,这方圆百里哪一个绺子不是围着咱转,咱当时就是最粗的腿,可是你会咱嫌抱咱腿的人多?”
震三山似乎豁然开朗,眼睛一亮,喜道:“你是说老蒋?”
“哎…。大哥,那老蒋离着咱十万八千里呢,咱就是投了他,他一不能给咱枪,二不能给咱人,最多给咱个空头司令当当,又有何用!”
“二哥,你的意思,莫非是日本人?”好久没言语的顺子惊道。
“还是老四聪明,对,就是日本人!”
“那…那不是当汉奸么?”磨盘子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表情。
“老五,你就不能闭会儿嘴么,谁也不能当你是哑巴!”鬼精子训斥道。
“日本人?咱可是刚刚劫了他的车呀!”
“大哥,这个你不用担心,小鬼子可不在乎这点,咱只要投过去,别说劫了他辆破车,就是杀几条人命也没多大关系,这样一来,今天的梁子也就过去了,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咱把洞里的人原模原样的给皇军送回去,再赔个不是,岂不是一天的云彩都散了!”
震三山沉思良久,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老二,我总觉得就这么投过去了,心理不踏实,倒不是怕背了汉奸的名声,就怕到时候鬼子兵翻脸不认人,再给咱都弄到龙岗山去,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鬼精子闻听,笑道:“大哥,你多虑了,你忘了咱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么,鬼子必定感兴趣!”
“什么王牌?”
鬼精子俯下身,低声道:“宝藏!”
“宝藏?把宝藏给他们?”
“大哥,不是给,是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他们,你想啊,即便咱们现在拿到金箭和那老太监,咱们也难保能找到宝藏,何不借助日本人的手呢?再说,我听说这宝藏乃是成吉思汗横扫世界从各个被消灭的国家掠夺回来的珍宝,咱们只要能拿到他的万分之一也就足够你我享用几生几世的了,更何况真的找到了宝藏,那宝藏属于谁还不一定,到时候要看看谁的枪硬不是?”鬼精子解释道。
震三山此刻才如梦方醒,回味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鬼精子就是鬼精子,这主意不错,一举多得,就这么定了,小日本这大腿咱抱定了!”
磨盘子虽然有些呆,但是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数的,他满脸愁容,道:“大哥,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当汉奸这事干不得,你想呀,小鬼子对咱中国人哪当人看,说杀就杀,说奸就奸,咱给他当了狗腿子,日子也不好过吧!”
“老五,这就是你多想了,咱们现在必须忍辱负重!忍辱负重你懂吧,韩信厉害不厉害,当年不也要从人家的胯下爬过去么?遇到一山唱一歌,咱们走一步瞧一步!再说,汉奸有什么不好,吃的香喝的辣,谁也不敢在咱们面前撒野,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打咱们的主意!”震三山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眉飞色舞起来。
“大哥,既然这事已经定下来了,那就宜早不宜迟,我猜现在鬼子对宝藏还一无所知,金面佛和蔡一飞肯定不会告诉鬼子,他们肯定是想私吞,这正是咱们在鬼子面前邀功的大好机会,一旦错过,再想抱住鬼子的大腿,就难了!”鬼精子提醒道。
“对,事不宜迟,咱立刻就办,老二你说个章程来,咱现在该怎么办?”
鬼精子思索了片刻道:“宝藏这事不是小事情,我想咱应该直接去找沙河县的鬼子司令部,要抱咱就抱个粗的,谁也惹不起的,你说呢大哥?”
“好,那老二明天就辛苦你跑一趟沙河县!”
“是!”鬼精子也显得十分兴奋,朗声答道。
“老五,你去黑风洞,把那些人给我看好了,一个不能少,好吃好喝的给我招待着,回头咱们还要给皇军送回去!”
“知道了!”磨盘子不情愿地答应着站起身来,当汉奸对于他来说是件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顺子,弄点吃的来,顺便安排人下去,这两天加强防范,在老二没回来之前,谁也不准下山,不准惹祸,都老实待着,另外今天咱们商量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保守秘密…”震三山还在吩咐着,磨盘子已经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了,他像是丢了魂一般,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吕翁冲着吕天松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地从屋顶下来,找了个僻静之处坐了下来。
“吕大哥,现在该怎么办,黑风洞里的乡亲虽然逃过了一劫,可是瞧着震三山的意思,还要给日本人送回去,这些畜生,竟然想着当汉奸,真是无耻透顶!”
“小老弟,你不要这么大火气,这些人就这样,没有什么大义,磨盘子虽然有些呆,但是人家却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和这些人比起来,我倒是觉得这个磨盘子更可爱些!”
吕天松点点头,说道:“大哥,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黑风洞里的乡亲们救出来,另外就是他们所说的宝藏很重要,千万不能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要想办法阻止!你附耳过来!”
吕天松皱着眉头听着,渐渐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开心的笑容,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道:“大哥高明,小弟甚是佩服!”
磨盘子带了两个人来到黑风洞,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睡的跟死猪一眼的牛二,他走到近前,狠狠地踢了几脚,这才将牛二唤醒。
“妈的,让你看着人,你小子竟敢睡觉,不怕老子毙了你?”说着便从腰间抽出短枪比划着。
“五爷,我不知不觉就睡了,还梦见关帝爷他老人家托梦给我,说了好多好多!”
“去你奶奶的,少拿关帝爷蒙我!”
“三儿,去看看人!”
一个叫刘三的土匪举着火把走进了黑风洞,不一刻工夫便走了出来,急道:“爷,我数了两遍,少了两个!”
“什么?”磨盘子把眼睛一瞪,“你可数明白了?”
“千真万确,我也不相信,所以数了两遍呢!”
“走,带我去瞧瞧!”磨盘子说着话便大步走进了黑风洞,令他吃惊的是,的确少了两个人,更奇怪的是铁栅栏门竟然完好无损,人是从哪少的?钥匙就在自己腰间,牛二即便是想放人也放不掉啊,磨盘子越想越奇怪,急忙走出山洞,吩咐道:“把牛二给我绑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回到聚义厅,震三山闻听也是吃惊不小,怎么会凭空少了两个呢?现在这个时间,出了这样的事,要他怎么和鬼子交代。震三山也坐不住了,跟着磨盘子来到黑风洞,亲自清点。
“盘子,原来多少人?”
“54个!”
“现在多少个,52!”
“放屁!你再数数!”磨盘子一惊,抬起手指一个个点了起来,不多不少54个。
“啊?奇怪,我刚才数了三遍都是52…。”他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僵硬起来,的确54个,他揉揉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
震三山哼了一声,也不在说什么,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从洞内传来了一阵呻吟声,那声音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了,鬼哭狼嚎的?”震三山质问道。
磨盘子正在气头上,走到铁栅栏前,吼道:“妈了个巴子,死娘了么,别嚎了!”
这时一个老者走到栅栏前,一脸苦涩,双手作揖对磨盘子说道:“这位爷,求你行行好,能不能帮忙找点药?”
“药,干什么?”
“那个小兄弟病了,你看他,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真是吓死个人,我们这些贱人的命还好说,别连累了爷!”
磨盘子闻听倒退了两步,一脸疑惑地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麻风病!”
“啊?”磨盘子惊讶着,连忙向后退去,一只手堵着嘴。
震三山也不禁吓得倒退了几步,这才停下,对磨盘子道:“赶快把这儿隔离开,千万别传染给山上的弟兄!”说完,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走到了洞外。
牛二被老老实实的困在洞外的大树上,他还在暗自琢磨:关老爷说的少了两个人,怎么现在又回来了,玉帝召见的人去的也太快了吧。这事越来越神奇,自己若是想赎罪,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救了黑风洞中这五十多人,没准那位神仙就在这洞中,想到这里看见震三山从洞里出来,便不停地喊了起来。
震三山被牛二的喊声吸引了过去,打量了一下牛二,问道:“就是你看的黑风洞?”
“恩,回大当家的,一下午都是我看着的,不过中间有一段时间被关帝爷叫了去…”
“去你奶奶的,还关二爷,就是关三爷也救不了你!”
“大当家的,你听我说,关二爷托我带话给你,小的如果有一处骗你,你把我点了天灯都行!”牛二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些后悔。
震三山盯着牛二看了片刻,语气逼人道:“说,若是敢有一处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关二爷托我告诉你三件事!”
“哪三件?”
“先放了他们!”牛二指着黑风洞道。
震三山眉头一挑,冷笑道:“这就是关二爷托你带给我的?”
“恩!”
震三山从怀里掏出了枪,渐渐走到牛二身边,用枪顶在牛二的额头,目光直视牛二。牛二虽然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但是当枪顶在他额头,生死只在一瞬间的时候,他也有些害怕。
“我若不放呢?”
“大当家的,关老爷您不信,所以他托我告诉你两件事,到时候再杀我也不迟!”
“说!”震三山用枪管在牛二的头上敲了敲说道。
“大当家的,你肯定记得昨天来送信的那个自称是抗联的人!”
震三山闻听,立刻来了兴趣,道:“当然记得,就是他害得我今天损失了一百多兄弟!”
“大当家的,关老爷告诉我,那人根本不是抗联的人,他是三当家的花钱雇的,来害我们的!”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震三山也一脸惊讶,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就你这把戏也想哄我,你凭什么说他不是抗联的人?”
“大当家的,这事不是我说的,是关老爷托我带给您的,您若不信,可立刻派人去查,只是在我说出此人的名字之前,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讲!”
“关老爷说,此人命不当绝,大当家的不可要他性命,否则日后将有血光之灾!”
“你还敢用关老爷威胁我,哼哼,好吧,我答应你,快说!”
“那人叫朱大头,是白龙镇的一名铁匠,是三当家的花钱雇他冒充抗联送的信!”
震三山冲着顺子努努嘴,顺子会意,立刻派人下山。
震三山拉过鬼精子,两个人走到远处的暗影中,低声道:“老二,你怎么看这事?”
“我也不知道,大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么?”
震三山思索片刻,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冥冥之中的事谁又说的准!我只是担心谁用这鬼神之道欺骗咱们,最近这些事都有点邪门,咱们要小心为上!”
鬼精子沉思片刻,答道:“这牛二说的有模有样,又以死相证,看不出什么蹊跷,若是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这事还真有些邪门。”
“是啊,这牛二莫非认得来送信之人?”
“这也说不通,他何苦冒死来救洞里这群人呢?”
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等顺子回来,方可证实真假。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皓月当空,不少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只听山下一阵嘈杂,震三山精神一振。
顺子带回来一个矮胖子,脑门闪亮,满脸堆笑,腰稍弓,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震三山一眼看去,牙根立时痒痒,可不是他是谁!
磨盘子第一个冲了过去,抡起胳膊,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嘴里骂道:“骂了个巴子,敢骗老子!”
矮胖子晃着大脑袋,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只是脸上抽动了两下立刻就又变得憨态可掬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朱大头,白龙镇开了家铁匠铺,刚才这位爷已经打过小的了,小的也是无奈,一家老小被他们绑了去,不得不骗了各位爷,求您几位饶了我这条狗命!”朱大头说着已经跪地求饶了。
顺子凑近了震三山身边,低声道:“我已经审过了,按照他的描述,确实是老三干的,当时劫持了他一家老小,逼他上山送信,咱当时也走了眼,就他这副屠夫样怎么可能是抗联!”
震三山恨得牙根都痒痒,暗自骂道:“妈的,老三这个王八蛋,竟敢背后给我捅刀子,要是让我抓到他,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说着,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朱大头,越看越火,不由得牙一咬,啪的一枪打在朱大头的脑袋上,顿时血光四溅,朱大头连哼都未哼一声,扑通一声栽倒在一旁。
牛二紧闭双眼,默默祷告,希望关二爷能够看到他已经尽力了。
震三山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扭头来在牛二身边,恶狠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抗联,你认得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