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想,理想中欧洲小镇,金发碧眼的情人,很多情人……
15分钟后,岳程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楼梯里发现了容丽的尸体。
日期:2008-8-1 13:09:00
25.相聚与离别
“是岳程的电话吧?他怎么说?”陆劲回到床上时,元元问他。
陆劲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你怎么啦?”她摸了摸他的手,心里有些不安。
“容丽死了。”
元元一惊。
“是吗?”她的嘴不听使唤地冒出这两个字,
陆劲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这是真的,就是刚才,她在医院的楼道里摔死了。”
“摔死了?”元元的脑海里浮现出容丽那张面带微笑的脸,“你知道吗?他有反应了。”耳边又传来她得意洋洋的声音,“岳程他们在追捕她吗?这么说来,她真的是一号歹徒?”她问道。
“应该就是她。”
“那你为什么……好像不太高兴?”她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兴奋。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逃离警方的视线,结果却在楼梯口摔死了,我觉得真是莫大的讽刺。”他摇头叹息,随后又道,“只是我不明白,她躲在楼梯口想干什么?如果仅仅只是躲在那里想等危险过去,那她就应该按兵不动,可是她却摔死了,这说明当时她跑得很急,她要去哪里?”他的口气像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她一定想找另一个出口,她想离开医院。”元元说。
“说的对。但她怎么会摔倒?她应该是很冷静的人,再慌张,也不至于会从楼梯上摔下来,除非有东西绊倒她了,而当时太黑,她没看见,但是楼梯上却什么都没有……”
“也许她当时听到了什么声音,所以慌不择路了呢?”
他没答话,陷入了沉思。
哦,这可是他们的夜晚,为什么要谈容丽啊,元元心道。
“嘿!”她推了他一把。
他别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被追捕的罪犯,再怎么说都会很慌张的,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当时她是什么心情和状态?”她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轻声说,“别想她了,既然你说她就是一号歹徒,既然她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剩下的就交给岳程去办吧。你不是说他是个好警察吗?”
“他是个好警察,但他下面的人不行。”陆劲笑了笑,“还记得上次打我的那个警察吗?他的眼睛受伤了,我希望他没事。”
元元想起了那个抡起警棍把陆劲打得直不起腰来的年轻警察,“还啰嗦!你别忘了你他妈的是个杀人犯!是个杀了8个人的杀人犯,你不配活着!不配跟女人说话!连吃饭你都不配!快给我进去!”他当时将警棍捅在陆劲的肚子上叫嚣着,元元现在想起那一幕仍然恨得牙痒痒。
“活该!”她咬牙切齿地说。
“别这么说,元元。”他拍拍她的头,好像她是个小娃娃。
“哈,你真宽容。他打了你,你不恨他吗?”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陆劲笑道。
“可是我恨他!他打了你,他当着我的面打你!我恨他!”元元翻了个身,趴在他身边,说,“我管他是你什么名义打人,反正打我爱的人,我就把他当敌人!”
“其实,他只是本能地痛恨犯罪的人而已,站在他的立场,他这么做无可厚非,有正义感不是什么坏事。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能找他这样的人做朋友,因为我相信,当别人欺负我时,他这样的人会很仗义地跳出来帮我,不管是帮我骂人,还是帮我打架,他们会义不容辞,不会考虑太多,但是我没找到,大概像我这样的人,本质上就不会吸引他这类人吧。想不到现在,他这样的人竟成了我的敌人。”
他小时候一定受过不少欺负,元元心酸地想。
“这就是你上次没有伤害他的原因吗?”她问道。
“那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眼波朝她流过来,“我看见你了,看见你后,我就下不了手了。小姑娘,你拉了我的后腿。”他点了下她的鼻子。
她笑起来,“小姑娘”这三个字,听得她心里暖洋洋的。
他摸着她光滑的肩头说,嘴角也慢慢浮起微笑道:“算了,元元,别提他了,我们说我们的。”
元元笑着凑到他脸旁边,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说:
“亲亲我。”
陆劲轻轻吻了下她的嘴唇。
“你想说什么?”她问道。
“明天我陪你去吃香辣蟹好吗?可惜这里没厨房,不然我就给你做了。”他道。
啊!香辣蟹!元元觉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以前,他曾经在家里给她做过好几次香辣蟹,纵然她当时的脾气像个炮筒子,每次看见他都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但是看到那一大碗令人垂涎欲滴的香辣蟹,她还是决定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对他好一些。
“奶奶的!你改行当厨师算了,手艺真他妈了不得!”她当时一边大口嚼着蟹腿,一边粗鲁地对他说。
他用杂志“啪”地一下打到她头上。
“干什么!!”她想骂他,但又怕他没收她面前的美味,所以硬生生把后面那一连串话咽了下去。
“不许说粗话!”
“吓,我在表扬你啊!这都听不出来?”她忍着气说道。
“听出来了,倍受感动哪。”他挨着她坐下,笑嘻嘻地望着她沾满蟹酱的脸说道,“来,让老师也吃点。”
“你敢?!哼!”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我连人都敢杀,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的脸忽然板了下来,她感觉他热乎乎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接着,他的脸就朝她脸上凑过来。
“滚开!当心我戳你!”她摇摇手里的一个蟹钳威胁道。
“戳吧,戳哪儿都行。”他凑近她的脸,鼻子几乎要靠近她的鼻子了。
“滚开!杀人犯!讨厌!”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因为她总觉得他眼睛里有种特别的东西会让她失去骂人的锐气和打人的勇气。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想干吗?滚远点!”她嚷道,心里还是禁不住害怕起来,要不是她两只手活动开,她真想戳瞎他的眼睛,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好看!神经病!靠近看,她觉得他的眼睛很黑,他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可恶,凑我这么近,是不是近视眼?!眼神不好,就戴副眼镜去!他没理她,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接着完全出其不意地,他忽然伸出舌头卷起一口她脸上的蟹酱,吃了起来。
“流氓!”她狠狠瞪了一眼已经缩回到自己位置的他。
他哈哈大笑,说道:“别把蟹吃到衣服里哦。”
“放心,我是个淑女。”她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是很生气气。
香辣蟹,那是记忆中的美味,自从离开他后,她就没去吃过,不敢吃,怕吃着吃着就发了疯。即使是现在跟他在一起,她也不敢。
日期:2008-8-1 14:34:00
“现在S市已经不流行吃香辣蟹了。”她说。
“不流行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我们去吃你喜欢的,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她提起兴致对他说。
他想了想道:“我想吃松屋的布朗尼。”
“松屋的布朗尼?”她记得他以前好像提过。
“松屋是咖啡馆的名字,他们那里做的布朗尼我认为是S市最好的,因为他们是用比利时巧克力和黄油融在一起,里面加了烤过的碎核桃,上面还涂了一层巧克力酱。我以前吃过,后悔只买了一块。”
这几句话说得元元口水都要下来了。
“好吧,我们明天午饭就去吃,它中午开门吗?”
“我那时候去就是白天,白天它那边还会提供法式套餐,可以吃烤蜗牛什么的,你有没有兴趣?”他回头问她。
“有兴趣。你可真会吃。”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他在眨眼睛,便问道,“你困了吗?那就睡吧。”
他“嗯”了一声,眼睛仍旧睁着。
“怎么不睡啊?”她去合他的眼睛,他捏住了她的手。
“我想问你……”他的声音很轻。
“问什么?”
“我刚才还可以吗?”
听了这句话,元元既想哭,又想笑。在这方面,他对自己真的没信心。
“你很好,你别老问哪。”她柔声说。
他垂下眼睛,又抬起来,看着她道:
“因为我老了,元元,而你还那么年轻。我怕我无法给你一个好的……回忆……”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忽然眼睛湿润了,他笑自己,“你看,我最近特别不像男人,老是这样,”他的眼泪落了下来,“很可笑吧,”他咧开嘴笑,笑得很难看。
她用手替他抹去眼泪道:
“别说傻话了,你不老,你40岁还没到呢,你是年富力强,”她摸着他的脸,望着他清俊苍白的脸,忽然有种号啕大哭的欲望,她真想用拳头狠狠捶打起他的身体,然后大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做这种回不了头的事!为什么我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么难!她还想对他说,我不要你回监狱!我不要离开你!我恨这个法制社会!若在100年前,快意恩仇的人会被奉为英雄!可是现在呢?我真恨那些逮捕你的人!我真想劫狱!……想到这里,她真想揍他,狠狠地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谁叫他这么不争气!但是,看着他精瘦的身体和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她下不了手,她舍不得打他。
“元元,我真想每天跟你在一起,但是……”他又笑了笑,“就让我留在你的记忆里吧,以后如果你想我了,元元,就看看那幅我画的结婚照吧。”
结婚照!看了不是更伤心?元元想。“元元,其他的话都烧了吧,还有……”他絮絮叨叨的,还想说什么,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够了!别再说了!什么把你留在我的记忆里,我不管!我要去争取让你减刑!能争取到多少就多少!不管你还要在里面呆几年,我都等你!”
“元元,……”他伸出手臂想搂她,但被她狠狠推开了。
“不许你再说话了!你一说话就是要把我推开!不许说了!我不要听!”她嚷起来。
他闭上了嘴,神情有些伤感。
她用手臂支起身体在黑暗中望着他,忽然,一种狂怒的情绪攫住了她。她心里在呐喊,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害得她那么多年都没有好日子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不见阳光,没有自由,没有亲情,也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整个世界里只有他!该死的混蛋!囚禁她,本该让他付出代价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却要献上爱情?!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他不强暴她?不鞭打她?他那时候是足够强壮的,虽然也瘦,但她仍然记得他双臂箍住自己的力量,她的哭闹撒泼最后总是融化在他那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她想恨他的,但是恨不起来,怎么都恨不起来。
“元元,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有时候,我真恨你。”她道。
他不说话,只是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她的心又软了下来,接着就产生了欲望。她想占有他,想把他整个揉进她的身体,想让他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她对他的爱,那不是和风细雨,而是像龙卷风或者海啸那样能把人整个掀翻的激情。是的,她爱他,她就要这么做,在离别之前,她要让他品尝从她毛孔里不断涌出来的爱、恐惧和希望,她要给他这辈子最激烈的爱,让他永生难忘。
“嘿,你呆呆地在想什么?”他拽了一下她的手臂,她跌倒在他怀里,随即狂热地亲吻起他来,从脸到脖子,到胸口到腹部,最后,她像吞葡萄那样衔住了他。
“哦,元元。”在她吐出来的时候,他叫了一声,嗓音透着清亮。
“我来了。”她朝他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就像阵突如其来的大风,把他卷了起来,在半空中,把他揉成了碎片。
日期:2008-8-1 14:51:00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岳程在自己家门口远远看见陆劲和元元一起向他走来。
“昨晚怎么样?”走到他跟前时,陆劲问他。
“她没活下来,这是唯一的遗憾。”岳程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整夜没睡,现在累极了,“我们凌晨去搜了她的家,在那里有重大发现,我们找到你写给她的信,真不少。”他抬头看了陆劲一眼,发现陆劲的脸色也不好,明显也是睡眠不足。“呵,你昨晚也没睡好吧,是不是在想容丽的事?”他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看见了站在陆劲身边神情黯然的元元,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出其不意地拧了一把,痛得突然而剧烈。妈的,我为什么要问这种蠢话?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是啊,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到那楼梯口去。”陆劲表情严肃地答道,好像全然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是吗。”岳程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给陆劲戴上,又跟元元打了个招呼,“嘿,元元,今天怎么不说话?”
她呆呆地望着陆劲手上的手铐,过了半晌,才问,“他能减刑吗?他帮你的忙,算不算立功?”
“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该算的,我……”他看了一眼陆劲,“我去问一下我的领导,有的事还是要上报以后才能知道。”
“谢谢你。”她的目光又落到陆劲的手铐上。
岳程望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以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陆劲,我们得走了。”
“好。”陆劲好像正等着他发话似的爽快地说,同时他把脸转向元元,“再见。”他轻声道。
她握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眼圈红了。
“我会来看你的。”她哽咽地说。
“嗯,给我带点好吃的来。”他道。
她一边笑一边落下泪来,然后紧紧拥抱了一下他,又放开。
“你得吃饭,再难吃也得吃。”她叮嘱道。
“元元,我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才嘴馋。在里面我不会挑食的。”
妈的,我是交了什么运气啊?干吗让我老看这种场面?难道我是个言情片爱好者吗?岳程在心里骂道。
“可以上车了吗?”他打开车门,把一只手搭在陆劲的手臂上。
陆劲望着元元,退后一步,“再见。”他说着,转身上了车。
岳程“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见元元还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车内的陆劲,他道:
“元元,你回去吧,你刚刚说的事,我会去问的,你别急,很多事是急不来的。”看见她伤心,他忍不住想安慰她。
“你看有希望吗?”她把目光转向他。
“我不好说,真的,得问了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驾驶座那头,开门上了车。
直到他发动车子,把车开出很远,他还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元元的身影,她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劲,后者正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你那个下属的眼睛怎么样?”过了好一会儿,陆劲才低声问。
“扎得有点偏,还不至于失明,不过也够呛。他得有阵子在家休养了。”岳程说。
“他很幸运。”
“是啊,很幸运。”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大约五分钟,岳程回头看了陆劲一眼,他仍然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这时候,他拍了下陆劲的肩。
“她会来看你的。我也会的。”他道。
说完这句,他觉得心情一下子好像好了起来。
(网络版结束)
26.遗失的物证
两周后,岳程如约来到陆劲的单人囚室。
自从几年前陆劲跟其他犯人之间有过严重的暴力冲突后,监狱方面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自2006年年初起就把陆劲的囚室单独列开了。陆劲被禁止跟其他犯人说话或接触,也不得走出他自己的囚室半步。岳程觉得,这对喜欢安静的陆劲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事。
他跟着狱警沿空旷肃穆又明亮的走廊,快步走到最后一间。
这是一个狭小阴暗的小房间,身着蓝色囚服的陆劲正在灯下专心致志地做手工,岳程知道那是监狱方面安排的例行生产劳动。这些消耗时间和体能的简单劳动,能最大程度地安抚那些骚动不安的心。
“嘿,你来啦。”看见他进来,陆劲喜出望外地抬起了头。
两人没有握手,陆劲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岳程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发现陆劲比两周前分别时又瘦了一圈,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岳程道,“听说你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是啊,一进来就有医生来看过了,政府对我还不错。”陆劲将一块红色的小石头嵌在一个塑料磨具中,“那个案子结了?”他问。
岳程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下表道:“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件案子的。好吧,我们抓紧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四点前我得走,”
“你说。”陆劲继续低头忙乎。
“喂,你能不能停一停?”
“我今天要交的份额还没做到一半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停你就停!”岳程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他最讨厌他在说正经事时,别人在忙别的了。
陆劲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了停下来。
“好吧。容丽的死,最后确定是意外吗?”陆劲一边问,一边起身从他的床边翻出一叠复印纸来,岳程一看便知,那是回监狱前,陆劲要求让他带进去的有关“一号歹徒”案的的资料。
“你要这个干吗?”当时他问陆劲,他觉得案子既然已经结束,陆劲应该尽快适应监狱生活才是。
“消遣,纯粹是消遣。”陆劲如此回答。
你大概是想借此忘掉元元吧!这句话岳程当时差点脱口而出,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他把那叠复印件塞给陆劲,并跟监狱的领导打了招呼,说明这是警方要求陆劲协助研究的案卷。
“看上去像是意外。”岳程道,他对容丽的死始终抱有怀疑,虽然,有太多证据证明容丽就是跟陆劲通信长达十几年的“一号歹徒”。
“看上去?”陆劲扬了下眉毛。
“很像意外,我只能这么说。”岳程道。
“她就是一号歹徒,这点应该没错吧?”陆劲问。
岳程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她死了以后,我们发现可以证明这点的证据多如牛毛。首先,我们在她家发现了你多年来给她写的信,”岳程从包里掏出一叠复印件来放在桌上,“看,就是这些,”陆劲感兴趣地把身体凑了过来,他连忙又把手压在那上面道,“先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陆劲朝木头椅背上一靠。
“我们在这些信上找到了大量的重叠指纹,虽然很模糊,但可以肯定99%是她一个人的。也就是说,这些信除了邮差以外,可能就她一个人碰过。第二,”岳程拿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道,“我们在她的银行保险柜里找到一本笔记本,上面记有那个荷兰银行的账号、密码和相关资料。我们查过了,她在2005年年底曾经去过一次欧洲,出境记录显示,她到过荷兰。我们跟荷兰警方取得了联系,已经查明,那就是容丽的账户。当然她是用别的名字开的账户,帮她办理和给她作担保的是当地的一个导游,她们就是在那次欧洲之旅中认识的,为了开设这个账户,容丽给了她一些好处。容丽有出国的打算,她很可能想用这个账户来转移财产。”
“2005年年底?她去欧洲玩了多久?时间是哪几天?”陆劲问道。
这家伙还真是反应快,岳程笑道:“这等会儿再说。”
“好吧,请继续。”
“第三,据她堂兄的交代,容丽是想吞掉金小慧的那15万,她跟她堂兄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二八分账,容丽拿八,他拿二。他们的计划是,两个月后,先给金小慧一万元作为投资回报,让她尝点甜头,然后就说这个项目被药监局查了,被迫停产,这属于不可抗力,到时候金小慧只能自认倒霉。据容丽的堂兄交代,金小慧被害前像有反悔的意思。”
“如果金小慧反悔了,而容丽不打算把钱还给她,那这就成了最好的杀人动机。”陆劲道,接着又问,“还有其它的吗?”
“她的开销很大,各种各样的开销都有。打个比方,她的电话簿显示她叫男按摩师上门服务,至少有15次。我们找到了那个为她提供服务的所谓男按摩师,他说,容丽的每次都会付给他一千至两千元。按摩哪会那么贵?其中肯定有猫腻,但这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所以我也就不多管了。”岳程又喝了口水,“我感兴趣的是,这人给我们提供的一条线索。他最后一次去容丽家做按摩是在3月8日晚上10点,他说他在给容丽按摩的时候,容丽接到过一个电话,对方是男是女,他不清楚,但是他听到容丽问对方,那东西我写得怎么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容丽哈哈大笑说,除了我,谁还能写出这么精彩的东西?后来这男人问容丽在笑什么,容丽笑着说,她在玩一个谋杀游戏。他还说,3月8日容丽整晚都在家,他是清晨7点离开容丽家的。”
“3月8日晚上10点。”陆劲眼睛一亮。
“对。”
“很有意思。”
“还有更有趣的,他就是那个去容丽家抢花瓶的民工,容丽给了他500元,他后来把花瓶和花都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了。垃圾早被处理了,我们当然不可能找到,但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那个年轻男按摩师诚惶诚恐的脸再度出现在岳程的眼前,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面容英俊,肌肉发达的年轻男人,他真不明白,竟然会有男人愿意干这个。这时候,他听到陆劲在问他:
“你们找过宋正义了吗?”
“已经把他请到局里来过了。他承认自己殴打虐待过金小慧,也承认接到元元的电话后很紧张,他赴约是为了把金小慧的信拿回来,他担心对方真的把他的丑事捅出去。”说到这儿,岳程很想谈谈自己听完元元和宋正义两人的叙述后心里的想法。我他妈当时真想跳起来把宋正义的脖子拧断!他居然敢打人!还敢咬人!我真想让他的嘴尝尝电警棍的滋味!妈的!我就差把自己铐在椅子上了,不然我怕真的上去揍他,手痒啊!但他看了一眼陆劲后,决定把这几句话吞下去。谈案子就谈案子,谈什么元元!这不明摆着让他分心吗?
“虐待金小慧这点他是承认了,但关于3月10日,也就是金小慧被害那天他的行踪他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他说那天他开车去W市了。。”岳程顿了一下,“他没有通过测谎,虽然测谎器的结果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还是很说明问题的,我们还会再找他的,我肯定他隐瞒了不少事。”
“你有没有找过李亚安?”陆劲问道,“我想知道,容丽死后,他会不会修改3月10日那天,他和他太太的证词。”
“如你所料,他改了。他说那天容丽没有去过他家。”
“他为什么撒谎?”陆劲表情认真地问。
“他说容丽长期以来一直用一盘他们之间发生关系的录像带威胁他,并胁迫让他与之长期保持关系,这一次容丽答应,如果他帮她向警方撒谎,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她就把那盘录像带还给他。容丽是还给他了,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天,为了证明他的话,李亚安还把那盘录像带放给我看了,当然只是一部分……”岳程稍微回忆了一下那盘录像带里的内容,就觉得脸上发烧,为了不让陆劲看出他的尴尬,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并换了个坐姿,“我问李亚安,他太太为什么也跟着撒谎。他说,我们那天去他家之前,他向他太太坦白了这件事,郑小优听说可以要回那盘录像带,她丈夫从此还可以不必再受容丽的胁迫,马上就同意作伪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