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气沉沉,哀号声,呻吟声,蓝夏似乎来到了地狱。
“看来我要拯救地狱了。”蓝夏浅笑。“你出不出手那是你的事,只要不要破坏我的事就行。”
“瘟疫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吧。”子墨紧蹙眉头,和蓝夏策马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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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动
蓝夏将小镇巡查一遍,共四千人,已死了近一千,蓝夏安排了集体的病房,将病人分三等分别安置,死尸立即火化,带着一行人打扫了镇上的每一个角落,两天下去,基本上完成所有工作。
“你看,只要看到曙光,人就不会放弃。只要不放弃,就能活。”蓝夏轻轻拍拍子墨的肩,子墨看到蓝夏真的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做事有条不紊,从容淡定,更是敬佩。
“无双公子,现在统计好了,染病的有一千三百五十六人。这是名单,安放在大祠堂中,按您的吩咐,大祠堂用酒清洗了一边,按轻,重,缓放在三间房内。地上都用木板隔起,加上稻草和凉席。”镇长气喘吁吁,他原本惨白的脸,红了一些,看来心情大好,轻微的病被活动一下出了汗,压下去了。
“嗯,好,将药发下去,每个人都要喝。集中镇上的粮食,为大家做吃的,告诉各家各户,今日我拿了多少,来日必当双倍奉还,并且将数量一一记下。”蓝夏看着四周的泉水,“镇长,你们喝的水都是从这泉水来的吗?”
“这是本镇唯一的泉水,另外一条河水一直浑浊,无法饮用。”镇长看着蓝夏蹲下,仔细看泉内,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泉水太深。
“死人?”蓝夏脸色微微发白,站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瘟疫,原来是因为这个?”
“死,死,死人?”镇长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在瘟疫前可有人失踪?”蓝夏撇头看镇长吓得哆嗦的双腿。
“半个月前,山花被退婚后,没有人见过她,她爹来报案,我们全镇的人四处寻找都找不到。”镇长对死人还是很忌讳,关键是喝了这水这么久。
“按理来说尸首应该会浮出水面,但是没有,怕她是捆着石头投进去的。”蓝夏看那暗处,隐隐有条绳子,“看来我猜对了。这水不能喝了,现在找几个人下去把尸体弄上来。”
镇长吓得几乎动不了,腿一直发软。
“无双如何看到那黑暗处有死尸?”子墨看了很久,他无法看清黑暗。
“从小生活在黑暗中,你就会成为一只猫了。”蓝夏看着泉水,摸了摸,挺冰凉。
一行人来了,知道里面是死尸,心里有几分恐惧。
“拿着刀子进去,割断绳子。”蓝夏看到几个男丁脱了上衣,准备下水,“慢着,现在深秋的水很冰凉,先做活动在进去,跟着我做。”
子墨看着蓝夏压腿,扭脖子,手,活动每一块胫骨,那些男丁有些扭捏,但是看到他们崇拜的神也在做,自己也跟着。
“感觉全身热了吗?”蓝夏看到几个男丁点点头,“以后下水前都要这么做,防止在水里突然抽筋。”
他们不懂面面相觑。
“就是你们说的水鬼,其实并没有水鬼,是人没有活动筋骨,下水后容易抽筋,就误以为有鬼拉他。”蓝夏说的话,就是神的话,打消了他们的恐惧心。
“无双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子墨又佩服地看着蓝夏。
“下去吧。”蓝夏轻轻挥手,一个男子慢慢下水,一阵阵冰凉刺骨,“把绳子捆在腰上,感觉不舒服就拉绳子,我们就把你拉上来。”
那男子潜入一会儿,猛拉绳子,其他人把他拉回岸上。“潜不下去,太深了。”
又换了一个,还是一样的结果。最后一个也是无功而返。
“无双公子,太深了,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太远,无法换气。”
镇长焦急跺脚,“那可怎么办?”
“看来,还是我出手。”蓝夏活动一遍胫骨,没有脱衣。
“无双公子,脱了衣服吧。”子墨伸手似乎要接她的衣物。
“不用,给我准备件披风等我就可以。”蓝夏轻笑,拿起绳子缠在腰间,拿着刀,潜入泉内。岸上的人,都在看这那白色的身影进入黑暗,绳子在不断减少。
“子墨,无双呢?”玉琪勒紧缰绳,速度太快,马直了起来,长啸一声。
“下去打捞死尸。”子墨指了指泉内。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玉琪大怒,翻身下马。
“王爷,没有人能潜进去,太深了。”镇长低声解释。
“放心,无双公子有事就拉绳子。我们就把他拉上来。”几个拉绳子的人回答。
玉琪一听,一个箭步夺过绳子,猛一把拉起绳子往往拽。
蓝夏一惊,难道绳子到头了?一刀隔断,继续往下。玉琪感觉绳子突然一松,一惊,猛地潜入泉内。
“王爷。”
“大师兄。”
众人惊呼,不明白为什么玉琪如此在意这个世无双,可以以身犯险,是因为世无双的才华吗?玉琪不亚于世无双。
蓝夏继续在黑暗中前行,她要平静,控制呼吸,人在紧张的时候,耗氧量更多,她要平静,继续往下,看到了,一头黑发在水里飞扬,蓝夏知道那张脸一定浮肿看不出摸样,自己要做好心里准备,潜入死尸下方,隔断绳子,拉着绳子往上浮水。
玉琪潜入黑暗中,光线越来越暗,他在搜寻那白色的身影,可是却看不到,他一直潜入深处,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下面浮现,光线暗淡,但是却很清晰,他看到她身后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张脸,臃肿看不清五官,心猛惊了一下,加快手脚的动作,往下潜水。
蓝夏一惊,玉琪?他怎么下来了?蓝夏猛拽那根绳子,向上浮水,一口气要完了,她想放下绳子,可是她从不放弃,继续忍着她几乎受不了要吸一口气,看着玉琪,她没有一刻像现在希望他快到自己身边。
玉琪按住她的小脸,往她嘴里吹了一口气,一只手抓住蓝夏,往上浮水。
蓝夏永远不会忘记,他拉着她从黑暗中,走向光明,慢慢亮起来,她的心阵阵狂跳,这是潜水的大忌,耗氧量会曾大三四倍。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只好回头看看那死尸,希望能恐惧压制,但是还是压制不住,一口气很快又要没有,她的手紧了紧,有些晕眩。太亮了,她浮出水面,大口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呼吸着,死尸浮在她身后,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大叫一声,有的还瘫倒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玉琪很生气,看来一眼子墨,和镇长。
蓝夏却笑了,突然觉得活着好幸福,这份刺激,这份从黑暗冲向光明的路程,要是没有那模糊不清的尸体,那就完美了。
几个人装了装胆,去捞那尸首,抬走。
“你还笑得出来。”玉琪脸早一黑到底,从水里飞出,站在岸上,冷冷瞥一眼蓝夏还在笑,笑得很开心,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策马离开。
蓝夏轻笑着,看着那个湿漉漉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无双公子,你还笑得出来?”子墨拿着披风在岸上等。
蓝夏又是一个诡异的身形,一道白影就到了披风下。回头看了看那黑暗,再看看天空,慢慢泛起太阳,再看看玉琪离去的方向,又是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子墨一阵,女声?和他平日压低声音说话不一样。
玉琪还是策马回来,潇洒帅气弯腰,将蓝夏一把抱进怀里,消失在所有人眼里。
“六王爷和无双公子,真是不相上下。”
“是啊,世无双,若有双,非六王爷莫属。”
“无双公子真是胆识过人,若是我拉这个一个黏糊糊,没有人样的尸体,我可不敢。”
“就是,无双公子真的是神人啊。”
“他是六王爷派来的,没看到六王爷刚才着急的样子。”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不许胡说,杀头的。”
“若无双公子是女子多好,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
子墨轻笑,心想,若说无双是女子,那么配得上玉琪的也只有无双一人了。
玉琪带着蓝夏回到军营里。
“准备热水。”玉琪一身湿漉漉的,士兵立马下去取热水送到营帐内的浴桶里。
“你有备而来?”蓝夏看着军营里士兵很少,主要是大夫和药材,食物,等等。
“本王自然要准备好才来,可不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拿命开玩笑。”玉琪有些咬牙。
“我找到病原了,自然要清除,可是那些人真的太差,我只好自己下去了。”蓝夏撇撇头,看他,他猛停住脚步,回头看一眼蓝夏,有些磨牙,“你果然没救了。”
蓝夏突然想笑,猛打了几个喷嚏。
玉琪微微放慢脚步,“想死吗?还不跟上?”
蓝夏快步跟上,又打了几个喷嚏,嘴里念念有词,“死不了。”
玉琪突然发出响亮的磨牙声,他讨厌她轻生的样子,“你真的没救了。”
抱起她翻身进入浴桶中,不断有士兵往桶里加热水换水,冲掉那一身泉水味。
士兵又搬来一个有草药的浴桶,放在一边。
“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擅入者死。”玉琪冰冷的语气,让士兵立马退出去,帐外守候。
身染瘟疫
“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擅入者死。”玉琪冰冷的语气,让士兵立马退出去,帐外守候。
玉琪轻轻一抬手,蓝夏的衣服七零八落,蓝夏猛抱住衣服,“混蛋,又要干嘛?”
玉琪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看了看旁边的桶。
蓝夏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的桶,还有点香香的草药味。低头看了看玉琪淡淡的眼神。
“想到还挺周到的。”蓝夏迅速脱了衣服,扔到地上,想想有死尸的细菌,有点不舒服。可是也不能太曝光,一件又一件,还是恶心,回头看玉琪,他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就那二两肉,本王不感兴趣。”
蓝夏微微蹙眉,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完全长开而已,冷哼一声,把恶心的衣服迅速扔到地上,跳进药桶,将整个人都埋进去,感受那窒息的一刻,想起他带着自己走向光明,不由得嘴角上扬,控制不住。
一阵水花声,蓝夏猛浮出头了,蓝夏脸红到耳根,转过身,背对着玉琪,“你干嘛进来,出去。”
“本王也需要泡一下药水,去除那尸臭味。”玉琪看着蓝夏的玉背,白皙滑润,还有水珠滑落,就像一块美玉。
“那也等我出去了你再进来。”蓝夏脸微微发烫。
玉琪的目光终于温柔了下来,看着那些水珠滑落,滴进他的心里。
玉琪埋下身子,想起在泉水里,他握着她的手,往上浮,她眼里的欢喜,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她心中。
蓝夏就那样蜷缩在另一边,等待这他赶紧走。
“好了没有,快点走。”蓝夏回头看了看,玉琪居然也将自己埋入水中。他看了看帐内挂着几件黑色锦袍。直接跳出来,拿起黑色锦袍就往身上裹。将像穿上了一件浴衣,婀娜多姿的曲线凸显。
玉琪慢慢付出水面,看到蓝夏居然穿着自己的袍子,她居然没有一丝不自在和羞涩,就裹着一件锦袍,不知为何,她那么穿还挺有味道了,玉琪轻笑一声。
蓝夏继续翻着玉琪的衣服,瞥了一眼玉琪,看着被自己烦乱的衣物,揉揉额头,一脸苦涩。
“这么穿着挺好。”玉琪目光柔和,看着蓝夏。
蓝夏撇头看一眼地上那一堆黑色和白色,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玉琪,无奈低头,突然想发现新大陆,还有一个小包袱,拿起来打开。
玉琪本想阻止,但是蓝夏速度太快,玉琪似乎有些尴尬,闭上眼。
“原来你这么闷骚啊?还藏这女人的内裤,内衣。”蓝夏本想嘲笑,可不知为何,心觉疼了,有些赌气,将那些东西扔回去。捞起袖子,走到浴桶边,捡起白色的衣服,扔进之前的浴桶里,使劲揉搓,她想听他说什么,可是却那么安静,心一阵阵疼。
“不觉得一身尸水恶心吗?”玉琪看到蓝夏极力压制情绪的小脸,微微有些动容。
“我不和死人计较。”蓝夏拧干一件,打在屏风上,又是一件。
“你吃醋了?”玉琪嘴角上扬。
蓝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帐篷,然后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声音冰冷无比,“你不够资格。”
玉琪微微蹙眉,“为何?”
“你是已婚男子,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论这无聊的问题?”蓝夏狠狠甩了甩衣服拧干水,放在屏风上。
“本王会尽快处理此事。”玉琪有些闷闷的,闭上眼睛,无力靠在浴桶边,“那些衣服,是你留下的,温泉和湖边的。”
蓝夏狠狠扔下手中的衣服,打出一片水花,拿着几件白衣和那几件干净的衣服,转身回去拿起来,往窗帘后,穿上。披散这头发,拿起玉琪的披风,“不用给我任何承诺,我不想失望。”
蓝夏头也不回,走了,披风盖住她的头发,她的心在生疼,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恋爱。感觉自己就是破环别人家庭的小三,那是无法越界的道德观。
蓝夏走回依人镇,回头看了看那帐篷,“你永远无法明白,我过不了这道坎。”
“无双公子,”子墨看到蓝夏像换了个人,走之前还是笑的,回来却冷着脸,“你全身湿透了,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把,我去和大师兄要药材。”
蓝夏微微点头,走回镇长为她准备的房间,换好衣物,却轻声咳了几声。
“无双公子,”镇长带着人来到门口等这差遣。
“今日又有几人死亡?”蓝夏缓缓开口,猛咳了起来。
“今日只有三个,您要不要给子墨看看?”镇长微微担心。
“我就是下水,染了风寒,没事。”蓝夏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那尸体火化了吗?”
“已经火化。”镇长听着咳声,微微紧张。
“记得日后用水要烧开后才能引用。”蓝夏用手绢捂住口鼻走了出来,“不是说还有一条河吗?”
“有,不过那是一条浑水?不能用。”镇长一脸难色。
“那我就让浑水变成清水,一会儿,我给你写个单子,你去准备我用的东西。”蓝夏转身回房间,拿起笔墨,写下细沙,粗砂等,还画了一个桶,之后交给镇长,镇长和身后几个男子分头行动。
“好久没有生病了。”蓝夏浅笑,不愿意用意念调整身体,轻声咳嗽,只要不加重,她就不会去用意念。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遍一遍回想着泉水下的过程。
“无双公子,已经准备好了。”镇长气喘吁吁在门口轻声道。
蓝夏缓缓睁开眼睛,头昏昏沉沉,但是没有什么能打倒她,蓝夏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广场上围着很多人,都是来看无双公子是怎么将浑水变清。
蓝夏吩咐,在大桶底部放了一块布,黑炭,上面放一层粗石,一层比一层细,最后一层细砂,最后倒上浑水。
蓝夏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她去拔下塞子,底部流出清水。
一片欢呼声,惊喜,不敢置信。
“无双公子果然厉害。”
“是啊,你不知道那水牛都没办法潜入湖底打捞尸体,就无双公子能,你说他能不厉害吗?”
“真是神人啊。”
“看着清水多清澈。”
“大家静一静,”蓝夏提高音量,轻咳了几声,“你们日后喝水,都要烧开了再喝。那边的泉水,你们等一个月后再用,记得烧开了才能喝。”
“知道了无双公子。”众人纷纷回答。
蓝夏又是一阵猛咳,几乎无法呼吸,所有人都一怔。
蓝夏伸手阻止别人靠近自己,一只手捂住口鼻,“都别过来,我怕我也染上瘟疫。”
蓝夏脚步轻盈晃晃悠悠,“记得将大家喝的药也给我一份。”
“无双公子也染瘟疫了?”所有人如面临大难。
“我去祠堂,重病区。”蓝夏猛咳,走向祠堂。
“无双公子,你在你自己的房间里养就可以了,别去重病房,那是死路啊。”镇长拦住蓝夏,跪在地上。
“各位都起来,在我眼里,众生平等,他们病重去重房,我自然也要去,我去意已决。”蓝夏的脸惨白得十分吓人,众人都为之动容。
子墨回来后听说蓝夏突然病重,自己去重病房,子墨赶紧追过去,整整齐齐躺着几百人,蓝夏走到最里面,斜躺在那里。
“无双公子。”子墨一声叫,病房的人都猛睁开眼,看着子墨的方向,在看看那个白色娇小的身影,惨白的脸色,无力的眼神。
“无双公子?”众人微微起身,看着这个和自己在病房的人居然是传说的世无双。
有惊喜,有绝望,有哀伤,也有感动的眼神。
“无双公子,我带你回房间。”子墨伸手要拉起蓝夏。
“不用,众生平等,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人,我也和他们一样,身染重病,你给我们汤药就可以了。”蓝夏看着四周,他们纷纷感动,这样一个云端的人,居然要和自己共患难,当然开心。
“我为你把脉。”子墨伸手握她的手,她原想挣脱,却被抓住。
“我打捞死尸,必然是瘟疫,别想为我开脱,去为我们开药就可以,我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蓝夏无力抽回手,只能仍由他把脉。
“无双公子,你真的染上瘟疫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和我大师兄交代?”子墨可没有忘记刚才军营里玉琪的话,誓死保护世无双的安危。
“明日早上,我若不好,就听你的。不过我敢保证,你的医术一定能治好我们大家。”蓝夏浅笑。
子墨很想告诉蓝夏不是自己不帮忙,而是瘟疫就是绝症,无力回天。
蓝夏一只手轻轻堵住子墨的嘴,让子墨把话烂在肚子里,她比谁都清楚,古代的医疗设备,瘟疫相当于癌症,子墨无力回天。
“千万别让王爷知道,要不然,他怕是要以身犯险,来此带我离开。”蓝夏知道只要自己不离开,玉琪是不会离开。她什么时候这么相信他会为自己不惜生命?从泉底开始吧。
“你。”子墨知道玉琪在乎眼前这个世无双。
“只要你说我一切安好,他自然不会来。”蓝夏轻笑之后猛咳,几乎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快出去,你若也病倒了我们大家就没有希望了,出去。”
子墨缓缓站起来,往外走。所有人都看着蓝夏。
生死与共
“放心,我会带着这里的人,活着出去,我世无双就是有这个能力,让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蓝夏虚弱地颤抖着手拿起药,一口饮下,所有的人也学着世无双,一口饮下。
“世间没有人会相信我可以将天山五重殿摧毁,可是我却可以在谈笑间让那五座宫殿灰飞烟灭。做了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蓝夏虚弱地轻咳几声,继续,“你们认为浑水不能变成清水,我刚才就已经给你们做到了。”
“是啊,要不是亲眼见到我真不敢相信。”那男子在和大家说这件事。
“所以,我说我要带你们活着离开这里,我也一样能做到,你们可相信我?”蓝夏虚弱浅笑。
“相信,相信。”很多人都在喊。
“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大声喊出来,相信我能把你们活着带出这里。”蓝夏声音喂喂大声。
“相信,相信。”异口同声大喊,那是一种士气。
“你去告诉轻和缓病房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蓝夏浅笑,看着男丁,那男丁立马明白,点点头,走了。
房间内的气氛变了,活跃起来,大家不在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模样。大家有说有笑,说这家的笑话,那家的喜事,开心不已,一起喝粥。夜幕慢慢降临,男丁来点灯,看了看世无双,虽然惨白却总是笑着,心里踏实一些。
“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命吗?”玉琪黑了脸,站在门口冷眼看蓝夏。
“我重病自然要来此,又不是来死,你凶什么?”蓝夏白了玉琪一眼,原本不想他知道,可是他却还是知道了。
“王爷。”男丁跪在地上,众人纷纷看门口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是他们的神,他是他们崇拜的神,他才华横溢冠盖天下,英勇威猛,德行兼备,世间完美的人,他们敬他,畏他。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才有他们的未来。他所到之处,都会解除灾难。
“你给本王出来,本王自会将他们治好,不用你操心。”玉琪微微带着怒气,看着蓝夏。
“我就是最严重的瘟疫,就该躺在这里,让世人知道王爷爱民如子,待人宽厚,不分三六九等。”蓝夏虚弱地斜躺着,惨白的小脸坚定看着玉琪,“在我世无双的眼里,和王爷一样,众生平等,所以我就应该在这里。”
玉琪黑着脸,走了进去,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王爷,不可,王爷。”
“你跟不跟本王走?”玉琪眼里全是杀气。
“我就是要陪着他们一起度过难关。”蓝夏无力垂下眼皮,不再看他。
“好。”玉琪居然猛坐在蓝夏身边。
“王爷,这里是重病房,怕染了王爷贵体。”很多人纷纷劝说,房内一片混乱,病人都纷纷哭泣。
“坐下来干嘛?出去。”蓝夏微微睁开眼,玉琪就坐在身边,一副你不走我就不走。
“出去。”蓝夏又开口。玉琪恍若未闻,就坐在她身边。
“出去。”蓝夏声音提高了一百个分呗,房内瞬间安静。
“担心了?”玉琪缓缓开口。
蓝夏是担心了,是怕他会染上瘟疫。
“叫你给我滚出去。”蓝夏坐起来,怒瞪玉琪。
“确实是担心本王了。”玉琪还是云淡风轻的神情。
“知道了你就给我出去。”蓝夏有种被他吃定的错觉。
“本王陪你而已。”玉琪往后一仰,躺在蓝夏身边。
“你,”蓝夏气得几乎想将这个人扔出去。
“大师兄?”子墨走进来,似乎很诧异。
“不是你告诉他的?”蓝夏怒瞪子墨,子墨无辜摇头。
“要是他告诉本王,你认为本王会这么晚才来吗?”玉琪闭着眼,躺在蓝夏身边,和蓝夏挤一块木板。
“出去。”蓝夏看着很多人几乎要冲进房间把玉琪扛走的架势,挥挥手,让子墨一行人都出去。玉琪嘴角微微上扬,感觉到房间又安静了。
蓝夏又开始咳,猛咳了好久,“你出去吧,明日我定然还你一个健康的世无双。”
“本王不会让你以身试险,若你真想试,本王就陪你。”玉琪声音温和,伸手拉蓝夏躺下。
“为什么?”蓝夏声音有些沙哑。
“你明白。”玉琪将臂弯给蓝夏枕。
蓝夏自然明白,内心在挣扎,握紧拳头,玉琪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声说,“不要伤到手。十五弟说的,本王明白,本王需要两个月,就能给你想要的。”
蓝夏又是猛咳,直到脸红到脖子,又白皙透明。
“你真的染上瘟疫了。”玉琪把脉,突然不惊。所有人都坐起来,看着玉琪紧张的神情,无双无力的垂手。
“本王带你离开。”玉琪抱起蓝夏。
“不行,我不会离开这里。”蓝夏一只手抓住木板。
玉琪又气又恼,“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
“世无双从不食言,说好在这里带着大家活着出去就一定做到。别带我走,我答应你,明天天明我就好了。”蓝夏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他们相信蓝夏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