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答应了。钱从哪里来?从聂家来。他打算好了,把聂芸哄出来,生米煮成熟饭,再带聂芸回元市,尽快结婚。聂家为了脸面,也会认下他这个女婿。他知道聂家不会亏待聂芸,房子、钱,都不用他开口,聂芸自然会给他。
有了房子,他把父母、妹妹接出来,断了和老家的联系,谁还能知道他订过婚的事!想法很好,却败在聂父的较真上。即便他这次回去是退婚成功后出来的,即便他没有拐带聂芸,聂父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理由只有一个,聂父觉得这个人品性不好。
聂芸闹了好些天,即便知道文艺青年一直在骗他。她怨恨过文艺青年,但更恨父亲的专制。子女在父母面前,总会表现出叛逆的一面,即便知道父母是对的,但仗着父母的疼爱,总会变着花样地作。
作着作着,她和陆生谈起了恋爱。陆生和她是校友,她追求文艺青年的那些事儿,陆生都知道。陆生想借聂家的势,因此主动靠近聂芸,并申明自己不爱聂芸,只想借聂芸的身份在陆家站稳。
聂芸现在一切以和父亲作对为己任,父亲讨厌陆家人,那她就喜欢。就这么的,聂芸偏执地一条道儿走到黑,干出未婚先孕这种丑事,嫁了陆生。那时候大她几岁的二哥都还没结婚。
聂父从不打孩子,第一次动手打的却是最疼爱的女儿聂芸。女儿肚子里有了,他不干打胎这种事,只能看着女儿嫁陆生。
结婚头几年,聂芸的日子过的不错。在母亲温柔的劝慰下,她放弃了自己的偏执,决定和陆生白头到老,因此,她对陆生有了真感情。
遗憾的是,陆生却不是她的良人。陆生说到做到,只借聂家的势,对她没有一分感觉,结婚没两年就背着她在外边养起了情妇。
聂芸发现后恨极,经历文艺青年事件后的偏执症再次发作。即便家人反对,当初是她执意要嫁给陆生的。到头来一点都不幸福,受了委屈都没有回家诉苦的立场。她奈何不了陆生,于是病态地开始收拾儿子。每次因陆生而生气,她就掐儿子、打儿子。在她心里,陆子航是陆生的儿子,她掐陆子航就是对陆生的报复。
陆子茗出生的那几年,是聂芸对陆子航下手最狠的时候。因为她下手太狠,被前来看望她的母亲发现了。后来,又被父亲发现,她挨了父亲一顿狠揍。从那时起,她开始很怕父亲。后来陆子航被父母接回元市,她开始认真工作,慢慢的就把陆生放下了,开始寻找第二春。
陆生有自己的真爱,她聂芸不年轻了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陆生有陆子茗。她聂芸也不差,有自己的聂宝。
他们俩的日子,本可以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但陆生的真爱坐不住了,想上位,走到了聂芸面前。聂芸不是好惹的,当场给了女人两耳光,把人轰了出去。
陆生得到消息,指责聂芸不该动手。
聂芸知道,人前的恩爱夫妻扮不下去了,于是果断收拾行李,抱了聂宝回娘家。
陆生刚开始没多想,以为她气几天就好了,自己会回来。老丈人有多不待见聂芸和他,没人比他更清楚。没成想,左等右等,聂芸是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他还收到消息,聂芸要离开文工团,报告已经打上去了。
意识到不对,陆生飞来元市。以为还像过去一样,哄几句聂芸就会跟他回去,没想到聂芸却提离婚。老丈人不待见他不假,但这些年他可没少借老丈人的势,否则他还爬不到副市长的位子。
陆生为了把聂芸弄回去,这两天是天亮就来,天黑才走,打算耗到底。每到聂家饭点儿,陆生都不用人让,自己厚着脸皮上桌,筷子一抓就吃,吃完还要夸聂家饭菜香。
他们离还是不离,陆子航一点都不关心,更没兴趣参与。他这几天一直守在家里,不为其他,就怕这对奇葩夫妻把外公外婆气出好歹来。
☆、第118章约会
今天午饭上桌,陆生比谁都积极,抢在阿姨前面通知聂家人吃饭,之后往桌边一坐,筷子一拿,胃口比谁都好。
午饭吃完,陆生照例是不走的,亦步亦趋地跟着聂芸。聂芸照顾不过来时,他还会伸手抱聂宝,哄一会儿孩子。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说这对夫妻感情好的不得了。
每天午饭后,老太太都习惯看半个小时的电视,这才进卧室午睡。聂老在家时,作息时间跟着老伴儿走。因此,两位老人放下筷子后都坐在客厅看电视。
阿姨知道两位老人的生活习惯,掐着时间烧了一壶开水,送到了两位老人面前。
老太太笑呵呵地把苏画送的药茶拿了出来,沏上一壶,和聂老一起喝。
聂芸烦陆生烦的要死,知道赶人没用,因此只当陆生不存在。她推着婴儿车里的聂宝从餐桌那边到客厅,见两个侄子和儿子都不在客厅,带着孩子坐到了老太太身边。
陆生见了,跟过来找地方坐,左右看看,“子航,子航,干嘛去了?还不过来陪你外公外婆看电视。”
陆子航正从楼上下来,听了这话,不由脚步一顿,准备往回走。
陆生正在找他,一下看到了,立刻吩咐,“子航,赶紧下来。”
陆子航当他在放屁,走回楼上的房间。
聂司元和聂司轩这对堂兄弟都在他房里。见他去而复返,聂司轩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表哥,刚才有消息进来。”
陆子航过去拿手机,开锁,看到发过来的照片,心情立刻阴转晴,脸上带出笑模样。
“什么情况啊?万年冰山居然会笑!”聂司元说着,凑了过来。看到照片上的漂亮女生,眼睛一亮,“哟,这不是表嫂么!”
聂司轩把手里玩儿的平板一扔,“表嫂?在哪?给我看看。”说着,也凑过来看,“啊,这不是那个年轻大夫么!”
聂司元推开他的脑袋,“傻帽儿,表嫂就是给爷爷治病的苏大夫,你居然不知道!”
聂司轩不服气,“又没人告诉我,我哪会知道!对了,你回元市才几天,怎么会比我先知道?”
“因为我跟表哥是好哥们儿。”聂司元气死人不偿命地挤兑堂弟。
从小和表哥保持一定距离的聂司轩表示不开心,扑上去摁倒堂哥一顿捶。他很小的时候,还不懂嫉妒是什么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对大他几岁的表哥非常好。二堂哥每天追在表哥身后,很喜欢和表哥玩儿。
他也想和表哥玩儿。小姑却告诉他,表哥是坏孩子,很坏很坏的坏孩子,他不能跟坏孩子玩儿。
他信了,一边羡慕着开心地玩儿在一起的表哥和二堂哥,一边抱怨二堂哥宁可和坏孩子玩儿都不跟他玩儿。之后慢慢长大,加上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和表哥的关系比陌生人强不到哪儿去。
想到遗憾的童年,想到二堂哥都不拽着自己玩儿,捶人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聂司元感觉到痛,一把掀翻堂弟司轩,坐起来,骂了一句,“臭小子,不知道二哥在让着你嘛,居然下狠手!”
聂司轩摸摸鼻子,“谁让你小时候只顾自己跟表哥玩儿,却不带上我!”
兄弟俩还在较劲儿,陆子航一点都不参与。他把收到的照片都保存好,选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设成屏保背景图,看了又看,满意极了。苏画此刻身上穿的,是他耍了小心机后成功送出的第一份礼物,意义非凡。
他抓着手机,输入一行【喜欢吗?】,觉得不对,删掉。【很好看】,觉得不对,又删掉。这时,有电话进来了,他接通。
“大忙人,晚上有空吗?”光着膀子,穿着运动短裤的顾城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抱着一只毛色纯白的小奶狗,问道。
陆子航也不说有空,也不说没空,“有事?”
“听说你家苏大夫手里有一批好酒,有人打听到我这儿来了。”
“酒?”
“听说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养生作用它称第二,无酒敢称第一。”
陆子航知道他说的酒是什么酒了。苏画去年送他一瓶,他本想给外公,但外公那时正跟他置气,不肯收。他自己喝了,身上的暗伤被温养的好了七七八八。今年又得了一瓶,他每晚睡前按苏画嘱咐的喝一口,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至于外公,前后得了四瓶。第一瓶被老战友瓜分了,后得的三瓶藏的可严实了,每晚偷偷喝一口,身体明显硬朗了不少。
大前天外公还偷偷交待他,让他问问苏画,卖不卖养生酒。如果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说是就算砸锅卖铁他也要买回来,藏起来慢慢喝。
顾城把挣扎的小奶狗放地上,看着小奶狗和他脚上的拖鞋较劲儿,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过,他也没忘自己在打电话的事,“喂,怎么不说话?”
陆子航躲过肉搏的堂兄弟俩,走到阳台讲电话,“我听着呢,你说。”
“有个叫程齐的,曾替你家苏大夫出手过一批酒。有那舌头好的,得了晚辈的孝敬尝过后,认出这酒和你外公去年得的那瓶一个味道,事情就传开了。现在,有不少人在打听酒的出处,你外公那边过几天肯定也会有人打听。”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跟你说,你得想办法给我弄几斤,否则我家老爷子能折腾死我。”
“怎么,你爷爷也听到消息了?”
“他们那个圈子里都传开了。一群老头子,有几个不好这一口的!总之,最近是消停不了了。我家老爷子一个小时前召见了我这个纨绔,揪着我耳朵下了死命令。不给他弄几斤回来,我就得和现在的逍遥纨绔生活说再见。兄弟,你可是我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该多少兄弟出,你得帮兄弟牵这个线。”
“你这胃口可不小!一小瓶都难弄到,还妄想几斤!”
“兄弟,我当然知道难弄。可你是谁啊!你是苏大夫的男朋友!就咱们俩这关系,你必须得帮兄弟牵这个线,还得替兄弟在苏大夫面前美言几句。兄弟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拜托。”
“滚你的。”
“只要你家苏大夫高兴,同意给兄弟弄几斤酒,前滚、后滚还是什么滚,兄弟十分乐意滚给你家苏大夫看。”顾城现在是什么脸啊节操啊的,都不要了,只要酒。
陆子航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得丢下一句,“等着,我问问小画那边还有没有了。”
接到陆子航电话的时候,苏画正准备上课去。顾城这个人她有印象,给顾老看病的时候,顾家就是派顾城来接的她。
她挺惊讶的,“你说,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打听我手里的养生酒?”
“对,顾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错不了。”陆子航一边说,一边把凑过来偷听的两个大脑袋推开。
“我手头儿没酒了,顾城想要,必须要等到我放暑假。暑假回家,我帮他问问师傅。酒是师傅酿的,师傅不同意卖,我也没办法。他要的少,我还能想办法从师傅那里抠点儿出来。可他要几斤,我看没戏。师傅对他的酒宝贝的很,就是我拿,他都不乐意。”
“你尽力了就好,剩下的,我会跟顾城解释。”这边电话撂下,陆子航马上给顾城回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顾城听了,有话说,“不对啊,程齐那老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从程齐那边淘到酒的人,知道是好东西,立刻追问程齐还有没有。程齐就说了,他联系上的酿酒大师那边还有一批酒,只是酿好埋地底的年限还不足五年,需要再等一年。大家都觉得等不了,四年份的酒也不错,只要程齐这边到货就行。程齐允诺会马上联系酿酒大师。这说明你家苏大夫还是能做主的。”
陆子航听着不乐意了,“小画能做主的,已经答应给程齐了。剩下的,小画不能做主,要问过师傅,这有什么不对?”
顾城,“……”见色忘友的混蛋,陆子航这小子就是个典型的见色忘友的货。心里这么想的,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原来是这样,兄弟误会了,一切拜托你和你家苏大夫了。没别的事,挂了啊!”迅速按掉电话,他用大手扑棱几下小奶狗的脑袋,“傻子,二缺,就知道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
小奶狗摇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汪了一声,拿湿露露又无辜的眼睛盯着他。
欧家这几天处处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欧蔓妮当街犯病,殴打无辜路人的新闻影响很坏。仅用了两个小时不到,视频的转载量是空前的多,影响面很广,不是欧家说一句抹平就能抹平的了。即便欧家动用了关系,让各个网站删掉了相关的视频,但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无法挽回。
欧大伯把欧蔓妮的父亲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顿,吩咐他们一定要端正态度,不许他们使手段,一定要稳住受伤的小情侣。该付的医疗费要付,该赔偿的赔偿,态度一定要好。这是唯一能够减轻负面新闻的办法。
精神病人攻击伤人,法律上一般不追究刑事责任,但家人看管不周是要负一定责任的。这些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这种负面新闻对整个家族而言影响很坏。维护正面形象很重要,他们不能落下以权压人或以势欺人这样的话柄。
再者,即便一纸精神病患者的鉴定书能够免除欧蔓妮的刑事责任,但欧家不能丢这个脸,不能让人知道欧蔓妮是精神病患者。因此,欧家还要打动并说服小情侣撤销对欧蔓妮的诉讼。
小情侣中,男生身上都是皮外伤,女生却是被欧蔓妮抓破相了,而且还有点脑震荡。欧家请了最好的医生医治女生的脸,并承诺,若容貌无法恢复,欧家会担负整容手术费用。
小情侣不太愿意,但他们的家人妥协了。医疗费加上高额的赔偿金,对普通人家而言非常有吸引力,而且欧家出面接洽的人态度良好。
等到双方协商完毕,小情侣这边撤诉,欧大伯第一时间把欧蔓妮丢出国去。以前,欧蔓妮住的是世界顶级的疗养院。现在,欧蔓妮被欧大伯强行丢进了精神病院。
欧母再三哭求也没能改变欧大伯的决定。她开始吵闹不休,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的整个欧家都乌烟瘴气的。
欧大伯真被惹毛了,当着众人面吼道,“你爱女儿,好,你陪你女儿住精神病院,没人拦着你。哭,哭,老爷子咽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掉一滴眼泪?”
欧母立刻噤声。
欧大伯又对弟弟吼,“老婆管不住,女儿养不明白,糟心事办的一件又一件,你还算是个男人?”
整个欧家人噤声。
一份报告放在陆子航的办公桌上。从欧蔓妮发疯袭击路人,到被送进国外的精神病院,内容非常详尽,详尽到欧蔓妮在精神病院的代码及病房号、主治医生、每日服用的药及药量。
这个结果,他还算满意,不罔他适时出手,当了背后的推手。是的,他在事件中扮演了推手这个角色,让视频扩散的更快,让影响面更广。否则,欧家会抹平这件事保欧蔓妮。到那时,受害的小情侣别说讨回公道,就是医疗费都不一定能拿得到。
这个推手,他觉得自己做的问心无愧。欧家或许猜到了他身上,那又如何?欧家放出一个欧蔓妮来恶心他,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他就不信,欧蔓妮费劲心细地跟踪他,欧家人会不知情。欧家办事不地道,他凭什么不能在适当的时机出手回击!
下午第三节下课,苏画收拾好书本,背上背包,和方刚道了再见,先一步走出教室。这个班的学生都习惯了,没人和她抢第一的位置。只是,她刚出了教室,就被迎面而来的陌生男生撞了一下。
因为男生撞过来的很突然,她又是刚出教室还没看清走廊上的情况,因此没能躲开。她踉跄了一下,但也及时扶住了墙,这才没有被高大的男生撞倒。
男生撞完她就跑走了。她没有追,因为男生撞她的同时,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她捏紧手里的纸条,四下打量,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前方拐角处的周紫琼。
周紫琼见她看过来,作了个打开纸条的动作,然后转身走过拐角,不见了人影。
苏画觉得莫名其妙,歪了歪头,捏着纸条走到楼梯口走下楼。第四节没课,她确定钱包在身上,直奔学校西门。走出西门时,她到底没赢过好奇心,打开了纸条看,只见上面写着:小心胡唯庸的妻子。
苏画的脑子基本被医学知识填满,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来胡唯庸是谁。至于胡唯庸的妻子,谁来着?
虽说周紫琼这人有些奇怪,但苏画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周紫琼。上次的道歉事件中,周紫琼的出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当时周紫琼的道歉话很简短,还加了一句该长大了什么的,至于具体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周紫琼根本没说清楚。
要说是为去年的那件陷害事件,事情过去很久了,不像是为这件事道歉的样子。至于其他事,上次周紫琼和李芸到宿舍找她,她没有被坑到,反过来捉弄了周紫琼和李芸。
所以,周紫琼那天到底为什么向她道歉,她至今不知道答案。当时的周紫琼很奇怪,表情奇怪,话说的也很奇怪。今天同样奇怪。
她收好纸条,把这事儿放到一边去。走到居住的小区,走进小区超市,买了两个大鸡腿、一把韭菜、三斤多的鸡蛋,想了想,又买了二斤左右的豆角,结账出来,往临时住所走。
开门进屋,东西放厨房,给陆子航打电话,“忙不忙?”
陆子航正跟聂司轩、聂司元打网球,还是一对二的打法儿。
聂家两兄弟正合伙儿打他一个。
听到手机响,他头一偏躲过迎面打过来的网球,接电话,“不忙,你下课了?”
苏画一边摘韭菜,一边讲,“是啊。晚上有时间没?”
“有。”
“那你过来吧,我答应请你吃饭的。我决定了,炒两个家常菜,包个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糊弄你一顿算了。”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事情说好,陆子航手机一收,“你们玩儿吧,我走了。”
聂司元一脸我懂地看着他。
聂司轩没想到那儿去,于是追过来,“别走啊表哥,你走了,我们玩儿的就没意思了。”
陆子航丢给他一句,“我要约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司轩听了,笑出一口大白牙,“原来是约会啊!那我就不留表哥了。”
陆子航没有空手去,买了六七种水果提在手上,按响了门铃。
☆、第119章商量
豆角切丝备用。土豆削皮切丝备用。两个鸡腿去掉皮,剁成小块备用。二斤多的一条鲤鱼正放在一边化冻。葱姜蒜切碎备用,炒菜用的肉丝也已经切好。平底锅里鸡蛋已经煎好。最先摘好洗干净的韭菜,这儿不滴水了,苏画正在切。
苏画围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活。
陆子航没按苏画的意思看电视,而是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到厨房,一边看苏画干活,一边和苏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苏画切菜的速度很快,韭菜很快切好,装进干净小盆里。再把平底锅里放凉的煎鸡蛋倒出来,切的细细碎碎的,和韭菜装一起,加上油盐调料拌好。
面团她提前揉好了,干净案板往厨台上一摆,弄面剂子、擀饺子皮。
陆子航瞅了瞅,过去洗了手回来,“虽然包的不好看,但好歹是会包。”说着,他拿起一个饺子皮,弄点馅儿,包出一个勉强能看出是饺子的东西来。
苏画没有笑话他,特意把他包出来的饺子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还成,没露馅儿。”点评完毕,继续擀皮。
陆子航看苏画没有反对的意思,受到鼓舞,接着包。
最后,两个人包出七十多个饺子,三十来个奇形怪状的和四十多个漂亮的。
饺子包完,苏画很快做好酸辣土豆丝、肉丝炒豆角、红烧鱼、红烧鸡腿四个菜,再填上豆皮拌黄瓜和凉拌藕片,六个菜齐了。她在燃气灶上坐上一锅水,招呼陆子航吃饭。
凉菜、热菜陆子航挨个儿尝了尝,“味道很好。”
苏画听了高兴,“不难吃就行。对了,你要不要喝点酒?前些天别人送的酒不少,我也不懂好坏,你自己挑。”说着,走过去打开高处的厨柜,露出十几瓶精包装的酒。
陆子航和苏画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少,从不见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他推辞说道,“还要开车,喝酒不适合。别忙活了,咱们趁热吃菜。”
苏画答应一声,过来吃了几筷子菜,发现锅里水开了,赶紧又去下饺子。
陆子航包的饺子,模样丑,可也正应了苏画的评价,煮出来也没露馅儿。
虽说苏画的手艺比不上饭店大厨,但家常味儿足。这顿饭,两个人吃的很开心。饭后,苏画洗碗,陆子航凑上来帮忙,反倒越帮越忙,还差点把碗盘给打了。
苏画笑话他笨手笨脚的,他厚着脸皮说碗盘是一部分男人的天敌。
厨房收拾好,他也不急着走,和苏画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时间是新闻时间,大多数的台都在放新闻。
苏画突然想起纸条的事,也不避着陆子航,打电话问吕梁,“吕大哥,你还记得那个胡唯庸吗?”
吕梁今天还没下班,正在帮宋教授找一份文件。胡唯庸他当然知道,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说道,“知道,怎么了?”
“胡唯庸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吕梁诧异,“周彤。”
苏画惊讶极了,“姓周?”
“对,是周家的女儿,就是正在走下坡路的那个周家的女儿。周彤有个侄女,跟你有过节,叫周紫琼,你应该记得她。”
“稍等”,苏画手机放茶几上,跑过去翻背包,很快找出那个纸条来。她看了又看,返回来拿起未挂断通话的手机,“今天下午周紫琼让人给我塞了个纸条,纸条上写着‘小心胡唯庸的妻子’,我不确定这是个恶作剧还是什么。”
吕梁听了很是诧异,“周紫琼还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根本没靠近我,只是让一个陌生男生代传了纸条。她确定我收到纸条了,也确定我看到她了,她这才转身走开。”
这事儿,一时之间吕梁也摸不着头脑,“之前因胡唯庸悄然出国一事,周彤有所动作,闹的挺厉害。不过,自从周家失势,周彤一下安静了下来,出入很低调,基本不出现在人前。这个事,不好说。”
苏画也琢磨不透,只能作罢,“保不齐只是个恶作剧。没事,不想它了,你忙吧!”
吕梁放下手机,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敢肯定,周彤对苏画确实有敌意。毕竟苏画救活的是周彤想要弄死的人。不过,周彤一直没有动作,尤其在周家失势后。周紫琼突然弄出个纸条事件,是姑侄两人合起来要对付苏画,还是周紫琼一个人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苏画讲电话的时候,陆子航一直安静地坐着。苏画讲完电话,他大手一伸,“给我看看。”
苏画立刻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陆子航看了几眼纸条上的字,“我找人打听一下。”之后他没有多留,带着纸条告辞走了。
第二天上午,苏画课间休时开机,看到有陆子航发来的一条短信。
她点开看,【昨天下午六点,周紫琼飞往XX国。据目击者称,周紫琼登机前,在机场与赶来的周彤有过肢体冲突,最后不欢而散。冲突的具体原因还没查到,最近出入小心。】
苏画低头,脑袋顶在书桌上,觉得很烦。
这时候,班长方刚站到讲台上宣布,“同学们,杨教授被叫去开会了,下节课改到明天上午第四节,还在这个教室。好了,大家可以走了。”
苏画把书一收,拎着背包离开了三号教学楼。她一边走,一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大姑,是我。”
苏珍今天没下地,正在菜园子里割韭菜,准备中午烙韭菜盒子吃。“没上课啊?”
“没。本来有课,老师开会,把课改到明天了。大姑,你在家吗?”
“在,在菜园子割韭菜。”
“师傅在不在?我想跟他说点事儿。”
“你等会儿,我这就过去找元师傅。”苏珍说着,挂了电话,往张正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