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浅浅啊:被猫咬了,有点疼。开始是有点儿疼,后来没感觉了。他应该很爽吧?】
晏辞指尖在这条微博下停的略久,看时间突然想起了他俩的第一次。
那次他咬了时浅。
最后关头的时候没忍住,被激得只想横冲乱撞,停不下来,低头咬上时浅肩膀的时候,才收敛了点。
【是浅浅啊:同居了TvT猫抱起来好软啊,天然暖宝宝嘤。】
【是浅浅啊:今天的大喵也是薄荷味的。】
【是浅浅啊:大喵还是那么挑食,喵喵怎么能不吃香菜呢?哼(`O)o】
…
反扣下手机,晏辞仰了仰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在位置。
那里怦怦怦直跳。
鲜活的。
涨得满满的。
他一直以为时浅不怎么会表达感情,话少,表情又冷淡,认真的不行。
却没想到,他老婆可爱起来能可爱到爆炸。
是,真炸了。
晏辞觉得自己心里被撑得满满的,快要爆开了。
拿到金牌时都没这么激动,此刻却想下一秒就想见到她,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想让她哭着喊哥哥。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叭叭叭,谁惯的她。
等他回去,非得让她当着他面把这些微博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晏辞重新拿起手机,抿了您唇,嗓子还是发干。
烟瘾上来止都止不住。
太汹涌。
随手抽了件黑T换上,晏辞冷着张脸乘电梯,去买了包烟。
回去,改签了机票后,晏辞点进了时浅的微博。
一条一条的往下翻,翻了一会,干脆翻到最早的一条,从后往前看。
时浅的微博是他转学回去那年申请的。
开始记录的时间也在十月份以后。
最早的一条在三年前。
【是浅浅啊:同桌有虎牙欸…数学好好啊,他教我打篮球说领我回去…】
【是浅浅啊:他帮我搬《凤凰台》了。】
【是浅浅啊:…肩带被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浅浅啊:亲了。意外。好像生不起来气,我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才对,可是一见到他,气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没了。TvT这不应当,美色误人。】
【是浅浅啊:发现他一个小秘密…他抽烟。但我竟然不讨厌。】
【是浅浅啊:好吧,他昨晚有让我爽到。】
【是浅浅啊:从今天开始养猫!喵喵喵喵。】
一条又一条,整整三年,从高二到现在。
漫长的时光被悉数记下,有些晏辞原本已经忘记的小事情,时浅在没人的角落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下。
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和她的三年,每一天,每一秒。
晏辞单手捂着眼睛,桌上的烟灰盒里散了不少烟头,烟味过重。他忘记去磕烟灰,等指尖微热时才反应过来。
烟雾熏得眼睛不太舒服。
操。
晏辞掐灭那根烟,没想到自己认栽认得那么彻底。
从一开始,输的就是他。
赌注,那就一辈子吧。
做她的猫。
晏辞还有几天才回来,时浅晚上时间空了下来,欣然同意了卢子君去淮水边划小船的要求。
每到夏天夜晚,总是淮水边最热闹的时候。
一叶叶小木船悠悠荡荡第飘在淮水面,乌篷船,船内空间不大,置个茶桌后稍显拥挤,但盛在气氛好。
远处是岸,船桨破开宁静水面,发出沉闷的哗哗声。
船头一小串红灯笼发出幽暗的光,倒映在水面上。
听着蝉鸣,数着萤火。
挺适合小情侣约会的。
时浅上船的时候,卢子君还没来。
船身挂了标着序号的木牌,人没来齐,店家是不给离岸的。
时浅也不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喝了半口。
“咚”的一下,船身似乎是往下沉了沉,飘荡了会很快稳住。挂在木桩上的绳子被人解开抛到船上。
时浅捧着茶杯,看着外面站着的人。
那人立在船头,白衣,半张脸掩在阴影中。
“是浅浅啊?”他问。
声音透着淡淡的消息。
时浅看着他坐下来,好半天,才回答:“是…”
是浅浅啊。
是。
她的微博闻名整个高校圈。
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过来。”
时浅挪过去,刚靠近,腕子被他扯住,一拉,时浅重心不稳,倒到了他怀里,头撞上了他的胸膛。
下巴又被他捏住了。
时浅被迫抬头看着他,另一只没被他扯住的腕子撑在他的大腿上。
月下,晏辞极散漫地笑了笑。
时浅看着他的眼尾一点一点挑开。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晏辞问。
什么时候。
时浅并不能给出准确的时间。
那个少年逆着光而来,一点一点的挤进她的生活,强势又温柔,等她察觉到哪里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沦陷了。
那个大男孩强势地挤进了她的生活,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了一小片薄荷,成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人带着光,就那样闯了进来。
她想,就那样吧。
试着去喜欢一个人。
全心全意的、满怀真诚地去喜欢。
用尽所有。
不求回报。
时浅撑在晏辞大腿上,往上凑了凑,凑近了去亲晏辞的眼皮。
“哥哥。”声音黏黏腻腻。
晏辞被她喊得头皮发麻,握着她腕子的手动了动,顺着她的手臂向上,下意识就移到了最高点那儿。
等手掌覆上去的,晏辞还觉得哪里不对。
小姑娘跟他告白,他却在想着那档子破事。
揉了会,晏辞捏着时浅的下巴,咬住了她一直唤着哥哥的嘴。
淮水声温柔缠绵。
他的手指插进时浅的发丝中,一瞬到底。
一手撑着她的后脑勺,晏辞空着的手从兜里摸出了那个被银质细链子挂着的戒指。
捏着链子,绕到她颈后,扣上暗扣。
晏辞偏头,亲了亲时浅的耳垂,埋头进时浅的脖颈,咬着她脖颈上的细肉舔着。
时浅脑子空的厉害,缓了会,才伸手去捞胸前挂着的东西。
戒指。
女士的。
很纤细,上面缀着细碎的钻石。
时浅气息不稳。
“还记得你转给我的520吗?”
“我的那个就当是你买给我的。”晏辞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抽空分了点精力给时浅解释了下。
时浅:“…”
你见过自己给自己买戒指,转头让女朋友打钱,回头说是自己女朋友买的吗?
“她们太烦了。”
“不扫微信不聊天。”
“崽崽,你还是趁早给我盖个戳好。”
你不给我盖,我只能自己盖了。
戒指都买好了。
时浅仰头看着天上的月,蜷缩着的手指动了动,说:“好。”
——正文完
2019.05.23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天
Chapter.124多少一晚
“若能避开猛烈的喜欢,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人间失格》
S市。
雨夜。
从傍晚五点多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这个月的第一场雨。雨一直未停,到晚上□□点那会,闷热的气温生生降了下来。
楚烟接到宋佳佳消息的时候,正打算随便煮点儿青菜拌个沙拉应付一下。看完消息,她只能合上冰箱门。
她睡了一下午,越睡越没精神,整个人倦倦的。
楚烟其实不太想出去,喝了小半杯凉水,她才回了卧室,准备化妆。
她醒来的时候没开灯,卧室里黑黢黢的。
开了盏小台灯,楚烟打了底,拿起眉笔,开始画眼线。
“轰”的一声,外面响起了惊雷声。
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楚烟手一抖,眼线画歪了。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能和女鬼有的一拼的自己,楚烟认命地擦掉重画,最后补了点腮红。
雨天,又值晚上。
不好打车,好在楚烟提前叫了滴滴,她快弄好的时候,滴滴车正好停在小区楼下。
出了门,楚烟打了个喷嚏。
外面真冷。风吹在人身上,凉嗖嗖的。
她只穿了件纱制短裙,风一吹,薄薄的两层纱紧紧地贴着大腿根。
车上冷气开的足。
司机等了有一会了,楚烟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司机没怎么在意,她一上车,就问:“去哪?”
“罗马皇宫,谢谢。”
司机之后便不再说话,开了广播,便沉默开车。
皇马皇宫是S市有名的娱乐会所,听说不少明星都会去玩,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朋友是大学时的室友,关系不错,她大学时就开始拍戏,在圈里混着,不红不火,生活倒也过得去。
跑龙套谈不上,女一没她份,就那么混着,平时工作也忙,没通告可赶就约楚烟出来玩玩。
楚烟很少会出入这种娱乐场所。
她是艺术生,学的舞蹈。
大学本科时保了研,读艺术史。平日里比较清闲,导师接近退休,对外说楚烟是她的关门弟子,对楚烟挺好的。
楚烟有留校的打算,平日里偶尔会给本科的学弟学妹上上艺术史的选修课。
学艺术的,生活应该挺丰富多彩的,楚烟是个例外。
她独来独往惯了,除了大学时的室友,基本没什么朋友。
宅。
虽然长得好看,但至今没男朋友。
朋友怕楚烟再跟自闭症似的宅下去,能把自己宅到没市场,宅到孤独终老,所以朋友从大学毕业时就打起了给楚烟介绍男朋友的念头。
好在次数不多,一年就那么两三次。
楚烟没那个心思,但也没直接拒绝,每次赴了约,就当大家一起聚聚吃个饭罢了。
楚烟缩在车后座,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宋佳佳:烟烟,你来了没啊?你可别框我啊。】
【宋佳佳:这次给你介绍个玩摄影的,一个镜头贼贵的那种。人长得充满了艺术的气息,还留了个小马尾。】
【宋佳佳:哦,忘了说他对艺术史挺感兴趣的,你俩应该有共同话题。我跟他说,咱烟烟长得可好看了,气质美女,搞艺术的。】
【楚烟:在路上。】
楚烟又把宋佳佳消息看了一遍,微微有些无奈,摁灭了手机。
她觉得她自己现在不像搞艺术的,她挺像个养生的老年人的。
平和,淡然。
没事保温杯里泡枸杞,杯子一端,还能给学弟学妹们扯扯中世纪艺术家们的陈年老八卦,谁谁谁又出去嫖.妓了。
到了地方,楚烟付了钱,撑了把伞,往里走。
哪怕是雨天,罗马皇宫外面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跟个小型车展似的。
雨丝被风吹得微斜,打湿了短裙侧边,薄薄的两层黑纱紧紧地贴在身上。
楚烟第一次来罗马皇宫,不怎么认路,找了会。
这里的包厢挺多的,中庭有个巨大的喷泉,东西两侧全是包厢。
大小都有,有雅致的小包间,也有供聚会用的大包厢。
大小包厢除了开头字母不一样,排列的数字都是一样的。
楚烟不知道。
宋佳佳给她发了一串数字。
206。
楚烟停在A-206包厢前站了会,进去前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
她的身上带着股湿气,沉下了淡香水的味道。
镜子中的女人红唇,眼线埋得深,画得又长。
哪怕不笑,都给人一种魅惑勾心之感。
每次见陌生人,楚烟都会给自己化浓妆。
还是那种浓到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妆。
抿了抿唇上的唇釉,楚烟挑了个若有似无的笑,伸手推开了包厢门。
包厢很大,娱乐功能一应俱全,四周摆了黑沙发。
男男女女很多,中央那黑沙发上坐着几个正在打牌的男人,男人身边都带着女伴,也不知道是长期的还是逢场作戏的。
和她一样,都是短裙,浓妆。
那些女人贴着男人而坐,有的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男人身上,更有甚者直接坐在男人大腿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得下去的,男人那么大个啤酒肚。
包厢里很暗,烟味又重,满是烟雾,跟人间仙境似的。
楚烟不得不轻眯着眼看。
左边黑色沙发上坐了个男人,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没解,长腿。
他大半个身子靠在沙发里,姿态懒散。
男人正侧着头和身边的人讲话,他的指尖夹了根烟,没点燃,似把玩。
楚烟看了一圈,没找到宋佳佳,怀疑自己走错了包厢,正要退出去,那几个打着牌的人发现了她。
包厢里响起一阵口哨声。
“过来啊。”
“怎么就来一个?”
“这个正。”那啤酒肚盯着楚烟上上下下打量看会,又吹了声口哨。
“过来啊,新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楚烟刚想说自己走错包厢了,还没开口,那原本侧着头的男人转过来,瞥了她一眼。
只一眼,楚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男人双眼皮深深的一道,鼻梁高挺。
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冷沉。不知怎么的,男人扯了扯唇角,竟显得有些邪肆。
楚烟大脑白了又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过去。
那啤酒肚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伸手要去拉楚烟。
那手离楚烟手指还有段距离得时候,楚烟倏然把手拿开了。
“哟?”啤酒肚手还身在半空中,脸色一沉,“脾气还挺大?”
楚烟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那啤酒肚上。
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人一拉,整个人往旁边倒。
她穿的高跟鞋,跟子又细又长。
踩在地板上,几本找不到着力点。
向下倒的时候,楚烟根本顾不上其他,为了不让自己摔到,她紧紧第勾住了那人。
意外之外的,一点儿不疼。
她坐到了那人大腿上。
“孙总,让让。”那人开口说话。嗓子凉凉的。
“这人我要了。”
包厢里静了一瞬。
被称为孙总的啤酒肚跟变脸似的,立马由阴转晴,笑得特别谄媚,道:“哪的话。什么让不让的,容大律师看上,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要不再给你叫一个,试试,她们技术都不错。”
容泠进来以后,几乎不怎么参和他们的话题,他一开始还摸不准,结果现在大名鼎鼎的容大律师要人了,那还不是和他都是一类人?
一类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啤酒肚见事情能解决,不由地又起了玩的心思,把刚才被推开的女人重新拉到自己腿上,手从女人裙底探了进去。
那女人手指紧贴着裙边,并紧的双腿动了动,面色潮红。
没有害羞。
周围人似乎见怪不怪。
楚烟看得恶心,那啤酒肚不说话还好,她看着只觉得丑。他开口,她只觉得恶心。
腰上一重,似乎是搭上了手臂。
跟着,男人似乎是一偏头,靠近了她的耳廓,问:“一晚多少?”
音质发凉。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天
Chapter.125十万
声音不大,近乎于耳语。
静了会,楚烟开口:“十万。”
一晚多少。
一晚十万。
“嗯。”容泠嗯一声,声音无波无澜。
包厢里愈来愈吵,牌局进入焦灼状态,那啤酒肚将手从女人的裙底抽了出来,开始专注牌局。
他抽到的牌全由女人拿着,轮到他出牌的时候,才动动手指头。
那只刚抽出来的手放到了女人唇边,指腹狠狠一揉搓,嘴皮子动了动。
包厢太吵,楚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暗沉沉的灯下,透过烟雾,那女人拿着牌,低头慢慢舔着啤酒肚的手,从指头到指缝。
包厢里烟味太重,楚烟觉得闷,别过头,脑子有些混乱。
半揽着她的人微微弯腰,从桌上摸了个打火机,他直起身,打火机正对着楚烟。
zippo的打火机。
上面有着十字架图案,图案精致。两侧也是个六芒星。
图案不算多。
“会做事吗?” 他问。
嗓子像是刚抽过烟,带着微微的沙。
楚烟瞬间明白了要做什么。
她从他手上拿过打火机,转过头去看他。
他的唇上衔了根烟,眼皮子微垂,在灯下,显得有些无情。
楚烟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记忆像泄了洪的水,没有闸门,止都止不住。
十七八岁的年纪,有些感情应该是美好的。
哪怕最后没有在一起,也应该像棉花糖那样。
想起来,心底还是柔软的。
可她不是。
她连回忆都稀薄的可怜。
每每想起,全是和性有关。他们之间的交流,或许就是那样。
只要他想要,她就给。甚至他不提,她也会自己送上去。
没有情话,没有温存。
回忆太过汹涌,像是要把人淹没,楚烟喘不过来气。
她想走,满脑子都是走的念头,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这里,快点离开。
离开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甚至做出了她不想做的举动。
楚烟点了打火机,明明是个极简单的动作,她却连摁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指尖一直在颤。
“啪”的一声,蓝色火焰跳动着。
容泠低头。
蓝色火焰迅速舔上细烟,白色的烟雾渐渐弥散开来。
“今晚跟我。”他说。
楚烟不喜欢烟味,她闻不惯。
觉得烟味呛人,甚至凑近了,能把眼泪呛出来。
汹涌的回忆后,她整个人静了下来。
跟死了一样。
死水不过如此。
手机响了多遍,她也没听见。
外界的声音彻底被屏蔽,透不进来,她的世界终年无光,有的只有大片大片的黑暗。
沉进去,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十一点刚过。
包厢里没有要散的意思,那啤酒肚又叫了一个,正玩的开心,甚至连晚上什么时间回房间都商量好了。
容泠抽了支烟,觉得有些无聊,便不打算再带下去。和那啤酒肚打了声招呼,也不关人应没应,带着腿上的女人起身。
哪怕啤酒肚玩得正起劲,也没敢把容泠忘了,见容泠退场,急忙喊:“容律师,房间早就订好了。有什么需要,您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我,啥事都不是事,哪怕半夜三点我也给你办到位。”
容泠没理会。
包厢门再次被关上。
容泠一走,包厢里其他人凑到了孙总身边,问:“孙总,这事——”
“那肯定成啊。你没看他都带人走了吗,这个点了还能干嘛?还能聊人生聊理想?人,他带走了,那我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人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地附和道:“是是是,孙总说的有道理。”
停了会,那人又说:“只是没想到容大律师也会找女人,跟外界传得可不一样啊。”
“外界传什么?”
“传…传经容泠容律师的案子还没有败的。”
“那不就是我找他的原因。”
“不是,外界还传…容律师是、是…”那人说话吞吞吐吐的。
“是是是?是什么啊?你结巴了?”
那人一缩脖子,道:“是gay。”
啤酒肚“哟”了一声,跟听笑话似的,揽过旁边女人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下摁了摁,问:“好笑吗?”
那女人不是什么新人,混久了,看人脸色行事的功夫长了不少。当下笑着说:“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啤酒肚哈哈大笑。大手往女人头上一压,示意她蹲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手扶着沙发,半蹲了下来。
“知道做什么?”啤酒肚点了根烟,吞云吐雾地问。
女人点头,手指点了点自己嘴巴。
“传言你也信。外界传三好男人多了去了,你信?你见过不吃偷腥的?不都是吃些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有人藏有人不藏呗。”弹了弹烟灰,啤酒被女人伺候地肚舒服地眯起了眼。
容泠没进啤酒肚定的房间,重新开了一个。
拿着房卡,进了门,房间里漆黑,外面的光透过玻璃,折进来。
这期间,楚烟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扔了房卡,容泠指尖捏上了领结,松了松,抽出了领带后又脱了外面的西装外套。
楚烟一直内什么反应,等人被压在门板上的时候,楚烟有了些反应。
房间里很黑,他一直没说话。
黑暗中,楚烟睁大了眼睛,贴着门板的胳膊不安地动了动。黑色短裙被撩上,他的手探了进去。
沉闷的,黑暗的。
楚烟并紧了双腿,死咬着唇,拼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隔了几年,再做,她并不好受。没有人说话,他一句话也没有。
像是过了很久,久到楚烟快站不住的时候,他才抽出手。
没了支撑的力道,楚烟差点顺着门板往下滑,好在,滑到一半被人捞住了。
她被抵在门上,连个停歇的几秒钟都没有,他整个沉了进去。
薄汗湿了一脸,指甲陷入了手掌心。
房间里沉默着,满是细微的声音。细细碎碎地钻进骨髓中,从门口到床上。
数不清多少次。
中间好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但没多久,她又被人捞了过去。
一晚多少。
一万十万。
楚烟想,自己应该难过的,可是到后来,竟然不喜也不悲。
心理和身体是两个极端,好像被人撕扯着分成两半一样,一半如死水,不喜不悲,一半是极致的欢愉。
到最后,天快亮起来的时候,楚烟反趴着在枕头上,盯着窗户外泛起的白光,想这十万块钱还算便宜了容泠。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天
Chapter.126麦芽糖
凌晨五点多,天边隐隐泛起白光,虚光漫上窗户,折入室内,映出一点点亮光,冲淡了黑暗。
楚烟迷迷糊糊睡一会又醒来,一直到晨光初曦的时候,她才彻底睡过去。
容泠一夜没怎么睡,但并不是很困。洗完澡出来,他腰间围了块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着,指尖搭在枕头上,半侧着身子。
开了空调,没什么用,她睡的满身是汗。
她的额发被打湿,略微湿漉漉的。
容泠伸手摸了摸楚烟的额发,指尖染了一手汗水,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说不上来的味道,不是沐浴露那种平淡的味。更像是某种花香,经过热气蒸腾后,香味彻底挥发开来。
低调的,而又热烈的香。
是他喜欢的调调。
他不喜欢单纯的,不喜欢清汤寡水的小白菜,他喜欢玩的开又野的。
无疑,楚烟连身上的香都能取悦他。
容泠立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烟,指尖顺着她的额发,慢慢往下滑了一点儿,从她湿润温热的腮帮子往下。
她的腮帮子触感极好,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捏一捏。
事实上,容泠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捏了一下,又松开,容泠指尖顺着她娇小的鼻头堪堪停在了她的唇上。
他刚洗完澡,又吹了会空调。指尖凉凉的。
这会,楚烟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指上,微凉的指尖开始发热。
她的呼吸细细小小的。
和几年前一样,再累,只要睡着了,呼吸都是这般。
她的唇釉早被舔咬的一干二净,露出了原本的唇色。
不同于以前的润红,现在楚烟的唇色淡了不少,偏粉。
以前,楚烟忍不住疼的时候会咬着唇一声叠着一声地喊他:“泠泠。”
跟他求饶。
泠泠。
凭心而论,容泠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停在楚烟唇上的手指动了动,容泠的指尖压在了楚烟唇上。
楚烟很听他的话。
大多数人都会遵循习惯行事。哪怕过去很久,只要身处熟悉的环境中,所有被迫断掉或者隐藏的习惯都会一点一滴的显出来。
容泠看着舔着他手指的楚烟,唇扬了个弧度。
她没怎么变。
他的手指刚压上去不过片刻,原本睡着的楚烟习惯似的微微侧头,含住了他的手指,闭着眼睛慢慢舔着。
她没忘记。
没忘记他,也没忘记和他有关的事。
含了会,楚烟觉得差不多了,结束之前又亲了亲容泠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