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强抑下寒栗的感觉,笑得满脸天真:“嗯,木白下次再也不敢了妈妈陪木白出去玩吧!”
木若应声起身,却被身后人笑着拉住:“美人儿,我陪着可好?”
她一怔,破涕为笑,转眸望他:“有美人儿你陪着,自然是好。”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白墨却也不恼,只勾了个魅惑众生的笑,单手将女子揽进怀里,背拥相贴,微凉的眸光转向殿下的小人儿:“那就走吧,小木白。”
沉淀下眸子里复杂的神色,木白笑得天真无邪:“嗯!”表情无异,只是跟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略显僵硬。
ˇ第 66 章ˇ 最新更新:2014-02-11 19:22:36
对于一家三口外出“春游”还会路遇小三且是成群结队的小三这种狗血事件,木若表示非常地乐见其成接连N天的上门挑衅已经让她有所疲倦,这时如果能遭遇点反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么些被她欺负过没欺负过即将欺负的小三们聚在一起,总不会是商量什么利国利民服务百姓的国家大计吧?假如干掉她算为国除害的话,那倒是有可能的。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概就是说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这种眼红明显只是单方面的木若好整以暇地望着那几位莺莺燕燕花花绿绿的宫妃,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斜靠上身旁的皇袍美人一脸“有本事你们挠我啊”的痞子相。
这一动作引得一众宫妃们更加恼火,相互瞥视几眼,齐齐请过安后,便有一红衣华服女子盈盈上前施了礼,再抬起头时,已是梨花带露,楚楚可怜。
“哟,”还未待那宫妃开口,木若便上前一步,屈指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笑得贱兮兮,“这不是今日我去天成宫做客时偶遇的那位哎,你封号是什么来着?你瞧瞧我这记性,真是对不住了,您老之前还气宇轩昂地指点我,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说着,木若转眸望向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皇袍美人,巧笑嫣然:“美人儿,你这小老婆封的什么妃位你记得不?”
“噗……”淳于木白毫不给面子地笑场了,然后立刻识趣地将脸蛋掩在白墨衣袍之后,小肩膀抖个不停。
白墨垂眸望着方及自己腰部的木白,墨发微卷的尾处搭在那小人儿的后脑勺上,此刻正随着他的偷笑而抖个不停;大概是木白对自己身上的视线有所察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方抬眸去回视那个居高临下若有所思的男人。
白墨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眸子里拂过一丝浅浅的墨色……他和她,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哪怕是他和她都死去也不会湮没的、只会证明他们在一起的唯一一个人,这种存在似乎…还不错?
一些从来不曾在他身上有过的来迟了八年多的情绪,渐渐萦上他的心头。
木白显是对白墨眼神的变化有些微察觉,此刻也不禁呆愣着回望。
木若看着眼前的景象微怔了怔,而后有淡淡的笑意自眼底浮起……某只妖孽,总算是有点儿为人父的自觉了。
白墨的未回应,给了在场宫妃一个错觉对这女人,皇上不过是因着太子的面子、又念及当年的患难情分,才给了她些权利实际上内心对她恐怕已经很是厌恶了。
于是有人声音不高却恰好让众人听清:“不过是一个无礼善妒的市井泼妇,在皇宫里撒泼……可真是够难看的。”
随即有不明意味的嗤笑声传了出来,宫妃们都用或明或暗的鄙夷眼神望向木若。
木若不怒反笑,悠悠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妃,不紧不慢地开口:“无论我是什么人,单凭我在你们的皇上面前站着,而你们跪着说出方才那些话来,你们便是应了大逆不道犯上枉伦的罪,更何况,皇上早便赐我执掌后宫的权力我说什么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议论!”话音一止,木若微笑着望向旁边的宫人,眼神里有凌厉一闪而过,“来人,掌嘴”
那几个宫人哆嗦了下,上前几步,颤声问:“掌、掌谁的嘴?”
木若继续微笑:“她们,全部。”
那些宫人听了更是一颤,迟疑不敢上前。
木若眉眼间温度骤凉:“连主子的吩咐都听不懂,还要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做什么?!”
“皇上”红衣女子向前跪行几步,一直到了白墨的身前,泪水涟涟,“昨日、昨日她就是如此令人欺辱臣妾的万望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木若勾唇笑了笑,不发一言,回眸望向白墨。
白墨眸光轻淡如水,只轻轻拂过在场几人,便落在了木若身上,而后眼底瞬间沉淀下几笔重彩:“若儿,过来。”
“我不。”木若状似顽劣,笑得甚是调皮得意。
“妈妈,这位姐姐我好像识得的。”淳于木白忽而从白墨身后探出了小脑袋来,笑容天真明媚,眼底却有一抹引人胆寒的幽暗。
木若一愣后笑,这孩子是被贾宝玉附身了么?
“爸爸,今天早上那个说妈妈坏话、被你废了官职、发配边疆的杜天恩”木白停顿得恰到好处,天真亦是恰到好处,“跟这个姐姐好像的是不是?”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尤以跪在地上的红衣宫妃为最。
“皇、皇上”女子的声线颤不成音,双目里真正蓄满了泪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父亲、她在宫中横行所倚仗的靠山怎么会说倒就倒了呢?!一定是这个该死的杂种在骗她皇上不会那么狠心的!
“人上了年纪,总会犯些错误,”白墨轻笑,表情温柔地仿佛神袛降福众生,“朕敬他们是老臣,不予计较,不代表他们可以得寸进尺朕对错误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所以让你们的亲信传话时记着告诉朕那些年岁已高还兢兢业业地为后宫和睦着想的爱卿们既往不咎,但谁若再敢在朝堂上对朕的发妻有不敬之言,朕必然会治他们个大逆不道之罪,到时候谁求情朕也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一时求罪之声四起,宫妃们皆是不胜惶恐的模样,或许还对自己方才没有失仪、家中未有祸难而感到庆幸,却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幻想
“细细看来,姐姐们都与今早朝堂上的罪臣们有些相像呢”木白笑得明媚单纯。
安静一刹,哭声便起。
木若站在一旁表情复杂只道他御人有术治国有方,却不知皇权集中已至此地步,手段残酷雷厉风行全凭一己之意,杀伐果断直接镇压也没有反抗和隐患么?
思绪及此,木若情绪微微低落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胎死腹中了?
“在想什么?”低哑的声音忽然轻敲在耳膜上,连那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木若反射性地退开几步,抬眸望过去。
白墨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幻化出一丝浅到近乎不可见的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呀,”木若敛了敛心神,回以笑颜,“就在想美人你对你的小情人们真是,啧啧,那话怎么说来着……红颜未老恩先断呐”
“你真当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刀枪不入么?”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攫吻双唇,近在咫尺的他的双眸里晕着无尽的危险,喑哑的话音从两人唇齿相依的缝隙里弥散开,“你做什么我不管,可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一定要你…刻骨铭心。”
“……”想到某个条件,木若立刻低头作乖巧状,在白美人的长发上蹭了蹭、又蹭了蹭,“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们的啦,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嘛,别认真、别认真啊哈哈……”
白墨望着怀里猫一般的人儿,眼底深处染上无需遮掩的宠溺:“你若是一直这么乖乖的,该有多好?”
垂下的眼睫遮住她眸底的震惊,努力平复身形的僵滞,木若傻笑着抬头:“可是美人你难道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么?而且我一向乖得很不是吗?”
“嗯,是…很乖。”眸色转暗,他的眼里似有浓云翻涌不息。
“妈妈”不甘寂寞的小木白挤到了两人中间,神情天真烂漫无邪,“可是爸爸有不乖哦他在宫里藏了一个公主呢!”
木若反射性地望向白墨,皇袍美人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注视着淳于木白。
木白缩了缩脖子,躲开那愈发寒凉的目光,不怕死地跑到木若身后继续道:“汉皇惜阿娇,筑金屋以藏之还是妈妈讲给我听的呢,是吧妈妈?”
回视那明媚得有些刺眼的笑容,木若亦是微笑:“金屋藏娇……呐?”
ˇ定卓公主ˇ 最新更新:2014-02-13 18:37:56
看到石碑上血红的“禁地”两个大字时,木若便觉得有些诡异,将目光直指身后蹭步的小木白她怎么觉得有种掉进了陷阱里的感觉?
未等木白有所回应,她的身侧,皇袍美人笑得魅惑妖孽:“他在利用你。”挑拨木若对木白的感情绝对是白墨最愿意做的事情。
“难道不是你给了他利用我的把柄?”木若毫不示弱地还了回去,声音薄凉,神情亦是。
白墨闻言,微笑着俯身下去,将木若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别说这些伤人的话,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更何况,除了你,其他人我是看不上的。”声线温柔,却莫名地让木若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对不起,美人师父,我错了。”木若转脸强笑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计较了。”
“……”白墨凝着她半晌安寂,忽而唇角浅挑轻声一笑,刹那芳华如花,“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么那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天顷秘闻,嗯?”
木若垂眸掩住复杂的暗芒,只轻颔首。
“二皇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微笑着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然后伸手拎了拎淳于木白的衣襟,“这个小东西,会是我一生唯一的孩子,这是我给你的誓言其他的人,没有资格。”顿了顿,他瞥向远处的宫殿,眸光霎寒,却在下一秒转眸望回来时瞬间柔软了视线,“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天塌了我也会给你撑起来若你不想去做,这些麻烦我会解决。”
“二皇子不是……不,怎么会?”木若觉得复杂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了,“他不是你和…嘉乐皇后的儿子吗?”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竟闪过不曾见的懊恼,白墨压低声线,“我说过了,这六年里我没有碰过她们中任何一个,你不相信我,嗯?”
“我相信……”只是难以接受罢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你不会对她们也用过引魂草吧?”提起某种毒物,木若就对某个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妖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唔。”皇袍美人不置可否的态度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至于嘉乐皇后,她的脸你应当是认识的…但就像我在宴上说过你只需相信且记得,苏家伶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那些曾经萦绕在她心头的旧时噩梦重又归来。
视线触及木若的惶恐神情,白墨只觉心尖上传来一阵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痛,她难过他就会难过,可他决计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给她留下哪怕一丁点的阴影因为他承受不起她会受伤的结局,连想到这一点都会无法自已地暴躁。
“那日你离开后我便将她杀了,亲手”他的表情冷漠地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嘉乐皇后是苏伶落的孪生姊妹,出生时便被送到风卓王朝,六年之前代替风卓王朝皇帝的亲生女儿嫁了过来,带来了所谓的二皇子。”
“我不明白,”木若强自镇定下来,抬眸去望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六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他笑得云淡风轻,眸子里却有掩不住的伤情,“那是我这一世最恨自己的时候,所幸我再次有了一个机会这一次无论什么我再也不会瞒你。”
她望着他不语。
白墨转开视线,垂眸看了看观戏已久的淳于木白,嘴角挑起的弧度耐人寻味:“原来,你是答应了他这个条件?”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到无以复加。
木白理亏,亦不语。
皇袍美人笑得愈发清浅魅人,俯身下去圈住木若:“这禁地里关着的人你认识的,而且方才我说的那些也可以说是她被关在这里的原因。”他顿了顿,笑容里多了些什么,“对了,忘记告诉你,洛清寒是风卓君主的儿子,现在已登临太子之位而这禁地里的公主,被我封号‘定卓’她的身份,你猜到了么?”
木若的表情绝对称得上变幻莫测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想要一下子接受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而这禁地里的公主,根据她残余脑细胞的推算,貌似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禁地的庭院里,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欢欣雀跃:“嫂子嫂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木若淡定地囧了。
其实她挺费解的菇凉你确定你真的是被囚禁在这里么?菇凉你真的喜欢清寒童鞋么?菇凉你都不恨你老哥么?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的大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比如白兰馨……
想到这样一点木若忽然有了些警觉,这娃分明是想蒙混过关啊?卧底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两句话就想跳过错误怎么可能呢?
于是木若保持自己方才的面瘫表情冷声道:“这位不是碧落宫的白小姐么?区区在下哪里担待得起您这一声嫂子?”
“呜呜呜木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白兰馨努力博取未来大Boss的原谅。
“能骗一次就能骗第二次,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木若不依不饶,依旧冷着脸道。
“可是我哥骗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是原谅他了……嫂子这是差别待遇这不公平!”
木若微微一笑:“你叫我什么,他叫我什么难道你想和他一个待遇吗?”
白美人眉梢微扬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这句话很好地取悦了的。
“木姐,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眼珠一转,白兰馨迅速地找到了替罪羊,啊不,是罪魁祸首“是我哥逼我的,要不是他逼我,当初我们素未平生我怎么会专程跑去骗你呢木姐!”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把她关在这个不毛之地的没有兄妹情的混蛋哥哥她是不会替他扛下木姐的怒火的!
“可是我这个人一向重结果,不重原因和过程呐。”木若摆出软硬不吃的架势来。
“木姐,”白兰馨垂头丧气道,“跟着你一起为青楼劳心劳力的三年挺幸福的,你让我叫你木姐,叫着叫着好像你就真的成了我的姐姐,所以我舍不得你怨我、疏远我,从始至终我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其实你若是不原谅,也是我应得的谁让我一开始就骗你呢……”
见白兰馨脸上现出小女生般委屈的神情,木若着实无话可说了,只得转向白墨:“一定要把她囚禁在这里么?清寒不会妄动的,让她和我一起不行吗?”
白墨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说这样的话,此刻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是别的表情,只淡淡瞥了一眼那个正偷偷望过来的女子,嘴角勾起的弧度迷魅人心危险异常:“…好啊,既然你想的话。”
白兰馨默默地咽了下口水,欢欣而又谨慎地挪了出来:“所以……我现在自由了?”
“……”白墨淡淡地睨着她,眸光寒凉,半晌忽然勾唇一笑,“你说呢?”
“……”白兰馨动作迅速地挪到木若身后,“木姐,我已经一年多没有从那里出来了,你带我出去转转好不?”
木若点了点头有白墨和他那些无所不在的影卫们,她是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的,何况,她也着实该出去走走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白墨唇角的笑意愈发莫测,片刻后,他复又开口,目光扫向欲溜之大吉的淳于木白:“算计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就想走了么?”
木白:“……”
ˇ清寒兰馨ˇ 最新更新:2014-02-16 17:17:16
“花卉之都?”白兰馨盯着眼前的石碑怔愕片刻,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木若,“木姐,你现在……改行卖花了?”
木若笑得好不无辜:“难道我以前不是卖‘花’的么?”
白兰馨呆滞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噗”这话要是让那两个人听见,哈哈,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你敢告密的话,小心我给白美人吹枕边风哟。”木若状似无意,哼着小曲进了店门。
“……”白兰馨无语地望着女子的背影完了,白家硕果仅存的纯良媳妇也被那妖孽黑化了,不过……刚才她叫那妖孽什么来着白美人?“噗嗤……”纵然她知道自家嫂嫂一向是个奇葩般的人物,好吧,自己“被治愈了。
跟着木若的脚步踏进那道门,白兰馨才是真正地被镇住了这里是哪儿?深绿色的山林植物自开始便遮蔽了视线,进入的人都被引入到那片如梦似幻的景色中,斑斓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以各种形态位置出现在视线里,绿色植物隔断出一道道屏障,时而分叉时而合拢,耳边却能隐约听到风声、水声、鸟语声、轻笑声、对诗伴酒之声、击筑而歌之声……仿佛在身周正有一场盛宴,只是隔着远了,听不真切,却不失身临其境的舒心与愉悦。
“这不算什么,”好笑地看着白兰馨被shock到的表情,木若微笑,“还有很多更好玩的,可惜这几天很多地方已经满客,不能带你过去看看过几天再去吧,今天先领你去我的‘办公室’看看如何?”
“办什么?”白兰馨显然没有接收到那个陌生的名词。
“朴素的,办公室。”木若笑得隐隐得意。
于是直到在那间所谓的“办公室”里站了半柱香,目不暇接的白兰馨仍旧不能体谅“朴素”这两个字到底体现在哪里了若这还是朴素,再加上那些“更好玩的”,那她就有理由怀疑有大半个国库已经被那妖孽毫不吝啬地送进了木若的口袋里了。
木若伸手在白兰馨的眼前晃了晃:“先声明哦,我可没用你家哥哥公款最多只是让他给我行了几个方便、开了几道后门、顺便批了几块地而已我之前回扬州把青楼卖了,再加上来之前讹了师叔母一小笔私房钱,够解决这些的了。”
“……”很好,她觉得木姐已经完全被那只妖孽同化,基本没救了……白兰馨略感挫败地伸手去触碰那座类似于浩浩山水的缩小版的石山,指尖刚碰上那寒石,忽觉一股暖意冲过,留下一片湿润的感觉白兰馨惊愕地望着那如瀑布般的水帘,难以言语。
木若则是微笑:“看来美人师父找的机关师也不算浪得虚名了呐,至少这石内机关做得还是不错的来,试试这个。”木若拉着白兰馨径直走向被林木包揽的房间尽头,走进了白兰馨才惊讶地发现这圆形房间四周,竟是在林木之前有一袭曲水,清可见底,水底装点着光滑泽润的玉石,足足铺了至少一层。
白兰馨抽了抽嘴角,指向水底:“就算那些林木价格尚可,这么多玉石也要掏空了国库吧?”
木若嗤笑一声:“孩纸,那是鹅卵石,只是专门让人挑了些精致漂亮的不值钱的石头而已。”
“石头?”白兰馨惊讶回视那些所谓的石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得点了点头。
“来这里。”木若将女子拉起,带到了一旁的藤椅边上,“躺上去试试。”
“哈?”白兰馨惊讶地望着那个底部呈现大弧度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伸手捏了捏那东西的硬度,然后苦着脸转向木若,“木姐你这不是害我么这东西软塌塌的怎么能躺上去?”
木若撺掇着女子往上躺:“当然能了,它的上部是我特意让人找的软藤,躺上去柔软舒适,底部是韧性极好的藤干,而且是缠绕加紧的绝对舒服极了!”
拗不过木若的热情,白兰馨抱着“大不了摔一次”想法半信半疑地躺上了藤椅,竟真是出乎意料的舒适白兰馨享受地闭上眼睛,感觉到木若将藤椅前段推了推,藤椅随之轻缓地摇摆几下,更加让她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是为了继续看到这些神奇的产物,她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藤椅走进更深的里屋,白兰馨情不自禁地抽了一口冷气:“这是游船?”
木若笑道:“对啊,人工浅湖,不过这船是不动的用来饮茶吃酒、对诗作唱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白兰馨这时才注意到这间偌大的房子里还种着一片竹林,而那浅湖中则矗立着比之前见到的山石堆更大的一座小山,同样垂着一袭水帘,美轮美奂。见那山水竹林都似绵延不绝,白兰馨喃喃道:“……他这是将半个皇城批给你了么?”
木若闻言大笑:“怎么会?其实这里有很多障眼法的入口那里,看似走了好远的路,而且林总交叉,不过是利用人眼对同色长期直视产生的麻木,调换角度,多绕了几个大圈罢了至于这里,我是没想到风卓王朝的镜子已经发展到了这般程度就是了在那些林后有很多镜子,虽是铜镜,不过效果还是比想象中好得多了。”
白兰馨略一思索便有所领悟,一时对木若的崇拜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上:“木姐你实在太厉害了!”
木若刚想说什么,便见一人影闪至眼前,那人附耳低语几句,木若的神情一时怔然,片刻后方道:“知道了,我们尽快过去就是。”
上京,落云轩,主阁。
“沐阳落云果真是你的家产。”一身青衣的男子拈起垂手处的瓷杯,递至唇边,抬眸迎上对面那人的视线,“当初那些官员一个个奔赴沐阳落云轩,原来是受你的吩咐难怪他总是查不到那些人的意图。”
对坐那人白衣素袍,眉眼如画,一袭墨发如流云瀑下肩头,直垂至腰间,风姿淡雅更胜谪仙,此刻,一分慵懒与漫不经心从他薄粉的唇间逸出:“清寒公子不远千里来此,总不会是来与故人忆往昔的吧;更何况,如今清寒公子贵为风卓太子,何必再提那些居于下位的陈年旧事呢?”
“风卓太子?”洛清寒忽抚膝而笑,再次回视时眸光冷冽,“当初若不是你令人暗中将我的身份公诸风卓朝中,我又哪里能得到太子之位如此算来,我还是应当谢过陛下的呢!”
闻言,那淡色的唇忽勾起妖冶凉薄的笑容,连带着周身淡然无谓的气场也变得妖魅异常:“当我得知,那份解药是有你亲手给她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孤身一个人,心痛欲死,恨不得覆灭整个天下、你和白兰馨却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时候,你知道我又在想什么吗?若不是当初许她一份盛世安康,你以为会单单是将你们分开这么简单么?”
“……”洛清寒看着白墨,久久不语,只觉得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他真不知道若是木若未归,他的丫头是不是这一世都不能与他再见了。
许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白墨敛去了周身不受控制的凌厉气场,恢复了慵懒恣肆的神态:“我今日来不是说这些的,我只想告诉你,白兰馨”他浅勾了唇线,一字一顿,“你带不走。”
洛清寒眉眼间温度煞凉:“我知晓你是以她作为筹码,更知道你是想借我对风卓有所控制甚至是遏制苏伶沫在风卓的势力,但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将丫头还给我,哪怕是要我配合你鲸吞风卓也可。”
白墨微微一笑:“你以为,她若是真想跟你离开,我随便一个禁宫就能困住她不成?”
“…你什么意思?”洛清寒心头微颤。
“在你眼里,她到底是白兰馨,还是”白墨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洛清寒身后的屏风,“木若的替代品?”
“原来她是在计较这个……”洛清寒的神色多了一抹释然。
“原来?”白墨似是无意道。
“自风卓皇室来找我时,我便计划带她离开没想到,她中途易辙,暗自离开……”他满脸的怅然,很快变作凉寒,“否则,你以为你怎么会有机会把她带走?”
“你还是没有回答呐。”白墨将视线从屏风上滑开,眼底染上一丝得色,“她,在你眼里,到底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洛清寒冷眼而望。
“就凭我是她的哥哥如何?”白墨笑得云淡风轻。
“……”洛清寒移开视线,脸颊上微微红晕,“木若自是初识所恋,但如今……她是谁,我为何要和她在一起我还不至搞不清这样的问题。”
“那我若是拿若儿换给你,你要是不要?”白墨状似无意,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玉桌。
“白、墨”洛清寒的声音里夹杂愠怒,“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换?”
“你换是不换?”白墨直接无视了他的怒意,依旧浅笑着。
“我绝不会拿自己心爱之人去换取利益!”洛清寒冷然一笑,“更何况,若是她木若被你当做交换品,那她似乎也就失掉了作为‘利益’的可能。”
“哎,你是被感动得梨花落泪了,我怎么感觉我倒像是成了件不值钱的商品了。”清越的女音忽然在房中响起,着实让洛清寒吃了一惊。
回眸处,屏风倒下,露出一面墙壁,正轰然开启,从中走出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个眼含泪水,另一个则是眸光微凉。
白墨并无丝毫惊异,只抬腕抚了抚额,笑道:“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和上之前我在云山下的亭子里对你说过的讨债”白墨忽改以内力传语,“过几天苏伶沫回国省亲,我要你拿她和那二皇子的命来还。”
洛清寒一怔,而后点头:“好,我答应便是。”
“这么听话?”白墨笑得妖魅戏谑,“那我可以许诺,在我的任期里就算皇后死在你那儿也绝不会找风卓的麻烦。”
“…如此甚好。”洛清寒难得地回以一笑,便过去拉那垂泪的女子……
“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买主么?”向着白衣美人走过来的女子面带微笑,不等回答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要找一个长相平凡、不太聪明、性格软一点、脾气温和一点、对我好的买主,美人你说如何?”
“我说如何?”他的尾音挑到一个极致危险的度上,笑容深得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按照你的要求,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该是你说如何才对。”
“是么?可是,似乎就算前几条你都符合,最后一条也与你完全无关呢。”她笑得好不无辜,“让我想想,之前,我记得你就要将我送给那个叫什么……哦,华业将军朱华业是吧,我觉得他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我的错。”他轻叹口气,俯身下去亲吻她的耳尖,“主人,我的错,就算是玩笑也绝不会再犯了原谅我吧,嗯?”
温热的气息自耳尖一路向下,木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想跳开,却不知何时落入那人的禁锢而不得挣扎,只得求饶:“好好好我原谅你了”
“唔……那谢主人饶恕了……”动作未止,依旧是暧昧不已。
“喂喂他们还在”
“他们?如果你是说白兰馨和洛清寒的话,那他们早走了呢。”
“见色忘友的混蛋!”
ˇ大结局啦ˇ 最新更新:2014-02-17 17:40:10
正清六年三月,嘉乐皇后奉旨令二皇子回风卓省亲,四月归天顷,路遇匪徒,皇后及二皇子皆死于非命,皇上大怒,挥兵平匪寨,差人将母子尸首送归风卓,名之“落叶归根”,朝中难平议论;六月,风卓王朝君主薨,其太子继位,迎娶天顷公主,立后位,誓天,称“六宫无妃”,众臣上书,其主力排众议,大婚完礼;其后,与皇上结义签约,誓结百年之同心协力,互不侵犯;正清七年元月,皇上下旨废黜六宫,独以成安为后,朝中大乱,纷纷上书求皇上收回圣命,帝不应,断然罢朝,方平众臣。
七年二月,帝寝宫。
“这六宫无妃,真是无聊得很呐。”淡蓝色薄衫的女子倚在白衣怀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垂在耳边的那人的墨色长发,“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无聊了么?”白衣美人浅浅勾了唇角,“分明上两个月你还在外游山玩水,不肯回来,连除夕都不肯陪在我身边这才将你掳回来几日,你就无聊成这个样子了皇宫就这样让你不想待?”
“我只是出去避避风头而已嘛,”木若笑得没心没肺,“那些妃子刚刚被遣回家中,肯定是拼命向爹娘诉苦即使有成安皇后做挡箭牌,我若是不出去待一段时间,他们不将我生吞活剥也得唠叨得你耳朵起茧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唔,这样说来还是我错怪你了”白墨眼底光芒危险,“那你能告诉我,为何这两月你所到之处,都流传着‘皇上昏庸、独宠宫女、罔视纲伦、废黜六宫’的‘美谈’,又为何司耀王朝也得知成安被囚的消息呢?”
“……”木若一噎,心道这流言未免传得快了些,“咳,我不就是想炫耀炫耀嘛……”
“是么?”白墨将脸埋进她的颈侧衣衫里,“…灭了这后宫的念想,败了这天顷的朝纲,毁了这天下的信仰……木小若,你真把我当成毫无内力的人了?”
木若眸子一滞,半晌后徐徐开口,声音已是寒凉:“既然你都知道,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起身,视线触及她冰冷的神情,只觉心口作痛:“时隔六年才归,是计划了六年么?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么……
那两个字在心头盘旋,却始终说不出口,仿佛有些东西不戳破就可以假装不存在一样他就这样麻痹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白墨呵白墨,何时你也变得这么可悲了……
“对,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就是要天顷覆灭!”木若拼力推开身上的人,无视那人压抑不住的受伤神情,“怎么,你恨我么?若是这样,你何必装作不知,何必装作肆无忌惮的宠溺?!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允许!”
那样也就省了她徒劳的提心吊胆和怕他不肯原谅的担心……
“我离开皇宫十数年,在内帝权不稳,一朝为帝,我恨月濯勾结淳于辛亘害你……明知国力尚弱仍将其强吞;我道你只愿一人心,千方百计废黜后宫和那些妃子背后勾连牵系的朝臣,不惜与费了十数年心力才拉拢的官宦反目我只当不知你意图,只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有所顾及……现如今,朝臣怨言未平,边境狼烟又起,你却还一意孤行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语至此,白墨的声音渐染寒凉,“为了达到目的,你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么?”
木若撇开视线,强抑下眼泪,尽力让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是……又如何?”
“砰!”玉白的瓷器碎了一地,白墨冷眸起身,转身欲离。
他的身影到了门前时,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记得去年除夕夜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俯在榻上的女子笑容凄离,“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你看,他爱她至此,却还是在马嵬坡上赐了她一段白绫。若有一天你我也到了这般地步,会否,你最后能许我的,也只是一段白绫?”……
……“我不是他,绝不会。”……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片刻后提步离去。
那脚步声终归于无,木若也终于再忍不住,俯在衾上嚎啕大哭:“白墨!你这个骗子”
听挚爱之人那般撕心裂肺,你是否忍心?
“傻若儿……”像是一阵风过了心境,带起一圈圈不灭的涟漪,他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宛若天籁之音,“我认输了好么只要你别再将自己置于这般险地,你想如何便如何,这天下之人随你报复,包括我哪怕要我亲手覆灭这天顷也可……好么?”
他的拥抱紧得让她透不过气来,耳边的声音难辨,她哭得呜咽难停:“什么报复……呜,你在,呜……说什么……就算不舍得,呜呜,你的…皇位,不舍得和我,和我离开……你何必,呜,找那么些…冠冕堂皇的……的理由……”
他的怀抱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半晌,一枚轻吻落在她的发迹:“我究竟…为什么要和你纠结这么长时间,真是傻了。”
“你、你骂我!”木若难以置信地抬头,眼底是满满的委屈与指责,“你这个混蛋嗷呜呜”
……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断然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话说自两人“大”吵了一架木若愣是哭昏过去之后,她家白美人再也没得到任何解释的机会了,于是白美人只得从风卓王朝以“归宁”名义请回了白兰馨,为两人调解矛盾白兰馨自然是不会放过这般千载难逢、看自家大哥吃瘪的机会,很乐呵地拒绝了亲亲老公的挽留,在时隔半年后,回国省亲……
听完了白兰馨添油加醋的一番解释后,木若也搞明白了两人出发点不同、各说各话、还能神奇地说到一起去的诡异错误了……不过,报复什么的,还真是高估她的智商情商了,这些个心思阴狠的人,能不能表把她的思想也理解得那么龌龊╭(╯^╰)╮……
于是,在白兰馨被过河拆桥的哥哥扔回了风卓后,两人不负重望地重归于好了(蛐你真的有在认真地写大结局么……)
正清七年八月,帝宫大火,民间传言独霸圣宠的宫女与皇上、成安皇后皆殁于火中,太子淳于木白继位,年方十岁;太子继位之初,追封木氏长女为皇太后,颁布天下。
同年,独崖山脚,华美的马车渐渐接近。
“你若告诉我你的目的在此,我早便传位给木白了。”
“呵,是么?你舍得你的两后十二妃?”
“如此说来倒真是可惜了呢。”华袍墨发,肤白若玉,眉目如画,浅笑勾魂。
“嗷呜美人不带你这样的!”女子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那人嘴角轻挑了抹魅世的笑容:“啧,既然我为你废了后宫,今后这后宫的重担就只好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了呢,傻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