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这一路就被这帮脑残的姑娘们折磨着,这帮妹纸们又娇气,哪里是在赶路,简直就是出来秋游的!
最后,我们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和武林大军在剑门关之外不远处的觉苑寺汇合了。
剑阁论剑
觉苑寺内,各方人马安营扎寨。
武当的老道长虚无和少林的老秃驴正在合计什么,杜青娥一到,立即就代表峨眉向他们问好去了,我和十四趁着人多杂乱,就偷偷脱离了峨眉那帮人。
我大概环顾了一下四周,基本上江湖上的大门派都在了,青城、唐门、武当、少林、峨眉这些大派自然不在话下,我最视为眼中钉的“玉宇琼楼”的人身着月白色云锦纹缎袍,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异常显眼。乱七八糟的小武行镖局也有派人来的,还有些邪门的,什么五毒教之类的,竟然也派出观察员。
真是的,同为魔教,相煎何太急啊?!唇亡齿寒你们懂否?
总之,各门各派十个八个人凑在一起,一干乌合之众,大约也有五六百人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我虽然一再贬低他们,但是总的来说,战力还是不弱的。
现在,梵刹宫一路溃不成军成这个样子,我估计总坛内能调动的人马根本就没多少。
我还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当年叛乱了梵刹宫的长老,屠龙手段岑,这家伙半年不见,竟然投靠了西南的镇西王府,也就是投靠了凤栖梧他爹,声称自己当年是被白玉蛟要挟才被迫投靠在梵刹宫手下。
擦,真是什么帐都算在老娘我头上,你们倒是方便!
我叫十四潜回梵刹宫总部,如果总部在内乱,就带我的口谕给顾染织他们。
就说白玉蛟已经到了剑门关。从剑门关开始,不许再向后后退半步,让他们死守也得给我守住了。谁要投降,要逃跑的,我白玉蛟亲手把他脑袋给剁下来。
剑门关易守难攻,地势高耸非常险要,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相信,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守他个十天半个月的没问题,到时候,如果我能掌握契机变回去,一切就都好办了。
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变回去…
我正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考人生的时候,突然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整个给熊抱住了。
“哇!”
我吓得一声尖叫,却忽然觉得身后这人抱人的感觉挺熟悉的。
“死丫头!竟然失踪了一个月!你是想撇下你爹跟你的小情人私奔不成?!”
我意识到背后的人是谁,还没挣脱,就被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给揪住了面颊一番蹂躏。
我被揉地像团面似的,只能求饶,“呜呜呜,谋杀亲闺女…”
没错,这个袭击我的家伙,是沈墨白。
“你来这里干嘛?”我揉揉脸,怨愤地瞥了他一眼。
“这不是很明显么,凑热闹呀。”沈墨白毫不在意地一撩衣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我拉到他怀里搂着。
入秋已经深了,夜风习习夹杂着些许凉意,被他这么一楼,习武之人温热的体温倒是挺舒服。
“我说你抱这么紧干嘛!都不能呼吸了!”我把头从他胸口用力抬起来,不爽地挠他脖子。
“想你了。”
我听了这话,挣扎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瞬间。
沈墨白说那句话的声音很柔和。
有点叹息有点无奈,有点让人无法理解的安然。
柔和地让我觉得有点陌生。
我感觉有点别扭,于是用力推了他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还会想我?你不是烦我都来不及么?”
“怎么会?”沈墨白立刻又笑嘻嘻凑上来,“疼你都来不及,真希望你就是我家的丫头。”
我白了他一眼,决定不再在这个让人觉得尴尬怪异的话题上停留了,“喂,你们烟雨楼不是不介入江湖纷争的么?你这次来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说了就是来看热闹么?这可是江湖上百年难遇的大热闹,我这一闲人,怎么能错过?倒是你,怎么忽然在金陵就不辞而别了?又突然到了这里?”
我打太极似的跟他兜圈子,“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不是说我是小魔头吗?现在我自家有难,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哦?那你是打算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沈墨白浅浅一笑,墨色的眸子在夜色里反射着火光,闪发出一抹妖异的橘色。
我盯着他,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我怎么看你这表情很鬼畜啊?”
沈墨白摇了摇头。他眯起眼睛,仰望着天幕上,那一轮将满未满的明月。
“我是真的非常期待,诚心诚意地期待着,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你又会做出什么事。”
“你说明天?”
“你不知道?今夜是十四,明日,也就是望月之时,武林同盟将对剑门关发动最后的总攻。梵刹宫是存是亡,就在明日了。”
啊喂!
玩真的啊?!怪不得我一来到营地就觉得整个气氛紧张地快要崩断了啊。
我擦,我不过是离开梵刹宫半年多,这魔教就要解散了,这到底是说明我实在是太重要还是说明我统治方式明显是出现问题了啊!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事儿的问题了。
“月圆之夜…”沈墨白仍旧抬头看着月亮,他嘴角微微上翘,笑的一脸邪气,“为什么非要选在这一天呢?”
“狼人会变身啊。”我随口答了一句。
“变身?”
“哎…”我翻白眼,“给你解释你也不懂。”
我心说:这条中西方文化的鸿沟,你这古代人是逾越不了的。
忽然又听到沈墨白“咦”了一声,“刚才就想问了,跟着你的那条小狗跑哪儿去了?你不是跟他来的?”
“啊…他啊?”我远远瞄到穿得花里胡哨的峨眉派众人,于是打马虎眼道,“刚才就没见到了,可能是跟峨眉派的美女们调情去了吧。”
“哦?”
不信,这是完全不信的声音啊。
我正想着要怎么打发他,忽然紫淼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对沈墨白微微比了一个手势,沈墨白当下露出一个不耐烦的神色。
“紫淼,你在这里看好小白。”
说完,沈墨白起身,低头在我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摸摸我的头顶,“乖乖在这里等爹爹回来,爹给你糖吃。”
至于后来,沈墨白是不是真的拿糖给我吃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匆匆见面之后,我们又机缘巧合的失之交臂。而从这一日一夜之后,我们俩的关系,也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
好些日子不见紫淼,这孩子貌似是长高了。
我抬头看着他,充满母爱地感叹:青春期的男孩子啊,发育起来就是快…
不料,紫淼仔细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小白,才一个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长大了不少。”
“是吗?”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儿,感觉还是一比三头身啊,顶多变成一比三点四九头身,四舍五入就忽略不计了。
“这里人多杂乱,我带你回房吧。”
“房?”我有点惊愕,毕竟这个觉苑寺厢房很有限,不可能装得下这里的全部人,能分得上房间的,必然都是各门各派的头目,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沈墨白隐姓埋名的,怎么也分到房间了?
现在人大多都聚在觉苑寺前院,厢房这边倒是冷冷清清,找不到个人影。
紫淼领着我一路经过连廊,一边在我套话之下,把各门各派派了哪些人来的信息透露给我。然而,就在离厢房几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变数途生。
一个白影倏然鬼魅一般掠过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拦腰抱着,给——掳走了。
咦?这是神马情况?绑架?!
我擦!这是演的哪出啊?!
紫淼一惊之下,反应慢了半拍,想要阻止白衣人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白色的身影一起一落,就影子一般消失在了黑暗的林间。
劫走我的人武功绝对是当世顶尖的。
他使得轻功是已经失传了的武当绝学梯云纵,乘风御云犹如白驹过隙,身影快得连用眼睛捕捉到都困难。
这家伙要甩掉紫淼,根本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我发现他就像玩猫捉耗子似的,故意每到一处落脚点,就停下歇口气,仿佛是故意在等紫淼跟上来。
最后,在已经远离了觉苑寺的树林深处,他忽然把我放下了。
周身都是活了千百年的古柏,散发着陈腐古旧气味的枝干耸入云霄,从枝干上垂下来的树藤一直垂入松软的泥土中。
白衣人一身锦缎青纱,脸上也蒙着白纱,站在一片林叶之下,整个人在微风中衣袖微扬,一副飘飘欲乘风欲归的鬼神样。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到。看样子,这家伙不是想害我,那把我带到这里,又引来紫淼是什么意图?
白衣人见我盯着他看,却不说话,于是面纱下的他,沉沉笑了,“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那声音低沉而略沙哑,听起来像是老男人的嗓子。
“你要是想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你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白衣人略微歪了歪头,表示对这样的回答颇为满意。
这种人似笑非笑,看起来高深莫测,让人感觉颇为靠谱。我觉得他不像是来害我的,于是我笑道,“不过我还是有问题要问你,你的目标到底是谁?你带我来就算了,干嘛把紫淼引来?”
白衣人没有回答,却抬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是在看重重枝桠掩映之外,天空中的那轮如盘明月。
“他对我没用,对你有用。”白衣人收回目光,对我说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用?”
白衣人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天空中的月亮。
隔着面纱,我也知道他在笑。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
我感觉到毛骨悚然当然不是被吓到了!
开玩笑啊!我白玉蛟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年我可是三更半夜,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看《盗墓笔记》《鬼吹灯》,依旧能够谈笑风生的心智坚强的人!
我感觉到毛骨悚然,是真的感到全身到处都不对劲。
我猛然感到从脚趾尖到头顶一阵麻木,仿佛是过了高压电一般。
一瞬间我就瘫倒在地上了。
这种感觉,我已经是第二次感觉到了。
上一次是在八月十五的灯会上。
与其说是感觉,倒不如说是毫无感觉。仿佛全身都不是我的了,我竟然一瞬间连一点知觉都感受不到。
难道说…
我艰难地抬头看向那个白衣人,在全身毫无感觉的时候拧动身体真的非常怪异,仿佛拧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一块生猪肉。
我抬眼去看,视野里空无一人。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娘我又昏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我爬起来,发现了一个悲剧,我不出所料,我又只穿着劲爆的碎布条变回去了。
我不禁羡慕起美少女战士她们,变身功能真好啊——棒子一挥紧身衣就出现了,再一挥,原来的衣服就回来了…完全不存在消耗的问题啊…
不过紧接着,我就又发现了一个喜剧。
我发现紫淼被点穴点晕了,就躺在我的一步之外。
我顿时领悟了那位白衣飘飘的先生的言下之意了。
于是立马身体力行,开始动手剥紫淼的衣服。
男孩子嘛,不露出内裤和胸肌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三十秒之后。紫淼全身的衣服已经完好穿在了本宫的身上。
当年,江湖上谈起白玉蛟,人人斥之为魔头。
然而,就像每一个年代都有一个英雄一样,这个时代的枭雄也能在历史上抹上浓重的一笔。那些对于大奸大恶之徒的记述,有时甚至是比英雄要更加详尽,千百年之后仍旧能够为人在茶余饭后念叨,拿出来评述一番。
人们往往是这样叙述的,“从前啊,有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XXX…后来,他死了。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做人一定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啊!”
而让白玉蛟从一个遭人唾骂的魔头,变成一个真正为天下所畏惧,为刀笔吏所记录的枭雄,事实上,是在那一日,她以一人之力将江湖上最精锐的力量一个接着一个挫败,将全江湖之力挡在剑门关,连挫各派高手,使得江湖上的精英之力,在一日之内折损过半。
·····
我醒了之后,屏息凝神听了听动静,顿时觉得不太妙。
我这一昏似乎睡得有点太久了,显然攻城战已经开始了。
万一剑门关失守,那梵刹宫就难以再抵抗,武林同盟攻入梵刹宫可以说就是如履平地了。
我顾不得其他,足尖猛的一踏地面,整个人骤然腾空,以我自己都有点不敢想象的速度冲了出去。
很显然,我武功变强了…
至于为什么变强,姑且可以解释为——经过了一个月的技能冷却,妈的,老娘在十五月圆之日,终于能够放大招了!
再怎么说,老娘也是练满级的女人啊!
满级的女人!你们伤不起!
我杀到剑门关的时候,尸体已经在台阶下堆了有两米高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穿着黑色军靴的家伙——咱家自己人。
剑门关外头,还有人不停往关内投石,扔燃烧物。
现在剑门关内一片惨状,到处是伤者和鲜血,还有来不及扑灭的火。
关口全靠两三个梵刹宫的最精英在顶着。
我看到抵挡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十四,他旁边是顾染织,还有许久都不出山的凤栖梧的师傅,绝尘女。
我去,这是败落到什么程度了啊!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幕后老板都跑出来做推销的感觉。
真是穷途末路啊。
当下,本宫悲从中来!
我风一般卷入剑门关内,在任何人都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一把抄起角落里的茅草叉,紧接着有一阵风卷了出去。
不是我看不起武林同盟,这帮孙子真是太不上道了!
武当和少林的刀斧手,抄着家伙藏在剑门关的城墙两侧,正面是天机山庄献上的一排青铜铁甲,铁甲后面是青城派的弓弩手,弓弩手后面是唐门放毒的小瘪三们。
我说我们这边伤亡怎么这么惨重!
我们这边根本就连盾牌都没准备,站在门口根本就是肉盾,然而又一点退缩的余地都没有,一旦退缩就会被两侧的武当和少林的人抓住机会攻进去。
本宫顿时怒从中来,想也没想,在漫天飞射的流矢之下,直接就空降在了天机山庄的铁甲上。
我单膝点地,借身势之力,回身一枪,不,是一叉扫出去,混含着巨大内力的叉子尖,不偏不倚从那帮孙子脑袋上扫过。在空气中,劈出一道半月形的银光。一刹那,空气都被压缩了一下,猛然向后喷发。
一瞬间,这世间再无其他颜色,只剩下鲜血喷溅。
断颈中喷出的血,足足又三米高。
整个战场忽然变得非常安静,仿佛是有一个开关,被骤然关闭了。
只在一瞬间,青城派的弓弩手十三人,全数,人头落地。
我冷冷扬起了嘴角,反手握着茅草差,在冰冷的铁架上站起来。
风中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慢腾腾抬手抹掉脸上的血,笑道,“我白玉蛟,平日里最看不得别人耍阴险手段。游戏都有游戏的规则,既然是在我的地盘上,规矩就得我定。既然各位武林同道不远千里来此处,与我梵刹宫‘切磋武艺’,那就请拿出点习武人的尊严来,这种弓箭,毒物,机关,不上道的东西…抱歉,我白玉蛟,拒不接受。”
我说完,手中的茅草差底座,用力重重敲在了青铜甲胄的表面。
下一秒,我人已经轻飘飘向后腾空,最后不偏不倚落在剑门关的关口。而那一排青铜甲胄,一瞬间就化为了一地碎片。在内部操纵甲胄的人,被困在一片废墟之中,也不知伤势如何,只是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扛着茅草叉,站在自家门口,微微扬起下巴,对着脚底下这帮乌合之众,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微笑。
几秒的寂静之后,整个战场忽然炸开了锅。
刚才攻到剑门关城下的人,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你推我挤都往后撤退。一下子,战场就空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就只剩下一堆碎了的铁甲和一帮倒在血泊里无头的尸体。
“教主。”
这边,十四第一个有反应,迅速收了剑,一下子单膝跪地。
他这一跪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都一副见到了亲娘的表情,趴到了地上。有几个不淡定的,哆哆嗦嗦都哭起来了。
真是死到临头才能想起我来…
早干什么去了!
我看到顾染织就跪在十四脚边上,反握着剑的手正在一滴一滴滴血。
“你们都受了箭伤吧?有毒么?”
顾染织淡淡道,“箭没毒,但是,水源里有毒。”
“我擦,这缺德事儿他们也干得出来?”我嘟囔了一声,话音一落,人就没影了。
我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人——唐门的门主,唐斩。
唐斩被我点了穴道擒来,眼睛瞪地像手电筒似的,整个人已经呆掉了。
毕竟,混了几十年的江湖,能够闯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在一群高手中间擒走一个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啊!
对面,武当的虚无老道长先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睛,声音都气得在颤,“妖女!你要耍什么花样!快点把人质放了!”
我扬声,“虚无道长,你稍安勿躁。我请唐大门主来,不过是想请他帮个忙,把我这里水源的毒给解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你们不把我们教众的性命当命看,但,你看这剑门关上,鸡鸭猪狗,花花草草还都指望着这水源活呢,你们这样丧尽天良谋害生灵,算的上是正道么?”我声音里混含这内力,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地疼。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对方果然没人出来反驳。
“那么,就有劳唐大门主了。”我说完,用力推了他一下,把他推给了顾染织,“染织,你带唐门主去解毒。
顾染织一只手按住唐斩,他回头退下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溅满鲜血的脸上闪露出一抹浓浓的疲惫。
然而,他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仍旧是找不出什么情绪。
顾染织走后,我把注意力转向十四。
他已经换了暗卫的服饰,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半脸面具。
“你也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十四对我一拜,运气轻功,人就消失在屋檐上了。
···
把我手底下的人安排好,我终于能集中精神对付这帮“武林同袍”们了。
他们已经私底下开了好一会儿的小会了,八成是在讨论怎样能够保全面子得全身而退。
哼,你杀了我那么多人,我能让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这儿又不是旅游景点!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冷笑,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剑门关门口,膝盖上横放着我传说中的神器“茅草叉”。
武林同盟嘀咕了一会儿,终于,少林的高僧出来说话了。
“白施主。”老和尚合掌对我遥遥一拜。
我也象征性对他点了下头,“悟能大师。”
“既然,白施主说,我们是切磋武艺,经过今日的切磋,你我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而既然是切磋,也得讲一个适度,方才白施主一刀斩杀我青城派十三条人命,实乃过于激烈了…”
我听到这里不由冷笑,“大师此言差矣,青城派射死我们无数教众,唐门毒杀我们无数人命,不知道算不算激烈啊?”
大和尚远远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谁都看得出来,想跟白玉蛟谈条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女人,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你我双方皆是死伤惨重,上天有好生之德,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事已至此,这场切磋,不知可否到此为止。”
我好笑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一阵阴风卷过,在场的诸位白道大侠女侠们,不由自主都打了个寒颤。
我忽然站起来,对方站在前排的人,都不由一退,马步一扎,一副全方位防卫的警惕模样。
我笑,“诸位大侠们远道而来,想与我梵刹宫好好切磋一番,诸位的诚意,我已经深有感触。我呢,姗姗来迟实在是怠慢了诸位。错都在我,所以本宫实在是过意不去,一定要弥补各位的遗憾。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今日在此设一擂台,在场的五十多个大小门派,每一个都上来与我对打一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都“唰”一下白了。
和恶鬼罗刹对打?!这哪里是擂台啊!分明就是地狱!
“万万不可!”
我刚说完,那边武当的老头子就大叫起来,“不可再枉害人命了!”
我说你们就会装,杀我们的人的时候你怎么没跳出来叫?
什么正道,什么魔道?
按照国际法来说,我这是自卫反击!根本够不上犯罪!反倒是你们N派联军杀过来,抢我们的地,杀我们的人!赤裸裸的侵略罪!
对面响起一声声的附和,听得我不爽,我用力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把手,顿时,整个椅子就被我拍碎了…
我没地儿坐了,对方也安静下来了。
“那我答应你们,擂台上不伤人性命。我还答应你们,只要是同一门派,无论你们多少人杀上来都行,带什么武器都行。我说这样总行了吧?”我说完,又话锋一转,继续施压,“当然,你们要是不敢上来,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我也就不计较了。不过,以后这事儿若是传到江湖上…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各个都是缩头乌龟,恐怕,以后江湖上名声可不太好…”
武林同盟那边几个领导一合计,觉得现在除了硬着头皮上也没其他办法,于是只好同意。
最先上来的是“玉宇琼楼”。
作为梵刹宫最大的敌人,“玉宇琼楼”来打这个头阵没什么好商量的。
玉宇琼楼来了二十个人,才一上场,二十人以全方位包围之势,非常默契地将我围在中央。
他们整齐地拔剑,我看得出来,他们是专门修炼一种杀伤力很大的剑阵的。
我还没动,就突然看到乾坤两个方位的五个人,忽然踏着非常诡异的步伐开始走位。
剑阵最烦人的地方就是看得人眼晕,左晃出来一个人,右晃出来一个人,每个人又都长得差不多,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
正在我打算打起精神对付他们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句,“趁着‘玉宇琼楼’困住魔女!我们杀进剑门关去!”
紧接着我就看到有十几个人反应过来,冲向剑门关。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们这些不敢干光明磊落事儿的孙子就是欠教训!
眼前一把剑倏然闪过,我想也没想,轻轻一转身,躲过上下一同刺来的剑,劈手夺下迎面那人手里的剑,往外掷了出去。然后我一脚踩着削向我脚腕的剑,身体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另一只脚重重踢了那人手腕一脚,顿时,他手里的剑也向外飞了出去。
接下来我如法炮制,一口气踢飞了十几把剑出去。
不过十秒钟的光景,站在擂台上的人,除了我之外,只剩下四人。
而百步之外,剑门关的城墙上,密密麻麻钉着十几具尸体,皆是刚才想趁我被围,闯入关内的蠢材。
“白施主!你不是说不伤人性命么!”
我从容避过剩下几个人垂死挣扎的攻击,平静地笑着回答,“我是说过,只是,我说的是,在擂台上。若是出了擂台的区域,休怪我白玉蛟手里刀剑无眼。”
我表情那叫一个和善,笑得人畜无害,然而在场的人,已经觉得冷汗湿的手掌都握不住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