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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啊啊啊。”
走到篮球场的时候,她们看见顾西就还有班级里的男生在打篮球,他们也看到她们三个,纷纷打招呼,“嗨。”
他居然穿着高中时候的运动服,天蓝色的条纹衬着他白皙的脸庞,他微微地喘气,脸上有一两颗汗珠,顺着眉间蜿蜒到鼻梁,两颊显出微微的红晕,明暗之间生动异常。
易东成打了个手势,然后跑了进去,拿球的男生把球扔给她,“大东,一起啊?”
“累死了,不玩。”她顺手把球扔给别人,然后指着顾西就笑道,“你居然穿高中的运动服,天哪,好怀念啊。”
“是啊,我只是打球时候穿。”
易东成感叹,“我的校服都没法穿了,毕业时候,我们班都在校服上签名留念,用那种黑色水笔写的,全是黑乎乎的。”
“我们班很无聊,毕业时候什么表示也没有,你懂的。”
她猛点头,“是啊,你们班好无聊啊,不过还好,你比较有趣。”
他有半刻的惊讶和失神,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路灯下,整个人逆着光笼上了一层温柔和煦的暖色,“那是要谢谢你。”
大学英语的课前十分钟的脱口秀还是继续进行。
轮到黄家珉的时候,她用英语说,“我今天想谈一下,关于理想型这个话题。”
全班哗然。
英语老师笑道,“这个话题,每个人都需要发言,伯特兰·罗素曾经说过,‘有三种单纯而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爱情无法抑制的渴望,对知识永不停止的追求,以及对人类苦难痛彻心肺的怜悯’,即使你们是军人,上的是军校,我相信,你们也是对爱情有所理解和憧憬的。”
“我先来吧。”黄家珉大大方方的说,“我的理想型,要长得好看。”
底下一片笑声。
“还要成熟,要会照顾人,话不要太多,要给人有安全感。”
女生都在点头。
李明明开口,“我的理想型,是特别有担当的男人,能够在生活事业上帮助我,和我一起努力进步的。”
易东成挠挠头,想了半天,“能吃能睡能喝。”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连英语老师都说,“这位同学请你严肃点。”
她又仔细想了想,“其实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感觉,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充满色彩的,很想脚踏实地的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有一个男生说道,“我希望能够跟她笑着过每一天,睡觉都能笑醒。”
另外一个男生说,“我的理想型就是,我用中文说吧,苍井优。”
全班爆笑。
“是苍井优,不是苍井空,你们想哪去了。”
轮到顾西就,他用很慢带有点英伦腔的英文说道,“世界上最美的事,就是有一个人突然出现,然后打破你所有的标准。”
她忽然想起夏洛蒂·勃朗特在《简爱》里写过。
“I originally had no intention of going out to love him, I also tried to put out the bud of love, but when I saw him again, again love the bottom of my heart(我本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告白吧,恩,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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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目前不会有什么戏份,只是铺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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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塞纳左岸画廊在徐家汇开张揭幕,陆莉君带着易家三兄妹出席。
说是画廊,其实是具有拍卖行性质,放眼望去全是名品,既有名家大师也有新锐画家,易东陵看的最投入,还时不时用法语跟陆莉君和主办方交谈。
易东成最不感兴趣,她既看不出来这些画有什么好,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
“哥,看不懂啊,你看这,就几个点几个圈,这也能被叫做画吗?”她忍不住吐槽,“这东西我也会画啊,幼儿园小朋友都会画。”
易东唯笑道,“这是抽象画,不是每个人都能懂画家表达的内涵的,因为主观的东西太多了。”
易东陵凑过来,“呵,这可不是单纯的点和圈,通过点、圈的位置和色彩表达画手的所感知的事物,和外界的联系,我说你这审美情趣可真让人不敢恭维。”
她受教,态度诚恳,“是的,所以我觉得你长得特别抽象,特别后现代。”
“……”
陆莉君招呼三个人过去,对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人介绍到,“这是我们家兄妹三个,是大伯、二伯家的,这是我女儿。”
有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道,“小姑娘上大学了吧,学的什么?”
“我学医的。”
一群人点头,中年男人道,“女承父业啊,很好很好,不过陆总的事业倒是后继无人了。”
陆莉君露出标准的外交式笑容,“怎么会呢,我家两个男孩子,一个很有商业头脑,一个很有语言天赋,我是完全不担心。”
兄妹三个人怎么能听不出其中的意味,相视而笑。
陆莉君笑道,“带你们来是让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画,每人挑一副,去吧。”
易东陵挑了一副阿利卡的油画,这位以色列的画家,以肖像画著称,而这幅画是静物速写,易东唯则挑了日本画家东山魁夷的风景画,这位大师在画面意境和色彩运用上独具一格,让人看了心情为之平静。
而易东成选了半天,选了最小的一副画作,画上只有一朵月季花,普通粉色白色的色层展现,蜕变出别样的光影,表现出异样的美感。
“为什么选这个?”两个人有点好奇。
“因为小,好放。”她如是回答。
陆莉君看完之后,签了支票,笑道,“我倒是有点意外,我觉得东唯看上去会选最容易升值或者保值的画,而东陵会选著名的大师的画作,你们倒是反过来。”
他们笑道,“这只是个人喜好,本能的选择。”
易东成问道,“他们中哪个比较贵?”
陆莉君笑而不语。
回到家里,她踌躇了半天,凑到陆莉君面前,“妈,我这幅画到底多少钱?”
“你喜欢就好。”
她扭扭捏捏半天,“我是想送人。”
“哎呦,你可出息了,这么贵的名画送人,送男的吧。”
她急急忙忙解释,“我送这幅画又不是因为贵,而是我觉得他肯定会喜欢的。”
陆莉君倒了半杯红酒,慢慢的啜着,“谈恋爱了?”
“没有啊。”易东成急忙解释,“只是不知道怎么还礼。”
“是吗?送了你什么?”
“一枚印章。”
她还记得过生日那天,她跟易东唯和易东陵出去吃饭,玩到很晚才回来。
到了宿舍,两个女生长吁短叹,“你究竟去哪里了,你CP来找了你几次。”
“哦哦,他找我有事?”易东成翻翻电话,但也没有顾西就的电话。
“不知道呢。”
她把包放下来,一溜烟冲了出去,“我去看看啊。”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宿舍楼的灯都渐渐的熄灭了,她悄悄的跑到男生宿舍楼下,躲在墙边给他发信息,“你找我?”
“恩,你在宿舍?”
“不在,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很快,顾西就从宿舍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楼下,正好跟易东成四目相接,然后转身下了楼,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生日快乐。”
他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嘴唇抿着,露出漂亮而倔强的外缘线,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留下易东成一个人傻傻的捧着盒子。
接着路灯,她打开一看,是一枚小小的印章,料子是寿山石,桃花冻。
粉白色剔透的石料,上面散布着如粉红色颜料蘸在毛笔上的洒落的圈点,细细看就如桃花瓣三三两两,谓之桃花冻。
上面刻着“易东成印”,四个篆书。
她轻轻的把印章按在手上,不由的微笑起来,然后拿出手机,“谢谢,我很喜欢,你自己刻的吗?”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晚上跟东唯和东陵出去吃饭的。”
过了好久他才回到,“早点睡觉,明天还有课。”
她却睡不着,南方的夏夜漫长而炎热,她躺在床上,在漆黑的夜色,时不时抬起手,看着掌心里印的自己的名字。
夜里静静,好像能听着时光流淌的声音。
“印章?自己刻的吗?”
“我也不知道啦。”易东成有些羞赧,“我都愁死了,不知道送什么好。
陆莉君笑道,“是不是觉得什么礼物都不合适,怕送便宜的拿不出手,怕送贵的人家又不接受?”
她点点头。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我怀你的时候究竟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陆莉君嘴角微微翘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全世界捧给他,还觉得不够。”
她瞠目结舌,“您这种理解方式,也太没谁了,再说一遍,您说的不对,我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并不是因为喜欢谁,所以刻意要那么做。”
陆莉君依然笑着,“是吗?”
“是啊,因为上次他过生日,我就随手买了个蛋糕让店员直接送到了宿舍,然后我过生日就收到了这份礼物,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那男生是谁?”
“顾西就。”她咬了咬嘴唇,有些不自然,“您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慌。”
陆莉君嫣然一笑,“挺好的,不过世界那么大,树那么多,你就准备在一棵上吊死?”
“没有啊,只是到处吊一吊这种事情,前提是有很多树啊。”
陆莉君说了一个数字,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艺术是无价的吗?怎么这么贵?”
“艺术品是有价的,艺术是priceless,不是worthless。”陆莉君轻轻的转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不过宝马配英雄,鲜花赠佳人,你觉得值得就可以了。”
半晌,陆莉君笑道,“我想起来,你爸爸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是现代神经学之父,圣地亚哥·拉蒙·卡哈尔的手绘脑细胞图,还是签名版的。”
“不是吧,老爸那么牛逼。”
“是的,所以我觉得,那个怎么说的,哦,遗传学挺适用于你们父女。”
那天平安夜,繁华的都市笼罩在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校园里一下子空了大半,礼堂里面正在上演精彩的晚会。
而易东成却苦逼的待在自习室里复习分析化学,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期末考试。
“有没有搞错啊,圣诞节考分析化学,我也是醉的微醺了。”
易东陵回复道,“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然后又来会心一击,“我跟你妈还有东唯在慈善晚宴上,有很多漂亮妹子哦。”
“反正你一个也泡不上。”
“为什么?”
“易东唯比你帅,妹子又不瞎,再说了,你红杏出墙,对得起你的好基友吗。”
“……”
她刚看完笔记,就看到黄家珉提着手提袋冲着她走来,然后从袋子里面掏出一个扎着蝴蝶结的苹果,“来,平安夜快乐。”
“快乐个鬼哦,都要复习哭了。”
黄家珉一脸轻松,“无所谓啊,我只要及格就行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我天哪,是于林,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去了,别拦着我。”
易东成定睛一看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的男生,笑道,“快去,快去。”
“等等,我先去洗个脸。”
于林,是那个操场上偶遇让黄家珉一见钟情的男生,后来黄家珉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他的姓名学号专业,然后就开始了跟踪狂的生涯。
第一次黄家珉在食堂堵他,看到他排队就立刻挤到身后,然后装作没带饭卡跟他借卡,然后要还钱顺便要电话号码的时候,于林来了一句,“不用还了。”
硬生生的把美好的邂逅搞成了剧终。
然后黄家珉又屡次在图书馆,食堂,操场,叶耀珍楼的超市里,北区宿舍的书店里制造机会,最后于林忍不住了,“这位同学,你要干嘛。”
“我在追你啊。”
男生惊的半晌没说话,“你这样我有点困扰。”
“也是,一天一次频率太高了,咱们还是两三天一次吧。”她讲话根本不经过大脑,连旁边走过的熟人,面上都露出叵测的笑容。
之后就变成了你追我跑的游戏了,总之看黄家珉乐此不疲的样子,于林也似乎不太抗拒,易东成觉得这两个只是时间和距离的问题。
要是大三时候回了本校,又该如何是好。
直到图书馆关门,她才回去,冬日的夜晚,天黑的透彻,处处显得斑驳凄冷,可是节日的欢愉,竟生生的要把这种凄冷撕裂。
易东成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再过几分钟就是顾西就的生日了。
那幅画被小心的包起来,放在手提袋里面,她走到男生宿舍楼下,也许是节日的原因,很多宿舍灯都亮着,她一间间的摸了过去,到了顾西就的宿舍,他却不在宿舍里。
室友看到她,“副队,找分队长?”
她点头,“是啊,我想确认下买火车票的手续。”
“哦,他不在,下午就出去了,要是急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急,就是顺路来问下,谢啦。”
她站在宿舍楼下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
远处的光华楼,白色的灯在微微水汽和薄雾中,发出像珍珠一样纯洁的光芒,灯火通明校园弥漫着某种悲伤又暧昧的气息。
越是欢乐,就有种不知所措的哀伤。
易东成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算了,明天再说吧。”
她回到宿舍,黄家珉还没回来,李明明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不过她的桌子上放着一束玫瑰花,易东成讶然,“天哪,我走错宿舍里吗?”
李明明笑道,“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花,有点小激动。”
“恭喜,恭喜。”
在宿舍洗漱完,又看了一会习题,折腾到上床睡觉已经是很晚了,她刚想关灯时候,手机亮了,打开一看是顾西就的信息,“你来找过我。”
她心情大好,忽然有什么东西温温的熨帖在心间,满满的。
“恩。”
“我在你宿舍楼下。”
“啊。”
她披了羽绒服拿着手提袋就冲了下去,深夜里,雾气很重,他呼吸出的白汽纵横缭绕,风声也很急,徘徊不休,仿佛在哼着低迷的挽歌,他声音被打乱了,变成难以辨识的音节。
“你找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支支吾吾,“又不是什么急事。”
“那是什么?”他轻轻的抿起嘴唇,随即又有意识的松开。
“生日快乐。”她把手提袋塞到他手里,“真是的,这种事情,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笑起来,眉眼之间似乎散上了一层温柔煦暖的晕色,“谢谢。”
“今天,我去了天文所帮忙,因为整晚都可以观测到小熊座流星雨,可是天气有些反复,弄到很晚才结束。”
她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就释然了,“好看吗?”
“恩,此次流星雨的ZHR约10颗,最大的一波有52颗,很漂亮。”
易东成笑起来,“你看你看,上帝给你的生日礼物哎。”
“抱歉。”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啊?为什么要道歉?”易东成歪着头,抿着嘴笑,“上次那个印章是你刻的吗?”
“恩。”
“真的吗?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对有兴趣的东西,都会浅尝辄止的学一点,一旦有些领会之后,就会把兴趣转到其他东西上面去,所以其实都是半吊子。”
“不,是真的好厉害,你说你浅尝辄止,可是你对天文的兴趣,从高中到现在啦。”
“恩,准确来说是初中,那时候我还参加过天文竞赛,怎么说呢,这片天空,感觉一辈子都看不腻吧,不光是夜晚星空密布,或是白天云层暗涌。”
“顾西就,我忽然想到一首歌。”
“Short steps, deep breath /踌躇,深呼吸
Everything is alright /一切都很好
Chin up, I can't /抬起头,却无法
Step into the spotlight /迈出那一步
She said, I'm sad /她说着伤悲
Somehow without any words /却无法有更多的言语
I just stood there /我只能站在彼处
Searching for an answer /寻找一个答案
Why do my words /为何我的言语
Always lose their meaning /总无法传递意义
What I feel, what I say/我思,与我言
There's such a rift between them /总有着如许的差距
He said, I can't /他说,我无法
Really seem to read you /真的理解你
I just stood there /我只能站在彼处
Never know what I should do /茫然不知所措
When this world is no more /当世界不再存在
The moon is all we'll see /所见唯月
I'll ask you to fly away with me /请与我同飞
Until the stars all fall down /直到群星陨落
They empty from the sky/从天幕消失
But I don't mind /我也毫不在意
If you're with me, then everything's alright /只要有你在,便一切都好。”
那天夜里,他坐在宿舍楼下,眯着眼睛看天空,竟然有两颗星星很亮,深蓝色的天空,深邃无际,多看半秒都会失去平衡。
小时候看过一句话,“冬日的天空,只有北落师门孤孤零零,不过幸好,还有百年的荧惑守心,与其相随。”
长大后,学了天文知识,才知道不过是世人的杜撰,但是仍然觉得这个说法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顾西就本来就是全能啊,不全能怎么当男主。
大东也有点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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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首歌,是游戏《to the moon》的主题曲,叫everything's alright。
第一次全抄歌词,有点小惶恐。
☆、第 18 章
大二学期结束的时候,临床八年制全体学员搬回学校。
收拾东西的时候,黄家珉叹气,“天哪,好日子结束了,以后就是水深火热的军校生活了。”
易东成颇有感触,“我感觉,在复旦两年,就好像是先把你抓起来关着,让你提前适应一下军校,让你每天数着过日子,最后再判个无期。”
李明明感慨,“都两年了,我都没踏进光华楼一步,还有北区食堂,被你吐槽过难吃之后我连门都没进过。”
“走走走,晚上难吃的北区食堂走起吧。”易东成提议,“然后来个光华楼攀岩,你说吧,想怎么纪念就怎么纪念。”
“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不去啦,以后再来回忆好了。”
这时候男生那边打电话来,“晚上队里聚餐,去吗?”
“去,去。”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哦啦,那么六点宿舍楼下见。”
聚餐选在一家很大的烤肉自助店里,二楼几乎被包场了,待每个人都坐下来之后,男生那边有人喊道,“先请我们分队长说两句。”
顾西就站起来,微微笑,“首先,感谢大家两年来对我工作的理解,支持和包容,你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处事方法,让我受益匪浅,再次,我要祝贺在座的每位同学,你们用实力和不懈的努力证明了自己,第三年我们即将迎来医学课程的学习,我希望两年后的临床实习前的聚餐,依然会是你们所有的人,最后,友情提醒大家,回到学校后,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同志,请转入地下活动,邵队放出风声,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预计到临床实习阶段才可以由暗转明。”
所有人哄笑起来,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然后副分队长宋青川站起来,“这两年时间,我们高冷男神顾分队长变得有趣不少了吧,是吧,大家都感受到了吧,说实在话,我特喜欢跟他一起共事,一般情况下,队长交代的任务,我只要坐在他旁边看着就行了。”
全场都被逗笑了。
“所以谢谢你承担了大部分责任,谢谢你,兄弟,真心的,但是考高数时候你没给我看试卷,我至今有点略心痛的感觉,这种伤痛会陪伴我一生的。”
全场爆笑。
“同时谢谢我们副分队长,易东成同学,她考高数、考线代、考有机化学的时候,造福了周围一圈的同学,再辐射到最远的一圈同学,我们男生一直认为这是她当副分队长最大的功劳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六十分刚及格的考卷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所有人都瞅着易东成大笑,她都被看的不好意思而钻到李明明身后了。
“恩,好了,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就不说了,暑假后就是大三了,希望大家一直保持这种活力和激情,轰轰烈烈的过完剩下的五年时光,不管以后我们去向何方,此刻都是亲人一般的兄弟姐妹,最后请我们副分队长易东成同学讲话。”
掌声一片。
她站起来,不好意思笑道,“这两年我最大的贡献,刚才宋副队也说了,就不再赘述了,不过基础课已经结束了,以后就是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笑声一片。
“我很喜欢这个专业,喜欢这个集体,我越来越有种感觉,有些东西,你现在说不清是什么,荣誉、责任或是兴趣,它们就像是种子,刚埋入心底的时候,微不足道,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种子变成了树苗,树苗变成了参天大树,在你生命中变成了信仰。”
下面一片肃静,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呃,是不是讲的太严肃了?我知道你们等会又要吐槽我了,说什么画风转变太快适应不了,易东成还是逗比点好,行了,不说了,高冷女神我祝你们今晚吃好玩好喝好。”
全场都笑着鼓起掌来,然后迅速的拿起筷子,争抢烤好的肉和蔬菜。
大家都吃的很满足,最后男生还点了点啤酒喝。
从餐馆里出来,盛夏的深蓝色天边泛着微微的白光,浅白透明的流云叠染在黑夜的苍穹下。
“这两年,就这么结束了。”走在路上,所有人都有些感慨。
忽然有个男生喊道,“我觉得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得去跟喜欢的妹子告白。”
“去吧,去吧。”很多人起哄。
黄家珉皱着眉头,“我也想去告白啊,可是人家完全都不睬我。”
易东成若有所思了一会,“这样吧,你就当给自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失败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了,就当圆自己一个梦,你也不枉在复旦风流一场。”
“好,好,好,我去超市买个啤酒,喝点壮胆。”
李明明笑道,“我倒是很想去校园里再转转,据说旧址那边还有个钟,我都没见过。”
“去吧,去吧。”
人渐渐的散了,最后一起回宿舍的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
易东成偏头一看,顾西就在旁边,他静静的走着,头微微的抬着,好像是在看天空的样子,她伸出手指晃了晃,“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有片刻的失神,“啊,队里还有些事情,我可能要稍微迟一点。”
“严师兄的实验室都放假了,你暑假准备干啥?”
他想了想,“可能会在家看看书,如果队里有什么事情,会来学校处理一下,你呢?”
“东陵要去法国,我可能会跟着一起去吧。”她嘟着嘴,边走还边跳,头发后面绑着的兔子耳朵,也一晃一晃的。
“法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