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阳也有他的考量。李瑶的死,表面上最不利的,是他的女儿,因为杜家是施月湄在管事,李瑶的吃穿用度是施月湄安排的。
但如果按杜飞扬的诉状,有十年前那封信作物证,证实邹天泽在十年前就对李瑶有意,后来求娶不成因
爱生恨,而钟瑛瑛再来指证洛云瑛一年前到杜府里就透露出要杀了李瑶替她报仇的话,那么杀人动机,人证物证就都齐了,洛云瑛与邹天泽会无从分辩,他的女儿就从中脱身了。
施阳还没完全泯灭良知,并且,谨小慎微的他,怕治邹天泽的罪得罪了沈家,他采用祸水东引之策,以此案涉及自己的女儿,自己必须回避为由,将案件上报乐州府,自己请求回避。
“洛云瑛,邹天泽,涉嫌杀人?”靳海看着卷宗摇头。李瑶是乐州城里大商号的当家人,他治理乐州多年,听说过。而邹天泽,他更是熟悉,因为假金饰案,这几年,邹天泽上乐州视察生意时,都会到府衙来拜访他,不会送什么重礼,只是送一些不值什么银子的各地土特产。
靳海不信那样一个性情寡淡,行事正气凛然的年轻人会因爱生恨杀李瑶,况且,邹少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子,相貌不用想也是极好的,李瑶怎能相比?
靳海给浔阳发了公文,让施阳将案件的一干人证物证嫌犯一起押送乐州。
施阳带了差役来到云天居抓人了。
“邹公子,齐少夫人,杜飞扬状告你们毒杀他的夫人李瑶,请你们随下官上乐州一行。”他说话很客气,上乐州安排的是马车也不是囚车,施月湄和钟瑛瑛反而是坐囚车里的。杜飞扬作为苦主,也在同行之列,他是坐自家马车的。
“大人,拙荆刚产子不久,身体虚弱,晚生一路随行,可否?”齐修远不放心洛云瑛,朝施阳拱手行礼求情。
“可以的,一同上车吧。”施阳没有为难齐修远,案情最终如何,他也摸不准,就算邹天泽洛云瑛被定罪,也不会被问斩,他不欲与齐修远为敌。
坐在马车里,齐修远三人沉默无言,这几天他们一直想着应对之策,却一筹莫展。三人明白,那封信是辅证,最主要的证据,还是钟瑛瑛的口供,而要让钟瑛瑛改口,也不是没可能,上次见面与此次见面,钟瑛瑛都提过,要齐修远纳她为妾,这是她离开杜飞扬的条件,其实也是她改口站到他们这一边的条件。
“云瑛,你不用担心,靳大人明察秋毫,会查清其中隐情,还我们清白的。”齐修远安慰道。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靳海身上了,洛云瑛难过地靠在齐修远怀里,心想如果靳海查不出真相,也许只能派人上京城找应崇求助了,这是下下策,让一国之君为他们徇私,太为难应崇了。
一行人在乐州府衙前停下,钟瑛瑛和施月湄被转进大牢,施阳进去汇报完工作回了浔阳,意外的,府衙的差役把他们三人带进内衙。
“大人请三位到内衙一叙。”带路的差役很客气地道。
这是什么情况?三人有些糊
涂。进了内衙后,他们更糊涂了。
大厅除了靳海,还有一个年轻人,看他的乌纱帽和官服,级别还在靳海之上。
那年轻人见他们到来,迎了上来,问了名字后,将齐修远和洛云瑛扶到正中交椅上坐下,猛一下就跪了下去。
“两位恩人在上,受池颂一拜。”
“这?愧不敢当,大人请起,大人,这是?”
本以为到乐州是阶下囚的,想不到现在成了座上宾。那年轻人池颂,竟是广元城那年那位倩倩姑娘的心上人,他们得了齐修远的银子,有了银子延医买药,把病治好了,池颂本来就是有功名的秀才,去年参加科举,高中状元,应崇甚是赏识他,将他封为巡按,代天巡行,昨天恰好到达乐州,听靳海说起齐修远洛云瑛的名字,知道是自己恩人,再看了看案卷,他与靳海一样,认为人不是洛云瑛与邹天泽杀的。
这里几人正说着案情,靳海的一双儿女玩耍跑跳着进来,他夫人跟在后面追进来。
“见过夫人。”
“是你!”
洛云瑛那日药店见到的,果然就是靳夫人。当下见了洛云瑛,也是感激不尽,她那日听了洛云瑛的话,回府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结解开,总之不久就有了身孕,生下儿子后,与婆婆的矛盾也消于无形,现在靳老夫人就在乐州与他们一起居住,两下相处融洽。
“这个案子,要洗刷你们的清白,关键是钟瑛瑛,这个我倒有一个法子。只是要指证杜飞扬杀妻,却没有证据。”池颂听了齐修远三人对案子的分析与辩白后,又看了看卷宗,叹道。
“杜飞扬下的不知是什么药,如果能查到他的毒药来源,有他曾接触这种毒药的证据,一切就好办了,可惜那药好像不是从药店买的,大夫们都不知是什么样的毒……”洛云瑛说起齐梦恬的突然中毒,她估计李瑶中的是一样的毒。
“什么?”池颂却在这时勃然变色:“闻到一样很奇怪的恶臭后就毒发?这个杜飞扬长的是什么样子?”
“大人,你知道这种毒?”
“知道。”
齐修远淡眸一亮,要了纸笔,画下杜飞扬的画像。
“是他,果然是他。靳大人,这案子,破了……明日升堂,就这样判……然后……”池颂吩咐靳海与齐修远几人。
“钟瑛瑛,你虽没有下手,然包弊纵容,当同罪惩处,来人,将钟瑛瑛押下大牢,秋后问斩。”靳海一拍惊堂木,差役上前将钟瑛瑛往外拖。
杜飞扬跪在堂上,偷眼看着,唇角几不可察挑起。
钟瑛瑛穿着囚衣,簪发零乱,视线痴痴地看着公堂左侧,那里横着洛云瑛与齐修远的尸体。靳海刚才查明,那封信是洛云瑛让齐修远写的,李瑶一案,跟邹天泽无关,邹天泽被释放了
。因为她的指证,洛云瑛被判定杀人,洛云瑛不服,刚才大呼冤枉,激愤中撞向公堂左侧石柱自尽,霎时间额头血如泉涌,齐修远悲切地叫了一声云瑛,也一头撞了上去,差役验了验鼻息,禀报说都死了。
许许多多的往事在钟瑛瑛脑中回放,娘亲去世后齐修远多年的呵护,钟昆山去世后齐修远与洛云瑛二话不说将钟家的家产送给她,他们甚至说如果她愿意离开杜飞扬,双倍于钟家的家产给她作陪嫁,她听从杜飞扬的话设局陷害,大牢中齐修远与洛云瑛前来探望,殷殷劝慰。生死两别的这一刻,她突然醒悟,齐修远与洛云瑛,不欠她什么。
而杜飞扬,这个她爱了这些年的男人,他又是怎么待她的?他娶了三个妻子,他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他眼看着她被获罪判斩刑不发一言,连替为求情都没有,他现在很高兴吧?
不!她不会给他如意,不会让他在她死后,与施月湄双宿双栖。
“大人,民妇有话说。”已被拖出门槛了,钟瑛瑛用力挣开差役,回身跪到地上,大声叫道:“大人,民妇撒谎了,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他。”
她的手指指向杜飞扬。
“大人,她在胡说,她跟齐修远有奸情,所以诬蔑草民。”杜飞扬勃然变色,急忙大声喊冤。
“杜飞扬,你!!”钟瑛瑛气得目龇口裂。
“她没有撒谎,本官可以作证,下毒杀人的,是你。”一人从通往后堂的门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杜飞扬呆了,血色从脸上褪尽。
“我怎么在这里?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池颂对靳海道:“靳大人,本官已命忤作验过死者尸体,证实死者是中了苍耳之毒。”
杜飞扬无法反驳,池颂,就是剑峰山那个教他认苍耳和胡麻子的采药人。
苍弥山下,一座新坟垒起。
“瑛瑛太傻了,为什么非要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齐修远凄然地喟叹,杜飞扬判了斩刑,钟瑛瑛却在那日公堂上撞柱自杀了,她是真的死了,不似他与洛云瑛,他们袖袋里放着血包,满额的血是撞上去那一刹那把血包捏破弄上去的。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我答应你纳她为妾,她就不会答应杜飞扬陷害我和邹天泽。”洛云瑛有些内疚。钟瑛瑛应该也挣扎过,想在他们这里寻得出路,绝望后才答应杜飞扬的,要不也不会在齐修远死后坦白自绝。
“不关你的事,云瑛,她最后愿意坦白,那是因为靳大人判她死刑,她不甘心,要把杜飞扬拖下水,才说出真相的。这一点,池大人不是也说了吗?你就不用自责了。”齐修远轻轻地揽过她,柔声道:“我们回去吧,孩子们在家等着呢。”
“嗯。”
相依相偎的两人渐行渐远。他们的背后,青翠的山林生机蓬勃,空气中满含着清新鲜润的草木的气息。有的生命枯萎了,有的生命,却在寒风冰雪中,倔强地活了下来。不同的人生态度,成就了不同的命运。
番外之梓哲挨打
“儿子,太棒了,你洛阿姨给你生了个妻子了,记住,梦恬是你的妻子,你要一辈子对她好。”
邹梓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爹就反反复复在他耳边这样念叨着,爹每天出去办事前与临睡前都会来看他,见了他也没别的话,就只有这一句,一直念一直念。
他想,妻子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后来有一天,照顾他和齐睿的两个奶娘笑着对他们说:“今天带你们去看你们的妹妹还有妻子。”
要见爹爹口中的梦恬他那个妻子了,邹梓哲很期待。奶娘先带他们去见他妹妹齐睿的妻子。
“齐睿,来,看看你的妻子,喜欢吗?”他们刚踏进房间,他娘亲大呼小叫起来,飞快地下了床,从床边小床里抱起一个小娃儿递到齐睿跟前。邹梓哲心里一阵发堵,他娘亲挺着大肚子时就天天抚着肚子说要生个女儿嫁给齐睿,根本不关心他,他都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娘亲了,这个很长时间其实也只有两个月,不过对于才一岁半的邹梓哲来说,是很长了。
“齐睿,雨盈是你妻子,长大了要嫁给你的,你喜欢吗?”他娘亲问齐睿,声音有些发抖,似乎很紧张。
“喜欢。”齐睿微笑道。就是微笑,邹梓哲不高兴地扁嘴,他爹除了念叨要他对他梦恬好,就是念叨要他学会温柔,要他跟齐睿那小子学。
为什么要学会温柔?他爹没有说出来过,每次总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邹梓哲知道,他爹希望他象齐睿那样,见人时会微微一笑,可是他见得最多的是他爹那张繃得紧紧的毫无表情的脸,他觉得他爹很好看,他喜欢像他爹那样。
邹梓哲的脸不自禁地又繃紧了,抱着他的奶娘笑道:“少奶奶,小少爷不高兴了,让小少爷也看看他妹妹。”
“齐睿还没跟雨盈培养出感情呢!”他娘亲犹豫再三道。
邹梓哲怒了,他不屑地扭头,哼道:“不看,我要看我的妻子。”
“小少爷说什么?”奶娘没有听清。
“你带他去看梦恬吧,让他跟梦恬培养感情,齐睿,来,给你抱雨盈。”
邹梓哲有些失望地听着他娘让奶娘带他去看他的妻子,连把妹妹给他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其实他对于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这个妹妹也是很好奇的。
“梓哲,来了。”洛阿姨朝他招手,笑着道:“过来,来看小妹妹。”
洛阿姨怀里的小娃娃包在红绫缎子被里,被子红红的很鲜艳,小娃娃的脸粉红粉红的,邹梓哲伸手摸,哇,好滑,他爱不释手地来回摸,小娃娃的嘴唇红红的,真好看,他在那红红的嘴唇上来回摸着,这时小娃娃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吓了一跳,然后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因为刚睁开眼的小娃娃冲他笑了,并且伸出舌头轻
舔了他的手指一下,张开嘴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吧叽吧叽吸了起来。
“梓哲,喜欢小妹妹吗?”洛阿姨问他。
不是小妹妹。邹梓哲鼓起嘴,大声道:“不是小妹妹,梦恬是我的妻子。”
洛阿姨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奶娘不解地问:“齐少奶奶,小少爷说了什么?”
“梓哲说,梦恬不是小妹妹,是他的妻子。”洛阿姨笑着有些大气接不上下气,喘着气道:“这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梦恬是他妻子。”
洛阿姨笑得微有些弯腰,梦恬似乎有些不舒服,小身体扭了扭。邹梓哲不满地伸出手,他要自己抱着他的妻子。
洛阿姨没有把梦恬交给他,她笑着问道:“梓哲,你知道什么是妻子吗?”
哼,这个我知道,邹梓哲昂首,大声道:“妻子就是我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
洛阿姨的笑容僵住了,邹梓哲有些着急,自己说错了吗?爹不是经常这样说吗?也许洛阿姨看出他的惶急,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梓哲说得没错,妻子就是你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洛阿姨说这句话时,眼里似乎有水珠在滚动。
邹梓哲觉得他们家的称呼很怪,他爹爹和他岳父是好兄弟,所以他喊他岳父是齐伯伯,那么齐伯伯的妻子也就是他岳母,他不是要称齐伯母吗?可是大人们又让他叫洛阿姨,他们说他岳母跟他娘亲是好姐妹,还有,洛阿姨称他奶奶娘亲,那不就是他姑母吗?
自从学堂里先生教了亲戚的称呼后,他便觉得很乱,有一天他憋不住问跟他一同进学小他一岁的李然,李然摇头晃脑道:“你家的称呼是挺乱的,我也很好奇,我问过我娘了,我娘说,你们怎么称呼都乱,喊伯伯伯母,或者喊姨母姨爹就清楚了,可是听说你岳母与你奶奶很投缘,你奶奶认了干闺女,所以其实你又可以喊你岳母姑母,喊你岳父姑父。”
邹梓哲一拍头,他觉得李然这一说他更乱了。
“梓哲,你要觉得称呼太乱,也不是不能解决的。”李然拿媚眼看他。
“怎么解决?”邹梓哲想不出能怎么解决。
“减少一些称呼啊!我娘说,齐伯伯只有一个闺女,让我和你竞争,娶梦恬,我觉得压力好大,梓哲,要不你把梦恬让给我,你可以减少岳父岳母这个称呼,不是简单很多吗?我又可以跟我娘有个交待……”
“你做梦!”邹梓哲大吼,朝李然扑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李然自小跟着商彦和习武,邹梓哲自然打不过,打不过他也不松手,齐睿被惊动了,一个是妹夫,一个是师弟,急忙跑了过来将两人分开。
“怎么回事?”齐睿拿出比邹梓哲早出生了几个时辰是长兄的
气概出来。
“齐睿,你要还是我大舅子我妹夫,就给我揍这个……这个……”邹梓哲一时半会想不出名词,只气得手抖个不停。
“小然,你怎么惹着梓哲生气了?”
“我说,我要娶……”李然的话被邹梓哲打断了,邹梓哲抹一把额头零乱的头发,大声道:“他说要娶咱家的人……”
“咱家的人?”齐睿一愣,随即大怒,“李然你个小子,你竟然想娶我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睿朝李然挥拳,邹梓哲扑过去一手卡住李然脖子,一手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分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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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梓哲觉得,他们这个家,当家的是洛阿姨,就因为洛阿姨一句:富贵养纨绔,贫家出志儿。他们的吃喝穿戴,比浔阳城里任一家的孩子都凄惨,不,也不是都凄惨,李然就跟他们一样惨,也不知李然的娘怎么想的,他家的银子也是很多很多,可是李然娘听说了他岳母的名言后,就把李然跟他们一样养着。
他们一年一年长大,要花银子的地方不少,谁叫齐伯伯老是往家里带礼物送洛阿姨呢!他跟齐睿看在眼里,自然得有样学样,梦恬和雨盈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折折纸花儿纸老虎哄她们了,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李然喜欢上桃花阿姨的女儿月薇,也是很苦恼没银子买礼物,三个月前与齐睿商量后,两人在浔阳城里找了块空地拉开了架式,美其名曰以武会友,谁都可以与他们挑战,赢了他们的,他们送上二十文奖赏,输了他们的,给他们奉上场地修缮费十文。
邹梓哲不平地撇嘴,这两个家伙太狡猾了,他们可是从出娘胎后就泡各种各样的强筋壮骨药材,会爬时就由李然娘开始教学内功传授武功的,谁能打得过他们呢?偏这两个家伙每次把人打趴后,齐睿温言细语,一番教导提点,那被打趴的,就一副打赢了似的模样兴高采烈地奉上十文铜板,过个十天半月又兴奋地跑来被打趴。
邹梓哲慢慢看出门道,齐睿与李然这个所谓的比武会友其实应该叫收费授徒,只不过如果叫收费授徒,人家会觉得给跟自己一般大的齐睿李然教授武功很没面子,这换了个名字,那些男孩子就自我催眠自已很厉害了,虽然是打输了,可是好歹能向齐睿和李然这两个浔阳城里一等一的高手挑战了。
仅三个月,每天早上上学堂前那半个时辰,与李然分赃后,齐睿个人就赚了一两银子,从自家云天商号买了一枝银钗送给雨盈,邹梓哲看得眼热,亦且觉得在梦恬面前太没面子了,他决定也走上自己赚银子的大道。
邹梓哲脑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他不会武,可是他会画画,他从小就跟着他岳父大人学绘
画。
他小时候折玩意儿折不过齐睿,为了讨好梦恬,他就想法在别的方面让梦恬开心,有一天灵机一动,进书房拿了他岳父的画笔醮了调料在纸上画下梦恬,然后拿去讨好梦恬。他岳母晚饭时见了画儿,惊喜万分,用他岳母的说法是,管理可以委任教导别的人,可是一个有天份的设计师太难找了。从那以后,他便一直跟着他岳父学绘画。
哼哼,你们会武功,可以利用武功赚钱,我会画画,我也可以用自己这个长处赚钱。
家里吃穿很苛刻,学习用品却是大量满足,邹梓哲决定先就地取材公物私用,等赚了银子再买了补回去。
卖画之前,他先做市场调查,这个是他岳母教导的,他岳母说,做什么都先有个底,出手了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浔阳城里的画廊就是他家的,他要调查也很方便。
“小少爷,这画儿不容易卖啊!你年龄小,没名气,你看,这些是你齐伯伯的画,画得很完美了,可是卖得好时一个月卖出十几幅,卖得不好时,有时一整个月一幅没卖出。”掌握柜苦口婆心,想打消小当家卖画赚钱的想法,开玩笑,小当家的画如果挂到画廊里,如果卖得不好,不知他到时用不用自己掏荷包买两张讨好小当家。
难道就这样不做了?那还能拿什么赚银子?邹梓哲抿思苦想,不甘心就这样离去。这时一个人进了画廊,对掌柜的道:“邹掌柜,我要的春宫册儿有了么?”
“没,尚未到货,您老知道,这样的画儿不容易进到货。”
客人闻言无限惋惜,递了一两银子给掌柜,低声道:“这是订金,你留心着早些进货来罢。”
邹家掌柜很紧张,拿眼看邹梓哲,示意客人不要再说下去,这里还有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呢!
客人叹息着离去。邹梓哲看在眼里,高兴地一裂嘴,赚银子的路子有了。春宫画册么?他有,还有好几本呢!
有次他进书房时齐伯伯很惊慌地收起正在画的一幅画,虽然只是一眼,他也看到里面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后来齐伯伯让他先出去,等他再进房时已不见了那幅画。他觉得很奇怪,有一天趁着齐伯伯不在,他把书房搜了个遍没找到见过的那幅画,他跟李然说起,李然听说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满不在乎地说:“那是春宫册子,我家的青楼里那些阿姨手里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要几本来给你。”
邹梓哲回家后,开始利用不上学堂的时间勤劳地画春宫画儿,邹梓哲也很有头脑,他想这画儿好卖,他一卖开了,肯定很多人也跟着画了卖,就是洛阿姨说的跟风而起,于是他没有画了几张就拿出去开始卖,他很沉得住气,画了两百张,厚厚的两迭纸。
三个月后
,这天学堂先生例休,不用上学,邹梓哲找来一张床单,将他的大作包起来,命府里两个下人帮他扛着,在城里找了个最热闹的地方,把下人打发回府,他把床单展开,把画儿摆好,开始摆地摊卖春宫画儿。
才不过一盎茶时间,邹梓哲的地摊前面人山人海。
“多少钱一张?”
“十张一两银子。”
“我只要一张,是不是一百文?”
“不是,一张是两百文。”邹梓哲繃着脸道,洛阿姨说过,这叫捆绑销售,也叫薄利多销。
“我要十张。”
“我也来十张。”
邹梓哲的生意很好,不过一刻钟,他的大作销售一空。
二十两银子,邹梓哲也是小富翁了,他在心中计划了一下,大约得花二两银子把用家里的纸和颜料补回去,剩下的就是他的私人财产了。哈哈,可以给梦恬买……
邹家既是浔阳的世家,邹梓哲在浔阳城里也不算默默无闻,认识他的人还是不少的,那春宫画儿没卖出多久,就有一人的妻子拿了他家夫君买的画儿,前去劝邹卫氏管管自家孙子。邹梓哲在街上各个商铺进出,给齐梦恬买礼物时,邹卫氏已经气冲冲地跑到云天居找齐修远问责了。
邹梓哲大包小包提着礼物回家时,邹齐两府的大人都在正厅等着他了,他的齐伯伯岳父大人兼师傅齐修远跪在地上,他的岳祖父齐辉正暴跳如雷教训人。
齐辉很生气,他觉得他一世英名给齐修远毁了,邹梓哲不姓齐,可谁不知邹梓哲是他的孙女婿,他儿子的徒弟,所有人都把邹梓哲画春宫画儿当成是齐修远教的。
“不关伯伯的事,是我自学的。”邹梓哲很义气的没有供出李然。
邹梓哲被齐辉抽了一顿板子,罚抄道德经一百遍。
番外之旧梦重温
洛云瑛与齐修远一路游览过高山古刹,飞流激瀑,堪堪走遍大渊国出名的胜地,离家也近半年了,准备要回浔阳了,这晚住店歇息时,两人少不得又每日一歌恩爱了一番。
洛云瑛被齐修远摆弄得腰肢酸软周身无力喉干口渴,事毕两个人光溜溜地搂抱成一个人,齐修远带着吃饱后的魇足舒服地叹道:“那年因为我爹他们反对,我有好几个月没去找你,也不知那时是怎么捱过来的,现在要是让我和你分开,哪怕只是一天,也要了我的命了。”
洛云瑛甜蜜又嗔怪地轻拧了一下齐修远的腰,低声哼道:“谁能想到,翩若谪仙的齐公子竟是色中饿鬼。”
齐修远也不害躁,跨下顶了顶,调笑道:“夫人还有气力说话,看来为夫还没有让你尽兴,要不要再战三百回合?”
紧贴着她腹部的物事似乎有抬头的迹象,洛云瑛大惊,有气无力地娇声求饶道:“好人,你饶了我罢,尽兴了,再弄下去我就要死了。”
每一回恩爱时洛云瑛都要哼哼着要死了要死了,齐修远此时听得她娇软的说着要死了要死了,简直比吃了chun药还激动,小-弟-弟也被那声要死了激励得刹那间就英勇地站了起来。
想要就来,齐修远翻身压了上去,提枪-入-洞。
“啊……你怎么还要……呜呜……我不要了……啊……不要停……我要……啊……不要了……我要死了……”
月上中天,三更梆子响过,房中的酣战才结束,洛云瑛倦极,紧闭着眼张着腿任由齐修远做善后工作,齐修远躺下来把她搂进怀里时,她不放心地问道:“这回尽兴了吧?可以给我睡觉了吧?”
齐修远低笑,柔声道:“尽兴了。”
“那我睡了,别再弄我了啊!”洛云瑛困得眼皮睁不开了。
“好,你睡吧。”
得了恩赦,洛云瑛不再担心,闭眼安心睡觉,才刚入眠,却又被齐修远摇醒了。
“云瑛,咱们有一次在一起时没有尽兴,我很想重来一回……”
“你想重来一回就重来一回,不过,现在先给我睡觉。”
“好。睡吧。”
“修远,咱们别这样来,行吗?”洛云瑛脸皮再厚,也被齐修远的花样弄脸红了。
齐修远那晚趁着她恩爱后晕晕沉沉,跟她说那时在翠峰山里的那次恩爱不够尽兴,想跟她旧地重游旧梦重温,她迷迷糊糊答应了。
翌日两人上了马车直奔京城,直到进了山林,她还是兴奋而期待的,只不过到了大约那日欢-好时的那个地方,齐修远却又来了新花样,他说要洛云瑛假装与他不认识,他是山贼,洛云瑛是游山的闺秀,被他看中了要劫色。
她很好奇温雅的齐公子怎么演粗豪莽撞的山贼,固而大笑着应下。岂料齐修远说的演山贼闺秀只是辅料,正餐是那各式各样的花招,比如现在,他解下他的汗巾,竟不知是哪时准备的,一圈又一圈,足有一丈来长,他要把她捆在树上,然后与她这个那个。
“喝,那个姑娘,惩地不听言,是不是要本大王拿出本事才信服?”齐修远大喝,声音很大,眉间满是恶狠,倒有几分山贼的模样。
相爱的人,做亲密的事,多些情趣也并无不可,洛云瑛这样一想,忙配合着嘤嘤啼哭,捏着帕子擦泪,颤颤惊惊道:“奴家是清白好人家,求大王放过奴家……”
“你若乖乖依我,本大王自是怜香惜玉,不然的话……”齐修远冷笑数声,拿起手里的缎带向洛云瑛逼近。
洛云瑛吓得连连后退,口里哭道:“大王,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放开我……”
她扭动挣扎,齐修远充耳不闻,他将她的双手拉到她头顶捆住绑到大树上方,再将缎带从她肩头横跨她的山峰,两座山峰被缎带半托半勒,更加饱满突出,齐修远眸光一暗,顾不上捆脚踝了,三两下扒了自己的衣裳,眨眼间就红果果地站在洛云瑛面前,
他的面孔温雅柔和,他的身材挺拔修-长,每一寸肌肤每处骨节是那样完美精致,然而胯-间暗红的巨物却狰狞恐怖,上面紫红的血管缭绕,似乎可以看到血管里的血液在奔流,在叫嚣。
想到齐修远接下来会做的举动,想着那巨物入侵体内时的刺激,洛云瑛下面一阵痒动,她感到,有液体在往外溢流。齐修远还没碰上她还没开始调情呢!自己就?洛云瑛全身僵直,想稍稍控制一下,可是那蜜液不听话,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她的裤子被褪掉了,齐修远把她的左腿被高高的抬起,她的花瓣被迫张开,那里湿漉漉的一览无余。
“兀那小娘子,你这里很喜欢本大王哟!”齐修远调笑道。
洛云瑛羞愤地抬起右腿踢他,那腿抬到一半就软软地垂了下去,却是齐修远调笑完,修-长的手指猛地压了进去,在里面有力地一弹,不偏不倚,恰弹上她最敏感最快乐的那一点。
“小娘子,喜欢本大王碰这里吗?”
齐修远淡眸中火光炽热,那样温柔雅致的人,这时却彰显着丝丝野性的魅惑,他热烈地看着她,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旋转,他素常举手投足间洋溢着自信沉着,而此时,即使沉溺在狂热的情欲中,他也不失他的强悍与自信,他点燃了她的身体,带着她在欲-海里沉沦。
这许多年过去,洛云瑛由他引领着,在欲-望的天堂里翱翔,每次,她以为,再没有比这更让她疯狂的刺激了,可是,下一次,齐修远又让她再一次见识了什么是疯狂的情-潮,就如此时,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挑-逗,一阵阵舒畅甘美的羞死人的快意,从他手指碰触处传向全身,那种强烈至极的快-感刺-激着她的大脑,激得她不管不顾地高声呻吟。
“修远,别弄了,快,让你的那个进来。”在这露天之地,叶繁林茂之处,她不知廉耻地高叫,乞求着他进入她。
“唔?要谁进来?要哪个进来?手指吗?”暗哑低沉的声音,他明明憋得很辛苦了,可还强忍着,他贪婪地看着她,看着晶莹的泪珠盈满她的大眼,看着她焦渴地喘息,看着她又羞又恼又难耐地颦眉。
洛云瑛羞恼地蹬了蹬腿,大声吼道:“大王,要你进来,要你的鸟儿进来,要你的大棒进来,要你的物-事进来,要你的小-弟-弟进来,要你的小-朋-友进来,还有吗?”
“还有呢!”齐修远低笑:“小娘子,你还没说完,还有,阳-刚,坚-硬……”
“再说,我就让你的坚-硬-变成柔-软。”洛云瑛是真恼了,这家伙演戏演上瘾了,有完没完?她那里骚痒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手指是让她很快乐,可手指的挑动,恰如烈火烹油,看着狂热,却更饥饿了。
她很激愤,喘息很急,胸膛起伏很大,那紧勒的山峰随着呼吸一颤一颤,齐修远的眼神幽暗,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淡眸里浓烈的火焰有着火山曝发的热度,几乎要将洛云瑛烧毁溶化。
“修远,要我。”她微张樱唇,邀请他吻她,邀请他爱她。
“好,要你。”他俯了下来,细碎地吻,落在她额头,眼睑。他有力地挺进,洛云瑛发出一声压抑的如释负重的满足之极的喟叹,闭上眼,主动扭起腰肢迎合。
齐修远冲击着,用尽所有技巧,变换着不同地落点,或深或浅,或重或轻,研磨着,冲撞着,洛云瑛全然沉溺进那忽高忽低的快-感中。“啊……不要停……”她呻吟着,明明身下的撞击没有停顿过,可是沉迷在欲-望中的无知无觉地吟哦着,欲-望将她重重包裹,她在欲-海里沉浮,让人疯狂的快-感如潮水将她淹没。
……
林间风起,枝头的绿叶一阵摇动,齐修远更猛烈地撞击着,一阵快速的冲刺过后,齐修远低沉的吼叫与洛云瑛尖锐的呻吟同时响起……
享受高-潮的余韵,搂住痴爱着的人儿,看着爱人汗湿的额头,晕红的双颊,微微张开的嘴,齐修远心满意足,他满意地低声问。
“喜欢吗?”
“唔,喜欢。”真舒服啊!洛云瑛叹息着道:“修远,你说,咱们会不会到死的前一刻,还在做这样的事?”
“当然,就算老得不能动了,我也要和你做。”
细碎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上,碎金一般洒在交缠的身影上。优雅的充满力量美的那具身体在光影里那么动人心魄,他的光-裸的背部遍布细密的汗珠,那汗珠汇聚到一处后,顺着结实的窄腰,修-长的腿,啪地一声落到脚下的落叶上,在落叶上滚了几圈后,慢慢地侵入土地。
“什么声音?”
“生命的声音,我爱你的声音。”
番外之纸上谈兵
邹梓哲齐睿十八岁了,齐梦恬和邹雨盈十六岁,这一年,洛云瑛终于拗不过邹天泽和沈佳敏两人,同意给两对孩子办婚事。
齐修远暗中教过齐睿洞-房该怎么做,洛云瑛沈佳敏也悄悄儿讲过闺-房之事给齐梦恬与邹雨盈听,独独没人提点提点邹梓哲,不是没想到,而是他们以为邹梓哲很老到很在行的。想想呀,邹梓哲十岁就会画春-宫画儿,那画儿上,可是什么姿势都有。
四个大人都忘了,纸上谈兵跟实-战是不一样的,邹梓哲只看过画过那些春-宫画儿,不说实-战,连理论知识都没有。
日日在一起,时时见着,可邹梓哲还是觉得穿着大红喜服的梦恬分外漂亮,喝了交杯酒,他就傻笑着看着齐梦恬发呆。
“脖子好疼……”沉沉的凤冠戴在头上,压得脖子生疼,齐梦恬看邹梓哲傻笑着坐在一边,无奈出声提醒。
“啊!我给你拿掉。”邹梓哲跳起来,小心地把凤冠拿开。拿掉凤冠后,看着梦恬那截白-雪-雪的脖-颈,邹梓哲的呼吸急-促了。
“梦恬,怪热的,把礼服也脱了吧?”
“唔。”齐梦恬低低唔了一声。
脱了梦恬的喜服,他把自己的礼服也脱了。
“梦恬,你喜欢我吗?”邹梓哲看着烛影里齐梦恬红-彤-彤的脸蛋,只觉得恍若梦中。
“喜欢。”齐梦恬脸红了,垂下头低声哼了哼,哼完后觉得有些冷淡着新郎了,又半抬眸斜了邹梓哲一眼。
那一眼恍若春波媚胜秋水,邹梓哲觉得自己更热了,跨-间的鸟-儿抖了抖,站了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邹梓哲僵了一下,果断地站起来将烛火吹熄。
果然黑暗中好办事,邹梓哲胆气壮了,三两下扒了自己衣服,把齐梦恬抱上床。理论没有,实战也没有,不过那些春-宫册儿也不是白看的,起码邹梓哲知道要脱光衣服,要把鸟儿顶-进梦恬两-腿-间的一个小洞。
“梦恬梦恬……”邹梓哲反复叫着,怎么叫也叫不够,他那么喜欢梦恬,他很早就想摸梦恬亲梦恬了,可是洛阿姨管得紧,她说怕他们胡来,还小影响身体发育,平时两人在一起除了聊天玩乐就没别的了,现在成亲了,他想怎么摸怎么亲都没人管了……这么想下去的时候,邹梓哲觉得整个人不对劲,血管里的血流得很快,心脏跳得很大力,下面的鸟-儿很-硬很-痛。
邹梓哲开始扯齐梦恬的衣-带,俯-下-身亲-吻她。他那实上算不上是吻,跟小狗啃骨头差不多,比小狗啃骨头好些的是,他怕弄疼齐梦恬,啃得很轻,咬得很温柔,跟小狗啃骨头一样的是,他把齐梦恬脸上弄得湿淋淋的一脸口水,
齐梦恬任他动作,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邹梓哲憋不住了,他想让他的-鸟-儿进-洞。
笨拙地扒了齐梦恬剩下的衣服,邹梓哲喘着粗气请示:“梦恬,让梓哲哥哥进-去,可以吗?”
有这样做新郎的吗?齐梦恬羞得说不出话,不可以么?其实是很可以,娘说过,成亲了就是要跟梓哲哥哥那个那个的。
“梦恬,可以吗?”邹梓哲憋着一口气,齐梦恬不点头,他就不敢动了。
笨蛋梓哲哥哥,齐梦恬暗骂,邹梓哲那喘-息粗得跟拉风箱一样,可她没同意,还真就不敢进来了。
“娘说,成亲了就可以了。”齐梦恬含羞带怯,半抬头凑到邹梓哲耳边小声道。
“梦恬你真好!”邹梓哲得了恩赦,激动得发抖,那吹进他耳朵的温热的气息更是弄得他周身热血直往脑海冲。
邹梓哲激动地耸-动着下-身,一下,两下……很多次进攻过去,他的-鸟-儿没有找到春-宫册子里面画着的那个小洞,他有些烦躁,更快地发动进攻,突然间,尾-椎一麻,生命之源喷薄而出。
这就完了?邹梓哲觉得有些奇怪,这好象跟他平时有时憋不住了用手摸的感觉差不多,不过,又好像有些不样,当然,身下有个软-软的温-热的娇-躯搂着,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就完了?齐梦恬也有些奇怪,娘跟她说开始很疼的,捱过那疼,后来就舒服了,可是她一点也不疼。
“梦恬,以后就可以天天晚上搂着你睡了。”邹梓哲满足地叹息,把齐梦恬搂进怀里,一边忍不住揉搓那一团软-肉,捻-捻那坚-硬的乳-尖,这样弄着弄着,不过一盎茶功夫,他的喘-息又急了起来,鸟儿又不安份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请示,直接翻身上去,跟刚才一样,小-鸟对着齐梦恬的两腿间,开始发动进攻。他撞得用力,齐梦恬微有不适,低声哼道:“梓哲哥哥,你压得我大腿痛。”
邹梓哲忙忙滑了下来,想躺倒睡觉不弄了,可那小-鸟-儿不同意,他想了想道:“梦恬,你把腿张开,我的腿在里面,就压不着你大腿了,可以吗?”
“唔,好。”
邹梓哲翻身上战场,这次才耸动了两下,鸟儿突然间跑进一个热-热的软-软的十分紧-致的所在。
“梓哲哥哥,好疼……”齐梦恬痛呼,两手去推邹梓哲,身体拼命扭动,想离开那让她痛不欲生的东西。
“啊!”邹梓哲大叫一声,齐梦恬那一下扭动,那紧-致的地方更紧了,他的鸟儿被一绞一顶,瞬间缴械。
“梓哲哥哥,好疼,你出来。”
“邹梓哲脑子里一片空白,伏在齐梦恬身上一动也不能动,这是什么?这才是春-宫画册里那些人做的事么?
新婚第二日,要拜见公婆了,邹齐两家大人一早在正厅等着,日上三竿时,新人总算来了,还没来全,只来了一对半。
“爹娘,齐伯伯洛阿姨,梦恬不舒服,我让她别起床。”邹梓哲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冲四位高堂拜了八拜,他那意思,是把齐梦恬那份礼也替行了,齐修远笑着受了,邹天泽见儿子这么会疼媳妇,分外满意,棺材板脸竟也浮起一丝微笑,他道:“梦恬不舒服,你快些回房照顾她吧,你奶奶和齐爷爷那边,就不要去行礼了,爹替你和他们解释。”
邹梓哲就是这意思,他爹的话正合他心意,冲洛云瑛等人行了一礼,急冲冲走了。
洛云瑛看他冒冒失失,到底有些担心他莽撞了,也不知女儿是累了,还是受伤了。她招手喊儿子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齐睿得了母命,领着邹雨盈前去看望妹妹,两人进了邹梓哲的房间,齐睿拉着妹夫大舅子旁敲侧击了解自已妹妹的情况,邹雨盈进里面房间看齐梦恬,也不过一盎茶时间,房内响起邹雨盈的爆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睿哥哥,睿哥哥,我哥好笨啊!”
“盈盈,笑什么?”齐睿奇怪地问。
邹雨盈出了里间,拉着齐睿笑得直不起腰,好半晌躲到齐睿身边,道:“睿哥哥,你瞅好,别给我哥过来,我告诉你啊!我哥昨晚洞房……”
“邹雨盈,你闭嘴。“邹梓哲大吼,扑过去要打人,齐睿怎么会给他打到自己的老婆,双臂张开,邹梓哲被他拦住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告诉娘和洛阿姨去。“邹雨盈迫不及待地大嚷着离开,她一路跑跳,引来一群下人好奇地跟着,她冲进大厅,把邹梓哲连洞房都不会的事,兴高采烈跟洛云瑛和她娘讲了一遍,她嗓门大,外面的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昨日过府来喝喜酒还没告辞的李然正好过来辞行,也听个一清二楚。
哈哈,邹梓哲,我总算找到机会报仇了,李然那年被邹梓哲擅改了他的说话,害他挨了齐睿好几个拳头,他一直记着这帐呢!
没多久,邹梓哲竟连洞房行周公之礼都不会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浔阳城。
这则新闻的比那年邹梓哲卖春宫画儿还轰动,不过这次他没有挨打,不是因为年龄大了成家了不宜用家法,而是这则新闻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浔阳城人对邹家的家教交口称赞,赞邹齐两家教出来的孩子纯良,他们忘了,这个他们口中纯良的孩子,可是十岁大就会画春-宫画儿卖春-宫画儿了。
(全文至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