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易霆的解释和科普,她其实根本就听不进去内容,下意识地低喃:“我不想死啊。”
霍易霆忽的笑了:“还没结婚对不对?”
江绿汀此刻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苍白着一张脸,苦巴巴说:“不是,我死了,我妈妈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霍易霆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然后,伸出胳膊搂住了她。
江绿汀恐惧之中,此刻浑然不觉自己被抱在他的怀里,只是闻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温暖而有力的胳膊,觉得很舒服,要不是此刻被安全带系着,恨不能把头埋到他怀里当鸵鸟。
霍易霆轻轻拍她的肩,跟哄孩子似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在眉山都没挂,现在也不会。”
江绿汀闷声哼道:“挂字太难听了。”
霍易霆哑然失笑,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这个词不够美,还真不愧是码字的,抠字眼大约是职业习惯。
他低头一本正经地问:“你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比如银行密码什么的。”
江绿汀本来已经怕的要死,此刻却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霍易霆又一本正经的说:“我把我的告诉你,万一。”
江绿汀呸道:“别胡说,你不会!”
霍易霆低头看着她焦急关切的表情,心里一动。
飞机上吵吵嚷嚷的说话声仿佛都远在三千里外,眼前只有她清亮眼眸和如画眉眼。
他停了片刻没说话,定定看着她。
飞机终于安稳下来,众人都松口气,渐渐安静下来。
江绿汀这时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攥着霍易霆的手,被他搂在臂弯里。她脸色通红,急忙放开了他。
霍易霆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臂,然后表情淡然的甩了甩手,说:“你包里的纸笔,给我用一下。”
“干嘛。”
霍易霆没说作何用,伸出手掌。
江绿汀随身小包里放有一个本子和一只笔,以便于出门在外随时记录灵感。霍易霆看过她的微博,知道她有这个习惯。
江绿汀从记事簿上撕了一页给他。
霍易霆提笔写了大约三分钟。然后将纸折起来,递给江绿汀。
“你帮我收好。”
江绿汀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我的秘密。”
霍易霆一脸肃色,非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江绿汀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好笑,低声道:“飞机已经没事了啊,你还写这个干嘛。”
“人活在世上什么意外都可能随时发生,我还是写下来先放在你这儿比较好。”
江绿汀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竟然这样信任她?为什么?因为此刻和他在一起的只有她?
她猜测,纸上写的极有可能是他的银行账号,账户密码,或是商业机密。于是笑着说:“还是你自己收着吧,一般小说里,谁知道的越多,就会死得很快。”
霍易霆没好气地盯她一眼,顿了顿,问她:“你不想看看?”
江绿汀好笑:“这是你的秘密,我怎么好窥探。”
霍易霆扭头看着窗外,轻描淡写道:“那你偷偷看看吧。”
第41章
江绿汀忍俊不禁,作势要还给他,“你要不放心,收回去好了。”
霍易霆扭过脸,郑重交代:“你先替我保管着。这个很重要,不能弄丢。”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不介意你看。”
江绿汀正色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
霍易霆揉了揉眉心:“…”
经历一场虚惊,飞机安全到达S市机场的时候,机上的乘客几乎都是长出一口气。甚至有个乘客后怕的说,以后改坐高铁,坚决不再坐飞机了。
江绿汀和霍易霆一起下了飞机,去停车场取车。
巧的是,傅明琮也随后到了停车场,江绿汀打开车门的时候,傅明琮正朝着她走过来。
他没带任何行李,手里拿着一串汽车钥匙。六月的骄阳下,眉目清俊,犹如初见。
江绿汀飞快移开视线,上了车。心里已经将此作为和傅明琮的最后一面。
车子离开机场,江绿汀一开手机便收到了顾淼的电话,兴致勃勃的问她合同谈的怎么样,还开玩笑以后要在她的电影里跑龙套。
江绿汀此刻听见这些事情,已经觉得久远之极,很淡然平静地把事情的结果告诉了顾淼。
顾淼电话里的嗓门骤然提高,“你是说,傅明琮设局骗你?”
“对啊。我刚从北京回来,很巧的是,还和他同在一架飞机上。”
顾淼气得快要吐血,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
江绿汀反过来安慰了顾淼几句,让她不要生气,然后叮嘱她,万一老妈打电话给她,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现在全职码字的事情。
顾淼气得哆哆嗦嗦地挂了电话。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江绿汀和霍易霆道别,霍易霆却一定要亲自送她进去。
江绿汀只好带他上楼。打开房间,霍易霆将她的行李箱放下,自然而然的扫视了一眼顾淼的这个房子,格局虽小却也配备齐全,很适合单身男女居住,所以作为投资很不错,每个月的房租费差不多都够支付银行按揭。
江绿汀请他坐下喝茶,霍易霆说不用。他上来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居处所在,以后方便来找她。正要离开之时,手机响了。霍易霆暂时停步,站在门边接电话。
江绿汀看见他脸色严肃起来,等他挂了电话才知道,原来同同今天早上和小金豆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摔了一跤,小臂骨折。
江绿汀忙问严重不严重,霍易霆道:“你若是方便,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
“当然方便。”
霍易霆立刻带着江绿汀下楼。
到了霍宅,江绿汀没想到孟涵竟然也在,很是惊讶。
因为霍易霆一早和江绿汀去了机场,手机关机,一直联系不上,陈洁无奈只好给孟涵打了个电话。孟涵十万火急地从X市赶过来,比霍易霆早到家半个小时。
此刻同同已经从医院回来,胳膊上了夹板,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江绿汀问他疼不疼,他乖巧地摇摇头,生怕霍易霆会训他。
旁边,陈洁向霍易霆叙说了当时的情况,再三自责自己没有看好孩子。
霍易霆道:“这也不能怪你,腿长他身上,磕磕碰碰免不了。”
江绿汀很理解陈洁此刻的处境,她在幼儿园最最担心也就是发生这种情况,就算是分分秒秒盯着孩子,也难保不会出点小意外。同同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最是活泼好动,走路的时候都是连跑带跳。
孟涵心疼的要死,但也不好埋怨保姆,只好埋怨自己儿子。
“你去北京,怎么不把孩子带上。两人世界固然好,可也不能把孩子扔家里。”
江绿汀窘得脸上发热,心知老太太是误会的大了。可是这会儿又解释不清,只好硬着头皮让老太太发泄。
霍易霆很难得没有抬脚就走,洗耳恭听老妈唠叨,间或看一眼江绿汀。
孟涵又说:“你以后出去玩,可以带着同同一起。绿汀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不会不答应的。”
江绿汀窘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早知道孟涵在这里,一定会改天再来看望同同。
两人闷声不吭,不做回应,孟涵说了几句,觉得很没劲,于是把霍易霆叫到对面房间,问他和江绿汀走到了那一步。
霍易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了三个字:不知道,差点没把孟涵气个倒仰。从五一到现在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进展实在太慢。
中午,江绿汀被孟涵挽留下来吃午饭,饭后,又被拉去花园散步。
孟涵旁敲侧击地把话题往那个方面引。先是说秋天结婚蛮好,九月份穿婚纱也不冷,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也极漂亮。
江绿汀窘笑了二十分钟,脸皮都僵了。刚好这时,手机响了,她松口气,赶紧笑着说:
“阿姨,我接个电话。”
电话接完,江绿汀的脸色全变了。
孟涵看她脸色不对,忙问她怎么回事。江绿汀迟疑了一下说:“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我先走了。”
孟涵忙说:“让易霆送你,这里不方便打车。”
江绿汀此刻心急如焚,也不再客气。
霍易霆开了车出来,问她去哪儿?江绿汀说ZM路派出所。
霍易霆一怔。
江绿汀急匆匆说:“顾淼知道傅明琮骗我,跑到傅明琮楼下,要打他,打不过,就划他的车出气。傅明琮报了警。他车子很贵,顾淼既不肯道歉,也不肯赔钱,态度很强硬。”
“你不用急,没伤到人,她不会有事。”霍易霆安慰了两句之后,斜目看看江绿汀,似笑非笑的说:“你们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竟然也能成为朋友。倒真是奇怪。”
“顾淼平时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上回介绍沈卓和我认识,她已经很歉疚,这一次撮合傅明琮和我复合,结果又是这样。她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肯定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所以要去替我出气。”
霍易霆点点头:“不错,性情中人。”
“傅,”江绿汀撑着额头欲言又止。傅明琮既然连两年前的事情都耿耿于怀想要报复,顾淼对他这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要怎么刁难。想想她都觉得头疼。
两人赶到ZM路派出所,江绿汀正要下车,霍易霆伸手拦住她,“我知道你不想和傅明琮说话。你在车里等我,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放心,顾淼没事,也不会赔钱。”
江绿汀最信任的就是霍易霆,见他如此有把握,便听从建议,留在了车上。她也委实不想再和傅明琮打交道,潜意识里,他是真的已经如同路人。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顾淼和霍易霆一起走出来。
江绿汀连忙下车,拉住顾淼的手问:“你没事吧。”
顾淼气哼哼道:“没事,就折了一个指甲,可惜没挠花他的脸。”
江绿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想笑,刚好此时,傅明琮走出来。清俊的脸上有一道红痕,从下颌到耳边。
江绿汀匆匆一眼,发现他神色有些奇怪,定定地看着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拉着顾淼便上了车。
坐到车里,顾淼对江绿汀讲了“报仇”的经过,悻悻说:“个子低就是没用啊,我本来想要扇他耳光的,没够着。”
“顾淼,谢谢你。”
“你还谢我,我都没脸见你了。”顾淼气得呸了一口,“老子最近连着遇见渣男,沈卓,傅明琮,一个比一个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霍易霆:“…”
江绿汀忙清了清嗓子,示意此刻开车的正是一个男人。
顾淼此刻气得头昏脑涨,压根没把前排的霍易霆当成男人,继续说:“一个个心眼比针尖还小,你等着看吧,这些贱男人不会有好下场。”
江绿汀赶紧换了个话题,让顾淼留意着最近有没有好楼盘,介绍给她。
霍易霆把顾淼送回了家,然后又将江绿汀送回到她的居所。江绿汀道谢之后,问起他怎么处理的,傅明琮竟然没有追究。
霍易霆看了看她:“我把他叫出去说了几句话。”
江绿汀一怔:“什么话?”
“男人之间的话。”
这个回答等于什么也没说。江绿汀又好笑又无语,道了声再见,便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包里还有他让她保管的秘密。她取出那张纸,很慎重地放到了自己放存折的小盒子里。
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当夕阳投射到窗户玻璃时,她起身走到后窗前,眺望外面的景致。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度过这样一个安静心宁的下午。她沏了一杯咖啡,惬意而满足的享受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全职工作的下午时光。
耳边没有孩子纷纷扰扰的闹嚷声,心里也不再算计着这个月可以积蓄多少钱。所有的心事都告一段落。简单安静,幸福安宁。
她做了晚饭,吃完之后,收拾好厨房,然后下了楼去附近的街区公园散步。
初夏的夜晚,空气很好,微风徐徐,路边种着夜来香。
她从街区公园回来,绕着小区又走了一圈。围墙的铁栏杆上爬满了蔷薇,路灯下,一些小虫子围着光飞舞。
江绿汀走到近前,突然脚步一顿,惊了一下,傅明琮竟然站在蔷薇墙前。
颀长的身影熟悉到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尤其是今夜明月清辉,还有灯。
第42章
这么巧的碰见,显然是在等她。
江绿汀只得停步,像是对待其它普通同学一样,很平静的打了声招呼,没有心潮澎湃,也没有紧张不安。反而是傅明琮,眸光闪烁望着江绿汀,如鲠在喉,脸上的表情很不平静。
“你有事要找我?”连着几天一次一次的偶见,江绿汀再见他,愈发的平静淡定。
“我今天才知道你和我分手的原因。”
江绿汀问道:"是霍易霆告诉你的?”
“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我只想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绿汀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早已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
“对我来说,并没有过去。如果我放下了,就不会想要报复你。”
傅明琮的情绪激动起来,冲口说道:“有很多事,你根本不知道。你当初在医院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我当时就答应了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很好追的人?”
江绿汀并没有这样认为。傅明琮是学霸,很清高,也很骄傲,所以她一直不敢开口表白,当傅明琮答应她在一起的时候,当时的狂喜之情,她记得很清楚。
“我不是随随便便就接受别人感情的人,你不是第一个追求我的女孩儿,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你是唯一一个,我答应的人。”傅明琮难过的说:“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浅。开始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晚。”
江绿汀恍然,而后,心上微微发酸。
“你以为是你先追我的,所以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没有很投入,分手也不会很难过。而我以为,我报复了你,我会很痛快,会一雪耻辱。”
傅明琮缓了缓激动的情绪,说:“我犯了一个和你同样的错误,就是自以为是。我报复了你,一点都不高兴,尤其是今天。原来是我错怪你。”
江绿汀一直沉默不语,当听到这最后的一句时,突然间心里难过的不能自己。
傅明琮的眉眼,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英俊的容貌丝毫没有改变,反而比两年前更加的沉稳俊朗。
其实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反正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他也已经报复过了,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他的歉意和忏悔对她已经毫无意义。
“我没有怨恨你,真的。虽然是你妈妈阻拦我们交往,但是主动放弃的人是我。你不用说抱歉,就当是我们互不相欠吧。“
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低声道了声再见,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傅明琮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江绿汀回头看着他。
“我来不是为了说抱歉。是想说,重新开始。”
江绿汀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可以?”
江绿汀有些难过,“修补再好的破损,依旧有裂痕。”
“你是不是怀疑我的真心?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骗你?”
江绿汀摇头。
傅明琮摊开手,掌心里有一枚老旧的黄金戒指。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结婚戒指。那时,邵家很穷,傅家也不宽裕。后来,家里有了钱,这个戒指我妈妈一直留着,作为纪念。”傅明琮低头看着江绿汀:“我把这个信物送给你。你应该可以相信我的诚意。”
江绿汀看着这个老旧的金戒指,耳边仿佛听见了邵锦荣的那些话。她叹了口气:“傅明琮,我们这样结束很好,真的。彼此心里都不再怨愤,都已经释然。祝你…幸福。“她用力地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来不及说再见,匆匆走进了小区。
傅明琮手心里握着戒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幽暗的楼梯间,心里的不甘和难过比两年前更甚更浓。
江绿汀回到屋内,拨了霍易霆的手机,没接通,然后又拨了霍宅的固定电话。
电话是同同接的,江绿汀柔声和他聊了一会儿,叮嘱他不要乱动,乖乖听话,然后问:“你爸爸在不在,我想和他说件事。”
“他在奶奶房间,我把电话拿给他。”
同同拿着电话去了对面房间。
霍易霆正在和孟涵说话。
同同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所以没有立刻把电话交给霍易霆,于是这边的江绿汀便听见了几句对话。
孟涵说:“你再婚必须考虑同同,不能给他找个恶毒后妈,所以绿汀最合适。”
“同同有妈,鹤羽回来了。”
“你想和鹤羽复合?”
江绿汀没有听见霍易霆说话。隔着电话,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霍同同趁着这个空挡连忙把电话给了霍易霆,“爸爸,江老师的电话。”
霍易霆立刻接过电话,回到自己房间。
江绿汀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把那件事告诉傅明琮。
“不想你留有遗憾。”霍易霆的声音非常平静沉稳,无波无澜的音调,心里却弹着一曲十面埋伏。
告诉傅明琮真相有什么样的风险,什么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还是冒了这个险。
“告诉他真相,这样才公平。”
江绿汀没听出他的话外音,问道:“什么公平?”
霍易霆没有回答,问道:“他刚才是不是去找过你。”
“是啊。”
“他是不是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是。”江绿汀对他的判断力真是佩服的无法言表,他仿佛就跟看见了事实真相一样。
霍易霆又问:"那你的回答呢。”
江绿汀忍不住笑:“霍先生你不是料事如神吗?那你猜一猜,我的回答是什么。”
“你拒绝了。”
江绿汀惊讶的说,“你果然猜对了。”
霍易霆回答:“不过,我能猜到你今天的回答,但猜不到你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
江绿汀忙说:“不会啊,我已经决定了。”
这个回答,无疑让霍易霆松口气,“那我们打个赌吧。以一周为限。”
“什么赌?”
“赌你改不改变主意。”
江绿汀笑:“好啊,那你是赌我该变主意,还是不改变主意。”
霍沉吟片刻,“我赌你改变主意。”
江绿汀愣了愣,他竟然选择她改主意,实在是出乎意料。
她轻声笑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所以这次一定赢你。霍先生你拿什么做赌注啊。”
霍易霆道:“我输的话,就把我那个秘密送给你。”
江绿汀笑着问:“是什么,银行密码还是商业机密?”
“非常珍贵,希望你能赢。”
挂了电话,江绿汀真是好奇的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他那张纸上的秘密是什么。
第二天,傅明琮给她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最后索性关机。
吃过晚饭,江绿汀下楼想去街心花园散步,走到小区门口,突然看见傅明琮的身影,急忙躲到一旁,然后又折了回去。
第二天她特意选择中午出去,没想到傅明琮竟然也在。
江绿汀很意外,也很纠结,只好躲在家里,不开机,也不出门。
到了傍晚,她打开冰箱,开始犯愁。
再躲一天,家里就没菜了。不过,傅明琮也不可能守上十天半月。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她第一反应是傅明琮找上了门,悄悄走到门边从猫眼对外看了看,竟然是霍易霆。
江绿汀松口气,打开门,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你一直不开手机,我只好直接上门。给你送点补给。”
江绿汀噗的笑了,“霍先生你真是及时雨。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快要断粮。”
“我是神仙。”
江绿汀莞尔:“那你给我变一桌好吃的出来。”
她本是随口开个玩笑,本想到霍易霆当真从袋子里拿出来几个饭盒,一一放在桌上。
“煲仔饭,鸭翅,猪蹄黄豆汤。”
江绿汀目瞪口呆,简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霍易霆简直就是“田螺先生”一样的存在。
她忍不住灿然一笑:“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霍易霆正要回答,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改天吧,我有事先走。”
江绿汀送他到门边,霍易霆突然停步,对江绿汀说:“那个赌,我认输。”
江绿汀忍不住笑:“还没到一周啊。”
“我知道。但我认输。那个秘密,送给你了。”
顿了顿他又说:“你手机打开,我一会给打你电话。”说完,打开房门下了楼。
江绿汀关上房门,本想去看看那个纸条,但此刻真的是很饿,走到桌旁实在挡不住诱惑,于是坐下来打算先吃掉这些香气扑鼻的饭菜,再去看霍先生的秘密。
刚吃了没两分钟,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霍易霆的电话,问她看了没有。
江绿汀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还在夹菜,如实说她正在吃饭,还没来得及去看。
“你…”霍易霆的口气有点无语。
“我现在去看。”江绿汀放下筷子,把自己放存折的盒子拿出来。
折了三折的一张纸,打开之后,她怔怔呆住。
纸上写的是英文。
在她刚刚读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霍易霆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来。
“你看完了吧。”
江绿汀心如擂鼓,脑细胞全都僵化,连说话声音都有点不受控制。
“我,我英语不好,我,没看懂。”她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所以这回答简直就是条件反射。
电话里停顿了几秒。
霍易霆道:“Iloveyou这一句你总能看懂吧。”
第43章
绿汀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如何应答,心脏一直砰砰乱跳,脸上的温度也是直线上升,烫的快要起火。
霍易霆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的回答,只好说:“你要是听不懂,我可以翻译给你听。”
江绿汀面红耳赤,连忙低低的嗯了一声“不用。”听到英文已经很震撼,再被他中文翻译一下,还不窘得昏过去。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霍易霆电话里的声音,不疾不徐,沉沉稳稳,却带着一股兵临城下的味道。
江绿汀处理感情问题很外行,霍易霆又杀她个措手不及,心慌意乱之下,磕磕巴巴说了一句让人很无语的话:“你英文很好。”
霍易霆揉了揉眉心,循循善诱:“那内容你觉得好不好?”
“很”江绿汀急匆匆把“好”字又吞回去,说了句不知道。
霍易霆:“你肯不肯接受?”
江绿汀手心额头都出了汗,下意识地问:“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霍易霆:“….”
江绿汀的反应如此,其实也是在他预料之中。她以前一直把他当雇主老板来看,和他的关系也是最近才亲近起来,而且,显然她属于感情反应比较迟钝的人。
他反问:“你觉得我是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吗?”
江绿汀知道他不是。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她已经大致了解霍易霆的性格。他惜字如金,很少开玩笑。性格高冷,智商超群,所以,以这种方式来表白,是最典型的霍易霆风格。
霍易霆沉声说:“我没有开玩笑,很认真。你考虑考虑,我等你回复。”
江绿汀赶紧答了声好,就匆匆挂了电话。
像是打了一场仗,她有点虚脱。突如其来的表白像是一枚重型炮弹,没有一丝的预兆,突然炸开。她完全乱了方寸,心里的狂涛巨浪甚至比那天相亲骤然见到傅明琮还要凶猛。
霍易霆让她考虑考虑,可是她完全就办法思考,一直处于一种眩晕之中,大脑一片空白。发了半天的呆之后,她用房子里的座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想要问问老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