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想了想,能跟着去张瑛那里的,那只有蒋氏最信任的人,可现在蒋氏身边剩下来的那些人,有谁会被选上呢?于阳摇了摇头,她想不出来,每个人好像都没有那种可能。
妞儿推着她道:“你只管想,是你认识的,我们都认识的。”
认识,她跟妞儿都认识的人,还是比较多的,瞧着妞儿的样子,还真的是熟人,可到底是哪个呢?真是好奇那个人是谁,是谁让妞儿那么的兴奋。
于阳道:“还是你同我说吧!我猜不出来。”
妞儿正色的道:“说出来叫你吓一跳舞。是红绡,是绡!”
于阳看着妞儿夸张的面部表情陷入了惊讶中:“红绡?就是那个成日躲在翠香身边,大话不敢说一声,只晓得哭的?”
妞儿点了头:“就是她!我没想到太太会让她去。真是稀奇。可是你晓得么?我才打听了,红绡现在也不过是个二等丫头,而且太太并不喜欢她。”
是啊!于阳拉着妞儿的手:“咱们这次去几个?”
妞儿伸出四个手指头:“就咱们四个。木樨还好说,是红绡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你不晓得,昨天好多人给木樨道喜,她的脸还红了。”妞儿说着红了面庞,可是就是那样她依旧是毫不忌讳,在于阳的跟前,她根本就不用忌讳那么多。
于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多想,她也觉得红绡会跟着一起去真是很出乎意料。但是,除了自己这个意外,妞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你呢?”
妞儿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怎么会选上我,今日太太还把我叫过去交待了好些事。阳妮子,我都觉得古怪,我昨日还被人欺负的那样惨,今日就要去西北伺候老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于阳想了想,她也觉得奇怪,木樨为什么会把妞儿带回去,而妞儿怎么又会重新回到了蒋氏的眼里?难道说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是个探子,为了降低她的警觉性才使出了这招来?
“妞儿,你把你怎么遇见木樨,怎么被木樨带回去跟我说说,一个字也不许漏。”
妞儿说了,不过她只是省略了她在木樨跟前编造的那些鬼话,她明白自己被木樨领回去是因为她编造的那些鬼话起了用途,可是......妞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叫自己过去其实是为了验证阳妮子是不是真的探子吧。可是这么老远的过去好像真的没什么用途,只是去西北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阳妮子是哒哒人派来的?
妞儿......妞儿......你想到了什么?”妞儿恍然地神色落在了于阳的眼里,她推了推发愣的妞儿,想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妞儿摇了摇头,她露出无辜地笑容,笑着道:“没有,哦,我只是在想真是奇怪,阳妮子,你说是不是我要时来运转了?对了!阳妮子,你这些日子又怎么样了?你都待在了哪里?有人欺负你么?”妞儿说着上来就卷起了于阳的衣袖,查究着她是否受伤。
可惜,于阳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妞儿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成天被折磨成那样,而被人怀疑的于阳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于阳笑了笑,说了一些她被关在院子里的事情:“什么也没有,没人欺负,也没人来问话。每天都被关在屋子里,到时间就有人来送吃的。”
“关在屋子里?像以前那样的黑屋子?”
于阳点了头。在英国公府待着的时候,她是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这样啊!”妞儿拍着于阳的手,高兴地道:“这下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再也不会被关起来了。阳妮子,你帮我好不好?”
妞儿握住于阳的手,真挚地问着,她的眼睛闪亮闪亮地,比夜空中的星星还有光泽。
“嗯?”
妞儿有些不好意思,她深深地垂下了头,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再抬起头,大大的吐了气,认真而坚定地看着于阳:“阳妮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也不怕你说什么。其实这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这两天我更想的明白了。虽然太太还派我去西北,说上去太太忘了以前的事,可是我晓得这不过一时的事情,等我从西北回来又会被打到一边去。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要抓住这次机会,我要依靠英国公,我要找太太动不了的老爷。我要成为姨娘!你要帮我,阳妮子,再也没有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了!阳妮子,你帮帮我?”
于阳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妞儿要给张瑛做小一样,这种事在她看来是不可理喻的;就跟自己要赎身一样,妞儿肯定也想不通。
既然是她的愿望,她只能支持她。
“好!我答应你!”于阳答应了。
妞儿没想到这次于阳会那么快的转变,她有些不能适应,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她紧紧地握住于阳,不住的说着谢谢。能成为姨娘,她就再也不会被那些人看轻了。
说实话,于阳有些羡慕妞儿,妞儿至少有希望,而自己呢?这次去了西北还是死是活呢?不晓得能不能遇到穆时风?有他在的话,她至少觉得还有一份力量。
西北,是福地还是失望之处?于阳处于纳闷中。


第三卷 姨娘 第四十五章 穆时风的叮嘱
出了京城后,一路快马加鞭,剧烈地马车晃动让不出门的女孩子们受了很大的苦,每个人都病怏怏的靠在马车里,马车的速度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快,她们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到了地方,好结束这折磨人的旅途。
她们的期盼在近两个月的行驶后结束了。马车到了地方后,女孩子们虚弱得下了马车,她们扶着车辕,长长的松了口气。最令人感到担忧的是红绡,她的双腿已经站不稳了,一下车就一头向前栽去,多亏了于阳出手拉出了她,才免了倒地的结局。
红绡感激地对于阳笑了笑,但随即连忙站好,又伸手去扶木樨。
木樨笑道:“我有妞儿扶着就好了,你的身子要不要紧?这一路你的下巴都尖了,你洗洗就歇下吧!”
从领路的丫头的口中得知,张瑛目前并不住在这里,这里是她们几个丫头住的。那个领路的丫头将她们领到了地方,也没说送洗脸水,上茶,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一些东西。
妞儿冷哼一声:“这么不懂规矩,回头一定要好好的说说。难怪太太要派人过来,就这样的哪里能伺候好老爷。”她说了句便对木樨道,“姐姐先坐着,我去抬水。”
妞儿找了一圈也没有人愿意做事情,最后还是跟着来的粗使婆子跟小丫头烧了水,又随便弄了吃的,一行人草草的吃了,洗漱后便睡下了。
于阳是跟妞儿住一个屋,她打着哈欠便坐在了床上,在到了地方的那一刻,于阳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尽了,她目前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于阳直接倒在了床上,头一枕头她便睡着了。
隔壁的屋子,木樨靠在墙上看着沉睡的红绡。她虽然困,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心思睡,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那个妞儿跟于阳都没有什么对话,她并不是有意将她们俩放在一起,同她在一处是可以就近监视,可是这样也不利于她发现线索。这都快两个月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咚咚”窗户板上传来轻微的响声。木樨警醒地坐直了身子,“谁?”
“老爷要见你。”一听是张瑛,木樨忙穿好衣裳,轻轻地走出了屋子,门外那个劲装男子亮了下手中的腰牌,木樨这才信了。不过她却道:“老爷命我......”
男子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她:“我替你看着。老爷的书房出门左拐,那有人,你给他这个,他自然会带了你去!”
木樨这才放心。他依言走了出去。
沉睡中的于阳被人推醒了,她不耐烦地蹭了蹭被子,拱了拱身子,含含糊糊地道:“妞儿,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可是妞儿偏不如她的意,依旧推着她:“醒醒,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让你睡。”
于阳不悦地坐了起来,拥着被子不住的打着瞌睡,她眼睛也不睁:“妞儿,你有什么事,就让我睡一下下,就一下下。”
“你叫我什么?”低声地笑让于阳一下惊醒了,这不是妞儿的声音,这低沉的声音,清朗的话语,是穆时风!
于阳睁开了双眼,惊愕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穆时风:“穆大人......”她再一看就睡在自己边上的妞儿,“她......”
“不要紧,她醒不过来的。”穆时风侧了身子,示意于阳快些起来,便率先走到了外间。
于阳赶紧穿好了衣裳,走下了炕。外间没有烧炕,比里面要冷多了,只披了件薄棉衣的于阳一出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穆时风看着她,目光射到于阳身上的那一刻,于阳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她忙跑回去换了一间厚棉衣穿上。
“这里比京城要冷很多,你要多注意身子。不能那么随意。”
穆时风吩咐一句于阳便应一声,她甚至对穆时风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么厚可以了,一点都不冷,我刚才是突然受冷。”
穆时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先自己展示身上的衣裳到底有多厚的于阳,她就像个孩子,像个向大人显摆自己有什么好东西的孩子一样。
于阳看着穆时风盯着自己,又回想自己方才的行为不禁红了脸,她不是有意的,只是见到穆时风说自己不注意,想解释一番。
她低着头喃喃地道:“我晓得了,一定多穿些。”
“不是多穿,是穿暖和。”穆时风再次交待着。
于阳只得点头,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就不怕冷么?穆时风没有穿大氅,似乎只是一身薄棉衣。这么冷的天,他就不怕么?
穆时风见她点了头,这才说起了正事。
“时间不是很多,我只能待一会儿。”穆时风让于阳坐下来,同她说着,“上回的事不是我有意违约,是我跟着英国公到西北来了,所以没能赴约,还请你不要有所怀疑。”
“我晓得,我听人说了。”于阳表示着自己真没觉得什么,说实话,不晓得事情经过的那些天她真的很难过,在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穆时风身上的时候,她对他倾注了很多的注意力,可是一旦他没有守约,于阳觉得所有的希望都被夺走了。
“不过,穆大人,这件事怎么样了?你不晓得这段时间真的有些诡异......”于阳觉得目前她可以只能对穆时风说这样的话了,“就是在你们走了不久,英国公夫人上门了,门口的护卫没让夫人进去。”
穆时风点了头,这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知道,蒋氏就算是硬闯也闯不过那道关的。
“这其实没什么,只是出了这事后,马上就有人将我接出了英国公府,将我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是出了英国公府?”穆时风随时的提问着。
“我在马车上坐了很久的。而且从马车上下来后,还换了小轿。我记得有外客来几乎都要在二门外换小轿的。显然我是到了一个新地方。”
穆时风没有做什么表态,他只是要求于阳继续说下去。
“开始我还以为那是英国公的别院,可是后来看了看,发现应该是七皇子的地方。”
“七皇子?”从于阳口中出来的这个称谓让穆时风很是惊讶了,怎么又有个七皇子在里面?“你为什么认为是七皇子?”
于阳道:“我只是自己觉得。我吃了大量用荔枝蜜做的点心,红儿说荔枝蜜这东西大多都是南边进贡来的,多数都是宫里头赏下来的,那回她还特地同我说了好多。这样贵重的东西用来做点心,而且每种点心都用了,实在是太奢侈了,除了跟宫里头亲近的府上怎么会这么浪费?再说,还有那些个摆设,真是太贵重了,有好些东西,我在英国公夫人的正房也只是见了一两件,可那里面真的是......太奢侈了。还有,你看看这个......”
于阳摸出她顺出来的匕首送给了穆时风:“你看这个,就放在我住的屋子里。”
穆时风接过匕首瞧了瞧,他在手中如变花一般打了个旋转,有重新将匕首递还给于阳,不过他却是用匕首对着于阳。
“这东西还算不错,你就放在身边好了。不过要是防身的话,还是这个好了。”穆时风从靴筒里摸出一把青色外表包裹的匕首递给了于阳,“这个小巧也轻便,也不像那个那么显眼,你用这个好了。”
于阳接过了匕首,她尝试着开了剑鞘,只露出了一点点的剑身,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好东西,于阳将匕首退了回去:“这么好的东西我不能要,这个......”于阳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虽然这是她顺来的,但是她显然是不能回到“七皇子府”的,所以这就算是她的好了。“我有这个就行了。”
穆时风依旧将匕首塞给了于阳:“多一样总是好的。”他看着于阳收起了匕首这才道,“这些你就认为那是七皇子府么?”
“要不然呢?”听穆时风这么说于阳也觉得有些不像,可是自己说看到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啊!为什么自己待的地方比张瑛的英国公府布局还要奢侈,为什么张瑛要把她弄出去?换个地方不是更让人感到怀疑么?
穆时风点了头:“也就是说英国公这次叫你过来其实是为了跟七皇子谈交易?”
“交易?”于阳不明白,“可是我不是七皇子的人啊!”
穆时风微微垂了眼:“我晓得你不是。但是旁人却不那么认为。”
于阳敏感地觉察到穆时风的情绪有些微变,难道是因为英国公跟七皇子的交易?这让穆时风感到头疼?是了!穆时风是太子的人啊!
穆时风沉思着。川陕粮道被七皇子的人所控制,大军所用军需粮草全要在那中转,万一有一日停顿,这几十万大军就被困死在了这里。若是七皇子想在京城有什么动静,这几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想到这,穆时风觉得事态严重。
可是张瑛此时选择用于阳,说实话并不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如果想不利用于阳的话,如今只有忙结束战争,可是一到动静哒哒人便鲜少发动进攻,最快也要到明年开春。
“穆大人......”于阳轻轻地唤着穆时风,不是说时间不多,所以要快些么?可是他怎么跑到这里来发呆了?
穆时风收起了心神,歉意地对于阳笑了笑:“你说什么?”
于阳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
“哦!你以为英国公身子不好家里派了人过来伺候不过是一个幌子,其实不是的,英国公的身子是有些不大好。他现在住在这,过些日子还是要回大营的。”
“哦。”
“我也不能常来这儿,万事你要小心,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既然你跟那个妞儿好,就常在一处。旁人若单独叫你做什么或去什么地方你都要留个意。”穆时风现在担心的是张瑛的交易,他不晓得张瑛要如何运用于阳。
“是。”关系到她小命的事情她一定注意了。
穆时风想了想,打算这件事还是要说出来,至少要让她知道,至少遇到了事情她不会闷在心里,而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若是有什么难办的要紧的事你就跟和乐说。”
和乐!那个守院子的护卫,那不是张瑛的人么?他是穆时风的人?!只是她一路并没见到这个人啊!
“他这次也来了,不过是打前站的,你没见着。”其实这也是故意的,是以防让人家知晓,就算和乐跟着一起来了,他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穆时风为了让于阳能相信和乐,特地道,“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于阳点了头。她不相信和乐,但是她却相信穆时风,“我相信。你说的我一定相信。”
她坚信的眼神让穆时风心跳微微一顿,他本想问问这丫头为什么那么相信自己,可是他真的要走了。穆时风站起身,向门外走着,他今日还有别的事,现在只能抽出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来,不过能顺利到这也好了,毕竟从大营到这里要比到京城近许多,他也方便知道消息,“你的事我已经在准备了,你不要急。”
穆时风临走的话无疑给于阳带了颗定心丸,不过准备......不要急......时间要很长,显然不容易。真是多谢他了,为她这样的人办事都这样的细致,真是太感激了。不过也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不嫌弃自己是个逃难的脏女孩,亲自为她洗脚还为她上药。
于阳握着穆时风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微微一笑。她拿出那把镶铁把桃金皮鞘小匕首放到自己的枕头下,而那把匕首贴身收起,紧紧地护卫着她。
第二日,于阳还是妞儿推起来的:“快起来,快起来。都要吃午饭了,还睡!”
于阳瞬间爬了起来,已经要吃午饭了,自己睡得也太久了吧。可再一看妞儿自己,她也是拥着被子,显然还未起身。
于阳又想躺下去,昨晚穆时风走后,她很久都没睡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可是好像只睡了一会儿,她就被妞儿推醒了。
于阳抓着被子轻轻地哀求着:“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才睡不久......”
妞儿不依的拉着被子:“才睡不久?你想什么了?”
于阳警觉自己失口了,她忙转了身子,又扭捏地道:“我只感觉睡了一会儿,好像才一眨眼就被你推醒了。”于阳暗地里摸了摸匕首,还在自己身上,她拢了拢衣裳,感觉不会有什么,她才坐起来,“好了,我起来就是的。”
妞儿动作很快,在于阳坐起的那一瞬间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拢头发,她一面梳头一面对于阳道:“咱们快着点,若是等木樨姑娘派人过来叫那就丑大了。”
于阳应着,穿好了衣服。可是一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冷的打了个颤。穆时风说的对,这里的天还真的很冷,即使到了中午还是冰冷的。
她们一路小跑去了木樨的屋子。木樨的屋子比她们住的要好的多,在外间还烧了炕。一掀了厚帘子便觉得一股暖气迎面扑来。
于阳感觉全身都舒坦了,她跺了跺脚,整理了衣裳这才走了进去。
木樨却是在里面,她正看护着红绡呢。一见于阳同妞儿走了进来,忙松了口气:“你们来了就好了。她昨儿夜里不晓得怎么发起热来,到早上才请了郎中,方才才吃了药睡下。”
妞儿忙赶上前:“我来看看,姑娘怕是一夜没睡吧。姑娘快请睡了。”
木樨摇摇头:“不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她又对妞儿道:“你也不用伺候她,这里还有旁人,有事要交给你。”
妞儿忙站好请木樨吩咐。
木樨微微一笑:“吩咐可不敢当。只是我昨日来了后看到这里的形式打算整一整,方才高大娘已经来回话了,这里是老爷暂住的地方,原先是这儿知府的地方,他现在挪了地方。而这里的一些丫头也是旁人送的。地方咱们不能随意动,但是人既然是送来了,那就要好好的调教。这个差事交给你,你可能办好?”
妞儿没想到木樨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木樨。她无法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震撼,怎么也掩饰不了。她是明白的,自己能来西北并不是因为蒋氏对自己的看重,更多的应该是木樨为自己说了话,或者是说出于某种目的,也许是阳妮子。又不是跟过来的只有她们几个,还有两个丫头老婆子呢,她们也是可以的。
“怎么你做不来?”
“做的来,做的来。”妞儿连忙保证着,现在无论是什么事她都要好好的做,做到让人满意,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木樨点点头,她突然认真起来:“你是知道的,这从外面进来的人底子最不清楚,你要好好的查究着。府里对这些忌讳你是晓得的,就不用我说了吧!该撵的就撵,该罚的就罚,不要心慈手软。”
妞儿忙应了:“我一定把篱笆扎得牢牢的,一个苍蝇都不让它进来。”
分派了妞儿的事情,就轮到了于阳了:“你就去老爷的书房吧。老爷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就你去伺候。等我先把这些杂事都理清楚了,便过去帮你。”说着她叹了口气,“若是红绡没突然生病,我就让她去帮你了。”
近前伺候张瑛。是张瑛吩咐地吧。
叫自己过去......既然是书房有很多重要性的东西,是不是认为自己是奸细,所以才要把自己弄过去,就像蒋干盗书一般?那么多的文件在那里放着,让自己翻着看,然后传递假消息?他们一定认为,自己就算是掩藏的再好,到了这种情况下,她不会隐藏,就算她想隐藏,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让她隐藏的。
他们的算盘打的真好,可是,他们不晓得,她真的不是什么探子,背后也没什么人。若说她有什么企图,那只有顺利平安的离开英国公府。
于阳应了,没说一句话。
木樨望着退出去的于阳微微地扯了嘴角,这样虽然冒险,但是还是有它的好处的。但愿这次可以成功。


第三卷 姨娘 第四十六章 于阳的信任务
##从屋里退出来,张婆子便叫了她:“阳姑娘,你##,你过来听听,我不晓得这天什么时候变了。”
一个穿红着绿,身材窈窕的丫头嗤之以鼻:“变天?大娘这话说的。大娘口口声声说是英国国夫人跟前的人,该最是晓得礼数的,这先来后到总该晓得吧。人都来了大半天了,怎么还叫我们姑娘来拜见你?”
张婆子当即反唇:“放你娘的屁!那爷们跟前的通房丫头跟主子的时间还早呢!也没见着当家的主母去拜见她呢!”
于阳一听便知道她们在吵什么。想来这个丫头服侍的人是张瑛新侍妾跟前的,现在要立威。可是她也不相信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都是蒋氏身边得力的人。连有名分是侍妾都要敬重三分,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就不掂量一二?
于阳只是笑了笑,不干她的事她绝不插手。
那个丫头听着张婆子骂人,脸也不红,反而笑着在鼻子前扇了两下:”我说怎么一股子味儿,谁在那放屁啊!“
张婆子被说的红了老脸,她僵着脖子在那道:“小狐狸精,你说什么呢?我撕了你的嘴,再拔了你这身狐狸皮!”
丫头娇声大笑,好像被说成是狐狸精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她笑过后指着于阳道:“你!进去回禀你们那个什么人,就说我们奶奶叫她过去!”
不等于阳进去,木樨已经挑了帘子出来,她往廊下交手一站,双眼神色一凛:“哪门子的奶奶叫我过去?我们英国公府就没什么奶奶!”
许是木樨长久跟着蒋氏处理事务练出来的气势吓到了那个丫头,丫头一时没说出话来,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也恢复过来,她轻轻一笑:“你这话就说错了。以前没有难道就不新现在有么?你孤陋寡闻,难道就不许旁人通晓古今么?”
木樨一笑,对着身边的人道:“你们看看,这丫头好利的一张嘴,到把我说的没话了。你们说说,咱们府里头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张婆子笑道:“不晓得是什么地方的野猫儿,爪子厉害的狠。就是太太都不放在眼里,心里只有她们那个不晓得是从什么肮脏地方走出来又溜进去的野奶奶。”
张婆子的话相当的粗鄙。
那个丫头当即就跳了起来:“老母狗你说什么呢?什么肮脏地方?你说明白,平白无故的凭什么往我们姑娘身上泼脏水!笑话!堂堂英国公夫人身边的人竟然是这样子,口里头还什么礼数的,原来也不过是个绣花烂草包!”
妞儿晓得这种吵法是争论不出什么的,她从那丫头的言语中也摸出了些信息,平日里在府里是遇不到这样敢跟木樨搅拌的人,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为木樨出头。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站起身,指着那丫头厉声道:“你那所谓的奶奶但凡是个好的,也轮不到你这么放肆。太太派人来了,你那个奶奶怎么都不过来请安。”说着她讥笑一声,“我们太太连茶都没吃过,算哪门子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