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地望着老头,只见老头使劲一拽,将其拽上岸来,老头郑重一笑:“不错,我叫你的不是彗宗流岚,你刚完练基本功,哪能那么快就练那么好的功夫啊?老头子也只是试探下你的资质,发现你虽然学东西没那么快,却是学多少能记多少,这是你的优点…”
老头话还没说完,只见彦生擦着眼泪打断道:“真的么!”
老头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转着自己的白胡子道:“当然。小娃娃,老头子已经打算正经教你点本事了,你有信心练好老头子的功夫不?”
“有!”彦生含泪笑着,响亮地大声答着:“我一定不要叔叔失望!”
彦生这边一面立誓,心中却担忧起来:叔叔去的是仙棹山啊,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彦生不知道,苏恒又遇到一次生死的大劫,已堕身于山谷。
苏恒却是异样的清醒。
“小凌霄。“
苏恒轻唤,抱着凌霄在山谷中愈显年轻活力的黑发,用力吻上凌霄的唇。
凌霄情不自禁地托着苏恒的面庞,将舌头探入那芬芳的口齿之中。
这,究竟是不是梦里?梦中的画舫,梦中的热泉,两人亲密无间,却没有拥吻过。山谷间的清凉空气夹带着青苔的藓味,山石的寒凉之息都不足以让他心中的火焰退散。
凌霄闭眼,满足地用舌与苏恒的舌缠绕着,忽觉身子被猛一推。
“抓住那棵树,小凌霄!不然我死不瞑目!”苏恒一面下坠一面道。
原来,苏恒见四周的崖壁上松树枝斜立,一直在等待,忽见一近处的松枝,右臂不知从哪来的那股强大的力气,竟一把将凌霄推出去,凌霄的后背一下撞在树枝上,本能地一挥臂把住树枝,大吼一声:“不!”
凌霄脸色煞白,忽觉胸中山崩地裂。
苏恒勾起唇角微笑,缓缓闭目。
风声在苏恒耳畔呼啸。
小凌霄,下辈子我们再认识一次,好不好?我不再是手脚不能动的瘫子,你不再是凌厉冷酷的小孩。
二十六岁的衰残生命,经历多厄的一生,多少事涌上心头。
南征北战的少年将军,运筹帷幄的少年宰相。
多少人羡慕的相貌和头脑,多少人嗟叹的命运,受过多少耻辱和艰辛,又被怎样的两人爱过呵。
二十六年,真是不枉此生。临死,还有人陪自己,可是,小凌霄还有未来,小凌霄不必陪我了。
再见了,小凌霄,我…
一霎那,苏恒心中一咯噔,自己想表白什么?
继续闭眼,不去看四周的野草青苔,也不去看山石上千百年留下的伤痕,愿来生,再答他的深情。
想着想着,苏恒觉得自己在山谷中轻翔。四周缭绕的山岚,身下驰骋的山股,谷内欲滴的空气如翠叶,一声仙鹤的轻鸣在自己耳畔明快着,欢悦着。
“噶——”
仙鹤的鸣声如此真实,似已尽在眼前。难道说,自己已乘风归去了么?
苏恒睁开眼睛,却依旧是山谷,一双纯白的翅膀带自己翱翔,纯白羽毛的身子,乌黑的细颈,尖嘴,长喙。
摸摸仙鹤滑柔的羽翼,苏恒淡笑,莫非是三日前救的那只仙鹤么?翅膀上还系着紫色的细布条,那是小凌霄从衣衫上撕下的。
只见那仙鹤飞过山谷,慢慢降落,落下了,竟一斜翅膀,将苏恒置于香气十分浓郁的白花之间。宽厚的绿叶,小喇叭样的纯白之朵在自己四周铺陈开来,白衣胜雪的苏恒在白花中央拈起一朵,端详着花瓣,便知这是白花曼陀罗了。
你道这白花曼陀罗是什么花?不错,情花。大片大片怒绽的情花在山谷中启唇微笑,苏恒腿不能行,却又动弹不得,只得任香气一阵阵扑入自己的鼻间。
苏恒自小知闻,佛教中的传说佛祖讲经时,满天遍撒此花,却闻着这洁白香甜,欢喜若仙,知觉整个人轻飘起来,欲歌,欲舞,欲飞。一只刚刚能动的胳膊情不自禁地顺着自己的胸前开始下移,神色也变得迷离起来。
自然,苏恒的身体没有感觉,无法感知到手上的火热,手中却有感受,顺着衣里往下,再往下,只觉得自己的两腿间已慢慢坚|硬、潮湿。
嘴唇却是干涩的。苏恒出舌舔一下自己干涩的唇,白润的面色潮红开来。
自己少年时逸兴,壮思远飞,一手抱酒坛另一手执剑而舞的场景恍惚眼前。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
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自非攀龙客,何为歘来游?
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苏恒幻想着水酒下肚时候,自己壮吟名诗,一尊春酒甘若怡,甚至身体的残废也暂时忘却,四周的花弥漫浓郁着春的气息,苏恒只觉得身体内不知何处的花枯萎过后,冰雪消融,花蕊正含苞,再次舒开。
“凌霄。”苏恒微笑呢喃。
“我在。”有人回应。
苏恒理所当然地睁开眼睛,伸出胳膊抱住对方黑亮的发丝,搂在这俊美的小小少年,继续之前那吻。不去问凌霄为什么回来到这里。
原来,凌霄抓住那棵树,见苏恒疾速坠下,刚要跳下去,却见飞来一只仙鹤将其载走,急忙因着轻巧的身子和轻功顺着藤蔓滑下山谷,朝着仙鹤所行的方向跟随而去,便来到这大片的曼陀罗花丛中央,不见别的,却见仙人般的男子在雪白的花中卧着,闻着浓郁的花香,身体中的所有细胞就这样全部启开了。
一把压倒身下人,托着他红绯非的两颊,吻回刚才。
第三十八章
午后。
受伤的帝王两腿叉开地倚着金线绣龙的靠垫坐在象牙龙床上,小心呼吸着,生怕增加半分某处的疼痛。
帝王黝黑的脸膛已不再泛白,双目的霸气再度炯然,忍痛面不改色地端详着乌云发丝发亮的宫女,宫女的头发和手都是美好的,手指白而削长,竟也好似那人之手。
宫女的手依旧是微凉,让人有一股温暖她手的冲动。
帝王却没有伸出那双大手来温暖她,任其将自己的下衣解开,启开微甘而苦涩味道的药膏盒子,田七、金不换、三七参、血参、山漆、佛手山漆…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帝王没有像常人一般皱鼻子,他的恒身上的药味早已闻习惯,他也自小不怕喝药,以至于,豆大的汗滴一颗颗从其脑间滑下,他却始终一声不吭,甚至还忖度着一些大事。
白而美好的手指将六个时辰前敷过药的白纱布缓缓摘下,丛林繁茂,露出略微结痂的泛黑的男性之物。
宫女再度为这紫黑色的雄伟之物而赞叹,暗想之后或许酣畅的龙露会滋润自己,正努力抑止自己的念头,轻轻在其上涂抹黑膏药,宫女仔细而耐心的为帝王在最私密之处换药之时,帝王竟满脑子国事中萌生了一个新念头:纳妃。
纳妃之人,是纳这名宫女么?却不是如此,轩辕莘深知青云直上、一跃成妃毫无疑问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轩辕莘舍不得,纳另一个人,却是让他受之无愧的,那人,自然是苏恒。
为什么大敌当前皇帝却盘算起纳苏恒为妃之事?一来是为了给韩珲春顺利出使一个名分,二来,这还要从头说起。
三年来,苏恒拖着残病之躯料理兵部、更是担着右仆射一职,煞费苦心,轩辕莘揪着那颗心和他商政议政,忍着疼看他在兵部后院的躺椅上处理公务,却始终没寻到一个人取而代之,现如韩珲春出现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一来,因公,治国有益,因私,自然也是将恒占为己有的好时机。二来,这是讲韩珲春全心收复的最佳方式——他能得到的官职不过如此,三来,大战当前,兵部尚书连坐轮椅都需要别人推着,怕是少了些军威,总之,轩辕莘是打定主意让韩珲春任左丞相和兵部尚书了。
打定主意,轩辕莘英挺浓黑的眉毛一扬,眼梢处微喜,竟从心底一笑,这笑却被敷上自己两腿间的纱布牵成了咧嘴,真他奶奶的疼!
抽痛过后,轩辕莘便命人喊来右仆射:蓝邹国虎视眈眈,绿魁国挑起了边站,轩辕莘心中却是踏实的,边地早有防备,暂时绿魁也讨不到多少好处,且用人之际,让韩珲春代替恒,诱导着那个老头子说出此话,倒也不是难事,只是,纳妃一事,但愿恒能谅解。
本朝不禁男风,轩辕莘的父皇也曾有个颠倒众生的男宠,相信大臣们不会有疑义,轩辕莘这边正美滋滋的盘算着纳苏恒为宸妃,即后宫中仅次于皇后地位的妃子,却不知道,另一处,他的恒正因情花爱欲使然正神魂流离。
幽深的山谷,大片的白花曼陀罗中央,白衣似仙的男子、紫衣的俊美少年紧拥着。
两人周身尽是神秘浓郁的奇香,令人麻醉、白色的花朵像神的号角一般密布着。
苏恒抱着凌霄白的脖颈,凌霄吸吮着苏恒的微苦而柔软的唇,却吮出了最甘甜的味道。
探入残余着药气的口腔,凌霄知道,那是早上他喝过的苦药味道。药味刺激着他的味蕊,横扫着他的感官,像是一股罡力,带走了他内心最后一丝坚硬,用力探取着,从柔软的舌再到上腭、牙根,苏恒积极的配合着,回应着。
凌霄忽感小腹有硬物抵着自己,意识到身下的人已有了感觉,手上开始摸索到苏恒的衣衫,迅速给他剥下,连他两腿间的那块雪白也一并剥下,唇齿间的温柔却没有停歇。
白花曼陀罗在两人的脸上、身上轻轻触动着,凭增了两人的心跳的快速。呼吸着彼此滚烫的呼吸,纠缠着彼此的唾液、舌苔,两人由亲吻、吸吮,直至轻轻撕咬,深吻着,几乎要将对方吸化在自己口中一般。
苏恒刚刚恢复的右臂抓着凌霄的黑发,揉搓着,滑过凌霄的脖颈,摩挲着。雪白的花朵在他的手臂间,在凌霄的发间、脖间生动着,悸动着。
凌霄解开苏恒的白衫,轻捻着苏恒胸前的两颗小茱萸,粉红小颗粒迅速突起、变硬,凌霄将身子一下移,咬上一颗小粉红,先是吸嘬着,再是用舌尖挑着小粉红的端头,顿觉自己喘息愈加热烈。
这人终于属于自己了。
吮嘬着,轻挑着,凌霄忽觉苏恒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再看那张泛满春色的面容,却依旧爱意如潮,忽想起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心下不由一疼。
仙人般的人儿雪白的衣衫已被全然褪下,凌霄头一次有幸这般观瞻:白洁的肌肤,分明的锁骨,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即便是双腿过分细瘦,这人的躯体却依旧美好,双腿间没有一丝毛发,小动物那般真实而生动地展现在他面前。苏恒,你是人类的神品。
凌霄一面在心中感叹着,一面用手抓住那萌动着的小兽。这里不是没见过,却从来没有这般生机勃勃过,握在手中,收紧,只听苏恒唤一声:“凌霄。”
“我在。”
凌霄一边回应着,将自己的紫衫脱下,连同那身白衫一同铺在唤着自己名字的妙人身下,再次将苏恒压倒,吻着他的耳垂,苏恒不能动弹的身躯竟微微一颤。
此时,凌霄身体的血液早已集中于一处,忍不住将苏恒的双腿分开,望着那皱褶紧紧围绕的紫色□,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那不平的质感,出神地望着,心思如潮。他终于是自己的人了。一切都那么真实,手中的质感麻醉着他的神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口中残留着他口腔中药的苦香,一切却又那么不真实,这般的妙人,真的是自己的?
没有直接要了他,凌霄将他软绵的双腿放下,从他的肩膀开始吻下,吻过胸前,腰间,吻过他细白瘦削的长腿,多少年前,着双腿多么玉立。再吻回那白皙又微红的大腿根,那处的皮肤细嫩而潮湿,直至那勃勃的小动物,软舌品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凌霄终于知道,苏恒此刻真实的属于自己了。
凌霄便将那小动物含在口中,直到一股白液喷出,吞咽下一部分,将剩余部分抹到那迷人的□上,架起那双细长的腿在肩上,刚要将忍了许久的欲望送入,却见那双长腿从自己肩上滑下,凌霄便像梦中那般,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两人从观音坐莲到后背位,再到侧面,凌霄不舍得离开那带走了自己所有欲望的肠壁,舍不得。
最后,让这一切停止的,却是苏恒的一声轻咳。凌霄终于想起他的身体状况,却不舍得退出,忍不住背拥着背,将自己的欲火掩埋在对方发身体里,紧拥着对方,什么也不想。
“噶——”
一声鹤鸣,没有人理会,凌霄用脸蹭着苏恒的耳朵,两具温热的躯体像在大片大片的白花曼陀罗中央无间,毫无疑问,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美图,人间最美的春宫图,大抵如此。
“噶——”
仙鹤再鸣,携带一身桃花的清香。那身香气却引起了苏恒的注意。
“凌霄,仙鹤身上是什么味道?”
苏恒问。
凌霄驰骋于那股强烈的欲求中,自然闻不到,苏恒便道:“桃花林就在附近。”
凌霄便将两人穿戴好了,抱起苏恒,跟着仙鹤走去,走了一段,见远处雾蒙蒙的隔着桃花林,近处雾蒙蒙的,却是热泉。
望着热泉,凌霄忍不住喃喃轻唤:“青莲子。”
“青莲子?“
苏恒一阵疑问。
“你是青莲子。”
寡言的凌霄一时间不会解释,只道:“你是神仙,青莲子。”
苏恒料他中毒那几日不停地说梦话,似是在做梦,也不理会,再见那热泉,想起老头所说的仙棹山谷底潭水。
原来是热泉。
雾气升腾,凌霄横抱着苏恒在热泉里轻荡,苏恒望着凌霄也泛着红光的脸,不语,凌霄迎上那双眼睛,热泉里,两人再度拥吻,吻过再吻。
不是情花的迷幻,不是一时的冲动。没有飘飘的青莲,但有两颗相知的心。
吻过之后,苏恒忍不住将多日的疑问传达给了凌霄:“小凌霄,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凌霄道:“十岁,玉扇湖。”
苏恒依稀觉得有些印象,那年自己才十八,打完仗归来,被皇帝派去微服探办案,途径玉扇湖,和一帮文人墨客饮酒作对,没记得有个小男孩在其中呢。
“你在船上?”苏恒忍不住问。
“嗯。”凌霄简短的回答道。
苏恒还是无从回想,凌霄却一句话解了疑:“没见到一个穿紫衣服的小女孩?“
苏恒细细回忆着,终于记得,自己豪饮下第三坛时,有个扎着花小辫子的小女孩冷着一张脸在远处望着自己,像是看着隔世的仇人一般。
苏恒忍不住启齿一笑,“小凌霄怎么打扮成女孩子了?”
凌霄的回答却更荒唐:“我想拜师,师傅也收我,我爹不让走。”
“哈哈哈!”
苏恒开心地笑了,这个自小叛逆的小子小时候就敢挑战亲爹,大了更是连皇帝的爱人都…
想到这里,苏恒垂下蝉翼半的睫毛,给眼睑笼上了一道深刻的阴影,再也乐不起来了。
第三十九章
且说苏恒和凌霄堕入山谷之时,姬胥华正在和一帮秃鹫们苦战。
烈日下,褐色羽毛横飞。
可气的是,那些秃鹫们一开始是以攻击姬胥华主要目的,姬胥华因跟着红衣婆婆书中的心法练得武功增益了些,再加上本身就力大无穷,惹得秃鹫们转移了目标。
只见十来只秃鹫一起猛扑姬胥华胸前的白色毛茸茸小东西,来势如潮,十来只秃鹫恶鸟捕食。
“呜哇!”
猫兔子大叫,两只白色的小爪子紧紧抓住姬胥华胸前的褐色衣襟不放,小白脑袋也埋在姬胥华衣服里,衣服被这可怜的小家伙抓出皱褶一堆。
“猫兔子别怕!”
姬胥华大叫着。
此时,弓箭已发挥不上什么作用,姬胥华未带其他兵器,只能用虎胆神弓砸这些凶悍的大鸟。
“啪!”姬胥华使劲一砸,十只秃鹫灵敏地往侧处一飞。
‘
“咕——”
一只秃鹫直冲着那个白得包子一样的小脑袋便啄了过去,姬胥华往左一闪,右面一只秃鹫又飞过来。姬胥华只得躬身低头一闪,却被一只秃鹫啄了脖子。
“我日你奶奶!”
姬胥华啥事咣当一起身,用后脑勺与啄自己脖子的秃鹫一撞,狡猾的秃鹫当场被那坚硬的后脑勺撞晕,落下来,其余的悍鸟却依旧不依不饶,飞扑、猛啄,眼看一人一畜危在旦夕。
拼着那身大力气,姬胥华猛地挑起,撕住一只秃鹫翅膀,奋力一甩,一只鹫翅被活生生卸下,群鹫们非但没有胆怯,却越挫越勇,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对付这个大个子的强壮人类。
“呜——“
猫兔子在姬胥华怀中轻轻呜咽,显然是受了惊吓,却又抓紧了胥华,仿佛将自己的小生命完全交给了姬胥华似的。
姬胥华在暴雨般的突袭中顽强、苦撑,后背被啄碎了两处,胳膊也伤了一处,脖子也险些被啄食,大喊一声:“猫兔子别怕!”生怕猫兔子从自己怀中掉出,更是加了一只手抱住那缩成白毛团的小身子。
姬胥华可以一顿饭不夸张地吃掉半头牛,今天,却是舍不下这头可爱的小动物了。猫兔子那么乖,它会逗人开心,又会自己找吃的,还会模仿人样,而且从来不随处大小便,又干净又漂亮,姬胥华舍不得它成为猛兽的点心,然这当下的情景…
姬胥华在乱雨中,眼前一遍遍闪现着猫兔子学自己练功的样子,忽想起一个动作,即是举臂直上,旋圈三周后双臂打开,再以煌月宫的内功心法运气出力。这样武功叫什么名字,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大约叫什么什么皎月。“皎”字还是后来问的苏恒才知道的。
煌月宫的内功心法,这几天趁夜深人静时候,姬胥华曾用心研究过。只是很多字都不认识,只得猜来猜去,第二日白天时候问了苏恒,晚上继续,。
如今这情急之下,姬胥华忙运气挥掌,猿臂一挥,却是什么气也没有从掌中运出,反让秃鹫们有机可乘,秃鹫王已被凌霄砍死,这其中最凶猛的却叼起可怜的小猫兔子便腾空飞起。
姬胥华大叫一声,劈弓便欲射,却发现箭已全部发完。
猫兔子被尖利的爪子牢牢地抓着,见自己的小身子已飞起,呜呜哀号,再看一眼遥遥的山谷,忍不住大了个哆嗦,吓得使劲挤眼。
“猫兔子!茕茕!”姬胥华嚎叫。
猫兔子呜呜望着姬胥华求救,似是知死路一条,满眼竟汪汪地漾出了一股眼泪。
姬胥华不会轻功,见那山谷,无奈地站着跺脚,再跺脚,想扔出虎胆神弓去砸秃鹫,却知万一秃鹫爪子一松,后果更不堪设想。
猫兔子使劲挤着大眼睛,周身颤抖着,啪嗒一声,从眼里掉下一滴眼泪,合上眼皮,乖乖等死。
忽地,身子一降,似是被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捉住了,又听到刷刷刷刷几声刀声。
几声大鸟的惨叫,茕只觉得自己被放到地上,小脑袋忍不住一激灵,再睁开眼睛,却见眼前多了一个人。
姬胥华也在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人,见这人不过二十八九岁,剃得发青的下巴,峭拔的鼻子,一张英俊而又不失斯文的脸,像是个武林中的高手,也不失为美男子,再看看他手上的大刀,漂亮的梅花引子在午后的日光下闪闪发亮,果然是高手的气派。
姬胥华摸摸自己手中的虎胆神弓,压着自己心中的一阵羡慕与妒忌,忍不住问他:“你是什么人啊?”
这人也没有表情地抱着胳膊道:“你这少年真没礼貌,救了你和你的宠物,你不说声谢么?”
姬胥华脸一红:“谢谢你。”
持刀人继续抱着胳膊,有礼貌地道:“这位少侠,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消问你,你是什么人,你可认识一个行动不便又穿白衣的美貌男子么?”
“苏大人?”
姬胥华激动地道,再看周围,却见凌霄和苏恒已无影无踪,急得蹦起来:“糟了!苏大人和鸡蛋清哪里去了!该不会是掉下山谷了吧!”
持刀人拍拍姬胥华的肩膀,望一眼山□:“小兄弟,你先别激动。我来了好几天了,知道路,你跟我下去找找吧。”
姬胥华见这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忍不住疑惑地望着他。
持刀人便道:“在下梅若林,知仙棹山险恶,来保护苏大人,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姬胥华便抱起受了惊的猫兔子,跟着梅若林去了。
梅若林将刀一收,想起顽童般的天真善良又将深厚的睿智潜埋的老头子,又见这单纯的少年,不由开始喜欢上苏恒身边的人来——有这样一帮朋友,苏大人值得投靠,比起心狠手辣的三殿下,他才是值得帮助的人,梅若林想。
一面想着,却听大嗓门的姬胥华道:“梅大侠,你喝水么?”
说罢,姬胥华将自己装水的牛皮口袋递过来,梅若林笑着摇头:“山谷里有甜溪水,还有热泉,我不渴。”
姬胥华打斗了一上午,于是渴盼起那热泉来。他不知道,此时热泉里的两人正忧愁与甜蜜相伴,哀伤与爱意纠葛。
此时,雾气袅袅的热泉里,凌霄正托着苏恒的臀,将苏恒清瘦的身子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用自己的□轻轻缠磨着对方的身下的小兽,闭眼将自己的脸与对方相合,凌霄做梦一般道:“青莲子,跟我走。”
苏恒不语,低头望着水上两人的倒影,倒影里有一张仙人脸,还有一个英俊的小小少年。
苏恒伸出右手,抚摸着凌霄光滑健康的年轻皮肤,轻问:“小凌霄,你觉得我们就这样走了,轩辕莘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么?”
一脸凌厉的少年眼神里闪过一阵不服输的愤慨:“我一门忠烈,他能拿我怎样!”
说完,凌霄的气势弱下来,那个黑熊皇帝不是之前因为他碰苏恒的身体而差点将他问斩么?
凌霄只觉得心将一块秤砣,慢慢地慢慢地,被揪下来,扔到热水里,烫得很疼很疼,便疼边下沉,正往深处淹没,淹没,手上忍不住从热泉里捞起苏恒,一手抱着苏恒的后背,一手擒着苏恒的一条腿,让那甜蜜的□冲着自己微笑。
苏恒没有反抗,一只胳膊抱着凌霄的肩,凝望着那张年轻的脸,那张脸很好看,白净、漂亮,薄唇紧抿,布满委屈,满目的神情,含着哀伤。
凌霄进入了,苏恒感觉不到,却看得到,他看到年轻的少年喘息着,进入着,自己身边的水也一圈圈晃着,却不是轩辕莘式的冲刺,他看到,委屈的孩子把着他的长腿,却始终没有一丝粗暴,甚至用自己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滑肤,青莲子,青莲子,你是我的。
这次之后,凌霄便抱了苏恒上岸,没有梦中飘飞的青莲,没有喧闹却真实的娃娃鱼和猫兔子,但有仙鹤,却没有口衔羽床带他们去往爱的画舫。
凌霄不再说话,上了岸,默默地帮苏恒穿衣,苏恒也用那只能动的胳膊,尽量给凌霄少添麻烦,两人穿戴一整之后,见仙鹤在热泉一旁睡着了,便不忍打搅,刚要前行至那片粉色的桃花林,却听身后一声鹤鸣:“噶——”
只见那仙鹤跳到凌霄苏恒身边,躬下长腿,一歪翅膀,原来是让瘫痪的苏恒坐上去,凌霄沉默着,将苏恒搀上鹤背,听着一声细碎的鹤鸣,望着白衣的仙人随鹤而去,刚刚漾满柔荑的心被挖得空荡荡的。
很小的时候,凌霄做过将军梦,无数次梦想与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那样沙场奋战,甚至马革裹尸也再所不辞,于是,他读苦兵书,勤奋习武,为了练就一身好武艺,甚至不惜逃出家中入山习武,可惜的是,入山之前,他便认识了那人,注定那人的一笑一颦甚至一皱眉,都烙在了他的骨髓里,然而,这梦多么遥远呵。
身上的皮肤微湿,凉风吹来,透着寒意,让他毛孔皆竖起来。
腿很不争气地跟上去,进了大片的桃花林中,看到那白衣的仙人正坐在树下,凌霄默默地走上前,坐在苏恒旁边,先是头对头,再是坐在苏恒的腰间,蹭着苏恒的白衣,隐约感受着他的小兽的温度,凌霄继续沉默,闭眼,直到一阵聒噪传来。
“鸡蛋清!我们到处找你!你怎么把苏大人当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