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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定远号在最前面乘风破浪,让其他船衔在其后跟随,如今也不知有没有船被落下。
因为明眼可见,就在那一圈蔚蓝之外,黑暗还在翻滚,雷声隆隆。
值得庆幸的是,几乎所有船都跟上来了,逃离了这恐怖的大黑潮。但也只是几乎,经过点数后,发现少了一艘巡卫船。
这让劫后余生的众人少了几分喜色,多了一分沉重。
也因为这事,等大黑潮过去后,舰队在这片海域停留了数日。搜寻船的遗骸次要,主要是想寻一寻有没有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只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连船的碎片都没有看到一片,此事再次向人们印证了大海恐怖与无情。
也是因为此,众人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和安宁。
早先,船上其他人虽容纳了被俘虏的海盗,但对他们却甚是冷漠,如今却也能有说有笑了。
尤其是索汪,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推崇。
毕竟在大自然的无情下,人与人之间那点恩怨和隔阂,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这其下,心态转变尤为大的,还属朵儿。
之前她还因想杀秦王没杀到,自己反倒送上门当俘虏,尤为不平。经历了这场事后,她已不再有这种心态。
甚至因为纪礽当日护着她之举,对他改观了许多,觉得以前听来那些说他残暴不仁滥杀成性的消息,大概是不实的。
之后的航行下,众人十分谨慎,舟师们忙碌不停,夜观星象,日观风向潮流,生怕再遇到大风暴。
这其下索汪出力尤其多,也是经由他,众人才明白为何索家竟是南洋第一舟师。实在是,光印证天气的口诀,索家就有近千条。
往后的航行十分平静,也许是遭遇了大黑潮的惨烈后,大家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半个月后,舰队进入满刺加海域,而浡泥国已遥遥在望。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我阿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我现在放你走,你有船走吗?”纪礽闲闲道。
朵儿这才想起,他们没有船。
“那你就不能借我们一艘船?或者下次再碰见海盗时,帮我抢一艘?”
进入满刺加海域后,海盗突然就多了起来,却多是一些小海盗,船不过就一两艘,人也不过几十个。
也不知这些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打劫定远舰队?
这让朵儿不禁想到了之前,自己想要打劫定远号的想法,是如何的无知且可笑。根本不用定远号出手,只要海盗船进了包围圈,下场就是沦为阶下囚。
“反正都是你的战利品,你就送我一艘如何?”
纪礽瞥了她一眼,只差明说你在想屁吃?
朵儿也有点自讨没趣。
她有些生气地出去了,在甲板上转了一圈,没忍住又回来说:“那你到底何时放我回家?你之前明明答应我,能到了满刺加就放我走的。”
“等我去浡泥办完事回来再说。”
“那要多久?”
“先到了再说……”
这边,两人斗着嘴。
外面,海船乘风破浪。
第135章 番外之苏小乔和窦风
“落水了?”
苏小乔诧异地站了起来。
她的行举引起桌上其他人瞩目。
“小乔姑娘,这是——”
苏小乔毫不客气道:“顾老爷,生了一些事,恕小乔今日不能多陪了,我叫其他姐妹来陪诸位可好?”
说着,也不管这位顾老爷愿不愿意,她便让人叫来了一些姑娘,而她自己则匆匆走了。
顾老爷倒没生气,与他同来的友人却颇有些恼怒。
“这苏小乔未免也太张扬跋扈了,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居然拿乔摆架子。”
顾老爷笑了笑道:“她就是这般秉性,来莳花坊看她的人都知晓。高兴时,起舞一曲,当是人间不可得,不高兴时,说甩脸就甩脸了。”
既然明知她秉性,还依旧来看她,说明就是吃她这套。
摆酒出银子的顾老爷都不生气,其他人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只得感叹一句没想到顾兄竟喜欢这样的,众人继续搂着花娘喝酒不提。
这边出来后,苏小乔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这个颜青棠,她可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又吩咐翠儿:“你快去给颜家人送信,让他们去澄湖找人。青棠会水,她既然敢跳水,肯定有所依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目送翠儿离去后,她则又急匆匆地去了死对头谢兰春的院子。
此时的谢兰春,刚把阮呈玄送走,有她帮忙遮掩,再加上船上都是莳花坊的人,阮呈玄并没有发现人是谢兰春带上船的。
哪知阮呈玄前脚走,后脚苏小乔就来了。
谢兰春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她自己走漏行迹,才跳水的。”
苏小乔悻悻道:“我倒不是来兴师问罪,就是想问问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谢兰春压住心中的纷乱,把大致情形说了说。
包括颜青棠跳水后,阮呈玄派人下水找人,突然有人横插一脚,以至于他们找人无疾而终离去的事。
听到这里,苏小乔的心又松下了一半。
她猜颜青棠肯定跟着对方的船的走了,以她的聪明机智,肯定会没事。
“我猜她应该跟着那艘船走了,你倒不用担心。”
没想到谢兰春竟跟苏小乔想到一处去了。
见她竟安慰自己,苏小乔不禁看了她一眼,一时间倒生出了点自己是否太小气之感。
思及此,见对方眉间藏着不愉,她不禁问道:“那你没事吧?”
谢兰春虽没有细说,可苏小乔是什么人,还是从船上不止一个人,还另有一位卢大人听出了些端倪。
这阮呈玄三番两次在带谢兰春出游时,另邀他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可谢兰春不说,她也不好追问,见她说没事,苏小乔只能悻悻离去。
回去后没多久,颜青棠平安归来的消息传来,她终于放下心的同时,也让翠儿把消息告知了谢兰春。
这茬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而她,并不知晓谢兰春身上发生的事,也不知对方竟被阮呈玄送给了卢游简,还是之后连着数日听说谢兰春病着,不见客,才意识到对方肯定是碰见了什么事。
却又不好去询问,因为以谢兰春的别扭性子,不是逼到无路可退,她肯定不会愿意说,便让人带信去问颜青棠。
当日谢兰春只带了颜青棠上船,她的贴身丫鬟知缘则留在莳花坊,所以问知缘没用,大概只有颜青棠知晓内情。
颜青棠也没瞒着苏小乔,让人把信带给她,苏小乔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个男人,你至于为他要死要活,当日你骂我时,不是骂得十分畅快,怎么现在轮到了自己,却非要较劲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苏小乔气到不行,在谢兰春的床前来回踱着步。
谢兰春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只剩下极为微弱的呼吸。她已数日未尽滴米,丫鬟和老鸨都来劝过不止一次,却无甚用。
“你别再任性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胡妈妈现在是觉得你不会求死,又有我帮你遮掩,只当你是闹小性子了,才会任由你折腾自己。若她知晓你心中在想什么,信不信她现在就带着人来给你好看?”
想想也是,老鸨愿意捧着纵着谢兰春,是因为她能给自己挣银子,是因为谢兰春是莳花坊的摇钱树。
若是知晓摇钱树动了求死之心,恐怕硬捞也要给她捞起来。
“你素来最重体面,难道你想到时发生这种场面?还有那阮呈玄,他这些日子可派人来询问过你一声?反倒那姓卢的,三番两次要见你,偏偏你拒见……”
苏小乔可谓费尽了嘴皮子,床上的人都无动于衷。
她既气又恨又恼,恨不得上前去打谢兰春一顿,却又看她那可怜样,不忍心下手。
这时,门外院子里响起一阵喧哗声,似乎是谢兰春的丫鬟知缘在哀求着什么。
苏小乔正挑眉打算出去看看,突然房门就被人推了开。
出现在门外的,正是莳花坊的老鸨胡妈妈。她身后跟着几个打手,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一见这场面,苏小乔顿时脸色一变。
胡妈妈皮笑肉不笑道:“小乔心肝,原来你也在这儿啊。今天的事,你可别插手了,让妈妈说,你们这些年轻女子就是容易想不开。有什么想不开的?世间男儿皆薄幸,当初你碰见事时,妈妈见你可不像她这样。
“她倒好,平时她耍些小脾气,我纵着她容着她,寻思她年纪小,哪能没有点脾气。可她倒好,竟然瞒着我闹绝食?那知缘真是胆大包天,这种事都敢瞒着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那骚蹄子。”
说话间,外面已经响起阵阵耳光声,显然是知缘在挨打。
听到这动静,床榻上的谢兰春终于有了些动静,她努力地撑起来,道:“你要教训,就教训我一个好了,别动知缘。”
苏小乔简直想捂脸。
若论收拾人的手段,妓院里的老鸨们堪为之最,且最会拿捏人心。
姑娘们娇贵,打伤了影响给自己挣钱,因此直接动到姑娘们身上的手段,她们大多不会用。反而多会用一些旁敲侧击的手段,拿捏你折磨你,让你不得不被她拿捏。
谢兰春这一动,明摆着知缘就是她的软肋。
本来知缘可能就只挨上几巴掌,这下可能不知要遭什么罪了。
同时,外面也传来了翠儿的哭求声,哭着让胡妈妈饶了知缘。
苏小乔皱起眉,见胡妈妈下命让两个老婆子去把谢兰春架起来,让她亲眼去看知缘是怎么挨打的,她有些站不住了。
“行了,闹什么呢?烦不烦?!”
她柳眉一挑,瞪向那两个老婆子。
“谁让你们动了,还不把人给我放下!”
老婆子被她吓得一愣,手不自觉松了,谢兰春跌回床铺上,虚弱地咳了两声。
“我不来,你们不闹,我来了,你们闹开了,这是闹给我看的呢?”苏小乔嘴角带笑,眼神却格外犀利,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妈妈。
“妈妈,亏你还说日里最疼我,就是这么吓我的?瞧瞧翠儿在外面哭的,恐怕坊里的姑娘都出来看热闹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苏小乔在这挨收拾了呢,以后我还如何出去见人,这花魁的位置怎么坐?”
看似说自己,实则未尝没有隐喻谢兰春。
说到底,谢兰春也是莳花坊的头牌,她这么注重脸面,现在可能也只是一时想不开,把事情闹绝了,她真想不开了,可就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
毕竟,莳花坊年年买进不少童女回来养,可又能养出几个谢兰春和苏小乔?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么两个,好苗子是一个没有。
“小乔,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可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儿,妈妈素来最疼你了。”
胡妈妈笑眯眯地走上来,热络地拉着她的手。
“妈妈哪会给你没脸,这不是被她给气糊涂了吗?知缘那蠢蹄子还帮着瞒她绝食的事,瞒着这事对她有什么好?她家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贱蹄子还能有的活?行了行了,妈妈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就不闹了,你劝劝她,你素来聪明,肯定能明白妈妈的苦心,是不是?”
“我肯定帮妈妈劝着她。”苏小乔笑着说。
胡妈妈这才领着人走了。
不一会儿,翠儿扶着脸颊被打得红肿的知缘走了进来。
苏小乔回头看了看谢兰春:“她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既狠不下这个心,就不要再做无谓的事。说到底,咱们虽是头牌,却不过是个名头,不过是人赚银子的工具罢了。工具得用时,给你几分脸面,不得用时,也不是不能舍弃。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要想想知缘。”
为何一个妓/女竟有贴身丫鬟,还都是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不外乎又是一个拿捏你的手段。
头牌,什么头牌?
不过就是个妓/女!
谢兰春一阵惨笑,虚弱道:“我知道了,方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苏小乔不自在道:“我哪是帮你解围,再说我当初那会儿,你不也是帮我了。”
说着,她也有些站不住了,对知缘说:“你把脸好好洗洗,看有没有伤药,我一会儿让翠儿送些来。”
又对谢兰春说了一声‘走了’,便带着翠儿走了。
之后数日里,由于有翠儿和知缘的来往,苏小乔倒也知道谢兰春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
不管如何,倒是进了米粥,只要能吃东西,人就不会怎样。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例如,之前一直被谢兰春压着的几个姑娘,见其失势,又遭了胡妈妈厌弃,少不得跑去看她笑话,说些讥讽之言。
对此,苏小乔虽知道,但没出面管过。
楼子里就是这样,可怜人欺负可怜人,要想不被欺辱,那就得自强。说到底,这也是楼子里拿捏人的手段。
只要能激起谢兰春的求生欲,苏小乔反而有种乐见其成之感。
后来,等谢兰春康复后,第一次接的客便是那卢游简。
这位卢大人也是执着,谢兰春修养的这些日子,他锲而不舍几乎隔两天就会来一次。
胡妈妈会放过谢兰春,未尝没有这层因素在里头。
苏小乔见谢兰春虽是恢复如常,却是神态恹恹。
对谁都是如此,那位卢大人倒不说什么,但其他人拿着银子来寻欢作乐,你既不卖皮肉,还端着一副怨妇脸,谁也会不满。
对此,胡妈妈说了谢兰春好几次,她径直不听。
见此,苏小乔找谢兰春深谈了一次。
关上门,就她们二人。
次日,谢兰春答应了卢游简的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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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春走后,苏小乔一下子就觉得这莳花坊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本是打算再过两年为自己赎身离开,如今却时不时就翻翻自己的钱匣子,算算自己的身家如今有多少了。
这天,莳花坊里来了一群客人。
人刚来,就听下面人说了是一伙军爷,不太好侍候。
对于楼子里的姑娘来说,文官相对好侍候,毕竟文官都讲究个体面,注重读书人的斯文,即使本性是个色中饿鬼,表面上也要遮掩一二。
相对比武将、军爷们,就不太好侍候了。
这些人军中出身,粗俗惯了,可不会跟你讲斯文不斯文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像苏小乔谢兰春这样的花魁头牌,是不用靠卖皮肉赚钱的,但坊里其他姑娘大多还是靠出卖皮肉。因此经常会听见她们说一些,诸如昨晚那个军爷不太好侍候,把人折腾得不轻之言。
苏小乔本以为与她无关,谁知过了一会儿胡妈妈竟然来了,请她过去一趟。
这伙人是外地人,倒也没点她的牌,可已经换过几批姑娘了,他们俱是不满意。说是莳花坊徒有虚名,名不符实,说要是再找不来让他们大人满意的姑娘,就要砸店。
莳花坊能在苏州做到这般位置,自然背后也有人,可听说这伙人的领头是扬州卫指挥使,其本人也是都指挥使司马大人的干儿子。
这般人即使莳花坊背后之人来了,恐怕也不好使,这不胡妈妈就想到了苏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