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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等田佳曼和贺之远反应,拉着温简就走了进去,中介也跟着进了院子。
田佳曼和贺之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两人互看了眼,贺之远无所谓地耸耸肩,田佳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进屋。
江承拉着温简进了客厅,很自然地和温简边打量客厅边讨论装修风格,哪里装得好,哪里可以再改进,怎么改进,讨论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回头和贺之远田佳曼探讨,地板用什么材质,吧台用什么材质,隔断门什么品牌,找哪家做的等等,还不时夸他们房子装得有品位,话题全围绕着房子装修问题,田佳曼也不由得慢慢放下戒心,任由江承和温简上楼参观,自己和贺之远跟在一边介绍。
江承看着还是很照顾主人家感受,卧室这种私人空间没进去看,只是看客厅走廊和露天阳台这种公共空间。
“田小姐和贺先生装修花了不少心思吧。”看着电梯门开,江承拉着温简走进电梯间,看向一同进来的田佳曼和贺之远,微笑夸赞道。
“都是田小姐的功劳,我只是过来拿点东西。”贺之远也笑着回。
田佳曼只是敷衍笑笑,并没对这个话题做进一步回应,转头时看到江承按下负一楼电梯,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想阻止:“我们先到……”
江承不动声色将她神色变化收进眼底,面上像是没留意道,假装无意打断了田佳曼:“负一楼是下沉庭院吧?是不是一般只能做健身房和棋牌室?”
中介接过话:“单层都是四房一厅的格局,开发商建房子的时候设计有采光井,除了做健身房和棋牌室,还可以布置一个大型会客厅和卧室书房,娱乐室,不影响采光的。”
田佳曼插不进话,等她想插话时电梯已在负一楼停下,电梯门开。
田佳曼勉强挤了个笑:“负一楼没怎么装修,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按电梯。
温简像是刚好抬头,一眼看到外面的庭院,双眼都跟着亮了:“这院子布置得好漂亮,还有秋千呢。”
说话间人就撒开了江承手,惊喜走了出去。
贺之远也抬头往外面看了眼,笑着道:“是挺不错的,说起来我都没怎么来过负一楼。”
江承不着痕迹看了贺之远一眼,他神色看着确实像是没怎么来过负一楼。
田佳曼神色看着有些焦灼,似乎想阻止,但又在犹豫,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众人出了电梯。
负一层除了个面积不小的下沉庭院,还设计了个大型会客厅和健身房,会客厅里有吧台酒柜和客厅电视。
健身房各类器材健全。
江承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沙发扫过,再移向吧台,最后看向健身房。
会客厅和健身房都是以大块落地玻璃为主,但里面都拉上了厚重的深色遮光窗帘。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整洁,样板间般,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整个负一楼只设计了会客厅和健身房吗?”随着田佳曼走向院外,江承状似随意地闲聊道。
田佳曼点头:“嗯,负一楼采光不太好,所以不做别的规划。”
江承点点头,随着众人一道走到院外,目光悄悄移向楼梯口,这边方位看不到地面楼梯堆积的医疗废品。
江承边打量着院内布局设计,边“无意识”地踱步向楼梯口。
田佳曼扭头看到,技巧性地过去挡住江承踱向楼梯口的脚步,微笑:“这边楼梯一直闲置着不用,堆了不少垃圾,灯也坏了,也看不到什么,可以到屋里看看。”
江承也笑笑,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进屋。
温简和中介贺之远也一块进来。
大概是怕江承又独自去外面,田佳曼难得主动地介绍起会客厅。
温简一脸新奇地听她介绍,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又摸摸那里,还不时兴奋扭头向江承夸赞质感好,他们也可以考虑买一套这样的,完全是要买房的架势。
江承也微笑听她叨叨,不时抬手触摸家具,或抬头或低头地查看,借机窥探房间布局。
从门的数量看整个负一层确实除了会客厅就只有健身房,但加起来的面积显然到不了四房一厅的面积。
江承眼中掠过不解,人正站在酒柜旁,正无意识地抬头打量着它。
酒柜是黑色檀木做的大型酒柜,占据了一整面墙,由两个柜子拼成,格子里摆满了各种名酒。
江承随便拿起一瓶酒看了看,又放下。
酒瓶放下时瓶口不小心斜了下,磕在背板上,空洞清脆的响声传来时江承手倏地一顿,黑眸眯起,目光迅速扫向相邻格子,而后落在柜子拼接处,上下一扫,眼中掠过疑惑,借着转身的机会跟着扫向旁边吧台。
吧台内部平坦空荡,看着并无异常。
田佳曼刚好看过来。
江承冲她微微一笑:“田小姐家里藏了不少好酒。”
田佳曼笑:“都是装饰用,放着好看,没什么用。”
说着不动声色地往江承身后酒柜看了眼。
江承将她神色表情全收入眼底,手随意伸向酒柜。
田佳曼走上前来:“先到楼上坐会儿吧,你们来了这么久还没给你们倒茶喝,怎么说也是客人。”
江承微笑点头:“麻烦田小姐了。”
回到一楼客厅时,田佳曼亲自给几人泡了茶,田佳曼父亲自始至终没出现。
“田小姐一个人住吗?”喝着田佳曼递过来的茶,江承闲聊般问道。
田佳曼避重就轻:“没有。”
看着并不想多聊,还不时抬腕看手表,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江承也不多打扰,喝过茶便主动告别,和温简中介一块离开。
两人没有当场说要不要房子,只说先回去再考虑考虑,中介表示理解,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先回去了。
温简和江承一块回了停车场。
两人是各自开车过来的,江承另约了代驾,和温简一辆车回去。
“怎么样啊?”车子驶出,温简便已转头看向江承,问道,“你执意要进田佳曼家,是有什么发现吗?”
江承似乎在沉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温简以为他有什么发现,却见他只是转过头,轻声问她:“你怎么会想到跟踪田佳曼?”
“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很古怪,我总觉得她昨晚的失态可能真的是因为我爸,而不是凑巧。”温简纳闷皱眉,“我今天故意回财务部,试着主动和她说话,她虽然依然是爱理不理的态度,但和之前那种瞧不起我完全不一样,而且她偷偷看了我好几次,总一脸深思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想跟过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可能有一丁点我爸的线索。”
“你爸……”江承语气停顿了下,看向她,“当时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温简微微摇头:“具体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是收网缉捕,结果现场发生了爆炸,烧焦的尸体里没有他,但现场有提取到他的DNA。所以他可能还活着,也可能是已经……气化了。”
提到“气化”两个字时温简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哽了下。
江承腾出一只手安抚地揉了揉她头。
温简冲他露出一个笑:“我没事。我其实更倾向于相信他只是下落不明而已,但知道答案的只有陈林或者钟玉明了,那天晚上他们应该至少有一个在现场的,但现场遗骸里没有提取到他们的DNA,所以中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爸为什么会临时出事,我们家为什么会被连夜报复……”
温简吸了吸鼻子,冲江承笑笑:“只能等抓到陈林或者钟玉明才可能知道了。”
江承也冲她笑笑,再次揉了揉她头。
“我帮你。”他说,声音很轻很柔,但坚定。
第95章
送温简到家,江承直接去找了周行远。
“你给我的资料里并没有田佳曼家人近况和照片。”
门刚一打开,江承直接推门入内,对周行远道。
周行远一愣:“她不是早和家人断了关系,十几年没回过家了吗?还要家人近况做什么?”
“实际可能和调查有出入。”江承径直走向他书房,“你想办法帮我调一张田佳曼父亲照片,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周行远也跟着入内:“估计只能找到他年轻时的证件照,近照不一定有。”
“没关系。”江承替他开了电脑,而后侧开身子,将正位让给他。
周行远在电脑前坐下,边等着电脑启动完成,边抬头看他:“怎么会突然要调查她父亲?”
江承:“我怀疑她和她父亲根本没决裂。”
说话间瞥了眼电脑,电脑已启动完成。
江承屈指敲了下桌子提醒。
周行远注意力转向电脑:“怎么说?”
“我今天在她家看到个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老人。”江承看向他在键盘飞舞的手,“田佳曼父亲这几年都在老家吗?”
“没有。”周行远手指没停,眼睛也没离开电脑界面,“他常年在外打工,听说在工地做苦力活,一年也就回去住个三五天,家里还住的二十多年前的破瓦房,所以村里人提到他都说他可怜,六十多岁了还要在外面做苦力维持生计,唯一的女儿也从不回来看他。”
“苦力活?”江承若有所思,“村里人至今对他还是这个认知,那就代表他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周行远:“应该是的。”
江承:“他常年不回家,老家人没人怀疑吗?”
周行远:“没什么好怀疑的,他们整个村子大半人都常年在外谋生,也就逢年过节回去几天,况且他家里房子破,后妻在南城帮前夫女儿带孩子,听说前夫女儿另外给后妻在她家隔壁租了个套间,所以大家都默认他回家也是回后妻那儿。”
“外人都在说他唯一的女儿不孝,他也从不反驳和解释?”江承问。
田佳曼父亲是跟着田佳曼在城里住大别墅,从常理来说,他应该是以女儿为豪的,不说要在老家人面前炫耀,但面对别人对自己女儿的诋毁,多少会去澄清和反驳才是,怎么会任由女儿不孝的言论流传?
“应该是没有的。”周行远抽空抬了个头,“村子就这么点大,有什么话早传开了,但调查过那么多人,口径全一致。”
“所以……”江承低喃,“他是故意制造这样的误解?为什么?”
周行远没听到江承低喃,注意力全在电脑弹出的照片上。
“找到了。”周行远说。
江承视线跟着转向电脑屏幕,屏幕上的男人看着还很年轻,也胖了许多,但五官和轮廓与田佳曼家的男人一模一样,是田佳曼父亲田永高无疑了。
周行远扭头看他:“是一个人吗?”
江承点点头:“一个人。”
他目光从田永高脸上下移,看到他露出的白色衣领,似乎是……
“他做过医生?”江承倏地看向周行远,问道。
周行远点头:“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做过一阵赤脚医生,但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医学院毕业,就是跟着村医学了点皮毛,医术一般,听说把人治出了问题,赔了不少钱,之后就转行做建筑工人了。”
说着扭头看他:“怎么了?”
江承微微摇头,没应,想到楼梯口堆积的鼻饲管和注射器,以及酒瓶磕到酒柜的清脆声响。
周行远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江承回神,目光转向他,手指向电脑:“你再想办法帮我确认一下,田佳曼父亲具体是从哪一年开始不回老家。哪怕是常年在外谋生,回家的频率多少会有个明显变化。”
周行远点头:“查是没问题,可你让我忙活了这么久,总得告诉我什么个情况吧?怎么会突然想到查她?”
“我现在也没有很具体的思路。但田佳曼或许才是这个案子真正的突破口。”江承沉吟,“她是钟玉明的人,却和贺之远牵扯不清,还在何建离公司像个幕后老板一样的存在,甚至可能和林景余有牵扯,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似乎有点多。”
周行远皱眉:“从她的履历看她在公司只是个普通财务,你是怎么注意到她的?”
江承:“她和林简简一个部门,从她入职就开始针对她,就多留意了几分。”
周行远笑:“果然又是因为她,你说你这十年,你走的哪一步不是和她有关?”
江承摇头笑笑,没搭话,起身,拍了拍他肩:“辛苦了。”
周行远扭头看他,真心祝福:“早日修成正果!”
江承依然只是笑笑,没应。
告别了周行远,江承直接回了家。
屋里的灯还亮着,却意外地没人。
“林简简?”江承叫了声,推开卧室门,却没看到人。
江承转身推开了侧卧门,音量也不自觉跟着加大:“林简简?”
次卧也没人。
江承心里“咯噔”了下,声线不自觉地跟着紧了起来:“林简简。”
连推开厕所门的动作都跟着急切起来,另一只手也已迅速掏出手机,拨了温简电话。
好在电话刚响了声就被接了起来。
“你人呢?”压下胸口突然窜起的焦躁,江承冷静问道。
“我现在粟林这边废墟旁。”电话那头轻声道,“你这么快回来了?”
“嗯。”江承转身拿起刚放下的车钥匙,“我过去找你。”
粟林废墟是当年林景余爆炸出事的地方,自从十年前那场爆炸后,厂房就被弃置不用了。
温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可能是田佳曼刚给了她不该有的期待又落空,也可能是和江承谈到了那一晚,谈到她一直不敢去触碰的她爸爸或许早已在爆炸中气化的可能。
如果他真的就是被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尸骨全无,这十年,她从没来看过他。
她……就是想来看看她爸爸。
手里握着他当年送她的红绳手串,温简站在一片残垣断壁前,心里很平静,又很空。
这里以前是钟玉明的产业,披着烟花厂的壳子从事毒品制造和贩运,那天晚上的爆炸是仓库爆炸,看似是工人违规抽烟,掉落的火星子引燃了仓库里的火药,引发仓库大爆炸,爆震波把方圆几公里玻璃震得全碎,连他们高中学校也惨遭波及。
但也是那个晚上,警方根据林景余提供的线报前往烟花厂进行收网缉捕,警方就在到达厂区门口的那一瞬发生爆炸,在里面稳住钟玉明和陈林的林景余没机会逃出来。所以爆炸如此凑巧地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时机里,温简也好,黎止翔也好,汪思宇也好,或是行动组里的其他人,是没办法将这件事与巧合联系在一起的。
那场爆炸烧毁了所有毒品和证据,之后钟玉明和陈林也跟着销声匿迹,整个案子陷入僵局。那时林景余本来是计划在案子结束后恢复身份和声誉,就在第二天,然后在她高考结束当天,堂堂正正地去学校接她,而不是让她背负着通缉犯女儿的身份结束高中生活,但那场爆炸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温简还记得那天晚上是高考前夜,最后一次晚自习,上课时间没像平时那样严苛,她八点才去的学校,到校门口时远远看到林凭凭和一个穿运动衫的陌生男人在聊天,她经过时林凭凭叫了声她名字,然后男人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制止了林凭凭接下来的话,礼貌对她笑笑后就走了,那时林凭凭似乎和她说那个是人她爸爸的朋友,找她打听她的情况,但并没问什么隐私的,只是聊了些她成绩情况……所以……林凭凭那声“简简”才是暴露她身份的关键?
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巧合,那个人是故意拖着林凭凭在校门口聊天,拖到八点等到她出现,就为了确认她身份,趁着那天晚上解决了她爸爸也顺便报复了她和她妈?
温简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冷,那那天晚上她是被跟踪了吗?
当时刚发生爆炸,学校被波及,现场一片混乱,她被江承拽着手带离现场,回家沿路也是混乱一片,那时满心恐慌,根本顾及不到周边。
寒意一阵阵袭来,温简不自觉搓着手臂。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突然披落在肩上,人也跟着被扣着拉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温简茫然抬头,看到江承的脸时怔了怔。
江承皱眉:“怎么了?”
温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温简轻声说,“你怎么过来了?”
“回到家没看到你。”江承将她搂紧了些,“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了?也不多穿件衣服。”
“就……突然想来看看我爸。”温简转过身,拉过他手,冲他露出一个笑,“我没事啦,回去吧。”
江承看了眼黑漆漆一片的断墙:“要陪你走走吗?”
温简笑笑摇头:“不用了,走吧。”
反手抱住江承手臂,拉着他就要走,一道车灯突然由远而近跌跌撞撞驶来,在另一空地上停了下来。
温简和江承下意识看向彼此,又同时看向停下的白色轿车。
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他们来这阴森地方挖东西,这地儿当年都死了多少人了,提到“那姓贺的”是温简和江承再俱是相互看了眼,江承抽出被温简抱着的手臂,反手揽住她,闪身躲进了旁边的矮墙。
第96章
两个男人在原地四下看了眼确定方位后便朝温简和江承方向走来,打着手电筒,拿着小铁楸,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似乎是被临时指派过来的,找什么地下仓库。
温简和江承目光再次对视,眼神里都带着不解。
现在距离爆炸已经过去十年,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找什么地下仓库?而且刚好是他们刚去过田佳曼家的时候?
手电光线随着逼近的脚步声乱晃。
江承揽着温简,小心往旁边人头高的灌木丛挪去。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被炸破的厂房,只有5平米大的格子间,屋顶和上半部早已被炸毁,常年无人出没,里面早已被野草和灌木填满,茂密又阴森,脚下是凹凸不平的乱石,温简和江承小心地没弄出声响,但随意乱晃的手电强光还是扫了过来。
温简本能屏息,就在屏息的瞬间,一根手腕粗软软滑滑的东西蹭在了脚面上,缓缓蠕动着,冰凉的触感让温简一下僵住,动也不敢动。
江承几乎在温简僵住的瞬间就察觉到了问题,下意识侧头,借着手电扫过来的强光,一眼便看到一条手腕粗的蛇正绕着温简脚踝转圈。
江承面色一凛,手指屈成勾,就要钳向它的七寸,温简拽住了他袖口,动作很轻,而后冲他轻轻摇头,往入口走近的人瞥了眼。
江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脚边还在蠕动着的某爬行动物,它已慢慢停了下来,但冰凉的触感还在。
温简背脊绷得直直的不敢乱动,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层的细汗,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江承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他无声安慰。
温简想点头,又怕惊动脚上那东西,只得盯着江承看,眼睛因惊恐不自觉地带了些湿意。
江承将她手握得更紧,眼眸死死盯着慢慢趴下去的长蛇,另一只手也微微屈起,防止它突然发起攻击。
脚步声走近,又远去。
温简绷着的那口气刚要稍稍放下,不知谁手上的铁楸“哐啷”一声撞在了墙上,强光跟着扫晃过,原本慵懒欲趴下的长蛇受惊,一下直愣愣窜起半根身子,凶猛冲温简龇牙吐信,几乎同一瞬,江承的手疾掐向它的七寸,将它一把拎起。
“谁?”持手电的男人被里面的动静惊动,厉声喝道,手电强光照过来时,人也跟着朝这边走来。
江承将手中长蛇甩向两人,一手拉起温简。
“走!”
入口传来凄厉的尖叫和手忙脚乱的扑打声。
江承和温简趁乱翻过断墙,脚尖刚一落地,江承便拉起温简往旁边的山坡跑。
松城是丘陵地貌,到处是馒头状的山坡,山不高,与地面也就三四米的高度差,但占地面积广,山坡上长满野生荆棘和蕨类植物,相互交织,形成浓密的天然屏障。
两人刚进丛林,那两人便狼狈地从断墙跳了下来,估计是吓得不轻,一米多高的墙差点没摔下来,也没胆子再找人或是待下去,人一落地便跌跌撞撞地往车方向跑,边跑边拍打身上,生怕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车灯亮起时,车轮打了个滑,差点没滑下一边的沟壑,两人也不敢慢慢调正,歪歪扭扭地把车开了出去,丝毫不敢停留。
江承和温简也没多做停留,那两人一走江承便拉着温简走向停靠在另一方向的车。
这边厂区占地面积大,刚好位于进城的郊区,有好几个出入口。
车门刚一关上,温简便瘫坐在了座位上,身体有些发软,长蛇绕着脚踝打圈的毛骨悚然感还在。
江承启动了引擎,抽空看了她一眼。
“还好吧?”他问,有些担心。
温简微微点头,手肘撑着车窗坐直身。
江承腾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我没事。”温简声音还有些虚,人倒是能坐直起来了。
江承开了车内灯,低头往她脚踝看了眼:“没被咬到吧?”
温简摇头:“没有。”
江承略略放了心,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手掌从她额头往头顶揉了揉。
她额角发根还沁着细汗,湿湿黏黏的,脸色还很白,眼神里的心有余悸还没散。
江承想到刚才那手腕粗的长蛇绕着她脚踝一圈圈打转时她绷直的身体和睁得圆大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还有些怜惜。
轻吐了口气,江承侧过身,轻轻抱住了她。
温简一下懵住:“怎么了?”
“没什么。”江承淡应,却并没放开她,只是一手轻压着她背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以一个极亲昵怜宠的姿势将她脸轻扣在胸膛前。
温简突然就明白了过来,心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我真没事。”她轻声说。
“嗯。”还是轻应
好一会儿,江承终于放开了她,手掌习惯性将她稍稍被揉乱的头发整理好,这才回坐过身,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转弯时温简往黑漆漆一片的废弃厂区看了眼,想到两人刚才的抱怨,又忍不住扭头看江承。
“他们说的姓贺的应该就是贺之远吧”温简不解,“如果真是贺之远,他要找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时隔十年之后才过来找?还刚好是我们去过田佳曼家的时候?难道是田佳曼和他说了什么?可是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田佳曼了,为什么偏偏是今晚说?还是和我爸有关吗?”
“应该是我们离开以后田佳曼告诉了他什么,但……”江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顿,但为什么是他们去过田佳曼家后才告诉的贺之远?
“怎么了?”温简察觉到他的停顿,担心问。
江承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烟花厂地下仓库的事是田佳曼透露的,为什么会挑这个时间?难道她看出了我们去她家的意图?”
江承仔细回想,并没有露出破绽的地方。
但如果不是田佳曼透露,贺之远怎么会挑这个时间过来?
“田佳曼一定不简单。”江承转头对温简道,“烟花厂那边你安排人盯着点,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至于贺之远……”
“明天我约一下他。”略顿后,江承说。
第二天江承是在公司约的贺之远,彼时贺之远正和温简在食堂吃饭。
两人一个办公室,饭点一到贺之远下楼吃饭前特地经过了下温简办公室,敲桌提醒了两声,看着就是个关怀下属的好上司。
这还是两人自何家别墅那一夜后的首次独处。贺之远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对温简依然是温和客气的,工作也只是正常的交接安排,完全是平日里温文绅士的样子,全无那夜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