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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皱眉:“怎么说?”
江承:“我有个搭档叫周行远,这三年来在他的运作下,钟玉明集团在东南亚市场的毒品交易频频被当地警方打击,钟玉明在当地基本是寸步难行,因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国内。但国内以前一直是陈至和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贺之远和他父亲在掌控,这三年来我为了逼出陈至和钟玉明,一直在有意识地利用东南亚市场的负责人,也就是雷瑟在钟玉明面前挑拨他与贺之远和他父亲的关系,把东南亚频频失手的原因嫁祸到他们父子俩争权上,年初贺之远企图越过雷瑟和东南亚市场的下层负责人接头导致被警方一锅端的事坐实了这层嫌疑,也就是泰国机场贺之远栽赃你那次。我猜是那次以后加司才彻底沦为弃子,但贺之远应该是不甘心就此被放弃,因此在吴文雅和张牟一线被端掉后,还要顶风让曹榜和张倩接洽,试图借张倩稳住底下的市场,但不幸的是那批货还是出了意外,落在了我们手上,我借雷瑟的嘴把这风透露给了钟玉明,钟玉明应该是已经彻底放弃了贺之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贺之远会病急乱投医,愿意拿国内毒品市场去交换那笔可能早已不存在的钱。”
“东南亚市场焦头烂额,钟玉明不可能再让国内市场陷入困境,但现在贺之远的加司已经被放弃,斯特是钟玉明唯一能倚重的,他不可能会让它出事,所以我猜他大概率会回来坐镇,尤其是,假如这次走的是大单。”
“那我们赶紧看看能不能找到规律。”温简着急拿过本子,“要是错过机会就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江承把本子抽了回来:“不急于这几个小时,你先去休息。”
温简伸手想拿回来:“我不困。”
没碰到。
江承移开了本子,空着的那只手掌落在了她肩上,推着她往房间去。
“乖,先去休息。”他语气温软,带着诱哄,却不容拒绝。
温简不得不妥协:“那你也早点睡。”
江承点头。
温简先回房休息,心里有事并没有睡得很沉,睡了五个小时生物钟就自动醒了过来。
从房间出来时江承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早醒了,正在书桌前计算,桌上铺满了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计算公式。
每一个时间点都包含年月日,一次至少包含6个数字,要从中找出规律确实不容易。
温简进来时江承正对着白纸上的公式沉思,看她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白纸。
“怎么这么快起来了?”他问,“我叫了外卖,在餐桌上,赶紧去洗洗吃点东西。”
温简点点头,走向桌子,随手拿起桌上写满公式的白纸扫了眼,看向他:“你没睡啊?”
江承:“刚眯了会儿。”
说着视线又转向桌上摊开的本子,眉心也不自觉跟着拧起。
温简明显看到他眼眶下的疲惫,显然是一夜没睡。
“你少骗我。”温简不满嘀咕,看他还在一脸沉思地盯着本子上的数字皱眉,心思也忍不住转到了上面。
“有什么发现吗?”她问。
江承:“隐约有一点,又像没有,总觉得……”
他说不上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抓住了,但又很飘忽。
温简抽走了他手上的本子:“估计熬了一晚上脑子都糊了,你先去睡会儿吧,说不定睡饱了精神一好就茅塞顿开了。钟玉明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学历一般,应该也做不出什么高深的数学规律,顶多也就搞些加加减减和排列组合……”
江承起身的动作倏地一顿,加加减减排列组合……
“等等!”他一把抽走温简手中的本子,拿过纸和笔,连坐都没来得及坐,弯身在纸上写写画画。
温简有些懵:“怎么了?”
“我大概知道问题在哪了。”江承顾不上抬头看她,笔尖快而疾地在白纸上勾勒,没一会儿,白纸便被密密麻麻的数字布满。
温简看着他笔尖流畅且快速地写着,直到白纸上出现“5.16”这个数字,江承笔尖把这个数字重重地圈了一笔后,终于“啪”的一声扔下了笔。
江承转身取过外套:“我回趟家。”
温简思路有些没跟上:“怎么突然要回家?”
“证实一下心中猜想。”江承把外套穿上,边穿边叮嘱她,“你今天先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
温简点点头:“你路上注意安全。”
江承点头。
他回到家时已是中午一点多。
自从上次他爷爷对他撂狠话让他在家和温简之间选择一个后,江承便没再回去过,倒不是和老人家赌气,只是眼下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和家人走太近。当年隐姓埋名留在雷瑟身边查这个案子时人还在海外,没想到隔着半个地球,查着查着竟还是查回到了松城,还查到了身边人头上,这个时候退出已经不可能,只能尽可能不接触,好在他十年前被扫地出门的事是闹得人尽皆知的。
再者他爷爷性格固执,上次对他撂那样的狠话,让他在温简和家之间选一个,他选择了温简,他爷爷估计这会儿都还在气头上。他血压本来就高,江承也担心回去又把人给气伤了,因此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去过,也没联系过。
大概是上次离开时闹得不太好看,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因此当他出现在家门口时,一家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脸色也算不得好看,尤其是他爷爷,前一秒刚被程霖逗得哈哈大笑,下一秒看到他就变成了便秘脸。
程霖也没想到江承会突然回来,一下愣在了那儿。
江承也没想到回家会这么凑巧撞见程霖一家人来家里做客,这大概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要找的刚好也是程霖。
第102章
“嗨。”程霖缓过神来,微笑起身打招呼,落落大方。
江承也回以一个客气微笑:“嗨。”
江承爷爷黑着张脸,重重哼了声:“不是说不要这个家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完全不避讳家里还有外人在。
江承母亲邱梦琪有些尴尬,劝阻地冲江承爷爷挤了个眼色:“爸……”
江承爷爷臭着脸不理她。
邱梦琪又哀求看江承,眼神示意他服个软,没想着江承只是面色淡淡地看向他爷爷。
“我回来拿点东西。”他说。
话一出口他爷爷果然又被气着了。
“这个家没你东西了,滚出去。”
程霖妈妈赶紧打圆场:“有什么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的,能有多大仇啊。”
程霖爸爸也笑着接过话头道:“是啊,江承难得回家一趟,别伤了和气。”
说完又看向江承:“江承啊,你爷爷也是为你好,你也别和他赌气,服个软就好了。”
江承看了他一眼,勉强点点头,看向他爷爷,软下嗓叫了声“爷爷”,换来的又是老爷子重重的一声哼。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程霖爸爸无奈笑:“江老,您说您,这又是何必呢,江承也不是小孩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和追求,真没必要去干涉,您这样一搞,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来您家了。难道这亲家做不成,这老朋友也不能做了?”
程霖爸爸这一打圆场,江承爷爷也不好再板着个脸,没好气地看了眼江承,这才看向程霖爸爸。
“你说他要是找个正常家庭出来的,那我也就算了。可偏偏,你看他找的……”江承爷爷提到这个就痛心,“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哪怕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要她和父母踏踏实实的就行,可你看她那个家庭……家不像家父亲不像父亲,还招惹一堆麻烦,一家人躲躲藏藏的,这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孩能有多好。”
程霖爸爸笑:“江老,这就您的不对了,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越是从小过得不如意的反而越知道生活不容易,反而会更懂上进和珍惜。”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人。但你看那女孩……”江承爷爷有些痛心疾首,“小时候还挺聪明机灵,现在整个走歪了,没正儿八经上过大学就算了,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明显是没什么上进心的人,和江承就完全两类人,这以后怎么能过到一起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啊,就甭瞎操心了。”程霖拍着他肩安抚道。
江承爷爷叹气,看了眼程霖:“你说你家丫头多好,聪明又漂亮,人也努力,年纪轻轻的不仅做到金融公司高管,还能帮自己大哥打理公司。”
江承眸光一闪,看向程霖。
程霖正笑看向江承爷爷:“江爷爷,您可别乱cue我,您再这样乱点鸳鸯谱我下次可不敢过来了,今天也是没想到江承会回来才想着来陪您聊聊天的。”
“你还帮你哥打理公司?”江承颇为意外地插话问,拉了张椅子在一旁坐下。
“也算不上打理啦,只是给他做些风投方面的参考。”程霖笑着道。
江承:“你哥自己开的公司吗?挺厉害。”
“和你比差远了。”程霖妈妈笑着接话,“前两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着朋友一起开个投资公司,也没什么经验,就在那瞎搞。”
邱梦琪笑接口:“瞎搞都能挣那么多钱,要认真搞那还得了。我们家江承和你们家礼进比起来可差远了,也就是个给人打工的。”
“做什么的?”江承看着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将话题导了回来。
“说是做金融投资什么的,具体我也不了解,老了,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程霖妈妈摇头无奈道。
程霖点点头接过话:“嗯,主要帮人做资产管理和风险投资。”
江承:“那得挺忙吧。我一朋友也做的这行,三天两头出差,几乎没着过家。”
“他还好,一个月也就有几天会特别忙,天天不着家。但忙过了那一阵就好了,闲得很,也没见他上班,天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去公司,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遍了,哪有人这么做老板的,这公司还成样吗,他就说要是什么事都要他这个老板亲力亲为,那他还花钱请人来做什么,当大爷供着吗?”程霖妈妈说完忍不住摇头笑。
江承也跟着笑笑:“这样挺好的,可以多抽点时间陪你们。”
程霖妈妈连连摆手:“哪有时间陪我们啊,天天陪他那破手机呢。平时指望不上就算了,每次最忙的时候都赶上过年过节,连一起吃顿团圆饭都难。”
江承皱眉:“法定假期都不能休息?”
程霖妈妈:“可不是,去年元旦、春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国庆……”程霖妈妈掰着手指头数,“就没一个节日能见着他人的,也就今年春节刚好赶上他不忙,在家过了个团圆年,结果刚到清明,又忙得联系不上人了,那次可把他爸气得不轻,早说好今年一定要回乡下祭拜他爷爷,结果人没回来就算了,连手机也关机了,一天一夜找不着人。”
江承边听着程霖妈妈数落,边在脑海中回想去年这些节日的时间,元旦假期1月31到1月2日,春节假期1月27到2月2日,清明假期4月2日到4日,端午假期5月28到30日,中秋国庆10月1日到8日,全在斯特每个月汇款到账时间的区间范围内,尤其是今年的清明节,直接精准到了时间点。
“清明节当天吗?”江承状似随意地再次确认。
程霖妈妈点点头:“可不就是那天,你说再忙总要吃饭上厕所的吧,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江承笑:“可能有什么急事吧。有时赶上闭门会议,通讯工具全被没收,确实没办法联系外界,我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他的说辞和你简直一模一样。第二天也打电话解释说公司闭门会议,没机会看手机,不知道手机没电了。”程霖妈妈打开了话匣子抱怨的话也跟着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就是每个月最忙那几天都说有闭门会议,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闭门会议,也不懂提前和家人打个招呼,根本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
江承笑笑:“每个月都开会,你们应该早摸透他的开会规律才是,没必要瞎操心。”
程霖妈妈:“要能摸透反而没事了,就是摸不透才担心。你说他固定个时间你心里还有个底,结果一会儿月初一会儿月中的,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哪天开会,每次一打电话联系不上人心里就担心得慌。”
程霖无语打断她:“妈,开会本来就是随机的,又不是例会,还能有个固定时间。”
程霖妈妈:“那也没有大过节的还开会的。”
程霖:“那人国外清明也没放假啊。”
一句话把程霖妈妈给堵了回去。
江承巧妙把话题带了回来:“今天他也没在家吗?怎么不叫他一起过来坐坐?”
程霖妈妈:“忙呢。又到每个月最忙的几天了,估计又得闭门会议了。过几天吧,等忙完这阵就又好了。”
江承佯装困惑拧眉:“不都快月中了吗?还没忙完?”
程霖妈妈:“以前确实大多时候月初比较忙,这个月比较特殊吧,前几天才开始忙起来的,又不着家了。不过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估计就是看客户需求吧,毕竟开门做生意的,哪能事事由着自己。”
江承笑笑点头:“确实。”
因着江承这次难得的健谈,还是和程霖一家人,江承爷爷也不好再板着脸。
邱梦琪做好饭时,江承也依着程霖父母的意思留下来陪大家吃了顿饭,饭后便假借有事先离开了,径直回了家。
温简还在家里,正对着江承书桌前满桌写满字的白纸头疼。
江承出门前留下“5.16”这个数字搞得她一头雾水,听到开门声时她搁下笔就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推门而进的江承。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温简困惑走向他,“证实清楚了?”
江承点点头,边脱下外套边叮嘱她:“派人盯紧程礼进,5月16日晚上他们会进行毒品交易。”
温简面色一肃:“确定吗?”
江承点头:“确定!”
说话间江承走向书桌,抓过温简记录汇款时间的本子,拿过笔和白纸,指尖压着一转,手握着笔很快在白纸上写下一串日期:2017年:1.2/2.1/3.01/4.02/5.6/6.03/7.5/8.12/9.1/10.2/11.1/12.3;2018年:1.04/2.07/3.7/4.5……而后依次写下1×2,3×4,5×6……一直写到24对,再分别在每个公式下面依次写下计算结果“2、12、30、56、90、132、182、240、306、380、462、552”“650、756、870、992、1122、1260、1406、1560、1722、1892、2070、2256”共两组数字,这才看向温简解释道:“乍看这一年多的交易日期似乎基本都集中在月初,并没什么特别,但根据我对钟玉明的了解,他酷爱玩数学游戏,不会只是单纯地选个日子,果不其然……”
江承笔尖在第一组数学公式的数字"12"下写了个“1.2”,“56”下写了个“5.6”“132”下写了个“12.3”“182”下写了个“812”,“240”下写了个“4.02”,“306”下写了个“6.03”,而后停下,看向温简:“发现什么吗?”
温简点点头,每个数字自由组合成了交易日期,剩下的没法组合成日期的,都进行了简单粗暴的相加,比如个位数和两位数带0组的“2”和“30”“90”就简单加了个数字1,组成了“2.1、3.01、和9.01”,还剩下的462和552分别通过前后数字相加组成了“10.2”和“7.5”,刚好凑成12个月的十二个日期,和斯特的交易日期一模一样。
“你早上那句'钟玉明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学历一般,应该也做不出什么高深的数学规律,顶多就搞些加加减减和排列组合'提醒了我。”江承说,“钟玉明确实搞不出来太复杂的东西,只会依据一定的数学规律选出一组数字,再随机进行数字加减并做排列组合,这是他的习惯。”
江承转身笔尖转向第二组数字:“但显然这组数字数值太大,很难得到他想要的简单算法,因此我尝试着砍掉尾数……”
江承笔尖在纸上写下“65、75、87、99、112、126、140、156、172、189、207、225”。
“我尝试着做了几组排列,发现这组日期……”江承边说着边在对应的数字下写下“6.5、7.5、8.7、9.9、11.2、12.6、1.04、5.16、3.7、10.8、2.07、4.5”,“和斯特今年已经发生过的交易时间,完美契合!”
温简下意识比对了下记录本,“2018年:1.04/2.07/3.7/4.5……”确实一模一样。
“所以我猜他们这个月的交易日期是5月16日。”江承拿笔在5.16这个数字上重重画了一笔,“为了证实我心里的猜测,我特地回了趟家,本来想借爷爷的名义约程霖一家一起吃个饭,顺便打探一下程礼进的情况,没想到回去时刚好遇到他们一家过来做客,根据程礼进母亲无意透露的讯息,程礼进每个月总会有几天特别忙,并且至少会有一天是彻底失联状态的,这一天应该就是交易当天,交易双方为保证交易安全,除了指定的手机,禁止双方携带任何通讯工具,而程礼进去年的忙碌区间刚好就在这份交易日期的区间范围内,最近一次,也就是清明节当天,程礼进同样与家人失联,侧面证实了这份推测的真实性。”
说话间,江承捻起了那份日期表。
温简视线从表格上重重圈出的“5.16”慢慢移向江承脸。
“我马上去安排!”她说。
第103章
要找到程礼进行踪并不难,盯紧他也不难,难的是怎么确保钟玉明亲自出现在交易现场。
江承并没有百分百把握钟玉明一定会回来,即便回来了,以他的谨慎,他隐藏在暗处的可能性很高。一旦这次收网失败,再逮到钟玉明几无可能。所以钟玉明必须回来,也必须现身。
“怎么才能让他现身呢?”看着后视镜里走进办公大楼的程礼进,温简问江承。
盯了程礼进两天,除了忙碌,他的行为与普通上班族无异。
江承看了温简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屈起,看着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欲言又止。
“你有办法?”温简追问。
江承眼眸再次移向她脸,点了点头,很轻。
“是有个想法。”他说。
温简:“什么啊?”
“你潜入档案室那天晚上我在田佳曼家,我……”江承想到病床上躺着的沉睡男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而道,“我和她谈了些合作,可以由她出面。”
温简皱眉:“可她不是钟玉明的人吗?能信吗?”
江承:“她有软肋。”
温简更加不解。
江承:“钟玉明之于田佳曼更像是噩梦而不是靠山,这是她唯一能摆脱钟玉明控制的机会,她会抓住的。”
温简还是不太放心:“可是……她凭什么相信你啊?”
江承没有进一步解释:“她只能相信。”
他抬手,手掌抚过她脑后长发:“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你好消息。”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温简虽还有些懵懂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承当晚便去找了田佳曼。
“钟玉明近期会有一笔大交易。”门一关上,江承开门见山。
田佳曼眼中掠过异色,面上依然高冷无波。
“哪儿听来的?我不清楚。”
“田小姐不用在我面前装傻。钟玉明已经废掉了贺之远,他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和何建离。”江承在她对面沙发坐了下来,这才看向她,“这是你掰倒钟玉明的唯一机会。”
田佳曼勾唇笑了笑:“我看是江总想要掰倒钟董吧?”
“为什么啊?”田佳曼看似好奇,“我倒奇了怪了,钟董和你也无冤无仇的,你也不够格坐他那个位置,想什么呢?”
江承笑笑:“没试过,怎么知道够不够格?”
田佳曼眯眼看他,似乎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实性。
江承也神色坦然地任由她打量。
“这是他欠林景余的。”江承说,果然看到田佳曼脸上的笑容顿住。
“该他偿还的时候了。”一字一句,江承语速徐而缓。
田佳曼笑容已收起,人也冷淡了下来。
“那又怎样,他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了……”
“他会看到!”江承打断她,“他一定会看到。”
田佳曼被他眼神的凌冽和笃定震慑,一时语塞。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江承,认真,执拗,又异常笃定,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去相信。
“我说服不了钟玉明回国,我没那么大的本事。”田佳曼态度终于有了一丝软化,但依然固执。
江承:“你是没有。但如果是林景余呢?”
田佳曼倏然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承:“以林景余的名义扣住那批货。”
田佳曼想也没想:“不可能!”
“我不可能拿他冒险!”田佳曼冷了脸色,“你根本不知道钟玉明有多恨林景余,你以为钟玉明这十年为什么几乎不见外人了,那是因为他……”
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刹住,田佳曼撇开了头:“总之我不可能答应你。一旦钟玉明知道林景余还……就算要鞭尸,他也不可能放过林景余。”
“所以我才希望你以林景余名义扣住那批货。”江承定定看他,“只要放出林景余的消息,钟玉明就一定会回来。”
田佳曼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拿他冒险。”
江承:“你以为你不说,钟玉明就完全不知情了?”
田佳曼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贺之远不会无缘无故去烟花厂旧址找什么账户信息,更不可能被你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除非,”江承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把手机屏幕转向田佳曼。
田佳曼看了眼手机屏幕,面色微变,照片是她密室里沉睡的男人。
“田小姐想剪掉钟玉明在国内的羽翼,贺之远是第一步。你掌管财务部多年,也跟在贺之远身边多年,你深知他已经不被钟玉明信任了,距离决裂就差一把火而已了,所以你不介意亲自添上这把火,以当年的账户信息为诱饵让贺之远主动离开,但贺之远是谁啊,能让他相信那些东西还存在,只能搬出林景余,而且是活着的林景余。”
田佳曼笑笑:“江总说笑了,贺总又不是去了就能找到的,我干嘛要冒这个险。”
“贺之远找不找得到不是重点,但消息会传回钟玉明那,这就坐实了贺之远有叛离的猜疑,钟玉明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掉贺之远。”江承说着看向田佳曼,“但田小姐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钟玉明难道就不会像我一样去猜测,是什么事让贺之远时隔十年后再去相信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活人,而且是亲历现场的活人,你以为他不会怀疑林景余的生死?”
田佳曼面色一下变得苍白。
“你已经把林景余推到了钟玉明面前,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总要去确认的,与其等他调查确认,最后查到你头上,为什么我们不趁他发现前主动出击?”江承盯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一字一句。
田佳曼犹疑看他,眼神已没有最初的倔强。
主动出击和坐以待毙,她没得选择。
“我会保证林景余的安全。”江承补充保证。
田佳曼咬唇,紧紧盯着江承:“你真的只是为了钟玉明那个位子?”
江承沉默了会儿:“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