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见他脸一沉,改口问道:“这画花了多少钱?”

纪修看着她,慢悠悠伸出一只手掌。

薛纷纷脸煞白,难以置信,“五千?”

店铺门前来往行人被她声音吸引,忍不住侧目探看,薛纷纷连忙放低声音,但仍旧掩不住话里愤恨痛心滋味,“皇上是不缺钱,可也不该如此大手笔才是!况且这画真假未知,若买的是赝品如何是好?”

纪修敛去笑意,一改方才闲适,“谁说这画是送你的?朕只不过先替你付了钱,日后傅夫人还要还给朕的。”

薛纷纷脸一黑,霎时忘了尊卑急道:“我又没非买不可,是你要多管闲…”

幸亏及时管住了嘴,但难掩心中不平,不怕死地顶撞,“我没有钱。”

平白无故损失了五千两银子,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况且还是薛纷纷这般锱铢必较的人。

纪修状似惬意,折扇轻敲掌心,“不急,朕可以等你慢慢还。”

薛纷纷颇为不解地觑他,怎的这皇上成日里在街上游荡,宫中事情很闲?天下大事不必操心?还要咬着她这五千两银子不松口,实在让人费解。

她垂眸看了看怀中水墨画,咬咬牙悔不当初。

“傅夫人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如随朕去这店里一趟。这家店新开,许多糕点朕不清楚,想来夫人应该很有见地,可以为朕指点一二。”纪修目光转向身后店铺,门口匾额行云流水般写着两个字,香翁。

店面装修不俗,门前左右各设盆景一株,枝繁叶阔。店内桌椅均以上等红木所制,与别家不同的是,大厅内不是通为一体,而是各张桌椅只见皆设隔断,中间另列过道。加之隔断之间布置没有规律,行走有如迷宫,新奇之余又添了几分趣味。

薛纷纷数了数荷包里银两递到纪修跟前,“我只得这么些银两,皇上先数一数,免得到时说我赖账。”

纪修果真接过掂量一番,笑道:“这些钱足够吃糕点的,里面约莫有五十两银钱,剩下的傅夫人可别忘记。”

薛纷纷却不同他一块进去,怀里抱着画脚步不移,“皇上自己去便是了,我不喜欢吃。”

“哦?”纪修停住,讶然抬眉。

被他盯着面上不自在,薛纷纷抿唇别开目光,因着撒谎眼神闪烁飘忽,“我不吃甜的。”

纪修浅笑,早已将她看穿:“听闻里面有独家窨制的花茶,夫人不欲试试?”

“试是自然想试,只不过时机不对。”薛纷纷退开两步,直到纪修掌控不住的范围,“只是皇上,我毕竟是傅容的妻子,于情于理都不该与您出现在一处。皇上若是当真不知里面糕点,请店里人手帮忙便是,何苦又让我去。”

纪修视线落在她身上,手执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在掌心,神情耐人寻味。

薛纷纷不欲多说,凡事点到为止,“若是无其他事我便走了,钱我会尽早还您的,这地方常公公说他来过了,东西一绝。我想他怎么会单独出动了,大抵都是跟着您一起的吧。”

这常公公,真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纪修盯着远去人影,缓缓挑唇。

*

将军府内,杨书勤本次来是为了萧世盛一事,听闻他会在三日后到京。

从头至尾傅容都面无表情,全是他一人在讲,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在傅容有何动静,始终黑着一张脸,三丈之内鸦雀无声。

杨书勤将事情交代完毕,按捺不住问了句:“将军,您可是听进去了?”

傅容往交椅上一靠,在杨书勤以为他睡着时,忽听他疲乏地道:“听见了,走吧。萧世盛那个小畜产,待他回来了再好好收拾。”

“哎哎,势必要的。”杨书勤脸上带笑,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回头见傅容依然姿势不变倒在椅背上,心中好奇难耐,踟蹰良久又折返:“将军,方才从你府上出去的女人是…”

傅容低嗯了声,“哪个女人?”

杨书勤努力回想当初光景,将薛纷纷衣着打扮一一表述,“梳的妇人髻,身上穿着杏黄短衫,模样长得十分讨巧漂亮,气冲冲地便出去了。”

傅容一脚便踢了过去,“那是我夫人!”

踢得杨书勤哇哇大叫,连声忽痛,待统一过去后仔细一回想,却是浑身冷汗。他恨不得自抽两嘴巴子,甚至不敢确信地又问了一遍,“可是我看那,那妇人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话说到这,猛地打住,将军不正是娶了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俏夫人吗!

抬眸睇见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傅容不耐:“有话说,没话滚。”

杨书勤到底是糙人,心里藏不住事,拧巴着一张脸没挣扎多久便将事情全交代了。边说边煽自己脸,“都是我的错!没问清楚就把画送给了皇上,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应该让将军查阅才是…”

他胡言乱语说不清楚,傅容一肃,“说重点。”

“是那幅画,将军可还记得那幅送入宫的画?”杨书勤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傅容,在得到他肯定后唉声叹气,悔恨莫及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还不知那画里的人,正是夫人啊!”

音落不敢看傅容,低头认罪。

交椅里傅容缓缓坐直身子,灼灼视线落在杨书勤头顶,面容肃穆,眉头蹙起萃了寒意。

“你没认错?”

杨书勤撩袍一跪,“属下担保,绝对没错,请将军责罚!”

傅容走到他跟前抬脚欲踢下,只觉耳边凛冽寒风扫过,他没事,手边翘头案却裂了一地。

*

自打拜别纪修后,薛纷纷寻到一处玩具功放,里面有各种卖给孩童的玩具,可以随客人免费试玩。这地方真是个好去处,薛纷纷一遍遍玩过,乐不思蜀,从店里出来后已是酉末。街上泰半店铺关门打烊,暮色四合,路边灯笼光线昏昧。

她不敢耽搁,拿上五千两贵重山水画往将军府赶去,半个时辰路程硬生生被她缩短一半。

回到御雪庭时只觉气氛压抑,院里下人多以一种“夫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觑她,薛纷纷不解,款步步入正堂。

只见傅容坐在正前方,早已等候多时,深邃乌瞳扫来,最后落在她怀里抱着的画卷上。

他眼里寒光一闪而过,起身朝薛纷纷走来。

第43章 一言九鼎

他气势逼人,正堂里丫鬟深深埋着头不敢看,薛纷纷不明所以,不过回来的晚了,何至于这么生气?

她把画递给一旁莺时,“好好收着,丢了你可赔不起。”

这话不假,莺时一个月才多少月钱,哪怕将她整个人卖了恐怕都还不起那五千两。薛纷纷故意吓唬她,果见莺时正视起来,小心谨慎地捧着画退下,准备收在匣子里。

只是手中一空,便被傅容拿了过去,他展开扫了一遍,“夫人哪来的画?”

薛纷纷还在对白天一事耿耿于怀,一想起就胸口憋闷。这麻烦是因他而来,是以顺理成章地迁怒于他,“将军没看见底下落款吗?这么名贵的画我可买不起,自然是有人相送。”

美人画,山水画,二者巧合得过分,想让他不多想也难,傅容正色,“你一天都同谁在一起,竟这么晚才到家!”

薛纷纷负手从他身侧绕过,打定主意不透漏半字,“没跟谁一起,就是外面太舒服惬意了,没将军那般糟心,我一时忘了时间。”

她有个习惯动作,便是撒谎时爱把大拇指握在掌心,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若是不留心根本察觉不到。

偏那只恼人的鹦鹉不识趣地叫唤,自打薛纷纷回来便皇上皇上叫个不停。

傅容从她手上扫过,对屋里下人吩咐道:“都出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说罢还着重看了眼季夏,季夏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跟着几个丫鬟退下。

薛纷纷觑他,挑唇一笑,“将军支开旁人做什么,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傅容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将她小身板抱起架在肩头,“夫人猜对了,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身子忽地腾空,接着腹部正好顶在他厚实坚硬的肩膀上,薛纷纷长吸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胃都不好了。她抗议地捶打傅容后背,但后者不为所动,气急之下薛纷纷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含糊不清,“放我下去!”

傅容不作声,直到将她放在架子床上,没等薛纷纷坐起来,他便俯身压下,将薛纷纷桎梏在床板与他胸膛之前的一方天地。

“实话跟我说,今天出去见着了谁?”

薛纷纷揉了揉被磕疼的胳膊肘,皱起眉头不情不愿,“见的人多了,卖字画的卖古玩的卖首饰的,还有卖糖葫芦豌豆糕小馄饨韭合烧饼…将军您说的是哪个呢?”

她一口气几乎将整条街上的商贩都说了个遍,感情小姑娘出去一遭什么也没干,就把街上卖吃的全记住了。傅容的脾气自打娶了她后变好不少,竟然耐着性子等她说完,“送你字画的是谁?”

薛纷纷蓦然噤声,灵慧眸子水光流转,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回答。

“不说是吗,那让我猜猜。”傅容一手扶正她肩膀,缓缓逼近了些,“皇上?”

手下薛纷纷身子一僵,清晰无误地传到他掌心,傅容面色一黑,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道。

薛纷纷肩膀吃痛,终于肯直视他,却是弯眸佯装惊讶,“猜对了,将军好厉害。”

模样假得很。

*

傅容眸子一深,不待她有所反应便低头堵住她的嘴,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一手掌控着她的脑袋,迅猛而汹涌。薛纷纷眼里的得意神色尚未褪去,便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得不知所措,待到回过神时,口中已经被人放肆地占据。

红罗幔帐随之落下,映出床上两个纠缠人影,暧昧恍惚。

濒临窒息之际,傅容忽地将她放开,冷着脸继续问:“你都跟他去了哪些地方?”

薛纷纷被吻得头晕脑胀,能听懂他的话已然十分不易,眉头一拧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非要跟皇上杠上。从她回府到现在三句话离不开皇上如何,并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模样,“将军好奇怪,以前也从未见你这样关心我?今次莫不是打着质问我的幌子,实则是在关心皇上下落?”

真不知她脑袋地装的什么,竟能将事实扭曲至此。

傅容又气又可笑,“日后除了必要场合,不可再与他私下来往。”

薛纷纷维持双手被困的姿势极其难受,扭动身子意欲挣扎,腰间不知被傅容点了何处软肉,酥酥麻麻地不敢再动。偏一张伶俐小嘴不饶人,“将军说不让来往便不来往了吗?我若是让你日后不再去杜家走动,你可愿意?”

说罢紧盯着傅容,虽紧抿唇瓣尤为倔强,但眼里希冀之色终究掩盖不住。

半响后没得到回应,她眼中光芒逐渐黯淡,垂眸语气失望,“将军连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又来要求我?”

傅容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杜大人早年于我有过提携之恩,并且雪霏的事我一直愧对他二老,是以抽空才会去探望。”

薛纷纷要的却不是他解释,抬眸一瞪,“杜氏那样好,将军怎么没保护好她,反而让她走了呢?”

搁在以前她大抵不屑问的,更不屑与傅容争执这类问题,毕竟是已经过世的人,提起除了没意思便是自找不痛快。她分明十分好奇,才问完又觉得是对死者不敬,挣了挣要从一侧下床,“罢了,都是过去许久的事情,将军权当我什么也没问吧。”

傅容却长臂一圈将她带到怀里,放在腿上根本没多少重量,也不知道平时吃的东西去了哪,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回来,谁准你走了?”

薛纷纷睨他,“话也问完了,将军还有什么不满的?哦,是皇上的下落?我今日见着他是在西街中央开的新糕点铺,现下人应该早走了。”

“你还同他吃糕点?”傅容捏着她下颔抬到跟前,面对这张精雕细琢的小脸,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薛纷纷撇撇嘴,“我才没吃,我身上又没钱。”

说完想起还负债一身,顿时更加郁卒。

傅容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不再板着脸,却不放开她,越看越觉得喜爱,禁不住再次吻上她唇瓣。少女身上甘甜美好的滋味,无论吃多少遍都不够。傅容在她唇上辗转,反复品尝,汲取她的滋味,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起作用,最终只得软化在怀中。

傅容贴在她耳畔,“日后与皇上保持距离。”

薛纷纷阖上眼,佯装听不见。

下一刻腰间爬上一只手掌,烫得她浑身一颤,张开眼便对上傅容灼热视线。她顺势圈着傅容脖子爬到他肩膀,学着他模样在耳边吹气,“日后不得再跟杜家来往。”

傅容握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薛纷纷低声嬉笑,成就感油然而生。正欲撒手离去,却被他整个提至半空又重新坐回腿上,这回两人面对面,她两腿正好环着傅容健腰,况且身下火热…薛纷纷脸红如霞,从未体验过这等没羞没臊的姿势,作势就要起来,只才起了一般便被傅容握着腰放了下去。

她几乎能感知那物什的形状和温度…薛纷纷恼羞成怒,“傅容你太不要脸,放开我!”

“夫人不是想知道雪霏过世的?”他哑声道,“我不是不愿告诉你,只是怕你承受不住罢了。”

薛纷纷摇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让我下去!”

可惜没能如愿,她稍微一动便能碰到…顷刻间脸红得几欲滴血,埋在傅容胸口任凭说什么都不肯抬起。

*

五年前傅容仍旧驻守边关,那段时间战乱正繁,四处喧嚣战火,家书传不出去,外人根本不知那里是怎样一番修罗场地。

傅容有将近两年没回家,若不是时常有告捷消息传入永安城,旁人根本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晓。杜氏便每日怀揣着这种心情度日如年,托人寄的家书杳无音讯,更不见傅容有往家里传信。恰巧有从边关来的商队回去,杜氏便瞒着将军府和杜家人,声称去江南水乡寻一位故交,实际则是跟着商队一道去了边关。

谁想她到的城邑距离傅容军营还有几百里路,杜氏没法只得继续赶路。然而那处常年战乱,朝廷不暇顾及,劫匪盗贼横生,见杜氏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又生得貌美,自然起了歪心思。

后果可想而知,对方几个青年男子,不仅劫了钱财,更是对她极近侮辱。

杜氏平常虽和善,但性子烈,没等天亮已咬舌自尽。

薛纷纷听罢,得出结论,“她怎么这么傻。”

傅容的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宽厚温热手掌给她顺了顺毛,“是我没交代清楚,让她操心,才致使这一后果。”

薛纷纷一想也是,竟然帮着杜氏埋怨起他来,“你对人家太不负责任,活该你这么大了还没一儿半女。”

傅容哭笑不得。

“夫人何时给我生一个?”

薛纷纷凉凉道:“反正生了也是要被杜家要去的,还不如不生。”

“不会。”傅容将她揽得紧了些,沉声道:“我傅容不说神通广大,但守护孩子和你还是绰绰有余。”

听罢薛纷纷翘起嘴角,眸子熠熠生辉,“将军一言九鼎?”

傅容被她感染笑意,“自然。”

薛纷纷心情大好,就着姿势将他摁倒在床榻里侧,坐在他腰上两手撑着胸膛俯瞰,骄傲自得,“那将军给我吧。”

她倒是把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说完见傅容楞了似的没反应,主动去解他外袍,玉绦带随手扔在一旁,三两下胡乱把傅容扒了精光。映入眼帘的是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薛纷纷嘴上无论说的多好,实践经验都是零,下一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动了动觉得身后被一硬物顶着,她下意识抬手要拿开,才触及到便慌张缩回手,“我不知道是你的…”

顿了顿实在觉得丢人,俯身环住他脖颈,头埋在他颈窝不肯再动。

然而傅容正值血气方刚,她娇软无力的身子贴在跟前,一呼吸便是她清香气息,如何能把持得住?

“还没开始,夫人就不行了吗?”傅容哑声笑问。

薛纷纷低声细语,“你那个…”

因着害羞,她长睫毛一颤一颤地扫在傅容脖子上,动得人心痒难耐。

傅容故意道:“原来纷纷方才说要给我生孩子的话,都是假的。”

“才不是!”薛纷纷霍地坐起身,模样认真,“我素来言而有信!”

傅容扬眉,一脸怀疑。

这对薛纷纷而言是莫大的挑衅,她撑着傅容肩膀坐起,不着痕迹地扫了他身下一眼,闭眼一咬牙脱下他长裤。忍不住好奇地扫了一眼,果见那物昂扬粗壮…她下了无初次狠心仍旧不敢坐下,临了竟然头一摇糯声,“我不要,将军就当我言而无信好了…我做不到!”

说着转身便要下床,到了如此境界傅容怎能容她退缩,咬牙切齿地将人捞了回来,翻身压在身下。一手制住她的挣扎,一手解她短衫,“夫人做不到,便由为夫代劳。”

薛纷纷眼睁睁地瞧着他将自己衣裳一件件脱落,却又毫无办法,只觉身下一凉,下一瞬便被火热取代。

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浑身似被胀满了一般,她紧咬下唇,在傅容手臂上抓出血痕。

第44章 爱不释手

等了许久疼痛未消,薛纷纷抗拒地推他出去,“走开…”

能给她时间适应已实属不易,这关头让人喊停着实不厚道,傅容拭去她眼角泪花,大手一捧便盖去她半张小脸,爱怜不已地抚摸婆娑。

在察觉薛纷纷表情有所放松时,挺身一动尽数送入,俯身堵住她未出口的叫声。

薛纷纷指甲盖儿抠在他后背,疼得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泪珠扑簌簌滚落脸颊,好不可怜。

身体被巨物撑开,这感觉太陌生太强烈,根本无法忽视。

偏又被傅容吻着,根本说不出话,她呜咽嘤咛,因着疼痛身上禁不住收缩抽搐,只听傅容黯哑低哼,再也无法抑制地挺送。

他不必桎梏,薛纷纷便毫无退路,动弹不得。一口咬在他肩上,紧紧地环着他脖子不肯撒手。痛楚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奇异的饱胀感,她情不自禁低吟出声,少顷面红耳赤,紧咬牙关不肯再发出声音。

那一声娇啼柔媚,听得人血脉喷张,傅容往她深处送去,低声诱导:“纷纷,再叫一声。”

薛纷纷埋在他颈窝不肯抬头,满面潮红,摇头拒绝,“不要。”

任凭如何说都吃了秤砣铁了心似地,傅容腾出一手握上她胸口丰盈,黝黑大手盖在白腻肌肤上,稍微一握便一片红。“当真不要?”

说着俯身一口含住,爱不释手。

别看她长得娇娇小小,该有的肉却一点不少,无论哪处都惹人疼爱。

从未被人如此碰触过,强烈的刺激袭来,薛纷纷倒回床褥上,咬着手背尖细难耐地轻哼。

傅容如愿以偿,粗壮手臂撑在她身侧,动作愈发激烈,直教薛纷纷承受不住。

粗喘和低吟交织,黑与白相映成趣,整个内室暧昧旖旎。

*

曦光洒了满室,透过窗牖落在髹漆黄花梨木架子床上,红罗帐幔映出两个交缠人影。

卯中傅容准时睁眼,怀中小人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倒在一侧沉沉睡去,大抵昨夜累极,到这会儿仍旧睡得香甜。傅容低头看她,唇瓣微肿,身上到处是红痕,胸口和腰肢尤为明显,已经隐隐泛青。

一看便是昨晚被欺负得好惨…身下顿时又起反应,傅容吻住她口舌,抬起她一条腿环在腰间,挺身送入。

薛纷纷难耐地哼了一声,硬生生被他弄醒,睁开困顿双眸,入眼便是傅容硬朗的胸膛。

她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你怎么又!”

傅容往深处一顶,贴着她额头哑声道:“是夫人滋味太好。”

说着不顾薛纷纷抵抗,握着她盈盈细腰不断往里深入,姿态蛮横霸道。

他汗水顺着下颔滴在薛纷纷脸颊,好似被轰然点燃了感知,薛纷纷不能自已地一阵收缩,如坠云端。

这一番折腾便是一个时辰,辰时末薛纷纷只觉浑身散架了般,稍微一动便酸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