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宴南濯略带揶揄的声音传到耳际:“这位同学,现在清醒点了吗?”

底下顿时传来一阵笑声,长歌听到旁边有女生在小声讨论:“靠,美色当前,都能睡着!她也太强悍了吧…”

“我觉得厉害的是宴南濯才对,这同学如此隐蔽的睡姿都能发现,要不人家怎么是干大事的呢…”

长歌觉得第二位同学的发言说到点子上了,老实说,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挺隐蔽的,睡姿更是百分百沉思者的姿势,曾经她以这个poss驰骋课堂数载,从没有过被抓包的记录,没想到今天竟如此出师不利,由此可见,宴南濯果然是干大事的!

长歌以最快速度恢复镇定,面带微笑说:“完全清醒了。”

底下又传来一阵笑声。

宴南濯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双臂环在胸前,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女同学,你是对我演讲的内容有意见,所以才以睡觉的方式抗议吗?”

“…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我演讲的内容太乏味了?”

“…”宴南濯绝对是找茬的,绝对的。长歌急中生智,笑说,“宴总过谦了,你讲得很好,我是因为昨晚赶报告赶得太晚了,不小心…才睡着的。”

宴南濯漂亮的唇角扬了扬,放慢语调说:“不小心?”

“确实是…不小心。”

“那这位不小心睡着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宴南濯低头翻了一下手稿,促狭的光隐在如墨的眸中。

长歌嘴角抽搐了一下,宴南濯这妖孽,摆明是想让她原本就很响亮的名字再次被众人铭记嘛。

宴南濯刚说完,前排同学甲立即很热情地说:“宴总,她叫宁长歌,我们学校的现任校花…”

旁边同学乙表示鄙视,“你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呀?早不是了,你没看帖子吧…”

同学甲表示困惑:“啊?不是吧?校花怎么经常在换啊…”

同学乙感叹道:“没办法啊,你以为校花这么好当的啊,这年头什么都兴竞争上岗…”

同学甲继续困惑:“但是时间也太短了吧?她才上位不久啊…”

长歌嘴角再次抽了抽,莫非这两位同学还想就她是不是校花问题展开一番热烈讨论?

长歌见状赶紧说:“我叫宁长歌,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宴总演讲了,你继续吧!”

宴南濯意味幽深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扫向众人轻叹了一声,轻笑道:“老实说,在这位同学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让人‘不小心’睡着的功效,所以刚才我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也许真的是我讲座的内容不能对在座各位同学产生丝毫的借鉴意义,对于这一点我很遗憾,关于讲座这块,我觉得以后该考虑不做了…”

“啊…”

“不要啊…”

“你讲的超好啊…”

底下顿时一片此起彼伏的惋惜声,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位MM鸡血了,大喊了一声“你比奥巴马都讲得好,干嘛不做啊…”

厅内顿时掌声雷动,以鼓励这位鸡血的MM,同时无数谴责的眼光向长歌铺天盖地得袭来,仿佛她在宴南濯演讲时睡着是件多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长歌默默地垂下头,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宴南濯果然杀人于无形。

宴南濯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随即望向众人,薄唇扬了扬:“谢谢各位同学,那麻烦各位同学…”

宴南濯顿了顿,长歌眼皮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因为她预感宴南濯这故意的一顿,是为了给她更致命的打击。

果然,宴南濯转笔的手停住,目光定在长歌身上,慢条斯理地笑说:“…帮我监督一下这位宁长歌同学吧。”

于是整个下半场,时不时有人听着听着就突然调转过头来,凌厉的目光“嗖嗖”得直直飞射向长歌。

一场演讲完毕后,她觉得自己身上被她们凌厉的眼神剜出了N多个洞来,鲜血淋漓。

临末了,宴南濯微笑着望向长歌方向,说:“宁长歌同学留下来,给我说说下半场的心得体会。”

此话一出,整个演讲厅的女生再次以无比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将长歌凌迟了!

散场后,长歌站立在空寂无人的大厅中,望着讲台上宴南濯揶揄带笑的眼神,只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一次死得真是辉煌而壮烈!

回到寝室后,苏妙对肖晓感慨道:“知道宴南濯的厉害了吧?幸好上次长歌拍的照片只是个侧面,要真的是他,你早完了。”

安小米深有同感:“这就是一只腹黑攻啊,肖晓你至今健在,就偷着乐吧。”

肖晓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无限惆怅道:“我对不起长歌啊,早知道就不花五十块大洋让她受罪了。”

安小米叹了口气,然后点开最新的一款网游“盛世江湖”,边砍怪边默默地说:“我还是砍怪帮长歌积点福吧。”

最后肖晓、苏妙也陆续投入到激情澎湃的砍怪大业中,那一天,她们为长歌积了很多福…

☆、谁才是受害者?

朗朗夏日,窗外一片绿影青葱,室内一片静谧无声。

宴南濯站在讲桌前,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笔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老实说,他转笔的动作漂亮而流畅,但此刻看在长歌眼中,那只泛着银色光泽的笔就象是武林高手手中的绝顶暗器,一个不留神射过来,她随时都可能血肉横飞。

“伫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他转笔的动作戛然而止,眼梢处微微上挑,盯着长歌慢悠悠地发话。

长歌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到他跟前,幽幽地问:“你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我?”说完后,长歌被自己用的“折辱”二字震惊了,真没想到她在关键时候爆发的灵感如此惊人,连遣词造句都充满了文学气息。

中间隔着一张讲桌,宴南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长歌甚至可以在他的澄清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怜且无辜至极。

“折辱?”宴南濯启了启薄唇,低低呢喃了一句,淡然的眼波倏地掠过一抹暗色的流光,对长歌说,“那你说刚才在这里视若无人睡得无比畅快的人,是你吗?”

“…”

“整个演讲厅,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睡觉,而别人都在认真听?”

“…”

“你认为,对于一个在别人辛苦演讲的时候却呼呼大睡的人,我提醒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

“所以,宁长歌,你觉得是我的错,还是你的自己的问题呢?”宴南濯的语调轻缓而柔和,眉目清雅而淡定,看得长歌的心重重一颤。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反转,前一秒她还作为受害人质问他,而后一秒她就成为了罪魁祸首反被质问。

而最有喜感的是,慑于宴南濯迫人的气势,她确实找不出一句有力的解释击退他的论点和论证。

也就是说,宴南濯又完胜了。

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后,长歌默默地垂下头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该如此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不该在别人演讲的时候睡觉。”

宴南濯轻轻拧开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用令她毛骨悚然的语气轻声问:“别人?”

长歌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尤其是你,所以,我刚才一直在为自己错过了你前半场精彩万分的演讲而感到相当遗憾。”

“是吗?”宴南濯定定地看向她,眼瞳中闪着似笑非笑的流光,“那你给我说说,我后半场说了什么?”

长歌偏了偏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但遗憾的是,由于刚才在群众如炬目光的无情扫射下,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太过刺激了,以至于她完全沉浸在这种刺激中,哪里还知道宴南濯讲了什么。

长歌低下头,思索了一下,作惋惜状:“由于错过前半场给我造成了巨大的遗憾,所以整个后半场…我都在这种巨大的遗憾和悔恨中度过。”

宴南濯身体倏地往前移了移,盯着她的目光更柔和了,声音如潺潺溪水般流淌出:“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连后半场也一并错过了?”

长歌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现在正沉浸在错过整场演讲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决定一会儿回寝室好好改过,认真反省。”

宴南濯盯着她的脸,久久不语。

长歌认为从宴南濯此刻的表情判断,他极有可能已经被她的无耻打败了,所以立即扔下一句“那我先回去反省了”就打算脚底抹油,和宴南濯就此别过,哪知刚转过身,手臂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拉住。

长歌下意识的就回拉了一下,没想到竟不小心撞到一旁的矿泉水瓶子。

情况发生得太始料不及,长歌第一反应就是要用另一只手去接住那瓶矿泉水,却不知突如其来的力量更加速了它倾倒的速度,于是整瓶矿泉水就这么十分不凑巧地倒在了宴南濯的裤子上,而且是从腰下一直蔓延到大腿,当然…还有某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视觉冲击太过强大,以至于长歌怔怔地盯着某处良久后才反应过来:“你还好吧?”

“你说呢?”宴南濯异常轻柔的声音让长歌再次发颤,因为这是他发飙的前兆,抬起头,看到他狭长的黑眸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比夜更幽深,比墨还深沉。

长歌思忖这自己该说些什么打破这诡谲的状态,但是灵感用时方恨少,她此刻脑子属于高度缺氧的状态,所以说出来的话一样高度缺氧:“我觉得…白水应该还好,要是换成硫酸这事就比较复杂了。”

长歌很后悔自己在说“硫酸”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了某个特殊位置,于是急急地撇过眼,望着宴南濯努力在脸上扯出一抹笑的弧度。只是…她觉得他的目光更加幽深难测了,黑亮的眸子仿佛还反射着某种灼亮的白光。

“那个…我开玩笑的。”

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长歌快速从包里翻出卫生纸,半蹲在地上,帮他吸着裤子上的水。

偌大的厅静谧无声,长歌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着水,毕竟刚才那瓶水其实未必会向宴南濯的方向倒去,但是经她这么一仗义出手,这事就完全板上钉钉了,但她还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就这么巧呢…

长歌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惊呼,长歌停下手中的动作,茫然得从讲台后面探出脑袋,看到三个女生红着一张脸立在后门处,眼神里却是各种迷乱和亢奋。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后,边猛摇头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什么都没…没看到,我是来拿书的…你们继续…继续…”

另外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片刻后,立即推了一下前面的女生一把,附和说:“对,我们是陪她来拿书的,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当我们是透明的吧…”

“梅子,我们在外面等你啊,你要快啊,别打扰人家…”

被称为“梅子”的女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倒数第三排的桌子下快速抽出一本书后,再以仿佛被外星人追杀的速度飞快冲出后门,紧接着就是一阵渐渐远去的对话声飘进室内。

“oh,my god,竟然在教室kou交…我刚才眼睛不是花了吧?”

“靠,花个P,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太刺激了太兽^欲纵横了…我要去论坛,现在就去!!!什么都阻止不了我的一颗渴望爆料的心…”

“…kou交耶…我的个娘,宁校花和宴总裁,太他妈有视觉冲击力了…”

听着耳际回荡的声音,长歌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宴南濯侧着身体站在讲桌前,讲桌遮住了他腰部以下的位置,而她半蹲在地上,桌子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只露出头,随着她擦水的动作上下晃动…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心在抖,浑身都在抖,等她从那令人发指的想象中清醒过来冲出去时,那三个女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她只能把一大堆解释吞回肚子里,失魂落魄地走回演讲厅,抬眸就看到宴南濯双手闲适清雅地环在胸前,向她走来。他濯黑的眸子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隐隐带着些笑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吧,陪我去买件衣服换。”

她刚要开口,宴南濯就瞥向她,轻描淡显得来了一句:“难道你不需要对整个事情负责吗?”

那谁来对她负责呀?kou交这么严重的指控呀,她还要不要在学校混了…长歌45°望天,明媚而忧伤了。

跟在宴南濯身后,走廊上澄亮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绿叶投在光洁的墙壁瓷砖上,再反射到宴南濯的挺直的脊背上,金黄的碎光随着他的步伐在他身上轻快地跳跃着,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一股赏心悦目。长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海妖的画面,与眼前宴南濯的背影渐渐重合…敛下眸,她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此乃妖孽呀妖孽!

宴南濯买衣服十分神速,才进去五分钟,出来时就已经换了一身了。

而从头到尾,她都在车子里等他。

老实说,她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叫她来陪他买衣服,却让她坐在车子里,但深入想了想,她就明白了。多半是因为上次打电话的事惹得他不快了,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这么难堪,八成也是因为上次的事余怒未消,特地让她在车子里好好反省一下的。

等宴南濯启动引擎后,她决定自首:“宴南濯,上次的事,是我弄错了,对不起。”

“哪次?”

“就是打电话那次,我后来才知道他是禾禾的一个追求者,看我们经常在一起,就误认为是我是她的darning。”长歌态度很好地继续说,“真是不好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

宴南濯漂亮的长眸睨了她一眼,唇角扬了扬,淡淡地说了一声“嗯,态度不错。”

长歌说:“那你把我送回去吧,或者放我下来也行,颜墨快放学了,我得回去给他做饭。”

“我已经叫了厨子过去,你今天陪我一起吃饭。”

长歌有点惊讶。

宴南濯突然转过头,问:“你不想去?”

她看着他濯黑的眸子正盯着她,立即说:“怎么会?走吧。”

果然,她才离开学校没多久,BBS上立即就有一篇题为《宁美女和宴总教室大尺度动作片惊爆眼球》的帖子,副标题为《宁美女是主动潜还是被潜?》。

此帖一出,点击率就象神州八号一样迅速往上窜,长歌再一次摘下校内最热风云人物的桂冠。

整件事件最开心的莫过于肖晓,因为她的“自杀姐”事件终于淡出人们视线,退出历史舞台,迎来了长歌杯具的全盛时期。

☆、意外

下车后,长歌瞄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才发现他们到了云都。云都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堪称人间天堂,本城的豪富圈子大多知道这里。

长歌咀嚼着口中的美食,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之感,仔细一想,觉得可能是气氛太冷了,于是琢磨着要说点什么话来打破目前这种僵局。

斟酌了许久后,长歌选择了一个四平八稳的话题,微笑道:“宴南濯,你点的菜真好吃呀,都是我和禾禾平时喜欢吃的。”

“是吗?这也是我爱吃的,我家的猫以前也喜欢。”

猫?她闻言,发自肺腑地感慨道,这真是一只高级的猫啊。

她思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遂故作惊喜道:“是吗?好巧,真是缘分呀,哈哈…”

宴南濯墨染的凤目挑了挑,不再说话。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长歌觉得自己的嘴角都笑僵了,看来要硬拗个话题聊也是非常需要技术的。

为了不冷场,她拿出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孜孜不倦地探索下去:“你看,你家的猫不吃猫粮,随你这个主人一样吃菜,实属难得呀,真特别。”

宴南濯这次抬眸定定地凝视着她,轻笑道:“是够特别的,不过…我太宠它了,所以把它的嘴都养刁了,一般食物都不吃。”

长歌再次感叹,跟着一个牛B的主人,连猫都一起牛B了,但她觉得养宠物就和养小孩是一个道理,不能总惯着,否则极容易走上一条性情扭曲的不归路。“所以你该试试不要太宠它了,让它饿几顿肚子,它自己就不挑食了。”

宴南濯好像终于来了点兴致,挑着眉看着她:“你觉得这是个办法?”

她点头说:“当然。”

“那要是饿过以后,它还是没觉悟呢?”

她相当惋惜,看来此猫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正儿八经地思索了一下,她说:“那你要么继续将就它,要么干脆放任它,等它自生自灭算了。”

宴南濯狭目微垂,长长的眼斜飞如鬓,鼻梁高挺得恰如其分。长歌看着他的脸,不太文艺的大脑突然闪过一句十分文艺的话,增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宴南濯喝了一小勺汤后,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声:“可惜,它已经死了。”

柔和的光投在他的睫毛之下,映出一排阴影,他整张脸在光影效果下半明半暗,看不出表情。

长歌从宴南濯略带遗憾的神色上判断,他肯定采取了她刚才说的第二种办法。

所以如无意外,此猫的死定然和太有个性,打死不肯吃高级货之外的食物有关,她深深地觉得这真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案例,完全可以延伸到对小孩的教育培养上,十分值得中国妇女儿童研究会做更进一步的探索研究。

考虑到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长歌长叹了一声后,为这个硬拗的话题收了尾,“确实可惜,节哀吧,相信它在天堂会安息的。”

随后她又锲而不舍地连讲了几个冷笑话,但宴南濯只是一贯唇角微挑,不置可否,这使得她只能边讲还得边给自己捧场,难度系数实在是太高了,直到最后嘴角都被她笑酸了。

总而言之,她得出的结论是宴南濯对她的冷笑话明显不感兴趣,而她也觉得自己在寻找话题方面确实欠缺技术,所以最后终于识时务地决定不再硬拗了。

这顿晚饭即将结束的时候,宴南濯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她立即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跑出去透口气。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估计着宴南濯还没讲完事情,就逛一圈才晃回去。

打开门,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貌似正在K歌畅饮,房间内弥漫着红酒奢靡的味道,她立即察觉到自己走错了,“不好意思…”

刚打算关上门,手臂就被一双手握住,随即她整个肩膀都被人拥进怀中。

昏暗中完全看不清那人长相,她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那人梏住,完全不能动,她刚死命挣扎了几下,就听到那人略微有些低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美女,不要动,帮个忙。”

长歌又动了几下,随即也平静下来,配合不动。

那人仿佛也有些诧异她的反应,垂眸看了长歌一眼,眼眸突然染上淡淡笑意。

“我的人来了,你们一会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记在我的账上,我先走了。”

戏谑的口哨声立即此起彼伏,和暧昧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顾总,你也悠着点啊,人家小妹妹经不住你玩…”

“顾总,还真是男女通吃啊,哈哈…”猥琐的中年大叔的声音响起。

“去!看你说的!顾总尽兴最重要,不要扫了雅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