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觉醒后,注定她什么都记不得了,连这种幸福和伤感都会忘记。这就是生活,现实和虚幻总是交替进行,但却一次次地擦肩而过。与她的记忆,与她的人生,就这样擦肩而过。

谁也不知道再遇到,会是什么时候…

☆、校庆晚会

小丽离开的第二天就是校庆,打杂的琐事前所未有的多,长歌忙了一整天,终于挨到了晚上的文艺晚会。后台内,所有表演人员和工作人员都忙碌地穿梭在其间。

“宁长歌,帮我弄一下这个衣服,扣子掉了,我一会就要上台了…”

“好,稍等一下。”

“完了完了,宁美女,快点帮我找找睫毛膏,马上就该我了…”

“这里。”

“长歌啊,我的粉扑子怎么不见了…”

“在一号台。”

长歌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刚转过身,就看到禾禾踏着优雅的步子地走过来,笑吟吟地问:“长歌,你现在兼职当菲佣啦?”

“有本质的区别,你看,菲佣是有薪的吧,而我是货真价实的无偿提供劳动力。” 长歌边整理手下的服装边纠正说。

禾禾摸了摸她的头,手敲在下巴上,叹息道:“唉,真可怜呀,这时候就应该出现个英俊男主救你脱苦海。”

脑子闪过一张脸,她突然压低声音,两眼放光道:“昨晚宴南濯没把你怎么怎么样了吧?”

长歌停住手下的动作,抬眼望着禾禾,微笑说:“比如说怎么怎么样了呢?”

禾禾奸笑了一声,语带暧昧地说:“滚床单呀,小说里英雄救美后必须进入这个阶段,以达到救命之恩当以肉偿的重大突破。”

长歌停下手中的活,摸着下巴思索了下说:“那是针对肉多的女主吧?宴南濯觉得我的肉还不够多,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所以,真是让你失望了。”

长歌看到禾禾果然流露出一幅大失所望的表情,遂指了指左手边的一大堆表演服说:“要是你实在闲得发慌的话,把那边绿色的沙质外衫给我找出来一下,我会感激你的。”

禾禾立即后退了两步,哀怨道:“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忍心奴役我么?”

长歌环臂微笑道:“提醒你一下,你们校和我们校只不过隔着一条街而已。”

“那也挺不容易的,我今天本来是要带我们家多肥去锻炼的,为了你,我硬是让它先在一边呆着养膘。”

多肥是禾禾养的一只猫,是个标准的吃货,每日除了睡,就是吃,但壮硕无比。她之前曾提醒过禾禾,要是再任由它这么发展下去,可能它会因为过度肥胖问题而找不到另一半,最终只能孤独终老,这才引起禾禾的警觉,三不五时带她家的猫出去溜溜。

长歌瞥向她,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后,眼中透着沉思:“你其实…是来看韩子杨的吧?你不是看着他就恶心嘛。”

禾禾阴笑了一声,“所以说我才来看他,好达到减肥的目的。”

长歌无语了,禾禾又突然神秘兮兮地嘴凑到她的耳边,继续说:“给你说实话吧,我就是来杯具他的,我已经带来帮手了。”

长歌想了一下,客观地分析:“你要打他?你知道他的影迷有多少吗?一人一巴掌你都吃不消,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你被她们无情的打死了。”

“谁要打他啊,”禾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高深莫测地说,“对付他要用脑子,我已经想到一条妙计了。”

说完站起来,拍了拍长歌的肩膀,微笑说:“你继续忙,你的室友们真够义气,已经给我弄到了个最佳位置,就在第五排正中央,你忙完了过来喔,我先走了…”

校庆晚会准时开始,整个操场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还有不少韩子杨外校的粉丝也慕名赶了过来,非一般的热血沸腾。

一开始整台晚会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庄佩儿和柳青青本就主持经验十分丰富,和另外两个男主持配合得也很有默契。但哪知道晚会进行到一半,庄佩儿脸色突然越来越苍白,刚走到后台就捂着肚子,痛晕倒了过去,急急忙忙的就被送到医院去了。

少了一个主持势必引起麻烦,庆幸的是学生会处理及时,立即找来了一个主持经验丰富的美女顶上,再加上其他三位主持人的极力配合,晚会后半段总算是有惊无险。

但当那个新主持字正腔圆地突然念出“宁长歌”三个字时,肖晓,安小米、苏妙还是顿升出一种被滚滚天雷劈中的感觉!

安小米口中的烧烤味薯片“噗”地一下喷了出来,望着室友们茫然地问:“那啥…我没听错吧?长歌要表演节目?”

肖晓也大为惊诧:“啊?不可能啊,长歌从来没有参加过校内的任何文艺汇演,怎么突然要表演节目呢?没听她说过呀。”

“是呀,那个新主持刚才是不是脑袋被门压了?”安小米无语凝噎,继续郁闷地吃着薯片。

苏妙若有所思地望向台上,旁边两个男主持听到报幕,也明显惊诧地望向新加入的美女主持。她大概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面色茫然地回望了他们一眼后,继续噼里啪啦地往下说,而站在最边上的柳青青反而一脸从容,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

苏妙嗤笑了一声,指了一下台上说:“你们看看柳青青的表情。”

肖晓和安小米仔细琢磨了下,再不明白都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套!

肖晓顿时义愤填膺,“靠,柳青青玩阴的啊…”

“姐想掀桌!太无耻了!简直太无耻了…”安小米把薯片咬得咯咯作响。

苏妙转过脸,面色担忧地问禾禾:“刚才报的节目是竖琴吧?长歌会弹吗?”

安小米突然眼睛一亮,也积极地说:“白美人,我们宁美人其实只是深藏不露对不对?竖琴什么的她闭着眼都会弹吧?”

肖晓顺着说下去,星星眼道:“长歌长期潜伏在我们普通群众中,从来不秀才艺,其实是等着有朝一日一鸣惊人,震翻全场吧?”

三人期许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禾禾,仿佛就等着她重重地点头。

可惜,白禾禾边慢悠悠地吃着薯片,边抬头仰天叹息:“虽然我也想,但是竖琴嘛,她貌似完全不会啊…”

“…”苏妙、肖晓、安小米彻底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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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只是个可大可小的失误,主持人稍微圆润点,就可以把这个失误盖过去。但是,柳青青既然要摆这么一道,自然是有万全准备的,新主持的报幕词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不说,在台上也很有技巧地绕了过去,完全不给她的搭档纠正过来的机会。

后台里,气氛异常诡谲,几个主持人来回踱步。

新加入美女主持急得直哭,一直在给长歌赔礼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我的稿子改了,怎么办啊,要不找一个人顶上去吧…”

其中一个男主持人是研究生部的师兄,见惯了大场面,想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一沉,向柳青青质问道:“怎么回事?”

柳青青很无辜地摇了摇头:“师兄,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你也知道要表演竖琴的是庄佩儿,这次表演她肯定来不了,我只是让文艺部的同学找一个别的节目代替,我哪里知道她们没搞清楚状况,莫名其妙的就把宁长歌的名字报上去了呀。”

另一个男主持看了看表,紧张地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有不到四分钟管理系的诗歌朗诵就表演完了,关键是接下来的竖琴表演怎么办?”

研究生部的师兄看了一眼外面,飞快地说:“现在找人代替也来不及了,总不可能拿着大喇叭在操场上喊谁会吧?那剩下的办法就是去纠正报幕错误,但今天前几排坐的是省领导、市领导还有政商界的知名人物都在,太有损我们学校颜面了。”

另一个男主持抚了抚额,头疼地说:“我估计这台节目完了,我们就该接受三堂会审了。”

柳青青说:“要不实话实说吧,就说表演者突发阑尾炎,由我代替表演其他节目吧。”

这才是她的最终意图吧?摆她一道的同时,还遂了她自己的心愿。长歌一直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看向柳青青,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她还真不知道原来柳青青看她这么不顺眼。

柳青青刚接触到她的眼神就立即瞄向别处,脸上有些被看穿了的恼怒和心虚。

长歌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下道:“不用麻烦了,一会儿由我来表演吧。”

四人立即震惊地望向她,柳青青也不禁瞪大眼睛,有些结巴道:“你、你不是说你不会竖琴吗?”

☆、校庆晚会(下)

长歌作沉思状,半晌后才倏地大彻大悟似的,抚了抚额道:“呀,我好像是不会竖琴。”

“…”四人已经被她雷得没有任何语言了,纷纷作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潜台词分明在说:挺漂亮的一女生,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长歌敲着下巴又说:“不过…竖琴不会,钢琴还是会一点,相信没人会追究到底表演者弹得是钢琴还是竖琴,毕竟才差一个字嘛,大家都会以为刚才听错了。”目光飘向柳青青,果然看到她略略放松的得意神色立即就紧绷起来,咬着唇,有些恼怒地望着她。

长歌承认自己有点恶趣味,但她适才仔细思索了一下,要给敌人最沉重的打击,就是要在对方已经以为你无力回天的时候神来一笔,以达到于千钧一发中,形势骤然逆转的效果。所以,基本上她这人一向是能忍则忍,但要是有人总要挑战她的容忍极限,那她也会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当年对韩子杨和宁菲儿的事如此,今天也没理由非要装乌龟,虽然她承认自己大半时候也确实是在装乌龟,而且还有越来越得心应手的趋势,仿佛天生的乌龟料啊…扯回神,除了柳青青外,其他三人都立即点头附和她的提议。

柳青青还试图做垂死挣扎,瞪着眼睛辩驳道:“你以为观众都得老年痴呆了吗?会听不清楚一个字的差别?”

长歌刚要回答,研究生部的师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声说:“观众没有得老年痴呆,但他们会以为我们得老年痴呆了。对于这种情况,人民群众一般抱有同情弱势群体的心态,所以我看这事成。宁长歌,你上吧!”

外面的诗歌朗诵已经结束,长歌步履从容地走上台,坐在钢琴前,刚要弹奏,突然有个人跑上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悠扬的钢琴声飘荡在空气中,这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现场默了几秒没声,然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和尖叫声骤然席卷而来。

“韩子杨,好帅…”

“我爱你,韩子杨…”

“韩子杨,加油…”

这时,一个低柔磁性的嗓音缓缓从麦克风中飘出,就像一坛存放多年的陈坛佳酿,醉了这无边的璀璨夜色。

望着钢琴前的身影,第一排的男子墨染的黑眸中掠过几许幽深,随即转过头,笑容得体地对老人说:“薄老,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老人紧握住他的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我代全校师生谢谢宴总对我们学校科研项目的支持啊。”

“贵校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校,在科研方面的实力有目共睹,何况这里也是我未婚妻的母校,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薄老客气了。”

老人在心中赞赏道,谈吐得宜,气质出众,真是个出色的后生晚辈啊。眯了眯眼睛,指了指表演台,笑道:“这位宁同学是宴总的未婚妻吧?嗯,不错不错,气质好,才情也好,挺般配的。”

“薄老谬赞了,还望您多多照顾。”

“哪里,宴总过谦了,那就不耽误你了,慢走。”

宴南濯再瞥了一眼台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紧抿的唇线稍稍扬了扬,拨了一个电话:“这期的实习名单里面是不是有个叫柳青青的?”

“是的,宴总,她是明威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通知人事部,划掉她。”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立即说:“是,明天一早我就去办。”

宴南濯收起电话,最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舞台,仿佛,他也快没耐心了…随即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舞台下,女生们的尖叫声不断。安小米也激动得连薯片都放在一边,跟着大家挥舞着荧光棒。肖晓则十分反常,只是目色空蒙地注视着舞台。

苏妙碰了碰肖晓的胳膊,奇怪地问:“孩子,你不会是激动得傻了吧?”

肖晓终于从舞台上收回目光,望着苏妙,哀怨地开口:“为嘛帮他伴奏的不是我?我钢琴十级啊,为嘛啊,这是为嘛啊…”

“…”苏妙凝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安慰她,最后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因为你运气不够好,没被柳青青陷害嘛,不然帮他伴奏的肯定是你。”

肖晓郁闷得直捶胸口,半晌后,声音才幽咽得犹如游魂般轻飘飘地飘出:“我一会儿就去找柳青青,请她下次一定要陷害我…”

苏妙:“…”

禾禾早就趁大家正high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停车库,里面一个男生看到她,立即喜滋滋朝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白禾禾,我已经办好了。”

禾禾慢悠悠地走到一台车前,看了一眼干瘪的轮胎,拍了拍他的肩赞道:“干得好。”

男生斯文的脸突然红了,诺诺地问:“那你…你同意陪…陪我吃…吃一顿饭吗?”

“当然,放心好了,我绝不会食言的。”

“真、真的…”男生激动的声音中带着点颤抖,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他等这顿饭都等了三年呀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啊,真想泪奔啊…

“嗯,真的,我已经给同学们说了,班长要请我们全班同学大搓一顿。他们一听呀,全都高兴得活蹦乱跳的,班长不介意我擅自做主吧?”禾禾微笑说。

“不…不介意。”男生哭丧着脸,心中在滴血,不介意个妹啊不介意…

禾禾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比花还灿烂,“不介意就好,我们回去看表演吧。”

灵巧的指尖在音键上或快或慢地跳跃着,长歌低着头专注地演奏,底下的银光棒有节奏地律动着,远远看上去就像无数的星子排成队,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也许,今夜还不算太糟。

长歌瞥了一眼他英挺的侧容,郑重思考后大方地决定,算了,韩子杨欠她的那二百三十三块不用叫他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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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毕,底下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阵阵尖叫声响彻全场,最后一个音键敲下去,整曲完美落幕。

长歌的思绪骤然被拉回到现实,站起身,正打算鞠躬谢幕,韩子杨突然缓缓向她走了过去,停住,将粉丝献的一大捧玫瑰花捧到她面前。底下瞬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突然变成了一阵倒抽气的声音,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发展。

长歌怔了几秒,然后抖着手,动作机械地接过花,唇角微微抽搐,他是不是嫌她活得太长了…

韩子杨眼底掠过一抹恶作剧后的快感,随即握了握她的手,很绅士地说:“伴奏很不错,谢谢。”随即望向台下,笑道:“希望我的突然出现是惊喜,而不是惊吓,你们有被吓到吗?”

他的粉丝已经疯狂了,在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尖叫声中,他开始演唱下一首,底下闪光灯一时间晃花了人眼…

长歌刚走进后台,一大帮人就无比兴奋地围了上来,开始唧唧咋咋地问她和巨星合作的感想,柳青青则脸都气绿了。

晚会结束后,禾禾坐在长歌家客厅里说着她今天的丰功伟绩。

长歌说:“所以你的计划就是把他车子的轮胎全部戳破,好让他被粉丝围攻?”

禾禾边吃着苹果,边说:“当然,没有任何一条奸计比这个更厉害了,我要让他在众粉丝的疯狂围堵下忍不住发飙,让她们好好看看她们偶像的真面目。”

长歌不禁感慨,女人的想象力永远是令人发指的,而作为一个写小说的女人,想象力就更令人发指了。韩子杨本质上和禾禾是一类人,剥开外面那层优雅迷人的保护色,禾禾是百分百的伪淑女,韩子杨的脾气则坏到跟土匪恶霸有得一拼,所以她预感韩子杨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刚说着禾禾的电话就响起了。她刚按下免提键,咆哮声就传来:“白禾禾!是你干的好事吧?”

禾禾吸了一口可乐,似漫不经心地说:“哎呦,是韩大偶像啊,真难得,你居然给我打电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你别给我冷嘲热讽的,你给本少爷老实交代,我的汽车轮胎是不是你戳破的?”

“你真奇怪,你汽车轮胎被戳破了就来找我呀?那要是以后你老婆宁菲儿跟人跑了要不要也来找我啊?”禾禾十分御姐地说,“要不你干脆认我做干妈吧,以后你的事干妈全给你包了。”

“注意你的措词!白禾禾!谁说她是我老婆?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委托我律师告你诽谤!”韩子杨的声音很火大。

“你看你说的,还不承认!我问你,你们有JQ没错吧?你们的JQ剪不断,理还乱没错吧?她最近对你穷追猛打,你处于一种欲拒还迎的状态也没错吧?”

“你!”

“所以嘛,你们就算现在没有关系,早晚也得有啊,我就是提前做了一个科学的论断。你这孩子,对干妈害羞什么?”

长歌刚喝下的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喷了。

“白禾禾!你给我闭嘴!”电话那头彻底暴走了,利落地回击道,“谁说我和她有JQ?谁说我和她剪不断理还乱?谁说她最近对我穷追猛打,我欲拒还迎?我回来这么久根本就没见过她,你别说风就是雨!”

“呵呵…”禾禾窝在沙发里,边晃荡着两条白皙的长腿,边咬苹果说,“儿子,我现在要是说你就是和她有JQ,就是和她剪不断理还乱,就是欲拒还迎;你是不是要说你才是和她有JQ,你才和她剪不断理还乱,你才欲拒还迎啊?我说,你要是真想和本小姐探讨琼瑶阿姨的经典台词也可以啊,你干妈今天奉陪到底!”

那边久久无语,禾禾正在心中得意他们的第N次骂战又要以自己的完胜收场时,那边韩子杨突然冷笑了一下,“我不想跟你说,让长歌听电话。”

禾禾眯了眯眼睛,懒散地说:“我说你们认识吗?我觉得你们没有通电话的必要吧。再说呢,她现在是宴南濯的未婚妻,你这深更半夜地打电话来不合适吧?”

“宴南濯?”电话那头是明显的惊讶,随即阴沉着问,“他是谁?”

“你自己不知道百度啊,而且,关你什么事啊?你就和你老婆好好发展吧。”

“白禾禾。”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平和下来了。

“有话快说!虽然是你打的电话,但谁知道移动会不会抽风扣成我的费了呢?”

“你这么介意我和宁菲儿的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了呢?”

禾禾继续有一搭没一达地把苹果咬得咯吱咯吱响,慢悠悠地说:“韩大偶像,你的理解力够丰富的呀。我给你明说吧,我不是介意你和她的事,而是凡是和她有关的事本小姐都介意。再说了,韩大偶像你也甭自作多情,我是绝对不会从喜欢吃苹果忽然变成喜欢吃榴莲的,懂吧?这是口味问题。”

电话那头突然冷哼一声,无比冷静地说:“我第一次觉得秦牧作为你的那只苹果,真是可悲。”

禾禾脸色徒然一变,刚想发飙,电话就传来“嘟嘟”声,最后只得怒瞪着电话半晌后,摔到八丈远。这个世界上,能让她一听到就发飙的名字除了秦牧,还是秦牧,并且永永远远都是秦牧…她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秦牧,你最好不好栽在我手里!不然势必有一天,我一定要爆你菊花!

校庆结束后,卞大才子终于认可了长歌在学生会改造期间的表现,特赦她以后可以不用到学生会报道了。对此,长歌非常欣慰。今天特地早早就回了家,为颜墨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饭间,颜墨提出想转学,理由是太多小女生给他塞情书,让他不胜其烦。于是她就转学问题和他展开了深入探讨,最后的结论就是:在有限的资源里,群众一般将资源共享程度达到最大化,就算他转学,依然逃不开被小萝莉们共享的命运,所以转学的提议毫无悬念地被驳回了。

颜墨小小地郁闷了一下,退而求其次地要求能够不参加这次的暑期夏令营,以减少被小萝莉们缠身的时间。长歌想了一下,决定采纳他的请求。

校庆忙完后,期末考试也渐渐将至,长歌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日子总体上来说过得还算舒心,但事物的普遍规律是这样的:舒心久了,必定将要向着不舒心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的舒心日子就要过到头了。

☆、800米一直是个痛

这几天长歌都是一下课就直奔图书馆,投入到复习备考中。今天还在图书馆内看书,肖晓就来了一个电话,说全寝室到食堂聚餐,她欣然同意。

中午,她刚回到宿舍,肖晓就噼里啪啦地说起当前校园论坛最In的三个热帖,题目分别叫《解析宁校花与卞大才子的关系》,《宁校花与盛世总裁的室内爱情动作片剖析》,《韩子杨情迷宁校花?》以及《到底谁才是宁校花的真正的MR.right?》。

里面林林总总地发了许多高清照片,男主角包括卞大才子、宴南濯、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以及韩子杨,甚至还有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计算机系的某牛B师兄…总结起来,大概意思是她说宁长歌又红了一把。

坐在三号食堂里,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长歌表现得十分淡定。

安小米赞赏道:“不为流言蜚语所动,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