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颖吓得手一抖,端在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水溅湿了方子豪的裤脚。

“你搞什么!”方子豪怒吼一声,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陆颖慌乱地低下头来收拾碎片,一不小心,她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割伤了,殷红的血渗出来滴在了地上。

方子豪意识到自己很过份,俯身拉过陆颖的左手,看到她中指上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就把它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止血,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陆颖的眼圈红了,她捂着伤口点了点头,又去拾那些玻璃破片。

化敌为友

“我来吧。”方子豪拿来扫帚,把那些碎片扫在一起清理了出去。

方子豪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陆颖已经走了,他放好扫帚走到书桌前坐下,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堆得像一座山,他看着那堆文件沮丧万分,他一直想从这些文件中找回失去的记忆,可是,现在,他能不能恢复记忆已经无关紧要了,苏碧玉死了,苏映雪对他若即若离,公司里有没有他都一样,那种迷茫空虚的感觉又笼罩了过来,他又想去喝酒。

方子豪闷闷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去董事长办公室,他想去看看苏映雪现在在干嘛。

走到苏映雪的办公室外,就看到苏映雪和邹本赫在里面谈笑风生,模样亲昵,方子豪窝了一肚子火,转身就走,他真搞不懂苏映雪是怎么回事,朝秦暮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方子豪无心工作,他还是个病人,来去自由,公司考勤不约束他。在公司呆不住,他下楼开着车离开了公司。

星悦酒吧

白天来酒吧的人不多,方子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叫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越喝心里越烦。

“方总!”

有人在旁边大呼小叫。

方子豪扭头一看,有点面熟,想了半天,他想起来了,是侯海林,咦,好长时间了,为什么在公司没看到侯海林?方子豪很纳闷。

“方总,您还记得我呢,真是太荣幸了。”侯海林笑呵呵地在旁边坐下了,“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呢,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来,兄弟陪你喝。”

方子豪眯着眼睛看了侯海林半天,问:“这些天你哪儿去了?怎么在公司没看见你?”

“方总还不知道呢,我早被苏映雪开帮儿了。”侯海林说着,递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

方子豪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腾达海威工艺绣品有限公司董事长侯海林”,就疑惑地看向侯海林问:“腾达海威?你的公司?”

蛊惑

“是呀,方总,腾达威龙那里我是呆不住了,苏映雪容不下我。”侯海林叹了口气。

“你的股份不是还在那边吗?”方子豪问。

“早没了,趁着腾达威龙没破产,我把股份转让给陆家宗了,怎么苏映雪没告诉我?”侯海林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又说:“苏映雪啥也不懂,整天和邹本赫搅和在一起,腾达威龙破产是迟早的事,我说什么她听不进去,还说我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我一气之下就走人了。”

方子豪信以为真,和侯海林亲近了很多,“我也反对映雪和邹本赫打交道,她就是不听。”

“方总,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侯海林欲言又止。

“你说。”

侯海林:“我看方总气色不错,身体已经康复了吧,如果你来经手腾达威龙,腾达威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苏映雪手里的股份有一半是你的,我觉得你应该当董事长才对,毕竟苏映雪是门外汉,她老这么胡闹下去不是事儿呀。”

方子豪点了点头:“谁当董事长倒无所谓,不过映雪的确不适合经商,她太单纯了。”

“谁当董事长无所谓?错了,没有地位和权利怎么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苏映雪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虽说你是她姐夫,可你毕竟是苏家的外人,苏碧玉也死了,你这姐夫有点儿…”侯海林故意把话说得含沙射影。

方子豪恍然大悟,的确,他现在在公司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苏映雪又怎么会重视他?邹本赫却是环影的董事长,年轻有为充满魅力,他方子豪怎么会是邹本赫的对手?他应该要回自己的股份,然后参与腾达威龙的管理决策当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腾达威龙毁在邹本赫的手里。

侯海林见他的鼓动奏效了,又添油加醋,“到时候你手里有百分之二十七五的股份,再联合了一下其他股东达成同识一起反对苏映雪,她的董事长的位置就得倒出来给你,那简直就是救了腾达威龙了。”

“那样做合适?”方子豪心动了,但又觉得公然和苏映雪做对不太好。

当成妹妹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单纯为了夺权,你可是为是腾达威龙的全体职员负责。”侯海林煽风点火,还不忘表真诚,“方总,你可别当我有什么私心,兄弟是不忍心看你整天喝闷酒,你是有雄才大志的人,整天这么窝囊我看不过眼,实在不行,你来我这里,我出让一半股份给你,我们来个强强联手,董事长的职位你来干,我还给你打下手,你的才华别人不知道,我清楚着呢,把腾达海威交给你我放一百个心。”

方子豪抿了一口酒,拧着眉头若有所思,他决定了,他会尽快和苏映雪摊牌。

御林华府人间仙境

苏映雪回家的时候,路过“繁星春水”,忍不住探头往那边看了看,“繁星春水”的大门锁着,这些天,沈逸凡销声匿迹了,他去了哪儿了?

苏映雪有些心不在焉,旁边的邹本赫说:“映雪,想谁呢?老公就在你身边,别再东张西望的了。”

苏映雪横了邹本赫一眼,正色说:“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一事论一事,把我当成你的妹妹…”

“没错,情妹妹。”邹本赫肯定地说,拍了拍苏映雪的肩膀,下了车,转过来给苏映雪开了车门,把她扶了出来,说:“我从来不对妹妹这么殷勤。”

苏映雪无奈地摇摇头,一抬头,就看到方子豪冷着脸站在家门口。

“映雪,咱们是不是尽快把事儿给办了?那小子阴得很,我每次把你送回来都觉得不放心。”邹本赫小声对苏映雪说。

“没事,你回去吧。”苏映雪送邹本赫上车。

邹本赫开着车走了。

苏映雪迎着方子豪的冷脸进了门,问:“豪哥,今天去哪里了?有什么事不高兴吗?”

方子豪闷着头转进屋里,坐在了沙发上,把一摞文件扔在了桌子上。

“什么?”苏映雪疑惑地拿过来翻看,就听方子豪说:“这是环影陷害腾达威龙的证据。”

“环影陷害腾达威龙?说得这么严重!”苏映雪看到两份合同,可从字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算计

“邹本赫暗中捣鬼,让腾达威龙签了一单生意,可是,交单后才发现,韩国的那家公司因为经济危机的冲击已经倒闭,那边和邹本赫给腾达威龙设了个圈套,让爸爸做出了错误的决策而损失惨重,但因为签合同是腾达威龙和韩国公司双方负责人签的,公司吃了亏也没有证据追究邹本赫的责任,邹本赫不但得以全身而退,而且凭空捞了腾达威龙一大笔钱,因为那批货最终让邹本赫转卖给了新加坡一家公司,以最低的价格从韩国那边转了出来,又高价出货,这样卑鄙无耻的家伙,你和他走这么近干嘛?腾达威龙已经被他算计了一回,难道你非得让腾达威龙彻底毁在他手里?”方子豪气呼呼地说。

苏映雪放下合同,愣愣地看着方子豪,方子豪有没有骗她另当别论,可腾达威龙现在正在和环影合作,如果中止合同,无疑会带来很多麻烦,她该怎么办?

“映雪,我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些事我记不起来了,但不影响我正常工作,你太单纯了,不适合在商场上混,不如把公司交给我来管理,你安安心心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你看好吗?”方子豪直截了当地说。

苏映雪听了方子豪的话,觉得很意外,方子豪今天是怎么了?

“映雪,我担心你,担心腾达威龙,毕竟你不了解商场上一些游戏规则,你过多地把个人情感与公事混在一起,以个人的好恶来进行决策,这些都是很危险的,很简单的问你一个问题,这次,你和邹本赫合作的生意,韩国公司你考查过吗?对方的诚信度,你了解吗?现在的腾达威龙可不是一年前的腾达威龙,经济危机让公司货单骤减,公司内部又发生了意外,一些资金莫名其妙地散失了,银行那边还要定期还款,员工的工资要按期发放,公司资金周围困难,经不起折腾了,所以我们不能有一点点失误。”方子豪说。

“…”苏映雪不知怎么应对方子豪了,他说得有道理,可是,邹本赫真的那么算计过公司吗?为什么于浩没有详细告诉过她?

昨夜的欢爱

方子豪似乎看穿了苏映雪,说:“公司的一些重大决策主要由爸爸决定,其他几个股东即使参与了也常常是稀里糊涂的,坐享其成的事谁不喜欢?至于别的人就更不知道细节了,再说,有些亏吃了,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里咽,又怎么能声张,那不是自显其丑吗?”

的确,那几个股东遇到事情就往后躲,苏映雪早就领教过,那她应该相信方子豪?中断和环影的合作、然后把公司交给方子豪?

方子豪见苏映雪一直不吭声,就起身拉住苏映雪的手说:“映雪,相信我,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任何人会害你,我也不会。”

苏映雪从方子豪手里抽出了手,说:“该做晚饭了,我去做饭。”说完,苏映雪转身进了厨房,她心里很乱,她得好好想想,腾达威龙是爸爸一手经营起来的,她要把它全权交给方子豪吗?何况,方子豪现在还是个病人,又对邹本赫充满敌意,这个时候让他来管理公司,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苏映雪围上围裙开始洗菜,感觉方子豪站在身后,她没有回头。

方子豪站在门口看着苏映雪的背影,她围着粉红的卡通围裙,像贤淑的居家女人一样,忙忙碌碌地准备晚饭,夕阳桔红的光芒透过玻璃窗笼罩着她,给她周身镶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美,像一幅静止的画。

方子豪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苏映雪,在她耳边说:“亲爱的,放心地把你和公司交给我,我会给你幸福。”

苏映雪的身子先是一僵,接着像踩了地雷似的跳了起来,她转过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子豪,羞怒在脸上风起云涌,“豪哥!你可是我姐夫!”

“映雪,到现在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姐夫吗?”方子豪想起昨晚的缠绵,觉得“姐夫”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可恨的字眼。

“什么现在还把你当成是姐夫,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夫!”苏映雪不明所以。

“映雪,现在就只有你和我,为什么你不肯坦然面对一切?”方子豪很不满。

唯一的亲人和爱人

“什么?”苏映雪越来越糊涂了,方子豪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了?

“昨天晚上…”方子豪的眼神闪烁不定,却光芒热烈。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苏映雪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方子豪说不出口,他看着一脸茫然的苏映雪突然很生气,她明明和他热火朝天地做过爱,却在这里装傻,她好看的眼睛、好看的嘴唇离他这么近,让他朦胧地想起昨夜的香艳,忍不住一把揽过苏映雪,俯下头吻住了她。

苏映雪的惊叫被方子豪堵了回去,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方子豪把苏映雪抱了起来,走向卧室,他的胳膊像两条锁链,箍得苏映雪不能动弹,他始终吻着她,她咬他的嘴唇他也不肯放松。

进了卧室,方子豪迫不及待地把苏映雪压在了床上。

“啪!”苏映雪终于挣脱了方子豪的怀抱,狠狠打了方子豪一记耳光,跳起来怒目相向,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先前那次,方子豪错把她当成姐姐苏碧玉欺负了她,还情有可原,可这次呢,大白天的,他既没有梦游,也没有喝酒,也知道她是苏映雪,他为什么还这么放肆!

“映雪,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很愉快吗?你为什么要否认?虽然我和你姐姐结了婚,可我记不起她了,我眼里心里只有你,我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你的姐夫,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爱人,唯一的亲人和爱人,我想好好爱你,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方子豪不明白苏映雪为什么气得脸色铁青。

“什么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好好在医院里躺着,哪有和你很愉快!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想怎样?怪不得你那么敌视邹本赫,怪不得你要阻拦腾达威龙和环影的合作,你、你…姐姐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样!”苏映雪气得冒烟。

“昨天晚上你在医院里?”方子豪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映雪,她不像在开玩笑,那是谁和他翻云覆雨?又是谁在吹奏那只横笛,把它放在床上的?冷汗“刷”地一下下来了,方子豪顿时面如死灰。

昨夜的女人是谁?

“我昨天晚上当然在医院里,不信你去问护士。”苏映雪发现方子豪神色不对,语气软了一些。

方子豪一阵晕眩,他闪亮的眸黯淡下来,惶恐不安地喃喃自语:“那她是谁?”

“谁?”苏映雪疑惑地问。

“跟我来。”方子豪转身走出卧室,走进书房,可是,桌子上那只横笛不翼而飞!

方子豪扶着墙差点儿栽倒,他愣愣地盯着苏映雪,眼神让苏映雪全身发冷,他有气无力地说:“映雪,难道…这屋子里闹鬼?”

苏映雪一听,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收敛了怒气,小心翼翼地问方子豪:“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我喝了点酒,半夜回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吹笛子,后来我就在书房里看到了你,我以为你从医院里回来了,然后我们就…”方子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慌乱不定。

“…”苏映雪想起那次,她在书房里看到的姐姐,心脏从嗓子眼那儿像高山坠石一样猛地砸了下来,姐姐真的放不下方子豪?时常半夜出动?

方子豪方寸大乱,痛苦地把头抵在墙上,久久不语。

苏映雪也不知所措,看着方子豪心慌意乱。

“映雪,对不起,我…”半天,方子豪转过头来,握住了苏映雪的肩膀说:“我…真的爱上你了,映雪,我不能没有你…”

苏映雪张口结舌,方子豪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映雪,我和你姐有名无实,这对我不公平,难道要我守着这栋别墅、守着这个空名独身一辈子吗?我习惯了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经营公司,一起过日子,不好吗?”方子豪还以为苏映雪在抵赖,他怎么也不相信苏碧玉会起死回生,更不相信有什么鬼魂,昨天夜里,他明明感觉到她火烫的体温和热烈的气息,这些从头到尾都激荡着他,让他一次次欲罢不能,有体温的人怎么可能是鬼?

“豪哥,我昨天晚上真的在医院,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映雪急了,她退后一步,拉开和方子豪的距离。

该怎么办?

方子豪盯住苏映雪的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说:“既然你不肯接受我,那我暂时就只是你的姐夫,姐夫有义务保护姨妹,是吗?”

苏映雪被动地点点头。

“请你给我追求你的权利,好吗?”方子豪又问。

苏映雪呆在原地,不知怎么办了。

“当当当…”突然,不知楼上什么东西响了几声。

苏映雪和方子豪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侧耳倾听,那声音很像是储藏室里屋的窗又被风吹开了。方子豪就说:“那扇窗可能又被风吹开了,那个插销不太好用了,改天换换,我们上去看看吧,把窗关好。”

方子豪拉着苏映雪的手上了楼,两个人打开储藏室的门,走了进去——苏碧玉蜡像的头掉了!

那扇窗的确被风吹开了,燥热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可要说风能把蜡像的头吹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好端端的,苏碧玉蜡像的头怎么会掉了?

苏映雪全身发冷,她抱着胳膊定在那里,只觉得有人站在她身后——她姐姐苏碧玉的幽灵,它冷冷地看着她,充满了敌意,没有一点儿亲姐妹的温情。

方子豪也愣怔了,他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蜡像头,突然有一抹记忆像闪电一样劈空而来,尖锐地划破他的脑海,等他想抓住的时候,那抹记忆却又飞逝而去了,与此同时,从后脑勺那里延伸出的疼痛迅速蹿遍了方子豪的整个头部,他呻吟了一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豪哥,你怎么了?”苏映雪看到方子豪的五官痛苦地拧在了一起。

“头痛得厉害…”方子豪艰难地说。

“我扶你下去休息。”苏映雪慌了手脚,扶着方子豪走出储藏室,那扇窗还在响,一声声打在苏映雪的心上,让她心慌气短。

苏映雪扶方子豪回到卧室,方子豪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嚎叫,在床上乱翻乱滚,苏映雪要叫救护车,他又坚决不肯,最后,方子豪终于平息了下来,像一条隔浅的鱼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有气无力。

苏映雪看着方子豪汗湿的脸和衬衫,看着方子豪痛苦过后死寂的样子,咬着嘴唇泪流满面,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人告诉她,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重了…

去开展销会

第十四集

腾达威龙绣品股份有限公司

一大早就阴天,让人没有好心情。

上班的时候,苏映雪一进办公室,于浩就送来了一张请柬,邀请苏映雪参加在家纺城开的威华市工艺绣品展销会,时间是周五早上八点,隔一天就是。

苏映雪把请柬放在桌子上,吩咐于浩去做一些参加展销会的准备,然后开始一天繁忙的工作。

方子豪在家里休养,苏映雪安排陆颖照顾他,另外,还给方子豪请了医护人员,苏映雪想好了,等方子豪病好了,她就把方子豪应有的股份还给他,但董事长的职位她要暂时保留。

至于邹本赫,她不得不防,虽然邹本赫救了她,但方子豪说的对,不能把个人喜好过多的渗入到公事中,她不能过多地依赖邹本赫,应该努力拓展公司自己的业务。

苏映雪仔细看了一下公司市场营销部的工作计划,做了一些修改,专门开了个市场营销部的会议,宣布实行根据业绩高低合理奖罚的末位淘汰制度,激发营销部的工作动力。

刚走出会议室,于浩又送来了一份文件——江苏瑞丽布品厂的董事长邱长青又来催款单了。

想起上次在德隆大酒店4号会客厅的聚会,苏映雪就一肚子火,那次要不是沈逸凡及时救了她,侯海林那个老家伙不知会把她怎么样,邱长青助纣为虐,和侯海林合伙算计她,这样的人她永远都不想和他再打交道了。

看着催款单,苏映雪焦头烂额,现在公司的资金都投在生产线上,除了给员工们发放工资的钱,公司没别的存款了,邱长青催款的口气比上次硬得多,看样子侯海林那个老东西又在背后使了不少劲儿。

这时,手机响了,是邹本赫:“老婆,家纺城那个展销会,你去不去?”

苏映雪:“去。”

邹本赫:“好的,恭候大驾光临。”

苏映雪:“又不是你办的,你倒喧宾夺主。”

用不用老公帮忙

“呵呵,我喧宾夺主成习惯了,到时候你客随主便就行了,别说我提前没跟你打过招呼。”邹本赫的声音乐腾腾的。

“你又要干嘛?”苏映雪觉得他话里有话。

“没什么,到时候我们联手,惊喜不断,别多心,我说的是一起拓展业务,那可是个好机会。”邹本赫说:“记得要准备有特色的样品噢。”

“知道了,真啰嗦。”苏映雪烦着呢,想挂电话,就听邹本赫问:“什么事又烦着咱雪儿了,说给老公听听。”

“再乱叫把你舌头割了,行了行了,我这儿一堆事…”

“不就是江苏瑞丽那边又催款嘛,小事一桩,老公帮你搞定。”邹本赫打断了苏映雪的话,慢条斯里地说。

“你消息够灵通的,又是谁打的小报告?”苏映雪生气了,邹本赫怎么对她了如指掌?被人监视的感觉糟透了。

“哎,我又没惹你,这么大声干嘛,小心别吓着我,我是听侯海林说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听他说,他非要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邹本赫说。

“…”苏映雪不吭声了。

“老婆,说话,用不用老公帮忙?”邹本赫说:“用的话呢,咱们公事公办,到环影来打个借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