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自然早就看到了苏风暖,闻言哼哼一声,随着他大气地哼哼,贴的假八字胡掉了下来。他惊觉,立即又用手给贴了回去,没照镜子,自然贴歪了。

  苏风暖见了,忍不住笑出声。

  她想着这晋王长子刘文的的确确是个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十分,没想到如今她和叶裳都长大了,这第二次见他,依旧。

  刘文见苏风暖笑他,顿时转向他,没好气地说,“小丫头,你笑什么?”

  苏风暖不客气地说,“叔叔将胡子贴歪了。”

  刘文一噎,顿时从怀里找出一面小镜子,连忙对着镜子将胡子贴正,之后又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看见,松了一口气地对二人摆手,“你们一边玩去,别坏我好事儿。”

  叶裳伸手入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案上,说,“我说算卦,就是算卦,叔叔不能有银子不赚?”

  刘文瞅了一眼大银锭,又瞅了一眼叶裳,伸手不客气地将银锭收了起来,说,“你们的姻缘天注定,不用算,快滚。”

  叶裳闻言道,“那算命呢?”

  刘文瞪着他,“祸害遗千年,也不用算。”

  叶裳道,“我没说我,说我未婚妻。”

  刘文闻言看向苏风暖,盯着她眉心看了一会儿,说,“祸害遗千年,你们都一样。”

  叶裳伸手拉了苏风暖站起身,对刘文笑着说,“多谢文叔叔吉言了。”话落,他不再逗留,与苏风暖上了马车。

  帘幕落下,千寒一挥马鞭,马车往城门口走去。

  刘文见二人痛快地走了,换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算命,算命,百算百灵,不灵不要钱。”

  苏风暖听到后面的吆喝声,又忍不住好笑地说,“晋王长子很缺钱吗?”

  叶裳道,“日日挥霍,金山也能挥霍空。”

  苏风暖道,“出身晋王府,做个地地道道的败家子废物,也没那么容易。照你这样说,晋王不管他了?府中也不给他花销?”

  叶裳点头,“早就不管了。晋王曾经扬言,当没他这个儿子。”

  苏风暖道,“那他对刘焱呢?”

  叶裳道,“自小便不亲近,晋王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刘焱,他对刘焱从不理会。”

  苏风暖想了想道,“你觉得文叔叔,知道晋王的事儿吗?”

  叶裳笑了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把自己养成了一个真正的废物,长久下去,便真是一个废物了。如贺知一般。”

  苏风暖叹了口气,道,“你将户部贪墨案之事交给师兄,他如今估计头疼死了。贺知还在我府中,贪墨案总不能真以诛九族而收尾?”

  叶裳肯定地道,“不会,我自有安排。”...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十章 雪岭赏梅

  马车顺利地出了城,向城外的雪梅岭而去。

  苏风暖想着晋王府长子刘文,这么,会不会也如贺知一样,不是废物,而是真人不露相呢。叶裳让她算命的时候,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叶裳见苏风暖半晌不说话,笑着问,“在想什么?还在想文叔叔?”

  苏风暖点头,“我在想,他会不会如贺知一样,在背后别人看不得的地方,不是废物。”

  叶裳笑了笑,“文叔叔其实很聪明,据说小时候与我父亲十分交好,骑马射箭,总在一起玩耍,后来长大了,将性子长歪了。我爹死后,他颓废了好一阵子,更是荒唐了。他若是与贺知一样,也不会令人意外。”

  苏风暖笑着说,“他说我们都是祸害遗千年。”

  叶裳点头,笑道,“所以承他吉言了。”

  苏风暖不置可否。

  马车行出十里,来到雪梅岭。

  千寒勒住马缰绳,举目向半山坡望去,片刻后,对车内道,“世子,姑娘,好像也有不少人前来赏梅。”

  叶裳挥手挑开帘幕,向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数辆马车,他道,“无碍。”话落,下了车,将手递给苏风暖。

  苏风暖顺着叶裳的手下了马车,举目望去,山坡上果然如叶裳所说,红梅盛开,十分浓艳,山下停了数量马车,显然有很多人早就前来赏梅了。

  叶裳牵着苏风暖的手往山坡上走,萧寒和谢轩以及容安王府的一众府卫跟随在二人身后不远处护卫。

  山坡上的积雪很厚,每走一步,苏风暖的脚都会陷进去。

  走了几步后,叶裳松开她的手,对她说,“我前面走,你跟在我后面,瞄着我的脚印走。”

  苏风暖点点头。

  于是,叶裳前面走,苏风暖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步往前走,果然脚不会再陷里面了。

  二人一前一后,就这样往山上走去。

  萧寒和谢轩看着叶裳和苏风暖,觉得叶裳对苏风暖是真的很好,体贴入微,而且二人真的十分般配。走在一起,如画一般,四周风景都成了二人的陪衬,山上的红梅,地面上的白雪,绘成一幅倾国倾城的画。

  二人就这样上了山,红梅映雪,雪映红梅,漫山遍野,景一绝。

  叶裳停住脚步,回头对苏风暖笑着说,“累吗?”

  苏风暖摇头,“不累。”

  叶裳伸手拉住她的手,沿着梅林继续往山上走。

  冷梅幽香,被风一吹,雪花从枝头飘落,吸入口鼻处,香气宜人。

  苏风暖对叶裳道,“我虽然知道京城郊外有雪梅岭,但还真没想到这雪梅开得如此之好。不过京城的梅花到底是娇气,这一株株的梅树看着也分外秀气,不似燕北的腊梅那般粗壮硬挺,看着就十分耐寒。”

  叶裳笑着说,“这一处梅林,每年都有人专司修剪,我南齐重文轻武,文人墨客居多,每年这一片梅花盛开时,大批人都会以赏梅做由头,来此地以文会友。所以,他们每年都会修剪料理这一处的梅枝。”

  “哦?”苏风暖问,“那今日有吗?”

  叶裳道,“今年是多事之年,南齐京城内外,乌烟瘴气,还有谁有这等闲情逸致?朝中的科考都推迟拖延到明年了。以文会友这等风雅之事,也就作罢了。”

  苏风暖挽住他手臂,“那以前都什么人以文会友?你会来吗?”

  叶裳摇头,“许云初、孙泽玉以及喜好舞文弄墨的一众人喜欢这等游戏。我与陈述、齐舒、沈琪等人在雪后都喜欢去猎场打猎。”

  苏风暖笑着点头。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山顶,途中遇到几个人,对二人不识,但见二人衣着华贵,显然是贵裔府邸里的公子小姐,怕冲撞了贵人,都惊艳地避开了二人。

  来到山顶上,举目下望,红梅都被白雪压在枝头,一片片,红白相间。

  叶裳对苏风暖笑着说,“看好了,别错眼睛,让你赏一赏更好看的美景。”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叶裳轻轻挥袖,一阵风拂向眼前山下的大片梅树,梅树遇到风,就如一只手掀开了雪白的云被,白雪簌簌而落,露出了被白雪压在枝头的红梅。

  雪落,红梅露出,一片云海间,雪花随风飘扬落下,红梅如试了新装,荼荼华艳。

  苏风暖眼前一亮,觉得这样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她偏头去瞅叶裳,见他嘴角含笑,一拂之后,负手而立,说不出的无双俊逸,如诗似画,她弯了眉眼,笑吟吟地说,“叶世子,惯会风花雪月,哄女孩子开心嘛!”

  叶裳轻笑,伸手抱住她,凑近她耳边说,“那你喜欢不喜欢?”

  苏风暖笑着点头,“喜欢。”

  叶裳看着她娇颜如花,心中愈发地温柔,“你喜欢就不枉费我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哄你开心了。”

  苏风暖低笑,嗔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费心思哄过我?如今脑袋开窍了?”

  叶裳笑着吻她脸颊,“如今脑袋开窍也不晚。”

  苏风暖偎在他怀里,看着眼前没了白雪压盖的红梅,如一大片的火烧云一般,每一株都绽放着娇艳的霞,她笑着低声说,“这些年,我虽然游历天下,但始终心里觉得,容安王府的景最好,哪里也比不过。”

  叶裳心思一动,低头看她,眸中隐了一丝笑意和暖,“当真?”

  苏风暖点头,“自然是真的。”

  叶裳笑着挨挨她的脸,轻叹道,“得你这一句话,不枉我在京城等你多年了。以前我一直觉得,外面有多好,让你每年东西南北地跑,若非时常收到你的信函,我几乎都以为你把我忘了。更多时候,我可知道我怕什么?”

  “怕什么?”苏风暖仰着脸问。

  叶裳道,“怕你有朝一日对我说,叶裳,我有了心仪之人,自此再不来京了。”

  苏风暖低笑,笑过之后,又心疼地抱住他的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偎进他怀里,小声嘟囔说,“才不会呢,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月贵妃死前有一句话说的是对了,容安王府的男人,都有着让人痴狂的本事。”

  叶裳不高兴地说,“提那个女人做什么。”

  苏风暖笑道,“她其实也很令人敬佩,这么多年,论武功心机手段,无一样输男子,只是可惜,爱错了人,毁了一生。”

  叶裳哼了一声,显然不想提那个女人,索性不接话了。

  苏风暖也是有感而发地想起了月贵妃,见叶裳懒得说她,她也不提了。便与他偎依着赏梅。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走近,且不是一人,叶裳抱着苏风暖没动,苏风暖却觉得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人前搂抱,有碍风化,于是伸手推了推叶裳。

  叶裳不松开她,索性抱着她飞身上了一处浓密的梅树上,坐在了枝干上,这一株梅花开的繁复,恰恰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不多时,有一行人来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苏风暖看着这行人,她还真认识,当日去晋王府学堂看望苏驰时,在晋王那里见过,是鼎鼎有名的秀春班的班主和副班主以及秀春班的继承人,还有几人,男俊女俏,应该是秀春班里的角。

  叶裳看到这些人,显然也认识,没什么表情。

  这些人来到之后,一个少年人惊讶地说,“从这里望去,一片红梅如云海,真是漂亮,与别处不同,这样厚的雪,大雪停后,并没有多大的风,吹不散枝上压着厚重的雪,是什么人将雪给拂掉了吗?”

  “这样一大片红梅,若是被人将枝头的雪拂掉,可见那人功力深厚,能够挥手间凭地起风。”另一个少年人道。

  一位老者望了片刻,道,“刚刚在山下,看到了容安王府的马车,兴许是叶世子来了。”

  少年顿时仰慕地说,“叶世子来了吗?怎么没见到他的人?”

  又一位老者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即便见到了叶世子,也要避开,免得冲撞了。”话落,他道,“这里有脚印,想必是不想人打扰,避开了。我们走,去别处赏梅。”

  少年闻言顿时收起了仰慕。

  一行人说着话,远去别处赏梅了。

  苏风暖坐在叶裳怀里,对叶裳道,“这秀春班的人看起来也都身怀武功呢。”

  叶裳道,“从民间的普通戏班子,混到京城各贵裔府邸争相抢,今年连皇宫里都订了一场戏。若非身怀本事,怎么扬名多年?”话落,又补充道,“晋王最喜欢秀春班。”

  苏风暖道,“这样说来,这秀春班倒是值得好好地推敲推敲。”话落,她对身后不远处低声喊,“两位师兄,你们悄悄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赏梅了。是碰巧来了这里,还是别有目的特意寻来的。”

  萧寒和谢轩“嗯”了一声,寻迹去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十一章 旖旎情思

  叶裳抱着苏风暖坐在梅树上,梅花开的繁复娇艳,每枝都十分鲜嫩,清冷的梅香环绕着二人。叶裳看着枝上花,瞅着怀中人,觉得这花得再娇艳,也不如怀中的人娇艳欲滴。

  他忍不住又低头吻她。

  苏风暖伸手捶他,这个人如今开了荤,真是无时无处不欺负她。

  叶裳伸手攥住她的手,压着她的唇瓣辗转亲吻。

  苏风暖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圈在怀里,更是绵软不已,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叶裳将怀中人儿的软嫩甜美品尝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苏风暖脸红如红霞,嗔着他,笑骂,“色中饿鬼。”

  叶裳轻笑,“我就是色中饿鬼,只想吃你。”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他。

  叶裳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将她一双如水的美眸遮住,轻叹说,“真是折磨死人,我们回府。”

  苏风暖立即说,“你说过今日不累我的。”

  叶裳咬她耳朵,“我反悔了。”

  苏风暖瞪眼,“言而无信是小人。”

  叶裳重重地咬了她一下,感觉她睫毛在他手心里如一把小刷子,刷的他心痒难耐,他呼吸窒了窒,笑着哑声说,“我本来也不是君子。”

  苏风暖彻底无语。

  叶裳又压低声音说,“若不然,就在这梅林里,这株梅树是真的好,遮挡得严实,反正你我也不惧冷,好不好?”

  苏风暖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她灵巧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羞忿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叶裳一个不防备,栽下了梅树。

  她看着他栽了下去,顿时愣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拽他,只捞到了一片衣角。

  叶裳不防苏风暖突然生出这么大的力气,身子栽下梅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硬生生让自己落在了地面。这片梅林里积雪有几尺深,他身子仰面朝天地躺在了雪地上,将雪砸得陷了下去。

  苏风暖低呼了一声,顿时跳下了梅树,伸手去扶他,“叶裳?”

  叶裳顺着苏风暖手,从地上起来,坐起身,看着苏风暖,惊道,“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苏风暖摇头,“没有啊,我只不过随手推了你一下,你没坐稳?”

  叶裳无奈地看着她,“我坐得很稳。”

  苏风暖摊开自己的手,疑惑地伸手去把脉,脉象依旧如以前一样,被重重寒雾包裹,探不到实脉。她抬了抬手腕,凝聚力气,发现还是软绵绵的。

  她泄气道,“定然是你只顾着想不着调的事儿,没坐稳,被我轻轻一推,就掉下来了。”

  叶裳瞧着她手腕,的确是绵软无力,又看看梅树,他凝眉问,“刚刚我掉到雪地上时,你是怎样下来这梅树的。”

  苏风暖立即说,“跳下来的啊。”话落,她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转身看向梅树,虽然梅树比一般的树矮,但也有一人高,她失去武功后,连下马车都要由人扶着,更别说蹦蹦跳跳了。

  她呆了片刻,呐呐地转头,对叶裳问,“你刚刚真坐稳了?”

  叶裳颔首,肯定地说,“我坐得很稳,虽然脑中满是想与你的旖旎情丝,但也不至于被你轻轻一推,就栽下树。你怀疑自己也就罢了,总不能怀疑我的武功?”

  苏风暖又摊开双手,半晌,低声说,“难道,我的武功是真的在恢复?”

  叶裳从地上坐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对她说,“你的武功是否在恢复,还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日你对表兄扔出的剑雨飞花绝对不是偶然,今日你推我下树,顷刻间爆发的气劲十分强大,我虽然一时没有防备,着了你的招,但也绝对不是偶然。你刚刚自己跳下树,身轻如燕,脚踩在地面上,只浅浅的一个印痕,也不是偶然。若是按照你身体这般情况下,落地定然会栽倒,更遑论扶我了。”

  苏风暖顿时喜道,“这样说来,是不是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其实会突然出现应时性反应?”

  叶裳点头。

  苏风暖又喜道,“是不是也就是说,我体内笼罩着的寒雾,可能是我体内在自行疗伤?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我不但没有性命之忧,也许会恢复武功?”

  叶裳点头,“有可能。”

  苏风暖奇怪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体内经脉本已经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经脉结冰,无异于是会冻死我自己,那一日,与林之孝在马车里,我体内的寒冰都外溢了,衣衫都结了冰渣,若非我及时控制,怕是会将自己冰封住。这样的情况下,恶化下去,不是要命的吗?怎么会是在自行疗伤?经脉被冰封住,如何疗伤?”

  叶裳也是不解,对她问,“你说寒冰外溢,你是如何及时控制住的?”

  苏风暖想了想,对他道,“以心神掌控。”

  叶裳看着她,“那一日林之孝劫持你,你受制于他,定然心情极差,所以,催动了体内的寒冰是不是?”

  苏风暖点头。

  叶裳又道,“但你想到我,又想着不能就这样与他同归于尽,否则不值,便打消了念头是不是?”

  苏风暖又点点头。

  叶裳又道,“前日夜晚,你与我在一起,成就好事儿,事后,我见你太累,我又无困意,怕吵到你,便去了后花园练剑,惊动了表兄和两位师兄,后来也惊动了你,你对师兄使出剑雨飞花,虽然那一日力道不足,没有打中师兄,但确实是剑雨飞花的招式。而那一日,你心中极其欢喜,是不是?”

  苏风暖又点头。

  叶裳寻思片刻,上前伸手抱住她,笑着说,“看来,你体内的寒冰窟,应该是可以随你心境掌控,你心情欢喜,你心情极差,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苏风暖诚然地点头。

  叶裳笑着说,“你时而不自觉地使出武功,皆是在你心情极好的时候,今日我欺负你,你羞愤之下,只想着推开我,应该是当时经脉不自觉地遵照你的心意运转了,奇经八脉在那一瞬间,定然活络了。”

  苏风暖凝神,试着调动体内内息,发现,丹田内并无内息,如经络一样,罩着重重浓雾,她试了半晌,泄气道,“我丹田内还是半分内息没有,罢了,不想它了,这时而为之之事,如今难以解释,但想来不见得是坏事儿。”

  叶裳点点头,摸着她的脸低声说,“也许真如文叔叔说,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苏风暖笑着点头,这样的话,的确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儿,她想与叶裳成就这一世完满,自然不想早死,只要但分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叶裳道,“两位师叔收到信后,前往望帝山,如今还没回信吗?”

  苏风暖摇头,“还没有,大约是还没找到关于这方便记载的古籍。”

  叶裳道,“世上之事,十有**是常事儿,但也有那十之一二是鲜有少见的稀罕事儿。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也许就如你大冬天给改了时令,捂得早早发了新枝的海棠一样。”

  苏风暖点头,靠近他怀里,对她笑着问,“刚刚摔疼了吗?”

  叶裳失笑,“自然是摔疼了。”话落,他眉目含笑地看着她低声问,“我们还上去怎样?”

  苏风暖气笑,伸手捶他,“你还想再被我摔一次吗?”

  叶裳“唔”了一声,“求之不得。”

  苏风暖推开他,伸手折了一株梅花,递给他,笑着说,“叶世子切忌,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万万不可拈花惹草。”话落,她伸手一指地上被叶裳刚刚砸了一片塌陷的雪说,“否则这个便是下场。”

  叶裳低笑,伸手接过梅花,放在鼻间嗅了嗅,顺着她的话笑着说,“承蒙姑娘眷顾,自此后,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我不拈花惹草,你也莫拈花惹草。”

  苏风暖好笑地看着他,拿着花枝的男子,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轻袍缓带,风华绝代,玉树临风,丰姿滟滟。她一时间看凝了眼,脑中想着,若是没人来这里,她与他在梅树上,花簇繁复间,依了他,你侬我侬,也未尝不可。

  这样一想,她顿时唾弃自己被叶裳带坏了,红着脸撇开头,对他说,“走了。”

  叶裳笑着点头,伸手牵了她的手,与她向山下走去。

  风吹来,没了厚厚白雪覆盖的梅枝,花瓣被风吹起,簇簇而落,随风飞扬,落在二人发间身上,因了二人的美好,眷恋纠缠不落去。

第四十二章 要她的命

  萧寒和谢轩跟踪完秀春班的人,折返回来,苏风暖和叶裳还没走出梅林。

  苏风暖见二人回来,对他们问,“两位师兄,怎么样?秀春班的人是单纯来赏梅,还是另有目的?”

  萧寒和谢轩摇摇头,“他们似乎只是来赏梅,赏了一遭,便下山走了,刚刚离开。”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雪后天气晴朗,若是秀春班的人单纯地来赏景,也是说得过去的,难道真是她多心了?她看向叶裳。

  叶裳问,“他们在这梅林里,可遇到了什么人?”

  萧寒和谢轩点头,道,“遇到了丞相府的小姐,也遇到了国丈府的小姐,还遇到了晋王府长孙陪同的淑雅公主。”

  苏风暖一怔,“今日这么多人前来赏梅吗?”

  萧寒和谢轩道,“这一片梅岭的山坡十分大,师妹和叶世子赏梅的地方是在梅岭的最高处,寻常闺阁小姐走不了这么远的路,都聚集在东边的半坡处赏梅,那边有亭子可以休息。秀春班的人从这边离开后,便去了那边。”

  叶裳问,“说了什么话?”

  萧寒道,“寻常的寒暄,他们都识得秀春班的人,在说各府今年点的戏名。”话落,将各人都说了什么,简单复述了一遍。

  苏风暖听着确实是寻常的寒暄,秀春班在京城唱了多年的年戏,各贵裔府邸的人自然都识得他们,也不奇怪。

  叶裳却揪住一处扬眉问,“你们说国丈府的小姐让秀春班的人教陈芝苒过府学戏?”

  萧寒点头,“年前还有几日,各府点的戏要从正月开始唱,年前这些日子,秀春班的人除了安排各府定戏折子,没什么事儿,许小姐开口,秀春班的班主便答应了下来,说让他们的角去国丈府住几日,国丈府许小姐说酬金定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