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切都迟了

朝堂上。

永兴帝为了长生之道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真正的上朝了。不过,自靖王被刺以来,永兴帝倒天天上朝,每日朝堂上要责问第一件事就是问凶手,刺杀靖王的凶手有没有抓到?

为此,五城兵马司以京城衙门等人压力山大,据说京城衙门府尹已病倒了,但病倒了还得查案。

“总之,朕再最后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三天时间不抓到凶手,你们一个个提头见朕。”永兴发着威道。

虽然众人都觉得三天时间实在太少了,但这个时间却没有哪个傻子去反驳皇帝,那是找死。三天,那就先拖个三天再说吧,皇帝虽说三天后抓不到凶手,一个个提头来见。但最多也就五城兵马司同京城府尹的事情,别的人最多也就罚罚俸,若能消得皇帝的怒气,罚俸就罚俸,这年月当官的,谁还靠那点俸禄生活呀。

因此,一个个眼观鼻子鼻观心。

“众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时,大殿上响起太监那有些尖细的声音。

低下众官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臣有本奏!”就在这时,站在中间一例的一个官员走了出来,正是方槐。

立时的,所有人的眼神都斜睨着他,大家一大早就在这里被皇帝炮轰,皇帝的性子易怒又多疑,这段时间,从大臣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这方槐这又是要参谁啊?

当然,人堆中的赵昱却是眯着眼。

“臣参恭王世子赵昱飞扬跋扈,打断各家公子的腿不说,更行那商贾之事,于民争利,又于市井狂徒狼狈为奸,包庇杀人凶手,只手摭天,实是罪大恶极,还情皇帝明查。”方槐声音铿锵有力的道。

只是大殿中许多大臣那脸色都不怎么好,而这些脸色不怎么好的多是家中有那被打断腿的纨绔子弟的。

家中子弟被赵昱打断了腿,这本就不是什么涨脸面的事情,再加上其中也迁涉到一些敏感,所有,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了了之了。

没想这时方槐却是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活活打别人的脸吗?

“我燕国公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出头。”这时,站在最前例燕国公府的燕大人出例冷着声道。他堂堂燕国公府自不能让人拿着当枪使。

立时的,又家几家大人附合。

不过方槐却不为所动,前面两件本就是引子,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件事情。

而昨日中秋游园会的事情,在场许多大人都听自家夫人说过,这时自也看得出来,这方大人是跟昱世子死磕了。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且看戏。

“嗯,那断腿之事就不说了,下面的呢,赵昱,你有什么话说?”这时,皇帝扫了扫众人,便看着队例里面的赵昱道。

赵昱正了正衣冠出例。

“臣自入了恭王府后,每思及以前之荒唐,实属荒度光阴,再加上皇上欲让臣入朝中领职,那心里更是诚惶诚恐,臣自知学识有限,眼界浅薄,臣也立下决心要好好的提高自己的学识和眼界。只是一时又不知从何做起,正好臣妻舅要去西域跑商,而古人亦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臣深觉有理,于是才有了这西域之行,也是经过皇上同意的。”说到这里,赵昱顿了一下,还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

永兴帝点点头。

赵昱继续道:“至于是说经商,于民争利什么的,那完全是子虚乌有…”

“什么子虚乌有?谁不晓得那王成珍品阁背后的东家就是昱世子。”这时,方槐插嘴道。

“方大人,这世间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的?王成是我妻舅,他一直就是个商人,我记得王成最早赚的第一笔钱就是得康王之助。难不成,王成成了我妻舅之后,就不能经商了。没这理吧。而方大人空口白牙的说王成珍品阁是我的,那我也可以说方大人清廉是假,京中好此铺子的幕后主人都是大人你…”赵昱懒洋洋的道。

“你血口喷人…”方槐气的直瞪眼。

赵昱却不理他,却又继续的道:“而至于包庇杀人犯,更是莫须有之罪名,我只知道在昨晚之前,太平胡同杀人案的真凶还是个未知数,却不知方大人又如何确认真凶的?”

赵昱说到这里,方槐又欲反驳,只是赵昱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手一挡,继续道:“当然,我说的是昨晚之前,而就在昨天半夜里,真凶终于落网了,南城兵马司已将案卷移交刑部,而杀人偿命,这我肯定是支持的,决无包庇凶手之说。”

谁也没有想到,居然峰回路转的来了这么一出。

方槐也愣了一下,随后却又反问:“那且问真凶是谁?”

“真凶是住在枫树巷子里的孙娘子…”

“哈哈,胡说,我那族弟方青虽是文吏,但自幼习过武,岂是一个妇人能杀的得了,更何况,方青是死在太平胡同,怎么却扯出枫树巷,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为着包庇真凶,居然构陷无辜之人…”方槐嘴角抽抽的道,眼神之中有一股子狠厉。

“方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刑部跟南城兵马司同流合污了。”这时,一边的刑部尚书眯着眼道。

这等事情,自不可能马上入到刑部尚书的眼里,只是赵昱即然说出兵马司已将案子提交刑部,那等于此时案子已经在刑部的手上,自不容方槐再说三道四。

这无关别的,是属于自己的权威,不容他人染指。

“大人,本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怕是刑部的人也受了杨三郎的蒙蔽。”方槐嘴角又扯了一下道。

“哼,这点不劳方大人费心。”刑部尚书口气凉凉的道。

“方大人真是太急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赵昱又道,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我说的是,真凶是住在枫树巷孙娘子的前夫。”

方槐一愣。

就在这时,一个刑部官员匆匆过来,先是冲着大殿外的护卫说了几句,之后那护卫便走到殿下太监跟前,在太监的耳里低语了一句,太监脸色一变,便又立刻上前,在皇帝耳边低语。

皇帝一听,脸色振奋。

“好,着刑部将方青一案的真凶带上殿来,另外,立刻传靖王身边当日追杀刺客的侍卫到堂来。”永兴帝沉着脸,一手拍着龙椅的扶手道。

“是。”那太监应了一声,便派人去通传了。

此时,底下的官员也是一头雾水。

方青案的真凶,同靖王遇刺有关系吗?为何要同时传这两人?

没一会儿,刀疤被带着堂来。

赵昱没想到真凶居然是刀疤,他一早去过兵马司,但并不会干涉杨三郎审案,自然没有见到刀疤,而杨三郎在说真凶时一直说的是孙娘子的前夫,所以赵昱根本不可能把孙娘子的前夫同刀疤联系起来。

阿黛倒是知道,只是一大早的,先是杨三郎派人来通气,赵昱又早早出门,也没说的时间,当然主要是阿黛以为赵昱去了兵马司就能知道,自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

此时,刀疤被人押着一瘸一拐的上殿,随后整个人跟一瘫泥似的趴在地上。

没一会儿靖王同靖王的侍卫都到了。

那侍卫一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撕开刀疤的裤腿,刀疤的右腿有一道还豁着口的伤痕。

“回皇上,这伤正是卑职的剑所伤,此人正是当日刺杀靖王的凶手…”那侍卫看过伤口后,一脸肯定的道。

殿中一片哗然。但也着实让一些官员松了口气,刺杀靖王的杀手抓到了,再不是提头见皇帝,小命保住了。

赵昱皱着眉,他终于知道阿黛的预测之中,阮家的大祸由何而来。

刀疤在军中,一直是阮系的人马。而军队之事,恭王府也不能置身事外,一场风波少不掉了。

阮府。

客厅里此时宾客满堂,一片喧闹。

阿黛嫌吵,便往后花园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走过游廊,正要进园门,却听昨园门内传来一阵冷冷的喝责之声。

“四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一个女声回道。

阿黛在外面听着,之前的冷声她听得出来是阮秀,而回答的女声阿黛也熟悉,是阮彤最贴身的侍女青凤。

“你不知道?我问你,在靖王遇刺头天晚上,你从二伯娘的账上支出了八百两银子做什么?你别以为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前面就是一口井,我直接让人把你沉了,谁也想不到我的头上。”阮秀的声音恶狠狠的道。

“四姑娘,你饶了我吧,真的不能说啊。”青凤哀求道。

“不说是吧,桑红,叫阮五来,把她沉井里去。”阮秀声音冷冷的道。

“是。”桑红应声,转身就要离开。

“别别别,我说,我说。”青凤崩溃了:“是小姐让我用银子去买通杀手,布置刺杀靖王之局,好让小姐相救…”

“你…你们…你们疯了…”阮秀显然惊呆了,她再怎么也没想到靖王遇刺的事情居然是自家三姐一手策划。

不,三姐策划不了这些,想到这里,阮秀又压低着声音厉声的问道:“这事除了你和三姐,还有谁知道?”

“云仙表小姐知道,这主意也是她给三姑娘出的。”青凤又道。

园内再也无声,只有阮秀压抑不住的抽气声,接着又传来阮秀低若无声的问:“那你们找的人是谁,可靠吗?”

“可靠的,他当初跟过大爷的,脸上有个刀疤。”

阿黛在外面将这些听得清楚明白,却原来一切都是早就谋划好的。

只是刺杀靖王的居然是刀疤,而如今刀疤已经落网,阮秀现在发现真相已经太迟了。

一身黑衣的锦卫军已经出发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风雨来袭

就在这时,另一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黛连忙躲到一边,就看到阮彤直奔而来,进得园门,就冲着园内阮秀几个怒喝:“阮秀,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我的人你也敢抓。”

阮彤过午后就没见着青凤,一问起居然是被桑红叫了出去,阮彤就感到有些不好,这便急急的找来。

此时阮彤见青凤跪在地上,气的两眼直冒火,哪有不责问阮秀的道理。

“胆大包天?我再胆大包天也没有你大啊,连靖王都敢算计,你是要拉全族人跟你一起陪葬吗?”阮秀盯着阮彤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甚至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做了都做了,大伯常说的,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得谁能知道?”阮彤却是一脸平静的道。

“还神不知鬼不觉?若真是神不知觉不鬼,那我是怎么知道的?”阮秀冷笑着反问。

“你知道又如何,你敢说出去吗?”阮彤道。

“那高云仙呢?这事她知道吧,你就不怕她说出去?”阮秀再反问。

“这事从头彻尾是她提的主意,便是人也她帮我拉的线,她本身就在局中,她说出去?那她不要命了差不多。”阮彤道,她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这等事实在是涛天大事,因此她虽然听取了高云仙的主意,但又怕高云仙事后以此要挟。所以,她干脆就把找人的事情托给高云仙,这样高云仙就不可能抓她的把柄,毕竟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说什么?那人是高云仙给你牵的线?”阮秀再一次愣住了,随后却是用劲一跺脚,因着有前世的记忆。高家同阮家的关系阮秀可比别人更看得清一些。

高家虽说跟阮家是表亲,但真正维持着这份表亲关系的是利益。

最开始高家完全依靠着阮家,可随着高家财富越积越多。再加上最近高家承建了升仙台,已隐隐有脱离阮家的势头。为着这事情,大伯和老夫人可没少敲打高家。

高家那里怕是已经记上了阮家。

如今高云仙出的主意,还是高云仙联系的人,美其名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真到祸事临了头,又如何说的清楚。

前世,阮家受恭王府迁连惹来倾家之祸。但高家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也是这一世,阮家一直有些防着高家的原因,没想三姐居然做出这等糊涂事情。

“你害死阮家了,我要马上去跟老夫人说。”阮秀重重一跺脚,急冲出园门,阿黛不及躲避,正好碰个正着。

“你…你在这里听了多久了?”阮秀一脸苍白。

“不该听我都听到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毕竟阮家要是出了事。恭王府也要受牵连,只是,现在已经迟了。说不出都已经不重要了…”阿黛看着阮秀道。

然后转身就走。

锦卫军已经到了,外间已经混乱起来了。

“老夫人,不好了,锦卫军把阮家围起来了。”阮家响起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阮彤瘫坐在地上,阮秀仰天长叹,今世的画面,于前世重叠了。

阿黛带着人急急往正厅去,自然是去跟恭王妃会合。

天空轰隆一声,一道闷雷响起。随后风扬,风到雨。京城风雨狂。

阿黛边走,气机飞扬。以前一些一直看不透的东西突然就明悟了。

一直以来,京城之局太过浑乱,九年前,京城王家的大祸,成就了高半城。天机中所见的王九娘*,小正官死在高家门口。

这一切一切,让阿黛一直有一种预感,京城王家的大祸同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一直以来,却没有线索能把这种方关联系起来。

而如今,阿黛明白了,这个线索就是刀疤。

便是阮家怕是被高家算计了,这事又要从赵昱走西域,在边城抓住刀疤说起…

赵昱走西域,在边城把住了刀疤,刀疤现形,按道理,这刀疤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他本来就应该是一个替阮家顶事儿的替死鬼,可偏偏刀疤却又逃了。

一开始,阿黛听赵昱说这事情,还以为是阮家放走刀疤的,而如今,听得阮彤用刀疤,居然是高云仙牵的线。

一些不合理,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在这一刻通达了。

很显然,刀疤表面是阮家的人,但也许他早就被高家收买了。

高家这些年是借着阮家在边军的势力红火起来的,当然,这些年,高家给阮家的进贡也不会少,但这人一但发达起来了,就没有不想独占一方的,再加上高家有钱,在边军中收买一些人为自己所用,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而刀疤一但跟高家连系起来,那么京城王家当年的大祸有七八成根本就不仅仅被马贼洗劫这么简单,很可能是高家借王家将西域商道走通后,却又想独霸西域商道,于是指使刀疤干的。

想到这里,阿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一切都只是猜测,但天机之术,是能感应天道的,阿黛相信,这个推断是有些靠谱的。

当然,还要慢慢求证。

而此次阮家事件,说不定又是高家的一场布局,赵昱一去边城,刀疤就落网。而刀疤一落网,说不定就要牵连出高家在边军中的布局,高家自然怕阮家报复。所以,高家通过不知何时早就买通了的关系,悄悄的放了刀疤。

再由高云仙拉阮彤下水,如此一但事发,阮家自身难保,又哪里有工夫再找高家的麻烦。

当然,阮家要出事,高家免也受牵连。但高家先是承建了升仙台,这在皇帝眼中是一等一的大事,别的事跟这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因着升仙台的事情,高家就算会受牵连,无外乎也就是一些钱财的事情。不会伤筋动骨。

如此,一步步算来,高家的这盘棋下的可真是高明至极。

也许这个局。高家早就谋算已久。

阿黛到得正厅之时,整个厅里已经混乱一片。此时。锦卫军已经将整个阮府围了水泄不通,随后一身黑铠的锦卫军统领带着人直冲入阮家。

“阮老夫人,很抱歉,你的寿辰办不成了,阮彤涉嫌买凶刺杀靖王,某要带走问话。”那统领说着,几个锦卫兵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前,押着阮彤便走。

“不是我。祖母救我,是高云仙,一切都是高云仙出的主意。”阮彤尖叫,只是这会儿再尖叫也无用了。

声音渐远。

那统领又冲着厅上人道:“大门已被封了,各家贺客由偏门验明身份后离开。”

那统领说着便也转身离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阮大夫人喃喃自语,一脸惶恐。

“高汉中,高汉中!!老妇有眼无珠,养了一头白眼狼啊。”阮老夫人仰天大吼,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在椅子上,两眼瞪的老大。

高汉中正是高尚书的名字。

“老夫人…”阮家几房全围了上去。

“娘亲…”恭王妃也上前。

“让我看看。”阿黛上前,众人晓得她的医术。连忙给她让道,只是阿黛手一摸脉,最后摇了摇头,老夫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此时,众贺客早已纷纷散去,由偏门离开了阮家,甚至有那贺客,还专门找出自己送的贺礼,带着贺礼一起离开。

“王妃。我们离开吧。”阿黛这时冲着恭王妃道。

“要走你走,我留下。”恭王妃瞪着阿黛道。显然怪阿黛的无情。

“王妃留在这里无用,出去才能去想办法。”阿黛又道。

“对。我都急糊涂了,出去才能想办法。”恭王妃愣了一下,她本就是一个心智极高之人,自然以明白阿黛的道。

于是,便也冲着阮家两位夫人告辞,带着阿黛等人由偏门离开了阮家。

阮家大门口,阿黛扶着恭王妃上了马车。

门口,原来两只大红灯笼此时已滚倒在地,被踩的稀烂,阮府黑底金字的牌扁也缺了半块,只剩半牌挂在门楼上。

高楼起,高楼塌了。

恭王妃回到府里,整个人精神就有些垮了。

阿黛让人抓了几贴安神汤回来,交给元三姑去熬:“三姑,三碗水煎成一碗,扶王妃喝下,然后让王妃好好睡一觉。”

“夫人,三姑记下了。”元三姑拉过药,那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落莫:“好好的一大家,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

这话阿黛也没法说清,其实阮家这回虽然是被高家设计,但凭着阮家在边军的所为,出事其实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元三姑也不过感叹一句,便提着药去了厨房。

阿黛这边回到昱和院坐下。

赵昱还没有回来,想来发生了这件在事,朝中人自都要呆在朝堂上了。

这时,牛氏匆匆的来了,一进门就冲着阿黛道:“夫人,阮家的事会不会牵边我们赵家啊?你说这阮家,这不是害人吗?”

而牛氏话音刚落,门外,章氏带着宋可儿也急冲冲的进来,不用说了,那心思估计跟牛氏一样。

“会不会牵连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总之,咱们大家要有静气,这段时间,各房都看紧门户,安心的过日子,少出去扯闲话,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真有事情那也是我和世子的事情。”阿黛冲着牛氏和章氏道。

听得阿黛的话,牛氏一脸悻悻:“那行,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