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瑶见奶奶笑容满面的挂掉电话,忍不住开口,“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那么好。”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小淰那样的好女孩他都不珍惜的话,他还能珍惜谁…”

周嘉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堵着那一团东西,怎么也吐不出来,卡在那里无比的难受。这一顿饭,她努力的笑着,说着自己的近况,努力的让一切很平和。

饭吃到很晚,话题都围绕在她身上。吃过饭,她便想睡觉,他们也想让她倒时差,就让她早点休息,她拿出手机,翻到“三哥”的电话号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对方简单的通知着她,“手术很成功,你不用太担心,现在还需要观察,具体结果过几天会再通知你。”

周嘉翼握紧手机,却咬紧唇,“谢谢你,请好好照顾她。”

挂断电话,她却笑着摇头叹息,看吧,女人总是比男人痴情,男人也许痴情,过了那个时间,身边就能迅速换上另一个女人。

多么可悲的痴情。

作者有话要说:二号不更,勿等

☆、第二十六页

任淰打完点滴后,人已经舒服了很多,至少头已经不再晕了。周嘉泽一直扶着她,那感觉就是她现在是一个娇弱无力的小病人,必须依靠他的力量,她想说自己没有那么严重,他这个做法太夸张,想了想,却什么都没有说。她能感到来自他身上坚实的触感,于是这个夜不再那么的孤寂,医院的路灯昏黄暗淡,人影浅薄,她稍稍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心踏实了不少。

以前她只能一个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大脑混沌一片,只能无力的驱赶身体的不适,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现在她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守着无边无际的黑夜了,也不用一个人死死闭着眼睛逼自己睡着,更不用惶惶不安。

她想说,谢谢,但又不想说,嘴角带着笑,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不错。

他们在医院门口打车回去,在公寓下面下车,下车之后,任淰拖着他的手臂不放,让他蹲下,她爬到他的背上,让他背她上楼。

周嘉泽在进楼之后,一阵埋怨,“果然两个待遇啊,以前这心疼我那心疼我,现在对我各种奴役。”

任淰心情好,不与他计较,抱住他脖子的手在他胸口不停的画着圈圈。他们每上一层楼,声控灯就亮一下,灯光昏暗,并不刺眼,她将头贴在他的背上,“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只是不满吗?你没有发现我一颗强烈不满的心?”

“你再说我就咬你。”

她将嘴贴在他的肩膀上,示意她真的会那么做。

周嘉泽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我养了一只…嗯…嗯”

他笑而不语,让她气急,用手捂住他的鼻子。周嘉泽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用嘴巴呼吸,“哎哎哎…谋杀了我你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她放开自己的手,“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但没有一个会是你喜欢的我。”

这么有自信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甚至因那份自信而心跳加速,她将他抱得更紧,笑着不再说话。

是啊,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让我深爱的你。

任淰与周嘉泽第二天一同回到周家,昨天因为她生病,让周嘉泽也没有回来,她很是不安。他们倒没有因此有不悦,反而问她现在如何,她只是个小生病,没有什么,众人这才终止了对她身体的询问。

任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嘉瑶了,她们的年龄相当,众人便刻意让她们在一起,并让任淰多陪陪周嘉瑶,她才刚回来,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太熟悉了。

任淰看着周嘉瑶,模样大致上没有太大改变,气质却变了很多。过去的周嘉瑶活泼好动,常常提出许多意见,现在的周嘉瑶似乎沉稳了很多,就连笑意中都带着淡淡的疏离,这感觉有点像周嘉泽面对别人时的模样。

她现在也是周嘉瑶心中的别人,淡淡的惆怅感传来,心口那里微微堵着。

“还习惯吗?”她主动开口,走近周嘉瑶身边,“昨天原本就想过来,只是身体不争气。”

周嘉瑶也打量了任淰许久,这时点点头,“还好,毕竟是回自己的家。你没事就好,什么时候过来都无所谓。”

周嘉瑶拿出羽毛球拍,扔了一个给任淰,示意打几局。

她们小时候也常常喜欢在一起打着羽毛球,然后很多人加入,任淰的级别很差,不过她们那时打羽毛球,别人都会尽力的去接她的球,无所谓输赢。

任淰已经很多年不曾打过羽毛球了,周嘉翼的技术却已经渐渐偏向了专业,任淰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菜鸟,只能捡球的菜鸟。而且就算周嘉瑶去捡球,多半也是因为任淰把球打偏了或者打低了,她的发球极为不标准。

已经不是像过去那般了,只为了多接几个球…她的目光略略的恍惚起来。

在任淰再去捡球后,周嘉泽却走到了她的面前,拿过她手中的球和拍子,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做安抚。周嘉泽转身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你这么打球的吗?当人好欺负不是,让我来。”

他笑着说这番话,并未有任何深意,周嘉瑶却笑了笑,她原本想说“都说女生外向,其实男生才更外向”,话到了嘴边转了转,却仍旧吞了回去。

任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高手对决,至少对于她而言,他们就是高手了。出手狠准快,接得迅速有力,一个球能打很多拍,而且完全非友谊兴致。

她原本没有多少兴趣,都被吸引得笑了起来。

偶尔周嘉泽没有接到球,便撑着拍子,目光示意任淰。任淰就很狗腿的去为他捡球。

周嘉瑶也发现了,开始的时候周嘉泽还很尽力打,现在只要球的落向位置离任淰不远,周嘉泽就不会接球了,而是站在原地看任淰捡球。

周嘉泽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个爱好,只是看到任淰为他捡球时那小媳妇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心里也柔软了不少。

几个小时打下来,周嘉泽和周嘉瑶都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

周嘉瑶看着自己的哥哥,“有待提高啊?”

“我又不参加什么比赛,能保持这种水平已经可以了,要求别那么高。”周嘉泽冲自己妹妹笑笑,便向任淰走了过去。

周嘉瑶比任淰大十个月,念的是同一级,不同班,年龄的确相当。任淰和周嘉瑶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离地面不高,却能看到院子里的全景,过去她也这样常常和周嘉瑶站在一起,那时的感觉是随意,现在的感觉是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周嘉瑶似乎也想起了很多事,过去周嘉泽负责为她补课,任淰也会来…那时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却联想起来。

“你什么时候对我哥哥有那种心思的?”周嘉瑶的声音很轻,只是淡淡的询问。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学会了哪怕立场很不同,也没有必要去刻意影响别人的选择,以及产生不必要的敌意。

任淰微微抬头看她,笑得很是尴尬。

周嘉瑶却没有勉强,双手撑在栏杆上,“还记得过去我们一起在春节期间看电影吗?”

那时喜欢看的不是现在著名的某几家卫视,而是本城的地方台,到了春节期间,总是会播放一些电影。任淰会同周嘉瑶一起看那些老片子,那是一部港片,女主角被称为古装界的绝色美女。

任淰和周嘉瑶都喜欢那部电影里的女配,可最终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一起了,女配眼睛瞎了自己离开了。

当时任淰和周嘉瑶互看了对方一眼,周嘉瑶说,“虽然我喜欢这个女配,但我更爱现在的这个结局,男主角就该和女主角在一起,那样才是圆满。”

任淰看向周嘉瑶,总觉得她现在提起那部电影带着别样的情绪在里面,只是自己一时摸不透。

“我喜欢圆满的故事,过去是那样,现在也是那样。”周嘉瑶淡淡的吐出一口气。

任淰神色微变,周嘉瑶和她一样,见证过周嘉泽与沈心奕的过往,都将他们的爱情当做童话一样的故事,于是任淰的出现,成为了那个破坏者,至少在周嘉瑶心里是如此,任淰的角色不该出现在童话这个故事中。

“可我们都应该很清楚,童话都是骗人的。”任淰背过身,找个借口离开了。

她下楼时,正好碰到了上楼的周嘉泽,周嘉泽看到她,刚准备开口,她就收回了视线,很快的下楼去了。

周嘉泽觉得她莫名其妙,却也并未多想,而是继续上楼,看到站在阳台上的周嘉瑶,立即走了过去。

“下去吃饭吧!”

周嘉瑶却没有给予回应,周嘉泽想了想,才又开口,“刚刚你和任淰说了什么?”

周嘉瑶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眼睛眨了眨,“怕我欺负她?”

“胡说些什么呢!”周嘉泽觉得自己刚才这话似乎也有些过分,立即笑了笑。

“三哥,你真的准备和任淰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觉得你玩得有点大了。”如果是别人,根本不用让家人知晓,就算以后也可以直接分掉,但任淰不行。

周嘉泽拧着眉头,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不是一个绝对的浪漫主义者,而且也够自私。但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在泰国时,当任淰对他说了那一番话时,他心口一阵悲恸。他不是一个会容易被人感动的人,对任淰说出的话也只是让他了解了她的想法,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坚强,她是在时时不安。

那番话,对他影响并不深,真正深的是任淰的表情,那带着决绝的失望以及绝望,让他迫切的想要将她留住。所以他拉住了她,将她按在床上,与其说是男人的自尊作祟,他知道自己是想留住她,以及不给自己任何退路。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有退路了。

“我没有玩。”

他话出口,周嘉瑶神色却惆怅了几分,“那如果心奕姐姐回来了呢?”

周嘉泽敛着眉头不说话。

周嘉瑶靠近他,“如果心奕姐姐是有苦衷才离开你的呢?”

周嘉泽觉得莫名的烦躁,“嘉瑶,你要清楚一件事,是她向我提出的分手。”

无论原因如何,结果如何,他没有亏欠过沈心奕半分,至少这件事上如此,别人没有资格用他欠着沈心奕的姿态对待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第二十七页

周嘉泽陪着周嘉瑶一同去本市著名的景观游玩,他和任淰提了一下,她并不感兴趣,于是就留在了公寓。人和人交流是一个技术活儿,她觉得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同样也有自知自明,她知道自己和周嘉瑶已经不像过去,在一起徒增尴尬而已,如果有她在,别人玩得不愉快,她自己也觉得别扭,那不是罪过就大了,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工作。

只是她没有想到,今天就出了一个小错,因为将别人发来的要约看错了,其中定金与订金字眼并未过多关注,差一点导致公司面临不必要的风险。并未酿成大祸,她却很是自责,主管进退有度的训斥了她一下,让她以后别犯类似的错误。

这一天下来,她的心情不算好。

回去以后,也没有胃口吃饭,打开电视觉得里面的人物越看越讨厌,于是关掉电视机,人也懒懒的。她直接倒在了床上,想着睡一会儿。

再次睁眼时,屋子里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了,她努力的眨眨眼睛,屋内物件轮廓分明,窗外是一片黝黑的蓝。

有人扯着她的手,她突然想到有一个同事最近非常迷恋一部韩剧,见人就提醒,“这个世界是有鬼的,哪怕你看不见它,它却是真实存在着。你能感觉到有风在吹是不是?那就是它存在的痕迹。你有时候会感到有人在注视你,可你看不到人,其实那就是它在盯着你…”

她浑身一僵,大脑迅速混沌,全身的汗毛也立起来。

灯突然就亮了,她反射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周嘉泽站在床边打量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脸色不好,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以为她又生病了,她很少睡得这么早,上次这么早就是生病了。

任淰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线,发现是他,稍稍心安。

见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不觉笑了,“做了噩梦?”

虽然不是,也差不多了,“梦见你了。”

周嘉泽失笑,“懂了,在你的梦里,我一定扮演者拯救你的那个角色,不用太感激我。”

任淰暗自计较着,和他争论实在是太拉低自己档次了,于是作罢。周嘉泽想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她就不起来,两个像玩上瘾了似的,他也不用全力,就用一只手意思意思的扯她,她也不如他意。最后她干脆的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成粽子一般。

周嘉泽笑看着那高耸的一团,“咦,被子里还躲着人,这是在做什么?我来好好勘察勘察。”说罢,他自己也爬到床上,他也不一下子去扯被子,只是用一只手这里拉一下,那里扯一下,看着她因为动静不停的晃动,被子一团也跟着爬行。

过了一会儿,任淰大概也了解到自己被耍了,试探到他的方位后,趁他不觉,直接向他扑去,连人带被子压在他的身上。

周嘉泽用双手将她固定住,笑意加深。再用手拉开被子,露出她的小脸来,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主动,看来我得加强努力啊!”

他说得十分暧昧,任淰下意识的要从他身上起来,他却捉住她不放,将她当成一只小绵羊似的,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任淰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还是那么精致,还是那么俊挺,突然就失了反抗的勇气。周嘉泽靠近她,唇瓣贴在她的唇上,她伸出双手,挽在了他的脖子上,旖旎无限。

周嘉泽去陪周嘉瑶玩了一天,就给任淰带回来一个“毛毛虫”面包当纪念品,任淰盯着那面包好一会儿。她以前似乎是提过,她挺喜欢吃这种面包,原因是夹在里面的不是奶油,她叫不出名字的夹心,味道不会很甜让人觉得腻味,恰到好处的微甜,又让舌尖碰触时滑腻。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记得,只是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嫌弃了一下,“哦,就带了这个。”嫌弃意味十足。

周嘉泽也不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吃着,还很好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最近在戒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原因是她的头发一直很油腻,她都每天洗头发,同事感到不可思议,在她说出她准备买男士洗发水杜绝这种油腻后,同事们建议她最好不要这样,男士洗发水会让头发很干燥,她本来就是该补水,应该多喝水,少喝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于是她接受建议。

周嘉泽十分配合她戒饮料的行为。

她吃着东西,周嘉泽看着她吃,她越发觉得这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吃了一半后,她盯着周嘉泽,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周嘉泽这才感叹似的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表情十分的可怜,“没吃晚饭,嗯,还做了高消耗运动…”

任淰试着把自己剩下的半个面包递过去,遭到他严重的抗议,“我要吃饭,吃饭。”

任淰最终妥协,下床去给他做饭。她回头时就发现,他跟个大少爷似的,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

这一看,心真不甘啊。

任淰做了两个小菜,一个汤。她厨艺还不错,尤其是做小菜,味道很可口,繁杂一点的菜色是做不出,家常菜都没有问题。

周嘉泽对吃方面一向不会很挑剔,高级饭店吃得多,多半又是在应酬时,于是反而对这些小菜比较偏爱。

任淰刚才吃了一半的面包,这会儿只盛了小半碗饭,陪着他一起吃着。窗外早已漆黑,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总显得特别幽静,窗帘在轻轻的摇晃着,她联合自己之前的想象,怪了,觉得自己现在一点也害怕,哪怕如同事所言,真的有鬼的存在。

灯光灰白,有点像刚散开的白雾一般。最初的灯光很亮,她受不了,便自己买了灯泡回来换,做事的时候凭着一股儿喜好,换灯泡时却又胆怯了。还是他看到她踌躇不前,问清楚原因后,蹙着眉看她: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语气那么的嫌弃,让她不觉好笑。

第一次觉得,被嫌弃似乎也不是坏事。

“傻笑个什么!”周嘉泽一边吃饭,顺带的看了她一眼,“老实交代,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你才不健康呢!我想的都是健康的东西。”她急急的反驳。

周嘉泽见她那么容易就被带动了情绪,不由得更加有兴致,“那你在想什么健康的东西…嗯,对着我还在想健康的东西,是我魅力大减了还是某人太不正常了,这是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

他一边说还一边故作正经。

任淰抿紧唇,“我在想你这人太自作多情了,太自以为是了…”

“这么不好啊。”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这时冲她眨眨眼,“那你还喜欢?”

她迅速的低下头,“眼光不好,有什么办法。”

周嘉泽觉得太委屈了,“你怎么能算眼光不好呢,你别那么谦虚,我这才算眼光不好,和我一比,你眼光简直就是太好了。”

他笑得十分欠扁,任淰其实就准备去他身上留下点东西,他一见状,迅速的逃离。任淰便去追,周嘉泽就又跑又躲…

安静下来时,任淰躺在周嘉泽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只觉安定安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准备听他的回答,却发现他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她希望就这样,不要有任何的改变,不要出任何差错,他们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周家。

周嘉瑶躺在床上,屋内很空旷,周嘉泽陪着她一起出去玩,他们像小时候那般说说笑笑,没有提任何的不愉快。她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他们也是如此说说笑笑,只是那时不会附加太多别的情绪,于是仿佛小时候变得更加珍贵起来。

已经与过去不同了,才会那么惆怅。过去看电视,总是无比愤恨在一边念着,怎么就不拆穿那坏人,讨厌的恶人。现在看电视,只会跟着剧情一点一点看着,哪怕再讨厌剧中的坏人。反正会有结局,无论那是好还是坏。

手机的铃声在此刻有些突兀,她拿起手机。

“心奕姐。”她露出一个笑来,她等着这个电话,等到了却不是开心,“你该多休息,现在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她一直握着手机,直到那个问题的来到。

“嘉瑶,我想早点回国。”沈心奕的声音里,含着激动和欣喜,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马上就要活得自由。

“这么心急?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吧!”

“我等不了你,我想回来,对了,你哥最近怎么样?”

周嘉瑶拿着手机,却忍不住苦笑,“他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沈心奕又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太听进去,只是小心翼翼的说着,“心奕姐,你离开了几乎一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我哥疯狂过,出过车祸,现在他生活得很安稳…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现在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你有没有想过…”

“嘉瑶,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他的。当时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而他正在准备向我求婚,我怕他经受不起这个打击,我太了解他了,他那人很是决绝,我怕他会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所以才打算离开。如果我就这样去了,是我主动提出的分手,他大概会很恨我,也就不会那么难过…如果我还能回来,不就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机会吗?嘉瑶,我现在获得了这个机会,我会尽快回来。”

周嘉瑶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她笑了笑,将手机扔远了一点,反正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何必参合太多,故事总是会有结局,纠结的人才会难受不安而已。

☆、第二十八页

任淰这些天的心绪一直不稳,工作上连连出错,就算主管不对她进行批评,光那样的眼神移过来都让人无地自容。以前与同学一起去做兼职,发房地产的传单,底薪五十,顺利带进一位潜在客户多得十元钱,最后那个管理他们这几个兼职学生的人,指着她批评:脸皮薄,又害羞,这样怎么能行。仿佛印证着别人的话多么正确,她当时脸就红得通透。直到现在,那一股儿内心的“脸皮薄,害羞”竟然还潜藏着她的内心深处,让她比一般人敏感许多。

接连的出错,让她很不好意思,主动留下来处理事务,不愿意自己逃避。一再的检查有无过错,神经高度集中。

终于做完后,她靠在自己的座椅上,看着电脑慢慢黑屏。

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她坐着休息,准备过一会儿就离开。刚才太过专注,连灯都没有开着,这样的细节都给忽视了,想着去开灯,却又犹豫半响,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取出包,准备掏出手机,周嘉泽说好来接她,她原本说不用,她会加班,周嘉泽让她加完班后给他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