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英,这是我的化名。有时候想想,史迪文他这是捎带着要拿我寻寻开心吧?

高慧认出我,没声张。陌生人问了句你朋友啊,便收回了手机,走掉了。

我友好地直截了当:“要打电话啊?”

我是脑中一团乱线,才不得不直截了当。高慧则垂着眼睑,动了动嘴唇一言未发,调头便走。我像是自找地,吃了一记闷拳。是我太唐突了,或许我和她理应维持同性相斥中的“同性”关系。

可她又拦下了第二位。

我三两步追过去,掏出了我的手机:“高桂英,我借你。”

不相干的人幽幽走掉。高慧动气,略健硕的身子板一下下振伏。我极力好言好语:“要打给乔先生吗?”

高慧将我的手机甩在地上。

我难堪,拾了要走。阿南来接手,说高小姐,天不早了,回去吧。高慧低声说,不要叫我高小姐。我头也不回地迈步,高慧对着我又说了一句:坏女人。

我调头:“我是坏女人,可史迪文是好男人,最重要的是,乔先生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大魔头,所以,不要再打给乔先生了。”

阿南苦恼地挠挠头,要从我下手:何小姐,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我不动,他又补充一句:“我送送你。”

阿南几乎是推着我:“何小姐,离婚有千万种,但独独没有绝对的和平离婚这一种,更何况Steven这婚离得像十万火急似的。高慧会怨恨你也是正常,一句坏女人能忍你就忍了,不能忍,你要真火力全开,我保证Steven倒是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什么叫…不是绝对的和平离婚?”

“高慧总要找把保护伞,不是乔先生,就是Steven,不是Steven,就是乔先生。”

“所以说,是史迪文强迫高慧离婚?”

“怎么?要推翻他是好男人的结论了?”阿南笑眯眯地。

我一时间语塞。

“你糊涂啊糊涂。当机立断是莫大的优点,他要给你就给你一百分,分给别人五分十分的,不叫善良,叫优柔寡断。他对你一个人好,对其余人个个混蛋,外头哀嚎一片,护你一个人连针扎都扎不得,这再不是好男人,还有没有天理了?”阿南平铺直叙。

我深深悸动。

阿南扭头,无奈地一拍脑门儿,撒丫子便又向高慧奔去。高慧又物色到了下一个好心人,阿南焦头烂额。

我“乔装”乘坐出租车,去了史迪文入住的酒店。头发无精打采地低低束在颈后,穿了条长度遮过膝盖的裙子,借了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像个古板的文员。史迪文打开门时,我被眼镜的度数折磨到奄奄一息,整个人一歪。

但话我还是说出口了:“史迪文,咱俩结婚吧。”

别装,听见就是听见了

更新时间:2013-7-6 11:45:57 本章字数:3292

史迪文将门缝开大,我扑进去。璼殩璨午他却杀千刀地一撤,我天昏地暗地一趴,撅着屁股抱住了他的腰腹。

史迪文后退,我便被带着踉跄地进了房间,门缓缓在我身后闭合。

“人求婚不是都单膝下跪吗?你这是什么鬼姿势啊?”史迪文将我扶直,摘掉我的眼镜:“丑死了。”

接着,他又扯了我的发带,将我裙子的裙腰向上提了提:“真是丑死了,裙子不要穿这种半长不短的好不好?会显得你腿更短哦。求婚还不漂漂亮亮地来求?你是吃定了我不会sayno是吗?”

我找回重心,踢了他一脚:“闹了半天你是贪图我的美貌。珂”

我在沙发上落坐。

大而贵气的房间,史迪文的物品却只集中在办公桌的区域,电脑,电话,文件等,连衣物和行李袋也是堆在办公桌旁的地毯上。大到可以打斗的床上,只溜边儿有着史迪文栖息过的痕迹。

它贵气是它的事儿,对史迪文而言,它不过是个落脚处痔。

史迪文穿着便装,白色T恤,明亮的天蓝色长裤。

我撇撇嘴:若以貌取人,他叫我一声四眼儿姐姐似乎也不为过。

史迪文给我拧开一瓶矿泉水。

我接下拿在手上,出神道:“这会儿再回头想想,阿南他…不会是爱着你的吧?”

史迪文双手环胸,一脸问号。

“把你夸得只应天上有。”我抿了口水,“史迪文,度假村还是太小了,我和高慧狭路相逢来着。”

“哦?”

“江湖上的传言不假,她是被你‘抛弃’的?”

“她下半生的医药费,以及生活所需,如有必要我一样义不容辞,届时还得请亲爱的你多多包涵。我和她结束的只不过是一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名分,这样就说‘抛弃’,太夸张了。”史迪文自我辩护。

“可她却对这名存实亡的名分恋恋不舍?”

“她就是张白纸,泡在清水里是清的,沾了墨水也能一晕晕一片。乔先生和她说,只有抓牢我,她才有活路,我要是另觅新欢了,她只有自生自灭。她当乔先生是盏明灯,当我是救命稻草,所以她接连接受采访,以史太太的姿态‘自救’,所以她…拒绝离婚。”史迪文放下手,走过来,“但我,是非离婚不可的。我过去从没有凶过她,即便是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从是别的男人的床上带走她的,我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为了离婚,我可能是…真的吓到她了。”

史迪文的影子笼罩着我,我少女似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咳咳,那…那你和阿南是清白的吧?阿南的性取向我不care,我允许他爱你一辈子,但你可不能失守。”

史迪文向我伸出条手臂:“住口吧你,你摸摸,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当真伸出了食指,描着他的肌肉线条划来划去:“那,我们就结婚吧。”

“不要。”史迪文果断地…拒绝了我。

我腾地站直了身:“你说什么?”

史迪文一推我,我又扑通坐了回去。

他弯下腰,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何荷,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是时候?”我下不来台。

史迪文抬手敲了敲我手腕上的劳力士:“我说过的,最迟新年。”

“我从来不管什么黄道吉日。”

“随你怎么说。”史迪文飞快地啄了我一口,便站直了身,要去忙东忙西。

我追着他,说给我个理由。

史迪文一边浏览文件一边文采飞扬,他说何荷你这女人可真难缠。你要理由?我给你。一,名誉这东西我被剥夺了,你要好好珍惜你的,我们这个时候结婚,你会被骂到狗血淋头。二,如今我几乎一贫如洗,只有乔泰这么一个烂摊子,我除了我这个人,能给你,少之又少。这样的理由,你可不可以接受?

“没有其它了?”

“暂时没有了。”

我抢下文件:“那我还是坚持结婚,马上结婚。你说的,我都不在乎。”

史迪文锁上眉头:“何荷你今天吃坏东西了?一时兴起也不带兴起终身大事的。你求婚可以,我感激不尽,逼婚你就省省吧。”

我急了:“我们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结婚吗!孩子都快三岁了,分分合合多少回了,逢凶化吉化得都要谢谢上苍垂怜了,去你大爷的一时兴起!”

史迪文要四两拨千斤,抱住我:“再等等。”

我推开他,丢下一句“爱结不结”便要走。史迪文拦下我,说这都大半夜了,走什么走,明天再走。他是出于要讨好我,打横将我一抱,便丢上床,随即扑上来。

我冷着面孔,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史迪文勾着嘴角笑,说我今天就是耍流氓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死鱼似的一动不动,他吻到挫败,翻身下床。

史迪文打开电脑,装腔作势地敲打键盘,噼里啪啦。

十分钟后,我一鼓作气脱到只着内衣裤,说史迪文你敢不敢赌一把,有种别动我,动我我们明天就结婚。

下一秒,他的电脑中冒出男声:“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有要事缠身。这会议若是再早早连接上个两秒钟,我对史迪文的威胁便要扬名四海了。

史迪文无可奈何,走过来为我甩上被子,用唇语淡淡说了句“小心感冒”。

他坐回办公桌,面向我,电脑屏幕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发出神祇般的微微青白色光芒。

为救乔泰,史迪文要空降奇兵。下一任镀着金边的CEO来自华尔街,将神乎其神地炸开乔泰这池死水。

乔先生和史迪文皆陷入了无准备之战,个个只得随机应变。

会议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我渐渐困乏。

后来,史迪文的脚步声一下近过一下。他低语:“何荷,我就是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

我假寐,没吱声。

史迪文补充:“别装,听见就是听见了。”

翌日,冤不冤家的通通齐聚一堂,是在庆功宴上。这一次,是瑞元和宏利的庆功宴。盛元系统独占鳌头,宏利为主,瑞元为辅,包下了大时代夜总会。

我没能出席。乔先生的按兵不动,令史迪文惴惴不安,严禁我们再走出度假村一步。

秦媛和毛睿出双入对。

秦媛的女儿秦雨露,牵线其班主任和毛睿未果,但却大大地捞着了好处。毛睿的频频作怪,令其班主任招架不住,率先说了“你是个好人,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毛睿心碎了千千片,教人民教师真真内疚,因而,不得不“罩住”了秦雨露。

接着,毛睿对秦雨露坦言,真相是他对秦媛至死不渝。

秦雨露念及将来三年的美好时光,给毛睿判了个“死缓”。而通常情况,死缓也就死不了了。

史迪文有出席,作为“战败方”,他亦要风度翩翩。

复古的球形彩灯下,史迪文穿了件驼色竖条纹的西装,袖口反折了三折,露出白色镂空花的袖里,被摇滚的彩灯映得花花绿绿,别有一番美妙。

单身了的他,“臭名昭著”的他,对女人而言却仍是全场最大的一块香饽饽,饕客们跃跃欲试。秦媛嗖嗖地放出冷箭:“唉?何荷怎么没来?哦,对对对,何荷是个颜面扫地的跟踪狂了。Steven,哪怕就是和你沾沾边的女人,也都会惹到一身腥吧?”

饕客们扼腕散去。

“谢了。”史迪文对秦媛挤了挤眼。

姜绚丽代表致词。她倒仍是卷发,但不再与我雷同,钢丝似的小卷儿,染了鲜艳的红褐色,咄咄逼人。夜总会里的致词,最忌冗长,姜绚丽第一句是诸位welldone,第二句是不醉不归,接着,她陷入了默默不语。

这时,史迪文身旁的空位被人占据。

他一偏头,放肆地对来人上下扫了扫:“于四公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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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动过我儿子,也不可能

更新时间:2013-7-7 2:08:22 本章字数:3212

闹过事,折过骨头,伤过痛过,无地自容过,于小界不是白白来“自取其辱”的。璼殩璨午他有话要对史迪文说,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颤巍巍的双唇才一动,便被万众瞩目的姜绚丽打断了。

彩灯骤灭,啪的一声全场唯一一道灯柱将姜绚丽笼罩。

姜绚丽抹了血色红唇:“今天在这儿,我还要做一件私事儿,一件得有你们给我壮胆儿我才做得了的私事儿。”

众人交头接耳,独独于小界像是充耳未闻,自顾自地:“Steven,我们聊聊。”

史迪文倒是兴致勃勃地静候姜绚丽的“把戏”,只给于小界一个侧面,敷衍地:“哦?珥”

“我们合作吧。”这话于小界大概演练过了一百遍。

史迪文挑眉,一言未发。

姜绚丽掏出一对朴素的对戒:“我们在一起吧。爷”

灯柱全场扫射,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稳稳地刹在了于小界的头上。他有一副不变的皮囊,长大了也好,落难着也罢,不变的精雕细琢,白皙的面孔上连再细细软软的茸毛都没有,聚光灯下,像童话里的王子。

一旁的史迪文有半扇身子被光束打着,他识趣,玩味地笑了笑,向另一侧闪开。

姜绚丽屏息:“我们在一起吧于小界。”

于小界不快,硬生生地一笑:“姜绚丽,要闹找别人去闹。”

于小界站直身,对史迪文说我们换个地方。史迪文哪里会给他面子,二郎腿慢吞吞地放下来,接着,换了个方向重新跷好。姜绚丽的麦克风嗡嗡作响,她还真像是有千军万马给她壮胆儿了似的,她说于小界,我是说真的,谁闹谁***是孙子。

这时候没人哄闹才怪。

于小界要以静制动,他不理会姜绚丽,立地便对史迪文侃侃而谈:“乔先生不会放过你,也不打算放过我,换言之,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台上,姜绚丽推了一餐车的五花八门的洋酒上来。

史迪文掏掏耳朵,打断于小界,下巴向台上一努:“你先解决她吧。”

“于小界,要不要看看我的诚意?”姜绚丽拔开一瓶,一仰头,咕咚咕咚猛灌。

于小界却看都不看,对史迪文不吐不快:“于私,我不能放弃于氏珠宝,我没有回头路了。嘿摄汇永远都会在,但它是个分支,只是个分支,我没有天赋,我不能浑浑噩噩,劳而无功。于氏珠宝是我唯一的出路。于公,你要和乔先生决一死战,你有多大的把握?多我一个伙伴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乔泰能不能在你手上重振,你又有多大的把握?归根结底,你不过是个出色的交易员。总之于公于私,Steven…合作吧。”

姜绚丽拔开了第二瓶。

史迪文从容不迫:“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于小界无动于衷:“我们先谈我们的正事。”

“那你有没有耳闻,我合作伙伴的选项除了你,还有B于烨,C于小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