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于是伸出她短短的小手指,飞快道:“哈哈,123!”

静江猛的撑起背脊,一边喊道:“起咯!”

猫猫开心的大笑。

静江则靠双手双膝在床上画着圆圈儿爬行。

这下好了,猫猫一乐,把前两天和她亲爹的恩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乐到忘形时还一个劲的用手掌拍他爸爸的背,拍的‘啪啪’作响。

玩了大约半个钟头,静江是满头的大汗,对猫猫说:“好了,爸爸累了,你下来吧。”

猫猫意犹未尽,嚷嚷着不要嘛不要嘛,好爸爸——撒娇撒个没完。

静江无法,只得又让她骑了一阵,同时深深地觉得自己已经丧权辱国,不是一家之主,而彻底沦为一家的奴才了。

最后月茹见静江真的吃不消了,便对猫猫说:“下来吧,让爸爸休息休息。”

猫猫玩的正兴起,忙抱住静江的脖子不撒手,刚好静江也乏力了,不再用手臂撑着,而是一下子趴下去了,于是上身向前,猫猫个子又小,便像滑滑板一样,溜溜的滑到了他爸的头颈里,一屁股卡在那里了!

月茹顿时爆笑出来,天哪,这真是……那个时候叫没有Iphone,倘若有的话,他们一定不会错过如此搞笑又滑稽的一幕,应该要载入史册的。

猫猫坐在爸爸的头颈里也咯咯笑个不停。

只有可怜的静江,像电视里被钳制住的失败的相扑队员那样,挫败的躺在那里。

由于他们母女俩笑的太过分了,静江板起脸对月茹道:“好了,你最开心了,你就是存心要报复我,看我出丑特别开心。”

月茹嘟哝道:“你这什么话,当年她尿尿都尿在你脖子里,你不也没怎么样。”

说着,月茹把猫猫从静江身上抱下来,否则静江的脖子怕是要断了,噗!毕竟猫猫已经不是小毛头了。

猫猫听到他俩的谈话,兴奋的问:“妈妈,当年我在爸爸头顶上尿尿吗?”

猫猫嘴上没说,心里想,如果我尿过的话那实在是太酷啦!

月茹笑道:“是呀,那时候你还是毛毛头呢,周末带你去四川北路逛街,看灯,那里人多,爸爸怕你走丢了就把你骑在脖子上,结果谁知道走到山阴路桥那里,你爸突然说‘哎哟,月茹,不好!’我道是怎么了呢,一看,哈哈,是你尿尿了,尿的他一身都是,你爸动也不敢动,因为小孩子尿尿是不可以动的,就怕一动你会憋进去。你看你爸多疼你,就任你那么尿了他一身!”

猫猫笑的打滚:“那爸爸不是臭臭了吗?”

“对呀!”月茹捏了捏她的小红苹果脸。

猫猫于是拉起静江的手道:“哈哈,爸爸臭臭,爸爸臭臭。”

静江说:“现在哪里臭,现在香的不得了,用了白丽香皂,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那…”猫猫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爸爸道,“爸爸再让我骑牛牛嘛!”

静江一把脱掉身上的汗衫道:“不行,过两天吧,今天爸爸真是热死了!”

猫猫噘着嘴,哼了一声道:“你不陪我玩,我找小屎叔去玩儿。”说完,一蹦一跳的往外跑走了。

月茹和霭芬齐声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早点儿回来啊!”

猫猫长长的‘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人影。

静江莫名道:“谁是小屎啊?这屎还分大的小的吗?”

他们中间的房门敞开着,霭芬正在包馄饨,听见了答道:“小屎就是小四咯。”

“你看你这个当爸爸的,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没人陪她玩儿,她就去找小四咯。不过,小屎,哈哈哈哈哈——”

月茹和霭芬一齐笑起来。

静江想,哦,小四,卓小四,卓天明,跟着也一乐,嘿,别说,她女儿给人起外号很有天分啊!

而且特别形象具象!

因为整个彩虹老街的人都知道,卓天明卓小四那就是一个瘪三,吃喝嫖赌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唯独正儿八经的工作却没有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骗了东家骗西家,牛皮吹得比天大。

不过他女人缘倒是很好,所以手头从来不缺钱花,这年头说来也怪,竟然会有那么多傻女人倒贴。静江和月茹都想不通。

也亏得他运气好的是,他爹妈给他娶了一个好媳妇,大家几乎都认同,这么多年跟着小四不离不弃不算,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上班拿工资回来供小四用度,更要包揽洗衣做饭所有家务。最重要的是,她跟着这么一个混账的男人,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

而小四在彩虹老街,若不是大家看着静江的面子,估计他早就被人给打死了。

其实静江对于小四打从心底里说也挺厌恶的,怪只怪他们是隔壁邻居,方家住在208号,中间隔着207,206便是卓家了。

在明忠和霭芬初到海城的时候,举目四下里无亲无故,一切全靠自己来,而乡下的亲眷又多,知道他们在海城,总时不时的写信来借钱,霭芬和明忠各自是家里的老大,每次一收到家里的来信,便寄五块钱回去。

那时候的五块钱得够多久的开销了呀?!

明忠在港务局的码头上扛大包一个月才只有八十六块,养活四个孩子已是不堪重负,所以有时候手头拮据,便只有出去问人借。

开始的时候找到是第一排的王家借,因为王家的小女儿红珠总来找桂英玩,算是比较熟的,可谁知道第一次借给了霭芬之后,霭芬当月也准时还钱了,红珠的妈却来了那么一句:“唉,我说霭芬姐,以后再借钱,就不用还了吧。”

从那之后,霭芬就再没开口向王家借过钱。

有意思的是,王家的孩子不知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像是要和方家的孩子一较高下,老大比不过,就比老二,老二比不过,就比老三,老三远远比不过,就比身体最孱弱的桂英。

这样胜算总够大了吧?!

为此王家特别有信心,他们想,桂英老生病吐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五年的小学只去读最后一年,而他们红珠可是足足读满了五年呀!

红珠生的不如桂英好看,心里也想,嘿,这回我总比过你了!

谁知道成绩单出来,大家傻了眼,只读了一年的桂英考了八十六,而红珠只有三十八,连桂英的一半都不够。

把王家人给气死的同时也把方家人给乐死。

后来乡下再有来信时,霭芬便是问的小四爹妈借的钱。

卓家这一对老夫妻很老实,每次霭芬借钱,他们从来都是二话不说,既不为难,也不给一丝一毫的脸色看。

霭芬是打从心底里感激的。

等到桂芝长大后,家里没有缝纫机,她就到卓家去,借他们家的缝纫机给弟弟妹妹们作衣裳,起先不会做,还是卓家妈妈手把手教的。

所以方静江就算再看不惯卓小四,也只能放在心里,外面总是要照顾着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开了个坑,写点搞笑抽风的东西,主要是前段时间生病生的太久,憋死我了,这段时间跟打了鸡血一样。须知窈窕兄弟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个文竟然能日更那么久哈哈!大家有兴趣看搞笑文换换心情的话,可以跳坑哦!

潜伏的危险

得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小四经常陪着猫猫玩,还带她去吃东西,静江觉得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他,没想到他对方家的人都还不错。

知道他混的差,吃不起好的香烟,静江便给了他一包良友,算是感谢他一直以来无偿的陪伴猫猫。

须知在他们之前几年的七十年代末,能有一包牡丹已经是很扎眼的一件事,那时候稍微感时髦一点的男青年,最流行的就是穿一件白衬衫,然后胸口的兜里塞一包牡丹牌。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时髦青年。

又过了几年,到了八十年代,渐渐有了从香港来的货,方静江给小四的良友,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小四只听过和闻过,从来没抽过。划分等级的话,他就是一典型的二逼青年。

很明显,男神和屌丝不在一个层次上。

那一天,猫猫玩的大汗淋漓的回来,据说是小四带她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老鹰抓小鸡。

小四是老鹰,孩子们是小鸡。

个个全都疯的忘乎所以,因此猫猫回家的时候,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

小四送猫猫回来之时,正赶着方家烧晚饭,小四站在门槛上喊了一声:“方大妈。”

“嗳!”霭芬去牵猫猫过来,顺便感谢他,“真是多谢你啦小四,她老是麻烦你,耽误你做事了。”

“哪里的话,方大妈,三哥这么照顾我,应该的,应该的。”一边说,一边朝厨房里面的月茹点头示意。

月茹也朝他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说完再不看他一眼,继续炒菜。

可小四的眼光却是流连在月茹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家里人对他都没有戒心,竟也无人察觉。

后来还是猫猫唤回了他的思绪,一并止住了他起起伏伏的目光,转头对他道:“小屎,明天见哦!”

霭芬道:“你这孩子真是…我们叫他小四,你不可以呀,他是你的长辈,要叫叔。”

猫猫哈哈的笑说:“我们是好朋友嘛,那好吧,小屎叔,再见啦。”

小四便依依不舍的朝猫猫挥挥手,眼神却还是看向正在忙碌的月茹。

之后一连几天,小四都翻着花样的带猫猫出去玩,先是去的花鸟市场,猫猫不喜欢蛐蛐蝈蝈这类恶心巴拉的东西,还和他抱怨道:“我爸爱斗蟋蟀,那虫子跳出来恶心死我了。”

她喜欢看花鸟,一直徘徊在那几个摊头之前不肯走,一会儿问老板:“这是什么鸟?”

“画眉。”

“这是什么鸟?”

“八哥。”

“那这个呢?”

“鹦鹉。”

老板一直很有耐心的回答猫猫的问题,但这次代替老板回答的恰恰就是猫猫眼前的这只聪明的鸟,它又说了一遍:“鹦鹉,鹦鹉。”

猫猫不但不害怕,眼里还充满惊奇的光,兴奋的跳起来喊:“哇,妖怪!我第一次看见妖怪耶!”

说着,大力挥手把不远处的小四喊过来:“小屎叔,你快来,快来看妖怪!”

小四忙来到他身边,只是刚走到鹦鹉门口,就听见鹦鹉学舌道:“小屎,小屎,妖怪,妖怪!”

周围的商贩全都一气讪笑起来,弄得小四好不尴尬,小四只得赶紧牵着猫猫的手走了。

为了安抚逛街被打断而感到扫兴的猫猫,小四买了八只小鸭子送给她。

猫猫用手摸着小小的,毛茸茸的它们,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是个孩子,形容不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特别高兴,一回到家就向家里人显摆个不停。

月茹知道了以后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让人家破费呢?”

说着,往门外走去,准备把钱给小四。

奈何小四死活都不肯要,非说:“我受三哥照顾那么久,给猫猫买点小东西,怎么不应该了?嫂子你要是给我钱就是看不起我小四。”

月茹为难道:“不是看不起你,真的,只是不能由着这孩子这样任性,动不动就叫别的人买东西给她,以后养成习惯可怎么好。”

“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月茹找不到什么措辞了,只得说,“否则以后我就再也不让猫猫跟你出去玩儿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说完,不由分说的硬是把钱塞进了小四的手里,钞票只多不少。

就这样无意间,小四触碰到了月茹的手指,不由心中一荡,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回话,半秒钟后才回过神来,道:“呃……嗯,那好吧,都听嫂子你的。”

月茹笑道:“这就对了。”说着朝屋里喊,“猫猫,你出来,快和你小四叔说谢谢,再见。”

猫猫此时早就一溜烟儿的捧着她的小鸭子进屋里献宝去了,哪里顾得上失去利用价值的小四,听见她妈喊她,才探出头来,敷衍道:“再见啊小屎。”

月茹被她气得笑了:“这孩子……”说着,便关上门。

小四便知趣的走开了。

可这一路回家,不过是从208到206的距离,他却像是走了十年那么长,他觉得他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月茹指尖的余温似乎还留在他手上,还有……她身上的香。

其实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企图和非分之想的时候,他就会臆想出很多莫须有的东西,就好比眼下的小四对月茹,就横看竖看觉得她怎样都是好的。须知月茹从不擦脂抹粉,也不涂香水,哪儿来的香味?又不是清朝的香妃。

然而小四愣是觉得有,是一股淡雅清新悠然而然的素净之香,比他那个只知道洗衣服煮饭的老婆不知道香了多少倍。

最后走到自家门前时,还意犹未尽的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那么一下,觉得有点儿甜,真是回味无穷。

月茹在他眼中,此时此刻,就像天上的月亮,因为摘不到,所以总是仰望,渴望。

而借由猫猫和小四良好的‘小伙伴‘关系,小四一直能有机会到方家去找猫猫,有时候可以见到月茹,或瞥见她隐约的身影,就十分开心,带猫猫出去的时候也总时不时的问她,你妈妈吃了什么,干了什么。若是月茹上班去了或者回了娘家,他没能见到,就会十分失落,后来,甚至还摸索出了一条月茹几时上班和几时回娘家的规律来。

猫猫和月茹,还有所有人自然对这些一无所知,猫猫每天和小四玩的还是很开心,而一旦他们玩的晚了,月茹不放心,就会出去等她。

彩虹老街是一个长方形的地块,中间有一个四角形的花园,然后依着四个角衍生出一排又一排的弄堂,所以从三合路这里算起,方家卓家是在第二排的弄堂。月茹等猫猫,就会站在三合路口,第一排弄堂的一根电线木头下面,顶上一盏灯,如同一个标志性的符号一般。

小四远远地见到月茹,心底里的高兴没法形容,干脆一把抱起猫猫,将她顶在头上,让她骑在自己脖子里,猫猫揪着他的头发玩儿,咯咯直笑。

小四想,如果在灯下等我的是我的老婆该有多好啊~~~!

这一次,他生出这样的绮思,尤其是月茹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子,风一吹,微微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再看她焦急的脸色,一瞬间,就让小四生出一种错觉——月茹等的是他,他才是月茹的丈夫。

他们走到了月茹的跟前,月茹接过猫猫,连声谢着小四,一边吓唬猫猫道:“你呀你,皮死了,你小四叔的头发都快被你揪光了。”

小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的,我儿子比她更皮,猫猫好乖得,对吧?”

说着,朝猫猫挤眉弄眼。

猫猫想,小屎叔真是个好人呐……

然后快乐的给了小四一个飞吻,就跟她妈妈回家去了。

自那以后,小四和月茹熟了起来,有时候弄堂里遇见会寒暄几句。

“今天三哥又出差了吧?”

“是呀。”月茹显得有点寂寥,“这次去陕西。”

“去多久啊?”小四问。

“不知道。”月茹摇头,“得看工作启动的顺利不顺利,等他回来,看他带点儿什么土特产,给你送点过去。”

小四道:“行行,先谢过嫂子了。”

而关于猫猫,他们可以谈的就更多了。

特别是小四总将猫猫吹得好像天上有地下无,听的猫猫开心,月茹也开心,月茹想,静江虽然没说过小四的什么坏话,顶多说他不争气,不好好找份正经工作,但她自己却是看见过他流氓腔的样子的,实在是不怎么敢恭维。再加上彩虹老街流言蜚语很多,传的很快,月茹听过不少关于小四的事,对他印象一直不好,可见他对猫猫好像很用心,也很真心,自觉似乎之前自己是戴有色眼镜看他了,心下有点不过意。而且他这般对猫猫,应该是对静江很忠心才是。于是月茹对小四也开始有一点改观,殊不知却是在一步步走近危险的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伏笔了那么一大堆,真正的情节应该算是从这里开始吧。。。呵呵呵呵,我尽量坚持日更,假如妹子一旦发现我那天没更,那就是我没磨好,不过更新速度不会慢过3天,我保证。

宠物生死记

而猫猫对小四其实谈不上什么喜爱或者厌恶,小孩子要说天真很天真,要说现实也特别现实。因为他们容易相信别人,是他们天真的一面,但现实在,谁给她好吃的,买好玩的,满足她一切要求,她就觉得那人是好人,要是不满足她,她就不理你。这就是所谓的‘有奶便是娘’。

猫猫在之前对小四仅处于‘随便玩玩嘛,反正无聊的’的心态,可八只可爱的小鸭子彻底将她收买了。

她把这几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放进了蛋糕盒子里,每天给它们喂水,喂食,一本正经的打算将它们养大。

爷爷问她:“你养大了打算将它们怎么办?”

猫猫眨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有思考过啊……

爷爷于是逗她:“养大了我们就宰了吃,煲汤喝,一级棒。”

奶奶还帮腔道:“呦!你别说,还真是养的挺好的,可以红烧鸭肉。”

猫猫一听,‘啊’的一声哭出来,:“你们都是坏蛋!”

说着跑去紧紧抱住蛋糕盒,她要把它们交给她信任的人,比如说小四,否则它们会被爷爷奶奶吃掉的。

大人们看她紧张的样子笑的前俯后仰,明忠赶紧拦住她道:“好了,爷爷奶奶跟你开玩笑的。”

猫猫不信,非要月茹作为第三方打包票。

月茹只得举起手来发誓,大家绝对不会吃她的小宝贝。

猫猫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

小鸭子渐渐地大了,但是明忠看了看蛋糕盒里瑟瑟发抖的小鸭子们,有些担忧道:“这样不行啊,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猫猫歪着头:“爷爷你什么意思?”

明忠道:“呆会儿得让你奶奶给它们做个绒布垫,否则天太冷,它们还太小,会冻死的。”

猫猫吓坏了,赶忙去找霭芬,没多久,一块厚实的绒布垫子就做好了,放到了蛋糕盒的底层,为了让它们暖和,明忠还去找来了一些桔梗和棉絮塞进去。

可即便是这样,第二天早上还是有两只小鸭子不动了。

猫猫每天早上一早第一件事不是去刷牙洗脸,而是去看它们,一见到小鸭子歪着头倒在那里,她还用手摸了摸它的身体,笑道:“小懒虫,小懒虫,快起来,你们怎么比猫猫还要懒呢。”

然而那只小东西愣是纹丝不动,另外几只大约是士气受了影响,也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猫猫从心底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大声嚷着爷爷你过来,明忠走进一看,就到:“喏,昨天才讲的,今天就不行了,这种市场里买的给你玩玩还可以,养大是不可能了,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说完,拾起两只鸭子的尸体预备丢到小区的垃圾桶里。

猫猫怔怔的站在那里,她在消化爷爷说的话。

什么叫不行了?死了?

就是不动了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