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不看好你,小朱带你就没事,小姜带你也没事,你不过就跟了她一天,才一天就出了事。”说着,侧头骂月茹,“你自己说你怎么当妈的,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资格当她的妈!你除了闯祸还是闯祸!!!!”静江一边开着车,一边大声吼道。

月茹根本不敢反驳,她心里疼的直穿出一个窟窿,恨不得孩子的疼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后来好不容易到了两军大,那里的医生还比较专业,检查过后直接就把猫猫送上了手术台,猫猫已经不知道害怕了,她血液里留着方静江天生大胆和勇敢的因子,医生给她打了麻醉针,她看到一盏很亮很大很圆的灯在自己头顶上打开,‘砰’一下,医生拿着各种刀子剪子等器具,安慰她说:“小朋友,没事的,一点点也不疼。”

她说:“好,伯伯,我不要留疤,我喜欢漂亮的。”

那位医生伯伯失笑,心里也为她扼腕,打包票道:“好的,伯伯一定不会让你疼,也不会让你留疤的。你乖乖睡一觉,对,睡一觉,闭上眼,醒来的时候就好了。”

医生的话像安魂曲,渐渐地变得模糊,猫猫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其实,她是疼的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坦白的跟大家说,这篇文里的情节百分之80都是虚构的,但惟有这个烫伤的情节是真实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发生我挚爱的朋友——猫猫,身上。

而且她不是4岁多接近5岁的时候受的伤,而是3岁半,她连话都说不清,就被一个臭婊子用滚烫的沸水给浇了脚,以至于她一辈子都留下一点无法磨灭的伤害。

在这里,我要传播一点正能量,虽然她受了伤,可是她还是克服了,她很能干,由此说明,阴暗和邪恶是没有用的,老天有眼。真的。老天爷庇佑任何善良的人。

【登堂入室】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家里了。

至于她是怎么到家的,期间过程,她一点也记不清。

那一段时间,她的记忆是模糊地,只清楚的记得是一个冬天,一个最难熬的冬天。

屋外呼啸着冷风,她睡在爹妈的大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再加上脚上缠着的纱布,她根本动弹不得。可即便是如此,她的脚触及到柔软的席梦思还是疼的不得了,就像一根根钢针通过脚心直往心里戳那样,后来她看金庸什么的武侠小说,觉得有点儿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感觉。而彼时,她的妈妈除了坐在沙发上哭之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静江也坐在那里,像个门神一样守着。

他们彻夜不睡,就听见女儿在不断地呻吟:“疼…我疼…”

月茹忍不住了,哭着扑上去说:“猫猫,你告诉妈妈,哪里疼,妈妈给你揉揉好不好。”她搓着孩子的手,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静江怒吼道:“你别碰她,你离她远一点。”

说着揪起月茹往沙发上一抛。

月茹掩面哭泣,无言以对。

猫猫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侧过脸来看了他们一眼,脑子里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开始慢慢恢复。

奶奶也在后面的房间哭,哭的眼睛都肿了。

爷爷第一次发火,对着月茹生气的道:“芬子前前后后几十年带了九个孩子都不曾出过事,现在小妍到你手里才一天,就被烫成三度重伤,差点残废。”爷爷说着气的直咳嗽,“月茹啊,平时静江说你马大哈我想想都算了,不过一些小事,可孩子的事儿是大事,是一辈子的终生大事,你说她要是残废了可怎么办呐?!!!”

月茹不敢驳斥公公,唯有低着头听训,眼圈红着,心里连委屈都不敢,只知道念叨着全是自己的错,自己的不是。

静江这时候就比较护短,挡在她身前歉声道:“爸,她也不想的,这是个意外。”

等静江把月茹拖走以后,就听见明忠嘀咕道,“还妈妈呢,连个阿姨都不如,随便找个阿姨带她去洗澡都不会被烫成这样。保姆都比她强!”

霭芬劝道:“好了,你别说了,你说的我心里怪难过的,现在孩子已经这样了,吵有什么用。你嫌他们夫妻吵得还不够嚒!”

明忠往床上一躺,气的睡不着。

霭芬带孩子有经验,所以即便猫猫以后长大了,她最依赖的人也一直是奶奶,因为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奶奶用棉絮给她做了个小布包,再把毛巾缝在上面,垫在她的脚下,大小刚合适。

布包才一垫上去,就听到猫猫说:“唔,好多了,奶奶,好多了,脚脚不疼了。”

大家顿时心中一喜,像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曙光——他们终于找到了可以让猫猫缓解疼痛的方法。

这也就意味着孩子不必再因为疼痛而彻夜无法睡觉了。

她的呻吟声听的大人们心都碎了。

月茹拉着霭芬的手道:“妈,谢谢你,妈!”她一边淌泪,一边就快要跪下磕头了。

霭芬叹息道:“你呀,你没经验呀,以后要多留心知道吗?”

月茹嗯嗯的直点头。

等猫猫可以坐起来以后,她也不能动,有时候坐的时间久了,屁股发麻,想要动一动,只能在床上碾呀碾,静江看着孩子那笨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月茹又是一通脾气。

月茹道:“我也不想的呀,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我心疼死了。我一想到那一天——”

她一想到那一天,她就要吓得昏过去了。

“你心疼?你还会心疼?”猫猫自从浴室里出来就嚷着‘妈妈坏’,静江记得特别清楚,所以他一边讽刺她,一边指着猫猫,“你!你去跟她道歉,去。”

月茹坐到床沿,拉着猫猫的手道:“宝贝,是妈妈是妈妈不对,妈妈对不起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猫猫扁着嘴,欲哭无泪的样子,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她说,“妈妈,你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月茹点头。

猫猫希望把静江给支开,可静江就是不走,他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母女,像是只要他一离开,月茹就会掐死猫猫一样,他再不相信她了,他甚至怀疑月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猫猫很无奈,爸爸为什么不走呢?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爸爸和那个阿姨是一伙儿的,他们狼狈为奸,他们要把她弄死,她现在唯一相信的人只有妈妈,虽然妈妈看起来很笨,可她想要逃走,逃的远远的,离开爸爸身边,随便他是要生儿子也好,爱和哪个阿姨要好都随他。她失望透顶了。

夜里躺在床上做梦的时候,猫猫都会吓的喃喃呓语道:“…害我,有人要害我…那人是害我的。”

“谁害你?”月茹不解,起身替猫猫抹了一额头的汗道,“你呀,你这个孩子,你就是跟你爸一眼,心思太重,谁要害你呢?你一个孩子,难不成还是我存心害你的?这话要是让你爸爸听见又要骂我了。”

猫猫在梦魇里醒不过来,直到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就听到爹妈坐在沙发上谈话,期间她爸问她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这水怎么会浇到她身上的呢?!”

月茹道:“当时突然没冷水了,只有热水,我怕烫着她,就让她从木桶里出来,她刚站好,不知道就从哪里倒出来一桶锅炉里烧开的热水。”

“你呀你——!”静江恨得用手点着月茹的头,“你就不能长点心嘛!”

月茹委屈道:“我当时正在洗头,脸上头上都是泡泡,我看不清,你老说我是故意折腾她,我自己也受伤了呀,你都没有关心过我。”

静江道:“怎么了?”

月茹掀开袜子:“你自己看!”

静江低头一瞧,原来那桶水浇下来的时候,是对准猫猫的,当时站在猫猫旁边的月茹也不能幸免,一连两个脚趾都被烫伤了,破了皮。但好在她是成年人,涂了点药膏,伤势相比猫猫,那可要轻的多。

静江埋怨她:“你在医院怎么不说?”

“我当时只顾着她,哪里顾得上自己。”月茹垂着头,其实她也很疼的,她只是没说。

静江总算消了口气,起码她知道月茹心里还是有孩子的。

月茹整理好情绪,问静江:“对了,你去单位里查了没有,到底是谁拿开水浇她的,叫她出来负责啊!”

静江怔了一下,期间眸色变换,随即道:“听说是个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月茹重复道,“哦,那有可能,当时我记得那个幼儿园老师给她涂药膏的时候,猫猫气的大喊‘你存心的,你要害我。原来是她!’唉,你说怎么是她呢!”

“就是啊!”静江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能怎么办,以后她还要去幼儿园,要是碰见了多尴尬。”

月茹无奈,“你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静江耷拉着脑袋,“只有算了咯。”

“那孩子的苦就白受了吗?”月茹不服。

“还不是怪你!”静江瞪着他,“你要是看好她就不会有事。”

“这种事防不胜防,你老怪我,我能脑袋后长眼睛嘛!”

静江也无话可说了,只有沉默。此时屋外突然传出喊声,是隔壁的金根喊道:“嗳,老三,外面有人找你。”

月茹诧异:“谁啊?”

静江愣了一下道:“啊!对了,今天单位里派了人来看孩子,我去门外接他们。”说着,便走了出去。

“妈妈——”猫猫喊住月茹。

他爸走了,这正是个好时机,她要和妈妈单独说话。

月茹却没耐心,看着门口道:“什么事?”

“你过来。”

“什么事吗?”月茹叹气,“你这个孩子最近真的很怪。”

猫猫扁着嘴,她想告诉她实情,她想把自己认识孙惠茵到受伤之间全部的实情都原原本本的都告诉她,可是月茹根本不想听,她一心记挂着静江,道:“你爸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来,我去看看。”

当即便不理猫猫出去找静江了。

猫猫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她想,我又被撇下了!果然啊,在妈妈心里,爸爸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我总是被疏忽。她心里不是不恨的,哪怕在长大了以后,她也总是想,只要妈妈留一点儿心,我——我或许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她怎么能不怨呢!

单位里派来探望的人终于来了,是月茹将人迎进来的,一位女士,号称是团支部书记,旁边还有一个男的,据说是她的男朋友。

月茹觉得奇怪,她来就来,代表厂里来也没问题,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月茹并没有多说,那女的把单位里交待她要赔付给猫猫的三个月的医药费给了月茹,说是单位里的关爱,月茹感谢着接受了。

由此可见,月茹是一个多么粗心且大意的人啊!

同样一个女人,而且是在浴室里与她对话过的人,只不过在浴室的时候,大家赤诚相见,孙惠茵把长发盘了起来,而今她上门来,把头发披在肩上,就是这么一个差别,月茹竟然没有看出来!当然,也难怪她看不出来,孙惠茵今天的表现大方得体,和那天怯懦呆滞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孙惠茵按照今天的话说就像机器人一样,可以随便切换模式的。

月茹和霭芬就这样完全受到了蒙蔽。

霭芬还热情的把人家请进来坐下喝了点茶,泡了麦乳精又唯恐招待不周,只能一个劲的没话找话说,例如什么谢谢单位照顾我们静江之类的……

期间,方静江一直在外面和这位‘团委’女士的男朋友聊天,月茹左等右等不来,她又和这女的没话说,便起身去催促方静江了。

只留下霭芬老夫妇,和猫猫一个人睡在静江他们的卧室。

孙惠茵对霭芬很客气,还买了许多礼物,一一呈上,道:“这些都是我代表单位送给孩子的补品,希望她早日康复。”

霭芬道:“唉,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她现在人怎么样了?”孙惠茵关切的问霭芬。

霭芬道:“好多了,就是疼啊,夜里疼的睡不着,看的我们大人都心疼。”

“我能去看看她吗?”孙惠茵提议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家里除了老人,静江和月茹都不在,错过这大好时机她就有可能露馅儿。

其实她当真是多此一举,因为猫猫数日来一直昏昏沉沉的,哪里想得到去对付她?

所以后来的事纯属孙慧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借口探病的名义一个人走进了静江的卧室,四处打量。

她心里有一种难掩的兴奋,她知道,一旦她把白月茹赶走,这间卧室就属于她了。

尤其是那张月茹和静江的结婚照,她恨不得现在就砸了它!

最后她把目光转到床上,适时猫猫没有留意她,她脚步轻巧,而猫猫兀自在想着心事,直到猫猫感觉到那灼热的带着恨意的视线直冲自己而来,她一看,孙惠茵正站在她的床脚之处!

她蓦地一惊。

孙惠茵如虎狼一般盯着她,恶狠狠的恐吓道:“不许说出来。”

怕暴露给霭芬听见,故此说的很轻。

“什么?”猫猫听不见。

孙惠茵又道:“你听到没有,不许你说出来,否则我就掐死你,掐死你。”说着,她走到猫猫的床侧边。

猫猫‘啊——’的一声大哭起来,嚷嚷道:“奶奶,救命啊,奶奶,救命啊,有人要害我,她要害我!!!!”

“爸爸——妈妈——救命啊!”

霭芬在屋外听见了,忙道:“怎么了怎么了?这孩子今天怎么净说胡话了!人家阿姨是来看你的。”

“叫她滚,滚——!”猫猫发脾气。

霭芬只得尴尬的向孙惠茵赔不是:“对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她平时不这样,今天可能是太疼了,她有点迷糊了,真对不起,你来你来,我请你吃点心,这里有我们从外地带回来的云片糕。”

霭芬以‘招待客人吃东西’的名义把孙惠茵给请出来,因为她知道猫猫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

最后静江和外面的男人似乎是谈妥了什么,信步走了进来,月茹跟在身后,见到孙惠茵,彼此打了声招呼,静江道:“我送她出去。”就又出了门。

月茹还要跟出去,静江道:“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你给我留在家里好好看着孩子。”

猫猫知道,他爸一定是和那个男的说了什么,现在又去和孙惠茵沟通了。

她拉住妈妈的手道:“妈妈,真的有人害我,你相信我,你不要离开我,你陪着我好不好,我慢慢告诉你。”

月茹叹了口气:“你呀,你这个孩子,要我说多少遍,没有人要害你,真的,爸爸妈妈都在你旁边,我们不会让人害你的,你爸爸那么宝贝你,谁要是害你,他会杀掉人家全家的。你放心吧,好吗?”

猫猫一个劲的流泪,她不相信爸爸,她再也不相信爸爸了。

既然妈妈愿意相信,那么她只有另找出路了,她必须找到自救的法子。

找出肇事者

第二天,月茹上班去了以后,静江走到霭芬的屋里去说悄悄话,猫猫侧耳听着,听到他说:“妈,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嗯?”霭芬莫名其妙,“谁怎么样?”

“就是昨天来的那一个。”静江的声音轻细而温吞。

“哦——”霭芬恍然大悟,“就是来看猫猫的那一个啊,人还可以,挺秀气的,话也不太多,怎么了?”

“我只是想听听您的意见。”静江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她对猫猫很好,我也觉得她对猫猫不错,月茹……”他倒抽一口气,“我觉得她这个妈当得太不称职了。”

“你什么意思?”霭芬一惊,“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别给我多事,现在已经够烦的了。”

霭芬有女人天生的直觉,当然,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你呀你!”霭芬气急,“你要换人了是不是?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生事端了。”

“不是我要生事端,我刚把她接回来,是我亲自去接的,我是真的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可是您看呢?这日子怎么过?孩子三天两头的受伤,妈,您心里不难过呀?我一个男人要上班要搞事业,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围着女儿转吧!我娶老婆回来为什么?可结果却是我一直在替她收拾烂摊子,收完一个又一个。”说道这里,静江一脸的疲惫,“她说她很累,其实我也很累啊,我多想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每天工作完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女儿和老婆可以出来迎接我,而不是我出差半夜回到家孩子烧的已经迷糊了,我一眼红血丝的带着孩子去医院通宵看病,而她压根觉得这没什么,好像是我应该做的。”

静江说的这些事霭芬都曾一一看在眼里,难道她对月茹就很满意吗?可人无完人,不满意不代表着就得完全关闭掉沟通的机会,直接奔着离婚去啊。

霭芬道:“你想好了没有?”

静江摇头。

霭芬说:“你看,你爸也经常说我,我们还不是过了一辈子嘛!以前我们最苦的时候,他赌钱,刚刚收完租,回来的路上就和人赌牌九全部输光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难道上吊自杀吗?你老太太说我没用,你老太爷也对我不满意,可我和你爹也就这样一辈子过来了,他有钱没钱的,我也都跟着他。孩子,你再好好想想吧,照我说,翻来覆去,不管是谁,都是差不多的。”

“再说,我们家就这点儿房子,她愿意吗?”霭芬问。

静江道:“我刚才在外面和他哥谈过了,他哥当然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我一个结过婚得男人,房子不大,只有工作还可以,他哥觉得只要我对她好就行。她从小爹妈死的早,是哥哥一手拉扯大的,所以一直想有个人照顾她。只要对她好,房子就没有问题。”

霭芬沉吟道:“那也就是说,她哥同意了?”

静江点头。

孙惠茵家里没有长辈,便意味着长兄如父,她把她哥哥带来,自然就是来和静江谈‘正事’的,显然此刻已有了眉目。

霭芬知道,儿子从小有主张,只要他不闯祸,她真的是管不住她了,是以除了叹气,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母子俩在屋里悄悄的说完,静江就要回卧室去看猫猫,岂料猫猫把他们的对话大致都听清楚了,就算没有听到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如今是吓得魂不附体,因为她知道若是方静江休了她妈而娶了那个女人,那她以后还有活路吗?猫猫遗传了方静江多疑的性格,此时有一种更可怕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形。那就是诚如她爸所言,妈妈固然是傻气笨拙,可她没有害人的坏心,那爸爸呢?

方静江曾经如此鄙夷的评价过徐志摩,而如今不也是重蹈覆辙,干着与徐志摩一样旗鼓相当的勾当,预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老婆给一脚蹬了?!

这一系列环环相扣,孙惠茵的出现又恰好掐的时间点上,使得聪明的猫猫不得不怀疑,是否他脚上的伤是他爸爸和孙惠茵联手的合谋呢?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坏了,以至于方静江才一踏进我是的房门,她就放声大哭,嚷道:“奶奶——奶奶救命——奶奶——奶奶救我——救命啊——!奶奶我要死了!”

静江看着她呆了,问道:“…宝贝,你…你怎么了?”

她哭的更凶。

现在,在她的眼中,父亲和孙惠茵一样,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不顾脚上的伤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由于不能走路,径直滚落到地上,跟着一边爬一边一瘸一拐的躲到了冰箱和沙发形成的夹脚里,在那个塞不到两个椅子的狭小空间,她才稍微觉得安全。

她吓得浑身发抖,觉得爸爸要害死自己了,于是双手握拳,哭着朝他挥舞:“你走开,你别过来,你走开,救命啊——救命!”

静江的心在那一霎那纠结的疼起来,他想这是后遗症吗?这个孩子是被烫的吓坏了,所以得了癔症?

他站在卧室的门口不敢再踏进去一步怕刺激到猫猫,直到霭芬出现挡在了他们父女中间,猫猫才从歇斯底里的状态里恢复稍许神智。

霭芬问:“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样呢,爸爸对你这么好,你这样多伤他的心啊!”

“他要害我——!”猫猫泪水长流。

静江看不下去了,他大踏步走出去,到单位里一一去询问当时在浴室内的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