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包括衣着,包括一颦一笑都一遍遍的如经过沙盘推演般的细致。

于是,有了尤连城所认为的那次初见。

那时,他是怎么记住她的耳环的,她都已然已经忘了。

慕梅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手掌里,现在,她需要安静的想一想。

突如其来的喜悦把她的心装得满满的,也许下一秒,它们就会溢出来了,从心里头流淌出来,也许会幻化成眼眶里的泪花,也许会幻化成为嘴角的微笑。

所谓幸福,大约如此吧!

脸从手掌里解脱出来,第一时间慕梅去拥抱了洪小贤,紧紧的拥抱着:“洪小贤,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你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对我有多重要,洪小贤,你的故事讲得好极了,现在,你在这里等着,我要你帮我。”

洪小贤就这样傻傻的任凭着她紧紧的拥抱着自己,还没有等她缓过劲来,林慕梅就站了起来,从沙发上离开,脚步轻盈得如在云端漫步。

林慕梅回到了她的房间了。

洪小贤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约半个小时后,林慕梅从她的房间出来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问。

“洪小贤,你觉得我这身衣服配那双耳环怎么样?”

洪小贤眯起了眼。

慕梅带着一点点的害臊轻轻的拂了一下裙摆。

随着林慕梅的动作,林慕梅身上穿的那件中长裙的裙摆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分两边向后梳的中长发,鬓角的两侧编成了松松的麦花形状,看似不经意留在鬓角蓬松的发丝让林慕梅本来就极为秀气的眉目更是增添了妩媚之感,裸色无袖的沙织中长裙,长裙的腰间搭着细细的腰带,腰带是纯银制作的,银饰的厚重古老配上轻妙的沙织简直是天衣无缝,中长裙的裙摆做了特殊的处理,细细的褶皱看起来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随着林慕梅的那一摆动就像被风吹开的波纹。

洪小贤傻傻的张开了嘴,于是,她看到林慕梅抿在嘴角略带着害臊的那朵笑容像荡漾的涟漪,那朵扩开的笑容让她就像住在画里的最梦幻的女郎,有着让骑士们为她不顾一切的魔力。

“洪小贤,你傻了?”看着傻傻的洪小贤,慕梅的心里有小小的得意:“我怎么样?”

“你…”洪小贤合上了嘴巴,呐呐的:“我…我觉得我要是男人的话,你要是穿成这样子我会不让你出去的。”

“说什么傻话呢…”这话的口气出来后,林慕梅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真嗲!就像要在月夜里要跑出去私会情人的小姑娘。

“洪小贤。”重新的,慕梅润了润自己的嗓子:“现在,你把你的手机关掉,然后,你回到你的房间去,锁上你的门,睡觉。”

“即使…”慕梅微微的顿了顿,脸微微的泛红:“即使,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也要装作没有听到。”

说完话后林慕梅头也不回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了,客厅就留下了哭笑不得的洪小贤,这林慕梅看着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小女仆了。

即使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也要装作没有听见?洪小贤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的偷偷的来到了林慕梅的房间,林慕梅的房间的门没有锁,房间门留下了小小的缝,偷偷的,洪小贤朝那门缝里愀了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林慕梅的侧身,她坐在了化妆镜前拿着尤连城给他的手机拨号。

慕梅按下了手机唯一的手机号,手机接通了,把手机用肩膀夹在了耳边慕梅漫不经心的拿着睫毛夹子,把睫毛夹子往自己的小指头比了比,一边盯着放在化妆桌上的手表的秒钟,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

终于,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

传来了尤连城似远尤近的声音。

“连城,我…”慕梅慢慢的拉着那个我字。

忍着笑,拿着手中的睫毛夹往自己的小指头夹下去,然后,大叫了起来,再漫不经心的掐断了手机。

把手机重新放到了化妆桌上,拿着较为鲜艳的唇膏认认真真的涂在自己的唇上,小卷毛不喜欢她涂太过于鲜艳口红,所以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吃掉她的口红的。

洪小贤呆站在门外,林慕梅的举动让她想了一会才想明白,然后,目瞪口呆,她所想不到的是林慕梅竟然…

所以,林慕梅让自己关掉电话,这会,尤少爷一定是在用风一样的速度卷过来吧?房间里的林慕梅正在用口红在镜子里一遍遍的写着尤连城的名字,写完了再擦掉,擦掉了再写,不亦乐乎的模样。

洪小贤轻手轻脚的离开,现在她需要做的事情是赶快去洗澡,洗完澡在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戴上耳机,这样一来就算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她也听不到了。

洗完澡后,洪小贤再朝林慕梅的房间里望了望,那道门缝还在,门缝里透出了柔和的灯光,想必那门缝那灯光是为了尤连城而留下的吧。

再次咽了咽口水,恋人的世界真奇妙。

洪小贤猜的没有错,此时此刻尤连城正在像风一样的卷到那片住着林慕梅的地方,他让Chicago会所里最熟悉北京路最会开车的人给他开车,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开车,他要是开车的准会出事。

不久前,他还在Chicago参加珍珠展览,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直盼着的手机响了,是那串他所喜欢的号码。

接通电话,林慕梅电话里头的那声惊叫声音让他飞奔出珍珠展,一边跑着一边打电话给洪小贤,洪小贤关机。

洪小贤竟然敢关机。

发生意外?绑架?谋杀?各种各样的假设后…

大汗淋漓!

他的身份以及成长经历让他无法把林慕梅在电话中那声极具慌张的惊叫当成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

尤连城,第一次六神无主,他发现发达的脑细胞也帮不了他。

林慕梅,这个麻烦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白~~

周末了,大家周末愉快!

恋(04)

吴芳菲呆呆的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空空的位置,尤连城接完了一通电话后脸色大变,然后就冲出去了,甚至于连交代一声也没有。

今晚是Chicago举办的周末之夜,这个周末之夜Chicago有一场关于珍珠展览的派对,派对上展出的都是色泽最好的粉红珍珠,这些珍珠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才能进入这个门槛的,由于尤连城爸爸所培植的珍珠也进入了这次参展行列,尤连城也理所当然的取代自己的父亲来到派对上为自己的父亲站台。

吴芳菲以尤连城女友的身份成为了派对的座上宾,为了这次亮相吴芳菲还特意请示了自己的妈妈,从化妆到穿着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也获得意中人的赞赏了,在他的那句赞赏中吴芳菲觉得一个下午有点非人道的折磨也值得了。

最近和Chicago老板打得火热的荣爱也来了,而且是盛装打扮,她挽着自己的手做出了姐妹情深的模样,吴芳菲当然知道自己的表姐有多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在外公的寿宴结束后她和她的男友分手,没有回里昂,她留在了北京以想多陪陪爷爷的名义。她为了尤连城的订单合同劳心劳力,软硬兼施。

荣爱才不会看上Chicago,荣爱看上的是尤连城!据说资产可以买下希腊的尤凌云爵士的独生子。

尤凌云可以买下一整个希腊,这是最近西方媒体热炒的话题,起源源于尤凌云在接受一家财经频道专访时,主持人问他关于对目前陷于欧债危机的经济停滞的希腊市场如何看法,尤凌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挺喜欢希腊的,他还在考虑等退休后要在希腊买下一个小岛在那里安定晚年,事后,有好事者粗粗的估计了一下,算出了以尤凌云的资产绝对可以买下一整个希腊。

于是,尤凌云买下希腊这个话题让好大喜功的英国媒体炒成了最热的话题。

吴芳菲还知道最近荣爱购买了尤凌云的自传以及在通过更多方面的收集着尤凌云的资料。

派对上还设置了小型的T台,T台上模特优雅的展示着身上的各种各样的珍珠展品,吴芳菲和尤连城被安排在了VIP座位,荣爱和Chicago紧紧的挨着他们的座位坐着,T台上精致的模特专业的演出以及他们身上所佩戴的珍珠在特殊的灯光的烘托下流光溢彩,T台下的嘉宾也很好的投入到了Chicago精心策划的这个周末之夜中。

秀开始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后尤连城接到了一通电话离开了秀场,然后,T台上模特的精彩演绎再也无法提起了吴芳菲的兴趣了,一边的荣爱也在尤连城退出秀场后兴趣缺缺。

“连城去哪?”荣爱手掩着嘴,低低的问。

吴芳菲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尤连城去了那里,她有跟过去,只是出了秀场的时候她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她回到了秀场了,这场秀结束后会有一个小型的媒体见面会,来的都是一些顶级珠宝杂志的媒体,之前,尤连城已经答应了采访了,吴芳菲觉得自己有必要以尤连城女朋友的身份为他处理好一切。

说她天真也好,她想学习当尤连城背后的女人。

见吴芳菲没有回答,荣爱再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那句连城倒是叫得蛮热络的,像多年的老友,吴芳菲没有理会她依然把目光落在了T台上。

荣爱浅浅的笑了起来,用和礼服搭配在一起的檀香扇掩住了嘴,微微,好心情的说了:“我亲爱的表妹,想必你也不知道你的男友去了那里了?”

荣爱的那声“男朋友”咬得很重,听得吴芳菲心里酸涩了起来,仿佛在嘲笑着她几分钟前自己天真的心思。

历时九十分钟的秀结束了,吴芳菲走上了采访区,微笑的回答了媒体的提问,还好来之前她做好了功课,在回答那些记者关于一些珠宝的知识时并没有显得多吃力,也很得体的回答了关于记者提问她和尤连城的关系。

“我和连城是很好认识很久的朋友。”吴芳菲回答,笑容加深一点。

这是一种中规中矩的回答,当你在回答此类问题时笑容一定要坦荡,中规中矩的回答在加上坦荡的笑容会让那些想要挖出更多内容的记者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的,这是妈妈教会她的,从此以后,吴芳菲要一样一样的学习。

采访结束,吴芳菲挽着了脸色不好笑得有点勉强的表姐。

代表着尤凌云参展方的负责人把这次最参展最为精良名为粉红佳人的珍珠项链交给给了吴芳菲,说是尤凌云亲自指示的。

红粉佳人是一百一十颗在最深海低下培植出来的珍珠组成的,是今晚整个秀场的最压轴出场的,在它出场前已经表明了名花有主。

手指触摸上着光彩夺目的珍珠时吴芳菲有点想流泪,此时此刻,她多么需要这串珍珠时尤连城亲手交到她手中的。

一百一十颗的珍珠项链后面有一份粉红色的卡片,后面用八种文字写着一生一世。

朱亚

伦来到秀场的时候就遇到了正拿着珍珠发呆了吴芳菲,秀场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作为Chicago主人的迪拜人挽着自己的女伴正在和陆续离开的嘉宾们告别。

“连城呢?”朱亚伦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尤连城的影子。

吴芳菲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拿着珍珠项链发呆。

朱亚伦拿起了手机,连续拨打几次,尤连城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收起了手机,朱亚伦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这样的时刻,他觉得似曾相识。

隐隐的,朱亚伦的心泛上了不安之感。

在朱亚伦打电话给尤连城的时候尤连城正在林慕梅的家里,四合院里安静得出奇,东厢房的房门紧闭着,西厢房的门开没有关,微微的的敞开了一条缝,有幽幽的灯光从房里透露出来。

站在西厢房门前,尤连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把慌乱的心情压了下去,即使是天堂地狱,即使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把她找回来的。

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于尤连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送给林慕梅的手机正安好无恙的被放在了化妆桌上,走了过去,拿起的手机…

连城,背后有一个声音这样唤着他。

尤连城放下了手机,僵着身体。

悲,喜,怒,恨,到了这刻连他也分不清了。

林慕梅又骗了他一回。

慕梅从房间后面走了出来,愀着那个背影,说。

“连城,回过头来看我!”

那个声音梦一般的,一千个声音告诉着尤连城不要去理林慕梅,最好可以狠狠的教训她一番,要知道,她的恶作剧让尤连城从Chicago会所到这里的那段路程惊心动魄。

只是,受蛊惑一般的,尤连城还是回过头来。

幼年的时候,妈妈曾经给他唱过一首意大利民谣,民谣的名字就叫做《她从海上来》歌里藏着什么样的内容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妈妈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遇到他心中那位从海上来的女郎。

在一望无际的白色月光下,她站在浪花之上。

此时此刻,林慕梅幻化成了尤连城心中的那位从海上来的女郎,来到他的面前。

慕梅停在了那里,距离着尤连城有五步之遥的距离,这五步之遥的距离正好,距离太近了她不便于她像他展示自己。

慕梅摆了摆裙摆,说着。

“第一次见到这件裙子的时候,我想起了书上说的一句话,每一个姑娘都要拥有一件准备去见自己情人的好衣裳,那时,我在这件裙子面前站了很久,服装店服务生告诉我我要是穿上这件衣服我的心上人一定会魂都给我勾走的。”

慕梅笑了笑,有点难为情。

“这件衣服挺贵的,用了我差不多半年赚到的钱,买衣服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着的,会不会有一天我可以穿着它来见你,我把它藏在衣柜里,有时候心里苦闷的时候我会把它挂起来,自个儿幻想着我穿着它来见你的情景。”

慕梅有点想哭。

“我所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真真的我可以穿着它来见你了。”

五步之遥的人还是如雕像一般的,面无表情。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半,叹了一口气,慕梅抱住了尤连城,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真好,她重回他的怀抱了。

“你用这样的方法把我留在了你的身边我觉得我应该恨你来着,可是,没有,连城,我一点恨你的心情都没有,甚至于,我心里还沾沾自喜的,因为我的裙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如果不这样,我会觉得我的那些钱都打了水漂。”

是啊,林慕梅其实在心底里为尤连城以这样的方式把她留在他身边而沾沾自喜着。

既然,他先迈出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让她来,慕梅知道以后她和尤连城还会面临着很多的台阶,可是,不要紧,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可是,连城…”慕梅踮起了脚,勾住了尤连城的脖子:“我这件衣服还缺一双耳环来配。”

尤连城一僵,她的手沿着他的脖子往下,一点点的往下,指尖所到之处如燎原的野火。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终于进到了后台了,JJ果然是神抽…

恋(05)

慕梅的手沿着尤连城的脖子往下,不费吹飞之力的就在洪小贤给她提示的地方找到了那个装着耳环的小盒子。

今天的尤连城穿的是正装,黑色的西装西装翻领连同领结是用同色丝绒布料制作的,小盒子就放在了他西装的里衬里。

小盒子是那种扁平的,盒子中间是贝壳的图腾,慕梅打开了盒子。

躺在盒子里的耳环一如自己想象中的模样,蓝色的,最秀气的,梅花吊坠,慕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耳环,在尤连城的面前晃了晃,耳环在晃动中发出了细碎的光芒。

“这耳环和我的衣服相配极了,连城。”慕梅心里欢欣雀跃着。

“这个不是给你的。”和慕梅的欢欣雀跃不同尤连城的声音平淡得如一池死水。

尽管知道他说的是谎言,可是慕梅心里依然难受,把耳环包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高高的扬起了手。

“这耳环不是给我的?这耳环的主人是属于冬小葵的?还是吴芳菲的?又或者是别的女人的,如果…”

“如果…”慕梅拉长了声音,加重了语气:“如果这耳环不是给我的,如果这个耳环是属于别的女人的,那么,我就毁了它。”

朝着敞开的窗户方向,慕梅大力的扬手。

尤连城在半空中拦截了林慕梅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拉下,缓缓的掰开了她的手掌,拿起了他手掌中的耳环,那双属于她的耳环。

慕梅听到了来自于尤连城无可奈何的叹气声,他的手轻柔拂去了她鬓角的发丝,他的手指在她的耳垂轻轻的揉着。

慕梅抬起头愀他。

等待着他为她戴上了耳环。

终于,把那双耳环戴到了她的耳朵上了。

终于,林慕梅戴上了尤连城赚钱为她买的耳环了。

很好看,一如自己无数次想象中的那样充满了诗情画意。

手轻轻的抚着耳环的耳坠。

“这双耳环是我在巴西的一家首饰店买的,首饰店的老板说这双耳环因为是手工艺品,首饰,从材料到做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所以价格比较贵,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觉得它应该属于你,那时,我刚刚到巴西工作还没有到半个月,可是我又怕那双耳环被人买走,所以,我下班的时候天天到那家首饰店去,去了大约一个礼拜首饰店的老板答应我会把这个耳环卖给我的的,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后,我终于买下了这双耳环了。”

尤连城哑着声音。

“林慕梅,我给你买的耳环你喜欢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