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慕梅于他是什么他也想不清楚只是他知道在他心头有一个单纯的意愿,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不可以动林慕梅一根头发。

要是有谁让你不顺心了,我会毁了他,带着只属于尤连城个人的强烈风格,听起来很野蛮很蛮横,这话要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听了一定会喜极而泣吧?可慕梅明白自己已经不要拥有那么纯粹的心情了。

接着,慕梅从尤连城的口中知道自己是由于焦虑,失眠症引发的短暂昏厥,这种昏厥大约会延续一.两个小时,只是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慕梅被注射了安睡药剂,三十个小时。

慕梅随口扯了一个谎来搪塞最近一个阶段的焦虑和失眠,她当然不可以告诉她甚至于责难他为什么他不爱她。

尤连城似乎对慕梅口中的养母最近身体不好导致产生的焦虑情绪的这个借口并不太买账。

钟表指向晚上十点三十分,尤连城的生活如果不是在周末生活都很有规律的,他会在十一点的时候和自己的妈妈通电话,然后用半个钟头洗澡以及吹头发,在浏览了隔日的一些要去的地方还有要做的事情后在整点会上床睡觉。

慕梅开了床头较为明亮的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慕梅才看清楚尤连城的双目布满了红丝。

“连城…”慕梅嘴张了张,最终一些想要问出,说出的话变成了:“连城,你还是回房间吧,你妈妈不是会在十一点的时候打电话来吗?”

她想要问他,是不是他一直在等着她醒来。

尤连城这才想来起来,他把慕梅有些乱的头发整理整齐,让她的轮廓一览无余的呈现了出来,细细的瞧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三十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脸色还算可以。”

“林慕梅,你以后脸色再给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看。”尤少爷叉着腰拿出了他平日里的气势,马上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还有,你不需要担心心,你的椿妈妈会好起来的,我会让杰克用最大的努力让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杰克是尤家的家庭医生同时也是医学界的权威,在尤连城一脸安慰的表情下慕梅心虚的点了点头。

似乎,尤连城觉得没有什么再交代的了他站了起来,转过头去顿了顿又回过头来弯下了腰。

“林慕梅,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昏倒了。”安静的房间里,他低低的声音沙哑暗沉,仿佛有让人沉溺的力量。

“那好,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昏倒便是了。”慕梅说得极不以为然的模样,她害怕这样的尤连城,和平时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尤连城,有着如此温柔嗓音的尤连城。

“不对。”尤连城的手落在慕梅的发顶上,没有去看她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头顶上的壁灯上,轻声的说着:“不对,慕梅,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昏倒,看着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心疼。”

“嗯。”慕梅低低的应了一声,身体滑落了下来,缓缓的滑进了被子,脸就这样埋在了被子里头。

一直到他的脚步声离开一直到那声轻微的门被带上了的声响响起了慕梅这才从被子里出来,曲起了腿把头埋在了膝盖上,被套上有淡淡的香草味,那香草味道熏得慕梅想哭,想嚎啕大哭,想大喊大叫。

仿佛,从记忆以来林慕梅都没有尝试过嚎啕大哭,大喊大叫的时刻。

月茹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在床上蜷缩着的林慕梅,手环住了膝盖,膝盖藏在心脏的位置,类似于躲在母体中的婴儿,经常做这种姿势从心理学的角度解释为缺乏安全感。

手在房门敲了敲,她的脸从膝盖上解脱出来,表情有若有若无的脆弱。

把托盘上的食物放在了床头柜上,月茹低头看着这个来到了尤公馆里有七个年头的姑娘,她见过她和尤连城在月夜下拥吻,见过她很晚的时候才从尤连城的房间出来,她甚至见过尤连城在没有人的时候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渐渐的,月茹开始觉得原本清透的女孩开始像伦敦春季的浓雾。

现在,隐隐约约的月茹甚至于有点希望这个冬天快点过去明年的春天快点来到那时林慕梅的合约就会结束,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慕梅了,不是的,她还是喜欢这个梅一般的女孩,只是,在属于女性特有的敏感触觉以及从某些事情的端倪让她在面对着林慕梅的时候总有着若有若无的不安。

慕梅调整好了脸部表情露出了不要意思的微笑。

“睡了三十个小时应该饿了吧?”月茹指着托盘上的食物:“这些是连城特意让我拿进来的,这些菜式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他啊,说这个慕梅不喜欢吃,那个慕梅现在不可以吃,折腾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呢。”

托盘上放着一杯夹杂着小麦粗粮的牛奶,还有几样小点心,小麦粗粮加牛奶这还是属于慕梅的特殊爱好。

月茹在尤连城刚刚坐在的位置坐了下来,用一种似乎要穿透的目光看着慕梅,在这样的目光下慕梅不自然的别开脸。

“月阿姨,谢谢你。”慕梅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默:“我还真的饿了呢。”

在尤公馆里,慕梅最初和大家一样尊称着月茹为月管家,后来不知不觉的就随了尤连城的口叫着她为“月阿姨。”

“慕梅啊…”月茹拉着慕梅的手,语重心长:“连城看着傲慢看着蛮不讲理,可但他想对一个人好了就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慕梅垂下了眼睛,心里有些慌张,她甚至于预感到了接下来她会听到什么样的话,可她真的害怕,害怕去听。

“你昨天把他吓坏了,在你睡觉整整的三十个小时里他都没有离开你的房间一步,在听说了你因为焦虑失眠的时候这孩子就这样揪住杰克骂他胡说八道,在你房间的三十个小时里他除了吃饭和他妈妈通电话还做了一件事。”

“今天下午在各大网站上都不约而同的爆出了娜塔莎吸食大麻的照片,这下好了,这位媒体口中的小小名媛现在变得臭名昭著,然后在照片被爆出来的三个小时后被学院开场了学籍,她爸爸把她接回瑞典去了,媒体还拍到了她在保镖的押送下灰头土脸的照片。”

“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照片吗?昨天那个沙锤就是从娜塔莎手中脱手而出的,连城一口咬定是娜塔莎是故意的,他说娜塔莎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是那个沙锤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她日后对你产生威胁。”

娜塔莎,曾经在戛纳海滩让慕梅跪着为她擦拭落在脚上的冰淇淋,曾经在公开的场合里表达出了未来的伴侣希望是尤连城,尤家和娜塔莎家也有不少的生意来往,三年前,尤家在瑞典设立分公司就得到过娜塔莎家的鼎力相助。

只是,慕梅没有想到尤连城会把娜塔莎的事情抖出来。

“很意外吧?特别是对象是娜塔莎?”

慕梅点了点头,听她继续说着。

“慕梅,经过了这件事后我想,连城已经明白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着思想的人是尤金尤蓝无法比拟的,那个孩子终于意识到你对他的重要性了,虽然他以前是对你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可是,慕梅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对不对?”

慕梅继续被动的点着头。

月茹叹了一口气:“那年,我的孩子和他爸一起遭遇了空难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是连城的妈妈和连城让我在这个世界有勇气活下来,连城的妈妈让我把连城当成我的孩子,那时,只有五岁的连城用他稚声稚气的声音告诉我,月阿姨,不要紧,你就把我当成哥哥吧,从那天起我就真的把连城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她就这样靠近慕梅一点点,表情慈爱温和:“慕梅,你会和连城一直相亲相爱下去,就像我和舒悦一样,对不对。”

慕梅涩然的,被动的点着头。

月茹管家走后,慕梅吃掉了托盘上的食物,托盘上有玉米糕,南瓜烙饼,那是从前和尤连城一起到中餐馆里慕梅必点的食物,这两样食物在尤公馆原先是没有的,后来,尤公馆来了一个广州厨师就又了这两样食物,托盘上还放着维生素,慕梅也乖乖的把维生素吃掉了。

慕梅从浴室出来后,尤连城笑着站在阳台门口,阳台上的门是开着的想必他又从阳台上爬过来的,慕梅心里更为苦涩了,从前是自己从自己的房间里爬过去现在是他从他房间里爬过来,而这时钟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半了。

“我只是来看你睡着了没有?”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紧张兮兮的:“林慕梅,是不是你又犯失眠症了,我刚刚在网上查找很多关于治疗失眠症的方法,我觉得不要用药物治疗最好,我怕你到最好会产生药物依赖症,我觉得还是用一些土方法比较好,比如属羊,比如运动出汗,比如…”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发,本来很乱的头发变得更乱了,有点傻气的样子,傻气得慕梅不由自主的想微笑。

“很土对不对,要不,你试试我睡不着用的方法,我要是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开着电视把频道调到了天空电视台播的凌晨新闻播报,听着听着你就会自然而然的睡觉了,因为他们的节目太无聊了。”

说完这些,他还身体力行了,拉着慕梅的手来到了她的卧房打开了电视把电视频道调到了天空电视台上,这个时刻,天空电视台还真的在播报新闻,尤连城做完这些想回头身体就被抱住了。

林慕梅从背后抱住了他。

乱(14)

第一次,慕梅听从了自己的内心,什么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思考在着凌晨的夜里去摄取那份温暖去抱住了这个时候显得很是可爱喋喋不休的男孩。

这个男孩在用他特殊的方式表达着对于自己的关爱。

这个拥抱也许无关爱,无关感激只是她单纯的想抱抱他,她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陪伴了的男孩。

“连城,你担心我晚上睡不着了?”慕梅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嗯,林慕梅,你好像把失眠症传染给我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天空电视台无聊的节目也没有让我入睡,我总在想不知道林慕梅睡着了没有,是不是还像这些天一样睁大着眼睛等待着天亮。”

“所以尤少爷就在很清醒的状况下作了爬阳台这样不优雅的事情。”

“嗯!所以就尤少爷在很清醒的状况下作了爬阳台这样不优雅的事情。”

时光在这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爬上窗台上的常青藤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着的声响伴随着夜风敲打着窗户的声音。

尤连城想回过头来被她死死的抱住,她在他背后说着。

“不要回头,连城,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被失眠症缠住,我向你保证我以后每一个夜晚都会把电视频道调到天空电视台然后会睡得很香的。”

“林慕梅,我也向你保证,天空电视台的节目一定会无聊得让你想睡觉。”

慕梅躲在尤连城的背后微笑。

“连城。”她叫着他的名字。

“嗯!”他答应着。

“连城,以后,很久很久的以后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不会还会记得我。”

“慕梅,我们的关系要是搁在中国的古代你的身份应该是我的书童吧,会的,会记住你的,很久很久的以后都会记住你的,我的书童。”

慕梅躲在尤连城的背后微微的裂开了嘴。

自从林慕梅昏倒后尤连城隐隐约约的觉得林慕梅好像变了,等临近十一月末时尤连城才意识到他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天没有亲吻到林慕梅的嘴唇了,仿佛,在自己每次意乱情迷的时候她都有办法从自己面前逃脱,每次逃脱的时候更是做得不留痕迹,如狡兔,看着纯良无辜。

每一个月最后一天的周日是慕梅的假期,慕梅迎来了十一月的假期,这天,天气还算可以,尤连城忙着和他的朋友们欣赏这近几年来风靡全球的龙鱼,尤凌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尾龙鱼。

慕梅比平常早出了三个小时离开尤公馆,她今天穿了黑色暗花的长裙外面套着最新款的修身牛仔外套,这样的穿着是赵锦书喜欢的,偶尔赵锦书先生会对林慕梅的衣着指手画脚的,现在林慕梅穿着赵锦书喜欢的去见赵锦书。

慕梅这次没有让尤家的司机送她回家,在早出来的三个小时里她有一些事情要去做,首先她到银行去把自己的银行户口名字从林慕梅改成了林椿,从银行出来后慕梅到花店里买了花,然后进了地铁站。

到了赵锦书所工作的研究所正好是下午四点半,五点的时候赵锦书要接受研究院颁发给他的航空创新奖,赵锦书所参加的研发小组在用了七百四十天成功的开发了一款可以让飞机在低速飞行时有效的减少部分的排放量的软件。

赵锦书所在的研究所是英国政府为了科研特意规划出来的区域,再经过了一关关的盘问以及核对的时候慕梅才见到了赵锦书。

今天的赵锦书穿着正装,看着文质彬彬,文质彬彬到慕梅有些想发笑,可是赵锦书没有等她笑出来就揽住了她,不远处和赵锦书一样穿着正装的几个男人对着他们挤眉溜眼。

这是慕梅第一次来到赵锦书工作的地方,这里和慕梅印象中的那些科研场所不大一样,这里看着很简单,用特殊材料搭建的大棚,到处都是空地,有迷你的足球场,也有篮球场,偶尔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表情轻松很友好的和慕梅打着招呼。

“那个我经常提起的总是折磨我的邻居。”赵锦书揽着慕梅对着他们小组成员介绍。

“中国姑娘个个都漂亮地。”蓝眼睛的小组成员说着怪腔怪调的中文,一一来和慕梅履行英式的拥抱。

五点整的时候,颁奖典礼准时开始。

在短短的三十分钟的小型的颁奖礼上慕梅看到了和平时都不一样的赵锦书,礼貌,谦和,带着属于东方人的内敛还有与生俱来的自信,一席话下来让台下的一百多人包挂被准许进来的唯一的一家媒体记者也毫不吝啬的给以了热烈的掌声,当然,在座的人应该是数慕梅的掌声最大最响了,也由于自己的掌声惹来了赵锦书的一阵调侃。

“嘿,那位美丽的中国小姐,难道你听得懂我一大堆专业术语吗?”他站在台上,手一指,指向了慕梅。

慕梅傻傻的摇头,说实在的赵锦书在台上十句话里她有九句话听不懂但她高兴啊!高兴得恨不得自己的掌声再高一点再响亮一点。

赵锦书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那我放心了,我想,我猜得没错,你的掌声是应该对于我迷人的声线的一种赞赏。”

赵锦书的话引来了礼堂里的一阵哄堂。

从礼堂里出来赵锦书向他的同事借了那种没有顶棚的吉普车,十几分钟的车程后他们来到了附件的小型飞机场,这里是一些还没有正式执行飞行任务的军用飞机试飞地,到了那里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有几驾飞机正在进行夜间起飞测试,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启动机翼上的火光啧啧发亮,在周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光圈,在如浓墨般的天色的映衬下霎是好看。

赵锦书把车子停在机场的隔离网外,招呼慕梅站了起来,抓住了车子顶棚的安全栏,这里没有都市的高楼大厦,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这里,风扬起了慕梅的头发,离她最近的一架飞机从她面前捏过,风一样,飞鸟一样,荡开了的花火一样射向了苍穹。

“慕梅,我喜欢飞机划破长空。”赵锦书把手圈在了自己的唇上,大声呼喊:“慕梅,以前我是一个傻孩子,总梦想着有一天拥有一双翅膀带着我遨游蓝天。”

慕梅把头靠在了赵锦书的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赵锦书很少再叫她为小九了。

“慕梅,我迷恋飞翔。”他还在大声喊着。

“比迷恋飞翔的我更迷恋着林慕梅。”这次,他喊得更大声。

机场里空荡荡的,所有的飞机已经离开了跑道,他们带出来的声音正逐渐远去,空阔的机场里回荡着赵锦书的声音。

和迷恋飞翔一样的我迷恋着林慕梅。

慕梅一呆,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着,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回国了,慕梅,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闹哄哄的家。

回到社区已经很晚了,林锦书把慕梅送到了门口,握着慕梅的肩膀。

“我很高兴来到英国,人们说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慕梅,我很高兴遇到了你,很高兴邂逅了像爸爸妈妈那样的美丽情感。”

“林锦书,我…”慕梅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其实,锦书,我没有你所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还觉得健康阳光的女孩更适合你。”

“慕梅,不要和我说这些鬼话,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慕梅下意识的摇着头,林锦书用他的手掌来固定了她的头,弯下腰,面对面的直直的望着她。

“慕梅,你想和我一起到北京去吗?”

慕梅点了点头,林锦书微笑了起来。

“那么,你想拥有一个家吗,一个乱哄哄的,有每天烦着你的孩子,一个不大会存钱和机器打交道但会很爱自己的老婆的孩子的爸吗?”

慕梅呆呆的望着林锦书,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温温的,林锦书有一双温厚的手掌,手掌上有经常接触机械而产生的老茧,那老茧贴在了慕梅的脸上让她想起了一些关于生活,关于简单又单纯的生活。

“慕梅,我可以向你保证,到时你不需要花多少的心思来爱我你只要像现在呆在我身边就好,你只要有一点点的爱我就行,大容量的爱我来给你,由我爱着你就行了,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吃醋的。”

“锦书…”慕梅的眼里有浮光,喃喃的…

“慕梅,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还不是时候,只是,我在英国呆太久了,我的爸爸妈妈需要多些时间陪伴他们,我想把你带回去向他们炫耀他们的儿子有多么的有福气竟然遇到了像林慕梅这样的好姑娘,现在,你不需要马上答复我,还有几个月,你和尤家的合约就结束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嗯?”林锦书的声线如春风。

不由自主的,慕梅点了点头,她太向往北京城了,太向往有一个闹哄哄的家了。

在有着淡淡的花香的夜里,赵锦书把唇印上了林慕梅的额头,那一刻,慕梅相信了叫赵锦书的男孩不会计较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叫赵锦书来自北京的男孩会带给她最为单纯的幸福。

那个时候,赵锦书也相信了在北京城老老的四合院里,叫林慕梅的女人会成为他的妻和他一起着,变老。

乱(15)

慕梅很早就起来了,她到超市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做了鲜鱼做了鱼片粥,把粥熬得特别的烂,椿妈妈的牙齿变得不好,一些太过于坚硬的食物她再也吃不了了。

摆好了碗碟,弄了几样小菜,慕梅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接下来,她会经历一场艰难的谈判。

林椿从自己的房间梳洗完后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养女脸色凝重,安静的坐在一边。

一顿和平常一样安静的早饭过后,慕梅没有像平常一样整理屋子而是主动的去牵林椿的手,让她坐在她平常爱坐的安乐椅上,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出了银行卡放在了林椿的手中。

“椿妈妈。”慕梅恭恭敬敬的叫着,选择不去看她:“这里有一百万英镑,这一百万英镑够我们花很长的时间了,椿妈妈,从前你不是老是念叨着要像一些人那样来一次环球旅行吗,等我和尤家的合约结束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然后呢?”林椿淡淡的问着。

“然后,然后所有的行程结束后我们回到椿妈妈喜欢的扬州去,在那里买下有院子的房子,我们在院子里种花种菜,到了那里我找一份工作和椿妈妈一起过,早上的时候我陪你出去公园散步,晚上的时候我们到那些戏院去看戏,椿妈妈,我在网上查过了,在扬州有很多搭建在湖边的戏院的,我觉得椿妈妈会喜欢的。”

“慕梅,说说看,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一些什么?”林椿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慕梅。

缓缓的,慕梅在椿妈妈的身边蹲了下去,第一次去靠近这位左右了她的命运她爱着她恨着她害怕着同时也怜悯着的女人。

把脸贴着她的膝盖上,蹭着,带着一点点的乞怜。

“我没有办法,椿妈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让尤连城爱上我也没有本事让他伤心,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椿妈妈,现在我才二十三岁,还有很长的岁月要走,我不想背着沉重的包袱去迎接剩下来的人生,椿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虽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我没有干过坏事啊,我到教堂去当义工,从小我就把零用钱捐给福利院,我像那些教堂的人们一样向上帝祈祷。”

“椿妈妈,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向往,甚至于去憧憬属于我的幸福生活呢?椿妈妈,锦书让我和他到北京去了,他说会给我一个闹哄哄的家,椿妈妈,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的心动。”

“慕梅,当去到尤连城的身边的第一分钟开始,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你觉得你还有这种可能吗?”她的手抚上了慕梅的头发,渗透到她的头发里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

“为什么不可能,我和尤连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慕梅的手握的紧紧的。

一小段的沉默后,慕梅听到了悠长的叹息声,她听到椿妈妈这样说着,慕梅,椿妈妈有一样东西要让你看,本来,那样东西椿妈妈不想让你看到的,可,好像,不行啊,慕梅。

在椿妈妈的房间的床头最下面的柜子里,慕梅拿到了一份来自标明着某医院的鉴定报告,人们一向把那种鉴定报告称之为病历。

在揭开那份报告的时候,慕梅向上帝祷告了,虽然她的祷告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可慕梅还是对上帝充满的敬仰,她希望着上帝明白她有多么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