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双手紧搂住她腰身,用嘴唇咬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昨晚……”不说不要紧,一说她的脸更红,钳着他衬衣后领,她拼命躲避越探越下的亲吻。

“顾翊,你严肃点,我话还没说完!”大叫,手脚被压住,最后动用嘴唇去咬。

“你说你的。”探索者不为之所动,成功挑开衬衣前襟。

白皙的胸口印满红褶子,昨晚他留下的痕迹,微紫轻红萌生诱惑。他落下眼睛看半天,不顾她挣脱压制敲了脑袋一记,发晕地扎进嘴唇。手指纠缠着扒开内衣边缘,伸出舌头舔了舔显露的顶端,然后轻轻地含住吮吸。

轰地一声,春雷又碾过冷双成的脸,她的手指够到沙发边喝了一半的水杯,不客气地倒了下去。杯子滚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碎了。

她用膝盖顶开顾翊的身子,迅速跑开:“清醒了?”双手连扣衬衣,冷冷问道。

顾翊摸摸淋湿的后颈,笑:“宝贝还是留了情,没去砸坏老公的腰。”

冷双成连退几步,沉下脸:“再也不要过来了!顾翊,你听我把话说完。”

顾翊的眼珠幽深起来,他缓缓坐下,占据了整张沙发,气势变得凛然,只是不说话。

“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她加重了“不想”两个字,相信聪明人听得出来言外之意。

他抬起清寒的眼睛:“为什么。”

那语气仿似不给个交代,他就要扑了过来。

“我先向你道个歉,因为我刚才自作聪明,用天成堵你的退路,没想到你这次选择……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说出心里话。顾翊,我对未来没信心,不想再负担什么了,我要平静的生活。”

顾翊反抚左后腰,抿住嘴:“你要的平静我能给。”

衣服已经完全扣好,冷双成监视一遍,再抬头:“顾翊你冷静想想,只要有你的地方,怎么可能平静,这是问题根本。我原本想避开你,躲到港旗,结果还是招致了这么多非议,撑了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很软弱,没法再若无其事地坚持什么,你打我骂我吧,就算我懦弱无能,就算我翻脸不认人,发泄一顿可能好点。”

她突然一步步朝后退,脸色有些恍惚,可是眼神无比笃定。

顾翊已经完全站起身,危险地一步一步接近:“那昨晚呢?昨晚算什么?”靠近跟前,他掐紧她的唇,狠狠咬下去:“抱着我喘息的是你,睡着了迎和我的是你,哭着求饶的还是你,你就想这样抹个干净?”

冷双成咬住嘴,满脸通红,低下眉眼没有回答。他冷冷笑了起来:“老虎死了还留张皮,你打算给我留点什么,冷双成?”没得到回应,他发狠地咬破她的嘴唇,舔了舔渗出的血丝:“痛不痛?”

寂静。

“痛不痛,说话!”加重了手劲。

冷双成木讷地看着他:“痛。”

顾翊眉眼霜天萧杀:“我比你更痛,冷双成!我宁愿你踩我到地下,打我踢我要我下跪,把心掏出来给你都行!但我最怕一件事——我最怕冷双成突然说不爱我,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无论我用尽什么方法,冷双成还是狠心地不回头!”

他一把拉过僵硬的身体,将她带进怀里,眼睛对上静冷的瞳仁:“你看看我,冷双成,好好看看我,我顾翊对你怎么样,你总有感觉吧?你已经说的没有说的隐患我都能解决掉,你

为什么不多给我一星期?”

冷双成站着没动,眉眼低沉,脸色红中带青。抱住她的胸膛在激烈地起伏,手臂紧的打颤:“你融进了我的骨子里,现在要抽出来,是要我的命。”

怀抱里的男人哑然无声,只余沉重的呼吸、垂落脖颈处的头,他的紧张透过衬衣,随着肌肉的颤抖无限蔓延。冷双成沉默良久,像两年前那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腰肋:“顾翊,松手。”手掌有些湿濡,抬指一看,才发现刚才滚落下来,他的后腰扎上了玻璃。

他一直忍着没开口。好像他们一接近彼此,就如同刺猬抱团,总是轻重不一地伤害对方。

冷双成打定了主意:“请你的医生看一下吧,我等沙宝来。”

私人医生王子鸣很快驾到,撩起顾翊的衬衣给他细细包扎,冷双成坐得很远,双瞳散漫,自己想着心事。顾翊唰地一声拉出衬衣,三下两下脱掉,冷冷说:“过来,冷双成,帮我把血擦干净。”

王子鸣微微一笑,向顾翊示意转身离去,并带紧门。冷双成坐着没动,顾翊就穿着黑西裤,光着上身走了过去。刚接近有效距离,她终于回过神,有些吃惊:“干什么。”

他拉紧她手腕,把她拖进了盥洗室:“清理下。”后背展现在她面前,腰间模糊不清几个血掌印。

冷双成红了脸,拿起毛巾沾了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顾翊纹丝不动地站在镜子前,墨黑的眼睛布满冰霜。

“看清楚了吧?多少个伤口?”

其实看不清楚很明显的伤痕,但是她知道,他的全身为她流过不少血,这么多伤口经过时间蜕化,都在彼此心中结了痂。

抿住唇继续擦:“对不起,离开我后,你也会过得舒心点。”

顾翊冷冷一笑:“你恐怕弄错了我的意思,我是问这些血够不够还给你。”

冷双成愕然住手,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顾翊,你冷静点……”

“我能冷静吗?”他轻轻地说,面容有如沉溺,精壮的上身压迫性地靠了过来,“你是在要我的命哪,冷双成!”

冷双成蜷起手臂,挡住眉眼,不敢去看那对隐怒的眼睛。她退了两步,脚后跟磕上了门板:“你这是强人所难,我不会心软的。”

兹的一声轻响,温热的躯体停止了压制,却划破盥洗室的寂静。

她心里一惊,放下手臂,睁大眼睛看了看:顾翊冷漠地站在她面前,苍白的脸清寒不变,不过再移下视线,脚边地面滴落醒目的红色。

腰后的纱布被他拉开了,迸出血珠,源源不断落下。

“你一共给我输了1600CC的血,我现在还给你。”他简单地说。

冷双成甩开毛巾,砸在他脸上:“顾翊,你这个畜生,是不是要逼我同归于尽?”愤然踢了他膝盖一脚,又扯过干净毛巾,慌忙给他捂上细碎伤口。

顾翊垂下眼睛,好看的脸冰冻森寒:“就是缠死你,我也不会放你回康明。”

冷双成抬头,气不过又捶了一拳:“你脑子里装了浆糊?是我要和你分手,跟康盛或者其他人无关!”

顾翊突然抓住她马尾,冷笑:“你试试?只要你再敢接近康盛,我就把整个康明掀过来!”

冷双成又踢,奈何他手臂稳如盘根,纹丝不动:“你这个死脑筋,好端端地提什么岔子,说了今天这事和旁人没关系。”

顾翊不放手,任她踢:“你在港旗做的事我一清二楚。”

她惊疑抬头:“什么意思?”

“约会、来这边不通知我、吃饭、跑业务……要不要我说出时间?”

冷双成气结,咬牙:“你派人跟踪我?”

顾翊单掌又掐住她的脸,狠狠啃下去:“就你那点破事,不需要我调查。”

“谁跟你说的?”

不回答,还在啃。

冷双成用力推开他,倒退着出了盥洗室:“顾翊,你就是一王八蛋,藏的道行比谁都深!”

王子鸣第二次给顾翊包扎,顺带清洗了伤口周围血迹。顾翊走进套间,取出一件蓝色条纹衬衣穿上,深沉的眉眼更显冷寂。冷双成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脸,被厌烦挥开手臂后,顺势挤进左侧,安然坐下。

银光这才翻开记录,开始报备:“上午有两场会议。”

顾翊点头,下一个消息让他停下喝茶的手:“凌府打来电话,替凌小姐提前申请休假,40天。”

顿了顿,抿了一口茶:“什么事?”

“昨晚凌小姐赴宴归来,车子经过中环狮子巷口,遭歹徒袭击,传闻凌小姐受了重伤,被打断了肋骨,不过凌府为保存颜面,封杀了所有消息,声称这是谣言中伤。”

冷双成抓紧了扶手,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谁干的?”

相比较她的紧张,身边的顾翊很冷静:“这个人好狠的胆量,凌府都封住了所有人的嘴,他还敢把消息捅出来。”

他马上推断出行情,冷双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恍然呆坐。耳边又传来几句两人对话,她浑噩不知反应。

“你打个电话回去,就说我批了她的假,顺带问候下。这个消息不准对外散播。”

“是。”

房间里一片寂静,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顾翊打开了挂屏,坐在身边看电视。

好像没发生任何事,或者发生任何事,他都是冷淡的样子?

冷双成站起身:“我要见沙宝。”

“打电话。”顾翊抬手转换频道,淡漠的眼睛搜索所有新闻。

“没号码。”

“那就坐下来。”

冷双成咬嘴:“你帮我联络杨先生。”

顾翊终于正眼看了看她,神色不变:“我没杨散的私人电话。”

所以,要见“沙宝”,那就等她来吧,当然,最好是不要来!

放手

杨散向沙小弦低声转告凌艺雅昨晚遇到的意外,她只冷冷一笑,并不说话。换好了来时的行装,她捏着苹果站在大厅门口。

阳光从树叶中倾泻而下,沙小弦的背部蒙上一层光芒,衬衣上的格子突出来,加强后脊两根肋骨的瘦感。杨散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缓过神低叹:“沙宝,以后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不要送我了,我走过去。”她扣上棒球帽,头也不回地走向庄园大道。绿柏森森,掩映了一个瘦削的影子,一路苏木相送,她渐渐地消失在铁门转角。

杨散站了很久,沉稳的身躯熬过一个漫长的凝视,后背颓软躬弯。公司的高层还在楼上等着开会,他此时没了任何心情,面对沙小弦,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告别。电话响了一分钟,直到管家提示,他才冷淡地接通:“什么事?”

“哥,凌艺雅的事情是真的?”白寒的嗓音有些低哑,无论是谁,经历过“沙宝”的多次拒绝,没有谁能撑得过去。

“是的。”

“谁做的?”两人长久停顿,才由白寒迟疑地说出,“沙宝?”

杨散走回大厅沙发,颓然倒下:“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除了沙宝,我想不出来还有别人。”

“哥,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给顾先生送帖子,沙宝猜得到凌艺雅也要出场,改变主意跟我回了杨宅。她两天来一直呆在我身边,原来是利用我出示不在场的证据……你也知道,坐牢的事让她恨了心,犯法的事她不敢明着干,所以这次就打了个擦边球,让人抓不到她的把柄。”

白寒没有接话,再次开口时语气很震惊:“真的是沙宝?消息散过来,说是一个连体黑衣服的男人干的——”

“昨天11点刚过,沙宝离开了八分钟。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是她去打了凌艺雅。”

“……她变化很大,以前只是脾气火爆,现在爱阴着性子报复人。”白寒吸气,重重呼出,“哥,以后有我们受的。”

杨散无声苦笑,切断了电话。一大早,就有凌府的保镖过来,客客气气地问话:“杨先生,昨晚沙小姐入水救了盈盈小姐,身体还好吧?”

他明白个中利害,马上淡淡回答:“沙宝昨晚受了点凉,一上车就发晕,现在还在我床上睡着。”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沙小姐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分开身去做什么事,他不要他们打扰她,这个时候还能留在主卧床上,显然她和他关系匪浅。

保镖果然也是明眼人,立刻收起疑问的神色,礼貌告辞离开。他们和沙小弦都是一样的心思,前者忌惮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打着问候的幌子试探;后者是利用他的声势、证明,不着痕迹地从浑水中离开。

可是他愿意给她利用,这样至少能保证她呆在他身边。

好像有感应一样,他回过头,就看到沙小弦站在楼梯扶手旁。

“沙宝,什么时候下来的?”见到她,眉眼就自发露出微笑。

她看着保镖离开的位置,淡漠:“话不能乱说。”

潜台词他听懂了,连忙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在耳边低声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让他们误会也好。其实,我很想请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沙小弦冷冷挥开他:“我不喜欢你。”

喜欢这个词她说出来可能有多层意思,不喜欢你本人,不喜欢见到你,不喜欢你的一些事情,都是不喜欢,杨散看着她的眼睛,脸色瞬间变白,身子虽然沉稳,手指却在颤动。

她直视他眼底,又清晰地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算见了面我也不记得你。”

这个是实话,却远比假话来得摧心裂骨。杨散的身躯像是受了一记闷拳,他捂住左下胸口,终于慢慢地弯曲,沉默坐下。

他除了沉默,也说不出话。根据医学报告,他敢肯定她的大脑存在记忆缺漏,换句话说,她不仅对于多年前的记忆很模糊,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她会习惯性地摒弃不感兴趣的事情。

“沙宝。”杨散抬起头,脸色依然苍白,“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你要记得我的脸,我的人。”

沙小弦没回答,径直绕过沙发,拿起两粒苹果,走到了阳光下……

冷双成穿着棉布衬衣,坐在花园长椅上。锦带花开如织,颜色鲜丽,默默地与她对望。顾翊不放她出门,她来到这里静坐抗议。

据说锦带是花中君子,怎么主人没学到一丝奥义?她不指望找出答案,就发呆盯着,打发时间。

没想到沙小弦真的来了。长T恤长灯芯绒裤子,斯文干净,不带一点打架的剽悍暴戾。冷双成看着面前的影子,开口就问:“沙宝,凌小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沙小弦摸摸帽子,走到花丛边踢了踢:“锦带?”

“……嗳,还别踢了,我栽的心血!”

沙小弦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蹙起帆布鞋尖,把散落的土又推到了花根上:“锦带为名卑且俗,为君呼在海仙花?”

冷双成挑眉:“沙宝,你诗读得不少啊,怎么打起架来就没了这份书卷气?”

沙小弦回头,眼珠沉静:“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干的?”

“我记得你说的话。”

沙小弦转过身子,阳光掠过帽檐,把她的眼睛藏在阴影里。

“对待流氓的人要用流氓的方法。”

面前人嘴角轻扯,没有说话,冷双成拍拍身边空位,说道:“听说凌艺雅挨打,我其实很开心,不过我不希望你去打架。”

沙小弦站着没动,冷笑:“谁惹了我,我只会还得更彻底。”

冷双成看了她半天,然后低叫:“沙宝,你有耳朵吗?”

沙小弦反脚再踢了一下花:“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没说话。最后,温和的人先妥协:“沙宝……他们都说查不到……你怎么做到的?”

花园正对顾翊府宅,沙小弦一直杵着不坐,也是看到了顾翊远远站在窗台后的原因。隔着距离,他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能观察到一举一动。

显然对目标不放心。

沙小弦看也不看,一把扯断一截花枝,辣手引得冷双成啧啧咧嘴:“真是不惜香怜玉。”她弯腰划了两道线,点了点:“很简单,先精确计算车辆时间,我走到加油站洗手间,换好阿汀给我准备的道具装,打电话叫混混用车堵截凌艺雅,我再翻过这两道墙赶过去……”三言两语用图画演练整个过程,的确是分秒必抓,考虑周全。

冷双成想了想,不放心:“凌家财大势大,如果追查起来……”

“绿毛混混是流动人口,已经拿钱跑了。”

她再咬牙:“凌艺雅肯定第一个怀疑你。”

“有杨散挡着,我有不在场证据。”

冷双成看着她冰冷的脸,有些迟疑:“……沙宝,这样做好像对杨先生不公平……”

沙小弦摘下棒球帽,单手一旋,黑色帽子像朵小花团铺开在长椅上:“公平?谁对我公平了?”

冷双成咬着嘴唇站起来,凑到她身边,碰了碰冰人手臂:“沙宝,你怎么了?”

冰人动了动黑眼珠,面容冷漠,侧身站了一会。园子里唧唧咕咕有小鸟叫,嗡嗡嗡有虫子飞,时间冻结了很久,才被打破沉寂:“冷双成,你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

“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顾翊慢慢从花园小径走过来,眼睛一直落在冷双成身上,蓝色衬衣比花木深重,很难让人忽视那道俊挺的影子。

冷双成挪到沙小弦身后:“沙宝,我们走吧。”躲在略显瘦削的靠山后,偷偷说:“不准打架,带我走。”

“有难度。”靠山冷漠不动,直视前面,嗓音沙哑轻忽。

她又咬咬下唇:“那——你要小心。”

沙小弦抓紧她的手,转身朝另一侧走,一路没遇到任何变故。穿过石子路、长廊、几间相连的门,大厅里顾翊已经在等着她了。

“光。”他也没动,只念了一个名字。

冷双成转出来,伸手臂阻拦:“顾翊,你疯了!”

银光从保镖前走上两步,微微一笑:“得罪了,沙小姐。”沙小弦突然掀开面前的人,伶俐地凌空一翻,落在他身边,单腿凌厉地扫了出去。

顷刻之间,两人交手。

银光身体不如沙小弦灵活,但所持力气,不断用双臂消耗对手的抓劈侧踢。冷双成在场外急得大叫:“银光银光,快住手!”无论怎么喊叫,场上两人充耳不闻。

再看顾翊,双手插进西裤口袋,眼神冰冷地站着。大神还没动,身后保镖人数过五,她怎么不担心沙宝的处境!趁着战乱挪到顾翊那边,她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猛地砸过去:“够了!我不走行不行?”

“停。”低温的声音即刻响起。

银光停止攻击,大步退后。沙小弦右脚单立,突然扬起最灵活的左腿,狠狠劈向蓝色身影。顾翊上身微微一让,抬起手不差毫厘抓住了攻击。

“顾翊!”冷双成能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惊慌失措地跑上去。

与此同时,顾翊冷淡地对沙小弦笑笑,右掌猛一用力,拉得她的小腿朝外一丢。沙小弦身体柔韧,双腿一线劈开,弛腰坐下毫发无损。冷双成跑到跟前,要拉起她,却被拂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