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紫又接着说:“陛下下旨让长安勋贵们将其子弟送入上林苑陪他……额,学习。”其实是玩耍,长安有些人都觉得陛下已经荒废了。“长安勋贵们很是不满,但是太皇太后已经答应依着陛下的意思来办。勋贵们只好按照陛下的要求送人到了上林苑。”

阿娇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了。”这就是后来最忠于刘彻的羽林军啊,谁又能预测他们未来的前途是如此的好呢?但现在勋贵们只会将不得宠的子弟送进去陪少年天子。

瑞紫想想没有什么信息了,就准备告退。阿娇却突然问:“陛下可去了平阳公主府?”

瑞紫摇摇头,说:“并无。”

阿娇挥挥手,叫来了楚云,说:“选进去宣室殿的几个人陛下可满意?”

楚云想想说:“他们目前并不能进得陛下的身,再说陛下常常在上林苑,宣室殿都已经很少去了。”

这个阿娇倒是清楚的,每次刘彻回来歇在椒房殿,就会兴奋的和她将上林苑的跑马什么的。但是有些人没有动作,她倒是很奇怪。

不过她不着急,她也不会急就是了。

楚云有些犹豫的说:“中宫,您为什么选中的宫女都如此有颜色,要是陛下看到了,只怕会心生怜惜。”尤其是那个叫李倩的,不光样貌好,人还沉稳,并敏而好学。去了宣室殿几个月,就隐隐成为那群人的中心人物。

阿娇嗤笑一声,说:“楚姑姑,陛下看不到,就不会有问题吗?不是她们,也会是别人。那么我何必浪费精力呢?一个和十个,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可是陛下对您很好啊,至少也得等您有了皇子之后再说啊。”楚云争辩道。

“好?”阿娇有些好笑。原来这几年的专宠,给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感觉啊。她好整以暇的说:“好吧,我们且不说陛下和我,司马夫人你已经很熟悉了,你可觉得她很好?”

“自是很好,到如今司马大人可是没有纳妾呢。”楚云宫外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阿娇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说:“那就一个月以后,你再看看吧。”

楚云有些狐疑:虽然她并没有特地关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但是听说他们两人成婚这么久,还是如胶似漆,让长安的少女们可是很羡慕的啊。难道中宫有其他的内幕消息?

  第74章 外戚冲突

楚云想想又摇摇头,中宫天天忙宫中之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却管这等小事?但是她对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还是有信心的。

就笑道:“好,那婢子就等着了。”

阿娇不再说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了宫女政策的先行试探的情况。

楚云答道:“宫女们自是很欢喜的,都齐说中宫仁慈呢。”古今往来所谓一如深宫深似海,能有机会出去自是有了活路。

阿娇点点头,不管欢不欢喜,她都是要做的。再说放宽到二十五,攀不上高枝的没有指望了自然出宫是最好的出路。

“那就好,将要放出去的都整理出来,主子身边愿意留下的也都登记造册。”阿娇吩咐道。

“诺。”

“母亲现在如何?”阿娇又问起了馆陶公主。最近这一年,馆陶公主需要避嫌,所以也就在侯府深住,不常出来见客。

楚云道:“侍医说公主身体很康健,婢子去看公主,也说气色很好。中宫不用担心。”

阿娇每隔半个月都要派人去堂邑侯府问候的。今天又是到日子的时候,这个时候派去的人自是回来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日子到是不紧不慢的过着。刘彻自在漪澜殿说了那番话后,就真的只听不管了。儒生们也消停许多了。而他就如他所说除了在上林苑或者宣室殿,晚上总会回到椒房殿说说话,两人之间竟然有种温情在流动。

阿娇也是感觉到了,看着椒房殿的人走路都带风,虽然有些好笑,但是还是乐见其成的,于是对刘彻也用了心思,每天过来的膳食都是精挑细选的。

这天晚膳时,刘彻吃完之后,道:“娇娇,椒房殿的膳食越来越好了,以后午膳也给我送过来吧。”

果然阿娇就是会享受,做的膳食越来越美味。弄得他现在尝别的食物完全没有食欲了。

阿娇自是万分愿意的。刘彻给的台阶,她不上也太傻了。

大汉旱灾终于过去了,刘彻看着外面的雨幕,心情大好。杨得意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陛下日益威严了,连从小陪伴的他已经猜不透他的心思,自然也…不敢猜。

但陛下明显的笑意,他自是更加愿意看到,所以忙笑着说:“陛下,这雨一下,明年粮食也就大丰收了。”

刘彻笑道:“离明年还早呢,不过下了雨至少能解些燃眉之急。”晚稻还是有收成的。

杨得意忙请罪,道:“是奴婢不懂这些,陛下文治武功一定会成就不世功业的。”这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心中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彻笑笑没有说话,这时一个寺人进来对着杨得意示意了一下,杨得意出去问了一下,说:“陛下,皇后殿下又送午膳过来了。”

刘彻舒展了一下双臂,说:“好,拿进来,都有些饿了。”这些天娇娇一直送过来,他都习惯了,稍微一天不送,他都不愿意吃了。还好阿娇最近…..很好。

杨得意看着刘彻脸上明显的愉悦,他一拱手,道:“诺。”

刘彻正吃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他问了一声:“谁?”

然后杨得意进来报:“韩将军求见。”

刘彻点点头,然后就看见韩嫣,停下箸,道:“是上林苑有事吗?”

刘彻成立了一个羽林军,韩嫣被调入其中任校尉。今日朝堂大臣在商量大汉粮食增产问题,争吵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章程,他也就没有去上林苑。

韩嫣进来行完礼,就看到刘彻在用膳,忙跪下请罪。刘彻挥挥手,说:“王孙不必多礼,上林苑有事?”

韩嫣顿了一下才说:“是窦良和王通打起来了,然后田明松、窦明琪和陈蛟也加入了,臣走之前,双方的姻亲几乎都参加了。臣看着事情恐怕不好收场,就回来禀告陛下。”

窦良是窦太皇太后亲侄子南皮侯窦彭祖之子,王通则是王皇太后之兄盖侯王信之子,陈蛟是皇后之兄,皇宫三大外戚。

羽林军一半都是来自长安勋贵,自高祖入住长安以来,勋贵们的姻亲早就遍布各个侯府了,往上数五代,几乎每个人都能扯上关系。再加上如今外戚窦家和王家竟然领头,陈家跟着,姻亲再一上,那么羽林军一半的人都要卷进去。

虽然另外一半是孤儿,只怕早就站队了,所以韩嫣这样一说,刘彻就哪能还想想不出其中的情形呢不由得使劲一拍案桌,大怒:“这是天天没有玩够?”竟然让所有的外戚都一网打尽了,存心让他没有脸吧?

本来成立这个羽林军就是托的陪皇帝一起玩的理由,也没有置于朝廷其他军队之下。所以根本没有大将节制,唯一的校尉还是韩嫣这个参加了一场马邑城之战的人。还没有开始大的训练就出了这事,可见有的人是不服了。

刘彻刚想站起就去上林苑亲自训斥一番,但是刚走了几步,就转过身,重新坐下,平静的说:“王孙可用过膳了吗?如无用,就一起吃吧。”

韩嫣已经起身准备跟在他身后的,看见刘彻的动作,愣了一下,就听到这话,忙道:“臣不饿。”

上林苑都快翻天了,他那还能吃得下去。并且这些羽林军都是陛下亲兵,陛下是他们唯一要听从的。所以他也得小心不能让自己的威信太高。这才赶回未央宫。

刘彻招招手,来说:“不饿也得吃,来,一起用吧。至于上林苑那帮竖子,”他冷笑:“不用管他们,也不许他们用饭。”

杨得意低头,道:“诺。”

韩嫣没有办法,只好坐下。再说赶着过来,的确有些饿了。

刚吃了一口,就觉得很是开胃,不由得大口吃起来了。刘彻笑着看了看他,继续慢慢的用起来。

等两人吃完后,韩嫣看着空空的菜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陛下,御膳房的侍厨换了吗?这个真是好吃。”比起先前在博望院时期,还是今日的对他的胃口,不由得多吃了好几碗饭,差点菜都不够了。

刘彻笑道:“这个是椒房殿特地送过来的。”御膳房的饭菜,他也不想吃了。

韩嫣忙起身拱手道:“是臣越矩了。”椒房殿的膳食自然只是供应陛下的,没有想到竟然让他吃了。只是想起那个身影,他竟然觉得口中有了甜味。

刘彻起身,道:“王孙不必多礼,走吧,去上林苑看看。”

晚上长乐宫窦太皇太后听到侍从报告了上林苑的事情。

侍从说:“现在陛下正在上林苑监督郎君们呢,郎君们到现在一直在围着操练场跑,还没有停下。奴婢看已经有好多人累趴了。”

窦太皇太后点点头,说:“陛下为何起名羽林?”

侍从有些忍俊不俊,笑道:“据说陛下正在上林苑射完羽箭,但是羽箭直钻林中,这才起名羽林的。”

窦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只要不出人命,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办吧。”

侍从低下头,道:“诺。”

而长寿宫也是如此吩咐的。然后王娡揉揉太阳穴,说:“告知盖侯夫人好好约束王通,万不能给陛下惹下麻烦,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椒房殿,阿娇听完之后,对着楚云说:“我二哥这次只怕会萌生退意了。”

楚云也有同感,说:“中宫,二公子早就忍不住了,只不过是公主殿下压住罢了。陛下在上林苑不光要练习射箭,还要练习骑马,这些做完了陛下还要求蹴鞠,一个普通的男子体力上是承受不了的。”

她对刘彻组建这样一只又大部分纨绔子弟组成的羽林军并不看好,这些人吃不了苦的。听说已经不少勋贵公子想退出了,只是窦家、王家和陈家都在坚持,他们不敢首先提出了罢了。

并且这么少的人要想成才成军,光靠体力上去也不行啊!况且体力好,并代表就是一个好兵士。她心中觉得陛下指挥那些公子哥投壶射箭,骑马,蹴鞠,真心只是玩乐。上战场和这些平常玩乐可不是一样的。要是和正规军队一起还有些希望。

阿娇并不点破,楚云不了解刘彻,自然对羽林军有些不屑。可是她却知道前世就是在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刘彻硬是将羽林军变成了只忠于自己的军队,并安插到各个屯兵和卫尉中,然后将大汉的兵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今世母亲要将二哥送入羽林军,她才没有反对。前世刘彻并没有今世这么有权利和威信,勋贵们自然没有搭理。但今世反而成了勋贵的聚集地。

想到这里,阿娇心中一动,对着楚云说:“我给母亲写封信,找人送过去。”

  第75章 窦家打算

在丝帛上写好之后,楚云收好,就匆匆的出去了。阿娇现在管着未央宫,少府还有他的人,出去偷偷送个信还是能做到的。

而此时刘彻正在上林苑,眼看着已经有雨滴往下滴了,韩嫣看看黑压压的天空,低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心的说:“陛下,马上下大雨了,不如歇歇吧?”

刘彻冷哼,道:“歇歇?朕今天陪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狂风暴雨大作,瞬时大雨就下了下来,而操练场上的众人立即被浇了一个落汤鸡。

看着站在屋檐下的刘彻,羽林军都愣住了,雨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眼睛已经模糊,可是陛下去没有半分动作,只能看到冷冷的眼神。

没有办法,不想得罪陛下,以后成为废物,那就继续吧。

韩嫣张张嘴,却没有再说话。倒是刘彻开口道:“王孙,别人不知道羽林的意思,难道你也忘记了吗?“

韩嫣立即闭嘴,在设立羽林之初,刘彻就特地告诉了他,所谓羽林即为为国羽翼,如林之盛。玩笑的说法只不过是搪塞后人的。

这样一想,他就有些羞愧。陛下对这只军队有这么大的期待,他却有些不忍。好男人不捶打,怎么能够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刘彻继续淡淡的说:“朕会在适当的时机为羽林军正名的,但要是你们无用,那就永远就盯着现在这个传言吧。”

韩嫣觉得一阵羞辱,拱了一下手,就跑到了雨中和众人一起,大吼道:“陛下千挑万选的把你们选出来,你们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吗?你们这样的人,陛下怎么敢用?大汉的百姓如何相信你们能赶跑匈奴?难道你们就让公主一个弱女子去承担你们的责任吗?你们摸摸胸口说,你们是男人吗?你们就是如此的弱小吗?”

是男人都受不了这话,尤其是和亲,他们是感动深受的,现在宫中还有一个和亲公主呢?于是大叫道:“我们是男人,我们很强大。”

刘彻不失时机的站出来,大叫道:“儿郎们,你们是羽林军,将来会是大汉的顶梁,驱逐匈奴,让我们的亲人不再受战乱之苦,丰衣足食,才是我们儿郎的抱负。朕希望有一天,儿郎们能替朕去匈奴王庭抱大汉百姓之仇。寇可往,朕亦可往。儿郎们,你们可能做到?”

窦良、王通、陈蛟这样的勋贵早在受罚开始及已经晕倒,被送离了上林苑,剩下的都是对刘彻有畏惧并心生敬佩的人,这些才是刘彻真正想要调教的人。

众人心中激荡,男儿马革裹尸才是最高的荣誉,所以都大叫道:“能做到,能做到。”

刘彻心中满意,等跑了几圈,看着大不部分人实在支撑不住了,才挥手让他们去休息。进了内室,刘彻对韩嫣道:“王孙辛苦,刚刚剩下的一些人,你要多多关注。”

韩嫣顾不得擦头上的雨水,一拱手,道:“诺。”这些人不光身体素质好,稍加教导,也将是优秀的将领。在如此大的雨中,在陛下叫停之后,还能给陛下行礼,说明心里上也是很镇静的。

刘彻回到椒房殿,已经快三更了。洗漱完后,就上床抱着阿娇,暖和的热度加上上林苑的事情,让他兴奋起来,直接压了上去。

阿娇半梦半醒之间,只能任由他施为。

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刘彻已经不再身边了。抚摸着有些酸软的腰,阿娇不想动,不一会竟然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上午了。昨夜的暴雨大作,今日却是大晴天。阿娇填饱了堵在,在殿后的院子里面伸展了一下手臂,又打了几套拳法,才觉得身体舒爽多了。

楚云擦擦她身上的汗,说:“中宫,沐浴一下吗?“

阿娇点点头,走进内室,泡在温热的浴桶里,闭着眼睛说:“陛下现在在何处?”

楚云边按摩着阿娇的穴位,边说:“回中宫的话,陛下早朝后,就去了上林苑。”然后看着阿娇并没有插嘴的意思,才继续说:“早朝时,堂邑侯递上大长公主的折子,言二公子体弱,求陛下恩典,退出羽林军。陛下应下了。”

阿娇嘴角微翘,昨夜她就是写信告知馆陶长公主,与其等着刘彻赶人,还不如提前提出来,还能让刘彻记着堂邑侯府的功劳。

是的,功劳。勋贵子弟,尤其是外戚太多,就容易牵制羽林军的效率。她猜想刘彻先前只是死命的消耗着他们的体力,却又不教正经的兵法,只怕也是在筛选。并且太亲密的外戚也容易走漏风声。

他绝对会找个机会,替这几家外戚出去的。反正结果都一样,再说她的二哥又的确不是这方面的料子,还不如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她想想说:“窦家呢?”

“大长公主殿下昨日回信说她也会知会窦家一声,但是今日窦家并无反应。想必明日就能有结果了。”

阿娇不再出声,窦良本就是一个怕吃苦的性子,在上林苑也是能偷懒就偷懒,但他有是南皮侯的嫡子世子,自然有办法让窦家同意了。

窦家同意,王家和田家要是还占着位置,嗬,那就好看了。

隔天,窦家南皮侯果然上书要求窦家也退出上林苑。这次,刘彻是有些犹豫的,昨天陈家退出,毕竟是第一家,陈蛟的确是有些体弱,他不能不进人情。今日要是窦家也退出,虽然符合他的心意,不过退出太多,就会惹人非议了。搞不好还会再次引起长乐宫的猜忌。

于是笑道:“窦卿不必如此,这几天朕也在考虑以后会让大家玩些轻松的把戏,到时候诸位儿郎就不会如此辛苦了。”

南皮侯窦彭祖心中有气,前日窦良回到家中他觉得快奄奄一息了,可是为了窦家以后计,他只好硬着头皮准备让他继续盯上。谁知陈家竟然退出了,这下子众人都集中在窦家和王家田家身上了。

他想想也写了折子,他心中自是知道皇帝历来对外戚是不喜的。窦家在景帝的时候就已经不如王家和田家了,还好太皇太后身体很好,如今还能罩着窦家。可是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已大,窦家只能靠自己了。

还是皇帝的心意比较重要。于是这才先上了折子。但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不同意。窦婴被罢免了丞相之后,窦家现在就他和窦明渊在朝堂上,可窦明渊是小辈,还是御史,哪里能帮这个话腔?

虽说朝堂现在由太皇太后把持,可又不是窦家的人。而他对拉帮结派实在没有天赋,又不得上位之心,自然没有帮手。

没有办法,只好决定先不和皇帝顶上了,等下朝后去找窦婴问问。毕竟窦婴可是窦家人中公认的佼佼者。

下朝后,窦彭祖果然直奔魏其侯府。

窦婴听到仆人报信之后,皱起了眉头,问明了窦明渊之后,才说:“渊儿觉得窦家应该如何?”

窦明渊想想说:“窦良可以退出,明琪可以留下,窦平加入。”窦平是窦良的庶弟、

窦婴点点头,摸着胡须道:“渊儿,要是能够一直如此,为父就放心了。”

尤其是不牵扯到陈阿娇,他这个儿子还真能承担其窦家未来的担子。虽然已经有妻有子了,可是他还是能看出来,他还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只怕将来会成为祸事。当今陛下,他观看,绝对是一位强势的君主。

他说的这个法子不光保住了他这一只,不至于让太皇太后猜忌,也能留下人在陛下的眼底下有一条后路。

窦明渊自是知道他父亲的潜台词,毕竟每隔一些时日,他就会找机会提醒他。于是拱手道:“谢父亲教诲。儿子心中明白。”

不明白又能如何?那早就成为他的一个美梦了。既是梦,那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窦明渊告退之后,窦婴就接见了窦彭祖。

窦彭祖说了来意之后,窦婴慢吞吞的说:“南皮侯何不去长乐宫问问太皇太后?”

他们虽然同属窦家,但是窦彭祖才是窦太皇太后的亲侄子,而他只不过是远房的。自是没有他亲近。

“窦婴,我这不是打算我们哥俩商量一下,统一一下看法,再报太皇太后殿下吗?”

他又不是傻子,虽然长乐宫现在处于上风,但是陛下甚在年轻,还在大汉百姓中威信身高,以后的天下绝对是陛下的,自是不能得罪,可是老太太也是不能得罪的。老太太虽然不待见窦婴,但是心中还是看重窦婴比过他的,虽然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这是事实。他虽智力不够,但总算还能安分守己。

窦婴也不买管子了,窦彭祖总算还是一个厚道人。总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窦字,于是笑着说:“你就对太皇太后说良儿身体虚弱,还要传宗接代,让平儿代替,太皇太后总会考虑窦家的香火的。也能让陛下心安。”

  第76章 太皇太后

窦彭祖想一个庶子翻不起大浪,有出息了可以给窦家长脸,出事了也可以不心疼的舍弃,并且也代表了窦家,陛下不会有想法,太皇太后和陛下也不会有心结,就这么办。

于是点点头,说:“好,那我明日就进宫去面见太皇太后。

窦婴美美的喝了一口茶,说:“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早些办好,明日早朝就可以禀告陛下了。”

窦彭祖想想也在理,于是起身告辞。

都窦彭祖离开之后,窦明渊出来,道:“父亲,您不一起去吗?”

自从被太皇太后罢免丞相位之后,窦婴就闲赋在家,以前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也不见了,窦彭祖今日拜访都算是地位较高的勋贵了。

窦婴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太皇太后已经不想见我了。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就看你们下一代了。”

得罪了太皇太后和陛下的人,哪里还能被起复?

窦明渊犹豫了一下,才说:“父亲,您是窦家的领头人,太皇太后不会放弃您的。只要您去认个错,太皇太后总会原谅您的。”窦家除了父亲,并没有出彩之人,要想保住窦家的荣华富贵,朝堂上窦家的人是不能缺的。而要达到在朝堂上老练,非父亲不可了。

南皮侯虽然也在朝堂上,但是他观之,并不得陛下欢心,和其他大臣总有言语冲突,结交不深,长此以往,只怕在朝堂上站不了多久的位了。

窦婴摇摇头,直接靠在软塌上,说:“这样多逍遥,我老了,现在是该你们年前人出头了。傻小子,别想太多了,也别做太多了,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到时候害的还是你的心上人。”

窦明渊一听他又扯到阿娇的身上去了,垂下头,面无表情的说:“父亲,儿子还有事情要办,就先告退了。”

窦婴看着他的背影虽然看着步伐镇静有序,但是却让人无端的觉得有些寂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真是一个傻小子!”

长乐宫。窦彭祖说明了来意,太皇太后就有些不悦,道:“窦良以后可是要封侯的,怎么能如此的不长进呢?”别人有再大的功劳怎么比得上自己亲自上阵?

窦彭祖小心赔笑道:“臣也是如此训斥他的,可是不瞒太皇太后,当然良儿被送回来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口气了。臣差点都要到长乐宫报丧了,好不容易救回来了,臣不忍再此经历此类场景,请太皇太后怜惜臣只有这个嫡子的份上,就答应了臣的请求吧。”说完,竟然哽咽的哭起来了。

窦太皇太后目不能视,但是却能想象窦彭祖不讲究的眼泪鼻涕齐飞,不由得皱着眉头,说:“行了,就按你说的方法办,明日报知陛下。你总算是一个侯爷,得注意自己的礼仪。”

窦彭祖擦了眼泪,又笑道:“谢太皇太后恩典。”礼仪什么的太烦了,还不如随心所欲来得好。

窦太皇太后想起这几天的早朝,说:“南皮侯,你能不能早朝的时候只听别说,即使想说也多在心里想想,不懂就问,可行之后再禀告行不行?”

自从窦彭祖上了朝堂之后,她每天都能听到他的笑话,比如讨论粮食增产方法,别人都想着从种子,从土地上想办法,他却说只要多开垦就行了,像甘肃那一望无际的沙土那么越多地得种多少粮食啊。

她听后简直是差点想吊打他。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每次都很积极的参与。别人不好与他说,可偏偏他还要争辩,让每次的结论都要延迟。

这且不说,有时不如意,他竟然当成就和大臣呛声,有次竟然差点打起来了,想想就觉得丢脸。连窦婴的一半都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