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楼潆非但没有“放心”,反而在恼怒中爆发了——“你又勾搭上衣莫染!!那种老男人!哪里比我好了!?”

姿姿被他吼愣了,她是不是小学语文没学好?为什么她听到的好像是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等等,你是不是弄错什么……”

“弄什么?错什么??是你帮我赢了比赛,打败季冉那个贱人!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少朝三暮四到处勾搭别人!!”楼潆说的理直气壮,姿姿稍稍晕眩一下,稳住,她今天真的是见识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拜托让让,我要去睡一下。”今天可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她的头都大了。

楼潆没拦着,还风骚起来,“要睡可以,去我屋里。”

“……”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

好像心电感应一般,衣莫染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他不缓不急道:“楼潆,既然你夺了头魁,别忘了今天你要做东请客的,其他人都还在等。”

楼潆“啊”一声,“差点就忘记了!我回屋打扮一下这就去!”他风风火火欢欢喜喜,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当万众瞩目的主角的机会,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好好风光炫耀一把。

他一走姿姿感到几乎无力,应付这样的人真让人虚脱。衣莫染走到她身边,依然淡淡笑着,“不用担心,他很快又会看中别人的。”

“……”默一个先,“他不会也曾几何时看上过你吧?”

“……”衣莫染依然微笑,不语。

很好,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晚饭时姿姿再一次见到衣若雪,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被拉出来一起吃饭。姿姿心里是有一点小小的介意,她本以为会跟衣莫染单独吃晚饭。失望是有点,不过毕竟是人家远道回来的弟弟,一起吃饭无可厚非。那么,旁边这个衣着暴露,妩媚风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楼潆,我不记得有请你吧?”

楼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哼,我是你的人,你到哪里可以不带着我吗?”

“怎么你不用去招呼大家了?”

“早就散了~~”他的尾音还颇有点意犹未尽。

姿姿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严厉道:“既然是我的人,我爱带不带,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你——你怎么可以自己和这些歪瓜裂枣——”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妥当,就算他可以忽略掉衣若雪不满的目光,但衣莫染——那好歹也是这里的老大,他偷偷瞧了一眼,见衣莫染根本没有看他,毫无反应,才直了直腰杆继续道:“你在外面勾勾搭搭就不行!”

“要我拎你出去吗?”姿姿说这句话时已带了威胁的味道,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楼潆一脸恨恨,却终是跺脚离开,临走还不忘朝衣莫染和衣若雪瞪了两眼。

从方才衣若雪就注意到了姿姿——在秦楼里姿姿是不戴假发的,一身罗裙,脑袋照旧是用丝巾包住,但那长成板寸的头发有几根十分倔强地从丝巾的缝隙里钻出来傲立着。

他不记得秦楼几时有这样一号人物,而显然这般形象的她不会是个风尘中人。

他犹豫了几次都没有问,似乎很顾忌跟衣莫染开口说话,只是眼睛忍不住不时瞄向姿姿。这么明显的小动作,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好奇——他的定力,显然不如衣莫染那般高深啊。

衣莫染倒是很沉得住气,明明看到了衣若雪的疑惑却淡淡扯些家常,把衣若雪耗得差不多了,才仿佛终于发现还没有替两人介绍,“这是卓姿姿,秦楼的客人。”

算不上远近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

姿姿客气的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最初的欣喜一点点冷却下来,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乐颠颠的恋爱,从喜欢上,到喜欢着,现在,究竟算不算得到了他?

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依然那么遥远。

第六章 情陷水越2

“若雪,吃晚饭到我房里来一下,秦楼的事你也该熟悉一下。”

“我不去。”衣若雪带了几分倔强,拒绝得很坚决。他的性子与外貌不符,那般冰雪雕琢似的容颜,脾气却是不怎么好的。

姿姿稍稍整了下精神,衣莫染和衣若雪之间的关系她一直很在意,只是本着现代尊重个人隐私的想法不曾多事。但若她喜欢衣莫染,而他不曾拒绝她,是不是她也该多关心一下他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衣若雪逃也似的闪人,姿姿也没有多留,直接在他房门外把他截住。

“我们谈谈?”她省了客套和试探,不想跟衣若雪有过多接触,免得牵扯其他的误会,便只得开门见山。

衣若雪微微蹙眉,迟疑的看了看姿姿,“找我谈什么?”

“你和衣莫染。”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衣莫染并未介绍他们两人的关系,他不知道这个打扮奇怪的女人为什么会来谈这个。

“我没有什么可谈的。”衣若雪开了房门有意回避,姿姿在考虑了一下是否要直接把他推进房间来强的结果还是放弃之后,伸手挡住房门,“衣莫染很在意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的意见?”

衣若雪终于开始正视她,“你和衣莫染……?”

他都直呼自己的哥哥为衣莫染吗?

“我自己也说不清我们什么关系了,或许是有关系的吧。”

衣若雪倒是很理解的样子,似乎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只问了一句:“很难捉摸吧?”

姿姿无法反驳,他似乎也有许多感触无人可说,见姿姿如此,倒生出几分同情来。“进屋说吧,这里不方便。”

姿姿稍稍迟疑了下,她是不太想跟衣若雪生出什么误会来,但太过避嫌也有些不自然。于是还是随他进了屋,本来是她来询问,现在反倒衣若雪主动起来,“你跟衣莫染认识很久了?”

“不,我来水越的时间并不长。”

衣若雪冷哼着笑了笑,“那倒是奇了,衣莫染居然也会跟认识不久的人亲近。那么,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不多,只是足够我留在他身边。”姿姿觉得让衣若雪继续这么问下去什么结果也不会有,反问:“你跟衣莫染之间有意见?”

“意见?我们什么意见都没有,他可真是个好哥哥,巴不得把什么都塞给我。”衣若雪的口气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姿姿直言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也是想跟我说什么才让我进来的吧。”

衣若雪在椅子上坐下,玩着一把扇子,似乎仍有几分顾虑,“你会不会觉得衣莫染——什么地方有些异样?”

“例如呢?”

衣若雪顾自笑了一下,仿佛有点自嘲的味道,“跟你说这些话似乎也没什么用,你认识他的时间不久,又怎么会感觉到——真不知道我叫你进来干嘛。这么说吧,我觉得衣莫染,他不是我哥哥。”

“你们不是兄弟?”

“不,我的说法可能有些错误,衣莫染的确是我哥哥。我的意思是——那个人,你现在所见的衣莫染,我总觉得他是另外一个人。”

姿姿看向衣若雪,他的神情却不似开玩笑。姿姿想过一些可能性,却不包括这一种。是衣若雪太敏感吗,还是他一身反骨,因为抗拒而产生的奇怪念头?

“若他不是衣莫染他又是谁呢?难道周围的人会看不出来吗?”说到这里她忽而一顿,脑中浮现那一天客栈所见的“周琅”,那抬头间展颜一笑,不也惟妙惟肖,几乎如他本人站在那里一般。

她已信了这世上确有那般神奇的易容术,但到底修罗易容成周琅,只是骗她一时。而衣莫染若是假的,难道他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日日假扮成另一人,这岂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姿姿在心里暗暗否了衣若雪的怀疑,“他若是假的,身边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且,他占着秦楼还来不及呢,也不会这么上赶着把秦楼交给你吧?”

“哼,果然还是不信。”衣若雪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上仰面躺下,“我要休息了,你请便。”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指望这个女人能明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只是多心,他甚至说不清衣莫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不是吗。无论是外貌举止,一颦一笑,都和他记忆中的衣莫染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有什么不同了,一个人在这么多年里有些改变也没什么奇怪。

可是那种感觉始终萦绕不去,似乎正是在这仿佛静止的不变中,有什么地方让他无法释怀。

姿姿见他决议不再理会也没有强求,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毕竟对衣若雪那抗拒态度的来由有了一些了解。她退出房间,想着衣若雪说的那些话——无论那是不是衣若雪的错觉她都无从评价,因为她不曾认识过去的衣莫染,也就无从比较。

“你还说你跟衣若雪没关系!!”楼潆突然的出现让姿姿狂汗,这个人还真阴魂不散,她从衣若雪的房间里出来竟被逮个正着。她现在心里有事,着实顾不了这个人的无理取闹。“我跟他是没关系,你爱怎么着随便——让让,我事儿烦着呢。”

“你!!”楼潆咬牙跺脚换不来姿姿多瞧一眼,他对着姿姿的背影喊道:“我去找衣若雪!我豁出去了!”谁管他还是不是馆主的弟弟,还是将来的新馆主,气血冲头楼潆就什么都不管了。姿姿只是摆摆手示意他随意,连头也懒得回。

楼潆忿忿地踹开衣若雪的房门,就这么横冲进去——至于进去之后屋里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着实是一直弄不清楚的。只知楼潆足有三四天没出房门,似乎还偷偷招了郎中进进出出。

卓姿姿的名分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就有了定位,秦楼上下都拿她当了馆主夫人一般,这一点,当然归功于大嘴巴的柳稚。

姿姿跟衣莫染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衣莫染似乎并不吝于花时间相陪,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自始至终,与过去并无不同。相敬如宾,淡漠间,她似乎找不到可以称之为温情的存在。

“早。”站在衣莫染的门口,姿姿颇有几分无趣,看到衣莫染已然穿着妥当,似乎正等着她的到来。

“的确,你倒是越发早了。”衣莫染依然淡淡微笑,固然是他邀请了姿姿一起吃早饭,不过似乎不是在他的房间,也不是这个时候。姿姿倒是一日比一日起的早,卯上劲要将衣莫染堵在被窝里,看他狼狈一回,可是她早,他就比她更早,着实让人泄气。

“你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看到姿姿走进来,放在桌上的托盘,衣莫染似乎万年不变的一张微笑的脸,“你又去做早饭了?起这么早未免劳累,不必这样的,秦楼的厨子手艺还不错,让他们去做就好。”

“他们的手艺再好,也跟这个不同。”姿姿布筷,不知道衣莫染是真不懂,还是只是客气的拒绝与疏离。尽管她只会做荷包蛋,煎鸡蛋炒鸡蛋,鸡蛋饼,但又不是天天吃,他就不能表现的稍微高兴一点吗。

“对了,这两天都没见到楼潆,他已经放弃了吧?”

衣莫染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你这两天没跟其他人一起吃饭自然没有见到。我们也单独吃了些时候,今天中午便和大伙一起吃吧。”

姿姿拿筷子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

她大概,有点没料到衣莫染会这么说。

每日的早餐和下午茶是他划给她的固定时间,而午饭和晚饭一起吃则是她要求的,衣莫染不曾反对。即使只是淡淡的相处,安静多于交谈,但姿姿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至少也会愿意多一些两人独处的时间。

毕竟他是馆主吧,总要挪出些时间,跟秦楼上下的人亲近一些。她这样告诉自己,但心里却又觉得,其实秦楼上下都很理解,衣莫染多年来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一直将心思放在秦楼,如今有了她,他们的单独相处大伙自然是体谅的。却只有衣莫染一人——

姿姿是喜欢衣莫染的,是她先眷恋着跟他在一起时的宁静。只是,人总会变得贪心,会想要多一些时间想处,会希望他能够对自己有一些回应。

只是似乎,这样的期望在衣莫染这里,却显得有些遥远。

到了午饭的时候却有一件事令姿姿愕然得险些掉了下巴。好吧,虽然衣莫染曾经有预言过,虽然楼潆那个人的确是很没节操,但是——她记得上一次见面时他正要去找衣若雪单挑,那现在,眼前这幅甜甜腻腻的喂饭图又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一脸甜腻的只有楼潆,衣若雪满脸的难以忍受却无从发作。或许他早不知发作过几次,却终于发现只是徒劳吧。

“喂!你看什么!别以为我以前跟过你就打什么主意!我心里只有若雪,你也少给我惦记若雪!”

姿姿找了找自己的下巴,手动合上,诧异的转头向衣莫染求解。

衣莫染只是笑笑,他不是早说过了吗。

姿姿开始觉得似乎秦楼里的一切都在衣莫染的掌握中,他只是淡淡看着,却没有一件事脱出他的掌握。姿姿来这个时代的时间不长,却也发觉到,只作为一个秦楼楼主,衣莫染的确太过缜密而深沉。

或许只是种直觉,她似乎开始明白衣若雪的意思。

衣莫染这般的人,真的就只是秦楼楼主吗?

第六章 情陷水越3

正吃着饭,忽见有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那细弱的身段清秀的容貌,任谁也一眼认出是陈寿——现在的夏扬。

“小卓!”

“夏扬?你不是要去两个月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夏扬只匆匆对其他人点点头,便直接走到姿姿身边,拿起她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他倒是豪迈,喝完直接用袖子一抹嘴,从来不顾及其他人眼里一个弱质纤纤的美少年这般举动是什么视觉效果。

“怎么赶成这样?被狗追啊?”

“差不多!真是又饿又渴。”夏扬刚坐下来,衣莫染便吩咐小童添了一副碗筷,其他人见他这般赶回来,估计跟姿姿有话要说,于是吃饱的便散了,没吃完的低头专心吃饭,也赶着尽快吃完。衣莫染倒是留了下来,一面作为主人,一面也作为姿姿的身边人。

姿姿帮夏扬倒了茶,看他狼吞虎咽,问道:“你跟商队一起回来的?怎么路上都不歇歇脚吃个饭吗?”

夏扬似乎颇为郁闷的摇了头,“商队还在关外没动身,我自己回来的。”

“出什么事了?”

夏扬颇有些咬牙切齿,“碰上疯狗了!”

姿姿完全听的一头雾水,夏扬却只顾埋头扒饭,衣莫染适时道:“夏公子一路也该累了,我这就吩咐准备热水,先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替陈公子接风。”

“那就先多谢了。”夏扬也着实累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至于接风什么的,只当是客套话了。吃晚饭洗了澡他往床上一倒便睡了个天昏地暗,别说是晚饭,连第二天的早饭也没起来吃。

姿姿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本来没什么担心,这回也忍不住诽腹,夏扬这到底是遇上什么事这么上杆子的回来?他说的疯狗是谁?

夏扬一觉酣然,只觉得许多天没安生的睡个好觉,难得回了水越又见到姿姿,整个人放松下来,待一觉醒来又是饥肠辘辘。他出了房间找东西吃,只是这个时间前后不着的,又没见着姿姿,他便往前楼去,那里要招待客人,一整天都不会断了水果茶点。

他听着曲吃着点心待的倒也舒心,却不知此时秦楼后院里正来了一位客人,通报的小童没找到他,便寻了姿姿去。

姿姿一进厅室便见着那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男子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条腿还踩着椅座,另一条腿长长的伸着,咕咚咕咚喝茶的模样跟昨日的夏扬如出一辙。

姿姿在门口顿了顿,趁他喝茶的功夫稍稍打量,这人倒真应了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这个词,一身肌肉在颇为豪放的衣着下肆意张扬,那身量几乎与十五有得一拼,肌肉却是比十五还恐怖的。

看他的衣着,显然不是关内的人,姿姿对关外并不熟悉,也看不出他的来处。

放下茶碗,姿姿这才看清他的面目,浓眉俊目,倒不失为野性帅哥,只是那一脸拉碴的胡子实在有些碍眼。

见他注意到自己,姿姿客气笑笑,“我是陈寿的朋友,他似乎出门去了,不介意就请等一下,或者我可以帮你传话。”

似乎关外人对打扮不是那么讲究,倘若姿姿包着丝巾的脑袋很稀奇,那这个人袒露的胸肌大约也够伤风化。因而他对姿姿的奇装异服倒也没什么反应,嗓音洪亮的答道:“不妨,我等他就是了!”

“请问你是——?”

“噢~我叫塔萨,是胡族的商人,跟夏扬在满地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

他看起来粗犷豪爽,并没有给人惹人厌的感觉,反而很容易亲近。夏扬是通过陈老爷的关系跟着商队,因而用的是陈寿这个名字,塔萨会喊他夏扬,应该也是不错的关系。姿姿放下戒心,却见塔萨正眼神古怪的盯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眼光肆无忌惮甚至有些称得上无礼。如果他不是外族人不讲究那些礼数,大概姿姿已经发作了。

“你是夏扬的朋友?”这回倒是塔萨反问她,姿姿点点头,“对。”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怀疑。

“什么样的朋友?”

姿姿正要变色,塔萨看出她不满他的追问,一笑道:“抱歉,我只是想看看谁是他定下终身的女人。”

喵?

姿姿似乎可以确定塔萨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可是她几时跟夏扬定终身了?

他们这厢大眼瞪小眼,还不知道那边夏扬偶然间听一旁的人讨论起衣馆主和卓姿姿相配与否的话题,一口茶呛了半死,扔下手里的点心就往后院跑来——

姿姿这儿跟塔萨正对眼呢,门口蹬蹬蹬一阵脚步,夏扬横冲进来,“小卓!你跟衣莫染怎么回事——”

一眼看到屋里的塔萨,夏扬后半截话生生咽回去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前一刻还在屋里,后一秒他便嗖嗖退到门外,保持了足够的心理安全距离才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塔萨一张脸上顿时笑开花,只是姿姿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朵邪恶之花。

“我跟商队的人问的,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我只好跟来看看。”他若有似无的瞧了姿姿一眼,“顺便来看看要跟你成亲的女人。”

夏扬好似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拉住姿姿一副恩爱模样,“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姿姿微囧,过去的夏扬也算人高马大,跟个头适中的姿姿站在一起视觉上倒十分合衬。可如今身材高挑的罗刹被纤细弱质的陈寿这般略带占有般的恩爱相拥……抹把汗先。

塔萨显然也当笑话一般看着他们两人,倒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场,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不过你的女人看起来倒是有点不明状况。怎么你们不是早就定下终身的吗?”

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谁能跟她说明一下?

姿姿敏锐的嗅到了一丝JQ的气息,毕竟夏扬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荡漾啊~~荡漾个把熊男着实不成问题!

姿姿抽出自己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对夏扬歉意的笑笑,“我已经跟衣莫染在交往了,我们,还是,不要闹出什么误会吧——”

“你和衣莫染真的——!我只是出去几天,怎么会!?”

他真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就算姿姿在短时间内找个男朋友,那也不可能是衣莫染!他那种人,哪里像是速配型的!?

一旁的塔萨倒是听懂了,唇角的弧度拉的更大,斜斜的向一边儿挑着,七分粗犷三分邪气,“现在,你可以没有牵挂的跟我回胡族了吧?”

“我堂堂一爷们,干什么跟你回胡族!!”夏扬毛了,姿姿狂汗的看着一个荡漾美少年爷们了,很可惜他再爷们,在壮硕的塔萨面前也只像是老鹰和小鸡。姿姿其实真的很想说,他这爷们,爷们得……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