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越急忙翻出手机,这时候夜色已黑,他迫切地按出容恩的号码,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里头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阎越脸色随之铁青,起身后抬起手,只是手机来不及砸毁,他就清醒过来,将容恩的号码和密码告诉给了边上的男人,“将里面的通讯记录调出来,马上!”

的士车内,容恩头靠着车窗,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冷,也不知道几点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了。

他们之间,不止迟了一步,还错过了一步。

来到御景园,此时的南夜爵正身着睡袍,身子倾斜,舒适地撑在二楼的阳台上,他眼睛盯向入口的地方,一手,轻轻晃动高脚杯内的上等红酒。

电话不期然响起,他瞥了下,是陌生号码,本想无视,可今天心情好,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南夜爵,恩恩在哪?”

对方直接不客气地要人。

南夜爵噙笑,原来是他,“她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想动她,她在哪,让她听电话?”

“你真是好笑,”南夜爵嘴边的笑缓缓收回去,声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我已经动过她了…”眼睛瞥到车上下来的容恩,南夜爵便再度笑出声,“来不及了,是她乖乖送过来的,恰好今晚我想要女人,想要的很!”

容恩来到楼下,看着阳台上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她拿出钥匙开门,这才发现,那把钥匙已经被她握的全是汗水。

踏入客厅,关上门,她和阎越之间,就完全断了。

“你敢碰她试试?让我和恩恩说话!”阎越的语气透出急迫,本以为的快意如今荡然无存,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并没有丝毫的快意,心反而是空了,仿佛失去了什么。

南夜爵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语气,让他和容恩说话?见鬼去吧,“你是不是有偷听人家做.爱的嗜好啊?”

.

049一夜,没有那么值钱

来到二楼,容恩走入主卧,就见南夜爵转过身,宽大浴袍下,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他伸出手,在她走近后,手臂猛的将容恩抱起,让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恩恩,夹紧,”南夜爵置身于她腿间,提示她,松开腿就会掉下去,语气暧昧起来,男人的手也绕到容恩腰后,“你说完了没,我有正事要做。”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挂上的动作。

南夜爵勾起抹邪佞的笑,放在容恩腰里的手忽然松开,并将腰身往前一送,容恩本就没有支撑,整个人陡的向楼下栽去。

“啊——”

腰身再度被禁锢住,南夜爵喘着气,将容恩拉回来并按在自己胸前,“宝贝,别叫的这么大声,我在打电话。”

另一边,终于忍无可忍,传来了砸电话的声音。

南夜爵得意地收线,将手机随意放在栏杆上,“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容恩点下头,两手轻抓着男人的浴袍,“我们的关系,我不想我妈妈知道。”

南夜爵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划着圈,指腹碰到文胸的暗扣,他一手将容恩抱下栏杆,“去洗澡。”

躺到床上的时候,她全身冰凉,头发还滴答的湿漉,南夜爵俯下身,大掌伸入她睡袍内,“你用冷水冲凉?”

容恩没有答话,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麻木自己,麻木这具身体。

“反正都要脱,你还穿起来做什么?”男人双手解开她腰际的带子,刚要吻上她的唇,容恩却侧头躲开了,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不想和南夜爵发生。

虽然明知道接下来会更加露骨,可她就是排斥这个吻。

南夜爵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稍愣一秒后,就用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容恩的下巴,舌尖才探出,就被她拒之门外。

手上用力,两颊剧痛,她微张了嘴,男人就趁势攻城略地,她不想,他就偏偏要,南夜爵要让容恩明白,对他,她没有权利拒绝。

他是调.情高手,经过他的女人,哪怕再矜持,最后都任他欲缩欲求。微凉的手指煽风点火,每到一处,都能感受到她的战栗,容恩的皮肤很好,南夜爵右手放在她腿间,顺着柔嫩的触感一路推上去。

容恩睁着眼睛,盯向上头的水晶吊灯,如果这时候它砸下来,肯定会将他们砸的血溅当场,那俯在身上的这个男人,肯定会先死吧。

南夜爵逗弄了半天,却发现她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男人顿时有些窝火,两手撑到容恩耳边,“你是女人吗?”

“我好累,你要的话,就快点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家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妈妈一个人留在医院会不会有事。

南夜爵看出来了,她完全不在状态,甚至还在走神。

男人自尊心受挫,轻吻辗转到容恩下巴的时候,忽然张嘴咬了下去。

“啊。”容恩吃痛,皱下眉,发出的痛呼很轻。

南夜爵将修长的食指塞入她嘴中,湿漉的包裹下,腹中的欲望更加明显,急剧地恨不能立即破体而出,手指进进出出,模拟着某种姿势,另一只手掌也不闲着,身体临近爆发,手上的力道就掌握不住,将容恩身上揉的青一块紫一块。

“唔——”

痛呼声再次逸出口,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男人。

南夜爵将沾着津液的手指从她嘴中退出来,只见上面清晰地呈现出一抹齿痕,依稀,还有血丝渗透出来。

“你疯了!”

容恩觉得有些冷,便拉过一旁的被子,“我是不小心的,你的手指弄到了我的喉咙。”

南夜爵望向她嘴边,并将自己被咬伤的手指放到嘴里,感觉到疼痛散去后,这才坏笑着将手放到容恩腿上,“要是我的宝贝放你嘴里,还不被你一下咬残了,那个可是没有骨头的。”

尽管从进来到现在,容恩都逼着自己表现出冷静无所谓,可听到男人这番话,她整张脸还是烧了起来。

气氛恢复到暧昧,南夜爵的手探到容恩的敏感处,却发现她还是那样,丝毫没有做足接纳他的准备,“我忍不住了,你既然不配合,就别怪我没有怜惜你,让你受苦。”

心,是诚实的,身体却也在跟着心走。

心,接纳不了南夜爵,就连身体都这么干涩。

容恩真的很痛,像被撕裂了一样,比第一次好不到哪去,她屈起腿,身体这么难受,就会自然而然的抗拒,南夜爵感觉这女人糟透了,如果强行进行下去,说不定他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无奈而挫败地退出来,想起容恩错把他当成阎越的那晚,那种契合的完美体会,他当真觉得是享受,可现在的反应…

南夜爵愤怒地坐起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无心去管别的破事,挫败地拉出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条软膏。

“这是什么?”容恩再度拉过被子环住双肩。

“闭嘴。”南夜爵语气不善,这本来只是他放在角落备用的,凭他的高调熟练,他自然觉得不会有用得着的一天,准备的时候甚至想,次数多了,女人的身体难免接受不了,为了让自己尽兴才准备的,却不想,第一次就栽了。

用力扯开她身上的被子,他已经憋到不行了!

她的反应,果然如南夜爵所料,不止青涩,更是死板。

旖旎后,容恩侧躺在床上,双腿紧紧并拢,那种不适还没有完全退去,背后,紧贴着男人余韵过后起伏的胸膛,南夜爵一手落放在容恩小腹上,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在她颈窝间蹭着。

不比他的好精力,容恩沾到枕头就想睡觉,她拨开男人的手,试着开口,“这次,偿还给你够吗?”

南夜爵的气息在她耳边寸寸萦绕,他支起上半身,手指习惯地缠上容恩胸前的长发,“偿还?呵——”

她蜷缩起双肩,男人伸出手将她扳过去面对自己,“恩恩,你的一夜有那么值钱吗?又不是处,这次交易我岂不是太吃亏?”

这样的谈话,似乎是自取其辱,容恩后悔开了这个口,她垂下眼想要转过身,却被南夜爵握住肩膀动弹不得,“这样吧,你妈妈什么时候离开康复医院,你就什么时候离开我身边,怎么样?”

别人的痛苦,却当成他交易的筹码,容恩心下悲凉,挣开他的手掌转身,将脸埋在被窝内,遮住眼里的哀戚,“好,如果你腻了,能提前放我离开吗?”

.

050闯入的第三者

“这个你不用操心,”南夜爵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道,“玩腻了,还留着你做什么?”

手掌流连忘返,容恩阻止了下,却被他将手推开,“哪里我没有摸过?现在才反抗,是不是太晚了?”

容恩无力的将手摊在边上,确实,已经晚了。

“你想睡觉吗?”

容恩真感觉累了,就点了点头,“嗯。”

“那你睡,我自己做。”男人说到做到,身体已经紧挨过来。

主卧的门并没有关紧,这是南夜爵自己的家,他毫无顾忌,容恩被她翻过身来仰躺着,男人才压上来,她就看见门口闪过一道暗影。紧接着,门就被推开,黑影迎面扑来,“爵,Surprise!”

宽大的KINGSIZE大床猛地凹陷进,容恩忙拉过床单将自己裹进去,南夜爵低咒声将床头灯打开,容恩透过被角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全身脱得精光,只留下一条情趣底裤,在看见容恩后,对方眨着两眼,也是满脸惊诧。

“靠——”南夜爵还裸着,容恩只顾遮住了自己,“你是谁!”

女人委屈地撅着嘴,上半身被盈盈的灯光照得越发白皙诱人,“爵,才两个月不见你就忘记人家了?”

“你怎么进来的?”南夜爵神态懊恼,女人见状,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人家怕你一个人寂寞,就多备了把这儿的钥匙。”她目光随之落到容恩脸上,对于自己这副模样并不觉得羞涩,反而坦荡地挪到南夜爵身边,将两条手臂缠在他脖子上,“爵…让我一起陪你嘛。”

容恩一阵恶寒,只见男人的视线别向自己,嘴角的深意仿佛在询问,她实在没有这精力,顺势就裹了被单站起来,“我去隔壁。”

南夜爵神情讳深,边上的女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着自己,煽风点火,恨不能就此扑倒,容恩光着脚踩在花纹不一的地板上,腿间疼痛不已,她只能挪着走向门口。

“站住。”身后的声音,不像南夜爵平时的玩世不恭,倒有些阴冷。

她顿住脚步,听到几阵窸窣,南夜爵穿上浴袍,谁也没再看一眼,就躺在床上,“恩恩,要和不要,只有我能决定,下次,不准你自作主张!”

这个男人,终是阴晴不定,他要的是百分百乖顺,而不是一个女人来替他决定。

容恩杵在原地,室内的温度瞬间就降到零点,她僵着后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床上的女人伺机挪到南夜爵身边,还没躺下,却被男人毫不怜惜地踢下了床。

“我的钥匙你居然都敢配,吃豹子胆了吧?”

“爵少…”女人眼睛装满泪水,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爬出去!”

女人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她弓起身子,一双小手撒着娇地扯住男人浴袍的一角,“爵少,您忘了以前您对人家多好吗?”

南夜爵凤眼一眯,他最厌恶别人和他讲以前,右手枕在脑后,姿态悠闲,目光却已透出不耐,“之前,你还算清白,可现在是婊.子一个,谁要碰你?”

语气恶毒,就连容恩听了都觉刺耳。

“爵少,我没有,我就你一个男人…”

“管你有几个男人,我不想玩了,难道钱给你的不够吗?”南夜爵已经失去耐心,大掌一推将浴袍挣脱出来,“再让我见到你,我就让你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女人显然是吓住了,更不敢怀疑南夜爵的话,她战战兢兢将钥匙放到床头柜上,才要起身,却想起南夜爵先前的话,只得忍着屈辱向门口爬去。

当真是,宠溺之时,高贵如王,玩腻之时,弃之如敝。

容恩冷眼瞅着这一幕,心却宽慰许多,至少,以后要离开南夜爵的身边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他当真是玩腻了就会甩得一干二净的人。

“你一个人在那偷乐什么?”冷不防,男人的声音窜入耳中。

容恩将嘴角泄露的情绪收回去,走到床跟前,“我以为你会将她留下来。”

南夜爵将她拉扯到床上,语气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你再让我不爽,我就真的要找别人一起泻火了,到时候,就让你躺在边上好好观摩。”

容恩脑中浮现出他嘴里的一幕,顿觉有些恶心,她依旧背对南夜爵躺着,“我只是答应了你的要求,而我也做到了,并没有说我的身体非要迎合你,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容恩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听什么,她就偏要踩着地雷说什么。

耳边,原先灼烫的呼吸忽然冷却,南夜爵不怒而笑,橘黄的壁灯下,那张脸越发显得阴沉,他手掌摩挲着容恩细嫩的肩膀,忽然用力一握,疼的她倒抽口冷气,“不喜欢做是吗,慢慢来,我会做到你喜欢,做到你天天想要,做到你离不开我…”

一连几个重复的动词让容恩耳边烧了起来,她动下肩膀想要将男人甩开,南夜爵却已先一步翻转过身,并将容恩裹着的被子一同拉了过去。

身上咻地一凉,男人睡姿很恶劣,丝毫不管别人是否着凉。

容恩也拉不下脸和他钻到一个被窝里去,只得蜷紧了身子挨冻,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鼻子还塞住了。

回家取了些衣物,匆匆忙忙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容妈妈还没醒,看上去睡得很安详,容恩在床边坐了会,没过多久,护士就准备些今天的护理工作,专业的团队,自然令人放心。

走出病房,容恩疲倦地靠在墙壁上,妈妈是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她不敢想象,要是哪天连妈妈都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

一个月好几万的开销,要不是南夜爵,她又该怎么办?

尽管不想承认,容恩还是自知,这次,她是彻底卖身了。

赶在9点前来到公司,由于和阎越的订婚宴并没有张扬,所以办公室除了李卉,别人都不知道。

“恩恩,你没事吧?”

“卉,这些天谢谢你,我没事。”

李卉见她强打起精神,也就不忍再问什么,只是吩咐了几句上头安排下来的工作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熬到下班,容恩才起身就接到了南夜爵的电话,“今晚,陪我出去一趟。”

“可是,我要去医院。”

“那儿有护士,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就利索地挂断电话。

才走到楼下,容恩并没有见到南夜爵的身影,她加紧步伐准备赶到公交站台,他自己不在,到时候她就有了借口。

穿过马路,车内的男人看穿她的心思,将车子不紧不慢跟上后放下车窗,“准备去哪?”

容恩坐上车,反问道,“我们去哪?”

顺着西下的夕阳缓缓向前,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南夜爵并没有及时下车,而是将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呆会别给我丢脸,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不带我去不就好了吗?”既然怕她坏事,何必多此一举。

“恩恩,我的话,你只要照做就行了。”现在的南夜爵,似乎越来越霸道了。

走向欲诱的门口,身边的男人一手揽住容恩的腰,亲密姿态尽显,她不习惯这种紧贴的窒闷,却也不敢推开。

“爵少——”

“爵少,您来了——”

一路上,恭敬的声音不少,这儿,有容恩太多不堪的回忆,她始终对欲诱没有好感。

一号会所内,喧闹嘈杂,还没有走近,就已经听到陪酒小姐们高调的调笑声,容恩忍住反感,被南夜爵拥入包厢。

他的气场永远能力压全势,当里面的人都望向门口时,容恩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阎越。

.

051你就是,出来卖的

身体,不由轻抖下,南夜爵感觉到她的异样,便伸出手掌在她腰际轻拍下,看似亲昵,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如物品般,宣告所有权。

阎越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上,茶色的眼眸不着痕迹阴戾,他接过边上女人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坚毅的下巴折射出漠然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