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封锦城毕竟是食肉动物,所以不管嵇青是兔子还是小老虎,都得进他的嘴。嵇青自然不知道封锦城的算计,她只盼着快点见到小雪,这一个月就忙她爸的事了,小雪一直放在封家二老身边带着,心里真想。

车一停在小楼外,嵇青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有些着急,加上落了雪,地上有些湿,脚下一滑就往后栽倒,嵇青啊一声,身子一仰,被后面的封锦城接个正着。

封锦城顺势就把媳妇儿搂在怀里,脸上虽然维持着一贯的优雅疏淡,却抱的异常结实…大门这时候开了,封夫人抱着小雪一出来,看到小两口子这挺亲密的姿势,悬了这些日子的心总算踏实了点儿。

当初看上嵇青,就是觉得这孩子虽不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却乖巧朴实,而且,封夫人一早就看出嵇青是喜欢锦城的,锦城在的场合,她最喜欢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偶尔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一眼,典型暗恋中的女孩,特别可爱。

儿子是她生的,当然最知道性情,锦城是个冷性子,除了家人跟那几个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入得了他的眼,上得了他的心,别人真不容易,媳妇儿也一样。

封夫人那时候真愁得不行,好在有个嵇青,即便儿子疏淡冷清,可儿媳妇儿的心热,这日子过着过着不就热乎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两人刚结婚那阵儿,封夫人真以为自己想差了,后来瞧小两口渐渐亲热起来,有那么点举案齐眉的意思了,才放了心,可惜这心还没落踏实,儿媳妇儿就突然走了。

整整两年,他们老的在一边看着都快急死了,好在终于把儿媳妇儿盼回来,还顺带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女,封夫人乐的嘴都合不上,这日子总算顺遂了吧!可报纸又跟着搅合上了。

张燕张鹭姐俩儿,原先瞅着还过得去,可后来那功利心露出来,封夫人很有些不喜,这女人功利心太重了,哪儿还有心思过日子,可你不过日子,别搅合别人啊,之前锦城没结婚那会儿,交个朋友没啥,可后来明知道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还变着法的往上贴,大老婆混不上,非得当小三,这样的女人,越发让封夫人瞧不上。

被那报纸上在胡乱一报道,儿媳妇儿还指不定怎么想呢,心里惦记着,听着外面车响,急急忙忙就抱着小雪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小两口这近乎样儿,封夫人不禁眉开眼笑起来,好在没让张鹭得逞。

小雪大眼睛眨了眨拍拍手叫了出来:“妈妈没羞,没羞,这么大了,还让爸爸抱…”被女儿嘲笑的嵇青脸微微一红,急忙挣脱封锦城站在一边,小丫头却嘟嘟嘴,小身子一窜一窜的死乞白赖往封锦城那边挪,封夫人可挣不过她,索性把小丫头放在地上。

小丫头穿着一双崭新的小靴子,一下地蹬蹬就跑到封锦城脚边,小胳膊一搂就抱住封锦城的大腿,一叠声道:“小雪也要爸爸抱,小雪也要爸爸抱…”奶声奶气却分外软糯清脆,小脸儿仰着,小嘴撅着,相当霸道。

那模样儿,一瞬间,封锦城仿佛看见了他媳妇儿发威的时候,所以说,遗传学这个东西有时候挺微妙。

封锦城瞟了嵇青一眼,弯腰抄起小丫头悠了两下:“好嘞!别说抱,我家宝贝丫头让爸爸扛着都成。”说着,把小丫头扛在脖子上进了门,小丫头咯咯笑的跟个小疯子一样…

三十五回

封家的年很传统,跟千千万万家庭一样,三十这一天都为了晚上的团圆饭忙活,作为儿媳妇儿的嵇青,自然不能闲呆着,即便厨艺平平,可打下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嵇青进了门,挽起袖子就要进厨房帮忙,却被婆婆给推了出来:“这里不用你,你去客厅哄着小雪吧!那爷俩儿毕竟是男人粗心大意的,跟小丫头玩一会儿半会儿还成,时间一长,他们不烦,小丫头也该烦了。”

嵇青扫了眼厨房,阿姨跟小雪的保姆都在里面,自己再进去的确有点挤,便点点头回来,客厅的地上那父女俩儿正玩高兴,地上摊了一大堆积木玩具,封锦城的手漂亮灵活,很快就搭成一个颇为壮观的城堡,把小雪抱起来放在城堡后面:“这是我们小雪公主的城堡,爸爸棒不棒?”

小雪一脸崇拜的望着他,忽然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微微一扁:“爸爸好棒,可是怎么没有王子,城堡里的公主都有王子的…”

“啊…”封锦城那愕然的表情,嵇青都忍不住想笑,封首长放下手里的报纸,好笑的看着儿子,招招手解围:“小雪来,到爷爷这儿来,爷爷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雪一听故事,飞快站起来颠儿颠儿的跑过去,一头扎进爷爷怀里:“爷爷讲故事,讲故事,小雪要听睡美人…”

“好,好,爷爷给你讲睡美人…”封首长哄着孙女,从旁边拿出一本故事书翻开,给小雪念:“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和王后…”念这样幼稚的童话故事,即便封首长有意软着声音,听起来依旧僵硬别扭。

小雪显然不满意,嘟着嘴仰着头,很不满的抗议:“爷爷,爷爷,你讲的一点儿都不好听…”嵇青不禁莞尔,她公公大半辈子军旅生涯,什么时候念过这样幼稚的童话,还被小丫头嫌弃,嵇青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小雪,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丫头咧开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很用力的点点头:“嗯,妈妈讲的最好了。”嵇青抱起她,坐在窗前的软椅里,把女儿圈在怀里,拿着故事书开始慢慢的讲:“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和王后…”

封锦城坐在沙发里,定定望着窗边的妻女,有些出神,给女儿讲故事的嵇青,浑身氤氲着一股温软的母性气息,令她那些初现的棱角瞬间退去,看上去温柔安静,看着看着,封锦城的心也不由温软起来…

封首长看着儿子跟媳妇儿这情况,不禁暗暗点头 ,看起来老伴的担心多余了,他瞅着这小两口正渐入佳境呢?

吃了团圆饭,雪下得更大了,大片大片雪花,从天上飘下来打在窗外的大红灯笼上,令这个除夕的年味更浓厚起来,立在窗下,仿佛都能听见那簌簌落雪的声音和着夜空中偶尔绽开的烟火,分外美丽。

那边的电视墙上春晚进行的如火如荼,嵇青低头看看怀里的小雪,已经一个小哈气接着一个小哈气,眼睛睁睁闭闭的,频率越来越缓。

封夫人过来瞧了瞧小丫头,小声道:“行了,小孩子哪熬得住,睡就睡吧!别折腾她了。”“奶奶,奶奶…”小丫头大概习惯了奶奶哄着睡觉,这会儿磨得难受,一听见奶奶的声儿,小胳膊张开,一叠声的撒娇:“奶奶,小雪要觉觉…”声音软软有些小委屈的样儿。

封夫人急忙接过去:“好,好,咱们去睡觉觉…”抱着小雪进房间去了,嵇青忽觉得累的不行,也有些困上来,往年她是最能熬的,今年不知怎么了?这才十点就熬不住了,索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轻轻闭上眼,想着休息一会儿。

可就这一会儿,就不由自主睡了过去,睡得很沉,沉到被封锦城抱到楼上卧室,放在床上都没醒过来,就是哼唧两声儿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嵇青的睡相并不规矩,以前封锦城真没注意过这些,现在才发现,他媳妇儿睡着了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小女生。

嵇青今天穿的很喜兴,白色的薄羊绒衫,下面大红的羊绒及膝裙,顺滑的长发,发尾有些微卷的弧度,配上一张秀气白嫩的小脸儿,年轻妩媚,颇具风情。

衣服是封锦城挑的,可也没想到穿在他媳妇儿身上有这样令人惊艳的效果,尤其此时,睡熟的嵇青翻过身,大腿直接跨过去,这样的姿势令她胸前腿间的春光,乍隐乍现…

封锦城的目光从他媳妇儿微微嘟着的小嘴缓缓下滑…优美的颈侧弧线…领口处随着她呼吸微微起伏的锁骨…高耸的胸线…

封锦城忽觉得口干舌燥,憋了多日的**,悄无声息爆发开来,威力强大到封锦城根本就忍不住,当然,他也没想过再忍下去,一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再憋下去,封锦城觉得,自己说不准就快阳痿了,前两天,他甚至跟个青春期的小伙子一样梦遗了这样丢脸的事儿,令封锦城很是恼火。

封锦城连想都没想,伸手就去脱嵇青的衣裳,很轻,很慢,却相当熟练,封锦城其实也拿不准,他媳妇儿要是醒了,会不会反抗,毕竟两人现在处于冷战期,虽然这个冷战是他媳妇儿单方面发起的,但进行了一个多月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种事虽然干起来有那么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他也顾不得了,反正整成既定事实,他媳妇儿从今儿后,就甭想再把他拒之门外。

所以说,封锦城这个男人太过狡猾,嵇青着了他的道,也算顺理成章,毕竟即便小老虎也斗不过修炼千年的老狐狸精,级别差的太多。

嵇青是个女人,也有着女人的正常需求,尤其两年后被封锦城狠巴巴开发过几回后,身体的敏感度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高度,而封锦城这男人一旦下心思想取悦女人,那手段,嵇青又怎会扛得住…

嵇青在睡梦中就被封锦城扒了个清洁溜溜儿…封锦城的唇在她嘴上亲了两下,辗转而下,缓慢的啃噬轻咬,弧度很小,轻若鸿毛,令沉入梦境的嵇青意识虽没醒过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开始颤 抖…

嵇青恍惚觉得,自己正在坐一场春梦,跟封锦城分开的两年里,她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远没有现在美好,主角虽然没变,可这回的封锦城,却异常温柔,温柔的嵇青甚至不想从梦里醒过来,只想闭着眼去感受他这份难得的温柔。

这战栗美好的感觉如此鲜明而真实…封锦城柔软的唇落在她肌肤上,那瞬间暖热的温度,沿着她的颈项,蜿蜒而下,在锁骨稍稍停留,落在她胸前…

嵇青能清晰感觉到,被他的舌裹住吸允的力道,很轻,却令她体内的□瞬间高涨,他的唇却并未在哪里太久,而是继续滑落…当他的舌伸进她小腹凹馅儿的小 洞时,嵇青难耐的呻吟起来,她的呻吟声低低软软,有些闷,压抑却又带着浓重不得宣泄的**,仿佛一头小兽低鸣。

封锦城略抬头扫了他媳妇儿一眼,眼睛紧紧闭着,仿佛还沉浸在梦境里,身子却已经微微弓起一个弧度,浑身的肌肤起了一层细汗在壁灯的光线下 泛着湿润浅粉的亮泽,活色生香…

而她漂亮腰线下两条匀称的长腿,依旧闭合的紧紧,那半透明的蕾丝小内内根本遮不住春光,芳草萋萋的幽林密谷在蕾丝边缘若隐若现…

封锦城几乎有些不舍的,把最后这一点布料儿缓缓褪下…一刹那牵连起的晶亮银丝,看起来异常**…

封锦城的大手伸了进去,触手粘稠潮 湿,封锦城的手指还未寻到进口,已经被他媳妇儿突然夹紧腿儿,挤在原地…

他媳妇儿腿儿夹的挺紧,可嘴里的哼唧呻吟声儿却仿佛高了八度。封锦城微微叹口气,他媳妇儿干这事儿都跟他别扭,就没痛快的顺他过。

想到此,封锦城不满的咬咬牙,忽然就起了坏心,也不去硬掰他媳妇儿的腿儿,而是低头把薄唇凑了上去,开始或轻或重的舔舐他媳妇芳草密林下,那最孱弱敏感的珍珠…

这样直接的刺激,把嵇青从春梦中彻底唤醒…嵇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被下面激烈的刺激,止不住哼了好几声儿…一低头就看见扎在自己腿间的大脑袋,嵇青啊一声…

嵇青还没回过神来,她的腿已被封锦城强硬掰开,而他的唇却直接裹在他最羞人的私密处,舌仿佛代替了他某个部位开始进出,频率越来越快…

嵇青拼命想合拢腿,无奈却使不上丁点儿气力,只觉身体从下而上空虚的难过,仿佛这种空虚如果不填满,她就会饥渴而亡,**能使人彻底失去理智,嵇青的理智根本没来得及回笼,就被封锦城直接送上云端…

三十六回

嵇青从云端缓缓飘下来,看到封锦城唇边扯起的晶亮银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下,她浑身的烫热瞬间上涌,汇集在脑海里,嗡嗡直响…

自己就这么让这男人得逞了,在他嘴下,她就到了顶点□,那□的余韵甚至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势头,如果她诚实,她就得承认,此时,她一点儿不想让封锦城停下,她想让他继续下去。

身体的空虚跟脑海里回笼的理智,正在激烈拔河,只可惜封锦城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在她还在矛盾纠结的时候,封锦城已经站了起来…

他立在床下,大手却拽住她纤细的脚踝,微一用力,举高…封锦城挤在嵇青的腿间,把她的腿盘在自己的腰后,挺身而入,毫不留情,甚至有些暴虐的力道…令嵇青忍不住叫出声来,却又急忙紧紧咬住唇,把那急欲脱口而出的叫声,死死闷在喉咙里,只发出一阵阵闷闷的哼声,贝齿用力的红唇都被咬的发白…

封锦城却忽然笑了一声,他媳妇儿就喜欢跟他对着干,无时无刻不想让他痛快,这种时候她叫出来怎么了?夫妻之间,也不是奸 夫□。

封锦城气上来,力道更是狠起来,一下一下,仿佛一把钝杵直直捣进花茎儿,顷刻间乱红飞溅,汁 液横流,嵇青被他撞的,甚至觉得里面有些酸酸的疼…她身子想向后退缩,却被封锦城按住膝盖,把她的腿劈开,按在床上,而他的动作逐渐加快,嵇青被他顶撞的整个人往上窜了窜,又被他大手直接拉回去…

封锦城知道他媳妇儿腰身软,可软到这种程度,也是他没料到的,以前两人做起来,因为他媳妇儿总跟个小兔子一样柔弱,弄得他不由自主怜香惜玉起来,做起来虽也不赖,可毕竟不像现在这样。

见识过他媳妇儿的彪悍之后,在**上,封锦城也放开来,所以说,有时候嵇青同志的破罐子破摔,也有副作用,就是在床上,封锦城再不留情。而嵇青从小练舞的身体,天生就比别人柔软,所有男人心底都有凌虐因子,尤其在床上,而嵇青最大限度满足了封锦城这种恶趣味。

外表看上去柔弱无比,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辣货,身体又软的没有骨头,封锦城是越折腾越起劲儿,脑子里过去那些不良念头,在他媳妇儿身上使出来,嵇青就是一直紧咬牙关也扛不住。

再说,封锦城也不许她扛着,你咬牙忍着就是不叫,行啊!封锦城也不着急,抓着她脚的手一翻,嵇青整个人就成了俯趴姿势,封锦城也放开了她的脚,大手只接掐住她的腰,身下动作却始终没停…

嵇青被他撞开,封锦城却仍不满足,突然抓住她一只胳膊,抬起,嵇青几乎被他拽起来,为了撑住平衡,另一只手只能下意识抓住床单,身体半悬起来,而封锦城俯身却噙住她的唇,舌侵入她要合上的齿关,仿佛一个饥渴的侵略者,进到她口腔里肆意掠夺,啧啧的响声配合着身体摩擦相撞的声音,进到嵇青耳朵里,令她恨不得立时晕过去了事…

这男人是有意折磨她的,嵇青被他整个抱起抵在墙上的时候,才想明白这一点,她立在地上的一条腿儿不停打着颤儿,另一只腿被封锦城高高举起,几乎贴到她的头,以前练舞蹈的时候,这算基本功,虽然舞蹈嵇青放下很多年,可拉筋她一直坚持到现在,因此,虽快三十了,身体的柔软度仍然相当好。

封锦城折起她的腿,身下的动作丝毫不慢,且一边动,一边嘴里还不闲着:“媳妇儿,这样美不美…嗯…你叫两声儿给你老公听听…”手伸到两人结合处,开始激烈的揉捻…嵇青被他揉的腿儿一软,险些栽倒。

封锦城的话越来越多,在她耳边一声声絮叨着:“媳妇儿舒不舒服…嗯?媳妇儿,你要是不说话,咱门就一直做下去…你老公有的是体力…嗯?”

嵇青一开始咬牙挺着,可惜没挺一会儿就被封锦城疯狂加快的动作,撞的叫出了声,腿儿彻底一软,眼前一黑,嵇青同学光荣晕菜了…

嵇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厚重的窗帘已透进来亮光,还有远处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嵇青愣怔片刻,才想起这里是封家,她公婆就在楼下,她刚一动就发现浑身酸疼,昨夜的疯狂瞬间涌进脑海,嵇青抬手遮住眼睛,嵇青你到底还有没有原则,冷战一个月后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缝,小雪扒着门框往里看了看,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封锦城,小声道:“妈妈好懒哦!小雪都起床了,妈妈还赖床。”封锦城嘴角上扬小声道:“嗯小雪说的对,妈妈真懒,小雪进去叫妈妈起床吧!”

小雪眼睛一亮,嗯了一声,飞快跑了进去,三两下就爬上大床,伸小手就去掀嵇青的被子,嵇青脸一红急忙按住,封锦城已经走进来,把捣蛋的小雪从床上抱下去,眸光扫过嵇青露在外面两条光裸的胳膊,还有脖子上那些遮挡不住的暧昧吻痕,不禁低笑一声,低头在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妈妈醒了,一会儿吃了早饭,爸爸妈妈带着小雪儿去院子里堆雪人好不好?”

小雪小巴掌用力拍了好几下,大声嚷嚷着:“小雪要堆雪人,小雪要堆雪人…”封锦城扫了他媳妇儿一眼:“媳妇儿你快点,我跟女儿在楼下等你。”说着,抱着小雪走了出去。

门合上,嵇青才放开攥着被子下地,脚一沾地竟然抖了好几下,费了点儿功夫才缓过劲儿来,嵇青缓慢挪动着,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蹒跚的走进浴室,看着浴缸里,温热的水,呆了一下,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迈了进去。

全身缩在热水中,仿佛每个毛孔伸出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水里氤氲着玫瑰精油的香气,清透的水下,嵇青能清楚看见自己的身体,狂乱激情的痕迹无处不在,参照自己昨夜的反应,嵇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地道的□…

封锦城推开浴室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性感唯美的画面,他媳妇儿□的仰躺在水里,长长的黑发垂在一侧,发尾飘在水里堪堪遮住胸前春光。

他媳妇儿的姿色的确只能算清秀,可这身材真正魔鬼,尤其生了孩子之后的嵇青,褪去了青涩,焕发出一种成熟妩媚的性感,异常勾人,这具身体带给封锦城无以伦比的享受,而身体的主人,却总喜欢跟他唱反调。

嵇青听到响动微微侧头,却并没有多此一举的遮挡自己□的身体,封锦城扬扬手里的手机:“你的手机响了…”嵇青拽过毛巾擦干手,接过去,却沉默的盯着封锦城,封锦城笑了笑:“水凉了就别泡了,容易感冒。”叮嘱玩还算有风度的转身出了浴室。

手机已经不响了,嵇青裹上浴袍看了看,以个未接一通短信,短信是昨天晚上12点整发过来的,跟未接电话一样都是萧博雅,短信很简单:“嵇青,新年快乐。”

对于律师楼的工作干了没几天就离职,嵇青总觉得愧对萧老大,嵇青想了想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一开始颇有几分噪杂,很快就安静的,只剩下萧博雅磁性的声音:“嵇青新年快乐,还有,年后你是不是把工资结算一下?”

嵇青愣了一下:“萧老大…”萧博雅突然笑了一声:“嵇青,你不会让我背负一个剥削员工的坏名声吧!”

嵇青只能嗯了一声:“那初八我过去…”直到手机那边接连响起嘟嘟的忙音,萧博雅才缓缓放下手机。

萧博雅心底存着的那丝奢望,在知道嵇青的丈夫是封锦城的时候,微微波动了几下,封家的底细他自然是知道,不过,从没想过封家会跟嵇青会搭上关系,嵇青的性格看似柔弱,其实相当倔强,倔强的性格中却又隐藏着纤细敏感,如果嵇青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或许平凡,但容易幸福,可大名鼎鼎的封锦城,花边儿绯闻不断的封少,萧博雅忽然就明白过来,她身上那浓重忧郁的来源。

萧博雅忍不住心疼,他甚至想过,如果嵇青嫁给他,他会怎样细心的呵护她,爱她,让她不受到哪怕一丝一毫委屈,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他跟嵇青错过了过去,又怎么遭遇现在,更遑论未来…

即便如此,萧博雅也抑制不住心里那股躁动,他想见她,这种有悖道德常理的念头,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只是隐隐觉得,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三十七回

嵇青从财务出来,想了想,还是上了十二楼去找萧博雅,于情于理,她都得谢谢人家。她到的时候,萧博雅正在接待一个重要客户,薛助理客气的把她让到外面的小会客室里等候。

其实嵇青也知道,从她踏进事务所开始,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瞄着她,这当然并不是自己突然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而是封锦城的加持。

嵇青跟封锦城结婚后,尽量低调,她不习惯让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曝露在别人检视的目光下,她又不是明星,她不过是个最平常的小女人罢了,可封锦城的羽毛太过华丽,连带站在身边的她也不可幸免。

尤其那男人太高调,炒出的绯闻层出不穷,刚结婚那一阵。她深深领教过,那一阵她过得相当憋屈,还要装着一副贤良淑德的乖巧面孔。

薛助理跟萧博雅共事了几年,可以算挺了解老板的,大致上说,萧博雅就是一个容貌好,脾气好,工作好,家世好,作风好的现代五好青年,顶着一张帅哥脸和知名律师的头衔,屁股后头倒追的女人一大串,从客户到公司职员,甚至同行,乃至法院年轻漂亮的法官,对老板有意思的女人不胜枚举,可惜均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老板有一种淡淡就把女人拒之于外的能力,看似文雅温和,骨子里却是个最骄傲挑剔的男人,这个骄傲挑剔的男人,竟然在嵇青这么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女人出现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儿。

薛助理甚至能感觉到,嵇青来面试前几天,老板激烈的情绪波动,说实话,嵇青无论资历学历,在别的公司还说的过去,在他们博雅真提不上,当个实习生都不够格,而且一个财务的小助理何时需要老板亲自面试了。

当时薛助理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香艳原因,看到嵇青的时候也瞬间烟消云散,嵇青不能说不漂亮,可跟老板身边终年晃来荡去的那些顶级美女比起来,就好像一朵最平常的小花,是个有几分邻家妹妹的亲切和小家碧玉的婉约的女人,且还是个已婚的。

因此即使薛助理不爱八卦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尤其老板对嵇青的态度,看嵇青的目光,即便极力隐忍,可从他眼底透出的喜欢,仿佛花香静静释放,看不见花,这芬芳的气味却相当张扬。

薛助理琢磨着两人是不是老情人,可看嵇青那样儿竟好像不认识老板一样,越发让人云里雾里。前几天,报纸上大篇幅炒的绯闻牵连上了嵇青,更令众人跌破眼镜,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有那样显赫的背景,却说不上是令人羡慕还是同情…

嵇青并没在意薛助理偷偷打量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她已经快习惯了,这个小会客室设计的很特别,角落有长长的落地窗,百叶窗拉上去,阳光照进来,有一种懒洋洋的温暖,给这样一个冷硬的空间,平添了一种难得的惬意。

尤其从这个角度俯瞰,可以看见下面的车流人海仿佛蝼蚁般渺小,却不停奔忙着。封锦城初四就匆匆走了,好像是广州分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令嵇青从心里松了口气,经过了除夕夜,她跟封锦城又回到了原点,徒劳无功的折腾了一个多月,最终被那男人视为耍小性子闹别扭的行为,他从来也不会正视她,仿佛已成了习惯。

薛助理看到门边的老板,愣了一下,刚要提醒出神的嵇青,萧博雅微微摇头,薛助理悄悄站起来,走了出去,萧博雅望着嵇青,那股熟悉的心疼不由自主涌上来,别人不知道,可亲身经历过的萧博雅,却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少女,倔强,叛逆,无法无天,偶尔的忧郁跟现在比起来,也只能算少年不识愁滋味而已,那时的嵇青鲜明而有个性,安静的时候静如处子,撒起欢来却动如脱兔。

萧博雅从没觉得嵇青会是个软弱的女子,打架的时候,小丫头比谁都狠,可就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孩,现在却成了一个眉梢眼角都带着沉沉忧郁的小妇人。

“你爱他吗?”萧博雅突然出声,嵇青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竟然出神了这么半天,嵇青回头的刹那,萧博雅不禁愣了半响,阳光从她身后晕染开来,染上她的发梢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淡淡的并不夺目,却相当美丽。

嵇青并未听清萧博雅的问话,因此疑惑的望着他,萧博雅目光闪了闪,低头看看腕表:“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

嵇青忙站起来道:“那我请客…”萧博雅不置可否,嵇青既然想请客还人情,自然不能抠门,提议去锦江,菜好,环境佳。

两人要了个靠窗的位子坐,萧博雅看着嵇青笑道:“这不是最后的午餐吧?”嵇青愕然:“你怎么会这么想?”萧博雅挑眉:“你刚才点菜时的样子,让我觉得,这顿过去,以后就没了。”

嵇青忍不住笑了起来,歪头看着萧博雅:“你们律师是不是有职业病,什么事都喜欢追根究底,稍微有点反常,就非得琢磨琢磨…”那笑语嫣然的样子,令萧博雅不禁轻微失神。

两人谈笑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很有几分暧昧尤其这个别人是张鹭,张鹭跟封锦城牵扯了这么多年,直到医院那晚上她才真正醒悟,封锦城从没在意过她,在封锦城眼里,她跟那些主动帖过去的女人没任何两样儿,对她比较客气一些的原因,还是因为嵇青。

张鹭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即便走了一大半也只能回头,不甘自然无法避免,可她也被嵇青那晚的爆发给吓住了,突然醒悟过来,嵇青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欺负,隐忍几年的原因,大概还是对封锦城的在意。

嵇青暗恋封锦城从很久之前,张鹭跟姐姐就知道,毕竟那时候的嵇青,还是个不怎么懂得遮掩的少女,或者说,她那些自以为高明的遮掩,落尽她们眼里,相当蹩脚,只是那时候张鹭真没把嵇青看在眼里,即便后来她成功嫁给了封锦城,她都没当一回事。

可医院那一夜张鹭突然就醒悟过来,封锦城的目光,封锦城的态度,自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可嵇青他却是在意的,在意的程度,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

想明白了这些,张鹭突然觉察出自己的可悲,很是颓败了一阵,如果张鹭今天没来锦江,如果她没有看见嵇青跟萧博雅,或许就此偃旗息鼓了,可看到跟萧博雅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的嵇青,嫉妒加上前仇旧恨一股脑烧上来,令张鹭五内俱焚。

回家以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想越觉得不甘,嵇青是入不得她的眼,却从一开始就成了她的绊脚石,而且除了封锦城还有萧博雅,那个优秀卓越的钻石单身汉,望着嵇青的目光,那么温柔,即便远远地,张鹭都能看出,萧博雅对嵇青的喜欢和思慕,自己在嵇青手里一败涂地…

门铃响了几声,张鹭把梳子扔在梳妆台上,起身出去,没好气的打开门,目光扫过门外的小白脸落在张燕身上:“怎么又忘了带钥匙?”

张鹭挺不理解她姐的,这小白脸她认识,跟她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他们团里的小武生,明显就是靠着她姐吃软饭的,偏偏她姐乐意。嵇青知道这事也毫不意外,前些年她姐还知道避讳,自从嵇盛出事以后,她姐跟小武生在外面经常公然出双入对。

张燕喝的有点醉,整个人靠在小白脸怀里,走进来,指着张鹭开始唠叨:“大小姐,别一天到晚看不上你姐,你有手腕儿,有能力,不也没个屁用,封锦城那男人,宁可要嵇青那个小太妹也不要你,少在姐姐跟前摆出这一副高傲的嘴脸,你比我强不了多少…”

张鹭脸色有些难堪,扭身进了房间,合上门,还能听见张燕跟青衣吊嗓子一样高八度的絮叨声,忽然想起今天的嵇青,看起来那般得意…

封锦城回B市的时候,已是正月十四,广州分公司历来就容易发生丢货的事件,只是以前涉及金额较小,且是偶发事件,这次的金额却达上百万,且是一次性丢货,封锦城不得不前去处理,小额的有可能是下面工作人员一时贪念所起,毕竟最底层的人员良莠不齐,但如此巨大的金额,封锦城怀疑是内贼。

整整十天,配合当地关安机关把案子破了,竟是分公司的副总,这个副总还是封锦城当年亲自提上去的,能力不错,做事有原则,干出这样的事完全是因为他妻子要换肾,若是以前的封锦城,根本不会追究背后原因,直接挪送公安机关,可这次,封锦城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嵇青。

他琢磨着,如果自己是这个副总,为保妻子的命,他是不是也会铤而走险,结果竟是肯定的,这个结果令封锦城头一次正视自己的心,正视被他一直嗤之以鼻的爱情,其实,在嵇青走的这两年里,他早就想明白嵇青之于他的重要性,却从没把这种重要性跟爱情联系在一起。

可分开的这十天里,他突然就联系了,联系之后,他觉的或许自己早就爱上了嵇青,只是不自知罢了。

踏出鸡场的一刻,封锦城竟然有一种醍醐灌顶云开月明的感觉。只是他并不知道,爱情想要幸福的结果也并不容易,需要经过重重考验,爱情之花才会在生命中常开不败。

三十八回

在广州的这十天,没给媳妇儿打电话的原因,一个是事儿的确忙,除了丢货的事件,分公司内部也出现了许多管理上的漏洞,封锦城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弥补这些漏洞,把分公司的日常事务导入正规,连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了。

还有一个原因,封锦城想这样的事,他该亲自亲口面对面的跟他媳妇儿说,他猜度着他媳妇儿的反应,会不会扑过来给他一个拥抱,一个最缠绵的吻,或其他…想到这些封锦城就归心似箭。

封锦城突然发现,这样的小别比前面两年的分离还令人难以忍受,手机铃声把他拉回到现实,封锦城扫了一眼,不禁皱皱眉。

他认为张鹭姐妹已经完全退出他的生活了,尤其张鹭,他之所以不计较她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是因为,封锦城觉得对张鹭这样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而且张鹭毕竟还有骄傲,不至于再纠缠不清,所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封锦城有短暂意外,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什么事?”声音很冷很淡,仿佛张鹭是跟他毫无关系的下属,而且,还有几分颇不耐烦,这样的语气令张鹭最后一点良知顷刻溃散。

张鹭满含讽刺的笑了几声:“封董好忙,忙的老婆干什么都不知道…”封锦城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起:“张鹭,这些对我没用,造谣的话,你该知道后果。”封锦城的声音跟掺着冰渣似的,即便隔着手机,张鹭都不由打了个激灵,接着便传来嘟嘟的忙音。

张鹭气得不轻,把手机里存的照片找出来,想都没想,直接发了过去,封锦城当然不会相信张鹭的鬼话,尤其他媳妇儿能干吗?除了跟他使使小性子,连个基本的交际圈都没有,难不成还能爬墙?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叮一声彩信提示音响起,他拿起手机打开,看到照片上两个暧昧的男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前面的助理从后视镜扫了眼老板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心里直敲鼓,老板这脸色变得真快,刚下飞机的时候还艳阳高照,怎么这会儿的功夫就阴云密布了,阴霾中甚至透出几分戾气,看上去分外恐怖。

封锦城阴鸷的目光落在手机上,一瞬不瞬,仿佛要穿透了手机一样,照片显然偷拍的颇有技术,算个高手,地点封锦城也异常熟悉,就是他家楼下,嵇青站在台阶上回头,台阶下的男人顷身过去,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夜色沉沉,灯光昏暗,看不清他媳妇儿的反应,可那张男人的脸,却相当清楚,竟然是萧博雅,萧博雅的出色,使他极容易辨认,尤其他眼中几乎不加掩饰倾泻而出的渴望爱恋,即便昏暗的灯光都挡不住…

封锦城从来不知道他媳妇儿竟然跟萧博雅认识,两人这种氛围,看起来绝不像刚刚相识,封锦城忽然发现,或许这么多年他都看错了嵇青,他不可控制的想着,这两人都背着他干了什么?

或者说,以前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他还清楚记得,当初他媳妇儿应聘博雅律师楼的时候,问过他,还装着一副完全不认识萧博雅的无辜模样…他还给她说萧博雅的事情,殊不知,人家早就认识且关系匪浅。

封锦城感到到了背叛,嫉妒和愤怒,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对自己的自信产成了质疑,他自认为的东西,顷刻间就被嵇青瓦解,愤怒过后是难堪,他开始想,嵇青这么久一直跟他别扭的原因,是不是萧博雅?而他还傻不拉几一头热的,想亲口告诉她,他爱上她了,封锦城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一号的傻瓜。

助理看到老板的脸色越来越恐怖,甚至有扭曲狰狞的趋势,更有些胆战心惊,扫了眼窗口,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到了地方。

车子开进小区,助理把行李拿下来,却发现老板站在台阶上,不知道想什么…封锦城接过行李箱挥挥手:“你们走吧,我自己上去。”助理知道老板的习惯,很重视私生活,便点点头走了,封锦城站了一会儿,略略平复一下心情,才了走进去。

嵇青坐在电脑前,正在跟梓沁聊天:“梓沁,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萧老大吗?”梓沁发了个白眼过来:“那样的帅哥我又不是老年痴呆症,怎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还有没有他的照片,给我再发过来几张,最好要那种清凉点的近照,男人光脸蛋长的好看不中用,身材也很重要,至少六块腹肌,对了,实在没有萧老大的,你偷偷给我照几张你男人的发过来也凑合了。”

嵇青哭笑不得,发了个囧的表情,继续道:“萧老大是我高中的学长,那时候,那时候…”嵇青突然发现,即便跟最好的朋友,有些事也不好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跟萧博雅的事。

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她就稀里糊涂的,萧博雅说追过她,她真没多大感觉,他即没表白,也没写情书,不过当对她满照顾的是事实,后来她从叛逆中导正回来,萧博雅就出国了。

如今萧博雅重新提起旧事,嵇青仔细回忆了回忆,貌似是有些苗头的,只是那时候自己太小,一开始专注于吸引父亲的目光,后来又遇上了封锦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对于自己周边的人便自然忽略了。

即使萧博雅说了几次,嵇青也真没当回事,毕竟是年少的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提起来,只会令她知之一笑,顺便想起那段曾经分外荒唐的岁月而已,并没往别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