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青抱着儿子进来,小家伙还不依不饶的嚎着,直到把ru 头塞进他小嘴里,小家伙住了声儿,大口大口香甜的吃起来。

封锦城靠在床头,盯着他儿子,眼睛里嗖嗖的飞刀子,嵇青瞥见他这模样,不禁想笑。封锦城凑过来,圈住他媳妇儿腰,头一歪,搁在他媳妇儿肩上,瞅了眼他儿子,低声道:“媳妇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我上辈子的仇家托生的,怎么就会坏他老子的好事呢?”

说着,忍不住闷哼一声:“媳妇儿,一会儿你得补偿我,再来这么两回,你老公可就阳痿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嵇青侧头白了他一眼,低头落在他下面,刚才还一柱擎天威风八面,这会儿功夫就蔫头耷拉脑了,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媳妇儿你还笑,你还笑…”封锦城不满的凑近他媳妇儿耳朵边上,小声嘀咕几句,嵇青脸腾一下红了,小脸上红艳艳的看着异常娇媚,封锦城忍不住,张嘴咬在他媳妇儿肩膀上,手也开始不规矩的钻进浴袍里作乱…

嵇青被他逗弄的气息不稳,还没躲开,快睡着的小家伙却忽然睁开溜圆的眼睛,看了眼妈妈身边,明显不怀好意的爸爸,哇一声大哭了起来,那喇叭嗓子,吓的封锦城刚起的性致又飞的无影无踪.

封锦城觉得,没准真让自己一语命中,这小子就是他前世的冤家,不是讨债就是报仇来的,他再和颜悦色也没用,他儿子就是不买账,只要他一靠近媳妇儿,他儿子那小嘴就抽抽。

最后还是嵇青抱着孩子去了儿童房,小家伙才消停了,封锦城恨得牙根儿痒痒,琢磨着怎么想个招儿,把他儿子也撇下,只不过他这个阴谋还没得以实施,前面的诡计就先曝露了,所以说,前途灰暗,道路曲折,封锦城同志保重吧!呜呼哀哉!!

五十四回

封锦城第二天就乖乖去公司了,他媳妇儿生孩子坐月子期间,他整整陪了一个月,公司的事务紧要的,让助理送家里来办,不紧要的就堆在哪里,到了今天已经堆积如山,即便他多不乐意,也得分出精力去处理。

何况今儿他不上班,也抱不到媳妇儿,嵇青的闺蜜两天后结婚,他媳妇儿今儿一早就去了T市,把他儿子都送去大院托管了,没有母奶这两天,估计那小子能把大院头上的天都嚎破了。

封锦城突然有点幸灾乐祸,谁让那小子跟他抢媳妇儿了,胡军进来的时候,封锦城手边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喘了口气,看着胡军悠哉的模样,非常不平衡,坐在沙发上,斜瞟了胡军一眼:“怎么你丫这轻松,成天东晃西晃的没事儿干,早知这样我做什么生意,也进公安局混去呗!”

胡军嗤一声笑了:“得了吧!你跟叶驰是**分子,花钱跟流水似的,我那点儿微薄薪水,还不够你俩塞牙缝的呢。”

封锦城没好气的道:“就你那煤老板的老丈人,还有每年在叶驰和我这儿拿的分红,你丫八辈子打着滚也吃不清,别跟我这儿哭穷。”

胡军嘿嘿一笑:“咱哥们谁跟谁啊,我跟左宏不是没你俩的脑瓜好使吗,你们俩赚这么多钱,我们帮着花花也应该啊!你俩现如今也没二奶三奶的,就媳妇儿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啊!”

封锦城哧一声乐了,胡军左右瞅瞅:“你可有日子没上班了,成天黏糊着你媳妇儿,怎么今儿来了,你媳妇儿哪儿捋顺了,不追究你装绝症骗她那事了。”

封锦城皱皱眉:“我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军子,你说我再让我媳妇儿生一个咋样?能不能往后拖拖。”

胡军非常肯定的摇头:“锦城,要我说,你还是尽早坦白,说不准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啥的,真让你媳妇儿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尤其你媳妇儿那拗劲儿,我瞅着够你受的,你要是主动坦白,性质就不一样了,加上如今儿子闺女全有了,老丈人也站你这边,筹码多,你媳妇儿就是知道上当,也不会做的忒绝情,大不了关上门,给你媳妇儿跪跪搓板,这事儿就过去了。”

封锦城哼了一声,撇撇嘴:“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媳妇儿跟前下跪,太跌份了。”胡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您封锦城有骨气,膝盖硬,弟弟佩服,你要是能挺得住,不要媳妇儿,你就接着硬气,谁也没意见。”

封锦城烦躁的站起来:“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在我这儿给我添堵,我这正事一堆,没工夫跟你闲唠嗑。”

胡军站起来:“得,得,我走还不成吗?”走出去,门刚合上又打开,胡军的大脑袋钻了进来:“锦城,弟弟的话可是经验教训里总结出的金玉良言,你爱听不听,我可跟你说,你俩要是真散了,萧博雅可在后面排队等着呢…”“滚…”封锦城一扬手,文件夹扔了过去,胡军嘿嘿一笑快速掩上门,文件夹砸在门。

提起萧博雅,封锦城心里又堵了一下,两人是说开了,可萧博雅那厮,顶着钻石单身汉的头衔,身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媳妇儿住院生孩子的时候,隔三差五过来,两人在病房里谈的热络开心,弄得封锦城在一边跟灌了几缸醋一样酸。

若是他跟媳妇儿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拿不准,萧博雅还会不会守着君子操守,可他跟他媳妇儿坦白,他媳妇儿一气之下,又跑了,可怎么办,他这刚开荤,还没吃饱呢!要不再等两天,寻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再跟他媳妇儿坦白,封锦城不禁长长叹口气。

嵇青接到梓沁要结婚的消息时,真吓了一跳,很突然,上次在医院梓沁说的有些含糊,可嵇青也能听得出来,两人还未发展到走进礼堂共度一生的地步,这才几天就成事了。

做为梓沁最好的朋友,她甚至连柯大夫的面都没见过,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不过一出高铁站,看到立在梓沁旁边的男人,嵇青就不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熙攘的人群中,两人站在那里恍如一对金童玉女。

梓沁的漂亮可以说女人中少有匹敌者,若是性子软一点,说不准早嫁进豪门当少奶奶了,而这个立在梓沁身边的男人,却毫不逊色,挺拔帅气,尤其那种从内而外的味道,令这个男人相当有质感。

“嵇青…”梓沁看见她,高兴的挥挥手,就要跑过来,却被旁边男人不着痕迹的箍住腰身,步履稳健的朝这边行来,到了近前,梓沁接过嵇青手里包:“怎么没把我干闺女干儿子带过来?”

嵇青不禁笑道:“那两个小家伙来了,就是来闹场的了,好容易把你嫁出去,我可不想柯医生中途反悔又退回来,柯医生,你要知道,娶了我家梓沁,可是货物既出概不退还的哦!”

柯镇不禁笑了,侧头看了梓沁一眼,目光中轻易便荡出款款深情:“怎么会,好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儿,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梓沁脸红了红,红脸的梓沁褪去平日的干练,有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很吸引人,尤其嵇青看的颇为新奇,这样的梓沁是她都陌生的。

柯镇去取车的功夫,嵇青杵了杵好友低声道:“人柯医生一点不像你说的磨叽,也不娘们儿,简直就一高帅富,说,怎么骗到手的,柯医生这样的男人,屁股后面还不追着一溜青春无敌的小美女,你这姿色是挺唬人,可性格,作为你的闺蜜,我不得不说,娶你的男人都需要强大的勇气。”

梓沁白了她一眼:“什么我骗他,是他哭着喊着非得娶我,不然我才不嫁呢,一个人过日子多自在,肯嫁给他,是他上辈子积德。”“噗…”嵇青撑不住笑了起来,柯镇下车正好听见最后一句,不禁瞅着梓沁笑道:“是,娶了梓沁,我们柯家祖坟都冒青烟啦!请太后上车,嵇小姐肯定饿了,咱们先找地方吃饭。”

柯镇这个男人细心又有风度,吃饭的时候,即便跟嵇青不很熟,言行也分外得体,说出的话自然亲切,对梓沁相当体贴,鱼刺都是挑出来后,夹到梓沁的盘子里,真跟伺候太后老佛爷一样,而且并不让人觉得肉麻谄媚,一切看起来那么理所应当。

只不过,梓沁一口鱼没吃到嘴,就干呕两下,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嵇青愕然,当她回来,嵇青的目光在她肚子上转了转,迟疑的问:“你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梓沁脸一红,瞪了旁边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手的柯镇一眼,没好气的道:“不然,谁这么早结婚,我才三十啊!”

“好了,好了,媳妇儿我错了还不成吗!”柯镇一点不忌讳嵇青在身边,认错的异常顺溜,不过目光中却划过一丝狡猾,这丝狡猾被嵇青这个旁观者收进眼里,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进了梓沁的小两室,嵇青才想起来,柯镇那狡猾的目光,封锦城眼里也时常闪现。

柯镇送两人回来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准备婚礼,忙碌的跟赶场一样,梓沁这个新娘倒是闲的过分。

嵇青之所以提前过来,就是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哪想到,她跟头猪一样,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中午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到了晚上,两人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说话,令嵇青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两人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怀念中洋溢着淡淡酸楚。

梓沁侧过来突然问:“嵇青,你幸福吗?”嵇青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不用她回答,从她这样的笑容里,梓沁就知道了答案,梓沁不禁暗暗叹口气,不得不说封锦城那个男人太狡诈,不仅狡诈还卑鄙,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招都使的出来,甚至这样无良的苦肉计。

梓沁前天一收到嵇青寄来的片子,就拿过去给柯镇他爸瞧了,柯院长仔细看了一遍,很确定的跟她说:“这是个健康人的片子,什么毛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脑瘤绝症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梓沁当时并不多意外,而且,有一种证实了心中想法的感觉,俗话说啥来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嵇青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祸害中的祸害,他要是得了绝症,别人还有活路吗。

可她发现,这件事虽然她知道了真相,却不好处理,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嵇青过得很好,两口子分分合合,到了如今才算真正过上你疼我爱的消停日子,爱情中的阴谋诡计再卑鄙无耻,可目的是爱,仿佛也值得原谅。

因此梓沁犹豫了好一阵,直到这一刻,亲耳听见嵇青说幸福,才打算帮着那个狡猾的狐狸隐瞒下去,只不过她隐瞒了,可架不住阴错阳差。

婚礼过后,梓沁两口子直接飞马尔代夫度蜜月去了,送嵇青回B市的是柯院长的学生,正好去B市开个医学研讨会,嵇青就搭了顺风车。

柯院长这个学生姓刘,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风趣健谈,一路上都给嵇青说他们医院的乌龙事,化解了尴尬氛围,过了收费站,小刘医生笑道:“这些都没什么,前几天,梓沁姐还给老师拿来一摞片子呢,说是得了什么脑瘤的,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个正常人,不知道谁这么糟钱,没事儿还照核磁…

五十五回

嵇青不由捏了捏包里那一摞片子,非常迟缓,一字一顿的问:“你说的是梓沁拿给你片子?”“是啊!上面有名字的,姓有些个别,姓封…”

嵇青脸色变了变:“小刘,谢谢你的便车,前面路口停下就好,我去附近看个朋友。”“哦!好。”小刘应了一声,也没多想,靠边停车。

嵇青等着小刘的车走没影了,招手叫了辆出租,直接去了医院,嵇青没去林医生在的医院,而是另外选了一家脑专科医院,挂了主任门诊。

当那个分外慈祥的专家主任,告诉她结果的时候,嵇青忽然觉得,所有令她疑惑的事情都有了解释,封锦城的闪烁其词,总是拐弯抹角问她,如果不是他的病,她会不会回来等等…

她竟然还以为那男人是因为得了绝症而产生了类似焦躁犹疑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不提及他的病,尽量满足他所有要求,一边在心里暗暗恐惧着,就怕封锦城不久于世,每过一天,她的恐惧都会加深加重,可是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他用如此卑劣的方法,骗她主动回家,骗她言听计从,骗她的感情,骗她的身体…那个男人真可以卑鄙到如此程度,嵇青出了医院肺都要气炸了,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嵇青摸出看了看,老公两大大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颇有几分讽刺,嵇青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按下接听,封锦城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媳妇儿,你几点的火车?”

嵇情说今天回来,没说具体时间,搭便车也是凑巧了,因此封锦城以为他媳妇儿还在T市呢:“我想你了媳妇儿,要不你别做火车了,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好不好,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头疼…”

嵇青忍不住翻翻白眼:“头疼?”要是搁以前,封锦城一说头疼,嵇青都要吓死了,赶紧凑上去给他按摩揉啊,直到他说不疼为止,这男人简直恶劣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现在想来,封锦城的破绽实在不少,可她一听脑瘤就傻了,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被那男人忽悠的根本找不着北。

嵇青哼了一声:“我回来,现在城西医院门口。”她倒想看看他怎么说,城西那边就一个脑专科医院,封锦城心里忽悠一下:“那个媳妇儿,你去医院干嘛?”隔着话筒,嵇青都能听出这男人的心虚。

不过封锦城是谁,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了,她媳妇儿这话一出口,封锦城就知道坏了,穿帮露馅儿了,立马就道:“你在哪儿等我,我过去接你。”

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嵇青恨恨的把手机丢进包里,左右看了看,坐在街边不远处的长椅上,等着封锦城。

封锦城的速度出奇的快,好在这时候不是上下班高峰,只用了十五分钟,他就快递到嵇青跟前,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动了低头琢磨事儿的嵇青,嵇青抬起头,封锦城已经下车,向她走过来。

金秋十月融融秋阳中,他大步行来,步履匆忙急切,到了近前,嵇青发现,这样凉爽的天儿,他额头上却出了一层汗,汗水侵湿额头的发丝,垂下来,显得格外年轻,配上挺拔身姿俊美五官,这个男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封锦城目光扫过他媳妇儿手里捏着装片子的纸袋,瞄了眼侧面不远处的医院,最后一点希望也正式破灭。

他一伸手把嵇青抱进怀里,抱的那么紧,语气急切而慌张:“媳妇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那时候我说过多少次,可你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我是没招了,真的,媳妇儿,我不想离婚,也不想分居,更不想每天眼巴巴看着你,抱不到,摸不着…”

封锦城有些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嵇青却推开他,伸出手:“车钥匙给我。”封锦城呆了一呆,虽然不知道他媳妇儿要车钥匙干嘛,但还是乖乖把钥匙放在嵇青手里。

嵇青握着钥匙向路边走去,开门,上车,坐到了驾驶座,落下车窗冲封锦城喊了句:“上车。”封锦城傻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过去,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刚带上车门,车子已经飞速倒退掉头,如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封锦城身体前倾,急忙抓住上面的扶手,才免于磕个头破血流:“媳妇儿你停下,先停下,这样很危险…”

封锦城缓过劲儿来,发现两人已经上了桥,过了岔口奔着高速就去了,嵇青把油门直接踩到底儿去,车速飙升,封锦城喊什么都听不见,就听见嗖嗖的风声,从耳边划过去,嗡嗡直响。

嵇青的技术显然非常生涩,这样生涩的技术还在高速上飙车,简直就是玩命儿,真正惊险万分,封锦城的腿儿都软了,他真不想死啊!他现在的小日子正过的来滋味儿,死了太亏了,再说,他还有儿子还有闺女呢,可他媳妇儿显然疯了,跟发泄一样,就知道一味踩油门往前冲,勉强避开一辆大罐车的时候,封锦城干脆闭上了眼,来个眼不见为净,想着要是死了,也有他媳妇儿陪着,两人到了阴间还做两口子,这个念头一入脑,封锦城反而淡定了。

感觉车速逐渐慢下来,直至停下,封锦城才睁开眼,一睁眼就是他媳妇儿放大的五官,嵇青咬牙切齿的道:“封锦城,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恐惧,你脑子里没瘤子,你的心却黑了,你这个混蛋无耻不要脸的男人,我郑重通知你,从今天起,你嘴里蹦出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你也休想再靠近我一步。”

他媳妇儿那张小脸凛冽的程度真好似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刮得封锦城从里到外都凉了。

“你媳妇儿真这么绝,不能吧!怎么说你俩如今都有儿有女的,这点事儿说穿了也没啥,不就是想跟媳妇儿和好吗,虽说这路子有点歪,可殊途同归,最终皆大欢喜不久完了,难道她真想你得个什么绝症,心里就如意了啊!”

左宏这篇话说出来,胡军撇撇嘴:“得了吧左宏,这是原则性问题,搁谁谁不急,何况锦城媳妇儿又被骗心,又被骗身的,这女人都小心眼,这要是当没事儿似的跟锦城接着过日子,才新鲜。”仰脖喝了口酒凉凉的道:“锦城,我那天就跟你说,让你赶紧坦白,争取个宽大处理,你非得等着耗着,这回儿完了吧!别说上炕了,估摸你连媳妇儿边儿都靠不上儿了,叶驰那就是个馊主意,当时使在时萧身上管用,哪真是用小命换来了,差点就见阎王去了,跟你这苦肉计从性质上就不同。”

“你丫才馊主意…”叶驰扬手就给胡军一拳:“我媳妇儿可比锦城媳妇儿明理多了,别看平常挺矫情,关键时刻,真心疼老公,不过锦城,我倒觉得,你媳妇儿哪儿大有可为。”

封锦城白了他一眼:“大有可为?我怎么没看出来。”封锦城一想到嵇青那张冰寒的小脸儿,就觉得透心凉,喝了半瓶子茅台下去,都没暖和过来,这几个哥们今儿是来的挺齐全,可他听着,没一个帮他想招儿的,忒不仗义。

叶驰帮着他分析:“上回你媳妇儿可是连知会你一声都没有,直接找你老丈杆子就离婚了,这次,瞧着闹得大,可一没惊动你老丈人,二也没离家出走,不好好在别墅里呆着呢吗,儿子闺女也都接了回去,哪像要跟你一刀两断的样儿。”

封锦城琢磨琢磨,有点道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媳妇儿是把闺女儿子都接回来了,可直接搬去了客房,并且,下午叫来了锁匠换了客房的门锁,当他是贼一样防着,就算她媳妇儿没走,儿子闺女也在跟前儿,可不能抱不能亲光看着,不是更闹心。

他都多少日子没开荤了,好容易等到他媳妇儿出了月子,半截儿被他儿子搅了,现在又这样,他媳妇儿要是跟他冷战个十天半个月还罢了,要是日子长了,他非憋出毛病来不可,尤其,这回儿他真拿不准她媳妇儿的心思。

想到此,封锦城心里堵得跟装了块大石头一样,叶驰看他那模样,眼珠子转转,出了主意:“要不你接着装醉吧!上回你这招一使出来,你媳妇儿不就搞定了,这回儿你再照着来一回,男人一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就是霸王硬上弓了,你媳妇儿也没辙。”

封锦城真觉得叶驰这主意不怎么高明,可不高明,他也得试试,不然怎么办?万一他媳妇儿心一软,不就啥毛病都没了,存着这样的侥幸心里,封锦城一身酒气晃晃悠悠就回家了…

五十六回

封锦城手臂搭在左宏肩膀上,晃晃荡荡走进来的时候,嵇青抱着胳膊站的老远,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脸上的表情,落在左宏眼里,都不禁替封锦城发愁,怪不得叶驰跟胡军溜的贼快呢,估摸早预料到这个结果。

左宏把封锦城放在沙发上,嘿嘿一笑:“那个,嫂子,锦城喝的有点多,估摸晚上得闹腾,嫂子多担待啦!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嵇青说什么,扭脸就跑了。

嵇青不禁好笑,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封锦城这几个哥们儿就没一块好料儿,心里的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就苦肉计那一招,以嵇青对封锦城的了解,绝不是他能琢磨出来的,就是琢磨出来,封锦城也不见得能使出来,肯定是他这几个哥们在后面出的馊主意,这会儿又给她装醉,和着,她就这么傻,他使一招出来,就能搞定。

封锦城躺在沙发上半天没人理会,自己也有点装不下去,睁开眼就发现他媳妇儿就坐在他对面,小脸儿的表情怎么说呢,又冷又淡,严肃非常,哪有丁点儿心疼缓和的模样儿。

封锦城心里叹口气,一翻身坐了起来,客厅的水晶吊灯已经关上,壁灯的光线下,映在他媳妇儿的小脸上,镀上一圈温暖光晕,使这张冷淡的小脸,仿佛柔软了些许。

封锦城倾身握住嵇青的手攥在掌心,细致柔软的触感,令封锦城心里不禁忽悠了一下:“媳妇儿,骗你是我不对,可最起码出发点是好的,难不成你真希望我得脑瘤死了吗,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不会骗你了,成不?”

如此低声下气的封锦城,嵇青还真不大习惯,嵇青想了很多,以前的封锦城骄傲冷淡,但光明磊落,不屑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而且,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让她回到他身边,不惜使用这样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愤怒过后,竟然有丝丝缕缕感动涌上来,如果不是在乎,封锦城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正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感动,她并没有向上次一样,收拾行李回家,她也很清楚,她已经不舍。

跟封锦城这短短的几个月,是他们这些年中最幸福的时候,虽然时刻为他杜撰出来的绝症害怕,害怕他们的时间不多,可正是因为这样,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值得眷恋和珍惜。

感动归感动,也不能抹杀被欺骗的恼怒,自己被封锦城蒙在鼓里,肆意蒙骗的时候,傻的她自己一想起来都觉羞愧,她的智商怎么就这么低。

嵇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从情感出发,她舍不得再分开,从理智上,她又觉得这样轻易原谅封锦城,太亏了,她怀疑封锦城以后还会骗她,事实上,嵇青比封锦城还纠结。

何况封锦城这家伙积习难改,今天又装醉骗她,因此,即便封锦城此刻姿态做的这么低,认罪态度良好,她心里那口气不仅没出来,反而更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的难过。

嵇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是喝醉了,这会儿我瞅着挺理智的。”封锦城脸色一滞:“媳妇儿我真喝的不少,你要是再不原谅我,我天天出去喝闷酒,哪天真酒精中毒了,怎么办?你不稀罕我,可还有咱家小雪跟小亮,他们才这么大点儿,没爸爸怎么行?‘

嵇青蹭一下站起来:“放心吧!你要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就给他们再找一个爸爸,萧学长还单身呢,我想他不介意当这个便宜爹。“

“你敢,嵇青,我还没死呢,你就琢磨着给我红杏出墙。”封锦城气的差点喷血,就说萧博雅那厮是个祸害,他媳妇儿都给字迹生俩儿孩子了,还惦记着红杏出墙呢?

嵇青瞄了他一眼凉凉的道:“我怎么记得我们俩早离婚了,我跟你现在这种状态是姘居,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我正考虑带着孩子搬出去。”

封锦城彻底歇菜,他媳妇儿这水平,几天内就达到了新的高度,她是拿准了他怕什么,用这个要挟他百试百灵。

“媳妇儿,只要你不搬出去,你想怎么都行。”嵇青瞥见封锦城蔫头耷拉脑的模样,不禁暗暗好笑,却不想这么轻易就绕过他,嵇青忽然觉得,逗弄一个男人真有点趣味,有种报仇的快感,过去几年的憋屈,都能一点一点找回来,而且成倍。

封锦城很快发现,他媳妇儿真不是个善茬儿,以前他怎么会觉得他媳妇儿是个乖巧的的小兔呢,那呲着牙的样儿,分明是一只狼崽子,他闺女儿子也有样学样,大小三个人欺负他一个。

只要他一靠近嵇青两米之内,儿子就咧开嘴死命的嚎,尤其吃奶的时候,那小子一边吃着,一边抓着,那贼亮的眼珠子还不时瞄着他,仿佛怕他过去抢食一样,当然,如果能抢,他早扑过去了,他儿子那小爪子也挡不住。

说起来,能远远的看他媳妇儿喂奶,都是经过时间不短的死磨硬泡,过程之艰辛,封锦城想起来都觉得心酸,最后还是因为,他媳妇儿不习惯保姆在一边,才特准他在她喂奶的时候,递个热毛巾什么的。

有时候封锦城不免狐疑,他媳妇儿这是不是成心不让他好过,他媳妇儿以前脸皮儿薄的不行,即便两口子最热乎那阵子,她喂奶也总会遮遮挡挡,他要是想干点儿啥,得憨皮赖脸的凑过去,磨叽一阵,她才会脸红的顺着他。

这会儿,他是靠不上前,可他媳妇儿喂儿子的时候,反而大方起来,半遮半掩,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见他媳妇儿那挺翘圆润的部位,以及被他儿子嘬的红艳的顶 端,跟熟透的樱桃一样,瞅着就馋。

封锦城每次看的心里都火急火燎,禁欲多日的他,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可就是他爆开,估摸他媳妇儿也不会心软。

封锦城坐在日光室一角的布艺沙发上,目光落在他媳妇儿身上,嗖嗖冒绿光,嵇青却仿佛没感觉一样,丝毫不受影响,封锦城哀怨的不行。

如果从外人角度看,这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角落里的男主人膝盖摊着一本厚重的书,目光却不时落在那边不远处给儿子喂奶的妻子身上,不舍移开。

竖着两支可爱羊角辫女儿,在窗下堆积木搭房子,时不时抬头向爸爸求助,爸爸会暂时调回妻子身上的目光,指点一下女儿。

秋日晴朗,阳光从长窗外射入,穿过窗上的轻薄透光帘,削减了热度,落在屋里暖暖的舒服,小雪把秋千放在自己搭建好的房子里面,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的院子,直接跑到爸爸那边,一个飞扑。

封锦城急忙接住她,开始教育闺女:“爸爸说过几次了,不许跑太快,万一摔了,又要哭鼻子。”小雪娇娇的皱皱小鼻子:“爸爸会接住小雪的。”牵着封锦城的手摇了摇:“爸爸,为什么我们院子里没有秋千,爷爷家就有,还是爷爷亲手给小雪搭的,爸爸也搭一个给小雪玩吧!”

封锦城愕然,他跟他爸能比吗,他爸年轻那会儿可是学建筑的出身,搭个秋千还不容易,他闺女可真高看他,不过,抬头发现他媳妇儿一脸要笑不笑的瞅着他,抿着小嘴,分明是等着看他笑话呢,低头,他闺女那期待的大眼睛闪闪烁烁,不会做三个字,到了嘴边上,又被他硬生生吞进了肚子去。

琢磨琢磨觉得,仿佛也不难,遂一把抱起闺女:“走,爸爸现在就给你搭个秋千。”封锦城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最后看好了两颗相距不远的大树,从储藏室是提溜出工具箱,找了绳子开始干起来。

别说,真鼓捣出一个,可小丫头嘟嘟嘴嫌弃的道:“爸爸的秋千好难看。”封锦城大受打击,抱着闺女到自己膝盖上哄骗:“好看不好看,都是秋千,能荡就好了一样的。”小丫头撅着小嘴反驳:“不一样,这个丑死了,而且没有椅子,我要那种有椅子,两边都缠着蔷薇花的那种。”

“蔷薇花啊!”封锦城一脸为难:“爷爷给你做的,有蔷薇花吗?”小丫头点点头:“不仅有蔷薇花,还有绿色的叶子好漂亮的。”封锦城没辙了,忽然想起来,貌似左宏家有一个,要不取取经。

一个电话打过去,左宏笑的前仰后合:“锦城你傻了,那样的秋千椅直接去买就好了,人家上门安装的,你带着你家小丫头去挑呗!要哪个买哪个不就得了…”

真是高人啊!封锦城想想也是,左宏家的小娟儿可比他家小雪难伺候多了,而且,封锦城忽然眼前一亮,这大好的周末假期,跟媳妇儿孩子出去逛逛商场,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外面,他媳妇儿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得给他留点儿面子,拉拉小手,搂搂小腰,这样的小福利或许能捞着。

想到这些,封锦城都替自己委屈,明明就是正儿八经的媳妇儿,整的跟偷情的似的,想摸摸小手都得绞尽脑汁,真让他痛快吃回肉,还不知啥时候呢?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五十七回

封锦城小心翼翼的跟嵇青说了要给闺女出去买秋千椅的行程,以封锦城对他媳妇儿的了解,还真拿不准她会不会直接答应,毕竟他媳妇儿最近都没给他一点儿好脸儿,他舔着脸凑上去,也没用,可这次有闺女这个挡箭牌,封锦城觉得或许有希望。

封锦城说完,瞥了眼他媳妇儿怀里睡得呼哈的小子,心里嫉妒的不行,他儿子比他幸福多了,窝在他媳妇儿怀里,吃着奶,摸着咪咪,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连小手都不敢拽一下,那表情哀怨的不行,挂在他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颇不搭调,却有种孩子气的可爱。

嵇青把儿子小心塞到他怀里,整理衣服,模凌两可的道:“小亮睡着了怎么去?”封锦城一听有门,忙把儿子抱出去交给保姆,转回头道:“那小子一睡就昏天黑地,两个小时内绝不会醒过来,我们带着小雪去,等回来,那小子估摸还没醒呢?”

“那小子?”嵇青瞪了他几秒,封锦城才改口:“呃,儿子睡着了打雷都不带醒的,放心吧,!再说,还有保姆呢…”

封锦城一边说着,一边冲女儿使眼色,小丫头机灵非常,立马扑进妈妈怀里,扭咕噜糖一样扭着,缠着撒娇:“妈妈,小雪想要秋千,想要秋千…”

嵇青被她缠的没法儿只能答应:“好,好,我们去买秋千…”从怀小亮开始,嵇青对女儿就疏忽很多,远不如那时在T市,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形影不离,虽说有爷爷奶奶的宠爱,可毕竟不是妈妈,有时小丫头耍起小脾气来,就会嘟着嘴叉着腰控诉:“妈妈偏心,有了弟弟就不喜欢小雪了…”说的嵇青愧疚的不行,只要女儿一撒娇,每每都能达到要求,因此小雪这杀手锏一使出来,没有不成事儿的。

十月金秋,不冷不热,赶上周末,一家出行购物的实在不少,川流不息的人群,聚集在商场里熙熙攘攘,嵇青不禁暗叹,经济真的回暖了,从眼前的购物狂潮就能看出来。

嵇青怕别人挤着小雪,索性抱着她,可小丫头大约是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小身子在嵇青怀里扭着,晃着小脑袋高兴的左顾右盼,上了扶梯,小丫头拼命挣扎,指着扶梯大叫:“妈妈,妈妈,小雪要自己走,自己走…”

“不行!”嵇青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你太小,这个很危险。”小丫头瘪瘪嘴,脑袋瓜扭向另一侧的封锦城,眼巴巴的看着,大眼睛眨啊眨的,分外可怜。

封锦城可受不了女儿这样儿,伸手从嵇青手里接过女儿:“我来抱她。”接过去,往前走了两步,就把小丫头放在扶梯上,小丫头跺跺脚撒欢,咯咯咯笑的开心死了。

儿子面前,这男人就是个黑面神,怎么看儿子怎么不顺眼,在小雪面前,又是个毫无原则的父亲。

下了扶梯,小丫头直接张手,嘟着小嘴道:“我要爸爸抱。”嵇青不禁哭笑不得,伸手点点女儿的额头:“见风使舵的小白眼狼,妈妈白疼你了。”封锦城一手抱起女儿,一伸胳膊非常顺溜就揽住嵇青的腰:“媳妇儿这人多,我们过去那边…”

嵇青一时不察,被封锦城占了点小便宜,最后听小雪的,买了个白色秋千椅,敲定好安装时间,小雪一眼偏见那边休息区的淘气堡,不干了,非要过去玩,拽着爸妈的手狠命往那边拖,嵇青被她拖到淘气堡,小丫头已经利落的脱鞋,嗖一下钻了进去,封锦城也已经付了钱,过来低声道:“难得孩子高兴,让她玩玩吧!”嵇青低头看看腕表,没辙的点头。

侧面有个咖啡厅,除了香浓的咖啡,还提供一些杂志跟书籍,客人大多是等候的父母,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视野很好,一眼望去,繁花的都市街景尽收眼底。

封锦城心里有些莫名激动,这样的好天气,这样闲适的午后,两人对面而坐,令封锦城仿佛找到了以前约会的心情,说起来,他跟媳妇儿从没约会过,认识,结婚,分开,重逢,生子…他们经历了红尘男女的种种,却独独缺少恋爱一环。

封锦城忽然觉得很遗憾,如果能重新来过,他不会错过任何一环,现在弥补是不是有些晚,最重要的,他媳妇儿给不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封锦城在心里掂量了许久的措辞,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发现他媳妇儿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某一处,她浑身那种下意识的紧绷令封锦城不禁回头。

张鹭坐在隔一个的位子上,定定望着他们,不知道想什么,目光异常复杂。封锦城心里的警钟咚咚就敲了几下,现在的封锦城不会再小看张鹭,这些日子这些事过来,他忽然发现,张鹭在他跟他媳妇儿之间,始终扮演着一个不容忽视的破坏者,不管他在不在乎,可他媳妇儿在乎,这就令封锦城不得不对张鹭起了戒心,尤其现在这样的时刻,封锦城最怕节外生枝。

可显然,事情并不会按照他的希望进行,他回头的功夫,张鹭已经站起走了过来,目光扫过封锦城冷漠戒备的脸色,张鹭不禁暗暗苦笑,事情走到今天,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从没把她看在眼里过,一秒都没有。

或者说,在他心里,她连个女人都算不上:“嵇青,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封锦城目光一利:“张小姐,我太太貌似跟你不熟,单独谈谈就没必要了吧!”封锦城直接替嵇青拒绝。

嵇青却好像成心跟他唱反调一样,站了起来:“我们那边谈。”说着,就往那边走,却被封锦城一把扣住手臂:“嵇青,你…”

嵇青忽然笑了,微微低头俯近他小声道:“封锦城你怕什么?”嵇青的目光异常清亮,倒令封锦城不由放了手,是啊!他怕什么?如果他现在拦了嵇青,说不准,以后就成了攥在他媳妇儿手里的话把儿。

封锦城眼睁睁看着两人做到那边僻静的角落,他能看到两人,却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嵇青之所以跟张鹭过来,除了一些旧恩怨需要了结确认之外,也看出来,张鹭的状态不大对劲儿,脸上厚厚的妆容堆积起来,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身上一件长长的紫色风衣,裹住明显消瘦的身躯,过去的风华美丽逝去的未免太快,她看上去苍老憔悴。

嵇青打量张鹭的时候,张鹭也在瞧她,直到此刻,张鹭才不得不认输,即使嵇青没有傲人的美丽,没有卓绝的才能,可她牢牢攥住了封锦城的心,这么多年,即便自己使尽手段也没从她手中抢过来,那个男人的专情程度,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那男人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女人,再也装不下别人,而自己终归是得了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