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品瘟的温情牌没完没了,“你母亲一直后悔,你理当回去看看她。”

言欢置若罔闻,“你以后不必再找小旧。”

“当年送你走是为你好,现在你发迹,不该如此对待我们。”言品瘟终于说了一句反驳的话,眸中却写满了不安。

言欢重复:“我们早已脱离血缘关系,我希望你能够记得,不然刚才我所说的美好未来将不复存在,你该好好思考。”

终究是不甘心,言品瘟问:“为什么?”

“他自七岁时候便开始写支票给你,我不愿抹他善良本性,但是昨日他受伤,我不能视而不见。”

这解释让言品瘟更加不甘,“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言欢的目光终于变得凌厉,缓缓吐出话来:“不,你才是外人。”

“你…”

“请你离开吧,那张支票依然可以用,只是以后再找小旧的话,你将付出代价。”

言品瘟声音大了起来:“我是你父亲!”

言欢冷冷道:“我将说到做到。”

言品瘟终是骂骂咧咧的离开,勒拾旧推门进来,目光烁烁,“你不该同他吵架。”

“是他在吵我。”言欢解释。

勒拾旧走近一些,拿了椅子坐在书桌对面,“你们吵什么?”

“无非是钱,对付贪婪的人,总要有更利索的办法。”

“你拿弟妹威胁他?”显然他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开头重了,不加又会不顺畅~就这样吧,多更一些

十九章

言欢却不介意,“听壁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是,我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你眼中的乖孩子,可是如此?”

言欢不答,只道:“现在是读书的好年纪。”

“我该跟在你身边学做生意,他们都说你有厉害手段,我想见识一下。”勒拾旧依旧在为昨天的事情讨价还价。

“将来所有的生意都是你的,不必急于一时。”

“有人跟我说,你在侵吞勒家的财产。”

言欢双手插口袋,噙着笑看他,“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顿了下,又道,“也并不介意,我的本就是你的。”

言欢冷笑,“不,你的永远是你的,我永远不要。”

“你没发现我成年生日过后我们谈话就总是不欢而散吗?”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

“我只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一直都知道。”

“你还小,应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总是想要驱逐我,我也总是要听你的,反正最后我还是要去该死的英国,不是吗?”勒拾旧终于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和她谈论,无异于给自己添堵。

“是。”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言桓侧脸上,她的鼻翼很高,五官也精致,只是面色是常年不健康的白,却也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迷人,“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勒拾旧站起来和她对视,“我对你失望。”

“你本就不该对我抱希望。”

“你的嘴巴永远比我厉害。”

“是你心理不够强大。”

“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看低我。”

“我永远不会看低你,但是你不该喜欢我,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

勒拾旧涨红了脸,所有的心事写在眼睛里,“当然,以后我不会再说,但是港剧里的奶油小生早已过时,你应该换一种口味,而且我不喜欢你做娱乐产业。”

言欢眼中写满玩味,“那是我的事情。”

终究是谈不拢,勒拾旧摔门离开。

拿了红酒坐在阳台上,良久看到小花园里轿车离开的影子,勒拾旧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表情,据佣人讲,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她大了他足足七岁,小时候他立志保护她,长大了却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她周围有着铜墙铁壁,任凭他撞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放他进入丝毫。

言品瘟找上门来,言欢第一次肯见他,却要求他以后不许再找勒拾旧,当时勒拾旧在门外听着两人交谈,自然也听到言欢如何威胁言品瘟。

他想他变坏了,他竟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自从知道姚楚的事情,他陆续听到许多言欢在商场上的强硬作风,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言欢早已不是以前的言欢,她不再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即便是勒亲贤曾经的世交,她设了圈套底价收购对方公司,逼得对方几次自杀,她视而不见。

现在的她是冷血的。

但是勒拾旧不怕,他愿意陪她一起疯狂,而且当年那人定曾对锦华落井下石,勒拾旧不愿追究。

而且,他心知自己是她唯一不会算计不会对付的人。

别问他如何知道,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言欢身边出现新的奶油小生,她依旧喜欢中分头白衬衫长相清秀的男人,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言欢偶尔夜宿在外,对家里并无交代。

勒拾旧在阳台上静坐一整晚,第二日一大早去买报纸,报纸上登出来她同那人的大幅彩照,勒拾旧看一眼将报纸揉作一个团远远扔出去。

他情愿她用对付外人的方法对付他,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男人。

而且,她同他说要结婚。

勒拾旧冷笑,“同谁结婚?那个奶油小生?”

“他不是奶油小生,你亦认识他。”

“哦?那便是电影明星了?”

“不,是我曾经的同学,曾来家中找我。”

“李彼得?”勒拾旧不敢相信,他终于出现了。

言欢点头,“是,他现在是锦华的首席律师。”

“终于出人头地,是否面带自信浑身得瑟像是暴发户的嘴脸?”

“你嘴巴越来越坏,他是好男人。”

“你同这种男人结婚?”

“是,我想安定下来。”

“你只是想惩罚我,因为我不愿听你的安排去英国读书。”

言欢不语。

“你总知道如何逼我最好。”

“我从不逼你。”

“是,你只威胁我,我也总是要妥协。”

“同苏小姐去英国哪里不好?”

“同油麻地小子结婚又有何好处?”

“他自信、上进、正直且善良,身上有许多品德。”

勒拾旧冷笑,“难道我一无是处?”又道,“你曾答应我一生永远不同他在一起。”

言欢依旧不语。

勒拾旧深呼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始终有毁约的权利。

第二日勒拾旧彻底消失在勒宅。

苏欢惠同勒拾旧在内陆西北地区机场落地,两人住市内唯一的一家五星宾馆,前台小姐礼貌的问:“请问要几间房?”

勒拾旧低头询问苏欢惠的意见。

苏欢惠扬起动容的笑,“一间,套房。”

勒拾旧点点头。

两名服务生帮两人拿行李上楼,到了房间勒拾旧付过小费交代道:“请车行的人来一下。”

两名服务生先是诧异,很快便点头称是。

两人一起收拾行李,苏欢惠笑道:“在澳洲你也如此帮我收拾行李,像夫妻。”

不知是哪句话哪个动作点燃了火苗,两人很快吻到一起去,勒拾旧细细的亲吻苏欢惠的五官,轻轻啄着苏欢惠的耳垂,很快便引来她的轻哼。

苏欢惠见他不肯进一步动作,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解开他的衬衫,再着手去脱自己的衣服,男人和女人动情,并不需要爱情。

勒拾旧知道她是第一次,仿佛有了温柔对待的责任,他将她小心放在大床中央,俯身咬住她胸前的红莓,大手解开她牛仔裤的纽扣,抬头温柔的看着苏欢惠,“会后悔吗?”

苏欢惠摇摇头,“永不。”

勒拾旧的目光落在苏欢惠胸前的红莓上,因为被他咬过,显得亭亭玉立。

苏欢惠双手护在胸前,“别看。”

勒拾旧苦笑,“现在是白天。”

苏欢惠气馁,“太小了。”女人总恨不得身上所有的肥肉都长到胸口去,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勒拾旧大手包住她的右胸,“不,很漂亮。”俯□继续在她胸前亲吻,柔软的嘴唇在她身上一寸寸移过,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一点点变红发涨,终于,两个人都□相对。

勒拾旧半跪在那里看苏欢惠,“真美。”

苏欢惠蒙上眼睛,“怎么有你这样的男人。”

勒拾旧轻笑,“是,没有情趣。”

苏欢惠松开手拦住他的脖子,勒拾旧不稳,倒在她身边。

苏欢惠将头搁在他肩上,轻声道:“我愿意。”

勒拾旧心头一震,苦笑不已,这个时候,他想起的,依旧是言欢,他发疯的想言欢外宿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情景,她同李彼得是什么体位,李彼得可曾吻遍她全身?

他嫉妒的发狂。

苏欢惠抬起头,“拾旧?拾旧?”

勒拾旧收回神思,良久才开口,“我做不到,欢惠,我做不到。”说完便起身开始穿衣服,对着苏欢惠,原谅他,他做不到。

他脑海中全是言欢的脸。

他第一次注意到苏欢惠也是因为有同学叫她的小名:欢欢,欢欢。

苏欢惠拿毯子遮住身子,强硬笑道:“没事,下次也可以。”刚才他那么亲密的对待她,她□还留着他舌头的余温,此刻他却说自己做不到,苏欢惠若非爱他,怎肯容忍他至此?

勒拾旧拿了钱包去重新开了一个房间,在苏欢惠隔壁,两人仿佛回到了澳洲的时光,只是有些东西明明不一样了。

第二日有汽车行经理带了画册亲自上门,勒拾旧敲开苏欢惠的房门请她一起挑选,仿佛昨日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我不喜欢黄色和蓝色,红色太鲜艳,军绿色让我想到军车,黑色太沉闷,银色太暗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坐在沙发上一阵气馁。

勒拾旧随手一指,“这一款,白色的,什么时候能提车?”

“明日便可。”

“开支票可以吗?”

“最好是现金支付。”支票兑换的话要收一大笔手续费。

勒拾旧在箱子里找到一张内地银行卡,“请拿这个刷卡,密码是一到六,然后帮我送回酒店可好?”

汽车行经理自然拍手称赞,一桩交易便这样达成。

勒拾旧又亲自带苏欢惠去买棉衣,苏欢惠试一件奶白色棉衣,“现在不过十月,真的有必要买这个?”

勒拾旧点点头,“绝对有必要。”而且一连替她买了三件。

回到酒店看到勒拾旧房间多了一大箱子行李,苏欢惠问:“什么时候买的?为何我不知道?”

“托酒店服务生买的,”勒拾旧一件件展示,“冲锋衣、登山鞋、帐篷、压缩饼干、真空牛肉…”勒拾旧络绎不绝。

苏欢惠忽然明白他此行的目的,“你要登雪山?”

勒拾旧眸中闪烁着光芒,“是,我要征服我所不能征服的。”

“你这是在送命。”

勒拾旧缓下神色,“欢惠,你只需在山下等我。”

“不,我要同你一起去。”

勒拾旧一愕,“你最怕这些。”

苏欢惠坚定:“我要去。”

“是是是,我这就托服务生为你补办一份。”

隔一日,两人装了满满一车行李开车上路,途径无人区,开了足足七日才到目的地。

气温很低,苏欢惠感谢勒拾旧为她添的三件棉衣,夜晚两人睡一个被桶,紧紧拥抱只为取暖。

氧气稀少,勒拾旧每过一会儿便要唤醒苏欢惠,唯恐她缺氧。

这里集结满了世界各地的旅人,有一行外国人同他们打招呼。

“你们来自于哪里?”

“香港。”

“要去哪里?”

“山顶。”

外国人同勒拾旧握手,“我们也是,一起作伴?”

勒拾旧笑,“那最好不过。”

“我叫马克,”又指着身后的同伴,“安德烈,爱德华,还有卡特琳娜。”

勒拾旧一一同他们握手,“伊力安,”又指指身后的苏欢惠,“苏。”

勒拾旧的英文名字叫伊力安,言欢为他取得。

双方交换住址,竟然住在同一家酒店。

他们一行来自英国伦敦,就读杜伦大学,是英国登山俱乐部的成员,为自己的登山队取名泰坦尼克号,英国人的冷幽默总能发挥的恰到好处。

安德烈指着苏欢惠大大咧咧道:“苏并不像是能登到山顶的人。”

勒拾旧再次争取苏欢惠的意见,“你真的要去吗?”

苏欢惠点点头,“要。”

隔一日,一行六人的队伍在本地人的带领下出发。

勒拾旧在酒店前台留下信息,若是一个月后他还未出现,请酒店帮忙打电话通知言欢他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

第一日众人在山野中草草浪费掉,第二日才真正摸到了山体。

马克兴奋的不能自己,“我一定要在山顶插上英国的棋子。”

“不,我要把内裤挂在山顶。”安德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