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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早已哭不出来了。

她勾了勾唇,知道他为何伤心,淡淡的说道:“都过去了,我已经不伤心了。”

那些煎熬都已经过去,都已经不值得伤心了。

他的在意,可能在他来说,还算是挺好的,就如同他现在所奢望的,只要她重新接纳他就好了。

可惜,对她来说,已经太晚太晚了。

她对他的情,早已在那把火中了断了。

谢盈盈摸了摸他潮湿的脸,轻轻的说道,仿若耳语:“容若,我这一生的运道极好,又极坏,遇见你,嫁给你,是极好的事情,但你是新朝的君王,又是极坏的事情。我这样的性情,本不该踏入皇家,可我终究贪念了你给的情。如今在极坏之后,我终于迎来了极好,我能摆脱皇后的身份,我可以畅游天下…你就成全我吧?我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多少日子蹉跎了!放我走吧!也算对得起我曾经爱你一场。”

“你走了,我…怎么办?”她解脱了,可他去还走不出来。

皇帝陛下还在流泪,谢盈盈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他的眼泪能有这么多。

她伸手帮他抹去一把泪,那滚烫的眼泪灼伤她的心,她淡淡的说道:“你再去找能够抚慰你心灵的美人啊!容若,你既然已经背弃誓言,何不彻底的放开…”

谢盈盈就不懂了,誓言都背弃了,如今又做出这番情深意重的样子做什么,为难她也为难了自己啊!

他说他爱她,如今的她是怎么都不敢信了。

当初她信了,信的后果是他带给她一生的伤痛。

这样会让人爱的痛,要来又有何用?

“你终究是不肯信我了?”皇帝陛下双眼微微一眯,将眼泪擦去,方转头冷睨着她:“我不强迫你,给你三日时间好好的想想,想必下一次你给的答案会不同。”

“做梦!”却见她勾唇讥讽冷笑,满心的不甘,亏她还跟他费了这么一大通口舌,敢情都是对牛弹琴啊!

缓缓地站起身子,谢盈盈觉得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上…”安公公见皇帝陛下脸色铁青一片,难看的不得了,不由得胆颤心惊。

冷冷的勾唇,皇帝陛下瞪了安公公一眼,只不怒反笑:“傻愣着干什么,回宫?”

闻言安公公也不知为何,衣襟染了些许的冷汗,头上密密沁出了虚汗,这,这…怎的就忽然要回宫了?

“不是…不是…要接娘娘…回宫么?”

大着胆子喃喃的开口,安公公心里被这两位搞得心力憔悴,都一把年纪了,咱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好好儿的过日子,行不行?

皇帝陛下面如寒铁,冷眸深深的眯起,勾唇似慵懒道:“怎么?刚刚你没听见她说什么么?还是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听听?”

“咳咳…”

安公公猛地咳嗽几声,让皇帝亲口重复一遍皇后娘娘那绝情的话,还不如直接将他拖出午门斩首得了,他再不敢说出什么好,垂着脑袋跟在皇帝陛下的身后,心里腹诽:皇上,你就嘴硬吧!看你能支撑几日!

皇帝陛下和谢盈盈不欢而散,傻师弟跟小丸子一起回宫之后,则急吼吼的找了太子殿下。

“师兄,神仙姐姐去了梅庄,我回宫的时候,看到容伯伯面色沉沉的出宫,我担心…他是去找神仙姐姐了。”小高僧气都不喘一下的说道。

今儿个跟神仙姐姐去了一趟尚书府,她算是有些明白神仙姐姐的性子了,那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容伯伯想打着重续前缘的主意怕是不成。

今儿个神仙姐姐非得去梅庄,根本就是铁了心不肯回头,就怕皇帝做久,已经容不得拒绝,她总觉得让高冷师兄做点什么才好。

太子殿下想了一下,招了侍一进来,对他吩咐道:“将我的人马都给召集起来,另外让人给各地驻军将军飞鸽传书,让他们待命。”

侍一见太子殿下面色沉沉,忙脚不停蹄的办事去了。

太子殿下让人备了马车,急着带着小高僧赶去梅庄,却被挡在了门外。

“殿下,皇上命我等守着梅庄,除了皇上外,不许任何人出入。”围住梅庄的侍卫,太子殿下不陌生,乃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统领,最典型的忠皇派——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

位上的那个人,所以即使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储君,却也被挡在了门外。

太子殿下冷着脸转身,没有做丝毫的纠缠,断然回宫,他虽然性子高冷,可是越是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越是冷静,从来就不做什么热血冲动的事情。

“师兄,神仙姐姐那等仙女般的人物,她肯留下,都是为了你和小丸子,不然…她怕是早就离开了,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囚禁她么?咱们可不能委屈了她…”

太子殿下伸手摸了摸傻师弟的脑袋,勾唇:“你放心,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娘的!”

回宫之后,太子殿下直接带着傻师弟去见了皇帝陛下。

“是来责问我为何不让你见你母后的么?”皇帝陛下显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淡着一张脸,神色不明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问吗?不就是想利用娘对我和十三的一片慈母心么?”

太子殿下觉得无良爹在感情方面简直卑劣的令人发指,阻绝一切,隔离他们母子,为的不过是逼着娘妥协。

“她是你们的娘,是我容若的妻子,我不过是要她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共享这锦绣山河,怎的就成了利用?”

皇帝陛下今儿个很爱笑,此时亦是满脸的笑意,那双清澈的眼眸仿若融化的冰雪,暖洋洋的,柔和的让人觉得过分,竟然是有些阴柔,令人无法琢磨。

太子殿下看着这样琢磨不透的皇帝,心下微凉,新朝上下都说皇帝陛下最疼他和十三,可是太子殿下心里清楚的不得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的娘。

无良爹做了太多对不起她娘的事情,以为他娘死了,就想在他和十三身上得到点弥补,好让心里好过一点。

现如今他娘回来了,却对他冷了心,就将他和十三踹一边去了,反而成了他胁迫她娘的筹码。

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了,如今的他早已能为自己的娘撑起一片天空了。

“是利用也好,是真情也罢,总得让人心甘情愿吧。若是我娘不愿意,还请父皇放娘离开,反正这宫中已经有了皇后,已经没有娘的位置了。”

他早就对娘说过,与其在皇后位置上挣扎,还不如等他登基了,直接做太后来的舒服。

皇帝陛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璀璨,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呵呵!”

这笑声真是嘲讽讥诮,各种意味深沉啊!

太子殿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淡而冷的说道:“娘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是绝不容许谁勉强她的。”

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都明白,谢盈盈心中最在乎的人就是太子和十三,也只有这二人能让她勉强自己。

当年的谢盈盈为了年幼的太子殿下勉强自己留在乌烟瘴气的皇宫,已经是太子殿下深切的痛,如今又怎么会再让她勉强自己?

管无良爹什么心思,他要得是他娘的痛快,而且还得这份痛快由他娘自个儿决定。

“锦儿,你别忘了你只是太子,我能立你,也能废你!”皇帝陛下淡淡的开口,道:“再说了你娘是朕最珍爱的妻子,是我新朝的皇后,她本就该留在朕的身边,不是么?”

皇帝陛下这次用了尊称,似是在提醒太子殿下,他所面对的人是君父,先君后父。

“她早已不是了。父皇的皇后早已另有其人了,她只是谢盈盈,不是新朝的皇后。”太子殿下冷冷的说道,并不在乎什么君父不君父的。

“这些年,朕果真是太宠你了,让你竟敢当着朕的面说胡话。这些日子,你就莫要上朝了,回东宫好好反省反省,等想清楚了再来见朕。希望到时候别说什么昏话,伤了咱们父子之情,让朕不得不考虑换个儿子做太子。”

皇帝陛下声音冷冷的,不曾再有半分慈父的模样,墨色的眼底透着深深的寒意。

一直沉默的小高僧看着这样阴冷的皇帝陛下,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太子殿下冷着一张脸牵着傻师弟回了东宫,傻师弟瞧着他那模样,乖巧的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接过茶,太子殿下忽然低低开口:“若是我不是太子了,你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傻师弟心头一颤,抬头朝他看去,见他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她却惊得连声音都变调了,“你想带神仙姐姐和我们一起逃?”

以皇帝陛下对神仙姐姐的独占欲,怕是到时候天涯海角都会追着不放的。

“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着我?”高冷师兄摸了摸她的脸,淡淡的道:“还有,我从来不做逃兵!”

“我自然是跟着你的。”她想都没想的说道:“还有,得送个信给我爹娘,让他们早点做准备,到时候要是咱们没地方去,就去边城,若是皇上追的凶,咱们直接开了城门,去漠北,到时候天大地大,皇上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追不上我们。”

太子殿下绷紧的脸不禁柔和了下来:“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等地步,你别担心。”

“我把父皇给架空了,你说如何?”太子殿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黑发一口,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架空皇帝?

傻师弟一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办法,“这个主意好!只要咱们能架空了皇上,想必他就算是想怎么样,也拿咱们没办法,最好你早点登基,到时候让他做个安逸的太上皇。”

老天,刚刚她可是真的在盘算逃亡路线了。

太子殿下一颗心暖暖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他这个傻师弟在听了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后,不但不训斥,还兴致勃勃的出谋划策。

“你怕他?”他挑眉。

傻师弟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是怕他,怕他对你不好。”

刚刚皇帝陛下说什么能立就能废掉的时候,傻师弟差点没扑上去跟皇帝陛下吵架。

什么明君啊?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情,竟然要废掉英明神武的高冷师兄,他就不怕天下人的口水淹死他么?

见傻师弟满心满腹的都是他,太子殿下的心情好多了,也不再跟她腻歪,起身去办正事去了——既然无良爹无情,那么也就莫要怪他这个不孝子无义。

为了自己所珍爱的人,太子殿下从来就不怕对上强大的对手,哪怕这一次对手是他爹皇帝陛下也无妨。

第158章 再娶你一次,好不好?

三日后

皇帝陛下再次莅临梅庄,对于他的到来,众人跪了一地,唯有谢盈盈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依旧端坐着,垂着眼神看着棋盘。

“小安子,你退下,你们都退下。”皇帝陛下的嗓音低沉寒冰,带着逼人的寒气。

紫玉不放心谢盈盈,即使皇帝陛下的寒气让她浑身发抖,却还咬牙坚持着。

好个忠心的!

皇帝陛下眉眼之间闪过一道戾气,却见一直没有开口的谢盈盈淡淡的开口,打断他欲要出口的话,“紫玉,你先退下,我也正好有些话要跟他说。”

紫玉还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姐姐比她有法子,自己留下也不过是平添几分乱。

“你对别人倒是体贴!”皇帝陛下话中有藏不住的醋味。

谢盈盈勾唇冷冷一笑,曾经自己最体贴这王八蛋了,可他不珍惜,如今自己体贴别人了,他又酸不拉几的,真是贱骨头一枚。

“有什么话快说,没瞧着我这棋正下到一半。”谢盈盈极不耐烦的说道,对于皇帝这王八蛋如今打哪儿都看不顺眼。

这人这三日应该过得不太好,胡渣都冒了出来,想必是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然而眼眸却清明慑人,像是夜间极冷的两颗寒星。

二人视线对上,皇帝陛下看着一袭素淡的谢盈盈,心下沉沉一颤,然,面上虽是看不出情绪,不过紧握的手背暴起的青筋,到底显露出了几许心情的端倪。

盈盈。

他的盈盈。

他在心底喃喃的叫着,似是叹息般,皇帝陛下凝结了所有的心神想去看到谢盈盈眼中的自己,但是他再用心,再用神,却只瞧见她的眼神空旷而平静,没有逃避与他对视,但好像眼神已经穿过他的身影,看向遥远而未知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与他对望着,好似彼此只是初识的陌生人。

终是,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他。

皇帝陛下舌尖泛着淡淡的苦涩,视线却没有移开,哪怕她早已穿透他看向他不知道的所在,他也舍不得移开,他又盯着她半响,最后不着痕迹的牵了牵嘴角,自嘲般的笑。

多情必被无情扰!

他多想多想伸手将她拥尽怀里,那种渴望每每在夜间都让他辗转发出,无法入睡。

他多想多想听她说,前尘往事如云烟,他们重新开始,这三日,他无心做任何事,只是不停的纠结,她会不会有半点可怜他的真心,会告诉他,她愿意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明知道于她这般的性子,这样的机会微乎渺茫,却一再自欺欺人的奢望。

但此时,面对这般冷漠平静的谢盈盈,那种藏在心里的奢望瞬间支离破碎。

“盈盈…”他终是不由自主的唤了出声,竟在心底吐了一口气。

然而,谢盈盈却已经淡漠的垂下眼帘,极其冷淡的说道:“你是来问我那日的话么?如果是的话,我的答案不变,今生今世都不会变,就如同我那日与你所说的那般,不管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永不变。”

她坐在那儿,风轻云淡,整个人恍若缥缈,神情淡然冷漠,仿佛无法撼动的平静,就连说出这般无情的话都那般风轻云淡。

皇帝陛下闻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双冷眼中无端的添了几分阴寒,他一把攫住她纤细手。

谢盈盈一声惊呼,手被她攥得生疼,不由得蹙着眉,低吼:“容若,你想干什么?”

他双眼一沉,深不见底般的森冷,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的贴近她的极美的脸庞,晦暗莫名的眼神看着她,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了她脸上,引起一阵阵的酥麻灼热。

“我只是想,当年你愿意为了锦儿忍,愿意为了宝妹再度试着接受我,今日若是咱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如此坚持…”

他边说边解开衣领的扣子,散乱颓废得格外的性感苍凉。

“容若,你疯了…你是个疯子…休想碰我…你休想碰我…”谢盈盈发现十多年昏睡的时光,这个男人变得越发的疯狂了,竟然想出这么卑劣的方法。

她疯狂的挣扎,绝不愿意与这男人之间再有什么身体上的纠缠,他休想用他已然脏了的身体将她染脏,休想。

她的挣扎,在皇帝陛下的眼里就如同孩童般,攥着她的手不松,只冷冷的说道:“我可不就是疯了,为了你,我早就疯了…所以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休想!”

这是皇帝陛下在谢盈盈回来之后,第一次明确表示自己的意图。

谢盈盈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个王八蛋竟然一开始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什么不强迫的,当日根本就是哄她的,她就是个猪,居然就信了。

她的眼神微微一缩,怔怔的凝视着他俊美狂乱的脸庞,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不是说玩话的,他是真的如此这般打算的。

不,她决不能再让他碰自己,绝不。

“容若!”她大吼。

“叫我阿若,你以前都叫我阿若的,你还记得么?你以前叫我阿若的…”他魅惑般的在她耳边低吟,诱惑般的轻轻的蹭着,谢盈盈屏住呼吸,用力挣扎,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容若,你放开我!”

谢盈盈长长的吸口气,压低声音唤着他,眼神浅淡力持镇定。

他的动作一愣,似是被她冷淡的眼神镇住,双眼微微眯起,狂乱的视线微微清冷了些许,用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清瘦的下巴,慢慢的来回抚摸着,暧昧却又透着绝望。

“盈盈…我放不开的,十多年前我放不开,如今就更放不开了!盈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的知道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了,我发誓…发誓日后再不会背叛誓言,真的,这一次我说到做到,绝不会背叛你的…你不知道,在你放火烧了自己之后,我从不曾再临幸过后宫…十多年来我不曾背叛过你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这个放弃追究我一次…盈盈,我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我也是个人啊,是人都会犯错,都会迷失…你就不能,不能试一试…试一试重新接纳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要怎样才能重新接纳我?你不能因为之前的错,就永远的将我排除在外…什么样的惩罚都有期限的,盈盈…十多年了,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够吗?若是不够,那你告诉我,还要多久,只要你说,我都做好不好,我都做!我就求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不能,不能一下子就将我排除在外…”

男人的声音颤抖,苦涩,像是再无力气支撑身体,无力的窝在她的颈窝处,像是被遗弃了一般磨蹭着她的肌肤,抛弃帝王之尊乞求她能够给他一次机会。

她不开口,眼神微微酸涩却咬着唇死死的不开口,他也不逼她,就那样窝在她的颈部低低呢喃着。

谢盈盈感受着脖子间微凉的湿意,如同他的人一般,又冷又凉,又脆弱。

“盈盈…你一向心软,你就待我心软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退开身体,扶着她的脸颊,白皙的大手划过她冰凉的脸颊,眼神温和而复杂:“盈盈…你看咱们有儿有女,一家人一起生活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闻言,她静静的拉下他的手,看着他英俊的脸颊缓缓地摇头:“容若,我前半生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后半生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锦儿和宝妹都大了,他们都会理解我的。你就当我随着那把火早已葬身火海,放了我吧…”

她垂下眼,不愿意去想与容若之间的爱恨情仇,她爱他时,他风华正茂、左拥右抱,她不爱他了,他却又浪子回头,可伤透的心…又怎么回得了头?

她竟求自己放了她,在他舍弃了帝王尊严,舍弃了脸面,苦苦哀求她之后,她竟然还是执意要离去,求他放了她。

嘴角咬得渗出了血,他不明白她怎么就变得这么狠心了?他那么的爱她,那么的爱她,他十多年来的洁身自爱,他十多年来的愧疚自责,他十多年来将他们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宠着,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也不过是她三个决绝的字——放了我!

她要他放了她,他如何能放了她,他放了她,他又该怎么办?看着她离去,看着自己一心想要重新来过的幸福轰然倒塌,爱情,感情,深爱,挚爱,他怎么能放开她?

“你走了,我…我怎么办,我…我怎么办?”

他怎么办啊,看着她离开,他的一生都可以结束了,他奢望的白头到老,他期望的执手一生,都没有了,他要一个人孤苦到老。

她怔了怔,声音叹息:“容若,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么?你可以找你那些心尖儿跟你重新来过的!”

他身子一颤,看着她无法言语,眼神越来越绝望,自嘲的笑低低的传来,“我只想跟你重新来过,我们还年轻,还有半辈子的时间重新开始,十多年不够,咱们可以再来个十多年,总会有期限的,你总会愿意原谅我的,对不对?我愿意用下半辈子的时间却换你一个原谅,好不好?”

谢盈盈深深的闭上眼睛,生生的撇开头,终于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不好!”